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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福晋瓜尔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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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停放尸身的隔间,果不出她所料,两人尸身均已被翻动,心中暗叹,又被她捷足先登了一步,不过好在自己来的也不晚,纵使今夜她们查出了些什么,此刻只消自己一把燎原之火,便全无对证了。到时任凭她如何怀疑笃定,也不过空口无凭罢了。

馨瞳取出怀中火油,甚是得意地洒在两具尸身之上,手中火把向前一抛,屋内便燃起了熊熊之火,她在屋外看着自己无与伦比的杰作,笑声在永巷中不断回响着,“绿翘姐姐,祝你与海大人永结同心,来世,哦不,生生世世,永远纠缠在一起,不离不弃。”

永巷的滚滚浓烟飘向了紫禁城的天际,居住在另一方隔间内的老宫女凄厉呼喊,将附近宫室内之人悉数惊醒,滚滚黑烟夹杂着声嘶力竭的绝望呼喊,生生地怕人,一众宫女惊恐万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像是永巷传出来的,不会是闹鬼吧,听说那里冤死了不少前朝妃嫔,!”“又不是咱们干的,阿弥陀佛,你们要索就索那些养尊处优的主位的命去,可别为难咱们这些奴婢啊!”

正议论纷纷之时,管事太监前来传唤:“你们都愣在这里干什么!宫里走水了,还不快去帮忙!”

雨棠与红绡得知永巷起火赶到时,永巷内停尸的隔间与宫女养老之处已烧毁了大半。红绡双眼通红,疯也似的想要冲进绿翘所在的隔间,雨棠上前将其紧紧拉住:“你冷静一点,尸身已经被烧毁了!你现在进去,也于事无补!只会令嘉常在在天上难以安心!”

“不用你管,尸身要是保不住,那姐姐的冤情就永远不能昭雪了!即便拼了性命,我也要把它救回来!”红绡几乎使尽了全身气力推开她,巷内救火之人来往嘈杂,雨棠被推的身形不稳,跌在了人群之中,宫女太监躲闪不及,全都乱作一团,雨棠只觉腹内绞痛,手指也被踩中了数下,吃痛出声:“救我···”

管事太监发现摔倒的竟是棠福晋,吓得三魂不见了气魄,忙令众人退散开,将其扶起,“哎哟喂,福晋!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唬奴才啊!快来人,送福晋去太医院!”眼见的宫女上前欲扶,捂嘴惊呼道:“血,血!福晋落红了!”

众人的惊呼声中,雨棠只觉身下疼痛难当,渐渐便失去了知觉。

当众人将血染衣裙的雨棠抬进长春宫时,荣儿惊得几乎晕厥,面色发青:“棠儿,这是怎么了,太医呢,传了太医没有!谁能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端庄贤德如谪仙的中宫皇后头一次如此失态地怒斥宫人,众人皆吓得不敢出声。管辖永巷的太监深知罪责难逃,跪下讨饶道:“已然,已然去传太医了,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赶到的时候,棠福晋已摔倒在救活的人群里,因当时天色极黑,大家又都忙着救火,所以,八成是谁无意撞到了福晋,。请皇后娘娘恕罪啊!”

荣儿气得指尖发颤,“你给本宫跪在这里!本宫一会儿再收拾你,若雨棠和腹中孩儿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十条命也不够偿的!”

闻是棠福晋出事,太医院院判携一众太医皆悉数赶至长春宫会诊,正与慌忙而来的霁月相撞,“让开!主子!主子你别吓奴婢!”

院判顾不得礼数,亲自为雨棠把脉问诊,却愁眉紧锁,只是摇头,“回皇后娘娘,福晋小腹遭到撞击,观情形,是早产之象!”荣儿惊愕道:“早产?可是,可是雨棠的胎只有七个多月,如何产得!”

院判:“却是十分凶险,只是此刻若不生产,恐会胎死腹中,牵连母体,到时,福晋和孩子,恐都难以生还!”荣儿正在焦急之时,殿外传来天子之声,呼喝道:“张为庸!凭你说出此话,朕便该治你死罪!棠福晋与腹中孩儿若不活,你等今日也不必出这长春宫了!”

“是,臣,臣等必当尽力而为!”张为庸吓得额上沁出了冷汗,交待稳婆时句不成声,满座皆是人心惶惶。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宫中产子

上回皇后产女之事,对自家主子影响极大,因此连带着霁月也对宫中太医的医术不甚放心,。至今主子又昏迷不醒,没法拿主意,自个儿便大着胆私下同皇后请了旨,赶往宫外。

长春宫偏殿的寝榻,随侍宫女在曲如的吩咐下拉起了红色锦被,烧开了水。稳婆焦急道:“这福晋还没醒,怎么得了啊!”荣儿见宫女笨手笨脚,耐不住性子自己亲自上了阵,紧紧掐住雨棠人中,“好棠儿,你快些醒过来吧,孩子还指望着你呢!”

“咳咳,。”雨棠渐渐恢复了些神识,“姐姐,我好疼···”荣儿抚着她的额际,似母亲般温柔道:“别怕,有姐姐在,你听我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听稳婆的话,把孩子生下来,你和孩子方可度过难关。棠儿,你要坚强些,为了傅恒,也为了你自己。”

她吃力的点了点头,唇色泛白,呼吸凝重,荣儿喊道:“快!拿参片来让福晋含着!雨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稳婆剪开产妇的裙褥,手边颤颤微微,“阿弥陀佛,这可是老身头一回接生七个月的胎,观音娘娘保佑!”荣儿闻此越发心惊,“你这婆子,还不快着点!耽误了福晋,本宫饶不了你!”

“是!是!奴婢尽力!福晋深呼吸,用力···再放松!使劲!”

弘历侯在隔间外,心内如火似焚,坐立不安,比等候永曦出世时更为焦心。听闻稳婆慌道:“娘娘,福晋宫口未开,您就是治奴婢的罪,老奴也是没办法啊!”眼瞧着雨棠出血,荣儿眼神凌厉,似要将那稳婆剥皮拆骨,“宫里头留你们这些庸人何用!今儿,你们必须给本宫想出个法子来!”弘历则怒道:“张为庸!想不出法子,朕要你狗命!”

帝后的双重压力,逼的张为庸与稳婆悄悄合计道:“如今只能用烧艾之法催生了!”稳婆脸上煞白,“这对产妇本元影响极大,随时可能性命不保,如何使得!”张为庸愠怒,“若任由这样下去,母子皆难保全!能保住一个,好歹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两人并为告知帝后其中凶险,便用起了催艾之法,产房中满室浓重的中药气息,熏得雨棠越发喘不过气来,两手抓着榻上被褥,疼痛难当,“傅恒···你不守信用,我恨你···”

此刻的伊犁军帐中,傅恒蓦地自梦中惊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梦中的自己不停追赶着妻子,就快碰到她的衣角时,她又忽地消失不见。他自怀中取出妃色锦囊,捂在胸口,“棠儿,我们的孩子该有七个月大了吧,你放心,战事就快结束了,到时我一定回去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

荣儿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好,等那小子回来,姐姐第一个帮你教训他,!”雨棠只觉小腹越发绞痛,似要撕裂了一般,稳婆方惊喜道:“福晋,就快成了!老奴已经看见小少爷了!再加把劲!”雨棠痛得大口喘着粗气,只为了自己的孩子,仍旧强撑着用力,荣儿在一旁打气:“就快成了!雨棠,用力,你是富察家的大功臣!”

稳婆眼见着孩子的头渐渐出来,总算也松了口气,自己总算有了一线生机,“成了成了!是个小少爷,就是个头小些!”荣儿欣喜地上前裹起婴孩,拍了拍后背,小家伙便哇哇哭了起来,“看他个子小,声倒是宏亮得很,曦儿的小夫婿,可算把你盼来了!”弘历在外闻声,“荣儿,快抱出来给朕瞧瞧!”

“皇上急什么,总该先给小家伙擦擦身子才是!”

雨棠在榻上精疲力尽,仍虚弱微笑着,“姐姐,孩子,给我看看···”荣儿将小傅恒抱到床边,雨棠支着身子半抱着他,“你好小的个子,是额娘不好,让你受罪了。荣姐姐,你看他得脸皱皱的,像小老头似的!”荣儿笑道:“自个儿生的孩子还嫌弃不成,你忘了,小曦儿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比这小子褶子还多呢,这奶娃娃,还是吃了奶,养的白胖了才能看出丑俊来!”

稳婆将小家伙抱起就要去泡澡,雨棠忽地捂住肚子,面色煞白,荣儿觉察出不对,掀起锦被一看,霎时也变了脸色:“来人!快来人!”随侍的宫女见雨棠身下不断淌出的鲜血,慌忙跑出产房向太医求援,“张大人,福晋她,不好了,流了好多血,稳婆的药止不住!”

弘历擒住张为庸衣领,“你是怎么办的事!”

“皇上,福晋情况危急,微臣只能出此下策!如若不然,两者皆难保全!”

雨棠:“姐姐,我好冷,是不是,不成了?”荣儿噙着泪抱住她,将被子捂的牢牢,“不会的,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你经过那么多险境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行!”

她摇摇头:“从前,我医治那些绝症病人时,也总是说这样的话,可是···哪有人能从阎罗殿转过几次,还能回得来呢,姐姐,若我有何不测,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孩子,保护他,不让他受欺负···我不想要他跟我一样,。还有···傅恒,让他再娶个贤德的妻子,不像我,脾气这样不好···”

荣儿喝止道:“不许说傻话,咱们可是说好了要做亲家的,你要是敢撒手,便要赔我的玉坠子!”

说完这句,怀中人久久没有接话,只是安静靠在荣儿肩上,像睡着了一般。

弘历见房内渐渐静了下来,心内的忧虑恐惧油然而生,再顾不得什么产房血气与男子相冲之类的方士谬论,冲了进来。屋内众宫女皆屏气凝息,垂首立在一旁,不敢触怒龙颜,那稳婆更是抱着孩子躲进了屏风后边,像抱着自己的护身符。

昔日叫着弘历哥哥的小女孩,此刻静静躺在榻上,无声无息。弘历像被抽空了一般,不发一言。想要再碰一次佳人乌黑的发丝,却终究将手收回,只怕她是不愿意的,自她回京以来,总是不喜欢自己碰她一丝一毫的,有时哪怕站近一些,她也会慌忙躲开。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再见陆茗



此时她不再躲了,自己竟也不愿冒犯她了,长久以来,她就似一株白莲,永远在离他不远处卓绝独立,暗香近袭。此刻他才明白,爱不是得到,是成全,从前就算千般思念,总也知道她就在不远处,如今,连这一思念想,也不会再有了。

天子眉间一怒,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嘶吼:“御前侍卫何在,!太医院判张为庸阳奉阴违,罪犯欺君,即刻拉出辕门外斩首!当值太医革职查办,永不录用!稳婆送往慎刑司,乱棍杖毙!随侍宫女,全部发配辛者库!”

一时间长春宫内乱作一团,宫女争相喊叫,稳婆抱着雨棠之子讨饶相挟。

霁月与陆茗赶到时,侍卫正将张为庸架出殿外,听到讨饶之声,霁月便知不好,陆茗冷然冲进殿内,见着榻上的自家妹妹,闻出屋中艾叶之气,气的脸色铁青,“一群庸医!事隔数月,不但无半分上进,还起了害人歹心!恶毒至极!”

荣儿焦急道:“陆大夫,雨棠已没有了气息,还有得救吗?”陆茗怨怼地睨了她一眼:“废话,若没得救,我早便将拖出去的庸医给药死了!我可不是你们宫中的酒囊饭袋!”

嘴上虽如此说,他解开药箱的手却甚是慌乱,将盒中三只瓷瓶内的丹药尽数倒出,捣碎成汁,灌入雨棠口中。取出已然蒙尘的一套针具铺在床边,双目紧闭了片刻,深吸了口气,方动手下针。

十二处金针过穴,雨棠心肺处的起伏渐渐有了力度,陆茗方松了口气,“幸好还不算太晚,这些天对她的丹药调理也总算有些作用,若是再晚来半刻,芸儿的脉搏一停,便当真没救了。”荣儿破涕为笑,拢住自家弟媳的手,仍未回温,“可是为什么棠儿的手还是不暖?”

陆茗收起金针,接过霁月递上的巾帕擦了擦汗,“芸儿失血过多,需要采取与她能相溶的血来注入她体内,再悉心调理,方能恢复如初。”红绡心怀愧疚,自永巷回来后,便一直侯在殿外,趁霁月进殿时,便一道进了来,此刻终有机会弥补,“用我的血吧,福晋是我失手撞倒的,就让我赎罪吧!”

霁月与雨棠,陆茗相处日久,自也懂得些医理,气道:“这事是你想弥补就可以的吗?你这样忘恩负义之人的血,我家主子消受不起,就算注入,也会相斥!”红绡理亏,低声下气道:“那便请陆大夫替我一验,我的血是否适合福晋。”

帝后亦同时上前,“陆大夫···”荣儿释然一笑,“那就请陆大夫为我们一起验吧,雨棠,是对本宫与皇上,都很重要的人,。”霁月也嚷道:“我也要验!”陆茗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什么事都爱凑热闹,你们谁都不必验,我的血就是最适合芸儿的,早年行医江湖时,她也曾相救过本大夫。哎,本来想休息片刻再放血的,既然你们这么急迫,那就现在放吧!”

久居深宫中人从未见过如此奇景,陆茗自药箱中取出一只白瓷瓶,拔出瓶塞便立即盖在手腕动脉处。片刻后他将瓷瓶拿开,一指长的水蛭正附在其手腕上用力吮吸着,未几,水蛭便呈现椭圆状。陆茗极熟练地一手拈起它的尾巴,将水蛭放在雨棠手腕处,它很快便把吸管状的嘴巴探入血脉中。

弘历有些诧异,阻拦道:“雨棠本就虚弱,你还让这虫子吸血,岂非置雨棠于死地!”陆茗不屑道:“我家芸儿同这些小家伙关系极好,让开,别妨碍本大夫救人!”弘历听此竟也未恼,只站在床榻边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浑圆的水蛭不知是吃的太饱,还是不舍得吸雨棠之血,蹲在她腕上一动不动,陆茗在其身上洒了一勺药粉,它便慢慢融化,体内的鲜血也渐渐溶入雨棠体内。如此用了数十只水蛭,陆茗方停下。霁月看得一愣一愣,眼睛睁的老大。

荣儿也被此医术所惊,“不愧为天下第一怪···哦,神医,医术果真卓然超群,简直神乎其技。”陆茗懒散道:“皇后娘娘谬赞,雕虫小技而已,不过是宫中庸医太多,才显得我一介江湖郎中灵台清明罢了。”荣儿十分客气,“陆大夫说的甚是!”

一句话将陆茗安抚得十分受用,“芸儿再过几个时辰便会醒来,你们全数围在这里,让我妹子如何休养,没事的都走吧。”弘历与荣儿离开偏殿后,他方意识到哪里不对,“这是朕的地方,怎么让他一介江湖郎中给轰出来了。”荣儿笑了笑,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孩子气的帝王了,如此这般相携而行,岁月静好,才是平凡夫妻间的快乐吧。

荣儿:“皇上,咱们去看看小曦儿和雨棠的宝宝吧,那孩子也不知有未受惊,。”弘历搂着她的肩道,“荣儿,你为朕诞下一双儿女,让你受苦了。”她闻之眸中闪烁,此时此刻得他一句体己话,便觉所有的委屈都受的值得。

辕门外的张为庸瞥见天子身影,慌忙求饶,“皇上,微臣知错了,皇上开恩!”弘历转至辕门处问侍卫道:“他怎么还在这儿?”

“回皇上,方才进去的那位姑娘说,福晋不会有事,让咱们再等等。”

荣儿软语劝慰道:“皇上,今日雨棠总算化险为夷,张太医也是情急之下做错了决断,罪不至死啊,就算为雨棠和孩子积福积德吧!”弘历也觉在理,便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医术如此不精之人,留在太医院何用!即刻离职!回乡种地去!”

张为庸闻得大赦,伏跪在地,不住拜道:“多谢皇上开恩,多谢皇上开恩!”

皇后见此欣然,适时道:“那那个稳婆呢?她也算无辜。”弘历看了看她,“如皇后所愿,一并放了吧,逐出宫去,不必再进来伺候了。”末了,仍不忘意味深长道:“皇后,真是贤德。”

第二百五十九章 缘悭一面



宁静的偏殿,她躺在榻上安之若素,似此前的变故都只是浓重睡意里的一场梦。

不知此刻她又梦见了什么,嘴角竟扬起了微微笑意。陆茗手脚极轻地为她拢上被褥,看着她的笑颜,心中便十分满足,“不知芸儿又梦见了什么,笑的这样暖。”

霁月自隔间外进来,轻声道:“陆少爷,方才曲姑姑交待,你的厢房已经准备好了,忙了这样久,去休息吧。”陆茗又看了会雨棠,方不舍地起身,将药箱递与霁月,“这里头有两只绿瓷瓶,每日早晚让芸儿服食两粒药丸,不出七日,她的身子便可恢复往昔了。箱子里还有她用惯的一些药膏,应该能用很久,记得叮嘱她,坐月子可不能像平日,看书看到那么晚,可记下了?”

霁月点点头:“陆少爷,有你在这儿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还折腾我这不好使的脑子干什么?”

“正是因为我要走了,所以这些,你必须牢牢记住,!”霁月展开双臂拦在门口,“陆少爷,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福晋还没醒呢!再说,这些日子,你明明住在京中,却不肯与主子见面,每每送些补药,都只交托与我。若是主子再问起来,我可不好回答!”

陆茗眼神邪魅,“真不让我走,你应该知道,我若想走,有一百种办法。”她有些怯怯,“那···那至少也等主子醒来,你与她道个别也好啊!”

“若她醒了,只怕我便走不了了。”他细语呢喃,又道:“我留在这里,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她若问起,就说我只是云游路过京城,办完事就走了。若是你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言罢蓦地自袖中取出一只药瓶晃至霁月眼前,吓得她连连后退,他自一袭白衣潇洒来去。

回首望及紫禁城,只是一叹,这里是雨棠的归属,并不是芸儿与他的。自己所能做的,对她最好的事,只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守护她。

馨瞳永巷纵火,雨棠火场摔倒导致早产,却又化险为夷。本来幸灾乐祸之心瞬间低至冰点,加之天子近日连宿长春宫,显少驾幸自个儿的启祥宫,寂寂的西六宫内,景色萧索,令馨瞳徒生烦闷。

卞湘儿见机道:“主子,您最近胃口不好,奴婢在宫外时常去一家凉果铺子,不如奴婢出宫买些来,让您开胃!”

“凉果?真有那么好吃么,比御膳房的还好?”馨瞳摇着团扇意兴阑珊,转而道:“你是许久未见宫外的好姐妹,想回去看看了吧。”卞湘儿目光迟疑地点点头。

“那便去吧!本宫乏得很,身边不缺人伺候。”

卞湘儿面上一喜,“谢娘娘,奴婢一定尽快赶回来!”

海方出事后,海望痛失亲子,却依旧隐忍蛰伏,接受了天子所给出的死因,。只为了等这一刻,自己安排在宫中的暗哨来告诉他实情。

东临阁暗室,卞湘儿一身民女装束,行的却是死士之礼,“属下拜见主公!”海望缓步转身,眼神阴厉,手掌中的三颗石珠摩擦作响,“是湘儿啊,方儿一去,每月十五上呈情报之事,你竟还是如约而来了。”

“主公对湘儿有养育之恩,少主出事,属下更当恪尽职守,为主公效力!”

海望摸了摸胡茬,扶起她,“湘儿,如今方儿不在了,你就如同老夫的女儿。方儿是老夫的长子,走的突然,总令人生疑,你在宫中,可知道什么内情?”她双手握拳,念及自己心中的疑窦,与跟踪馨瞳的所见,思量了良久方道:“主公节哀!恕属下说句僭越的话,少主平日风流成性,终究是吃亏在女人身上。嘉常在生性刚烈,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少主迷···做出了那般事,所以自是想法设法,害死了少主。”

“你是说,此事乃嘉常在一手策划,幕后并无黑手?”

湘儿甚是笃定道:“是,咸褔宫就在启祥宫边上,属下探知的,就是这么多。”海望半信半疑,盯着她道:“两宫相近,馨贵妃同嘉常在,她们二人平日交情如何?”

“回主公,主子与常在并不甚熟络,不然,也不至于那日疑心嘉常在偷听了秘辛,而苦苦设计陷害了。”海望闻得此言,方又相信了几分。

晚膳后,霁月又服侍雨棠用了颗丹药,她方渐渐有了醒来的迹象,口中念念有词,“傅···傅恒,傅恒···你不守信用。”霁月闻声,激动道:“主子,您醒了!”

她吃力地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身旁,“孩子,我的孩子!”霁月呈上固本培元的参汤,“主子您可算醒了,小少爷没事,同和曦公主在一处,有皇后娘娘照看着呢。倒是您,身子虚得很,快把这参汤喝了吧,!”

雨棠揉了揉鬓角,脑袋仍有些发晕,“我记得,当时已然熬不下去了,是谁救的我?”她吱唔着道:“主子吉人天相,咱们身在宫中,自是,自是太医相救的了。”她一向不会说谎,雨棠正要细问,曲如进内探望,“福晋您醒了,皇后娘娘还担心着呢,差奴婢过来瞧瞧,陆大夫的医术真是了得,奴婢这就回禀娘娘去!”

“哥哥?他来过吗?”

曲如回道:“福晋当时危急极了,得亏霁月姑娘请了陆大夫来,用瓷瓶里虫子一样的东西,取了自己的血输入福晋体内,您方有了血色。皇后娘娘还等着呢,奴婢先去了。”

霁月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愧地低下了头。雨棠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月儿,你还不同我说实话么?我一向那样信任你,你知道哥哥的去向,却不告诉我,就连救命之恩,你竟也隐瞒着,你让我以后如何相信你!”

她一听这话便慌了,“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是陆少爷他威胁我,我若说了,他便要将我毁容。主子,奴婢身份本就低微,若再破了相,日后便真的嫁不出去了!”

第二百六十章 各怀鬼胎



雨棠见她一副可怜见的,也不忍责罚,“你若再骗我,我便将你配个公公做对食去!”霁月讨饶着为她捶着双肩,“主子睡久了,也该松动松动,奴婢帮你宽解宽解。”

“就你鬼灵精!”

想起曾经形影不离,同甘苦,共患难的哥哥,如今竟与自己演变成这样,唯恐避之不及,连见自己一面也不愿意,不由心下十分失落,“难道我做回雨棠,与哥哥便再也回不到昔日了么,几次的相救,这恩情,让雨棠该如何报答。”

见自家主子落寞,霁月心中也不好过,“也许陆少爷不见主子,是有苦衷的呢。”雨棠摇摇头,“哥哥惯是个潇洒之人,定是那是被府中流言所恼,便与我生份了。”

皇后听闻雨棠醒转,命厨子弄了数十样滋补培元的汤水点心送进来,一进门便拢住了弟媳的手,“可算醒了,你不知道,可把我吓坏了,当时我都在想,你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同那傻弟弟交待,。雨棠,你是富察家的大功臣!孩儿的事,皇上已命人发去了八百里加急,傅恒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雨棠却并不如荣儿料想的那般开心,“他会开心么,他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和孩子,不讲信用。”听着她的孩子话,荣儿不觉一笑,“都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他征战在外,不知多想回来陪着你呢,心里头啊也不比你好过!傻丫头。”

“谁知道他心里头如何想的,姐姐,孩子,还好么?”

荣儿捂嘴笑道:“他正和她的小媳妇在一处呢,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有乳娘看着,你放心!来,先吃些东西,这是阿胶,这是笋子汤···”雨棠看着一桌的吃食,有些懵了,霁月道:“皇后娘娘是要把咱们福晋养的白白胖胖,好让少爷回来,抱都抱不动了。”

雨棠睨了她一眼,便知她心里头的主意了。荣儿乐道:“小丫头片子,谁教你的这些有的没的,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害羞。”霁月忸怩了半天,方问出了口,“皇后娘娘,与伊犁的战事打了这么久,也快战捷了吧?”

“如今的情势,确是咱们胜算大,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对战事倒也上心。”雨棠故作正经的模样,却说了句极让霁月羞脸的话,“她哪是关心战事,多半是关心心坎上的人呢!”果不其然,霁月一时羞得小脸通红,绞着帕子道:“主子惯爱打趣奴婢!”

雨棠:“你就说说,我可曾冤枉了你,在府上便与呼延小将眉来眼去,我只差未明说了。”一时室内欢声笑语,享受着女儿间的乐趣。

所谓相由心生,此话用在雨棠与馨瞳身上便是极不恰当的。相貌相似的两个人,一个胸怀大度,性子宽和,真心待人,一个却是生性多疑,睚眦必报,对身边之人,哪怕是枕边人,也终日充盈着算计与谋划。

卞湘儿至宫外回来,带了极精致的果脯,入口酸甜,最宜怀孕的女子食用,。馨瞳却拈起一片,端详了良久,也未放入口中。反冷着声问道:“怎的买个果脯去了这样久,可是在宫外见了些什么人,是本宫不知晓的吧!”

“主子这是何意?”

馨瞳放下果脯,撇了撇嘴道:“你是什么人,本宫心中很清楚。当初陪伴本宫入宫,名为侍女,其实是那老狐狸派来监视本宫的不是么,你又何必装蒜呢,拿本宫当傻子,好生无趣。”卞湘儿神色如常,不卑不亢,拿起一粒果脯放入口中,“主子若心中无鬼,又何必担心奴婢去见谁,亦或是说些什么呢?”

“本宫如今身怀龙种,唯恐有闪失,夜里连寝殿都未踏出半步,哪里碰得见那些脏东西呢!即便有鬼,本宫恐也只见得着内鬼吧!卞湘儿,你今日出宫的借口,也委实太拙劣了些吧,身为一名死士,很不应该啊!”

她警惕道:“你查我?”

“本宫只是担心湘儿你的安危,派人暗中保护着罢了,毕竟你也是本宫的人,出了事,本宫可是会心疼的。”

卞湘儿眼中不屑,无奈一笑,“是,我的确去东临阁见过主公。娘娘准备如何处置奴婢呢?”馨瞳袖袍一挥,“本宫制你一个与人私通之罪,如何?今日出去的太监皆可为你作证,近日宫中多事,最忌风化,你放心,本宫会请皇后给你个体面的死法,你选选吧!”

湘儿正要抽出匕首,馨瞳即刻将杯盏砸碎在地,殿外是侍卫询问之声:“娘娘,发生何事?”

“哦,无事,本宫失手打破了个茶盏罢了。”她狡黠一笑,“看到没有,皇上担心本宫安危,特地拨给本宫一队侍卫,本宫若有不测,你也休想活着离开启祥宫!”

“真是不识好歹!”卞湘儿怒极,一手掐住她的咽喉,将其抵在墙边道:“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若想出卖你,早便做了!与人私通?那是娘娘惯会的手段吧!娘娘做的桩桩件件恶事,都令人发指,。贞顺门内,你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设计杀害了嘉常在与少主,棠福晋早产那日,是你放火烧了永巷,还连累了不少白头宫女。每一条,都足以让皇上斩杀你!”

馨瞳眼中尽是惊色,“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以你的身手能从我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溜出去,而不漏痕迹么?你做每一件事时,我都在你身后看的一清二楚!之所以不揭发你,还隐瞒了主公,只是因为你身上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馨瞳态度有所缓和,“好湘儿,是我错怪你了,你先松手,咱们好好谈。”

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转瞬间便被收入了靴内,馨瞳慌忙倒了杯茶饮下,仿佛匕首的寒意仍萦绕颈间,镇定了片刻道:“你,想要本宫身上的什么东西?”

卞湘儿双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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