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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女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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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上山玩捡到的,他养了一个月老是养不胖它,就问我要不要,我当时想,你一定会喜欢它作伴,所以就带来送你。”
沙星博满意地舔舔手指上的馅屑,“你对我真好,待会我请你喝咖啡。”
“好、好……”他兴奋地猛点头。
“好什么好?你想害我没命呀!”
死了死了,他会被大哥剥皮做成人干,晾在公司大门口当告示牌,曝尸三日不得取下。
为什么他要贪看美女的一双长腿呢?还不小心让她勾了魂,两脚无意识地陪她走进宾馆,春风一度后才想起三点快到了。
本来是明目张胆的出公差,回来时却得遮遮掩掩,手中的杏仁酥都碎了,只好另外多买了椰奶蛋糕。
可是——
天要灭他吗?竟平空杀出个要命的陈三,猛对五娘献殷勤地投其所好,意要唱起楼台会,陷他于水深火热的炼狱中不得翻身。
以死谢罪大概会被鞭尸,他还是留着有用之身全力护盘要紧。
“沈副协理,你来找沈总吗?”
“沈期,你老哥不在。”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去接机嘛!“要不得呀!星星儿,大哥会掐死你。”
“反正他说了几十回,我早听腻了。”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这一次我肯定他不会手软,你的脖子保险了没?”看不掐出一层油才怪。
她冷瞪了沈期一眼,“我死了有你陪葬,撒旦王会很高兴我带朋友去坐坐。”
“你……最毒妇人心,自己贪吃也就罢了,还拖累人,你有没有良心?”他好苦命,误交损友。
“喂!你给我有分寸点,是谁误了我的胃?你还有脸指责我的不是。”真想把他变成蟑螂——人人喊打、拖鞋伺候。
沈期生气的一跳。“你是猪呀!一天不吃也不致减一分油,忍忍我不就回来了。”
“四点三十七分。”
“嗄,你在念啥?”他一怔的反问她。
“再过二十三分钟就下班了。”
“那又怎样,有人规定下班不能吃点心吗?”沈期不服气地把碎杏仁酥和椰奶蛋糕扔在她面前。
沙星博看了一眼,是很觊觑,可是饱了。“哼!下了班就要回家吃饭,点心能当正餐吗?”
她答应过莎宾娜奶奶三餐一定要正常进食,其他的时候随兴。
“呃,这……你总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馈赠。”沈期睨了一眼满脸困惑的王昌庭。
“王组长不是陌生人,他送我花还有……”球球。
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整,沈期一副土石流快淹到胸口的悲嚎一声,拿起玫瑰花就打算毁尸灭迹。
“沈期,你想把我的花拿到哪去?”好歹花瓣晒干了可以酿爱情酒。
“你的花?”
一阵低沉又饱含怒气的吼声响起,让沈期和沙星博都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大叹时运不济。
人为什么不能做坏事?
因为有……
现世报。
“嗯哼!谁要解释?”
沈劲看看一脸无辜的沈期,再瞧瞧正在研究蛋糕盒花样的小胖妞,两眼喷着火,考虑要先掐死谁。
“沈期,你拿花要去哪里?”
“花?”惨了,怎么还在手上。“呃,送……送女朋友。”
“你有女朋友?”沈劲不信地横起眉。
“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人有人才,钱有钱财,人财两得的大好青年是多么难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卡嗒声一起,他讪笑地一退。
“我觉得你鼻子太高,难看。”沈劲捏碎纸袋内的干核桃,不在乎换个目标。
沈期哭丧着脸捂着鼻子,“我已经决定去整型了,不劳大哥动手。”
“浪费钱,我不介意替你整整。”他解开袖扣,将袖子往上一挽,立场表达得十分明确。
“不、不要呀!星星……呃,你去问沙秘书,花是人家送她的,她最清楚。”脸可是他的第二生命。
人在危急时会充分表现出自私的一面。
“星儿?”
正想尿遁的沙星博迷惑一个挑肩,不知何谓的眨眨眼,好像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沈总,Coffee or tea?”她刻意模仿广告上虚拟人物的发音,头还稍微侧一边。
“逃避不见得会减刑,但是知情不报,死路一条。”有两份点心!
一盒是空的,一盒尚未开封,沈劲表情狠戾地望着一旁杵立的沉默男人,一种对敌人的防御网自然升起。
“沈劲,你可不可以换个新词?我小肚子上的油都在笑你没长进。”送一束花会死人吗?
她是客气他当神气不成?女巫会怕他小小人类,顶多不爱出锋头罢了。
“星儿,你要再兜着我玩,明天凌晨五点,我带你在去大安公园慢跑。”听来很正常,其实不然。
“慢……慢跑。”她刷地白了脸。“你干脆掐死我算了。”
一个目前累积油脂到六十五公斤的美女是见不得光的,她每天要研习魔法书到午夜十二,而十二点到两点是女巫的飞行时间,剩下的六、七个小时才是睡眠期。
往往九点的班都快赶不上,一个月有二十天迟到,而这还是她私下运用魔法才能勉强维持。若再加上慢跑一项……杀女巫吧!
沈劲冷声问:“花是谁送的?”
听到此,王昌庭明白个大略,“是我送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送她花?”果真是有企图。
“是的。”王昌庭还不觉有错的点头。
“你以何种身分送她花?”敢趁他不在的空档偷偷盗垒。
哼!封杀。
王昌庭微赧的说:“沙秘书很可爱,我想追她。”
“你要追一头猪?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一头只会‘吃’的猪有何可爱?”沈劲凌厉的一瞪。
敢怒不敢言的沙星博默念了一句咒语,顿时,沈劲的头顶长出一株花,看得所有人傻眼。而他犹不自知。
“请……请你不要侮辱沙秘书,她很坦率不做作,我就喜欢她胖胖的样子,像个甜蜜儿。”是幻觉吧,人头上不会长花。
王昌庭当自己太紧张而眼花,一口气说出心底的话,人一放松再定神一瞧,果然花不见了。
“你吻过她?”沈劲的神经绷得很紧,打算只要王昌庭一点头承认就休想完好地走出公司。
“当然没有,我才刚……”
沈劲一听到“没有”,宽心地伸手打断他未竟的话语,“别动我的秘书一丁点,你付不起代价。”
“她未嫁,我就不放弃希望,她值得男人一辈子细心的呵护。”王昌庭语气轻柔得好似在与情人说话。
闻言,沙星博动容的捂着心口,他真是好男人,错过了太可惜。
“哼!恭喜你高升,美国总公司有个经理的缺,回去打包行李吧!”沈劲冷哼地沉下脸。
可恶的小胖妞,深情款款的眼神居然不是给我,她死定了。沈劲气得快爆筋。
“人事命令……”
“公司找最大,我说了算。星儿、沈期,跟我进来。”他蛮横地不给人回话的机会即走进办公室。
你喔!会被你害死。沈期无言的用眼神控诉。
活该,死有余辜。沙星博回以恶毒的神色。
“沙秘书,我……”
“王组长,你的情意我明了,你安心地赴美任职,有空我会去看你。”骑着她的扫帚。
“从现在起到西元三千年你都没空。”
气呼呼的沈劲蜇了回来,不客气的抛下一句,并满脸酸味拉了她就往外走,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他快气炸了。
第五章
台北的天空不太友善,提早到来的灰沉色笼罩大地,让人的心也跟着沉甸甸不开,有股凄凉感。
来自英国的莎琳·乔道尔极痛恨这种潮湿的天气,也瞧不起小国小民的混乱交通,看似热情其实多事的矮东方人种叫人窒息,使她厌恶到极点。
然而,为了家族的生存大计,她被迫来到充满东方人气息的国家,贬低自我尊贵来屈就。
乔道尔原本是英国一支皇裔,曾在十七世纪受封为侯爵,但是受到经济不景气影响而逐渐没落,上一代的叔伯又奢靡成性挥霍掉一大半家产,如今只有表面风光,私底下早已负债累累。
她的父亲强力挽救颓败家族,在那有起色的情况且只缺一笔足以支撑下去的庞大财力为后盾,以利于与银行交涉贷出足够资金继续营运。
而唯一有能力扭转颓势者莫过于他——一七年前与她相恋又因故分手的前未婚夫。
“别一副要推你下地狱的模样,他不要你还有我,只要你帮我拿到鸿图的土地招标案。”
在富丽的总统套房里,一对刚行完周公之礼的男女赤裸相拥,缭绕的烟雾迷蒙了床头。
他们是往来已久的情侣,拥有多年肉体连系却见不得光,因为男方早有妻小,在英国社交圈颇有名声,因此两人的关系曝光不得。
“哼!你要得起我吗?黛丝同意签离婚协议书了?”吞吐烟圈,莎琳在男人的胸前挑逗的一画。
贾斯顿·洛尼卡欧一恼,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你吃什么干醋,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
“人在心在吗?要不是有利可图,你会陪我来台湾?”她太了解他。
黛丝是英国出了名的社交美女,而他对妻子的迷恋众所皆知,只是高傲的黛丝另有所爱,嫁给他不过是政策联姻,私底下对前任男友仍挂怀难忘。
因此他在嫉妒之余找上了她,两人一拍即合地维持性的亲密,但莎琳很清楚,黛丝的一个微笑就会把他的心魂全拉走,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代替品的认知她不习或忘,情感的拿捏尚在方寸,不会醉心于他的花言巧语。
“咱们彼此彼此,你不也贪恋我的身体和背后支付你开销的金钱。”
“不知道黛丝若知晓你我在一起的事,会不会从此和你形同阳路?”莎琳故言挑战他的底线。
“别威胁我。”
“咯……有胆沾上,我就有本事承担,无刺就不成玫瑰,别想利用我。”
“莎琳,你不想两边得利吗?”他缓下语气诱之以利。
“说来听听,也许我会心动。”现实是残酷的,适者才得以生存。
“以你的美色和媚惑男人的手段,为我取来底标是属小事,顺便可以测试你的影响力,看他是否重视你过于外在因素。”
莎琳冷笑地啃咬他的肩骨,“说说实质好处吧!我不是傻子。”
“一千万。”贾斯顿伸出一指在她胸前画圈。
“美金?”她的眼底隐隐闪动无底的贪欲。
“台币。”
光彩倏然消灭。
“据我所知,这块土地关系着上百亿美金的合作计划,你的施舍未免廉价了些。”她不屑的书。
一千万台币能成就什么大事,还不够买一套帝凡诺的钻石项链呢,当她那么好打发吗?
若是她能成为沈氏氏企业的总经理夫人,日后董事长退了休,她便荣升一级,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还理会这小家子气的小饼屑。
“你到底想要多少?”骚蹄子。
她比出二的手势。“两千万美金,一毛都不能少。”
“你太贪心了吧!沈劲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你以为他真瞧得上你?”哼!凭她这货色也敢狮子大张口。
“最多一千万美金,你帮不帮?”
莎琳不是会被情欲冲昏头的女人,“我会考虑。”
“考虑?!”
“他能给我你不能给我的婚姻,没人会……愚蠢的自绝……生路。”
既然他不能期望,那她只好换将上马。女人终归要有个依靠,她可不想当一个地下情妇受人掌控,她要成为有身分地位的社交贵妇,一切只取决于金钱。
如果贾斯顿无法给她一笔放心的金额,她何必为了一枚金币放弃一座金山,断了后路为他夺取土地案的底标。
但是他的脾气实在太爆烈了,一点小事就会点燃燎原大火,烧得人面目全非,欲逃无路。
到现在为止已过了七年,她还不了解他莫名取消婚约的原因,他只简单的丢下两句,“没有婚礼,你去找别人吧!”然后便整装回台湾。
不甘心的骄傲让她低不下头求人,好胜心又怨恨他的无故抛弃,此行的另一个计画便是要再度掳获他,人财两得再还以报复,让他感受遭人遗弃的难堪。
“自信是件好事,但可别过度膨胀自己,他也许会要你的身体,但婚姻……你还是慢慢作梦吧!”
“贾斯顿,我会要你吞下这句话。”
“我等着看你后悔。”
事隔不到两个小时,一身高稚的打扮,浓淡合宜的精绘脸庞,莎琳艳光四射地步出电梯,来到位于五楼的欧风餐厅。
侍者惊艳地上前引导,带她至预订的私人包厢。
她极目一视,眼底有着不满的怨怼。
为何他没来?是他故意不出席漠视她的美丽,还是有事迟到?
不管前者或后者,两者都不可饶恕,轻忽她存在的男人都该受谴责。
“莎琳,好久不见,欢迎你来台湾玩。”沈兰客套的招呼,不见真心。
“是很久了,你还没嫁人呀!”言下之意是她死赖着沈家不肯走。
沈兰变了变脸,立即又露出微笑。“听说你还恋着沈劲不放,想来挽回吗?”
“是呀!我就是难忘旧情来找他续个未来,你该不会又要从中作梗了吧?”莎琳顺着她的话,说得露骨。
沈兰是沈家的养女,打小就对大她五岁的沈劲深具好感,及长情愫暗生,从不前称以哥哥的只喊他名字,希望能拉近两人的距离。
可是,虽无血缘关系,但道德藩篱始终跨不过,她焦急在心却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地看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
每回只要沈劲交了新女友,她总会想尽办法破坏。拆散,让他的每一段恋情都不长久,然后暗自窃喜自己又成功地驱赶了情敌。
唯独沈劲与莎琳那段,她正在纽西兰游学未能及时阻止,等到知情时已成定局,她才来猛拉后腿,不时做出令人饮恨的小动作。
因此,两人的心结自七年前便结下,一见面自然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世上厚额无耻的女人太多了,沈劲老是忙于应付,我想,出身上流社会的英国淑女应该不屑来纠缠才对吧!”
沈兰的讽刺让莎琳大为不快,“妹妹垂涎哥哥算是乱伦,真是叫人不齿。”
“你……我们又不是亲兄妹,爱情无罪。”她低喊出心语。
“啧!你还真会自我安慰,已经没指望的事就别来挡路,徒惹人笑话。”莎琳不留情的说。
“沈劲早八百年前不要的女人,你还以为他会破例吃回头草吗?奢望。”沈兰也立即予以讽语。
“酸葡萄心态。”她冷冷回道。
“弃妇。”沈兰话下得更重。
“你……”
一旁始终像家具般的沈期不由得暗叹,她们争来抢去的男人已被星星儿叼走了,两人还由暗中较劲提升至抬面上正式开战,什么难听话都出笼。
若是知晓情敌的体型属于重量级,不知莎琳会不会从此失了自信,吐血吐到肝肠尽断。
“兰姐,远来是客,先上菜吧!”沈期发挥他润滑剂的功能。
沈兰瞧瞧小了她两个月的“弟弟”。“好吧!要师傅先上开胃菜。”
餐前菜、主菜、红酒陆续上桌,三人之间的气氛不甚良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隔在其中。
今日的聚会是由莎琳主动提起,她借着来台观察投资环境为由,希望沈氏企业能念及过去情谊,帮忙了解台湾市场。
毕竟当初是沈家片面解除婚约,在道义上多少该有些责任在,于是沈董事长一早就命长子沈劲去接机,顺便设宴接风款待。
也许还能重燃旧情,他等着抱孙已久。
只是,人是接到了,但二话不说的沈劲也性格得紧,马上一人一辆车前后去到丽晶饭店,一替她订好房扭身就走,没啥情感。
“沈劲呢?他为何没来?”
沈期被口中的牛排梗了一下,“他……有事。”
“有什么事比来见我重要,他不晓得我在等他吗?”莎琳一副贵族似的优雅进餐。
“公事,和客户应酬。”他找着借口。
“对待七年不见的未婚妻,他应该推掉所有公事来见我才是。”自信过人的莎琳十分不满。
“呃,这……”
“是前未婚妻,别再乱攀交情,你又不是多重要的客人。”不耐烦的沈兰冲口一说。
“沈兰,是不是客人不由你做主,我会找沈劲谈。”她一口流利的英文,眼神高傲的睨人。
“那要看他有没有空接见,你以为一个企业只靠长相就能混饭吃吗?美丽得辅以才能。”不想自己空有外貌而无内涵。
“他敢不见我?!”莎琳傲慢地端起自以为是的尊贵架子睥视。
沈兰好笑地撩撩头发,“一个在饭店放你鸽子的男人,你说他敢不敢呢?”
“他……”
一想到此事,莎琳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无遗,沈劲居然敢这样对她,无视她千里迢迢远从英国而来,一转身就弃她一人在饭店寂寞,如同七年前那般。
女性的自尊和乔道尔家族的尊严遭到无礼对待,她势必要讨回个公道。
“两位别吵了,牛排都快冷了。”夹心饼干里的馅还真不好当。
“沈期,告诉你大哥,我明天下午会去找他。”为了家族的存亡和她的不甘。
“明天?!”不好吧,恐怕到时她会很难堪。
大哥的脾气是不好,但打扰到星星儿的“点心时间”,她会请、人、吃、屎。
“有何问题,难不成我去见他还得经过核准?”莎琳略微提高音量地放下刀叉。
“不,不是的,如果你能把会面时间定在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会比较适当。”沈期委婉的解释。
莎琳以完美的餐桌礼仪拭着手。“淑女不在中午以前起床,叫他依我的作息等着。”
“等你?”咋舌的沈期真想回她一句,你是伊莉莎白二世女皇呀?
不过,碍于远来是客,他不好恶言相向,只能在心里埋怨大哥的无情,把自己的责任丢下逍遥去。
美丽的脸孔,窈窕纤细的身段,高贵典雅的出众气质,如此的一位媚世佳人当前,为何他反而想念起和星星儿相处的时光呢?
大概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和平易近人的亲切感是最大的分野点吧!
当沈期在自怨自艾之际,另一个沈家人却是满身怒火,扬言要掐死某人。
“星儿,你最好回答我,这是什么鬼东西。”沈劲扬开手中包着昆虫尸体以及不明物的红布。
沙星博装可爱的吐吐舌头,“好玩嘛!瞧你大惊小怪的乱吼,我很丢脸呐!”她怎么能明说呢!
蜈蚣脚七只,老鼠尾半截,蟑螂屎二又三分之一粒,蝎尾刺一根,鬼桃叶三瓣,婆妇草两段,羊蹄指加死人唾液,一个计人倒楣的咒术。
真的满有效的,沈劲一出门就踩到狗屎;开车时夹到手指;狗在追路人时咬住一旁看表的他;走路跌到水沟;弯腰时抽筋;喝水差点呛死……诸如此类霉运—一上身。
她一直藏得很好,以魔法贴在他鞋底中央凹处,若不是他踩到卖金鱼的水桶湿了脚,再楣上数天也不会发现脚下有玄机。
看在每日的点心份上,她己手下留了些情,不然在他身上作法,天天头顶桃花树上班才有趣。
“你从哪弄来这些脏东西,是要我掐死你才甘心是不是?”手一扔,沈劲恶心地在裤上擦拭着。
“好浪费……呃,我是说扔得好、不准嘛!”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太可惜了。
真想把它捡回来……而她也真做了。
手指一动,散落一地的零星物像倒带一般地回到红布内,再回到她的小包包里,没人瞧见这诡异的画面。
“不准?”沈劲的声音大如洪钟。
“你知道有些休闲版的报纸会教人西洋魔法术,反正试试又不伤身……”在他的瞪视下,沙星博越说越小声。
“说、重点。”他怕说太多话会忍不住伸手扭断她的脖子。
她敢说实话吗?说了不是头项未加盖,离死不远。“这是爱情魔咒。”
“你求什么爱情……你求爱情拿我当实验?”他的火气稍微降了一些。
“可是不准呀!你一点也没变,不体贴、不风趣,还常常吼我,一定不是我命中的白马王子。”她顺口消遣地。
“哪家报社?”
“干么,你要拆了它不成?”以他的野蛮个性她肯定猜得不差。
“不,买下它。”他说得很冷。
沙星博怀疑地拔他的手毛,“关了它?”
“是一把火烧了它。”他不痛不痒地看她拔得正起劲。
一家资讯错得离谱的报社不值得生存下去,他若不是白马王子就是马死光了,还敢欺骗女人魔法的真实性,早该烧了。
说他不体贴?现在他在陪谁逛全国书展?而那人还不知感恩的说他凶。
而且不风趣又怎样?他有钱,可以买一大堆女性用品给她用到牙都掉光了为止,让她驼着背大呼吃不消。
是她他才吼她,要是换了别人当面说他不是,这会儿墓草都有半人高了,她还叨叨念念他嫌个没完,信什么鬼屁魔法。
有用才怪!
若真有用,他会先求一个魔法堵住她的嘴,她一天说的话够他用上一年有余了。
“你不相信魔法对不对?”沙星博玩着他的大掌,发现自己的手好小。
“对。”
“那你相信有女巫的存在吗?”她不知是该期待,还是希望他否认。
“有。”他很认真的说。
她惊讶的张大眼正视着他,“你相信?!”
“你、就是女巫。”他微露笑意的拧拧她鼻尖、看能不能拧长些。
“你知道我是女巫!”她吓得不轻,不断回想自己几时泄了底。
沈劲在她唇上一吻。“你又胖又贪吃又没口德,老是惹我暴跳如雷,几回想掐死你,看你巫性多重,一下咒语就困住了我。”
他迂回的示爱,宠溺的眼中有着柔情,他一向拿她没辙又无奈,而她那张微胖的小脸看久了也有几分美丽。
“哦!吓死人了,还以为被你看穿了。”她吁了口气拍拍胸口。
“你一身肥肉谁看得穿?一捏就是一坨。”他取笑地在她腰腹搓搓摸摸,眼神跟着一深。
其实沈劲只当“女巫”是句玩笑话,没有会细察其中的奥秘。
“别吃豆腐,书展里有很多双眼睛在指责你亵渎书香。”他太大胆了,竟光明正大的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
“错,他们在羡慕你。”
沙星博难为情的抓住他坏心的手,“别玩了,我要买书。”
“咱们回家。”沈劲的声音比平日低哑了一阶。
“现在?”她看上那套价值七万的魔法之音还没买呢!
“喔,你要我……啊!你……说什么?”沙星博的脸倏地染红
这男人太没羞耻心了,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地戏弄人。
“你家?我家?”
这下她听懂意思了。“我还没作好失身的准备。”
“不给我给谁,你以为你还有其他机会吗?”他生气地往她耳肉一咬。
疼。“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抱一头猪?”她才不想随随便便的失身。
脸上微微浮起一层暗红的沈劲勒紧地的小腹,“我反悔了,不成吗?”
“可是有违你的原则,男人要说话算话,你说我是猪……”她要他道歉。
“我爱吃肉,尤其是猪肉,你再罗唆我就把你拖进暗巷奸了。”他用凶狠的口气来掩饰说不出口的爱意。
沙星博一低地道:“能不能改天?”
“作梦。”今夜他非要她不可。
“我们好像不是情侣呐!”她没做过那档事,总要先回去研究研究。
“谁说的。”他狠戾地一吼,四周的人潮吓得退了好几步。
但她的心口有种甜蜜汁液流动着。“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女人嘛,无关美丑胖瘦,就爱听那一句情人密码。
“呃,这个……你知道就好我……哎呀!不许再问。”可恶的女人,存心要他难看。
沈劲支支吾吾红了两耳,随即恼怒地拉了她就走,口气臭得熏人。
“人家又不是卑鄙的神会偷听别人的心底话,你不说我怎会知道?”天呀!他在害羞哩!
好可爱哦,耳朵好红,像樱桃番前。
噢!我的撒旦王。
“沙星博,我要咬掉你的嘴。”
两人来到书展左侧的楼梯口,他一覆吻住她多话的小口。
手一环腰,更狠狠地拉近她,一手伸入她乌黑的发中按牢后脑,好似饥饿的狼在啃着小牛犊,一口都不肯放过。
“小偷,你给我站住。”
似乎不懂事有轻重之分,沙星博一把推开身上的沈劲,拔腿就连向往另一侧出口而去的少年。
不是因为胖的关系,而是二十岁不爱运动的她,和十六岁小偷矫捷的身手比起来,追不上是正常事,突然,她看到走廊口有一把扫帚。
沙星博一跨上,身一低就飞了起来,从背后看去就像是弓着身子跑步。
不一会儿追上了那小偷,她在半空中以手势画了一个圈,少年的脚忽地打结跌在地上。
一落地,她马上把扫帚一丢。踩上少年的背。
“死囝仔、破少年,你要抢也要去抢有钱人,我的包包只剩下一百零五元的车资你也抢得下手,不怕天打雷劈、绝子绝孙……”
她这一骂足足骂了快半小时,只见沈劲脸色阴沉地跛着脚走过来,拉起被她压个半死的少年,想他受此教训,以后绝不敢再行抢。
“沙、星、博,我要宰了你。”
捂起耳朵一看,她瞪大双眼,“沈劲,你被鬼打得好惨。”
是很惨。他两眼泛着血丝狠瞪着她。
“该不会是刚刚那一推……”
那楼梯口后方是地下室,要是一个没站稳跌下去,那……她不敢再想像下去,逃避的闭上眼睛。
“还有扫帚的事,不要忘了解释。”沙星博呻吟地捂住脸想哭,现在失身可不可行?应该可暂时逃过一劫吧!
失身失身失身……
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继而主动勾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将唇往上送——
第六章
青天霹雳。
真是一件惨绝人寰的残酷事实。
她……她居然……真的失身了!
只是说说而已嘛!怎么就跟他上了床?
呜!女巫的贞操——没了。
她可怜的妈大概就是这样生下她,难怪人家说生日是母难日,一点都不假。
“粗鲁鬼,我虽然非香非玉,怜一下会死呀!惜我初次……噢!疼哪!”她挪挪身子却痛得皱眉。
好命鬼,睡觉还打呼,肯定一夜无梦睡得舒服,而她却是痛醒的。
人家不是说,男人来一回至少得休息半个小时才有体力再战,为什么他却与众不同的打破专家的说法,一夜要来好几回,间隔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一夜七次郎是夸张了些,但他拼命的程度就好像是禁欲十多年的和尚,让她根本不敢翻身,就怕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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