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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爱上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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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冷筑微微扬起嘴角,一提气,手中的羽扇飞出,快速的插入公外昕的背,只见他临死还抱着怀中的音玉,迟迟不能瞑目。这一辈子作着天子梦的公孙昕就这样抱着他未完成的梦,咽下了他的最后一口气。
  “你杀了他!”
  冬月的口气是吃惊、释然、哀伤、悲切……或许都是,也或许都不是。
  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一切。当一个日日夜夜以报仇为生活目的的人,突然发现大仇得报,她是该高兴的,可是相对的,失去了生活目标的她又该为了什么而活呢?
  “是的!他死了。”
  裴冷筑设有一丝的后悔,他并不是一个噬血的人,可是一思及冬月曾受的痛苦,他就恨不得让那个可恨的公孙昕再多死几次。
  “他死了?”一脸呆滞的冬月仍是没有一点真实感,只觉得事情来得太轻易了。
  “他是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你的苦难是该过去了。”
  裴冷筑的话好轻好轻的回荡在冬月的耳中,“结束”,多安详的字眼,如果一切真的就到此都结束,那该有多好?只是……
  “一切真的都结束了吗?”
  “你知道杀了公孙昕的罪可不轻,就算你是裴驸马的亲弟弟也不一定能脱罪。”
  冷竹别馆的大厅中,白守谦一脸心焦的来回踱着步,一想到裴冷筑竟然轻率的以私刑就解决了公孙昕等朝中大臣,分明是藐视朝廷。
  虽然他也觉得那一班奸人贼子是死有余辜,但是这样的做法不啻是给大哥……也就是李隆基理由捉拿裴冷筑,万一大哥真的决定不再放过冷竹岛,那实是大唐的损失。毕竟冷竹岛的人才之多,有其为后盾,足以增加不少大唐的天威。
  “最多我们一起再被贬为待罪之身,反正早就习惯了,所以放心,我们一定支持你,你说是不是啊?大哥、大嫂。”
  裴冷空一向是个豪爽的家伙,对朝廷从小就没有好感的他,对成不成为通缉犯可是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又不是没有当过。
  “不!若要问罪就抓我一个人去好了,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冬月甩开了裴冷筑的箝制,坚定的走到了白守谦的面前。她本来也就没有打算活着,而今她的大仇也已得报,她可以走得了无遗狙“人是我杀的,又与你何干呢?”裴冷筑淡淡的说。
  “可是你是为了我……”
  “你都可以不领情了,我又何必强说为你,我裴冷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裴冷筑的话仍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早就做了决定,不容任何人动摇。
  “你想清楚没?公孙昕不仅是王皇后的妹夫,而且在朝中有他一定的势力,你杀了他可不是一件能够轻易摆平的事。”白守谦忧心的说。
  “大不了就抵他一条命,又如何?”
  裴冷筑微微一笑,一点也不担心,反倒是冬月看到了这笑容,整个人不住的脚下动摇,脸色倏地发白了起来。看来他真是打算自己打起这罪了。“这一点也不公平,他的命不值得用你这条命赔给他,我求求你,我本来就该死了,就让我把这命抵了吧!”冬月说什么也不让裴冷筑去担这份罪。“对我来说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绝不会让你再便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这是何苦呢?为了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值得吗?”冬月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为什么裴冷筑竟然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值得的。”
  没有过份华丽的辞汇,有的只是一份真心,而这一份真心却比任何的言外更令人感动,一瞬间,大厅静得没有一丝的声音。
  冬月几次张嘴欲言,但到了口中的话却又吐不出来,她只能万分感动的瞪着专注看看她的裴冷筑,这是怎么样一个深情的男子呵!
  面对这样的深情,她何德何能?她又该用几辈子的深情才能还得起?
  “你叫我怎么还得起?”良久,豆大的泪水伴着哽咽,冬月轻轻的哭喊出声。
  她不想哭的,她早就决定不再哭的,可是她抑不住,为了裴冷筑的这一份深情,为了这么多年来不曾有人给予的在乎,她的泪豆大的滑落,一滴、-滴,像是决堤般的汹涌溢出,漫上了她的脸,也诉说出她再也不能否认的事实。
  “你哭了?是为我吗?”裴冷筑像是受到了强大的震撼般望着冬月脸上的晶莹泪水,似是怜惜,却又不敢相信的伸出手,轻轻的掬取冬月的泪珠。一个从不轻言落泪的女子,甚至在她的至亲谢世时也只是以愤恨发泄的女子,她的泪是为了他吗?这是不是表示她对他仍是有那么一分情意呢?可笑他虽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看不透这占领他心的女子的浅浅心事,若她对他也有那么十分依恋,那他已无所求……
  “我不要你为了我受到任何一分的伤害,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先爱你自己吧!别太轻现自己啊!”
  冬月再也顾不得这样的做法是否轻率,她紧紧的回拥住裴冷筑,拥住这个她可能终此一生都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他股深爱她的男人。
  “我从不轻视自己,只是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更重要,你知道吗?”拥住了他渴望已久的娇躯,裴冷筑不觉得加深了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的拥抱力遭大得让她全身的骨头都隐隐作痛,但是冬月一点挣扎的意思也没有,相反的她渴望他这占有般的深拥,好似在对她保证一辈子不放手的承诺。
  “虽然我是很想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你们不会忘了公孙昕这个人吧!”白守谦很不解风情的在这个浓情蜜意的时刻打断裴冷筑和冬月两人,但是他还是得提醒他们这个不争的事实。“喂!你很烦人耶!你没听过打断别人谈恋爱是会遭受天谴的吗?至于那个王皇后,她若不高兴又想怎么办,咬我呀!”杏儿没好气的说。
  反正那个公孙昕是死得好,如果李隆基不高兴,大不了就和他“散”、“拉倒”,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他们冷竹岛的势力,真要凶起来也不见得会输。□“对呀!”裴冷笙在一旁拍着掌附和,反正太平盛世,人过得太清闲了也挺无聊的。“我倒是对耶十二音玉的秘密比较有兴趣一点,未来的二嫂子,不会吝啬借我看一下吧!”说穿了,好奇心一向重的裴冷笙早就对传言中的琅琊十二音玉好奇到了极点,相效于裴冷筑是不是杀了皇亲国戚这件事,他还对这事的兴趣大一点。
  “对呀!我也好奇死了,冬月,你就拿出来大家看看嘛!”杏儿的好奇心可不比裴冷笙少。
  冬月点点头,将她所拥有十二音玉中的十一块音玉拿了出来,一一的摊放在大厅的桌子上,让所有的人都可以满足好奇心。
  “不是说有十二块音玉吗?怎么我数来数去就只有十一块玉,还有一块去了哪儿?”裴冷笙微皱起了眉头。
  他还以为这十二音玉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看来也不过是比较好一点的玉罢了,有需要争成这个样子吗?
  “十二喜玉的珍奇之处是需要十二块音玉全数聚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明白的。”冬月慢慢的解释着。
  “那还有一块音玉呢?”杏儿可等不及了,连忙急急的问。
  “咦?二哥好像……”裴冷星突然忆起裴冷筑似乎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
  “在这儿。”裴冷筑由他的怀中将那块应钟珩放入了冬月的手中,“总算又物归原主了。”
  “不!你才是它的主人,我爹早把它送给你了。”冬月摇摇头,她一点也不在乎十二音玉有什么珍宝,她拿回音玉也不过是为了这音王原就是属于她们家的东西。
  “我要的玉只有一块,你不会不知道吧!”裴冷筑语带双关、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其中的意思不言而明,也惹得冬月脸上一阵诽红。
  “好了!别只顾着卿卿我我,快让我看一下这十二音玉其中的秘密。”杏儿急急的说。
  ‘刚刚才说破坏人家的好事会遭天谴,自己这会儿还是做起同样煞风景的事。“裴冷空逮着机会也不禁取笑她。
  “难道你就不想看?”杏儿没好气的说,这个裴冷座是太久没有修理,皮在痒了是不是?
  “好了!就别吵了,看看孟姑娘怎么说吧!”裴冷箫出口制止他们两人,以免他们闹起来没完没了。
  冬月看一看杏儿和裴冷签一脸的期盼,便将手中的应钟珩依序放在音玉的旁边。这才放上,音玉便像是有生命般的相互呼应了起来,渐次的发出像是有自己意志般的旋律,唱出像是会迷魂般的曲调。
  一时间,整个大厅只有十二音玉发出的声音,宛若天然的仙乐,恣情的在这空间中吟唱着,让所有的人都为之迷醉。
  “这曲子好像……”杏儿似乎对这曲子似曾相识,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太美了!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连白守谦都不觉在口中怀叹,这十二音玉果真是世上所少见之奇品,竟能发出如此优美之声调。
  “就是这个!”杏儿突然未拿的跳了起来,然后大声的喊了一声,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大嫂,你别这样吓人好吗?你到底又想到了什么怀人之事?”
  “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我有办法让冷筑不仅一点罪也没有,而且还要让公孙昕为他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第十章
  天上的月洁净得像是映得出地上的人儿成双成对的影子。
  在冷竹别馆的筑风园中就有这么一对相依相偎的人影,不消说,自然是筑风园的主人裴冷筑和他今生心之所系的人儿孟冬月。
  “你想杏儿真的有办法把这件事平息吗?”冬月仍是有些儿不确定。她并不怕死,她怕的是裴冷筑会因为她而有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才会让她觉得恐惧。
  “别担心这么多了,杏儿不是普通人,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而且就算真的不行,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怕任何事,我只怕你会有事。”
  “我知道。”裴冷筑极其爱怜的轻轻把冬月拉进他的怀中,他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刻,等到这个他想用一辈子呵护的女子。
  “答应我,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不会有事的,你以为我这个笑面诸葛的名字是叫假的吗?如果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的话,那我还能说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吗?”
  “可是……”
  “别可是了,放松你自己,你肩上的担子已经扛得太久了,该是放下来的时候了,从现在起就让我接下你的担子,好好的让我宠一下。”裴冷筑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静静享受怀中的软玉温香。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好拍真的还不起,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你又能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这一直是她心中莫大的疑问,这天下比她好的女人这么多,他为何偏偏独钟情于她呢?
  “傻女孩,我什么都不要,这天下的珍奇我见得多了,我要的只是你和你的真心,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了,我还要什么呢?”
  “值得吗?”
  冬月心疼的抚着悲冷筑的脸颊,这个傻男人哟!叫她怎么舍得下他,又叫她怎么能不去爱他,这一辈子大概再也不会有另一个人如此真心的对待她。
  面对着他如此无私的情爱,常常教她汗颜,她不知道如果换个立场,她会不会如他一般坚持,毕竟这需要太大的勇气,不是吗?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更不可能是一个好的情人,但他却愿意待她若此……罢了!就算他有变心的一天也无妨,至少她可以确定此刻的他是真的爱她的,这就够了呀!
  沉思中的冬月一点也没有发觉她竟然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说了出来,直到听到裴冷筑的话才知道,她竟然就这么的让心中的话出了口。
  “若我裴冷筑对你有二心,就让我万箭穿心,身首异……”
  他那一点也不留情的毒誓被冬月急急的用手掩去了接下来的话,“我什么都相信你,你不要这样咒自己,真的!你给的已经太多了,这辈子我再也几所求,只要能伴着你、服侍着你,我已经很满足,这一辈子我就只会也只能属于你的了。”
  “那你是答应和我成亲了?”
  裴冷筑一颗心七上八下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反应实在可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可是他管不住自己雀跃的心,而他也不想管。可笑就可笑吧!如果冬月能属于他,就让天下的人都笑他痴又何防?
  “不!,我只是一个通缉的待罪之身,能留在你的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恩惠了,我并不要冷竹岛二当家夫人的名号,我也不敢要。”
  冬月摇摇头,她是下定了决心,如果真注定她欠他一辈子的情,就让她拿一生的爱来还给他,至于做他的正室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和面容,说什么是配不上他的,就算他不介意,她也不愿意害了他。
  纵使只要一思及将有另一名女子能得到他的眷顾就教她心痛,但她也会坚强的祝福他的,能拥有他的爱,上天已待她不薄,她还能再要求什么呢?“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呢?”
  裴冷筑丧气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一直以为她肯为他落泪,不就表示她已心系于自己了吗?既已是两情相悦,她又伺来如此多的心思?
  “我相信你,真的!我对你怎么可能有一丝一毫的不信任,只是你值得呕好的,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到时你就会明白我这样做是正确的了。”
  “就算真的有比你好上千百倍的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最好的。”
  裴冷筑用手定住冬月的头,好让她的眼睛能直视看他,希望她能从他坚定的眼中看出他的认真。
  “别逼我了好吗?留在你的身边已经用去我全部的勇气,别让我后悔留下来的决定好吗?”
  冬月摇头挣脱出裴冷筑的箝制,她不想也不敢看着他的眼睛,那会让她失去坚持的勇气,让她抵抗不了他的深清,让她遗忘自己下这伤心决定的理由。
  “难道真的不行?你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此刻的裴冷筑真是很死自己,他空有诸葛之名,而至此时却连说服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办不到。
  “除非天下人全都对我俩的婚事没意见。”冬月幽幽的说。
  她有些自怜的笑了笑,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再怎么说,以裴冷筑的声名和条件,要与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子婚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声音。
  “婚事是我俩的事,谁管天下人怎么想。”裴冷筑简直想狂喊,这是什么样的条件?“我爱你和天下人何干?为什么你要让天下人来决定我们的事?”纵然他冷竹岛的势力再大,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他再怎么用尽方法也不能杜绝众口悠悠,她分明是在出难题。
  “只有天下人对我俩的婚事没有意见时,我才愿意嫁给你。”冬月狠下心的掉下这句话后,便飞快的转身离开,留下一手抓空的裴冷筑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懊恼。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看你平常还挺机灵的,怎么一谈起情爱却笨得跟你大哥像同一个模子出来的?”
  杏儿看着裴冷筑和冬月这对郎有情、妹有意的佳侣,为了件芝麻绿豆大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害她张罗了半天的婚事全派不上用场,真是气煞她这个闲人了。
  兀自立在后园荷塘曲桥上的裴冷筑一抬头看见他大嫂一脸的挑□,碍于没有任何说话的心情,只有苦笑以对。
  “喂!别这个样子好不好,一天看不到你的狐狸笑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看不到也就算了,至少不要露出这种‘馊水’笑好不好,臭酸得令人全身上下的寒毛都快竖起来了。”虽然是想安慰裴冷筑,但是杏儿不讲些话挖苦一下就是不行。
  裴冷筑倒也挺习惯杏儿说话的口气,他知道他大嫂愈是在意一个人,说起话来就愈是这种调调,总是喜欢把她的关心包在她损人的话下。
  “你真的有把握让李隆基下旨特赦?毕竟公孙昕是王皇后的妹夫,而王皇后又是当今朝中的红人,杀了他可不是一件容易平息的事,至少朝中的舆论就不会轻易放过。尤其死的人是皇亲国戚,若没有一定的理由,对这种有侮朝中威信之事,朝中那些自命高人一等的达官贵人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裴冷筑对情爱是钝了点,但是分析起这种事,他“笑面诸葛”的名号可不是叫假的,三两句话就直指问题的重点。
  “奇怪,怎么这事你又变灵光了?名言讲得果然不假,爱情会让人变成傻子。”杏儿摇摇头说。“我不是说一切包在我身上没问题吗?只要有冬月的那十二块音玉,我保证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要那十二块音玉做什么?”裴冷筑实在有些好奇,这杏儿做起事来常是不按照牌理出牌,这会儿不知道拿这音玉又有什么打算。
  “你可别告诉我你会不得那些音玉,那可是你的救命符。”
  “救命不救命对我来说并没有分别,最多就让我浪迹天涯,只要我一离开冷竹岛,谅李隆基也不会为此事而和冷竹岛作对,可是那音玉却是月儿的传家之宝……”
  裴冷筑无法释怀的是这一点,否则天下珍奇冷竹岛不知有多少,区区几块已窥知其中奥秘的玉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可别打什么离开冷竹岛的馊主意,我相公现在已经常常忙得没有时间陪我了,要是你再不负责的跑掉,你是想累死我相公还是要我当闺中怨妇呀!”杏儿双手叉腰、杏眼圆睁,一脸“你敢这样做就死定了”的样子。“而且那些个音玉冬月可是亲手交给了我,只要你能没事,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为这几块玉不舍呢?看看人家对你有多好,若说她不是芳心已许,那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别再拖拖拉拉的了,这么明白的事你还犹疑什么,上吧!反正她迟早都是你的人了。”
  大概是来自二十世纪的关系,杏儿讲起话来可是一点也不含蓄,而且这些太明白的话儿要不是裴冷筑早习惯了,真会被她大胆的话给吓死。
  “你别开玩笑了,这种话儿可不能乱说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们是郎情妹意、两情相悦,不早点送做堆还磨赠个什么劲?难怪你一脸不满足的馊水样,快把冬月搞走好吗?大家看得都快疯了,再拖下去我们也不会把你当圣人,只会当你?无能。”杏儿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送他。
  “如果不是有名有份,我是绝不会轻薄月儿的,这样不只是侮辱了我,也会伤了她,我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裴冷筑脸色一正的说。
  他是一个正人君子,若不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说什么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有失品格的事,更何况对象还是他想一辈子好好呵护的她!
  “那你就娶她呀!”
  “问题是她不愿意嫁我,我总不能绑着她上花轿吧!”脸上的苦笑说明了裴冷筑进退两难的局面。
  “为什么不可以……”杏儿的话在裴冷筑的脸色中化去,她虽然爱乱讲话,可是还是挺有分寸的,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她可是明白得很。“难道一
  点办法都没有吗?“
  “她说除非天下人对我和她的婚事完全役有意见,你说这可能吗?”
  能想的办法他早就想过了,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他会在这儿一筹莫展吗?要想天下的人完全不说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总不能要他把天下的人都毒哑吧!
  “要天下的人对你们的婚事完全没意见?”
  “没错!”
  “就这么件‘好大’的事?”
  杏儿的口气是轻优的,和话中的语意一点也不相称,不过裴冷筑却听出了杏儿话中的一丝希望,或许这一向古灵精怪的杏儿会有办法也说不一定。“那你是有办法了?”
  “老话一句──有我就搞定了。”
  御花园里百花竞放,沉香亭中,李隆基原意是设席款待他的拜把兄弟,算是替白守谦接风洗尘,不过来的却是一个他没有想到的人。
  这个人不是谁,正是冷竹岛的大当家夫人杏儿是也,不过此刻她的身份是李隆基的同胞妹子,也是大唐的麒玉公主李云。
  “云儿,你今天来不是单纯回来看看星兄的吧!”
  从白守谦的口中,他大概也知道了裴冷筑手刃公孙昕之事,为了这件事,王皇后还三番两次要他下旨捉拿裴冷筑归案,而且朝中赞同之声也不绝于耳,看来今天他这个远嫁冷竹岛的妹妹大概是为此而来。
  原来他以为以他这个妹子的骄纵个性,不到三天就会休了那冷得像冰的裴冷箫,吵看要回热闹繁华的京城,可是没想到他这骄蛮妹子和裴驸马之间不但没有不和的传闻,两人还育有一子,而今还为冷竹岛之事而来做说客。女人!总是善变得可以,不过一阵子没有见面,她的个性变得连他这个从小看她到大的大哥都有点认不太出来,她的外表绝美依旧,可是那个性……她是依然说话刁钻,但他总有说不上的怪异感,仿佛她变得有些陌生。不过这不是他想伤脑筋的事,反正女人嘛,总是变来变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她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来为裴冷筑脱罪。“皇兄以为这儿有啥好看的,而我回来干啥事的您也早就知道了,就别打马虎眼了。”杏儿笑嘻嘻的说。
  “你要我赦免裴冷筑的罪?你可知道地杀的人可是皇亲国戚,现在朝中刚拿他的声音甚嚣,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干犯众怒而免去裴冷筑的罪?”
  其实他也一直在为此事伤脑筋,要不是内有王皇后哭诉,外又有各方大臣。要求缉拿裴冷筑以振天威,他还真想做个顺水人情给冷竹岛。
  “其实皇兄也知道公孙昕那个老贼是死有余辜,就凭他残害忠良、意图脸反这两项罪名,人人得而诛之,裴冷筑又何罪之有?你不想揭露此事的原因不就是为了王皇后,不想她因此而抄家灭族。”
  这唐玄宗可是标准的多情种,否则他这辈子的辉煌为何终毁于女子之手,不过这是后话,也不好多提,只是由此可知他不想定罪于公孙昕。
  “皇兄承认自己是因为王皇后曾和朕共患难,不愿陷她入如此的窘境,们若单凭此一原因也未免太薄弱了。”
  对于李云能够提出这一点倒教他有些讶异,不过他也不愿就此松口,赦免裴冷筑事小,要是引起了朝中内外的反对声浪,动摇了国本,到时他要承受的压力可不是简单就能解决的事了。
  “当然事值没有这么的简单,皇兄最不想的该是在登基之初即有人意图造反的消息传了出去,有损国威也难免动摇民心土气。”杏儿胸有成竹,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过可别真以为她对李隆基这个人有什么了解,只不过这些话她早就在裴冷箫三兄弟讨论此事时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也背得滚瓜烂熟,现今果真如她所料的派上用场,教她想不承认自己是天才都觉得会对不起自己。
  “云儿,没想到你嫁做人妇,不仅聪慧不减,更是睿智许多,把皇兄这一番心思抓得准准的,不过你既知这许多原因,又凭什么以为皇兄会下旨赦去裴冷筑的罪?”
  “就凭这个。”杏儿拿出了此行带来的琅琊十二音玉,一一的摆在亭中的石桌上。
  琅琊音玉一见光便开始共鸣,吟唱出悠悠动人的音乐。李隆基本是个极爱乐之人,对这从未听闻的美妙音律,也忍不住拍案叫绝,动心不已。
  “原来音玉的传说是真,真有如此动人摄魄之音,仿佛天乐而人间不可闻。”
  “传说有此玉者能成天子,这也是公孙昕为何处心积虑要这些玉的原因了,若皇兄肯免去冷筑之罪,这玉就双手奉上,皇兄尽可以此曲加以编乐排舞,为皇兄的梨园增色一番,再者音玉于皇兄的手中也较妥当,毕竟皇兄可是‘天子’。”
  杏儿这话说得是极有技巧,表面上是贿赂,可实际上是要胁,摆明了李隆基若不收下这音玉,那他天子之位亦有可能随时易主。
  “云儿,你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竟然出口要胁!”李隆基语气甚为不悦,虽然他也明白冷竹岛是有这个实力,但他身为大唐的天子,曾几何时被人以这种口气要胁过,自是非常不悦。
  “皇兄,你先别忙着生气,云儿哪敢对你有一丝一毫的不敬,不然今日亦不会带这原该属于皇兄的音玉来找您了,更何况这是对你对冷竹岛都有利的两全之策,皇兄何乐而不为呢?
  “一来皇兄有了绝世的奇乐,而且皇位更加稳固,又做顺手人情给冷竹岛,总之,皇兄,您对降罪之事可要三思。”
  “担朝中内外对此事声浪颇大,说免就免了裴冷筑的罪,恐有人会不满。”李隆基是聪明人,他当然知道怎么样做对他最有利,只是一想到将要承受的压力,他就备感头痛。
  “皇兄,您放心,只要您免了裴冷筑的罪,我不但包您免去那些噪音,而且让你的民心土气更为团结,如何?”杏儿看准了李隆基早已心动,紧接着打蛇随棍上的说。
  “真有此事,我倒要听听看。”
  “这事说难也不难,所有的人都知道,公孙昕和杨玉仙曾和白守谦扮的御史大人李杰有过冲突,且在大街上大打出手,他们的不和早是众所皆知的事。”说起此事,她也算是始作俑者,不过难教那个杨玉仙如此的“猪哥”,连裴冷笙扮成的女人这种货色也要。
  “这事我倒听过。”李隆基倒也有所耳闻。
  “你只要下旨说公孙昕、杨玉仙这两人仗势暴打朝廷大臣,为振朝纲风纪,以他们杀鸡儆猴,反正他们两人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有人会对这一点有所怀疑,如此一来,朝中又岂有人敢不服,反倒会说皇兄大义灭亲、公而忘私。”杏儿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二十世纪的连续剧她又不是看假的,这种程度不过是小意思。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但是有太多人知道裴冷筑杀了他们两人,这样的做法反倒给人一种徇私之感。”
  “这更简单了,朝中只是传说裴冷筑杀了他们,可哪个亲眼看过了,堂兄大可去天牢找来两名相像的死囚,在朝中当众降罪赐死,以封悠悠众人之口。”
  “妙!真是妙!为兄从不知你有如此之机智,真可借你不是男儿身,不然定可帮为兄定夺不少事。”李隆基不禁拍案叫绝,如此一来朝中的声浪定风平息,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这李代桃僵之计呢?
  杏儿只是暗暗的投了鬼脸,她说的不过是三流宫廷剧的情节,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不过皇兄,云儿帮您解决了此一头痛的事,总该有个赏了吧!”
  “好说,是该给你个赏的,只不过这冷竹岛富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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