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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定香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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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朱可安是我未婚妻!”身旁的跛脚男生瞪着他吼。
  万香芹一怔,回头……
  “三少,小心!”
  小猴安安禁不住对哥哥的思念,从主人身边逃了回来。
  小猴安安的主人眼见安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紧抱着哥哥不放,只好把小猴安安还给哥哥照顾。
  小猴安安又回到哥哥身边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小猴安安每天和哥哥一块吃、一块睡,在哥哥细心的照料之下,终于开始成长了。
  最近小猴安安常用一双纯真发亮的眼睛望着哥哥,用小乌儿思春般的声音对着哥哥说:“我喜欢你。”
  哥哥很疼爱小猴安安,每次都给她一根香蕉做为奖赏。但是不知何故,小猴安安总是苦着一张脸吃着香蕉,一副快哭的表情哀怨地望着哥哥,看得哥哥莫名地心虚,却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了?
  有一天,小猴安安对哥哥说:“我要学料理,以后做给哥哥吃。”
  听了这句话,哥哥直望着小猴安安,一句话也没有说。
  小猴安安的哥哥是美食家,他发现自己尝遍了天下美食,这些美食出自多人之手,但这些人都走属于别人的“厨师”,没有一个人专门为他做料理……为他而学,为他而做,只为他一个。
  小猴安安并不知道这句话哥哥听了有多感动,一颗心暖烘烘,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时候,哥哥才发现由他亲手扶养的小猴安安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哥哥,我喜欢你。”
  当小猴安安再次对哥哥说这句话时,哥哥终于明白小猴安安的意思了。
  只是,小猴安安年纪还小,没有哥哥,小猴安安半夜里还是不敢睡,尤其小猴安安总是在半夜里偷亲哥哥,哥哥更加没有把握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发展,不会伤害到小猴安安。毕竞她真的还小。
  ……虽然,哥哥已经确定小猴安安发育得很好了。
  直到天空变了颜色,她都不曾再回到那条街上。
  橘红的夕阳拉长了一条身影,这条身影最后消失在车里,在这里停了半天的车子终于在夕阳落下前离去。
  海浪声,海风吹,海边小屋灯亮着。
  柳芷芸仰着头,望着万香芹左边下巴的青肿,惊讶得张口结舌,“谁不要命了敢打伤你!”
  这是跟他一整个家族的人为敌啊!首先,她那个曾经“兄弟众多”的未婚夫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万香芹目光扫过整个房间,严峻的一张脸更加阴暗,“还没回来?”
  “嗯,不管是我那里的警卫还是绿墨那里都还没有通知我。”而她就到这里来等,她希望可安是直接跑回家来,但是连这希望都落空了。
  朱可安从街上跑走后,就失踪了。
  她没有看过那份报告,但从花蒲英口中大约知道朱可安虽然父母双亡了,但她还有一个继母,一个继兄,一个同父异母的幼弟,她不是无家可归,而是离家出走。
  至于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她在那个周家屋檐下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花蒲英的人调查不出来,至今还是团谜。
  “所以我说直接问她就好了,为什么你一定要逼她自己说呢?”明明知道发生事情后,她都避开那条街不去,万香芹却故意把她带到那条街上,非要亲眼看看她到底在怕什么,非要她自己说出来。
  “你可以回去了。”万香芹转身下楼,手上还握着车钥匙,钥匙圈上一只小猴子随着他跑下楼的动作剧烈晃动。
  “结果呢?打你的那个人还活着吗?你问出可安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吗?”柳芷芸追下来,却追不上他的速度。
  海风吹进昏暗的庭院内,她没追上万香芹,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被紧紧的抱住。
  “蒲英,可安呢?你派人找到她了吗?”她仰头望进一张皱眉的脸孔,却没有时间关照他的情绪。
  “找到了。”低哑嗓音含着莫大的火气,“庭院暗,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万一跌倒怎么办!”
  “你找到人了?她在哪里,你把她带回来了吗?”会不会已经和万香芹在外面了?她喜出望外,急着出去看看。
  “她回家去了……回到她童年住的家。”花蒲英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知道他如果不交代清楚,她势必不肯乖乖待在他怀里。“你不用急,香芹去找她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我让打了香芹的那只瞎眼狗吐实,可安在周家过的是什么生活,我会告诉你,你不需要追去问香芹。”
  她一怔,只觉得浑身发寒,急着追问:“你说……过的是什么生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我叫你不要急!先顾好你自己的身子,你忘了你怀孕了吗?”花蒲英恼火地瞪住她。
  “那你就快说啊!”她心急地抓着他胸膛。
  “好好好……”他瞪着她,终于深深叹了口气,“你听了,别太激动,也别哭得太厉害……唉!”他只觉得说了也是白说,提前警告,反而吓得她眼眶都泛红。
  ……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能三言两语说的,他就尽量带过吧。
  周国胜过世后,朱可安搬进周家,张信志丢了一条腿回到家住,整个人性情大变,变得暴戾可怕,一连赶走四名看护,连家里的佣人都被他吓跑。
  刘佳蕙后来找了张信志的表哥来帮忙,聘请他当司机兼保镖。
  一个家里全都是自己人,里头发生什么事,除非他们自己愿意说,或是张信志的表哥出卖他们,否则没有人会知道。
  朱可安就生活在这一家子的暴力、虚伪、欺骗的阴影下过了三年非人的生活。
  佣人都走了后,所有的工作全落在刘佳蕙一个人身上,三餐、打扫、洗衣服,背着不满周岁的儿子,照顾残废了的长子,她一声不吭,尽管做的菜送进房里被儿子打翻扔出来,她也默默的收拾。
  朱可安很不忍心,总是抢着做家事,但刘佳蕙都不让她动手,说她是周家的大小姐,不许她做这些事。
  她想可以帮忙照顾弟弟,但刘佳蕙总是背着,一放下就哭,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照顾不来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
  几次看着辛苦的阿姨白天夜里忙着照顾两个儿子,心疼又不忍。有一次,她看阿姨拿着托盘站在信志门外,愁容满面踌躇着,幼子在背后又哭了起来。
  “阿姨,弟弟要喝奶了吧?我拿进去给信志哥吃好了。”
  “不要、不要,万一他伤了你……”
  “我知道信志哥生病了,不要紧的。阿姨,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让我帮忙吧。”
  朱可安那时十四岁,从小心肠好又善良,刘佳蕙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性情非常了解,而且完全掌握。
  那天,张信志意外的配合,非但没有把饭菜打翻,而且全吃光了。
  朱可安高兴,刘佳蕙更在她面前感动得痛哭,朱可安更加知道自己做对了,从此决定她要帮忙照顾张信志,那么阿姨会更加欣慰,不用那么辛苦。
  从此,却是她恶梦的开始。
  张信志总是趁刘佳蕙不在时讥骂她,扯她头发,打她,甚至叫表哥抓住她,让他打个过瘾。
  朱可安怕阿姨知道了难过掉泪,忍着痛不敢说。
  张信志表面上变得愈来愈安分,但私底下却愈来愈暴力,愈来愈狠毒。
  在朱可安面前,他向母亲要求,夜里要朱可安也来照顾他,他说表哥夜里总睡得像死猪,叫也叫不醒,他半夜口渴,伤口疼痛,要上洗手间都没人帮忙,他喜欢可安细心又体贴。
  刘佳蕙就望着朱可安微笑,“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可安,你在他房间陪他一起睡,会不方便吗?”
  会不方便吗?朱可安当然马上摇头说不会,她不想让阿姨担心,却不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
  那天起,夜里房门关起,张信志就不曾让她好过了。
  他联合表哥用尽了各种手段整她,让她无法在床上好睡,还不许她下床去,小小的身子只能睡在床的最角落缩成一团。
  最后她总会滚下床去,也只有那时候,她才能在地板上小小睡一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她想张信志也好多了,她可以告诉阿姨她要回自己房间去睡,可她话才到嘴边,却听见阿姨说:“可安,阿姨真对不起你。为了照顾弟弟,把哥哥都丢给你……真对不起。”
  她一听,摇摇头,望着满脸歉疚的阿姨,话吞了回去,想找机会再说。
  后来,一次张信志不小心在她手上留了伤痕,被刘佳蕙看到,一知道她被自己的儿子打,马上痛哭,拚命打自己巴掌,向朱可安道歉,但这却把朱可安吓坏了,张信志虐待她的更多残暴手段,她一句都不敢说。
  她心里希望刘佳蕙能够想到她夜里可能受到张信志的虐待,开口让她回到房里去睡,但刘佳蕙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那么坏,她只是说:“可安,他脚受了伤,所以脾气不好,你不要怪他。好吗?”
  好吗……她当然只能点点头,无言的忍下来。
  这以后,张信志偶尔还是会不小心在她手上留了小伤痕,而她就又会看见刘佳蕙激动又亏欠的自责。
  “可安,你哥哥是不是又打你了?都是那场意外害的。你也知道他以前脾气很好的。阿姨跟你道歉,跟你磕头!呜……我对不起你爸爸……”
  那场意外,是出在婆婆的丧礼,爸爸载着信志要来看她的路上。这一提,又带出了她内心最脆弱的那一块。
  她就这样一天、一天过下去,这却还不是她的最痛。
  让她心痛的是,刘佳蕙总是看着她说:“你长得跟你母亲好像,愈来愈像婉织了,以后一定像你母亲一样美丽。”
  然后她总会看见阿姨落寞的神情,淡淡哀伤的笑容像叹息着什么。
  她知道,阿姨很爱父亲,但父亲心里始终只有母亲一个,而母亲从来就只和她的情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到自杀。
  她不懂母亲的感情,但她也不想象母亲一样。阿姨常说,母亲带给父亲的只有痛苦,她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父亲死后,一旦阿姨说她像母亲,她就好像被针刺一样。而她总觉得这根针不只是刺着她,同时也刺在阿姨身上,也许更深更痛。因为她深爱的男人,爱的就是这张脸,所以她不想象母亲,她故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不想长大,就是不想让这根针刺到阿姨。
  她的善良和体贴,被利用得好彻底,直到她离家那一天,才知道那个家的一切都是虚假和谎言,刘佳蕙扮苦脸折磨她的心,张信志负责痛打她的身体,而他的表哥拿人钱财,做了哑巴和帮凶。
  那个哑巴畏于炆龙过去的“背景”,把他几年来在周家屋檐下眼见的一切都招了!
  万香芹瞪着暗夜几近无人的路面,紧握方向盘,狠踩油门。
  她过的是什么生活……那是什么生活!
  第九章
  那是什么?
  她躺在地板上,空茫的眼神落在阴暗的床底角落,呆了好久。……书吗?她一怔,猛然回神,忘了多年来没有清扫过的床底已经成了灰尘与蜘蛛丝的窝,一下子就爬了进去,把那本积满灰尘的书拿出来。
  原来,在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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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拍掉灰尘,用手擦亮书皮,连书侧都拉着衣角磨得干净。她靠着床脚坐在地上,垂眼直望着书本,摸着书皮的指尖迟迟无法翻动……好多、好多的快乐回忆都在这本书里,一页、一页的图片都有和婆婆、爸爸,东风舅的回忆……
  婆婆,我明天要猜玉玲珑还是陆莲花呀?
  唔,我看看……这页、这页,这花挺可爱的。
  婆婆,这叫铃兰,我昨天猜紫罗兰才被东风舅笑,我不要听你的了。爸爸,你说呢?是玉珑还是陆莲?
  嗯……我猜应该是这个。
  罗勒?好吧,那我明天猜这个看看好了。
  罗勒啊,那不是九层塔吗?那换个口味,我来做咸饼干给你们吃。
  好啊。真奇怪,东风舅真的很爱吃饼干耶,我每次都看那个……外甥提着饼干盒来,所以我也学他提婆婆做的饼干去敲门,想不到东风舅就上钩了,哈哈哈……不过婆婆你说,东风舅该不会为了吃饼干,故意不告诉我外甥的名字吧?那我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呵呵,那是我的荣幸了。你明天去问他喜欢吃什么口味,下次我来做。
  呜……婆婆,你是说我明天也猜不到吗?
  你明天要猜着了,那有什么好玩的?
  哇啊!我不是猜着玩的啊!爸爸,你看婆婆啦!
  咦?不是猜着玩的吗?
  呜……呜哇啊……爸爸——
  “爸爸,婆婆……”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书皮上,灼热的双眼早已模糊,她一怔,发现眼泪沾湿了书皮,抓起胸口的衣服急忙抹去。……火热的喉咙哽着酸楚,好痛好痛,过去所忍受的皮肉折磨更加深了失去亲人的疼痛!
  这房子,这本书……这里的一桌一椅、一景一物,全都有爸爸和婆婆的影子,失去他们后,她亲手锁上了这房子的门,把钥匙放在东风舅家的窗户上沿,就不曾再回来过……
  物是人非,触景伤情,直到现在还是这么痛,这么痛!
  “呜……呜……婆婆……”
  她坐在地上,垂着长发,紧紧抱着一本书,抖着身子啜泣的身影,打住了万香芹冲动的脚步。
  他停在门口,房内一盏夜灯照着地上的红砖地板,她缩在床边的角落,看得他滚动的喉咙发热发烫,一颗心悸痛不已!
  “芹哥……你怎么来了?”她抬头,抹去一双泪眼,看见他站在门口,有些讶异,有些迟疑,这会不会只是错觉?是她希望看见他,非常想见他所产生的错觉,其实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她看着他走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抱紧了怀里的书,痴痴望着他……鼻间飘来他的气味,他舒服令她安心的味道,眼泪急速滚落……
  “对不起,我来晚了。”沙哑嗓音哽着灼热疼痛,对面是东风舅的房子,这里他过去经常来,为什么不是在她十四岁时就认识她?那么他就能够好好保护她,她就不必受这些苦了!
  一双手臂伸向她,对她张开来。
  “……芹哥!”不是错觉,不是错觉啊!
  他抱住扑进怀里的纤瘦娇躯,极度渴望将她揉入骨血里,又必须克制过度用力会伤害到她的傻劲,肩膀颤动着一股疼惜和爱怜,拥抱着她在心里起誓,一辈子不让她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回家吧。”
  在他怀里的身子突然僵硬,犹豫又恐惧……
  “回哪一个家?”她的家在哪?
  细碎的声音茫然得令人心疼,灼烧着他喉口。他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儿,轻抚她冰凉的肌肤,倾身亲吻她的脸。
  “当然是小猴子的家啊。”
  满眶的眼泪决堤,湿透了她冰凉脸颊,她紧紧咬着唇,湿亮的眼睛对着他拚命的看。
  “……没事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万香芹咬着牙,满腔的怒火,却动作极轻极柔的将她抱起来。
  处理?她一脸迷惘地望着他。
  “我们回家吧。”极尽呵护的声音,把她的心温柔的包围……她不知道“处理”是什么意思。但也听得出来,看得出来,他已经知道她全部的过去,所以……好疼惜她。
  一整个晚上,他什么也没问、没说,只是抱着她,让她安心入睡。
  他的手臂好温暖,好温柔,让她几次想哭。
  终于,在他怀里睡着了。
  清晨,趁着她未醒,他去外面买早餐回来。
  咚、咚、咚地跑上二楼,不知道她醒来没,怕她醒来没见着他,心会不安,或者说他会不安吧……
  “小猴子?”
  床上空的,楼上、楼下都找不着人……他只是出去买个早餐而已。
  她上哪儿去了?
  万香芹眯起了眼。她该不会——
  周家
  三层楼独栋透天别墅,沿着庭院外围筑起的灰色高墙让外人难以亲近,黑色大门深锁。
  她深吸了口气,才按下门铃——
  她一直都不知道要她睡在张信志房里的,其实是刘佳蕙出的主意。
  刘佳蕙计谋让张信志强暴她,那她就可以用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哭着求她嫁给张信志,刘佳蕙认定心软的她终究无法拒绝。这么一来她爸爸留给她的不动产,她不但全到手,还在外头保留了贤慧的好名声。
  但张信志厌恶她的外表,不肯听刘佳蕙的话,再加上刘佳蕙的逼迫,使他夜里把气都出在她身上。
  而她却是为了顾及刘佳蕙的心情,不让她看见母亲的影子,刻意吃得很少,用营养不良来压抑成长,甚至故意把自己弄得很脏、很臭,无意中破坏了刘佳蕙的计画,因此反而保全了自己。……比起被强暴,那她所受的皮肉之苦说起来……苦涩的想,她也算傻人傻福吧。
  民法规定女生满十六岁才能在法定代理人同意下结婚。
  她满十六以后,刘佳蕙一直想打扮她,买了好多衣服给她,在她一心以为阿姨很疼她的背后,竟是一堆龌龊恶心的计谋,每次想到她都呕吐不止。
  这些事,她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说给芹哥听。
  芹哥很善良,他的耳朵不应该受到一堆污秽不堪的脏事污染……她一辈子都不会说给他听!
  ……门铃响了好久,无人应门。
  难道都不在?颤抖的手缓缓握起,说不出一股放松或失望,她不想一直躲下去,但一想到即将面对这屋里的人,所有的黑暗都仿佛向她席卷而来。
  “咦!这……是可安吗?”
  “江奶奶,好久不见了。”
  “真是可安啊!你长大了,变得好漂亮,我都快不认得了!”老人家话匣子一开,拉着她说了一堆话,朱可安站在那儿听,偶尔点头,偶尔微笑,始终一句话都插不上。最后老人家才突然想起什么,望了一眼周家深锁的大门,“可安啊,你家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心跳了一下,头皮发麻,依然摆脱不掉过去的恐惧。
  “昨天晚上你阿姨叫了搬家公司来,连夜把所有家当都搬走了。我看她一张脸惨白,整个人都在发抖,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说,拉着你弟弟上车就走了。”
  走了?……连夜搬走?
  “陈家媳妇昨天下午跟你阿姨喝茶,听说你阿姨接到一通电话,奸像是信志招惹到很黑的大人物了,被打得不成人形送进医院里。你也知道陈家媳妇是里长伯的女儿,昨天晚上里长伯回来知道这件事,赶去医院关心,结果扑空了。医院的人说你阿姨硬是办了出院手续,雇了人把信志送走了,一家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才回来吗?”
  朱可安张着嘴巴,呆呆望着老人家,早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小猴子!”
  她抬头,看见万香芹的车疾驰而来。
  ……没事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万香芹下车,冷冷扫了周家别墅一眼,似乎早已知道这里人去楼空了。
  “芹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讶异地跑向他。
  他把早餐都带出来了,带着她回到那座弯弯绕绕的大院里,拉着她的手往里面巷子走。
  她仰头,那块“便利店”的招牌还在,只是红纸条上本来写着“不卖酱油,杂货”的字迹早已模糊,纸条也早已变色了。
  他拉着她走上二楼,一边说:“这是东风舅的房子,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我常来。”
  ……我知道啊。她望着他的背影。
  他有钥匙打开了门,拉她进去。
  里头没什么改变,只是成排的书柜上少了很多书……几乎都清光了。靠近窗边的两排沙发和茶几还在……
  东风舅,外甥是什么样的人?
  他啊,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不过有时候爱玩了些。
  爱玩什么?
  哈哈……
  “小猴子?”万香芹把提来的保温盒放在茶几上,早餐都拿了出来,回头才发现她呆呆望着沙发,不知道想什么想入神了,叫了好几声都没听到。
  “啊……嗯。”她抬头,忍不住看他的短发。以前,他也和东风舅一样留着长发。
  “快过来吃早餐。”他拉着她往沙发坐下来。昨天她都没吃什么东西,今天一定要让她多吃一点补回来。
  “芹哥,你先说那是怎么回事,他、他们……还有我弟弟呢?”她最担心的是她血亲的弟弟。
  万香芹望着她忧心的脸儿,拿到她嘴边的食物被她推开来。“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骨子里贪婪歹毒,虚伪无耻,却又需要众人的掌声才活得下去,要名又要利,一辈子戴着一张假面具,欺善却怕恶。这种人无论到哪里都活得下去,你弟弟是她的孩子,她自己会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经过的详细情形……”
  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对着他。她屏息以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却只淡淡丢下一句:“你不必知道。”
  朱可安张大嘴巴,还来不及抗议,万香芹把一块火腿塞进她嘴里。
  “总之,蒲英哥的律师都处理好了,你满二十岁之前,蒲英哥就是你的法定代理人,他会保护属于你的一切,而我会保护你。等你满二十岁以后要怎么处理你父亲留给你的财产是你的事……你也不用急着抛弃一切,你弟弟还小,给他太多,不见得是对他好。”
  她含着火腿,惊讶地望着他。她的确是想去和刘佳蕙谈好条件,只要她好好把弟弟扶养长大,属于她的那一部分她都可以过继给弟弟……芹哥怎么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轻触她脸颊,下巴,看她呆呆望着自己,都忘了咀嚼,手动帮她做咬合的动作,“快吃吧。”
  牙齿碰撞在一块,她才慢慢咀嚼,眼眶忍不住湿润,听着他低沉温柔的嗓音继续说。
  “过去的都不要去想了……接下来你要念书,要学烹饪,想做任何事情就去做,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他扯眉,忍不住还是补充了话:“这不是说你出门就不用报备了,以后上哪儿去都得让我知道,再也不许一声不吭就走,更不许……在我面前跑走了。”
  不许,再不许,再多的不许,他都用温温的火气,疼惜地说着,不再对她大声,就连他的手、他的碰触都充满温柔和怜惜……
  “芹哥,你同情我吗?”心里憋着难受,但她也没想到自己想着、想着就把一份快哭的心情说出口。
  万香芹一怔,望着她眼里受伤的痕迹,他眯起眼,缓缓扯起眉头,两只手掐起她脸颊,火大加不悦地朝她咆哮:“你这只小猴子在闹什么脾气!疼你不好吗?胡思乱想什么!”
  被拉开的嘴角却反而弯弯地翘起,抹上了安心的笑容。
  万香芹瞪着她一脸傻笑,放开了手,拿了块总汇三明治塞进她手里,“快吃。”
  过去的事情,他都不问了,是不要她去回想。而她不想说,是不要污染了他……那接下来呢?芹哥的意思是他们还可以住在一起,芷芸姐也说他们都还年轻,不用急,但是……
  “芹哥……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她低着头,涨红了脸,嚅嗫地说。
  “小猴子啊,不然是什么?”他看了看买来的早餐,拿杯子倒了一杯现榨蔬果汁放到她另一只手里。
  呜……果然还是小猴子。再次中箭重伤,翘着嘴唇咬了一口三明治,喝一口蔬果汁,喉咙哽着酸涩味,眼泪已经满到了眼眶,湿了睫毛。
  “看看你,吃得嘴边都是!”他轻斥,倾身贴近她的脸,嘴唇碰了她,伸舌舔去她嘴唇上的吐司屑,顺便把沾了嘴边一圈的果汁都舔个干净。
  怦怦……怦怦……怦怦怦——朱可安眼睛瞪得好大,白皙薄嫩的脸皮涨成了猪肝色,一手拿着果汁,一手拿着三明治……成了雕像。
  万香芹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想了想,好心地说:“你不喜欢我叫你小猴子,那以后我叫你安安好了。”
  最后,他满意地笑了。
  那……算不算是吻呢?
  算不算啊?
  “这里也是你的家,所以……”柳芷羹眼眶还泛红着,话说到一半才发现朱可安根本完全进入在自己的世界里,脸红红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安?”
  她点点头,嘴角咧咧笑着,又点点头,就连五指在她面前晃,她也一个劲傻笑,没感觉。
  柳芷芸眯着红红的眼睛,忍不住想这万香芹又对她做了什么事吗?
  “可安,告诉你一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我自己还很困惑。”
  “嗯……嗯。”五根手指还在她面前晃,她还是笑着点头。
  柳芷芸叹了口气,“蒲英很高兴,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他进礼堂了。我也知道不应该再拖,但是他使诈啊!我却得依他,我很不服气!”
  “嗯……哦……”什么?不服气?芷芸姐说不服气吗?不服气什么?……芹哥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可安,我们离家出走好不好?”
  “嗯……好啊。”芷芸姐说什么都好,就算是离家出走也好……嗯?
  “可安,我就知道你一定挺我的!”柳芷芸紧紧抱住她。这拥抱不只是对她的疼惜,也是为她的可爱,而她的计画成功!
  朱可安一怔,呆傻地望着柳芷芸,小鸟儿迷惘的声音轻问:“……你刚刚说什么?”
  “离家出走啊!你已经答应我了,不可以反悔哦。”柳芷羹展露出灿烂笑靥。
  “啊……啊!”真的是离家出走!芷芸姐要离家出走!“为什么啊?”
  为什么……一问起,柳芷芸脸上就写满复杂表情,“因为……我怀孕了啊。”
  “啊!”
  “别‘啊’了,趁他们两人在楼上,我们快点溜。”柳芷芸拉起她,急着往外走,又频频抱怨,“你蒲英哥现在管我很紧,我连骑个脚踏车他都要担心,明明我就不想这么快有孩子,他却故意……嗯?干嘛不走了?”
  踏出门口走了一段路,朱可安才总算搞清楚,原来芷芸姐怀孕,被蒲英哥管太紧,所以芷芸姐决定闹家变了。但……
  “芷芸姐,我知道我应该要挺你,但是……我才答应过芹哥,以后不乱跑了。”她不想让芹哥担心啊,最好芷芸姐也打消离家出走的念头,不然被蒲英哥逮到,她现在是孕妇有免死金牌,结果是会害她死很惨啊。而且……她都还没弄懂芹哥那个……算不算吻她啊?
  “可安,你不觉得这一次离家出走,刚好可以试香芹对你的感情吗?”看她一脸茫然,听进了也没有懂,柳芷芸很怕花蒲英跑出来找人,拉着她快步往大门口方向走,边走边说:“你还想当他的小猴子多久?难道你都不想听他亲口对你告白吗?”
  “那跟离家出走有关系吗?”她望着芷芸姐的后脑勺,开始心痒痒地考虑了起来。
  “对啊,我也很想知道有什么关系。”一个磨牙的声音从两人身后插进来。
  柳芷芸拉着朱可安缓缓停住脚步,低头看见地上拉了两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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