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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莲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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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马背上没有转过头来,只是沉声道,“陆公子,今日舍弟因犯错事落于你手,我无话可说。放与不放,也随公子。”
“小绿……还是放了江二公子吧……”锦瑟忙劝我,“得罪了他,我的琴馆……”
“没趣!”我倒不想连累锦瑟,便一脚把软绵绵的江玉树踢到一边,冲那银灰色的背影道,“人我放了奇…书…网,以后管好你的弟弟,否则……”
“多谢!”江御楼冷冷截了我的话头,随意地一抱拳,扬缰奔去。几百号御林军霎时走得干干净净。
那些家丁忙着收拾残局,搀扶他们的小主子去了。
“没见过那么骄傲的男人……”我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扭头就走。锦瑟愁眉不展地跟在我的身后。
“又有什么人惹翘儿不高兴了?”一如天籁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莲!”我抬起头来,只见一身雪衫的隐莲伫立在街口。风乍起,衣衫联袂,翩然若仙。我展颜一笑,跑过去握住他的手,“事办好了?”
隐莲微微颔首,浅笑着凝视江御楼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没想到,隐玉身边竟然有了这样的人物。”
“有什么好?骄傲又自大。最后还不是拿我没辙?”
“未必。他聪明得很。刚才他佯装一走,你不是就把人放了么?”
“那是我心肠好……再说了,他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会把人放了?”
“你刚才没注意到他上马的时候做了个备战的手势么?那是他的第二手准备。若你刚才没及时放了江玉树,恐怕要成了插满长枪的小刺猬了。”
说起来,我确实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倒有些后怕。
心狠手辣,目空一切。这样的男人,少惹为妙。一想到这,我就不禁抱住了隐莲的胳膊,用脸使劲蹭了蹭:“还是你好……”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客栈去休息吧。”隐莲宠溺地拍拍我的脑袋,冲锦瑟浅笑道,“锦瑟姑娘,我们就在此处告辞了。”
“啊……好,两位保重。”
回到客栈,掌柜已按吩咐在最华丽的厢房内备下了一桌好菜。
一名魅影认真地用特制的银针试毒,完毕后,恭敬地跪下道:“禀尊主,饭菜无异常。”
隐莲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好。下去吧。”
魅影倏然跃出窗外没了踪迹。
经过刚才抓放人一事,又等着那魅影慢吞吞地试了半天,我早已饿极,忙抓起筷子夹起一大块肉末海参放进口里嚼着,口齿不清地问道:“温锦梓真的知道离媸的下落么?”
“除了闇神殿和皇宫,大概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吧。”隐莲倒不急着动筷,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
“那药王谷在哪啊?”我又忙不迭地把筷子伸向炸得酥黄的凤梨明虾,咬下去,满口香脆,鲜甜四溢。我幸福得眯起了眼。
“好吃?”隐莲没有回答我,似被我陶醉的表情吸引,拿起筷子拈了一个。放在口边轻轻一咬。
“好吃吧?”我一歪脑袋笑着问。
隐莲的眉都蹙了起来,他摇摇头,放下筷子,剩下大半只落在碗中。
“不好吃吗?”我疑道,刚将那只虾夹起来放到唇边,还未咬下,就看见一双红唇凑近来咬掉了大半。隐莲略带得意地叼着炸虾,并不急于吃下。
我忙扑过去反击,想从他口中夺下。谁知道用力过猛,两张唇隔着油油的炸虾贴在了一起。趁我呆楞的片刻,他不慌不忙地捧着我脸,欺在我的唇上吃掉了全部。
吃完了,还颇有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好看得过分的脸上露出偷腥过后窃喜而孩子气的表情。
绮丽的霞光从纸窗外映进来,淡淡地撒在我们两人的身上。
双影交叠,又被拉长。
那一刻,时光仿佛静止。
仿佛,凝滞。
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隐莲,真的在我的身边。
无论是那个出尘得不似凡人的他,还是那个喜欢勾起嘴角,邪然一笑的他,都不及现在的他来得真实。
他捧着我的脸,温柔的指尖。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团绚目的光晕。
我甚至来不及抬起手眯起眼,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不知为何,我处在了一间极其华美精致的房间中,这个地方我似乎从来没有到过。
仿佛,身体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了。
悬浮在空中,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起来了。”
一个暗紫长发的男孩坐在一张华丽的大床边,推了推那个睡着的小女孩。言语轻柔得好似花落般缱绻。
他背对着我,从那纤细的身形上看约摸十岁左右的年纪。素白的锦袍上透着隐隐的暗色龙纹,简约中不失华贵。
小女孩仍嗜睡,咕哝了一句便将锦被蒙在自己的面上。
那男孩伸出白玉似的手去抓那被子,笑道:“小懒猪,再不起来我可不等你了。若是父皇责怪下来……”
那小女孩不情愿地在被子中扭动了一番,突然微嗔道:“五哥!”便一脚地踢掉了被子蹦了起来。不过五、六岁年纪,就算是简单的亵服也掩不住她干净漂亮的面容。那张圆圆的嫩脸上面,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双明亮而清澈的杏眼。
在见到那男孩的瞬间,她的眼变得弯弯,弯下腰“吧唧”一下亲在那男孩的面庞上:“香香的五哥,早!”
男孩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问候方式,先把生龙活虎的女孩拽坐在床上,再转过头向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娥道:“伺候九公主更衣。”
第六十二章 指婚之约
男孩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问候方式,先把生龙活虎的女孩拽坐在床上,再转过头向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娥道:“伺候九公主更衣。”
“是,五皇子殿下。”
风轻轻拂过他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庞。
我看清了,他的额上有一痕墨莲印记。
“翘儿,翘儿?”有人轻轻推醒了我。
我不情愿地半睁开眼,眼前那一痕墨莲印记格外触目。迷糊间竟下意识地笑道:“香香的五哥,早!”伸出手,抱着他的脑袋“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隐莲像是触了电般一把推开我,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背对着我坐在床沿。
“好痛~!”我揉着砸在床板上的脑袋,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奇道,“怎么了……我刚才说了什么?”
“翘儿,你刚才做梦了么?”隐莲仍旧背对着我,言语中已颇为镇定。
我想了想:“是啊,做了个好奇怪的梦。我竟然梦到了小时候的你呐……不过,那个小女孩也好面熟哦……”
隐莲端起一个放在小桌上的汤碗,转过身来:“乖,把药喝了。”
“喝药做什么?”我捏着鼻子直往里缩,忙摆摆手,“不要不要,我又没生病。”
“之前你昏倒了,就是因为最近身子比较虚。这是我让洛水特意配的药,吃了就好了。”隐莲柔声哄道。
“我昏倒了?”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探出头看向窗外,已是阳光明媚。奇道,“怎么变白天了?我明明……”
“你昏睡了一天了。”
“哦,大概是真累了……”我揉了揉仍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隐莲继续拿条件诱惑我:“喝了药就带你出去玩。”
“可以买冰糖葫芦吃么?”
“可以。”
“可以买小泥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六七八个?”
“可以可以。”
“可以让隐尊主头上插大红花,到街中央跳肚皮舞么?”
“可……恩?!”
我指着他哈哈大笑,捧着笑痛的肚子跌在床上。
权衡了下利弊,我还是乖乖地伸出手,接过汤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中带酸,不像是一般的药汁。不过心里仿佛轻松了许多,眉头舒展开,一切变得轻软愉快起来。像是丢掉了些什么,但是却又不记得了。以前的事仍很清楚,但有一些本是前不久才发生,应很明晰的片段都像是蒙了一层轻纱,刚才的梦境也全然遗忘了。
眼角无意中瞟过右手心,掌心中的红点也似乎变淡了些。
纷乱的马蹄声如闷雷般从远至近。
整个客栈的地面隐隐震动。马嘶声声。
我拿着碗的手也不禁有些发颤,忙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隐莲拍拍我的肩膀站起身,一脸凝重地出了房门。
然而,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忙穿上外衫,整理了一下,偷偷地跟了过去。
隔着门缝,只见上百名着乌色铠甲的御林军持枪坐在剽悍的战马上,一脸肃穆的神情。将整个客栈外都包围起来,密实得连一只蚂蚁恐怕也进不得。
客栈内的大堂已被肃清,正中的一张桌子上只坐着两个人。
隐莲和一个穿着银袍的俊美男子。
那个男子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见过。可是脑海中却灰蒙蒙的一片,只能捕捉到一个关于他的模糊的影子。
我懊恼地敲了敲脑袋。
“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殿下。”那银袍美男大马金刀地坐着,身板挺得笔直,虽然称呼隐莲为“殿下”,可语气却一点儿都不恭敬。
“将军认识在下么?”隐莲淡然地一笑,神态优雅地为自己和对方倒了杯茶。
那银袍美男爽声大笑:“贵人多忘。也难怪了。”
“将军不必多客套,我现在也不是是什么殿下。将军的来意我已猜了大半。若是隐玉差你前来拿令,这便拿去。”隐莲将一块精铁制成的玄色盾形小牌按在桌上。
擘天令?隐莲竟然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它送给了隐玉?
天呐,到底是怎么回事?隐莲难道不想称霸天下了吗?
即使这样,也断不会给隐玉啊……
正思忖着,只见那银袍美男将擘天令收入袖中,并不急着离开,薄唇轻扬:“多谢隐尊主。不过江某此次前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隐莲看了他一眼,目光一凛:“请说。”
“我那个指婚为约的小公主,似乎一直都跟在尊主的身边。”银袍美男像是不经意地朝我藏身的方向瞟了一眼,“不知道能不能让……”
“江御楼。”隐莲凝视着对方的面容,一字一字地说出了他的名字。
江御楼笑道:“隐尊主终于想起来了。”
“十年前那个只知道跟在翘儿裙子后面,懦弱无能的臣之子。”隐莲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江御楼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镇定:“那时尊主是君之子,我是臣之子。但现在却不同了。”他扶了扶腰上悬着的重剑,略略昂起脑袋,言语中透露着一丝骄傲,“尊主身在江湖,而我却是新王钦封的凤翎将军。我已经有能力得到并保护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大惊。
他们之间的谈话,我有大半听不懂。
但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前朝的九公主,这是在南宫世家的地宫就得知的事实。
我失去记忆的那六年里,定发生了许多事。
甚至江御楼所说的指婚为约都可能是真的。难道我就是江御楼的未过门的妻子?
还有,为什么他之前称呼隐莲为“殿下”?我很努力地想记起之前的那个梦,然而却无能为力。看来只有继续听下去,或许就会知道了。
江御楼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圣上允诺过我,婚约依旧有效。”
“看来隐玉并没有将所有的事告诉你。”隐莲浅浅地啜了一口清茶,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当日在祭天院曾和他达成约定,只要将擘天令集齐于他,他就永远保守秘密,我便可永远带走翘儿。”
“这是你和圣上的约定,并非与我!”江御楼微怒地站了起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算我现在带走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客栈外的御林军俱平举起长枪,枪头锃亮而眩目,暗含杀气地直指隐莲。
情势十分危急。
“恐怕未必。”隐莲亦微微扬起如定瓷般细腻白皙的面孔,发丝缕缕拂过,直视着对方的凤目美得动人心魄,“翘儿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他顿了顿,勾起嘴角,“而且,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你都不可能从我手中夺回她。永远不。”
永远不。
第六十三章 与子偕老
有一个人,声线轻柔,说话时带着清浅的笑容。
他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人忍不住去仔细聆听,生怕漏了一个字。
他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人不假思索地去相信,去肯定。
然而,这个人却有着太多的秘密。不可告人,或者不可告我的秘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但这一次,我还是选择相信。
我们回到了闇神殿。然而,和来时不同的是,我是躺在隐莲怀里昏睡着回去的。
后来,我开始按时喝他给我的药。甚至没有一丝脾气。
因为我发觉自己也开始害怕自己做梦,做那些真实得让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梦。
因为起程回闇神殿的那一天我偷偷倒掉了药,却在出发的那一刻陷入了莫名的黑暗,得到了第二个梦境。
一个清秀而纤细的男孩站在游廊下哭泣。银灰色的宽袍上落满了肮脏的脚印。三个穿着龙纹锦袍的男孩一左一右着推搡着他,口里嚷嚷着:“你这个没用的家伙!”“爱哭鬼!”“进宫来做什么?滚回你的丞相府去!”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至近。杏目圆瞪的九公主冲过来将其中一个欺负人的男孩大力推在一旁,双臂张开拦在哭泣的男孩前,昂起脸大声道:“四哥,六哥,七哥。几个皇子欺负一个臣子,像话嘛!”
“你以为你护得了他么?”那个年纪最大的四皇子冷笑一声,上前要去推了把九公主的胳膊,“你也不过是个孽种!别以为我们不……啊!”
那二皇子的脸着实吃了一拳。
额上有一痕墨莲印记的五皇子翩然而至,只见他随意地将打人的拳头负在身后,面上恬然一笑,魅惑人心:“诸位,莫要在外臣面前失了身份。”
“五弟!你!”那四皇子吃了大亏,却像是对他有些畏惧,只能捂着脸瞪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她是谁的种!你就帮着她吧!最好永远都不要离开半步,否则……啊!”四皇子的另一半脸又遭了重创。
这下是九公主的犀利粉拳。只见她伸出嫩藕般的手臂在三个皇子前晃悠,大声道:“我是父皇的孩子!四哥,你若是再出言不逊,我就告诉父皇去!”
“你们等着!我们走!”四皇子手一挥,顶着张肿脸与其余两个皇子仓皇而去。
那个银袍男孩怔怔地站在意气风发的两人身后,半天才红着脸嚅嚅道:“谢谢九公主……”
“不必客气。不过你以后有点骨气吧,江御楼!”九公主踮起脚,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比她高出大半个脑袋的男孩的肩膀。
还未等江御楼发话,只见九公主就亲热地拽着五皇子的胳膊,把脸凑在他的胸口笑道:“五哥,上次我央你去做的纸鸢成了没有?”
“翘儿的话我都记得,已经成了,放在我的寝殿呢。”五皇子含笑,伸出食指轻轻一蹭九公主俏皮的小鼻子。两人似是毫无在意江御楼的存在,嬉笑着相携而去。
江御楼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犹有泪痕的面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可是,你是我未过门的小媳妇啊……”
我喝了药,那第二个让人心惊的梦境渐渐模糊,直至遗忘。
还是和原来那样,我懦弱得只能选择逃避,逃避过去,逃避现实。
因为我只想维持现在的一切,想和隐莲在一起,想平淡幸福地和他过一辈子,厮守到老。
去寻第四块擘天令的计划因我的身体不适而暂时搁置。
但是闇神殿还是和原来一样,淡淡的安和,时不时充满欢笑。只是我现在越来越嗜睡了,动不动就会睡过去。甚至开始很容易遗忘一些事情,哪怕是有人一刻钟前刚提醒我过。
很久不曾有的好天气。
我躺在隐莲的怀里,于树阴下懒懒地看着被树叶碎裂的太阳。已是初冬的天,洛城的莲花早已落尽了,我却终究没能看上。心下有了一丝遗憾。
一颗圆圆的脑袋挡住了阳光,在我脸上落下了大片的阴影。我看着来人脸上的那朵大罂粟,眯起眼笑道:“洛水,什么事啊?”
隐莲环着我的胳膊蓦然轻颤。
那抱着小雪貂的小身子微微一晃,哭笑不得地一跺脚:“我不是洛水啦!我是洮花!”
“哦,洮花……”我不好意思地歉然道,“对不起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多事记不住了……”
“哎,罢了罢了。”洮花摆摆手,撇了撇嘴道,“尊主,洛水说让你去药庐一趟。”
“好。”隐莲轻轻将我扶起来靠在软垫上,柔声道,“翘儿,你在这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我点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我发现你呀越来越懒了……”洮花用手撑着下颌盯着我瞧,添了一句,“好象还变胖了……”
“什么?!”我一惊之下坐了起来,摸了摸还算纤细的腰身,“有嘛有嘛?!”
“你这几个月来老是吃了睡睡了吃,小心变成猪,到时候尊主就不要你了。”洮花笑嘻嘻地威胁道。
“他敢!”我伸手给了他脑袋一爪子,斜睨了他一眼,安安稳稳的复又躺下,“洮花,本大爷又饿了。”
“嗷————猪翘!”
那天,隐莲从洛水那回来后就很少话,只是以一种很心疼的眼神看着我。一直到晚上,他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半坐在床上,默默不语。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侧躺在他的身边,摸摸他的脸。
“翘儿。”隐莲叹了口气,伸出手将我环在怀里。
我捶了捶他的胸口:“不要叹气。闇神殿的尊主隐莲,怎么可以叹气?”
半晌,隐莲开口道:“翘儿,我不能让你再吃那个药了。”
我愣了愣,没有说话。
“翘儿,如果我有什么隐瞒你,你会不会讨厌我?”
“我知道你隐瞒我定是为我好。你说过,你绝不会伤害我的。”我往他怀里缩了缩,笑道,“我还是会吃那个药。因为我也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快活。”
“你都知道了?”
“本大爷是个聪明人。不过现在宁愿糊涂些。”
“洛水说,那药再吃下去,你会忘记更多的事。也会越来越嗜睡。你,还是坚持要吃么?”
我抬起头来,伸出手轻轻滑过他狭长的眼尾,脸颊,嘴角。细细地要将这一切的美好看在眼中,缓缓道:“我什么都可以忘记,甚至是我的身份,我的过去。但是,我最怕的是会有一天忘记你的样子……我很害怕,有一天你站在我的面前,我却叫不出你的名字……”
“翘儿……”隐莲含住我的指尖,温柔地吮着,最后将双唇贴在我的唇上。
没有入侵。
一切归于静止,仿佛地老,仿佛天荒。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那样近距离的看着对方,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或许,永远都可以这样吧,让我一直看着你的容颜,倾听着你的心跳,甚至感受着你在我身体上留下的痕迹。
即使有一天我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我是谁,我也可以依旧可以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你,向你伸出手,让你牵我回家。
第六十四章 人不离箫
“洛水!再举高点,举高点!跑起来啦!快跑!”我站起身来冲那个脸上有朵罂粟的小屁孩大声嚷嚷着。
“在跑了啦!”只见他一手举着线,一边迈开小腿狂奔,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猪翘,我是洮花!”
天空的那只鹞燕纸鸢飞得扑拉拉的高。
“洛水!洛水!你那只快掉了!”我忙指着“真正”的洛水,让他把手中的线往上一提,催促他快点跑起来。
泠月别扭地看到着自己已掉在地上的那只纸鸢,总下不定决心。我走出凉亭,过去推她一把,笑道:“放纸鸢哪还有什么形象呢?”拾起她的那只使劲往上一抛,“快跑吧!”
只见一片蓝衫在风中狂展。
又是阳春三月。纸鸢纷飞。
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就连几个贴身伺候的侍女也得了主人的准,拖着风筝线玩得不亦乐乎。
“翘儿,不要太累了,还是坐下吧。”隐莲悠然地坐在凉亭之中,随意地一指身旁铺着软垫的石凳。
“难得今天精神不错。”我撅着嘴坐了下去,还不忘抬起头望着飞在半空中的几点纸鸢。
“洛水让你多休息。”隐莲细心地将一件镶着白绒的披风搭上我的薄衫,双手在我的小腹上交叠,下颌轻轻放在我的肩上,“别忘了,你有了身孕了。”
“嘻嘻,不过才两个月嘛。”我笑着垂下头,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曲起食指划了划他的手背。
隐莲侧过头吻了一下我的耳朵:“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么?”
“又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猜是个女孩。”
“不过我还是喜欢男孩子。男孩子的名字我倒想好了,叫鹄慕。鸿鹄之志的鹄,羡慕的慕。”
“鹄慕?”
我抬起满是憧憬的脸望着那只鹞燕纸鸢,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让他拥有让所有人都羡慕,都不能及的鸿鹄之志。”
隐莲想了想,有些恍然地一笑:“恐怕不止这一个意思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转过身来,一脸被识破的懊恼样,“好吧好吧,我承认,鹄慕——湖目。莲子也。”
“恩,莲之子。一听就知道是我的儿子。”隐莲忍不住有些得意地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面如白莲般清绝。我脑子一热,忍不住凑上唇去吻了他如定瓷般的面颊,都怪这妖孽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刚想把脑袋缩回来,就看着一双如花瓣似的唇也随之而来,清冽的莲花香气谩入了我的口腔。明明每次都是我先得手,但是到最后都是被他占尽了便宜。“翘儿……如果生个女孩,就叫青菡好不好?”隐莲擦去了嘴角的银丝,看着满脸绯红的我。
“只要你说的,什么都好……唔!”只要吻了就一发不可收拾的隐莲,再一次欺上了我的唇。
“哟哟哟,用得着天天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大秀恩爱嘛?”洮花把线系在小白身上,打了它屁股一下,小白扯着纸鸢飞奔而去。只见洮花一脸嫉妒地朝我们走来。
“要你管。”我冲他吐了吐舌头,随手拈起碟子里的一个玉露团咬了下去,又抓起颗酸梅子。怀孕的人果然是嗜酸的,我亦不例外。
“果然,怀孕的人就是能吃,还吃双分的。”额上渗着密密汗珠的洮花亦坐下,渴极了似地咕咚咕咚灌下几口凉茶,喝完了再数落我一句,“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猪了……”
没等我反驳,只听得隐莲把我搂到怀里,抿嘴笑道:“就算翘儿是猪,我也喜欢。”
这话怎么听怎么就有点别扭呢?
我忙回头:“我哪里像猪了?”
洮花与隐莲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此时,只听得洛水大声嚷嚷:“快看,是谁回来了?!”
我们齐齐向外看去,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而来。洮花呼哨了一声,小白飞奔而至,差点扑到来人的身上,引起了一阵凄惨的尖叫。
“她是谁?”我有些迷惘地指着那个正左闪右躲的美人问道。
“是浅镜啊。”隐莲的最后那个音拖得有些长。
只见浅镜微笑着向我们走来:“尊主,绿姑娘。”
隐莲微笑着颔首:“好久不见了。”
“浅镜,为什么那么久都没见你?你跑去哪里玩了?”我收拾起所有的记忆,发现除了知道自己与她认识,具体的事都不清楚了。
浅镜疑惑地凝视着我,又转向众人:“绿姑娘是怎么了?”洛水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她露出惊讶的神情:“真的?”其余三使亦点点头。
“绿姑娘,那你……还记得风渊么?”
我笑道:“当然啦。他不是正在隐玉身边当差么?他最近过得不错吧?”我恍然道,“哦~原来这段时间不见你,你这家伙是偷偷跑去看他了呢,呵呵。”
“恩?呃……”浅镜看了隐莲一眼,忽然神色有些古怪,忙笑道,“是啊是啊。”说着掏出一管玉箫与一个已经面目模糊的泥娃娃,郑重地放到我的手上,“他说他很好。这个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那个泥娃娃虽然已经被摩挲得失去了颜色,但依稀看得出穿着绿衫,笑容甜美,与我那个小包袱中的男娃娃,本是一对。
我久久久地看着泥娃娃和那管玉箫,仿佛触动了即将苏醒却又模糊的记忆,遥远而真切。终于心中一痛,忍不住落下泪来:“风渊……是不是死了?”
“翘儿,你……”隐莲安慰似地拂去了我的泪水,“谁说的?风公子怎么会死了呢?”
“对啊,风渊他……很好呢……”浅镜忙说道。
“人不离箫。箫不离人。”我握紧了那两样东西站了起来,低声道,“我现在虽然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不要骗我。”
“风渊真的离开我了,是不是?”
“是不是?”
……
我以为自己会痛哭一场,然而却没有。
我只是静静的,静静的。凝视着两枚紫晶钉,一对泥娃娃,一管玉箫,一张桃花薄笺。它们是属于一个人的东西。
他的名字,叫风渊。雪瞳公子,风渊。
小时候,我喜欢叫他,风小渊。
浅镜说风渊走的时候很安静,没有忧伤。
她说他走的那日,正斜倚在一株繁盛的桃花树下,微睁着雪瞳静静地望着东面。目光越过湖水,越过山川,最终停留在闇神殿的方向。
桃花一点一点地落下,缀在他的蓝衫上,手中的泥娃娃上。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拿起玉箫,吹了一首曲子,然而,曲终之时,最后一抹夕阳落在他的眉心上,抚上了他含笑的眼。
我永远不会再忘记了,他在那张薄笺上留下的字迹,留下的最后给我的言语:
绿小翘。
《相见欢》。
小剧场之特别奉献
情人之间的问答20问之伪耽美伪BL版
导演:“开麦拉~~”
“噗嗤”白烟腾腾。
导演四处张望了番:“靠,玄悲,你这老秃驴死哪去了?!快出来主持节目!”
玄悲双掌合十飞身扑到镜头前:“到……到……到……SORRY啊,刚刚从医院开完胆结石来着,老衲来迟鸟~~”
导演一大爪子拍过玄悲的光脑壳:“少废话,丫两美少年在后台都等急了。快开始!”
玄悲敬业地面向镜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一笑:“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江湖人士最喜爱的谈话类节目——《我问,你答,你答不答》!”
台下观众默。
玄悲清清嗓子:“咳咳,下面有请我们今天的嘉宾,江湖上的神仙眷侣,同志界的楷模——清蕖公子秦斐然!玉狐公子陆七傲!”
“叭叭叭”——掌声如雷。
秦斐然白衣胜雪,乌发轻扬。凤目如饴,嘴唇微微上扬:“大家好。”
“哇~~~~~~”众人尖叫。
玄:“糟糕,现场已经出现多人因激动而晕厥的现象!120!哇!居然有人为了所要秦公子的签名爬到台上来了!!110!”
导演:“鉴于安全问题,暂时清理其余观众出场。”
“靠!去你的死秃驴!死导演!”众人砸西红柿,鸡蛋。被保安拖拽出场。
陆七傲乐颠颠地飞奔出场,摆了一个深沉的POSE:“大家好。”半晌,抬头发现台下无一观众,双脚一软,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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