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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栖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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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想起这黛玉原是盐政老爷家的小姐,哪能没有丰厚的嫁妆陪着?李纨也想起当年贾敏出嫁时的十里红妆,这些嫁妆都是要留给黛玉的,不过这么多年来府中并无一人提起,反倒让人感觉黛玉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就连老太太也从来不说为黛玉准备嫁妆什么的。眼看着宝黛二人年纪都大了,这结亲一事虽在贾母那感觉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对自己的婆母王夫人来说,她心里儿媳妇的人选可是那个宝钗。可惜,自己的夫君少年早逝,自己这一辈子除了兰哥儿再无别的依靠了。
王妩瑶听黛玉第一次提起她的嫁妆,更是惊讶的不得了。本想着黛玉一个丧了双亲的孤女,除了贾府她再没别的实在亲戚,性子又是个孤傲的,年纪又小根本不懂庶务,自己偷偷吞了她的嫁妆财产她也不会知晓,怎么现在就突然提起来了呢?妩瑶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熙凤,莫不是她?这个小贱人可是促狭的很,她又和黛玉那丫头要好,莫不是她在姑苏听到了什么风声,现在到京城来告诉了黛玉,她们要来查嫁妆的事了?可这一大笔银子一部分用于填了修建大观园的空子,一部分给了宫里的元春,还有一部分进了王夫人的腰包,这最大的一部分是在自己的私房里,现在若是翻出来这可不好解决,自己也舍不得这泼天的财富。妩瑶看向黛玉的眼神渐渐阴暗起来,哼,若是你像原来一样乖乖的,我还能听从姑妈的命令,将来让你给宝玉做个平妻贵妾什么的,现在你居然想翻旧账,那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熙凤眯着眼睛,看到妩瑶变了又变的表情,心里暗哼了一声,看来某人要对黛玉下手了,可惜你目前就要有一个大劫了,等你有命过去了再说吧。宝钗方欲说话时,只见王夫人房内的丫头来说:“舅太太来了,请奶奶姑娘们出去呢。”李宫裁听了,连忙叫着妩瑶等一起走。宝玉道:“我也不能出去,你们好歹别叫舅母进来。”又道:“林妹妹,你能不能先略站一站,我说一句话。”熙凤听了,回头向宝玉笑道:“人家有悄悄话要和你说呢,我可是听不得的了。”黛玉狠狠扯了下熙凤的袖子,微红了双颊,嗔道:“姐姐真是,什么话是你听不得的,想着二表哥也没什么要紧的话,一起听了再去老太太那吧。”
这里宝玉见黛玉对自己依旧不冷不热,又对上后面熙凤探究又明亮的目光,心里有话,只是口里不敢说出来。黛玉等了半晌,见宝玉支支吾吾还是不说,便转头要走。宝玉忽然“嗳哟”了一声,说:“好头疼!”林黛玉道:“支吾半天,就说这个?”只见宝玉大叫一声:“我要死!”将身一纵,离地跳有三四尺高,口内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了。黛玉并丫头们都唬慌了,忙去报知王夫人,贾母等。熙凤忙将黛玉搂到怀里,几步便躲到了一边,另一边喊来几个有力气的婆子进来,道:“快看住宝二爷,兴许是魔障了,可不能让他伤着了自己。”
此时王子腾的夫人也在这里,都一齐来时,宝玉益发拿刀弄杖,寻死觅活的,闹得天翻地覆。贾母,王夫人见了,唬的抖衣而颤,且“儿”一声“肉”一声放声恸哭。于是惊动诸人,连贾赦,邢夫人,贾珍,贾政,贾琏,贾蓉,贾芸,贾萍,薛姨妈,薛蟠并周瑞家的一干家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众媳妇丫头等,都来园内看视。登时园内乱麻一般。熙凤知这便是马道婆的魇术,看着宝玉一副疯魔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叹这古代巫术的厉害,等这段事情过去,这个老巫婆也就不必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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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情节让小尛很激动,只是宝玉并无大的过错,就暂时让他吃些苦头,下一章节疯魔的人物才是主要受虐的人物。嘿嘿嘿……今天都没人来小尛的群,小尛好桑心……
正文、第三十九回 发誓
黛玉哪里见过这阵仗,吓的脸色发白,眼圈也红了起来,再不济那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见他现在这副样子哪能不担心呢。熙凤搂着她的肩膀,细声细语的劝着。妩瑶正在院子里忙忙活活的支使着下人,一个小丫头子慌张的一头撞在了妩瑶身上,妩瑶反手一掌,将那孩子抽了个跟头,骂道:“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往哪撞呢?都是你们这起子奴才没用,害的宝玉吓着了,若他有个好歹,你们都不必活了!”吓得那丫头连连磕头,带着哭腔道:“奴婢该死。”旁边几个小丫头也吓得垂着脑袋不敢说话,一个管事婆子便上前来把那丫头拽了出去,这会子主子们都在气头上,若光在这哭哭啼啼的,没的碍了人家的眼,一个不是下来,这丫头可能就要没命了。下人见妩瑶如此,皆在心里暗骂其狠辣苛刻,但谁也不敢大声出气。妩瑶又骂了一阵下人,突然感觉自己头晕晕沉沉的,好像不自觉的要睡过去一样,旁边的丰儿见她摇摇晃晃,感觉扶住了她的胳膊。却只听一声大喝,妩瑶立起了一双通红的眼珠子,力气也大的出奇,挥手间便把丰儿甩出了数丈远,狠狠地栽在了地上。
旁边的婆子还上前探视,却只听妩瑶嘴里发出猛兽般的嘶鸣声,被吓的直缩脖子。正好贾琏出来,见妩瑶只呆呆的站着,旁边一群丫头婆子围着,便觉纳闷上前拽了一把妩瑶的袖子:“你还立在这干嘛,没看里面都忙成一团乱麻了吗?”妩瑶缓缓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珠子紧紧盯着贾琏,仿佛这是她上辈子的仇人一般,只见妩瑶一个纵扑,便扑在了贾琏身上。贾琏措手不及,被妩瑶一下子扑到在地,来不及惊讶躲闪。胳膊上便被狠狠的咬了一口。贾琏疼的“嗷嗷”大叫,一边不顾一切的想要甩脱身上的妩瑶,甩了几次都不曾甩脱,反倒让她的牙齿咬的更深了。恨的贾琏连连大骂着:“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你们二*奶奶给我拉开。哎呦。疼死爷了……”
妩瑶被几人拉开,口里仍呜呜发出鸣叫,趁着几个丫头不曾提防,便被妩瑶挣脱开去,一道烟似的跑出园子去,几个丫鬟婆子壮着胆子也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便见妩瑶手持一把明晃晃钢刀砍进园来,见鸡杀鸡,见狗杀狗,见人就要杀人。众人越发慌了。周瑞媳妇忙带着几个有力量的胆壮的婆娘上去抱住。夺下刀来,抬回房去。丰儿等哭的泪天泪地。贾政等心中也有些烦难,顾了这里,丢不下那里。
当下众人七言八语,有的说请端公送祟的。有的说请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荐玉皇阁的张真人,种种喧腾不一。也曾百般医治祈祷,问卜求神,总无效验。堪堪日落。王子腾夫人来了这里就不曾回去,只在妩瑶床前哭的肝肠寸断,次日王子腾也来瞧问。接着小史侯家。邢夫人弟兄辈并各亲戚眷属都来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荐僧道的,总不见效。他叔嫂二人愈发糊涂,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浑身火炭一般,口内无般不说。到夜晚间,那些婆娘媳妇丫头们都不敢上前。因此把他二人都抬到王夫人的上房内,夜间派了贾芸带着小厮们挨次轮班看守。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等寸地不离,只围着干哭。
此时贾赦,贾政又恐哭坏了贾母,日夜熬油费火,闹的人口不安,也都没了主意。贾赦还各处去寻僧觅道。贾政见不灵效,着实懊恼,因阻贾赦道:“儿女之数,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强者。他二人之病出于不意,百般医治不效,想天意该如此,也只好由他们去罢。”贾赦也不理此话,仍是百般忙乱,那里见些效验。看看三日光阴,那妩瑶和宝玉躺在床上,亦发连气都将没了。合家人口无不惊慌,都说没了指望,忙着将他二人的后世的衣履都治备下了。贾母,王夫人,贾琏,晴雯这几个人更比诸人哭的忘餐废寝,觅死寻活。
熙凤被这群女人哭的头痛,便劝着黛玉进了房间歇息,自己则避开众人到园中转转。小小的假山早已被雪花披上了一层厚棉被,几只麻雀在不远的空地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啄食着地上的食物,远处还依稀传来稀稀落落的爆竹声,这个年过的真是,熙凤不由嘲讽的嗤笑出声。
一个瘦弱的身影找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见熙凤一人在树下站着发呆,便试探似的唤了一声:凤姐姐……熙凤转过头来,见是贾环,两颊冻的通红,睫毛和头发上都因哈气挂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一看便是在外面跑了许久。贾环见熙凤对他招了招手,忙跑过去拽着熙凤的手道:“凤,凤姐姐,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说。”熙凤纳闷道:“宝玉他们不好了?”贾环摇头又点头,连泪水也开始在眼圈里打转转了。“凤姐姐,我,我若说出来,您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若是夫人、老太太她们知道了,我和我姨娘一定会没命的。”熙凤摸了摸贾环的头,又握着他的手给他暖着,方道了一声:“我在这儿只是个外人,若不是涉及我妹妹的事儿,我多操什么心呢?就连我对你好些,有的人还看不过眼呢,只是我这人看准了一个人好,便要一直护他下去……”
贾环见熙凤明亮的双眸,渐渐定下心神,将事情一一道将出来。原来那日他在窗下偷听到了赵姨娘与马道婆商量的阴私事,一时接受不了便跑了出去。等他转了一圈回来,便发现自己的姨娘鬼鬼祟祟的去了宝玉的怡红院,贾环担心自己的姨娘一时不慎再惹到别人挨骂,便在后面偷偷跟着去了。宝玉刚刚去了黛玉那里,又是大过年的时候,屋里的大小丫头们都出去分果子打牌找乐子去了,几个留守房中的丫头又吃的半醉,倒在外间睡的鼾声大作。走了袭人之后,这怡红院便渐渐失了往日的规整,一个麝月虽严谨却也是分身乏术,忙了这个顾不了那个,刚刚又被叫到王夫人那里领赏了。所以,赵姨娘和贾环都偷偷的进了宝玉的屋子。
贾环一直都艳羡宝玉的屋子,府内最好的地方除了老太太那怕就是这里了。见得赵姨娘一转身进了一个小门,门上挂着葱绿撒花软帘。贾环也悄悄掀帘进去,抬头一看,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想着自己住的房间简陋的样子,心里更是不舒服。自己小的时候喜欢这里的摆设,便总来这里闲逛。宝玉也不当什么,只管他逛去。却被几个丫头偷着说,自己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不能待在宝玉的屋子里,没的熏臭了。等自己走后,还大把大把的燃了昂贵的百合香,说是为了熏掉自己的臭味。小小的贾环更加窘迫自卑,自打那日起已经许久不曾来过怡红院了。
贾环越过一架书,转过一个屏风。刚从屏后得了一门转去,只见他姨娘也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贾环将身子一缩,躲在了屏风后面,等赵姨娘走了,方去推那个四面雕空紫檀板壁的镜子。这镜子原是西洋机括,可以开合。 将镜子推开便进了宝玉的卧房,贾环四处打量了一番,却没见到房里丢了什么,便悄声退了出去。原来他以为赵姨娘又犯了红眼病,去偷拿宝玉的东西了,却不知道原来是去送“东西”的。
“凤姐姐,你说,是不是我姨娘害了,害了宝玉和二嫂嫂?我虽然讨厌他们,但是一点也没想让他们死。我还担心我姨娘,若是被人发现了她会被活活打死的。”贾环哭的涕泪交加。熙凤也点头赞同,贾母对宝玉可像命根子一样,这赵姨娘胆大包天,花钱让马道婆暗地里使了巫魇之术,一旦被发现那后果一定是非常惨的。她平日便不是个得人心的,熙凤虽不喜欢她,但若她的事被发现,接下来受到牵连的便是她的两个孩子:探春和贾环了。
既然这孩子给了自己最大的信任,那么自己也要投桃报李,助他一助。想了一想,便道:“环儿莫哭,姐姐有一计可保你姨娘无碍,也能保住他们二人的性命,但你必须发誓,以后要看住你姨娘,断不许她再做出这种事来,否则我再不顾你们的死活。”贾环一听熙凤能帮他,赶紧直起身子,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坚定的发起誓来:“我贾环,定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会看牢我姨娘,定不许她再害人。若有违背,天理不容。”古人崇信天地鬼神,对于誓言轻易都不敢违反,熙凤满意的笑道:“再加上一条,你若违背一辈子考不上科举,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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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最近都木有和小尛互动,小尛写作都没有动力喵。其实,小尛一点都不贪,来点长评什么的就行啦!木有长评,短评也凑合啦!么么哒!
正文、第四十回 除邪
“环儿过来”,熙凤拽过贾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贾环哭丧着脸的表情瞬间晴朗起来。“凤姐姐,我这么做真的能救他们两个吗?”熙凤点点头道:“当然。但是你必须得表现的非常真实,不然就会被有心人看出端倪来,若坏了事你可不能再来找我了。”贾环连连点头道:“我省的了,我现在就去夫人院子里。”说着,狠狠一抹小脸,便向王夫人院中跑去。因宝玉妩瑶两个现在满口胡话,那些丫头婆子们都吓的不敢着边儿,无奈之下将他二人都抬到了王夫人的上房内,夜间派了贾芸带着小厮们挨次轮班看守着。怡红院的丫头们如晴雯、麝月等人都守在宝玉床前,两个留守的小丫头也因害怕早早地睡下了,此时整个院落静悄悄的。熙凤本就武艺不差,又特意穿了双软底靴子,转进宝玉的房间根本无人知晓。
穿过那一大面雕花印草的穿衣镜,熙凤进入了宝玉的卧房。屋子里烛光暗暗,一副精致无比的床帐呈现在熙凤眼中。熙凤不由得妒忌的嘟起了小嘴,这大床也太奢侈了吧!不说那全檀木的料子,单是上面的摆设和纱帐也都是顶级的货,熙凤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身下软绵绵的触感真是太棒了!床帐垂着金缕丝绦,褥子上是最好的蚕丝被,屋子里熏着淡淡的安神香,应是那日搬走前燃过的,熙凤本就没大睡好,闻了这香更是昏昏欲睡。双手“啪”的一声拍在脸颊上,熙凤强打精神道:“来办正事的,怎么又打起瞌睡来了?一定是这里的装饰太奢侈了,纸醉金迷应就是这么来的。”
说罢便轻轻掀开被褥翻找起来,并不见什么,只是翻出来一件红底绣鸳鸯的肚兜来,熙凤嫌弃的抖了抖手,皱着鼻子嘟囔道:“果真是个多情公子。这玩意儿还要藏在床*上,想要随时把玩不成?”见床*上没有,熙凤又开始抖落宝玉的枕头,果然在枕套里发现了那东西:五个青面獠牙的鬼纸人。其中最大的那张写着宝玉的生辰八字。熙凤冷笑一声,随手就把那几张纸人塞进了随身带着的小手炉中,烧的一干二净。虽想留着一张当做日后的证据,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都烧了干净。
那边柠檬也翻进了妩瑶与贾琏的房间,王妩瑶她本不是荣国府的人,她是贾赦的儿媳妇,本来他们两口子该跟贾赦、邢夫人住在一起,在那里就近侍奉父母公婆,以尽孝道,这是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最普遍的。一般也不应该违反的伦理定位和行为模式。但是,曹雪芹笔下,贾琏王妩瑶夫妇却住在荣国府里,具体位置是在府里中轴线的西北,贾母住的那个院落后面。贾母那个院落最北边。是坐南朝北的抱厦厅,再北边呢,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影壁后面是一个小院落,那就是贾琏、王妩瑶的住处了。这个住处有个好处,一是能就近去讨好贾母和王夫人,一是出入方便。两人偷着中饱私囊,这里是最方便的出入口,还能提防着别人的打探。可惜,贾府已经败落,族中人人重视科举,所以几乎没有人乐意吃苦去修习武艺。自然这些下人也都没什么本事,那几个护院又都趁着府中打乱无人管理,偷着吃多了酒便睡的鼾声大作。柠檬顺风顺水的钻进了妩瑶的屋子,毁掉了那几个纸人,临走时还在床底下顺了一个看起来很秘密的盒子。所以熙凤日后总说。柠檬有一个女飞贼的潜力,此是后话。
天刚蒙蒙亮,贾母等正围着宝玉哭时,只见宝玉睁开眼说道:“从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收拾了,打发我走罢。”贾母听了这话,如同摘心去肝一般。赵姨娘在旁劝道:“老太太也不必过于悲痛。哥儿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儿的衣服穿好,让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只管舍不得他,这口气不断,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这些话没说完,被贾母照脸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烂了舌头的混帐老婆,谁叫你来多嘴多舌的!你怎么知道他在那世里受罪不安生?怎么见得不中用了?你愿他死了,有什么好处?你别做梦!他死了,我只和你们要命。素日都不是你们调唆着逼他写字念书,把胆子唬破了,见了他老子不像个避猫鼠儿?都不是你们这起淫妇调唆的!这会子逼死了,你们遂了心,我饶那一个!”一面骂,一面哭。贾政在旁听见这些话,心里越发难过,便喝退赵姨娘,自己上来委婉解劝。一时又有人来回说:“两口棺椁都做齐了,请老爷出去看。”贾母听了,如火上浇油一般,便骂:“是谁做了棺椁?”一叠声只叫把做棺材的拉来打死。
贾环从外面进了屋子,见他姨娘又没脑子给人家火上加油,便道:“姨娘说的什么话,二哥哥和琏二嫂子都会吉人天相的。”又转头跪在贾母面前道:“老太太,环儿昨儿在佛堂跪了一宿给二哥哥祈祷请愿,盼着哥哥快些醒过来。不知怎的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两个仙人,他们身上绕着七彩祥云,马上就要来救哥哥和琏二嫂嫂了。”贾母一听这话,赶紧追问道:“可是真的?你不是唬我们吧?”贾环见贾母一脸不耐烦还带着些厌恶的目光,心下又是一痛,却仍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道:“环儿怎会欺骗老太太,二哥哥本就是衔玉而生的仙人下凡,这历劫之时怎能不会有仙家相助?等二位仙人到来,哥哥和琏二嫂嫂自然会醒转过来。”贾母听了这话,半信半疑,“要真像你说的,那仙人什么时候才能来啊?再晚一些,我这可怜的宝玉就要……”贾母哽咽着用帕子擦着早已红肿的眼睛。
“老太太放心,环儿这就出门等着,等仙人来了第一时间把他们领来救治哥哥。”贾环又磕了一个响头,便带着自己的小厮采青出门等候仙人到来。贾政见贾母悲痛,想着贾环这样做是为了宽慰老太太,也是一份孝心,对这个不太看的上眼的儿子倒多了一丝好感。又瞅到了刚刚触怒了贾母的赵姨娘,心下反感起来,却又因是多年的枕边人,平日里伺候的倒也殷勤,便挥手让她退下,别在这里碍眼。赵姨娘忍气吞声的扶着丫鬟小鹊的手回了房间,只恨宝玉两个不能速死。
贾环守在门外,正冻得瑟瑟发抖,只闻得隐隐的木鱼声响,念了一句:“南无解冤孽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颠倾,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众人举目看时,原来是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见那和尚是怎的模样:
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
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满头疮。那道人又是怎生模样:
一足高来一足低,浑身带水又拖泥。
相逢若问家何处,却在蓬莱弱水西。
那几个嫌贫爱富的下人哪里看的上这两人,忙掩着鼻子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还不快快离了这去。”贾环却直盯盯的看着二人,见他们破烂肮脏的僧袍道衣上却绕着几缕七彩丝线,目光灼灼,隐隐有着高人之相,便拦了那些没眼色的下人,上前对二人做了一揖道:“二位仙人请留步,快救救我哥哥和嫂嫂吧!”便要带着二人进来,贾政是个伪道学,只说这二人不是什么仙人,不肯带进屋去。贾环跪着拼命叩头道:“父亲,就让这二位仙人进去吧,哥哥他们可能快等不及了。”声泪俱下,言辞措措。贾母,王夫人听见这些话,那里还耐得住,便命人去快请进来。贾政虽不自在,奈贾母之言如何违拗,只得命人请了进来。
贾政道:“我家有两个人中邪,不知你们有何符水?”那道人笑道:“你家现有希世奇珍,如何还问我们有符水?”贾政听这话有意思,心中便动了,因说道:“小儿落草时虽带了一块宝玉下来,上面说能除邪祟,谁知竟不灵验。”那僧道:“长官你那里知道那物的妙用。只因他如今被声色货利所迷,故不灵验了。你今且取他出来,待我们持颂持颂,只怕就好了。”
贾政听说,便向宝玉项上取下那玉来递与他二人。那和尚接了过来,擎在掌上,长叹一声道:“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人世光阴,如此迅速,尘缘满日,若似弹指!可羡你当时的那段好处:
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
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可叹你今日这番经历:
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
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念毕,又摩弄一回,说了些疯话,递与贾政道:“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槛,将他二人安在一室之内,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三十三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说着回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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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人说小尛胖了,呜呜,小尛好桑心……
正文、第四十一回 妒恨
至晚间他二人竟渐渐醒来,说腹中饥饿。贾母,王夫人如得了珍宝一般,旋熬了米汤与他二人吃了,精神渐长,邪祟稍退,一家子才把心放下来。李宫裁并贾府三艳,薛宝钗,林黛玉,熙凤等在外间听信息。闻得吃了米汤,省了人事,便嘴里都不住的感叹不提。黛玉很是欢快,扯着熙凤的袖子道:“多亏环儿请来了那两位仙人,如今好的竟这般快呢。”薛宝钗便回头看了她半日,嗤的一声笑。众人都不会意,贾惜春道:“宝姐姐,好好的笑什么?”宝钗笑道:“我笑这仙人啊比人还要忙:赐福消灾解救宝玉与琏二嫂嫂,今才好些,又要管林姑娘的姻缘了。你说忙的可笑不可笑。”林黛玉气的红了脸,啐了一口道:“宝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坐在这儿的谁不希望二哥哥和琏二嫂嫂快些醒来,偏你非拿仙人取乐,倒打趣起我来了?”一面说,一面愤愤的站了起来。熙凤笑着拦住,转头对宝钗道:“宝姑娘,我比你们略大几岁,恕我多言,这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长辈做主的,轮不到咱们这些未嫁的女儿家在这里私下谈论。再说了,所谓各司其职,天上自有那管理姻缘的仙人,救渡众生的仙人可没的闲心管这事儿。有那时间还是进去看看你宝兄弟吧,我妹子体弱守了这么半天也得回去歇了。”说罢,与李纨、三春笑着道了声别,便扶着丫鬟的手回了潇湘馆。宝钗被这姐妹二人抢白了一顿,气的攥紧了手心,修的整齐的指甲深深的刻入了手心的肉里。
李纨、探春等冷眼看着,心里也不由得道一声“活该”,那黛玉原本就不是个善茬,嘴巴上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更别说那王熙凤了,女扮男装出海经商你以为都凭借运气呢?没有那手段和才干。哪个经年的商人能与她合作,卖她的面子?明明知道黛玉已经没了嫁给宝玉的念头,连嫁妆也话里行间的催了起来,这个时候还想把黛玉和宝玉说的暧昧。这二人谁能饶了你,这枪口可不是你自己往上撞的。迎春就是个懦弱的性子,自己的事情都懒得经心,更别提别人的事了;惜春又是个冷的,又爱钻研佛经,生死都看淡了的,虽也聪明,但也根本不屑于管他人的事,这屋里一下子便冷了场。
宝钗心里终究是恨上了这两个姐妹,先是小的时候在金陵。整个城里谁不赞一句薛家大姑娘贤良淑德,又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结果那王熙凤一个普普通通的商户女,抛头露面与男子结交不提,还暴揍了自己哥哥一顿,本来自己顾着亲戚情面和想让哥哥受些教训的念头。劝着母亲将这事儿压了下来,谁知道就她这样的女子却在金陵城中名声远播,不就是出海赚了些银子回来么,我们薛家还是皇商呢,也没他们家那么炫耀。后来到了自己舅舅家,又是一番兴风作浪,害得自己的嫡亲表姐丧失了入宫的机会。只得嫁到日渐衰落的贾府来。
本来想凭着自己的才情品德与美貌,定能入选宫中,将来得见天颜,像元春姐姐一样封个妃子,这样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种志向像林黛玉、王熙凤那种女子怎能体会的到。每日里不是伤春悲秋就是跟自己争风吃醋,另一个更是满手铜臭,没的半点贤淑柔顺。落选后,母亲和姨母把自己的婚配人选定给了宝玉,自己原来哪里看的上眼。一个只知在内帷厮混的纨绔罢了,除了相貌好些,对女子温柔些,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有什么出息?但落选后的自己,哪还有什么别的好姻缘,这是自己目前最好的出路了。可恨的是,连自己看不上眼的宝玉都心心念念的喜欢着那个病病殃殃的林黛玉。
这种妒恨,吃了多少的冷香丸都无法压下自己这满腹的怒火。所以,收买下人坏一坏这病秧子的名声,她那尖酸刻薄的小嘴可板不住话去,又是个心比天高的性子,所以在这贾府不受待见是必然的。如果不是那该死的王熙凤突然回来,又待在京城不走,哪能由着她们这么嚣张。王熙凤一回来,这病秧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黏着宝玉了,还一次次的提到她的嫁妆,说要回苏州去给父母守孝。哼!真真是可笑又可怜,王夫人是个什么性子,到她嘴里的银子还能吐出来?她看上自己做她儿媳妇,也不外乎是因为银子,还要让这贾府里都是她的亲信,王妩瑶是,将来我也是,那么病秧子么,就委屈一下做侧室好了。
宝钗心里越是阴狠,面上越是不显。见三春等人都告退回了院子,自己也扶着薛姨妈回了蘅芜苑。贾环破天荒的被贾母叫到了跟前,笑着道:“好孩子,多亏你请来的仙人,救了你哥哥和琏二嫂子。难为你有这份心,在外面等了这半天。鸳鸯,把我箱子里那套青玉的砚台拿来给环哥儿,再拿一副黑狐毛的暖耳来,大冷天可怜见的,耳朵都冻坏了。”鸳鸯脆脆的应了一声,不久便捧了过来。贾环跪在地上,乐滋滋的给贾母磕了几个响头,道:“多谢老太太赏。”小厮采青见自家主子得了脸面,也忙凑趣道:“原我家三爷说了,宝二爷福大命大,又是个仙人托生的,这历劫之时必定会有仙人相助。但仙人那样的人物,哪能说来便来,定要有个诚心的骨肉亲人虔诚祈祷,仙人方能降临。这不,三爷死死守在大门外,说什么也不肯进二房暖暖,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仙人终于被三爷等到了。”这话将贾母的心肝宝玉好顿恭维,正好说到了贾母的心坎上,贾母哪能不喜。连连笑道:“哪来的猴儿,嘴里跟抹了蜜似的。环哥儿友爱兄长,回头跟老爷说,好好奖赏奖赏。”贾环又忙作揖说不敢。
贾母今日心情好,看着贾环更是慈爱。“环哥儿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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