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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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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沙脸原本打算亲自出手,可他看到皇甫浩生又捏起一柄吃肉用的锋利小刀,所以他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皇甫浩生的小刀没有射出,而是割了块牛肉,丢在嘴里,平静的看向绿沙脸,淡淡的问:“你怎么不动手?”
问话间,第八位持叉大汉已经飞快的刺出三叉,三个美丽的女人陪同着被她们掐死的大汉一同倒下。
绿沙脸急忙起身相助,又不敢忘回复皇甫浩生所问,“属下还以为帮主准备亲自动手!”回话间,他已经夺去大汉手中的三尖两刃叉,转手刺入大汉的小腹。
可大汉在此之前又攻出三叉,两位美女命丧当场,一人避开。
绿沙脸最得力的八位属下如今已去其五,心头不由得泛起阵阵剧痛。
“给你一些教训!”皇甫浩生开始喝酒,道:“别心疼!有了金子什么都会有的!黑无情的金库都归你,盐场也归你!”
绿沙脸的心不再疼痛,简直欢喜得要命。
刚刚他还有些惦记另一位得力的属下——被派去刺杀路琨的那位美女。
可此时哪里还在意她的死活。
马车奔驰在戈壁,车后卷起阵阵烟尘。
路前站有一个巨人,铁杵看到他便觉得头皮发麻。
“江南第一猛”呼延扼豹!
(十七)
狡兔三窟!
乌白头比狡兔还要谨慎!
沙柳镇内至少有他二十处藏身之地!
再狡猾的兔子终究逃脱不了苍鹰的追捕!
嗜血飞鹰!
乌白头本该心惊胆颤,可他却笑了,笑得凄凉,但却很开心。
因为他看到了白牡丹,“我的姑奶奶!老姑奶奶!亲姑奶奶!您可害死老哥哥喽!”
白牡丹“哼”了一声,道:“废话少说!辜独他们已经逃走了,马上派人拦截!”
乌白头打了声口哨,街角跑出一位伙计打扮的年轻人,“头领有何吩咐?”
“赶快传书,让呼延扼豹他们拦截辜独!”
年轻人缩着身子跑开。不一会,沙柳镇的上空飞起四只鹰,飞鹰似离弦之箭,直扑戈壁。
“我想……”白牡丹看着乌白头不停搓动的手掌,道:“这把刀子该不是乌头领属下的吧?”
乌白头看向她手里薄如纸,锋利无比的刀子,道:“便只有老哥哥属下有这样的刀子吗?难道牡丹妹子可以保证绿沙脸、黑无情他们的属下没有这样的刀子?”
“牡丹自然不敢保证!”白牡丹笑了笑,道:“可牡丹也不敢保证乌头领对帮主的忠心!”
乌白头长长的呼出一口郁结之气,道:“无妨!只要妹子你人还活着,帮主便信得过我乌白头!”
白牡丹问:“你信不信我?”递上一张小纸片。
乌白头先是一愣,但还是接去,纸片上写着“绿沙脸、盐场、黄金”,纸片的一角画着根马鞭。
他干笑着问:“帮主什么时候也想起了这一手?”
白牡丹反问:“怎么?你不信任牡丹?”
“信!”乌白头道:“任谁都可能背叛帮主,可牡丹妹子绝对不会!帮主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绝不会不相信牡丹妹子!”
“那便快去办吧!”白牡丹催促着,道:“我的嗜血飞鹰会协同你一起对付绿沙脸,然后我们重整黄金帮,与路琨决一死战!”
乌白头的第四把刀子已经找到乌白头,正吃惊的对着白牡丹瞪大眼睛。乌白头满脸轻松,道:“路琨不是问题,他属下尽是些乌合之众,收拾掉绿沙脸,我们将一举荡平他!”
白牡丹轻挥手掌,身旁的嗜血飞鹰站去了乌白头处,“他们暂时归你调遣!记住,尽快解决绿沙脸,不要耽搁帮主的大计!”
“知道了!”乌白头带领四把刀子与整队嗜血飞鹰迈去脚步。
他仅仅行出数步,突又止身,回头问:“牡丹妹子?你的鞭子呢?”
白牡丹有一根白银马鞭,马鞭上镶嵌有五颗映红宝石。
“鞭子?”白牡丹愣了愣,挑起嘴角一笑,道:“鞭子本在苦花手里,可她们已经被路琨的人马剿灭了!我想,此刻那根鞭子应该在路琨他们手里!”
乌白头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带领人手匆匆离去。
白牡丹飘身跃上屋脊,数次飞跃,来到一处高屋之上。她四下张望,见周围并无人迹,立时手捂胸口,剧烈的喘息起来。
“不必惊慌!”来人身披黑色的斗篷,头戴骷髅面罩。
夜骷髅!
白牡丹双手在脸上揉搓数下,固伦公主的脸显现了出来。她唏嘘数声,道:“可把固伦吓坏了,真是险啊!”
“险?”夜骷髅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固伦摆着手回答:“乌白头没有起疑!”
起疑的是辜独,他已经知道“江南第一猛”呼延扼豹身属乌白头,而乌白头又与黄金帮反目,想要联合路琨一同对付黄金帮帮主皇甫浩生,怎么可能还会派人与自己为敌?
唯一的解释便是乌白头与皇甫浩生尽释前嫌,重归黄金帮。
皇甫浩生可以重新容纳乌白头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白牡丹还活着。
如果白牡丹还活着,她怎么可能坐视自己的营地与属下尽数毁灭?
辜独想不懂,更想不到死而复生的白牡丹是由固伦假扮!
但有一事他可以想通,便是“江南第一猛”呼延扼豹为何要拦截自己三人?
他绝对不是前来送行的!
他是来送辜独三人上路的!
杀人便杀人,偏偏要咬文嚼字说是送人上路?也不知道是哪位穷酸秀才编排出来的经典词句!
“你去!”铁杵扭回头,看向车厢里的憨儿。
憨儿打着呼噜,鼾声正浓。
“你去?”辜独拍着铁杵的肩膀。
铁杵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辜独钻出车厢,道:“看起来只有我去对付他了!”脚点车辕飘落戈壁之上,铁棍随即滑落掌中。
呼延扼豹将挂在脖子上骷髅头佛珠取下,丢在地上,摇起蒲扇大的手掌,瓮声瓮气的道:“不许用兵器!”
辜独问:“为什么?”
呼延扼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张开两只大手,道:“因为贫僧没有兵器!”
“好!”辜独手指轻动,将铁棍隐入衣袖。
“站好了!”呼延扼豹用小棒槌般粗细的手指点着辜独,道:“别动!贫僧先给你一拳!”
“呼……”他的拳头携带着呼啸山河之势,奔着辜独的胸口砸来。
面对这样的拳头,谁不动谁是傻子,谁不躲谁是呆瓜。辜独脚下连动,闪身避开。
呼延扼豹的眉头锁成一团,“不能动!”收回拳头,握紧,道:“不是说好了不能动吗?站好了!”再一拳砸下。
辜独再一闪身,又避过一拳。
呼延扼豹暴跳如雷,吼道:“不是说好了吗?”巨拳频出,“呼呼呼……”便是二十七拳。
辜独终于还手,呼延扼豹身形笨拙,根本挡不住辜独的拳头。他的二十七拳尽数落空,可辜独的二十七拳却都砸在他的脑袋上。
昆仑山无上真君曾经说过,“如果有谁看到你出手杀人,为师保证他三天之内难有胃口吃喝!”
真君所说得是出手杀人,并没有说出手打人。
即使无上真君也很难相信,辜独的拳下竟然还有活人!
如果让他看到辜独已经接连对着呼延扼豹的脑袋击出二十七拳,可呼延扼豹竟然毫发无伤,怕是真君也要瞪大眼睛,呆愣当场。
铁杵却在哈哈大笑,赞道:“真是江南第一猛!真猛!打不死!”
辜独此时却大伤脑筋,自己的拳头打在呼延扼豹的身上如同在给他抓痒痒,但呼延扼豹拳头若是砸在自己的身上可真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当胸一拳,辜独本能避开,可不知为何他偏偏没能躲过,呼延扼豹的拳头砸在他交叉护在胸前的双臂上,“轰……轰……”两声。
第一记轰响是辜独被呼延扼豹的拳头击得倒飞出去。
第二记轰响是车厢拦下了倒飞而来的辜独。
辜独似块年糕,整个人贴在车厢上。
睡眼朦胧的憨儿拎着巨大的狼牙棒爬出,问:“干嘛?”
铁杵嬉笑着指向粘在车厢的辜独。
憨儿扭头看看,狼牙棒一指呼延扼豹,问:“他打的?”
“对!贫僧打的!”呼延扼豹接话。
憨儿跳下马车,连奔三步,“呼……”巨大的狼牙棒对着呼延扼豹当头砸下。
呼延扼豹急声叫喊:“慢!慢!慢!”
憨儿的狼牙棒已经砸在他头顶半尺,听他叫喊,硬生生收劲,问:“干什么?”
铁杵对着地面唾去一口,骂道:“你他娘的管他要干什么,一棒子砸死他不就是了!”
憨儿咧着嘴笑了起来,道:“问问!”
呼延扼豹用手指拨弄着头顶上狼牙棒的巨大钢刺,道:“不许用兵器!”
“噢!”憨儿一回手,把狼牙棒丢在身后。“嗵……”大棒砸落,巨大的钢刺扎入戈壁,狼牙棒直立在当地。
辜独“嘻嘻”一笑,手撑车厢翻上,坐在车顶。
铁杵“哼”了一声,道:“真有你的,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弄醒了傻子!”
辜独叹道:“谁让我事先答应人家不使用兵器的,要不然我早在他身上刺出十几二十个窟窿来了!”
铁杵再“哼”一声,没有言语。
呼延扼豹指点着憨儿,道:“站住!不能动!让贫僧先给你一拳!”
憨儿傻傻的点头,道:“好……你打……打完我打……”
“嘭……”呼延扼豹小盆般的拳头砸在了憨儿的胸口上。
憨儿傻笑,道:“该我了?”
呼延扼豹愣了愣,点了点头,退后三步站定,道:“该你了!”
憨儿的拳头砸在呼延扼豹的胸口,呼延扼豹双眼发红,嘴角溢出鲜血。
“你再来打!”憨儿退后,站定,等待呼延扼豹的第二拳。
呼延扼豹没有打出第二拳,因为他已经仰身摔倒。
“呸!”憨儿一口唾沫吐在呼延扼豹的脸上,道:“熊包!”
呼延扼豹并不是熊包,熊包不可能成为“江南第一猛”,只是憨儿较他更加勇猛罢了!
乌白头派人放飞四只鹰,还应该有三位拦截辜独的高手。
躺在地上的呼延扼豹也喃喃着:“还有三个人,就在前面!”
前面没有三个人,只有一个。
这个人头上戴着斗笠,身上包裹着破布,手里拎着一柄破刀,赤着双脚。
“沧海孤鸿血泪刀”洪仁!
“前面没有人!”
呼延扼豹没有说谎!
洪仁也没有说谎!
前面有人,确实是三个,但他们已经变成三具死尸!
路琨此时便如同一具死尸,直挺挺的躺在土炕上。
蝶娘坐在桌旁,面若冰霜,似笑非笑的看着土炕上挺尸般的路琨。
“师姐?”路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屋顶,问:“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不是我要嫁给你,而是父亲要我嫁给你!”
路琨喃喃着:“既然嫁给我,为什么不与我同房?”
蝶娘的嘴角挑起冷笑,道:“蝶娘曾经被恶贼所辱,根本不配做你的妻子,又怎么可以与你同房呢?”
“你是说你的身子脏?”
蝶娘没有回答,捏起桌上的茶碗,抿下一口茶。
“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又委身他人?”
蝶娘双眼猛现精光,回道:“他能帮我报仇!”
“我也能!”
“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陪你睡觉?”
“路琨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谅你也不敢!”蝶娘的厉叱中既有不屑也有厌恶。
路琨终于明白,蝶娘的“身子肮脏”只是借口,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自己!
蝶娘抿着香茶,似在品味美酒。
美酒自然醇,窖藏在三十年以上。
蝶娘从不饮酒,因为她身上有病。她的病很厉害,可以致命。天下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她,但那个人却不肯相救。父亲离家多日,去求那个人为她治愈身上的绝症。
既然是绝症如何能治?
蝶娘对自己的病不报任何希望!
一坛酒,被她喝下大半坛,跨出尘封的大门,让黄昏清爽的晚风贯穿自己的裙衫,无比惬意。
属于她的惬意还能有多久?
一年?一月?还是这最后一夜?
不知走了多久,累了!
街边有处不起眼的小酒馆,酒馆里只有一位客人。
蝶娘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看。这个人有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应该算是一位模样英俊的男人。
男人喝了三杯酒,只喝了三杯,便开始吃菜。
蝶娘把手中的酒坛推到了他的眼前,男人愣了愣,没有理会。蝶娘问:“你一个人?”
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姑娘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需要女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得出来!”
“哦?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仅仅喝下三杯酒便开始吃菜,不再去碰酒杯,这说明你害怕酒后乱性!”
“你说错了!我每餐只喝三杯酒,这是我的习惯!”
“即使这句酒后乱性说得不对,你还是同样需要女人!因为我看到你的脸,你的脸红了!”
“好!我可以承认,我确实需要女人!”
“你没看出我就是个女人?”
“看得出!你是女人,而且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只要你愿意,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认识我?”
“不认识!”
“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
“你应该知道这句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代表着什么?”
“知道!”
蝶娘开始解身上小衫的衣扣,男人丢给店小二一锭金子。
店小二跑去关闭了酒馆的大门,偷偷跑去了后院。
酒馆里只剩下英俊的男人和满脸羞红的女人。
男人像一只凶恶的野狼,蝶娘只是柔弱的羔羊。
在酒馆的桌面上,蝶娘终于变成了女人!
英俊的男人很惊愕,惊愕的看着初经人事的蝶娘。
蝶娘由心发笑,眼中有泪,“我要死了!”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玉腕上,“你得了绝症?”
“我不想白活十六年,我想知道做女人的滋味!”
“你死之前,我不会再碰任何女人!”
蝶娘再抿一口茶,滴滴泪珠落入茶碗。
她没有死,成梦雷最终还是治愈了她的不治之症!
但成梦雷也杀死了她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怀有孩子,陈老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会与不知名的野男人苟合。
陈老爷子要自己的脸面,更看重自己的名誉,蝶娘的事情如果传入江湖,他宁可去死!
不仅是他,当年便有几位老爷子因为儿女的丑事而抹了脖子!
武安行是陈老爷子最要好的朋友,也知道蝶娘怀子之事。
老爷子只得说蝶娘乃是被恶贼侮辱!
路琨已经开始怀疑蝶娘受辱一事,可他仅仅是怀疑,他又在回忆师父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
四、大漠、黄金(9)
(十八)
“这是一个局!”辜独好似突然间开了窍,道:“只是不知道设局的是固伦公主还是夜骷髅?”
“这是一个局!”说话的是绿沙脸,他在对乌白头道出自己的看法。
可惜乌白头并不相信他的话,乌白头的眼中只有即将收入金库,整箱整箱的黄金。
路琨也有黄金,十大箱黄金!
他一箱一箱踢倒,其中竟有九只箱子只不过在表层摆放金锭,其下全是砖头。
即使这些散落在地的金锭也不是真金,其内全是由铅块灌注而成!
蝶娘倾尽家财,做出了这些金锭。
路琨狂声发笑,带动满头灰白的发丝一同颤动。他的脸已经遍布皱纹,看起来年纪已过半百。
“你在干什么?”夜骷髅无声飘落。
刀!两指宽!乌金刀!
路琨抽刀劈向夜骷髅。
夜骷髅疾退,喝问:“你疯了?”
“我没疯,是你侮辱了蝶娘,我知道是你!”路琨手腕翻转,“霹雳快刀”频出。
“霹雳快刀”乃是陈老爷子的独门刀法,自然有它的玄妙所在。夜骷髅躲过七刀,却是没能躲过第八刀。
乌金刀自夜骷髅面前劈下,生生砍开了骷髅面罩,一分为二的面罩相继落地。
“你是谁?”路琨对着眼前陌生的脸孔疑声询问。
夜骷髅的脸上泛起微笑,道:“皇甫浩生!”
夜骷髅可以是任何人,他可以是天上的战神,可以是地府的恶魔,也可以是大明朝的皇帝老儿,是谁都可以,但他绝对不应该是皇甫浩生!
“如果你是夜骷髅,那牡丹就是你杀的!”说话的人是乌白头,身后跟随着两把刀子。
“不错!牡丹是我杀的!”皇甫浩生竟然没有否认,道:“她若不死,你们如何能够内讧?”
乌白头道:“帮主就是帮主,皇甫浩生就是皇甫浩生,所有的人都认为最不可能杀死牡丹的人就是你,可杀她的人偏偏就是你!”
“是的!”皇甫浩生道:“牡丹对我绝对忠诚,我没有任何理由杀她!”
“有!”行出的人是辜独,道:“因为她是你和蝶娘的绊脚石,你必须除掉她!”
“也可以算是个理由!”皇甫浩生“呵呵”发笑,道:“但我主要的目的还是消灭黄金帮,消灭大漠的马贼!”
乌白头禁不住问:“为什么?你是我们的帮主,黄金帮是你一手打拼下来的,为什么你要毁了它?”“因为黄金!”辜独替皇甫浩生作出回答。
“因为我们要保命!”说话的是蝶娘,她由皇甫浩生身后走出,道:“黄金帮势力日渐强大,浩生身为帮主已欲罢不能,如果不摧毁黄金帮,黄金帮的属下能允许浩生与我开始新的生活吗?”
乌白头摇着头道:“不能!黄金帮可以没有任何人,唯独不能没有皇甫浩生,没有皇甫浩生的结果就是各位头领相互不服,最终将导致黄金帮的毁灭!”
辜独道:“也就是说,皇甫浩生如果想过一种新的生活,正常人的生活,那他便必须摧毁由自己一手创建的黄金帮,杀光所属的众马贼!”
乌白头苦笑数声,道:“当然也有黄金,他要尽可能多的带走黄金!皇甫帮主?属下说得是不是?”
皇甫浩生点头承认,道:“不错!皇甫浩生的下半辈子总不能还去打家劫舍吧?总要有些积蓄才好!”
辜独问:“黄金帮能有多少黄金?”
“很多!”皇甫浩生的眼中放射着精光,道:“起码可以装满一百辆大车!”
乌白头问:“帮主认为可以将这些黄金都带走吗?”
皇甫浩生一脸严肃,回道:“当然!这里的黄金都是我的,我当然要把它们全部带走!”
“你要不要看看客栈的外面?”乌白头踱在店门口,手指门外,道:“你怎么不问问众位弟兄答不答应?”
“你们还能有多少人马?”皇甫浩生略微转身,挑起眼皮看向窗外,“哦”了一声,道:“不错吗?看起来有三千人!”
乌白头疑问:“皇甫浩生?难道你认为你可以抵挡门外的三千人马?”
“不可以!”皇甫浩生的脸上泛起笑容,道:“可我多得是黄金,我可以用黄金遣散他们!”
辜独插嘴:“皇甫帮主的提议看起来还不错!”对乌白头道:“他的提议难道不好吗?”
“不好!”说话的是久未言声的路琨,他行在店门口,道:“他们都是喂不饱的饿狼,除非你拿出所有的黄金,否则他们不会放你离开!”
“你错了!”皇甫浩生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道:“别忘记我皇甫浩生现在还是黄金帮的帮主,只要我金鞭一挥,他们绝对会乖乖的领取黄金,接受我的命令,各部遣散,返回家乡!”说着话,他的手里拎出一根马鞭,镶嵌有九颗猫眼石的黄金马鞭,黄金帮至尊的象征。
“你错了!”路琨的脸上挂起冷笑,手指门外三千马贼,道:“他们已经投靠了我,现在他们都是我的部下,不会再听命于你!”
“胡说!”皇甫浩生并不相信他所说。
有一个人可以证实——乌白头!
“乌某的确已经投靠路公子!”
皇甫浩生还是不信,冷“哼”一声,道:“你会听命于他?”
乌白头叹道:“都是帮主的好计,乌某与绿沙脸拼得个两败俱伤,让路公子抄了我们的后路!乌某为保性命,只有带领残余人马归附路公子!”
“哦?”皇甫浩生看向路琨,道:“现在看来,该由你负责发放遣散他们的黄金!”
路琨冷声发问:“我为什么要遣散他们?”
蝶娘踱步走去,道:“我们要大漠和平,不久的将来,这里便是叶尔羌汗国与大明朝廷茶马互市的繁荣景象!”
路琨道:“可我却是你的绊脚石!”
“什么?”
“什么?”路琨反问一声,道:“既然白牡丹是你们重新生活的绊脚石,那我身为你的丈夫,岂不更是你们的绊脚石?”
蝶娘突然一笑,她的笑很诡异。就在她笑的时候,皇甫浩生突然道:“是时候了!”
乌白头没有明白皇甫浩生这句话的含义,可他看到自己的心口上多了把吃肉用的锋利小刀。
辜独苦笑,叹道:“固伦公主!”
蝶娘笑道:“不仅蒙古骑兵,还有朝廷的大炮和边兵。”
客栈外炸出数声响雷,震得屋内众人头晕耳鸣。
皇甫浩生在楼梯下拉开一处暗门,道:“那是朝廷的大炮,不想死的快跟我走!”拉起蝶娘,由暗门闪入。
乌白头已经倒下,可他还有两把刀子。
两个僵尸般的男人跃身扑向暗门,他们不是逃命,而是去刺杀皇甫浩生。
路琨的乌金刀出手,两把刀子胸前暴血。
辜独曾经见过陈老爷子如此出刀,此时的路琨竟比老爷子当年的刀法还要精深几分。
路琨只是守在暗门口,并没有进入。
辜独似只狸猫,跐溜钻进,对他唤道:“快走!”
路琨苦笑着摇头,道:“算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不出去了!”
辜独想要将他拉入暗门,但他却抢先一步将暗门闭合。
“轰隆”的炮声在辜独头上不停的炸响,客栈似乎已经完全崩塌。暗道也开始坠落沙土,辜独在蜿蜒的暗道中奔进数十丈,终于逃离大炮轰炸的范围。
黄金!
硕大的暗室里到处堆积着黄金,黄金在灯火的映射下散发着灿灿的光芒,刺得辜独睁不开眼睛。
皇甫浩生拉着蝶娘的手,指着满地的黄金,道:“这就是我们的黄金!”
蝶娘捋了捋挡在他脸颊上的头发,露出其内的鞭痕,轻轻抚摸,道:“这是我的标记!”
洛阳!
夜!
天空挂着圆月,银光映射大地!
蝶娘一个人坐在自家花园的八角亭中,似在赏月!
“你怎么还没有死?小姑奶奶?不是要我为你守活寡吧?”皇甫浩生脚勾亭檐倒立现身,正对蝶娘的脸。
蝶娘的脸上有泪。
“你怎么了?”皇甫浩生急忙翻身跃下,单膝跪在蝶娘身前,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我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皇甫浩生觉得自己被晴空中一记霹雳击中,好半晌也没有缓过神来。
蝶娘在落泪,“我现在不愿意死,我想活下去!”
“你不能死……我……我也不能让你死……我不许你死!”皇甫浩生语无伦次,想扶着蝶娘的肩膀,可手脚忙乱无措,好几次都没能扶到。
“不要碰我!”蝶娘推开皇甫浩生,道:“我并不认识你,你走!”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不!不!”蝶娘连连摆手,道:“我不会做你的妻子,我……”她又再落泪,紧紧抱住皇甫浩生,哭嚎道:“再让我活一年,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你要把他抚养成人!”
皇甫浩生抓着她的双肩支起她的身子,正色道:“我不会让你死,相信我!”
“没有人能救我……没有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愿……”蝶娘推开他,步出八角亭,跪在地上向明月叩首,道:“天上的神仙,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吧!蝶娘给你们叩头了!”
皇甫浩生跪在蝶娘身边,虔诚的道:“天上如果有神灵,请听皇甫浩生向你们祈求:既然上天做媒,将蝶娘赏赐与我,那蝶娘便是浩生一世的妻子,浩生将与蝶娘永远厮守,不弃不离!”
“不……不……”蝶娘打断了他,道:“蝶娘就快要死了,蝶娘不能做你的妻子!”
“如果你死了,皇甫浩生将终身不娶!”
蝶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他,问:“你是认真的?”
“是!皇甫浩生曾经有过很多女人,但我保证,以后便只有你一个!”
“你叫皇甫浩生?”
“我是马贼!”
“马贼?”蝶娘抿着嘴偷笑,道:“马贼只是江湖里下九流的小混混!”
皇甫浩生“呵呵”发笑,道:“我这个混混并不小!”提出一根手柄上镶嵌有九颗猫眼石的黄金马鞭,“这根马鞭可以统治大漠,管辖千军万马!”
“蝶娘不要你统治大漠,也不要你统领千军万马!”蝶娘依偎在他的怀里,道:“只要你能在蝶娘的有生之年陪伴蝶娘度过,蝶娘已经死而无憾!”
“你不会死的!”皇甫浩生搂紧她,道:“你不是说有个叫成梦雷的可以救你吗?我已经送给他两件礼物,他会来救你的!”
“不可能!我父亲的面子已经足够大了,可连他老人家都请不动姓成的大夫!”
皇甫浩生笑了,道:“我的礼物很贵重,一件是大漠里的七条狼,一件是十万两黄金!”
“那也未必请得动!”
“我还让大漠七狼带去一封信,如果他敢不来,我将带领所有人马杀进他的春雷山庄!”
蝶娘捂着嘴痴笑,问:“你有多少人马?”
“三天之内,我可以聚集一万人马,你说他怕不怕?”
蝶娘突然色变,道:“没想到你是个大土匪!我父亲绝对不可能允许我嫁给你!”
“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他同意的那一天!”
蝶娘突然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问:“如果你变心了怎么办?”
“我……我……”皇甫浩生并没有想过变心,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把你的鞭子给我?”
除非皇甫浩生本人,黄金鞭从未握在别人的手里,他也绝不会让黄金鞭握在别人手里,可他竟想也没想便将鞭子交给了蝶娘。
“拢起你的头发!”
皇甫浩生照做。
蝶娘抽下马鞭,很用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皇甫浩生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鞭痕。
“这条鞭痕会时刻提醒你,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蝶娘的手依旧在抚摸皇甫浩生脸上的鞭痕。
辜独心道:“又是一个小女人,天下最可爱而又最可怕的女人!”
蝶娘握住皇甫浩生的手掌,将手掌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道:“我想这一次我又怀上了你的孩子!”
皇甫浩生笑出了声来,道:“我可没有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与你同一次房便令你怀上一次孩子?”
“孩子!”蝶娘喃喃着,泪水涔涔滚落。
皇甫浩生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不要记恨父亲,老人家已经不在了!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时间,会有很多孩子!”
“他不许我嫁给你,还说是你强迫了我!”
“谁叫我是个马贼呢!他老人家有自己的尊严,害怕江湖人说他的闲话,我能够理解他!”
蝶娘问:“你不恨他?”
皇甫浩生摇着头,道:“不恨!他老人家是我们的父亲,哪有子女记恨父亲的?”
蝶娘抿嘴发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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