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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钱途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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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胡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如果让纪涵看着,就凭刚才那只压着葱的蜘蛛,就不会让一字胡端着菜上去,就算一字眉有了这个机会,做得再好再妙,也无济于事。
这个提醒让纪涵打了个激灵。她赶紧奔到了后院,果然看见了一个在后院走着的黑影,虽然似乎瘦高了点。但为免自己紧张过度眼拙,她赶紧冲了上去,一手拦下。
“齐……公子?”愣愣地松开了手,她却被对方拉了回来。
“小涵……你在做什么?”只有厨房一点点的烛光,映在齐皓辰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觉得很害怕,连忙抽手,急迫得让齐皓辰加在手上的力道又重了点。
叹口气,齐皓辰放柔了声音,道:“你在怕什么。”
一点疑问的语气都没有,显然他自己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心虚得又用礼貌来掩饰,她语气很生硬,仿若是挤出来的一样:“齐公子,请放手。”
“小心!”沉默了一会儿,齐皓辰忽然惊呼,拉了她往他这边靠。
顺着齐皓辰低下的头,她看见了脚下爬着的蜘蛛,怕得躲在齐皓辰的后面,忽然想到木隐,道:“不好!”
照一字胡做菜时蜘蛛乱爬也不管的习惯,她真是害怕某只蜘蛛不识好歹地自个儿钻进木隐的饭菜中,到时候……
“你有没有看见蜘蛛护法上去?”确定远离了蜘蛛,纪涵急急抓着齐皓辰的手,全然忘记了刚才的顾忌。
齐皓辰不免低了些声音:“没有,我只是来看药熬得如何了。”
“好,你先去!”纪涵还是很怕那些蜘蛛,也不顾江湖道义,贪生怕死起来。
在她开口之前,齐皓辰已经先上前,点了个火折子,慢慢靠近厨房的门,还交代道:“小心脚下。”
“嗯,”她也学着齐皓辰,放轻了脚步,渐渐靠近。
吱呀一声,门缓缓地打开,等齐皓辰手上那盏灯靠近,入目即是一字胡扭曲的脸,双目瞪大,嘴唇紫黑。他靠坐在厨房的墙上,身上原本穿着灰色的麻布衣衫,如今却是密密麻麻的黑色。
点亮了灯,她才发现那些黑色竟是黑色的蜘蛛,毛茸茸的腿重叠,不留一丝缝隙,将一字胡巴得严严实实。
怕惊扰了那些蜘蛛,纪涵把那声叫喊咽了下去。
发现这个后,他们叫了所有能叫的人,可就连鸢清,也只是皱眉看一眼道:“你们叫我下来就是赶蜘蛛?”
“贤侄,你还是别去了。”纪伯甫苦着张脸对齐皓辰说道,“这么多蜘蛛,死因显而易见,你能如何呢。”
反倒是掌柜的,上去左手一拿右脚一踹,三两下就把那些蜘蛛给丢进了某个坛子里,封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却毫发无伤。
她不禁暗叹:果然,掌柜是高人。
清理了蜘蛛,又左右查看一番,掌柜很镇定地说:“他被人封穴,定住了才会被这些蜘蛛咬的。”
“哎哟哟,高处不胜寒啊,”八字胡捂脸痛哭出声,“本以为你是自惭形秽在喂蜘蛛的时候自杀的,没想到……你是被害死的。”
说罢,一双绿豆眼又晶亮地看着掌柜,哪有半点伤心:“这下厨子是我了吧?”
“嗯,快收拾收拾,明天还要开张做生意。”掌柜的丝毫不觉得自己店中死了个人有什么大不了,还皱眉道,“这些包子还能要吧,收一收。”
目光触到那离尸体近的不得再近的一锅包子,众人都暗下决心:明天绝对不吃这店里面的东西。
纪涵连蛇池都见过,如今见到蜘蛛,除了恶心一会儿以外,也没有多大反应,才想起房内饿着肚子的木隐,就问掌柜道:“这附近还有……”
“不必了。”林卿忽然出现,温婉道,“他已经睡下了。”
觉得无形中被抽了个耳光的纪涵,点点头不发话,看向离开的齐皓辰,跟了上去。
到了僻静之处,齐皓辰才停步,回头笑道:“何事?”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纪涵突然不再相信齐皓辰那些体贴得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起青蛇护法的死,就怀疑起了齐皓辰。
“因为要杀他。”他低头,缓慢道,“五毒教知道齐家的一个秘密,鬼医才会去下手,而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纪涵愣了一愣,下意识问道:“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无奈地叹一口气,齐皓辰道,“那个秘密,与伯父有关,你迟早会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真痛苦……明天会双更的TAT
依旧呼唤冒泡~~~~~~
30
软禁 。。。
一夜无眠,次日天才蒙蒙亮,纪涵就去找了父亲。
昨夜齐皓辰说得不明不白,她当然要顺着那个线索去问个明白,就算……那线索是假的。
前些日子是因为担心木隐的伤势,她没来得及去问玄逸说的事情,如今就连齐皓辰,矛头也直指自己的亲爹,回想过来,似乎父亲说“不要问”的次数,竟是不少。
虽然纪伯甫年轻的时候吃过不少苦头,但养尊处优了十几年,总是不习惯破旧的客栈,正巧一大早也起了身,正在喝茶醒醒神,听见敲门声,一听是纪涵也立刻开了门。
然后,他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开门。
“爹,”纪涵进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句,“您认识玄逸吗?”
就算用了尊称,她还是没掩饰得了语气中的质问,心道不好。果然,等再仔细一看,她发现纪伯甫有拉下脸来,少有的正经教训她:“这是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吗?”
见她泄了气,纪伯甫便得意起来,继续道:“女子说话,要轻言细语的,你倒好……”
“娘呢?轻言细语?”她最不耐的就是这时候,儿时说女子不能舞刀弄枪,连学功夫都是拿只笔玩玩算了,要不是师父送了只内有机关的金笔,看起来挺值钱,估计纪伯甫连笔都不给她用。
说来,她爹也很好概括:贪财,惧内。
“哎呀,武林的魔头爹当然认识。”纪伯甫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还是好几天不用见到“爱妻”,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纪涵这么继续说下去,忙不迭地把话题绕了回去。
“不是这种认识。”纪涵无奈道,“他要杀我,还给了我份藏宝图,让我问个明白。”
“什么!”原本精神不大好的纪伯甫听到藏宝图,就连胡子都翘起来几分,拉了她咬牙问道;“你现在找到了多少份?”
“七……份。”从小到大,纪伯甫虽然威严,却在下一刻不是被娘给威慑了,就是自个儿心软,放软了语气。而今呢,提到了藏宝图,就跟听到自己的祖坟被刨了一般,要多激动有多激动,吓了她一跳,刚来时誓要问个明白的气势早就跑的没影。
听到“七”这个数字,纪伯甫惨叫一声,抓着头猛摇,等冷静了一会儿后,强作镇定问道:“哪儿来的?”
“第一张,是师父给的。”看爹早就没有了平日在外人面前的风度,纪涵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噎了许久才把这句吐出来,“第二,第三张,是刘爷爷的,第四张,是齐大哥……”
“去你的齐大哥!”在听到“师父”二字时,纪伯甫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后来才缓和了些,但是听到齐皓辰,就愤怒之极,骂了出来,“那兔崽子还想陷害老子?”
印象中就连齐皓辰犯错,在纪伯甫那里还是有宽待的,就跟对亲生儿子一般。而今却一句“兔崽子”骂了出来,纪涵越想越觉得不对,还是继续说下去,看看父亲的反应:“第五张是洛玫姑娘的,第六张是叶家的,第七张是玄逸的……”
“女儿啊!”纪伯甫居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你怎么尽是惹祸啊?”
连忙也跪下来,纪涵虽然这一路上碰见了不少事情,但想来自己没有做什么坏事,于是委屈道:“爹,我做什么了?”
“你还没做什么?”纪伯甫猛地站起,扬起了手,看见纪涵闭上的眼睛还是忍了忍放了下来,压抑着怒气,还是厉声道,“一来你就和什么五毒教,鬼医扯上了关系,结果,你还说一路上见了这么多事情?还有,玄逸给你你就要,他给你一刀你要不要?”
“爹,”虽然被斥责得有点心虚,纪涵还是委屈,“我听不懂,我错在哪里。”
“你……”就跟拳头打在软棉花上,发怒过后的纪伯甫还是泄了气,“你只要记着,离藏宝图这东西越远越好。”
嘴上答应下来,纪涵还得寸进尺了一下,问:“那玄逸他……”
摆摆手,纪伯甫坐了下来,叹口气:“他要杀的人多了去了,又有木隐那小子在,应该没事,暂且不管吧。”
“爹,你其实还是什么都没说吧。”纪涵跪在地上,腿也麻了,腰也酸了,就是没听到下文,有些不满,拿出了杀手锏,“你不说的话,我用钱去和别人买。”
“你……你敢!”纪伯甫果然跳脚,咬牙道,“去去去,你哪来的钱?”
故意笑得无辜,她理所当然道:“问齐大哥要啊,然后……就不用聘礼了。”
虽然刚才纪伯甫对齐皓辰极为不满,但就凭门当户对的齐家,还有钱途无量的亲事,加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表面功夫,最最重要的,这是她娘想的,纪伯甫断然不会取消这门亲事。
“行行行,我告诉你。”纪伯甫想了想,大约也觉得银子远远比那秘密重要,对方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是外人,就决定到。
看完了窗外,又查了查门外,确定没有人之后,纪伯甫才说:“起来,过来。”
揉揉腿站了起来,她赶紧奔到父亲旁边,做洗耳恭听状。
“十五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吧?”他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纪涵也老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来知道,现在不知道。”
“十五年前,正像你看见的,前盟主正好病逝,那些热门人选正好死在了发狂的玄逸手下,藏宝图正好流出,一片混乱,现在的盟主历尽万难才平定下来,功劳自然是配得上那宝座,那么……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不需要纪涵的回答,纪伯甫继续说下去:“反正,那些正好都是人为的,玄逸是被冤枉的,我们家……是万万不能碰藏宝图的。”
玄逸是被冤枉的?
这实在是让她一时无法接受,从小到大,凡是懂点江湖事的人,都说玄逸杀人如麻,走火入魔,就连在叶家,玄逸也是杀人跟加蛋一样随便。
“那……为什么在叶家时,玄逸仍然这么喜欢杀人?”
“他想报仇而已。”
“为什么,我们家碰不了藏宝图。”纪涵知道,就算继续问十五年前的事情,也不会有结果,索性就问就近的事情。
“因为……十五年前,我看过比较完整的藏宝图。”纪伯甫似乎觉得往事不堪回首,扶额道,“只是,我说我忘记了。”
“爹!”纪涵大喜,问道,“你还记得吗?”
“我说我忘了,其实……”纪伯甫声音低沉起来,呷了口茶,道,“我真忘了。”
……
藏宝图他们也拼在一起看过,最最要命的是,上面目前都没有看见地名,也许在缺少的部分,也许根本没有,要靠着全图推测,也许……丢到火里面能现出地方?
把这个想法一说,她就被纪伯甫给怒斥了一声:“你傻啊,有这种料子还做个毛藏宝图,做个防火服不好些吗?”
“……”
“总之,现在启程回去。”纪伯甫看天已经大亮,就开始赶人,还说道,“这些事情听过就算了,别告诉……齐,不,木隐。”
纪伯甫都觉得一大早自己太过不清醒,看自己的女儿的那个样子,对齐皓辰哪里还有半点好感,对木隐倒是无微不至,就改口道。
出门后,纪涵才闷闷道:“嗯。”
一群饿着肚子的人赶路,速度果然是快得难以想象,原本一天的路程,居然半天就到了,还赶上了一顿晚饭。
纪伯甫盛情邀请之下,大家都去了纪家。而木隐似乎被舟车劳顿折磨透了,晚饭都没有用,就回房休息。
最让纪涵郁闷的是,那些人她还算熟悉,但纪伯甫就是要她在房中吃饭,说今天开始要尽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惩罚她离家。
“小月,”吃完饭后,纪涵看正在收拾的丫鬟也低头不说话,就唤了一声。
被她的声音一吓,小月抖了抖手,继续慌乱地收碗筷,收完转身就走。
不过是一个多月没有,她们竟然生疏至此?
“你别……”“走”字还没有说出口,纪涵就要站起身拉着她,却顿感浑身无力,瘫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小月见状淅沥哗啦地哭了起来,将她扶到床上,抽噎道,“这是老爷吩咐的。”
“对,我吩咐的。”纪伯甫忽然走了进来,咬牙切齿,“我说话你不听,你娘说话你也不听了,你是要把我们全家害死才安心?”
“我……”纪涵心里是有继续找藏宝图的意思,毕竟半途而废让她不甘心,没想到……父亲那么快就看了出来。
“总之,你以后就在家里面休息吧。”纪伯甫冷哼一声,转身即走。
“爹!”纪涵叫了好几声,纪伯甫才回头开口。
只是,那句话让她心里头什么希望都没了,只剩下愕然和……难过?
“你别想木隐他们来救你,我给了他第七份藏宝图,他就答应走了,哪会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出来了。
接下来,木隐好像会减少出场率,其实我也不想TAT
31
囚禁 。。。
软禁的特点,在于一个“软”字。
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天中,纪涵都在软筋散作用下的软绵绵状态想着事情,就连举筷子都吃力,又不肯被小月喂,只能用勺子缓慢地吃着。
她想的事情不多,就是一件:木隐重伤之下,带着藏宝图能去哪里?
“小姐,还是小月来吧。”小月看着纪涵用勺子吃饭的吃力与恍惚的神情,一想到那个药是她端来的,心下就愧疚起来。毕竟,她跟了纪涵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纪涵闲下来过,此时安静的反常,无形中显露着难过。
“不了,我自己可以。”依旧是柔声拒绝,纪涵觉着,本已经很像废人,就像父亲说的,她做过什么?藏宝图只是那些有心人士硬塞给她,就想置她家于死地。就连齐皓辰,也不知存着什么居心,把藏宝图给了她……
如果她真的这么顺利地找到了宝藏,别说盟主不放过他们,今后更是危险。
似乎在被父亲轻易软禁了之后,她想起这一路的事情,觉着以前自己太过不自量力,如果没有木隐,她不知死了多少次。
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起初,她居然相信,凭己之力可以拯救武林。
“小月,还是你来吧。”肚子空空加上全身发软,纪涵难受得紧,饿了两天实在受不了,还是屈服了。
“我来吧。”
转头一看,她竟然看见了多日的母亲,面上笑容依旧很和蔼。
很识相地退了出去,小月顺手关上了门。
自从离家之后,她就没有和她娘说过一句话,就连回来时,也被纪伯甫打发回房,面都没有见到。之后两天她只见到了丫鬟,心里不是不想。
所以在娘一勺勺吹凉了粥,喂到她口边的时候,她还是眼眶红了,含着粥支支吾吾道:“娘……”
然后,她就被她娘狠狠地捏了双颊,嘟起了嘴,脸又被顺着往上一提,险些把粥给吐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又因为被抬着头,呛着了。可是她嘴巴闭着,咳嗽不出,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娘娘娘,你还记得我这个娘啊?”看她脸憋得通红了,纪夫人终于放开了手,又换了尖利的指甲,往她额头上戳,气愤道,“这齐家公子哪点不如那个孤儿?你怎么就看脸呢?”
被弄得疼的纪涵委屈得不得了,母亲一向大惊小怪,一觉得她与齐皓辰不够亲昵就得念叨她一番,早已经习惯,可听到木隐被这么指责下意识来一句:“孤儿孤儿,错的是他的父母,你怪他干什么!”
“哟,胳膊肘往外拐了?”纪夫人只用手绢一掩面,就低低啜泣起来,“娘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看到娘亲这样,纪涵自然不好受,就吃力地靠近,拍拍娘亲颤抖的背:“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纪夫人将手绢给撤了,露出一张干净的脸,哪有泪痕,皱着眉头。
她就知道!
索性不理娘亲,纪涵气愤之余,居然有了点力气,大概是两天后药效开始减退,就自己吃起了粥,把母亲晾在一边。
被母亲拧了耳朵揪过去,她连连喊疼:“我没什么意思!”
“我的女儿,要嫁就嫁名门世家,嫁个有武功的小白脸算什么?”纪夫人不屑道,“千万别跟你娘似的,看上你爹这个白眼狼。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本事了,还得处处让着那个人,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不就是因为没后台!”
……
父母之间的事情,她不便插嘴,就沉默不语,想着那个人是谁。可是就连这样,都惹了纪夫人的怒气。
纪夫人站起来一挥袖,居然就甩了她一个耳光:“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不要碰藏宝图,不要想那个小白脸!”
以往母亲虽然暴躁,就算动手也是动父亲身上,一点都不舍得往她身上招呼。愕然的纪涵低头,其实她和木隐没有什么,为什么母亲如此生气。
可此刻解释都是徒劳,她干脆不说话,低着头等娘亲消气。
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偷偷看了娘亲一眼,她竟然看到……
她娘竟然迅速地拭去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一副隐忍的模样。
轻轻拉了拉娘亲的一角,纪涵小心翼翼地道歉:“娘,我错了。”
“我们俩死就死吧,反正享受了几年安乐日子,你呢?”纪夫人带着哭腔,几乎是喊了出来,“你才多大?”
她死的话……
在蛇池要掉下去的时候,她只想到,死前会有痛苦,死相会多可怕。
在木隐要杀她的时候,她只想到,师父交代的事情完成不了,没想到会飞来横祸。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平日强悍的母亲落泪的样子,就连贪财的父亲,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也会散尽家财来救她。
“对不起。”似乎被母亲感染了,纪涵也忍不住落泪,承诺到,“我答应你。”
只是她不知道,不再想木隐容不容易做到。
这两天,她总是在想木隐去了哪里,病情这么重能不能赶路,也不知道是为了藏宝图,还是担心病情,这么呆呆地想了两天,倒是懒得去辨别了。
“好了好了,别想了。”当娘的一看纪涵的神色,就知道她很茫然,叹气道,“难道你不知道,玄逸也算是木隐的师父之一吗?”
愣了一下,纪涵是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她知道,如果玄逸要木隐杀她,木隐定会去做。
个中情绪,她不知罢了。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要不……练个书法?”纪夫人看纪涵又恍惚起来,赶紧提议。
正茫然的她,就算纪夫人说“要不嫁个人”都会同意,不迟疑地点头后,又发自己的呆去了。
没有想到这次离家,却成了自己江湖路的终结。
为了让她真正静心下来,纪伯甫可真是狠下了心,请了个大师给她。
大师胖胖的,很和气,整天把脸挤作一团地笑着,倒是那个跟班走路鼻孔朝天,看人就直接亮个下巴,就连看见纪伯甫,也颇为不屑,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道:“跟个只会耍刀的野蛮人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跟班这样就算了,可是带着五个跟班,还都是一字排开的下巴朝天的人。
幸而教的时候,那些跟班都站在门外当门神,让纪涵松了口气。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她以前的武器是判官笔,还是平时和普通的笔差不多大小的判官笔。
于是,在大师说要使劲的时候,她依吩咐一做,那只笔就华丽丽地折断了。
大师显然也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呆了一下只是乐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再拿一支。”
在弄折了第八支后,大师脸色也不好看了,勉强挂着笑容道:“你……不使劲吧。”
在弄折了第九支后,大师不笑了,正色道:“你还是别把它当笔吧。”
在弄折了第十支后,大师挫败了,说:“你拿金笔点着墨写吧。”
其实她也想正正常常地写个字,但是平时还好,这时候专心又想写好的,总是免不了多使点力气,于是……那些笔悲剧了。
拿着金笔十分折磨人,她时不时得点一点墨,而且纸上的字别提难看了,因为笔墨不均就没像是字过。
反正在家安全,大概是不放心女儿,纪伯甫正在外面和唯一一个比较和气的跟班聊天,房门大开,纪涵便提议道:“我……吃软筋散吧。”
从纪伯甫那儿要了点,可他正和人喝酒聊天,随手就从袖子里拿了一包,没搭理她一句。
看这随身携带软筋散的架势,看来她这软禁难逃得很。
这一点点软筋散效果甚好,药效快得反常,她终于能够用正常的笔写正常的字,可是……大师早已经不耐地睡去了。
她也越来越困,睡倒之前,看见她爹也早就趴在那里睡去了,大感不妙。
果然,等醒来之时,她已身处陌生之地。
那是间不大不小的屋子,看起来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位于正中央,窗户都紧闭着让人分不出昼夜。等熟悉了昏暗的视线,纪涵才看见,这屋子中都是人,或坐着或躺着或趴着。
自己状况还好,软筋散的效力已过,身上还握着金笔,应该是直接被丢来了。
蹲下去,纪涵正好瞧见一个正斜躺睡着的女子。女子衣衫有些旧,看着还算整洁,正枕着自己的左手睡着。她拍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只有均匀的呼噜声。
“姑娘?”再叫了一声,纪涵正打算去找另一人,那姑娘就睁了眼,动了动。
“嗯?”那姑娘只转头,身子不动,很吃力看了她一眼,“新来的?”
“这里是?”她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这里,觉着奇怪。
那姑娘忽然伸出右手,道:“你拉我一把。”
手上并没有五指,只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纪涵心下一惊,克制住没有露出异样,拉了那姑娘一下。可姑娘并不使劲,就靠她拉,让她才一会儿就喘不上气。
“这里是鬼医谷。”等靠墙坐着之后,女子才说到,“我动不了,麻烦你了。”
鬼医谷?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你动不了?”
“哈,”女子好像听见可笑的事情,“鬼医谷的人,多的是办法让人动不了。
想起那光秃秃的手,纪涵颤巍巍问:“是不是……要切手脚?”
“不,”温柔一笑,女子很热心地回答到,并不觉得有何可怕:“那都是我自己咬下来的。鬼医的药,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让人求死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咳咳。
木隐太久没出现,我都受不了了= =
32
炼狱 。。。
随着咚咚咚三声巨响,门大开,强烈的光照了进来,让那些人都往暗处缩了缩,女子倒是使劲拉长脖子张望,而后阴森森地说:“他们喜欢从毫发无伤的下手。”
吓得纪涵赶紧缩手缩脚,装作晕死瘫痪的样子。
好在他们处于偏僻之处,走进来的人脚步声极轻,却让那些人抖了起来,各自蜷成一团。
从眯着的眼睛里面,她看见一个男子被选中。他求饶了好一阵,痛哭声凄凉之际,还是被强灌了一瓶药。
男子好像心灰意冷了,被灌了之后,任人丢在地上,一头撞到墙角,还是毫无知觉一般,不叫疼不动弹,只瘫倒在地上。
而那个灌药的人,从装束和眼睛来看,竟然是上次在五毒教所见的李蓉。
李蓉嫌恶地看了这个屋子一眼,又趾高气昂地退开了,还呵呵地笑着,似乎过了瘾一般,好是痛快。临走时,她又用一把尖刀狠狠刺到男子的肩膀,奇'+'书'+'网扭了扭刀柄,就连旁人也看得痛苦,男子还是一副麻木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有疼痛。
李蓉一笑,给了那男子一个耳光:“痛不痛?”
那声调和话语,似乎真在关心男子一般,可李蓉手上的刀又毫不留情地刺到了男子的肚子上,溅了自己一身的血犹不在意,反而露出满意的微笑。
又让人把男子的指甲给剥掉,一直没有听见他的叫喊,李蓉满意了,说到:“包扎上药,我们走。”
“可……万一药效过了,我们可能不知。”跟班颤颤的声音响起。
“放心,这些痛,会让他叫得整个鬼医谷都听得见。”李蓉说完,就离开了。
果然,半个时辰后,那个男子嘶吼起来,一直在打滚,而后一直往墙上撞着,手置于身侧,如同僵死的树枝,直至头破血流也没能晕过去,便拉了最近的人求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这个声音折磨了她很久,女子似乎是见怪不怪,还与旁边的人说笑道:“比起上次那个,是叫得好听了些。”
往旁边缩了缩,捂着耳朵不想听见这些,另一个人却又凑来她前面,兴奋道:“上次那个人,嗓子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那叫的声音,啧啧,就像这样。”
说罢,他以尖利的指甲来回刮着墙面,发出挠心的声音。
“别……”她方才一直低头不敢看那个人,现在忍受不能想要制止,一抬头却被吓得不再说下去。
那个人从眼角下巴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里面露出了紫黑色的血肉,脸被分成了三半。整张脸还起了大大小小的血泡。说话的时候,那两道伤口便张开了一些,流出紫黑色的汁液,流过血泡,流到地上,粘稠地蔓延着。
“以后她会知道的,”女子幸灾乐祸道,“这么养尊处优的样子,恐怕叫得更好听。
还在惨叫的男子已经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硬生生地咬掉了一截,嘴巴大大张着,里有血肉模糊的一块肉,鲜血不断流出。
“大概准备咬舌头?”女子意味盎然。
“不不不,是不敢吐出来。”另一人也猜测。
终于崩溃地抽噎起来,纪涵捂着耳朵,使劲闭着眼睛,猛地摇晃着脑袋,就想把那些画面给忘掉。
又是吱呀开门声后,李蓉走进来,扫了他们一眼。
立刻止住声音,纪涵缩作一团。
“撒盐。”李蓉让人定住痛苦的男子,塞了一颗药,又吩咐到。
男子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再打滚,空喘气,在撒盐之时毫无反应。
“师姐,有个好玩的试一试吧。”这次的跟班的声音是很清脆的女声,言语中透露着兴奋,“你看,这是我抓来的蚂蚁。”
拍拍手,李蓉摸摸那个跟班的头,柔声道:“师妹真聪明,那你来放好不好?”
“嗯!”
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纪涵缩至墙角,只听见身旁女子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窸窸窣窣声后,门又砰的关上。
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男子就咿呀叫了起来,一直闷哼着,就连喘气声也断断续续起来。
忍不住睁眼忘了一下,纪涵瞬间感觉腹中翻江倒海,很想呕吐。
那个男子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在怕得陪你过蚂蚁,整个人被蚂蚁覆盖,不断地扭着身子,就似一条蠕动的虫。
一屋子的人有人受不了的,蹲在一边吐了起来,一时间臭味,血腥味,盐弄出的咸味以及莫名的腐臭气息充斥整个屋子,令人作呕。
过了一会儿,纪涵已经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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