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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惹人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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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玲雅醒来后唯一的要求,所以我无法拒绝……”
  “我明白。”
  “她在等你,你们慢慢谈,我不打扰你们。”明雅轻声说完,安静地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俩。
  元朗拉开帘子,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玲雅——
  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青白,手上吊着点滴,腕上缠着绷带,向来明艳照人的玲雅,此刻像朵枯萎的玫瑰,令人不忍目睹。她才刚洗完胃,此刻非常虚弱,喉咙也还因为剧烈的催吐而疼痛着。
  当她看见元朗,无血色的唇牵动出一抹笑容。
  “你来了!”
  她试着伸长手,想要握住元朗,但他站得不够近,她碰不到他,元朗冷眼看着她的努力,不肯丝毫迁就。
  最后,玲雅乏力地放弃了。
  她意识到元朗的到来,并不是为了给予她安慰。
  “我在酒里加了安眠药,还割了腕,以为一定死得成,偏偏……我姐姐提早回家,将我送医……世事难料,不是吗?”玲雅自嘲的说。
  元朗望着她,以及她手上的绷带,目光深沉难辨。
  “我姐告诉我你要过来之后,我一直在猜,你会以什么表情来到我病床边,我心底忍不住盼望……如果你能显露出一点点担心,或是不忍,让我感觉你对我至少是有一点点在乎的,那也值得了……但是,你还是这么冷漠……”
  元朗漠然的态度刺伤了她的心,泪意模糊了玲雅的视线。
  “这辈子……我这辈子从没这么爱过一个人,以前我不喝咖啡的,为了你,我让自己习惯咖啡、甚至找资料充实咖啡的知识,因为不想让你的才华被埋没,所以我向SOCO百货提案,希望能帮助你扩张事业版图……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甚至远超过怡文所能付出的,我比她更爱你,可是你却看也不看我一眼……”
  玲雅掩着脸,委屈地哭了。
  “开出价码。”元朗忽然开口。
  “什么?”
  “开出价码,”元朗的目光冰冷,说出的话更令人心寒,“我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回报你的感情?”
  玲雅错愕,不敢相信他竟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你认为我在侮辱你吗?”
  “难道不是吗?”玲雅悲愤道:“我付出的感情,难道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
  她都已经为他自杀了,他却想用钱摆平一切,这男人难道没有心吗?
  “你虽说你的感情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但此刻你对我做的事,难道就不是一种追讨吗?”
  玲雅一怔。
  “你为了我,强迫自己去习惯喝咖啡,去了解相关知识,去向百货公司提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你这么做背后是有目的的不是吗?你擅自做了这些事情然后一厢情愿地认为你为我‘付出’了,你的付出并非毫无所求,而是建立在你期望我回报的基础上。
  “如果我不能按照你希望的方式回报你的爱,你就认为我辜负你、我亏欠了你,所以你才想以死报复。玲雅,你的爱是功利的,一旦付出了,就讲求回报,和那些股票投资客没有两样,对你而言,爱情只能是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这样,你还能说,你的感情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元朗的口气是平淡的,毫无职责之意,但字字句句却是如此犀利。
  第8章(2)
  “谁的爱情不是这样?”玲雅白着脸瞪住他,“为一个人投入了感情,原本就会有所期望,希望对方也能爱我,这样想有什么不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那样对不对,但我很怀疑,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元朗平静地回视玲雅微愠的目光,继续说道——
  “我以为爱的本质应该是单纯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付出感情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单纯的因为喜欢而喜欢,难道不是这样吗?你擅自对我付出,然后又以此来向我索讨人情,要求我对你的付出回报,我倒是很想反问你一句:为什么你付出我就一定得接受?为什么我必须为了我根本不需要的感情对你负责任?”
  这句话,像一支利箭,狠狠穿入她的心脏。
  天!他待她好残忍!非但不曾怜悯,还否定她的感情,他够狠!
  强忍住心痛,玲雅尖锐地质问:“元朗,你的付出如今有了回报,当然能说得那么轻松!我很好奇,如果今天怡文并不爱你,你还能站在这里对我说这些唱高调的话吗?”
  爱一个人却不求任何回报,只是一则虚妄的神话!除非是傻瓜,否则没有人付出了爱却不渴望对方的回镇!谁会无条件的对一个不可能回报自己的人好?绝不可能有这么愚蠢的事!
  元朗听了玲雅的话只是笑了一下——那是一抹很轻、很悲悯的笑。
  “你知道吗?我等了怡文四年,曾经,我也以为我必须一直等下去,因为相爱原本就是一件奇迹,我从不敢奢求。但我并不觉得痛苦,对我而言,有一个爱恋的对象是件幸福的事。”
  “我为她开了咖啡馆,每天等待她的来临,这些她都不知道,直到现在我也不曾告诉过她,怡文对爱情并不敏感,但我甘心等她,我从不催促她面对我的感情,我希望由她自己发现并回应,而不是因为我的催逼。”
  “如果,她一直没发现呢?难道你不会有怨言?”玲雅再问。
  元朗微微一笑。
  “如果等待到了最后是一场空,她最后爱上了别人,我也不怨任何人,因为爱她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的选择,我甚至会祝福她,感谢那个给予她幸福的男人。
  我不要她因为我暗恋了她四年而心怀愧疚,更不要她怀抱着回报的心情与我交往。
  因为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她的真心,而不是她的回报,如果她是基于回报而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宁可不要。“
  玲雅震撼了。
  她从未想过这些,也从未有过这样深刻而纯粹的感情。
  对她而言,所谓的爱情,只是一种本能的吸引,合则聚,不合则散,只有在单方面想努力抓住这份感情时,才需要动用心机。
  这世上的人,大多人不能抗拒别人对自己的好,因为贪恋别人对自己的好,毫无节制地收取,直至那份好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枷锁,回报变成一种不得不为的义务,最后两人再也负荷不了为止,而爱情——却早已荡然无存。
  “你说得倒容易……但我的感情怎么办?”她的双眼因忍泪而通红,哽咽地低喊:“我真的很爱你!我从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爱得这样迁就、这样没自信……当我知道我不可能拥有你的时候,我绝望得只想死……”
  “玲雅,你以为你爱我,其实那是你的错觉。”
  “我爱你,那不是错觉!”这句话几乎击倒了玲雅,她顿时激动了起来,“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否定我的感情!”
  “你甚至不了解我,凭什么说爱我?来自外表的迷恋,并不是爱情。”
  元朗从旁边的小几上抽来一张卫生纸,放进她的手心,低语:“如果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会将对方的感受放在自己的感受之前,你不会忍心选择自杀,让你所爱的人永远背负十字架;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会真心的希望对方幸福,就算给予他幸福的人不是你——那,才是真正的爱情。”
  玲雅哑然,仿佛丧失了为自己辩驳的能力。
  “我走了,祝早日康复。”元朗说完,准备离去。
  “你不怕这一走,我又再度寻短吗?”玲雅的声音在他身后冷冷响起。
  元朗顿住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
  “如果你选择那么做,就印证了我刚才所说的——你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付出后却一无所获,所以用生命胁迫我回应你的感情而已,你并不爱我,而是自私。”
  元朗的理智,令玲雅更加崩溃,“她就那么好吗?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给我一个机会?或者我比怡文更适合你!”
  “怡文绝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但是当我和她在一起时,我感到生命因此完整。”
  听着元朗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谈论怡文时,玲雅脸上泪水奔流。她知道,就算再一次寻短,元朗也不可能爱她……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玲雅哽咽地说。
  元朗微微一笑。
  “但我们会祝福你,玲雅,希望你早日遇上一个珍爱你的男人。”
  走出病房,元朗以为怡文会在走廊上等他,但她却不在那里。
  元朗拿出手机,却又想起在医院里禁止使用手机,所以快步走出医院,在门外拨了号。
  “您所拨的电话目前关机中。”
  关机?
  元朗的心里隐隐不安。
  他取出钥匙,直奔停车场,片刻后,他开了车往贝家的方向驰去。
  怡文到家时,刚过晚餐时间。
  “二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元先生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陈妈笑吟吟的迎上前,却被怡文有些苍白的脸色吓一跳。“天啊!你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怡文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有点累……我想睡一下。”
  “还没吃晚饭吧?我马上去准备——”
  “不用了,我还不饿,待会儿再吃……”
  怡文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下包包,脱了鞋,直接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来她的房间,轻轻地拍了拍她。
  “怡文?怡文?醒一醒……”
  怡文觉得有人在唤她……好像是大姐的声音,可是忽远忽近,感觉很模糊,她想睁眼,却睁不开,她觉得好热,好难过,仿佛自己是烤架上的一块肉片……
  “元朗来找你,现在就在客厅,你要不要起来一下?怡文……天啦!怡文,你在发烧!”
  怡文只听到这一句,便又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作了很多梦。
  她看见玲雅,穿着合身套装,姿态妖娆地坐在依然咖啡馆里,那个她最常坐的位子上,一面喝着咖啡,一面与元朗说话。当她想要走近,玲雅却忽然放下杯子,走了过来,然后伸手用力将她推开,当她爬起,玲雅便又再推,看见她扑跌在地的样子,玲雅高声地笑了起来……
  然后,画面一变,忽然来到玲雅与她摊牌的那一天——
  “明明是因为我先表明喜欢元朗,你才要跟我抢!”
  玲雅指着她破口大骂着:“我真是错看你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朋友,但是你对我这朋友却不曾说过真心话!更过分的是,你明知道我喜欢元朗,却完全不想和我公平竞争,暗地里耍诡计,横刀夺爱……贝怡文,你是我见过心机最重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
  “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我会要你后悔竟敢这么对我,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做傻事!
  接着,画面再度一变——
  玲雅躺在浴缸里,浑身赤裸,而手腕上的血,染红了浴缸里的水,玲雅的眼茫然大张着望着天,像是不甘心。
  “啊——不要!不要!”怡文尖叫着,崩溃地啜泣起来,“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夜里,元朗一听见怡文的尖叫,便从躺椅上爬起,飞奔到床边,点亮床边的阅读灯。
  “醒醒!怡文,那是梦,那是梦,你在作噩梦!”
  怡文满面惊惧的泪痕,整个人蜷缩起来剧烈地发着抖,但她没有醒来。
  她发烧到四十度,整个人神志不清,昏昏沉沉,且睡且醒,在无梦与噩梦间挣扎着,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元朗抱住怡文,贴着她依然发烫的身躯,心如刀割。
  君颐请了医生外诊,医生却查不出任何原因,他给怡文打了退烧针,也半强迫地灌了药,但仍断断续续发着高烧。
  没有人知道怡文为什么会生这样的急病,但元朗知道怡文为什么病倒。
  玲雅自杀的事,对怡文冲击太大,她太过善良,将玲雅的寻短全归咎于自己,强烈的罪恶感将她击倒,高烧不退。
  “怡文,快醒来……不要用折磨自己来赎罪,放过自己,那不是你的错……”
  元朗无助地抱着病弱的怡文,贴着她烧红的颊,惊觉到自己和怡文同样脆弱。
  他这一生从未惊惧过什么,但这一刻,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失去怡文。
  “元朗?”君颐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元朗抬起头,望向贝君颐。此刻的他一脸疲惫,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了胡渣,看起来非常落拓。
  “你去客房休息,我来照顾怡文。”君颐说道。
  元朗却更加抱紧了怡文,坚定的摇头。
  “不,我要在这里。”
  “你已经守在这里三天了,再这样下去,倒下的会是你!”
  “我撑得住的,拜托……让我留在这里!”元朗已经疲于争论,但他的态度再坚定不过——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从怡文的身边拉开。
  君颐知道劝不动他,这三天以来,元朗不肯回家,累了就在怡文房内的躺椅短暂地睡一下,醒来后又继续陪着怡文,他不管他的店,也不回家,还是君颐强迫他交出家里的钥匙,亲自将阿拉比卡送到宠物旅馆去。
  “明天一早,怡文若仍不退烧,我决定将她送到医院去。”君颐说出了她的决定。
  元朗点点头。
  君颐离开怡文的房间,她在沙发上坐下,颓然掩面。
  然后,身旁的电话响起,君颐下意识地接起。
  “喂?”
  “君颐,怡文退烧了吗?”
  听见电话彼端传来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使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心安,一股莫名的泪意,忽然夺眶而出。
  “还没……”她忍泪说道。
  “你呢?你还好吗?”
  “还好……”
  “还好是个很笼统的答案,别替我省电话费,多说一点,不然教我怎么安心?”他没好气地再问:“你吃过晚饭没?”
  “晚饭?”君颐仿佛此刻才想起这件事。
  “怎么?现在都快九点了,你还没吃晚餐吗?”对方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地开骂:“搞什么鬼?你以为自己是无敌铁金刚吗?怡文现在病着,你还不吃饱怎么有力气陪她奋战?要是你也垮了怎么办?”
  君颐听着他在电话彼端火爆开骂,她眼眶里蓄满了泪,唇际却是笑着的。
  这个嘴巴很坏的家伙,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这么激烈。
  “你现在人在哪里?”
  “……东京。”闷闷不乐的声音。
  “什么时候回来?”
  “明晚八点的班机。”声音更闷了。
  君颐闭了闭眼。还好将近二十四小时……
  “我……很想念你。”君颐脆弱的低语。
  她很少说这种话,可是,她现在没有力气伪装。
  电话彼端,一片岑寂。翻腾激越的情绪,无法以言语传达。
  “明天我一下飞机就去找你,你乖,先去吃饭。”他柔声劝哄着。
  “嗯。”
  收了线,君颐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厨房。
  陈妈见君颐满脸是泪,不由动容,放下正在熬煮的鸡汤,走上前去,给这个贝家女主人一个充满母爱的拥抱……
  窗外的曙光,惊扰了元朗的浅眠。
  他才睁开眼,几乎就马上清醒了,掀开身上的薄被,小心地移至床边,用耳温枪确认怡文的温度。
  四十度。
  他睡前为她量过一次体温,那时是三十八度,经过了三小时,她又开始发烧了。元朗坐在床边,为她换了一片退热贴,然后轻抚她红通通的脸蛋,眼神哀伤。
  “怡文,你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快点醒来……”说完,他抓住她单薄的肩膀,开始摇晃她,“醒来!快醒来……”
  怡文仍不曾睁开眼。
  “你一定要这样自我惩罚吗?要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才觉得足够?”
  他咬紧牙根,强忍住几欲崩决的眼泪,抱住她,将脸埋入她发烫的颈窝中。
  老天!他该怎么做?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醒来?
  忽然,元朗像是明白了什么,抬起头注视着在病中挣扎的怡文,低哑地开口:“怡文,你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玲雅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觉得自责或内疚。如果和我在一起,会使你怀有罪恶感,那么,只要你醒来,我愿意……”元朗的声音哽了一下,他狠狠闭眸,才又接着继续说道:“我愿意离开……”
  只要能让她停止自责,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半小时后,怡文的高烧退了。
  医生宣布她已经稳定下来,不必送医院,只等她从昏睡中清醒,好好进食补充养分。
  当天中午,怡文自昏睡中清醒。
  怡文清醒后,不曾再见到元朗。
  第9章(1)
  “我替‘铅字馆’请了一个工读生,暂代你的工作,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这阵子你先别烦恼其他事,安心把身体养好要紧。”
  怡文一面喝着鸡汤,一面听着君颐说话,对于大姐的决定,怡文没有异议。
  “谢谢。”
  君颐看着妹妹因大病一场面显得苍白而削瘦的小脸,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为了谨慎起见,怡文醒来后,君颐仍坚持要送怡文到医院做健康检查,初步检查结果出炉,除了因发烧的关系,白血球指数较正常值高出一点点之外,报告数据皆显示正常,这场莫名的大病竟找不出原因。
  难道,真如元朗所说的,是心理压力所引起?
  病愈后,怡文始终没有问起元朗。
  曾经是那么紧密的结合,心与心的连系,怡文真是因为对玲雅怀有罪恶感,所以选择与元朗分开吗?
  君颐没有开口问,“元朗”二字此刻就像个禁忌,在怡文完全恢复健康之前,她不敢冒险,如果那时怡文此刻最深的痛,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翻弄。
  怡文喝完了鸡汤,君颐将汤碗收走。
  “要不要再喝一碗?”
  怡文摇摇头。
  “气象预报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怡文望了望窗外,真的,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秋季的末尾,要享受这样温熙的天气,得再等到明年的春天。
  “也许我会出去走走。”
  病后一星期,这是怡文第一次主动说要外出,真是个好现象。
  “去走走也好,虽然天气挺好的,不过还是记得加件外套再出门。”
  “嗯。”
  君颐退出房间前,怡文忽然唤住她。
  “姐。”
  “什么事?”君颐停下。
  “谢谢你。”她真心诚意地道谢,这阵子以来,真的麻烦她太多了!
  君颐笑了,“要谢我就快给我胖回来!”
  怡文低头看看自己,难为情的笑了。
  真的,瘦了一大圈呢!快变成纸片人了。
  怡文走出家门,没有目的的闲逛着。
  没有一定要去哪里,也没有赶着往哪里去,但不知为什么,当她再度停下来时,来到的却是怡然咖啡馆。
  有别于平日的高朋满座,今日的咖啡馆空无一人,大门深锁。
  怡文惊讶的走上前,看见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暂停营业”
  她看了下日期,已是一星期前。
  怡然咖啡馆的停业,对她而言,就如同失去了一个寄托般怅然。
  怡文抚摸着门边的铸铁店招,忽然,与元朗过去在店里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元朗,你煮出来的咖啡,简直像是艺术品!你可要好好守住这家店,如果你哪天决定关店回去重操旧业,我上哪儿去喝这么棒的咖啡?”
  “这家咖啡馆,是为了懂它的人而存在。”
  “那不就是说我吗?”
  她曾是这家咖啡馆最忠实的顾客,曾几何时,它已寂寞萧条。
  “元朗,从实招来,你到底在咖啡里面加了什么?为什么只要喝过你煮过的咖啡,就再也离不开这间咖啡馆?”
  “这可是商业秘密,我怎么能泄露?”
  “唤!别这样嘛!”她卢着他,“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就透露一点口风嘛!”
  “是‘想象’。”
  “想象?”
  “每当我在煮一杯咖啡的时候,我想象我正和它们恋爱,我拿捏它们的分寸,揣测它们的温度,发挥最大的耐心,想着要怎样和它们相处,才能让它们展现最美得滋味与风情。”
  曾经,他俩是如此亲近,如今,吧台后那个专注于煮咖啡的身影已不复见,连抹余香亦不复存在。
  “元朗,我们来跳舞!”
  “你醉了是不是?”
  “才没有!快点,别躲在吧台吗,出来出来!”
  她拉着元朗,在无人的咖啡馆中央轻舞着。
  “元朗……我不懂,为什么爱神的金箭老是绕过我?你说,我会不会是被丘比特给遗弃了?
  “你想太多了。”
  “你又知道了?”
  “你的幸福已经在前面等你,只是你还没有发现而已。”
  想起他望着她时的温柔目光,怡文的视线蓦地模糊,泪如泉涌。
  其实,在大病的那段日子里,她知道是谁在看顾她,夜里,当她被噩梦惊醒,总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抚慰着她,听着他低喃着安慰的话语,平复她惊恐的心情,直到她再度沉沉睡去。
  然而,当她越依赖元朗的轻哄,入睡后的梦境就更加可怕。元朗对她越温柔,梦里的玲雅就越愤怒,自残的手段也就越凶狠,那些血腥的画面,令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她的梦像是永无止境的炼狱,令她心力交瘁。
  她好怕醒来,也好怕昏睡,更怕的是介于睡与醒之间,那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无无助。
  在病中,她曾听见元朗反覆对她说,玲雅的事不是她的错,她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所以不需要觉得自责或内疚。
  但……玲雅终究是恨她的不是吗?因为恨她夺走属于她的幸福,所以才选择轻生。
  玲雅的选择,看起来好像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对于这件事,她真的可以轻描淡写的说一句“那是她自己想寻死,与我无关”,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与元朗过着快乐的生活吗?
  她原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两人相爱就可以得到幸福,但为什么却还是有人受伤了呢?
  她不知道,也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元朗说,如果和他在一起,会使她怀有罪恶感,那么他愿意离开。
  他了解她解不开的那个心结,不忍她深陷在罪恶感中,所以选择放手。
  元朗是如此的了解她,直至她的心灵深处:他给她的爱,是无尽的包容,他让她明白,原来,爱并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而是希望对方更幸福。
  元朗,元朗……
  她是如此的想念他,可是又不敢去找他。
  起风了,西风吹落一地黄叶,她开始觉得有些冷。
  怡文擦干眼泪,恋恋不舍地再摸了摸那块店招,最后黯然地离去……
  于公与元朗有“工作上的往来”,于私身为元朗唯一的妹妹的元歆,在咖啡馆暂停营业一个星期后,终于忍不住杀到元朗家。
  “哥,你真打算放着咖啡馆不管了吗?”她劈头就丢出这个问题。
  “你特地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元朗不禁好笑。
  “到底是不是?”元歆执意追问着。
  “我想……暂时搁着吧!”
  “那怡文的事呢?”最近哥真的很反常!把所有事都丢下,撒手不管。
  元朗轻柔地扶着窝在他腿上的阿拉比卡,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你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上次你们来看我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我知道你开咖啡馆是为了她,如果不是与她发生什么事,你是不可能放着‘怡然’不管的。”
  “歆歆,我和怡文的事我自会处理,你不要为我们操心。”
  “我怎能不操心?你是我哥耶!而且,坦白说,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有像在处理的样子。”
  元朗抬起眼眸,望住一脸担心的妹妹,他的脸上首度失去自若的浅笑。
  “掌握主动权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听见这话,元歆讶异地瞪大眼睛。
  “我们去看你那一天,她的一个朋友自杀未遂。”
  元歆倒抽一口气,“为什么?”
  元朗扯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她认为,是怡文夺走了属于她的幸福。”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元歆渐渐从元朗的口中得知事情发生的始末,拼凑出整件事的原委。
  听完后,元歆摇了摇头。
  “真傻……爱情这种事原本就不能强求,就算是以生命作为要挟,得到的也只是廉价的同情,不可能是真爱啊……”这么做不是本末倒置吗?
  “怡文却为了她的寻短而自责,甚至生了一场大病。”
  元歆诧异,“怡文怎么会这么想?那根本不是她的问题,为什么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因为她太单纯。”
  元朗伸指轻轻搔弄阿拉比卡的下巴,阿拉比卡半眯起蓝色的眸子,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继续说道:“饱经世故的人才不会被这种事困扰,甚至不会因此而留下任何心理上的阴影;但怡文不同,她的心思纯净无伪得像个孩子,她无法不在乎朋友的感觉,也无法忽视她的爱情曾伤害了别人的事实。”元朗轻轻的说。
  怡文太纯真,太善良,所以她过不去这个心结。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玲雅会选择自杀作为报复的理由,因为她知道,这么做或许不能动摇他,但一定能打击怡文,让他们的恋情以最快的速度告终。玲雅早已不在乎后果,她不能得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种人真可怕……”元歆打了个寒颤,“哥,这时候,你更应该待在怡文身边,告诉她,这整件事根本是那女人自找的,她想死就让她去死,她根本不必对那种人负什么责任——”
  “然后把她变成和那些世故的人一样?”
  元歆一怔,默然无语。
  说的也是,如果她这么做,不就与其他人没两样了?
  怡文身上有一种很罕见的纯真,这在现在已是非常少见了,有时在孩子身上亦不复见,他们已经被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社会化”了,但怡文却依然保有,这就是为什么元朗如此珍视,呵护她的原因。
  直接剥夺一个人的纯真,逼他快速成长,这或许可以解决很多事,但牺牲掉的却是比这些更珍贵的东西。
  世故的人多了,不需要把怡文给拖下水。
  “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放弃这段感情?”
  “当然不会。”元朗望住妹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微笑,“我相信怡文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调适。”
  元歆简直要晕倒了。天呀!他说的可真轻松!
  “一点时间是多久?如果需要很久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等。”
  元歆听完,直翻白眼。
  好吧!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个非常善于等待的哥哥,他总是最能沉住气,仿佛拥有全天下的时间,光看他为了等待怡文就可以耗上四年的时间就知道,这次他八成也会比照办理。
  但是!她和哥哥不同,与他相比,她承认自己相当缺乏耐性,她可不想在等待生产的这段时间内,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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