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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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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三位白衣人乃是近些日子红极一时是少年侠客,他们各自以三湘命名,分别为漓湘、蒸湘、潇湘,江湖人称“三湘子”。
三人生得一般模样,究竟谁是漓湘,谁是蒸湘,谁是潇湘?怕是没有几人能够分得清楚。辜独定睛细看,这才恍然,原来三湘子左胸的白衣上各以金线绣有一个纤细的小字,分别是“漓、蒸、潇”,似乎是为了方便司马泪痕区分而做。
又听司马泪痕道:“当年杨远兴杨大侠创下此剑,成为一代剑侠;而后又与夫人双剑合并,更是大显神威,所向披靡!你们三人乃是同生兄弟,心意自然相通,研习此剑更能收事半功倍之效!”他仰起头,爽声长笑,再道:“想当年杨远兴夫妇双剑合并已是所向披靡,日后你们兄弟若修成此剑,三剑合并,定可天下无敌!”
三湘子齐道:“晚辈等不求天下无敌,但求能惩奸除恶,仗义江湖!”司马泪痕再又大笑,赞道:“好!仗义江湖,快意恩仇!”赞赏之余,不觉意气风发,似乎多年不见的壮志豪情复又归还。
辜独目不转睛的盯着司马泪痕,慢慢的,他发现司马泪痕的身体正悄悄的发生着变化。三湘子还未察觉,犹自沉浸在司马泪痕的夸赞中。
没有人能说得清司马泪痕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但辜独清楚的看到,司马泪痕的白衣正微微鼓起,像是体内突然窜出什么东西,鼓胀着他的衣衫。
辜独的瞳孔骤然放大,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司马泪痕身体里窜出来的东西。
剑气!
三湘子脸上那些沾沾自喜的欢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强、刚毅与决断,三柄利剑缓缓拉出。辜独暗暗点头,只在转眼间,他们也察觉出司马泪痕的变化,并且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司马泪痕道:“准备好了?动手!”他的声音冰冷,让人可以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彻骨之寒。
三湘子并没有在意他冰冷的声音,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司马泪痕的眼睛清澈而又明亮,依旧还保持称赞三湘子时的柔情。
辜独深信,一个人的眼睛绝对不会撒谎,司马泪痕也是一样,他的柔情与赞誉随即便要消失不见。
果然,司马泪痕的目光逐渐转为冷峻,再由冷峻转为冷酷。而他的目光变得冷酷骇人的时候,也正是他出手的时候。
眨眼之间,司马泪痕已经飘到三湘子身前,将手中的古书当作利刃,挥臂扫出。当中漓湘子立即单膝跪地,平剑竖起,左手按在剑身,向前平推。蒸、潇二湘转去漓湘身后,双剑上挑。
此景若被玲珑看在眼中,定会觉得莫名其妙,他们不抢身上前迎敌,平白无故跑去自家兄弟背后胡挑乱刺,这算什么?
辜独却心生钦佩,因为司马泪痕先前一击不过是虚招,真正的实招正是蒸、潇二湘双剑挑刺之地。果然,司马泪痕一闪不见,再又出现在漓湘子身后。蒸湘、潇湘二剑所指正是司马泪痕的咽喉与小腹。
司马泪痕手腕轻晃,蒸湘、潇湘二剑随即被他化解。但有了这瞬息时机,漓湘子已经后仰身躯,双手握剑,向他的下阴撩来。他猛的拔身跃起,再调身扑下。三湘子三剑互架,撑在头顶,将他阻隔在利剑之外。
但听“哗啦啦”一阵声响,司马泪痕已经冲破三湘子架在头顶的剑阵,对着三人各自攻去一“剑”。三湘子翻身退跃,各自落身在一丈开外,成三角形将司马泪痕围在其中。
司马泪痕不再出手,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漓湘子。足足过了一刻钟,漓湘子五指微张,利剑“仓啷”一声坠落石台。紧接着,蒸湘、潇湘依次松手,长剑坠落。
三湘子齐声道:“多谢司马前辈手下留情,我们败了!”辜独看得清楚,司马泪痕冲破剑阵之时,手中的古书已经在三湘子的手腕上一一掠过,只是他手法巧妙,三湘子虽略有感觉但一时之间还未敢肯定。等到他不再出手,三湘子细细回忆此中经过,这才承认落败。
司马泪痕眼中冷酷的的目光逐渐消散,慢慢恢复柔情。他一边向沙漏处踱回,一边道:“三十年了,进入此洞的年轻人没有一千也够八百,但在老夫看来,也只有你们三人资质尚佳!”他坐回到沙漏旁,翻动古书继续观看,又道:“你们也算难得的少年英才,老夫破回例,准许你们多留三个时辰。”
二、烟霞、残泪(5)
漓湘摇了摇头,道:“仅是这一套‘玄天剑法’已经足够晚辈三人受用一生,若再贪图其它,怕要分心旁顾,有弊无利!”司马泪痕放下古书,笑道:“不错,难得你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悟性!”轻轻摆了摆手,“你们可以去了!”
三湘子各自拾起佩剑,回归鞘中,并排来到司马泪痕身前,屈膝跪拜,“三湘子拜谢前辈授艺大恩!”司马泪痕用心看书,头也未抬,只是略抬右手,拨了拨手指。
辜独端坐在司马泪痕对面,三湘子拜谢司马泪痕,连同他一起也捎带了进来。
行完跪拜之礼,三湘子的目光与辜独碰在一处,辜独想要避开已然不及,可三湘子并未在意,均是会意一笑,相继起身,退行出洞。
山湘子出洞而去,山洞内立时沉寂下来,辜独亦再无话语。过了大半个时辰,司马泪痕挑起眼皮看来,但见辜独似老僧入定,闭目端坐,像是陷入了沉思。
沙漏无声的流淌着,时间飞逝。
玲珑、剑九霄、子竹将身心完全沉浸在石壁上精湛绝伦的剑法之中。
当司马泪痕的尖声长啸再次响起,他们还以为刚刚度过片刻时光。所以玲珑瞪着眼睛跑上石台,瞪着眼睛问道:“你不是说三个时辰吗,这才过了几刻钟啊?”突然,她的眼睛瞪得更大,惊叫道:“你不是他!你……你不可能是他!”
辜独睁开眼睛,笑着站起身,他知道玲珑为什么会如此惊讶。
因为司马泪痕的相貌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
剑九霄与子竹同样惊讶,但他们没有惊叫,而是偷偷指了指司马泪痕,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辜独。辜独解释道:“珑儿,这位的确是司马前辈。”
玲珑还是将信将疑,盯着司马泪痕的眼睛眨也不眨。剑九霄与子竹急忙上前施礼,齐道:“见过司马前辈!”司马泪痕卷起古书,握在手中,指向剑九霄,道:“出剑吧!”
剑九霄苦笑着回道:“九霄自知剑法低微,不敢与前辈交手!”司马泪痕也不强求,轻轻拨手,道:“你可以离开了!”见师兄尚且不敢出剑,子竹更不敢轻狂,垂头退去数步。司马泪痕再次拨动手背,道:“你也可以走了!”剑九霄与子竹行过拜谢之礼,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洞穴。
玲珑亮出袖剑,筋着鼻子走上,道:“亮剑吧?”司马泪痕一愣。辜独忍俊不禁,“噗……”的笑出声来。玲珑气道:“有什么好笑的?比剑嘛?他不拿剑我怎么出手?”
司马泪痕皱着眉头道:“出去!”玲珑嚷嚷道:“剑还没比呢,凭什么赶我出去?”“放肆!”司马泪痕的目光变得冷酷,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
玲珑可以感觉到司马泪痕身上的杀气,但她并不惧怕,袖剑前指,将“流云剑法”最犀利的一记杀招“云起风动”施展开来,短短的袖剑一剑幻七影,已经将司马泪痕的周身罩在其下。
司马泪痕面带冷笑,动也不动,但旁里却窜出一人,拦在二人中间,以双指夹住了玲珑的剑尖。
来人正是辜独,他深知司马泪痕的武功深不可测,生怕玲珑的冒失将他激怒,所以先行出手,将玲珑拦阻下来。玲珑见来人乃是辜独,嚷道:“放手!”发力抽剑,可接连拉扯数下,袖剑却似镶入辜独的指中,不动分毫。
司马泪痕道:“其实你不必如此,老夫不会出手伤她!”辜独这才松开手指,可玲珑还在发力,以至“噔……噔……噔……”退去三大步,一屁股摔坐在石台上。
辜独劝道:“不得对司马前辈无礼,快出去!”玲珑撑着石台站起身,撒娇道:“再让我呆一会儿,我正在看‘流云剑法’的图解,我要看看他们如何破解我们叶家的‘流云剑’。”辜独摇了摇头,道:“你在洞里呆足了三个时辰,这已经是你莫大的造化,不可再强求其它!”
玲珑撅着嘴走上,对司马泪痕随意拱了拱手,道:“谢过司马前辈!”闷闷不乐的出了洞去。
辜独呢?
辜独自然还在洞中。
司马泪痕自然要与他比剑。
但足足过去一个时辰,辜独才由洞内行出。
众人惊奇。
因为司马泪痕竟然陪伴着辜独一行同出洞来。
偌大的空院中央摆放起一张石桌。
看门的老奴早已准备好酒菜。
十只石凳。
辜独四人,三湘子与司马泪痕相继落座。
却还余两只空凳。
时值初冬,桌上的菜肴迅速降温、凝结,烫好的烧酒也变得冰凉。
司马泪痕没有动筷,也没有斟酒,只是以双手支撑着桌沿,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在等人。
等待原本应该坐在石凳上的另外两个人。
辜独猜测着其中之一。
难道是孙郎?
天色渐暗,逐渐又变得漆黑。
看门的老奴已热过三遍菜,温过三回酒。
有瑟瑟的脚步声自黑暗中走来。
司马泪痕轻唤一声:“掌灯!”
有几位黑衣人翻出。
四根海碗粗的旗杆高高撑起,每根旗杆上挂起九顶斗大的红灯笼。
冰冷的黑夜,红红的灯火恰可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孙郎由黑暗中走来,走入温暖的灯火之中,坐在一张空凳上。
他已经不再是先前的孙郎,因为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了惶恐、不安与无措。
他的眸子放射出冷酷的目光,同司马泪痕与人比剑时的目光一般无二。
他的脸冷峻与刚毅,但在火红的灯光下却显现出幽蓝色,令人感觉异常诡异,阴森恐惧。
司马泪痕捏起酒壶,亲自为孤独与孙郎斟满酒杯。
孤独斜眼望向唯一的空凳,暗道:“最后的客人还没有来到,酒宴却已经开始,难道司马泪痕已经没有了耐性,不再继续等待?”
孙郎低下头,看向自己面前逐渐斟满的酒杯,再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孤独,看向他的酒杯。
孤独没有注意到孙郎的举动,因为司马泪痕的怪异行为吸引了他的目光。
司马泪痕为空凳前的酒杯与自己的空杯一同斟满酒,而后左右手各端起一只酒杯,轻轻磕碰,道了声:“请!”右手高抬,将杯中之酒饮下,再将左手的酒杯轻轻放落,道:“随意便好!”握起身前的玉筷,夹了片藕,放于空登前的空碟中,再道:“吃菜!”
孙郎没有理会司马泪痕,他的举动更加怪异。
他取了一张银票,拍在孤独面前,道:“这是白银一万两,你们可以带着它离开了!”
孤独看向剑九霄,因为他才是镖局的总镖头。
剑九霄推辞道:“这银子不是我们该得的,请孙公子收回!”
孙郎冷冷的道:“本公子曾经许诺过,只要安全到达烟霞洞,这一万两银子就是你们的。”站起身,用指尖点住银票,由石桌上缓缓推动,直到剑九霄眼前。再道:“本公子说出的话不会收回,这张银票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面对威胁、强迫,剑九霄从来没有屈服过。
即便现在强迫剑九霄的不是刀剑,而是一万两银子,他还是不肯改变自己的原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而今孙郎的原则与剑九霄的原则发生了冲突。
好在子竹的原则性并不强,笑呵呵的道:“既然盛情难却,我们便收下!”伸手取过银票,再道:“谢过孙公子!”
孙郎面露不屑,挑着嘴角笑了笑,歪着头,驱赶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司马泪痕设宴款待众人,行得乃是待客之礼。孙郎自己亦身为客人,可他竟敢压主驱客。
有些主人可以忍受欺压,有些却决不能容忍!
不知道司马泪痕属于哪一类?
玲珑看向司马泪痕,看他将有何反应。
司马泪痕自顾自的为空凳前的碟子夹着各式菜肴,频频举杯与之对饮。似乎场上的事情与他这个主人毫无关系。
众人陷入尴尬,不知是去是留。
孤独站起身,叹道:“我们走!”端起司马泪痕亲自为他斟满的酒杯,凑在嘴边。
他原本准备饮下主人的这杯水酒便即离去,但孙郎连一杯水酒也不许他饮下。
铁尺已经攻出,对着孤独的酒杯,由上而下击落。
孤独未动,抬眼直视孙郎。
孙郎的铁尺越过孤独的虎口,径直点中酒杯,“啪……”酒杯爆裂,四溅的酒花弄污了孤独的衣衫。
玲珑大怒,流云剑已经出鞘。孤独一手拍下她的袖剑,一手拨了拨被酒花浸湿的衣衫,淡淡的道:“我们走!”
三湘子神情尴尬,一一起身,齐道:“晚辈等不敢烦扰,谨向前辈告辞!”司马泪痕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尤自对着空凳夹菜、对饮。
孙郎脸色放缓,道:“三位少侠且慢!”捏着酒壶为三人斟满酒杯,“此酒对我等习武之人极为有利,仅此一杯,若能以真气引入丹田,散至百骸,内功便可骤然提升三成。”率先端起酒杯一饮而下,伸出手去,请道:“三位不妨一试?”
三湘子思虑片刻,齐道:“此乃外物,并非我辈所求!”对司马泪痕长揖为拜,道:“晚辈等就此别过!”随即离席,出院而去。
孤独对着孙郎轻轻摇头,叹了一声,拉起玲珑的手,道:“我们也该离开了!”可他却不向司马泪痕道别,举步便去。
天空中出现雪花,不缓不急,轻轻飘落。
突然,一道黑影蹿在院墙,有异物破空之声,直奔司马泪痕而来。
司马泪痕并未警觉,尤自狂饮。
子竹停身,脸上已然变色。
子竹惊讶的不是有人趁夜向司马泪痕偷袭,而是来人的暗器功夫。且不说手法与变化,单是这枚暗器破空扬声,便可见他的力度不知不知要超过子竹多少倍。
更令子竹惊讶的是孙郎。
孙郎不过随意挥了挥铁尺,来人的暗器竟被他击中,飞逝在黑夜里。
院墙上的黑影狂声道:“臭小子,老夫与司马泪痕早有约定,让开!”孙郎抱了抱拳,道:“本公子知道前辈的约定,只是司马前辈今日无心比剑,请前辈延后三日如何?”
黑影无语,却已在院墙上消失不见。
孤独拍了拍子竹的肩膀,子竹觉醒,与之行出院去。
马车内有酒,正是先前玲珑在靖州城内所沽。玲珑提起一坛,仰头狂饮。
剑九霄与子竹亦然。
孤独任由三人寻醉,驾车离去。
风随着夜色大作,天明,渐止。
雪却愈大,三丈以外,不见他物。
“嗖……”一条纤细的白影与马车逢面而过,转眼间已消失在路后。
“嗖……嗖……嗖……嗖……”七条青色的人影再与马车逢面而去,似是在追赶先前的白袍人。
转瞬间,马车已经奔驰出十余丈,孤独突然飞身弹起,脚点马臀、车顶,向着来路飞速掠回。
片刻之间,孤独已经追过七位青衣人,再蹿上枝头,三个弹跃,将先前的白袍人拦下。
青衣人乃是七位中年道士,见孤独将白袍人拦下,急急赶上,各自亮出青锋宝剑,占据不同方位,扼守住白袍人的去路。
路中一人,年纪略长,眉目间生有一粒黑痣,对孤独道:“贫道陈清远,谢过少侠仗义相助,只是这妖女的武功着实厉害,还请少侠暂且退下,让贫道与六位师弟为武林正道锄此祸害。”
孤独思索片刻,道:“陈道长?你是青城山全真道龙门派的掌门人,这几位也都是龙门派师叔辈的顶级人物,你们七位道家高手怎么能联手欺凌一位弱女子呢?”
陈清远连忙解释:“少侠莫要误会,此女绝非善良之辈,单在蜀地,她便曾接连犯下六桩血案,残害人命三百七十余条。贫道七人,受蜀地义士共举,誓为江湖……”未等他讲完,孤独竟与白袍人闲聊起来;“嫂子怎么又入江湖,难道玄魔山出了什么状况?”
“玄魔山倒是没出什么状况,是你那哥哥!”
“他怎么了?”
“他听说你与费老爷子去了梵净山,怕你不是五鬼的对手!”
“他去梵净山了?”
白袍人点了点头。
玲珑驾着马车赶回,酸溜溜的问道:“姓孤的,哪里来的相好的,怎么不介绍介绍?”
白袍人转过身来。
玲珑欢叫:“唐姐姐?”由马车上飞身扑下,将白袍人紧紧抱住。
白袍人不是别人,正是铁杵的妻子唐如水。
唐如水刮了刮玲珑的鼻子,笑得花枝乱颤,道:“妹子,怎么吃起姐姐的酸醋来了?”
玲珑的脸立时涨得通红,娇声道:“哪有啊!”
子竹与剑九霄也钻出马车,快步上前,与唐如水相互见礼。
七位道长纷纷色变,他们原以为孤独乃是同道中人,仗义相助,可现在看来孤独等人是敌非友,多半要变成那妖女的帮手。
孤独突然惊叫:“嫂子?你刚刚说什么?铁大哥去了梵净山?他怎么如此冒失,梵净山五鬼可不是等闲之辈!”
唐如水忧心忡忡的道:“原本听说你和费老爷子去了梵净山,他去寻你也便罢了,可嫂子又听说你半路而返,先是去了望水城,再又来到这翠幽山。嫂子怕便怕那冒失鬼没有得到你的消息,独自去闯梵净山!”她已见孤独四人,独独不见铁杵,自然知道铁杵未与四人同路,此时定已独自涉身险地,心中忧虑焦急立现言表。
孤独的脸上也现慌乱之色,沉声道:“走!梵净山!”大步赶回马车。玲珑抓起唐如水的手,急道:“嫂子莫慌,我们一同去梵净山找回铁大哥。”
“慢!”陈清远长剑一摆,拦下孤独,道:“四位可去,但这妖女在我蜀地身负六桩血案,妄杀三百余条无辜性命,罪孽深重,贫道不能容她。”
孤独急于上路,无心解释,冷喝一声:“让开!”探手抓向陈清远的手腕。陈清远退后三步,手腕连动,青锋剑忽上忽下,再又前挑旁刺。
“唰……”的一声,孤独的袖口被青峰剑割破,有血滴顺袖口滴落在皑皑白雪之上。
孤独一怔,皱着眉头看了过去。
陈清远收剑退身,虽是一剑伤敌,可他脸上不见丝毫傲色。
孤独抛弃杂念,轻轻点头,道:“陈掌门不愧为龙门派一派之尊,这套‘金壁天仓剑法’业已修炼得炉火纯青。仅是适才一剑,若非陈掌门手下留情,晚辈的一只手掌已然不保!”
孤独一招之内便已挂彩,玲珑自然不敢造次,规规矩矩走上前来,解释道:“道长有所不知,我家唐姐姐先前乃是受控于人,这才犯下千般罪恶,而今主使之人业已伏法,姐姐也已弃恶从善,还请道长法外开恩!”
剑九霄上前见礼,道:“陈道长,唐家妹子所为与之梵净山五鬼相比如何?”陈清远道:“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子竹接道:“我等现今欲赶往梵净山铲除五鬼,而道长却要对我家妹子不利!试问道长,您是想为江湖除害,还是想为梵净山五鬼清除强敌?”
陈清远摇了摇头,道:“贫道适才听得仔细,你等前往梵净山并非为除魔卫道,而是去救援此妖女之夫!贫道空谈妄论,如若妖女之夫未遇五鬼,你等寻得之后怕是再难顾及除魔之事,早早便要逃离那梵净山!况且,仅凭诸位的武功……”他的话虽然没有言明,可众人听得明白,自然是说他们武功低微,即使上了梵净山也不是五鬼的敌手。
孤独一剑受创后只顾垂头冥思,此时道了声:“是了!”脸上布满欢喜,再向陈清远看来,道:“道长的‘金壁天仓剑法’虽然犀利,可晚辈已然有破解之法,还请道长再行赐教。”
陈清远闻之一怔,暗道:“贫道适才手下留情,这后辈怎的不识抬举?”孤独一语道毕,探爪攻上,亦如先前,依旧抓向陈清远的手腕。陈清远也如先前,青锋剑东点西指,可暗中杀招却已骤起。
这一次,陈清远绝不会手下留情,定要斩断孤独的手掌才肯作罢。但他的长剑已经再没机会伤及孤独,孤独的手爪如灵蛇一般钻入青锋剑的空隙,抓扣在陈清远的手腕上。
陈清远手腕被抓,五指立张,青锋剑随之坠落。
孤独踢出一脚,正中剑柄,青锋剑呼啸着射去,正中路边一搂粗的松树,“噗……”的一声,剑入树干,深达三尺,剑尖透树而出。
陈清远张口结舌,惊声疑问:“你……你……你……”半晌也未能问出话语。他的六位师弟亦是大惊,各持利剑围拢而上。陈清远轻轻摆手,叹息一声,道:“群起而攻,绝非我辈所为!诸位师弟,请住手!”
孤独暗自偷笑。陈清远身为一派之尊,剑法独到,修为极深,如若换做前日,他至少需要三十招方有把握取胜。只是昨日入得司马泪痕的“烟”字洞,虽然仅是走马观花,可天下剑法已经尽收于胸,不过略加回想,‘金壁天仓剑法’的破解之法已然在心,所以仅是一招之间,他便卸下了陈清远的利剑。
陈清远哪里知道孤独的经历,还道他先前小窥了自己,此时方以真功相较。一时惊诧孤独的神功绝技,不由唏嘘后辈突起,我辈蹉跎,脸上顿现惭色。
孤独见他神形涣散,不由大惊,生怕他失神之下走火入魔,急忙解释:“道长不必自惭,依晚辈的武功原本不及道长万一,先前一剑受创便是见证!”
陈清远连连摆手,伤声道:“少侠神功盖世,贫道自愧不如,不必过谦!”
孤独哈哈大笑,道:“晚辈昨日有幸得见司马泪痕,司马前辈谈论天下剑法,特别提到青城山全真道龙山派这一套‘金壁天仓剑法’,并为晚辈加以讲解。晚辈适才猛然记得司马前辈所指,这才于一招之内破了道长的‘金壁天仓剑’!”
陈清远颤声追问:“少侠所说当真?”孤独向玲珑三人看去,玲珑、剑九霄、子竹齐道:“晚辈等昨日确实得见司马前辈,并得司马前辈指点剑法。”陈清远仰天长笑,而后笑道:“这便是了!”
要知司马泪痕乃是武林人士心目中的剑神,被他破解剑法再正常不过,更有人以司马泪痕破解自己的剑法为荣,因为若是寻常剑法,司马泪痕便连看也不屑看上一眼。
得知‘金壁天仓剑法’乃是被司马泪痕所破,陈清远脸上的自惭之色渐渐消无,神形也逐渐回归自身。他的六位师弟齐齐上前,倒握利剑,对着孤独施礼,道:“谢过少侠!”他们在一旁看得仔细,若非孤独出言相救,陈清远于伤情之下,定将难逃走火入魔的厄运。
陈清远回归真身,自然也明白刚才险些走火入魔,不由一阵唏嘘,而后精神为之一振,脸上红光冒顶,身上隐隐有紫气环绕。师弟六人面露喜色,齐道:“恭喜师兄!”
原来,经此一难后,陈清远的悟道之心又进一层。众师弟看得明白,所以一同上前道喜。
陈清远对着众师弟泰然顿首,而后转向孤独,道:“少侠天资聪慧,无益超群,怎的竟与这等妖女相交?可惜!可惜!”
孤独道:“此中详情不便解释,但晚辈可以保证,我家嫂嫂业已改邪归正,再不会为祸江湖!还请道长法外开恩,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言毕,他跪倒在陈清远身下,双手伏地,叩首不起。
陈清远“呵呵”一笑,轻拂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道竟将孤独强行抬起。
孤独大惊,脸上一片愕然。
陈清远乃修道之人,武学与道法互通,适才道法得以精进,武学一道亦随之突破结障,一时间,功力不知精进了多少倍。
六位师弟再又上前道喜。陈清远教导道:“修道之人意在驱除魔障,武功一道意在突破结障,二者互通互制,此生彼长。诸位均以为邪魔一道先以武功见长,其实不然,并非我正道武功不及邪教魔道,而是邪教魔道中人先已身心入魔,其功自长;我正道中人若能悟道,武学自通,与之邪教魔道不可同日而语,除魔卫道不过在弹指一挥间!”
孤独聆听教诲,不觉间丹田升起一团熊熊烈火,猛然间又爆裂开去,四散百骸,说不出的舒坦。
陈清远惊喜的道:“少侠并非我道中人,竟能顿悟我道玄机,实乃天生仙骨灵资,难得!难得!”说着话,他缓步行到松树前,探出两指夹住失剑,缓缓将青锋剑拉出,再道:“贫道再来领教少侠高招!”
玲珑肉眼凡胎,不见陈清远悄然间武学已至巅峰,出口叱道:“道长,你刚才已经……”话到一半,却见陈清远抖手甩出利剑,奔得却不是孤独,而是密林深处。
孤独亦然,就在陈清远出剑的同时,他已经射入林中。
众人脸上均是疑惑。
陈清远与孤独却发觉林中匿有强敌。
其实他二人先前亦未发觉,可先有陈清远道法突破魔障,武功大进;再有孤独顿悟道法玄机,武功随之突飞猛涨,二人这才察觉出林中有人窥探。
少顷,孤独返回,道:“那人武功极高,晚辈未能追上!”陈清远沉思片刻,道:“能在少侠手中逃脱,定是江湖之中顶尖人物,此人若是敌非友,当真有些棘手!”
孤独此时棘手的乃是铁杵,并非逃匿无踪的偷窥客,当下道:“晚辈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他日若经青城山,晚辈必会蹬山拜访。就此别过!”深深施礼,转身便去。
陈清远“呵呵”笑道:“除魔卫道乃是贫道的本分,若是不嫌贫道碍手,贫道与六位师弟愿与少侠前往梵净山,共同铲除那五位为祸江湖的老鬼。”
若非得陈清远释道,孤独根本没有半分把握胜那梵净山五鬼。武功突进后,他自觉胜算可在七成。现今若有陈清远相助,梵净山五位老鬼定将在劫难逃。
未等孤独应允,玲珑已经抢先应下,“好啊!能得诸位道长相助,晚辈等万分荣幸!”
荣幸的只是玲珑,绝对不会是青城山七位道长。
每每玲珑端起酒坛,她总会向七道谦让。
陈清远已经解释多次,全真道与天师正一道不同,修道者要出家投师,不娶妻、禁荤腥、忌烟酒,自有一套养身习静的修练方法。可玲珑每每都会忘记,频频邀酒,似乎是有意考验诸道的定力。
梵净山再次来到,可玲珑的酒坛子却都已经空空如也。
有唐如水坚持上山救夫,孤独亦不好让玲珑、剑九霄、子竹留在山下避险。好在他的武功已今非昔比,又有青城山七道相助,自可保大家平安。
梵净山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山路上可见纷乱的脚步印记。
陈清远数次欲开口询问,可见孤独脸上亦是疑云遍布,只好作罢。
刚至山顶,一片叱诧声遥遥钻入众人耳中。
众人飞驰赶到,但见“易”、“书”、“诗”、“礼”、“春秋”五门各自开启,偌大的敞厅内遗留有三条蛟龙模样的大蛇。厅内三十个石凳围绕的巨大石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十余具尸体。
再闻叱诧声,却是由厅东头一处沟谷内传来。众人再又放步,急急赶去。
沟谷内乃是一块宽敞的空地,其内人影纷飞,怕有百位以上。唐如水焦心查看,却并见到铁杵的身影。
“什么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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