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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行不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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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未来的生活,期待多了柳丹诗的曹园。
  第三章
  曹柳两家延宕了三年的婚事,终于重新开始筹办,并在近期之内就要完婚,给柳家一个交代。
  交代?没错,曹堇睿的确是这么想的,无关情爱,只是给个交代,他可以对柳丹诗好,但他想,那只会是家人般的关爱。
  这都是他自己所认为的,但……实际上呢?
  为了赶婚期,曹柳两家最近都忙碌不已,大张旗鼓的在办理喜事,两家联姻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闲聊的焦点,谈都谈不腻。
  “少爷,明日就要迎娶少夫人了,你今日还是早早休息吧,别再忙得七晚八晚的。”
  斜阳辉映,刚从米行走出来,阿泰就忍不住“提醒”少爷,他可没见过新郎官到了结婚前夕还在到处忙,像是忘了自己明天要娶妻一样。
  “阿泰,你该不会也被魏管家收买了吧?”曹堇睿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每个人见到我都要我早早休息,别再忙东忙西,听了就烦,你们当真以为我忘了要成亲的事?”
  “魏管家也是关心少爷嘛,反正米行、船运的事情,搁著一、两日也不会跑掉,少爷何必如此的……拚命?”
  不是他们要紧张,是少爷的反应真的太奇怪了,把所有婚礼的事情丢给魏管家一个人去处理,自己则不闻不问,继续埋首工作,连半点即将当新郎官的开心模样都没有。
  面对阿泰的质问,曹堇睿顿了一下,才言不由衷的说:“反正婚礼的事有魏管家做主,不需要我担心,我当然像往常一样处理事情。”
  “像往常一样?”阿泰不敢苟同的连连摇头,“应该是比往常还拚命吧。”
  敢反驳他的话?曹堇睿马上冷眯起眼,“阿泰!”
  “是是是,像往常一样,的确就像往常一样。”唉,奴才难为呀!
  “少废话,继续走。”
  “遵命。”
  率先走在前头,曹堇睿才将刻意板起的脸孔放下。说实话,自从决定婚期之后,他就刻意把自己的心思专注在工作上,尽量不去想成婚的事情。
  内心奇怪的感到慌乱,随著婚期的接近越是严重,像是不安、像是困惑、又像是迟疑,无法厘清的思绪让他感到有些烦躁,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藉此逃避问题。
  他到底在逃避什么?他说不出来,也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行进间,路经一家专卖珠宝首饰的铺子,瞧著三名年轻姑娘笑意盎然的从铺子内走出来,互相询问自己的耳环,头饰好不好看,开心得一路讨论一路离去,不知道为什么,曹堇睿的脑中瞬间闪过柳丹诗的笑颜,原本疾走的步伐也顿时停下。
  “少爷,你在发什么愣?”阿泰瞧瞧一旁的珠宝铺子,“啊,这间铺子很有名耶,听说许多姑娘家都非常喜爱里头的饰品,客人总是络绎不绝。”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也常常听府内的丫鬟讨论到这间铺子的东西呢。”
  没来由的,他一时兴起,在阿泰错愕的注视下踏进铺子里,大概是接近黄昏的关系,铺内除了他和阿泰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客人了。
  外头的夕阳照射进来,让里头的珠宝首饰闪烁著炫耀夺目的光芒。他随意扫视了一圈,突然视线停在一支小发簪上,伸手就拿了起来。
  那是一支手工精巧的小发簪,中间镶著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边红办牡丹花,蓝色叶形衬底,花的四周还有长短间杂的小碎花陪衬,随意摇晃,小碎花也会摇摆起来,可爱极了。
  瞧著瞧著,他居然淡扬起一抹笑,心想这发簪插在柳丹诗头上应该会很好看,而收到东西的她一定会笑得非常灿烂。
  内心有种温情缓缓流动,让他毫不犹豫的将牡丹发簪交给店员,“帮我把这发簪包起来。”
  “好的,这位公子,请稍等。”
  阿泰夸张的大开著嘴,没想到少爷居然会买这种姑娘家的东西,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天要下红雨啦!
  曹堇睿一回过头,就看到阿泰那像是见鬼的模样,只觉得可笑极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嗄?”他尴尬的笑笑,“没事,没什么,少爷你就别管我,继续挑吧,继续。”
  “许公子,你瞧瞧,这是我特别帮你留下的上等首饰,包管你满意。”
  在等待店员包装发簪之际,一旁小隔间内传出有人谈话的声音,只听见店老板殷切的介绍各种饰品,希望能从那位客人身上大捞一笔。
  “老板,其实我对女人家的东西没什么主意,还是你帮我挑一个吧。”
  “这样也好,就不知……许公子是打算送给谁的?”
  被唤作许公子的人犹豫的顿了一下,才开口,“柳家千金。”
  “柳家千金?许公子指的是……明日要和曹家结亲的那位?”
  曹堇睿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许家米行的少爷许晋安,而他们还提到了柳丹诗,这让他不由得仔细聆听,原本的愉悦脸色沉了不少。
  只听见许晋安苦笑几声,“她要出嫁了,我不方便出现,只好挑样礼物送过去柳家,好表达我的一番心意。”
  “哦,对了,听说柳家小姐和许公子从小就有所往来,大家都在说,要不是曹家先一步去提亲的话,该是你们许家和柳家联姻才是。”
  “老板,事已成定局,就别再多说了,我现在只担心……她嫁过去之后幸不幸福。”
  “为什么?柳家也是大商贾,靠山硬得很,难道曹家敢欺负柳小姐?”
  “不是欺不欺负的问题,而是……曹堇睿对她根本就是不理不睬。”
  “真的?”
  曹堇睿冷眉一挑,一股气突然在胸中蔓延开来。他凭什么在私底下议论他们的事?
  “如果不是她心情郁闷时总跑来向我诉苦,我也不会知道,其实近来她一直很不安,不知道嫁过去后会被怎样对待,还频频出现退婚的念头,只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啊?这么糟糕?”
  心情郁闷?想退婚?她常和许晋安见面?曹堇睿越听越不敢置信,不自觉的双拳紧握,像是在压抑什么,内心那股闷气越来越浓厚,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冲入小隔间内,对著许晋安咆哮,质问他凭什么说出这些话来!
  他是知道柳许两家一直以来关系非常好,可是柳丹诗和许晋安……他们难道真的……
  没想到会在成婚前夕听到这么令人难堪的对话,阿泰紧张得瞧著自家少爷,果然见他的脸色是出奇的糟,只差没发火而已,“少爷……”
  他努力压住怒火,当下命令,“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知道吗?”
  “是。”
  话一说完,曹堇睿马上转身离开店铺,再也不听里头的人后来又说些什么。
  阿泰担心的赶紧跟上,店员却在这时拦下他,“等等,这位小哥,刚才那公子要的簪子……”
  急急收下簪子,付了钱,阿泰冲出店铺,连忙追上,“少爷,等等我呀,少爷……”
  直到两人都远离之后,许晋安才从小隔间走出来,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总算让我等到机会了。”
  “许公子,你怎么会一时兴起,突然要我陪你演出戏呢?”店老板此时也从隔间出来,“咱们刚才明明谈合作买卖谈得好好的,没想到你却话锋一转,差点让我反应不过来。”
  “没什么,只不过……有点不甘心而已。”
  有点不甘心而已?岂只是有点,其实是非常不甘心!许晋安心情大好的瞧著门外夕阳,不知道被他这样一闹,他们明日的婚礼还办不办得下去?
  不管办不办得下去,他想……曹堇睿铁定会非常不好过的,哈……
  婚礼照常进行,但曹堇睿的态度却是异常冷淡,大家热热闹闹的办喜事,就他一个从头到尾板著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众人是满脑子纳闷。
  好不容易婚礼结束,客人陆续散去,夜也深了,曹堇睿却一个人坐在书房内喝酒,显然没有回新房的打算。
  魏管家焦急的在房外来回踱步,真搞不懂少爷到底在想些什么,赶紧把阿泰给拖来,要他一起想办法,说什么也要把少爷给“请”入新房,不能让新娘子在新婚夜就独守空房。
  “嗄?魏管家,你、你要我去送死呀?”阿泰有苦难言,只好随便找借口推托,“少爷只是暂时心情不好而已,我想……再过一会就没事的。”
  “暂时心情不好?你以为我瞧不出来呀,他从昨晚回来心情就一直不好到现在,再过一会就会没事?骗三岁小孩子比较快!”
  “魏管家,你相信我啦,少爷真的还需要时间调适。”
  “人都娶进来了还调适什么?我不管,你快给我进去,一定要逼著少爷进新房才行!”
  “唉,我说魏管家……嗄?”
  懒得再听阿泰找借口,魏管家直接打开门,把他给推进去,逼得他不得不面对曹堇睿,简直尴尬至极呀。
  整座曹园只有他知道少爷在闷些什么,“少爷,这个……”
  “阿泰,你来得正好。”曹堇睿将一叠资料交到他手中,“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咱们就出发。”
  “什……什么?”阿泰以为自己听错了,“少爷,你、你要出发到哪去?”
  “去台湾府。”
  “台湾府?哪时候?”
  “现在。”
  “啊?你说哪时候?”他强烈认为自己有幻听。
  “现、在!”
  “嗄?现……现在?”
  现在?在洞房花烛夜?天哪,少爷他一定是气疯了!
  “你说什么?他离开曹园到台湾府去了?”
  这是哪门子的洞房花烛夜?新婚丈夫抛下妻子,连夜驱车下台湾府洽商,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新房内,瞧著柳丹诗震惊的表情,魏管家非常尴尬的开口,“少爷最近想把曹家的事业从米业扩展到盐业,下台湾府本来就是预计中的事,但没想到,时间却提……提早了。”
  “时间提早?挑在咱们新婚的这个节骨眼上?”她哼笑一声,“魏管家,你说这有道理吗?”
  “这……”是没道理,他也不知道少爷突然发了什么神经。
  “小姐,姑爷怎么这么过份?”小春愤愤不平的替她大骂,“这一定要告诉老爷夫人,然后请他们老人家替小姐做主!”
  “不行,不能让我爹娘知道这件事!”她马上斥责小春,接著吩咐魏管家,“交代下去,今夜的事情绝不能传到外头,要是谁多嘴泄露半句,等著家法伺候!”
  魏管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攸关到曹柳两家的声誉及关系,所以对她的处理方式非常愿意配合,“是的,少夫人。”
  “然后,赶紧派人追上相公,不管他要不要回来,总得问清楚……他真正的理由。”
  “知道,我这就马上派人去。”
  直到魏管家离开新房之后,柳丹诗原本强撑的气势顿时颓丧下来,本来是满心欢喜的等待新婚夜到来,怎知事情会发展成这么离谱的地步?
  “小姐,你、你别伤心。”小春赶紧出声安慰,“或许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我想……姑爷应该不会这样对待小姐的。”
  她丧气的扁著嘴,头靠著床沿,有气无力的问:“小春,你想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这、这个嘛……”
  什么问题?一定是曹堇睿的脑袋有问题啦!
  一连好几天过去,派出去追曹堇睿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这让魏管家等得心急,柳丹诗等得心烦,根本无法放开心好好休息。
  “该死、混帐,曹堇睿你这个大笨蛋!”
  圆月当空,正好倒映在柳荫大池的中央,波光粼粼,柳丹诗气愤得睡不著觉,只好一个人在园内四处走走,排解烦闷的心情。
  蹲在池边,瞧著池面发愣,她觉得这几天就像离谱至极的幻梦一样,或许她在下一刻就会从梦中醒来,然后发现这全是闹剧一场,现实中的她早已和曹堇睿完婚,并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唉,甜甜蜜蜜?这才绝对是我的幻想吧。”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会抛下她不管呢?她好伤心,却有苦说不出,所有烦闷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吞下。
  “哈哈哈……这不是表嫂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园内闲晃呢?”
  卢婉婉恶意嘲笑的声音让她马上拧起柳眉,站起身,虽然现在的她难过得很,却绝不在卢婉婉面前示弱,让她得意。
  “婉婉表妹,麻烦你笑得小声点,如果让下人听见你这么没气质的笑声,丢脸的可是你喔!”
  “你──”卢婉婉气恼得呼吸一窒,不示弱的转而笑睨著她,“没气质就没气质,我再怎样也好过你,新婚之夜就被睿哥哥抛弃,他铁定不喜欢你!”
  “请你闭嘴!”
  “我就是不闭嘴,你又能怎样?”看到她脸色越变越难看,卢婉婉更是得意的来到她面前,好看清楚她悲惨的模样,“他甩掉你是不争的事实,你光霸著曹家女主人的位置是没有用的,最后还不是让大家看笑话,还有下人在传,或许等睿哥哥从台湾府回来后,就马上休了你。”
  “你胡说!”柳丹诗又气又怨,却又找不到有力的话反驳她,“他不会这么做的,绝对不会。”
  “你又怎能肯定?”
  “我、我……”
  “哈,说不出话来了吧?”卢婉婉得意的瞧著她茫然的神情,“所以说,睿哥哥是我的,你凭什么和我抢?现在吃到苦头了吧,活该!”
  “不,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选择你的,你少痴人说梦了!”
  “柳丹诗,你──”
  一气之下,卢婉婉像是著魔,伸手狠狠将她给推入池子里,顿时水花四溅、求救声不断。
  “啊──救、救命……”柳丹诗拚命在池中挣扎,“我……我完全不会泅水呀。”
  “哎呀,你落水了耶。”卢婉婉一点都不害怕,反倒笑得骇人,“怎么办?四下无人,仆人又都睡著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卢婉婉,你……”
  “我什么都没瞧见,你自求多福吧!”她马上转身离去,根本不管柳丹诗的死活,“对了,我也跟去台湾府找睿哥哥好了,现在的他一定很寂寞,只要有我陪在他身边,他一定会非常感动的,呵……”
  “卢、卢……”
  气力用尽,柳丹诗沉入漆黑的池水当中,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连原本频泛涟漪的池面也平静无波,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她被吞没了,就在这圆月的夜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丹诗!”
  一道凉风吹开窗户,让客栈房内的油灯闪了一下,坐在桌前小憩的曹堇睿突然惊醒过来,心脏莫名的急速跳动。
  他刚才好像听到丹诗求救的声音,但不可能啊,他离曹园非常远,所以……那应该是他的幻觉吧?
  “少爷,怎么了吗?”阿泰轻推开门询问,他刚才好像听到少爷惊呼了句什么,但是没听得很清楚。
  “我……没事。”摇摇头,曹堇睿甩开心中的不安感,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看了一半的资料上面,“你先去睡吧,别管我了。”
  “少爷,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曹堇睿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如此,这让阿泰非常担心,“其实……你如果想暂时冷静冷静,犯不著离开曹园,顶多……暂时先和少夫人分房。”
  “你只出一张嘴,说得当然轻松。”眼神不由得幽黯下来,“如果待在曹园内,两人一定得碰上面,我不想在还没厘清思绪之前见到她,那只会让我更加烦闷而已。”
  许晋安的话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里,恍如阴魂不散的幽灵,怎样都不肯散去,他无法冷静下来,只好暂时逃离,要不然他怕自己不知道会冲口说出什么残酷的话,伤害柳丹诗。
  他原以为自己会对许晋安的存在完全不在乎,但听到那段话后,他赫然发现,自己根本是该死的在乎极了。
  但他在乎的到底是什么?是因为攸关曹家的名誉,还是……因为柳丹诗?
  瞧著少爷的迷惘神情,阿泰是旁观者清,非常清楚问题在哪里,“少爷,你在逃避。”
  “我逃避什么?”
  “逃避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他纳闷的微蹙起眉,“什么感受?”
  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呀,真受不了耶,“那你说说看,现在的你心中正想著谁?”
  蓦地一阵莫名心虚,他拒绝接受阿泰的试探,“什么都没想,你可以滚回去睡觉了。”
  “是是是,我回去睡,少爷你就继续苦恼吧。”不用看也知道,少爷绝对又是彻夜失眠,就像前几日一样,唉──
  聒噪的阿泰一离去,房内又变得安静,但他的询问依然盘旋在曹堇睿的脑海中,像是死都要问出他藏在心中的答案一样。
  现在的你心中正想著谁?
  “该死的阿泰,我会失眠,你绝对是帮凶!”
  是的,他可以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此刻他心中正在想的,就是那个被他抛在曹园里,痴痴等待他的小女人。
  离得越远,越是挂记著她,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所以他很困惑,但此刻的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完全没个主意,窝囊至极。
  阖起盐务资料,曹堇睿早巳无心观看,瞧著窗外的圆月,他的心逐渐飘远。
  “不知道……她过得好吗?”
  第四章
  她、一、点、都、不、好!
  一直沉、一直沉,这池子像是没有底似的,她痛苦得无法呼吸,死命挣扎,却一点用也没有。她不想就这么死去,她还想见曹堇睿!
  一想到卢婉婉的可恶,还有自己的怒火,柳丹诗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拚死往上挣扎,终于抓到像是布料的东西,身子往上一撑,突破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咳咳咳……咳咳……”
  她努力睁开被池水弄疼的双眼,发现自己抓住了一个同样落池的陌生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用仅存力气开口,“唔……咳咳……救……救我……”
  那女人呆了呆,居然扯开嗓门大喊,“啊──妈呀──池子里有鬼──”
  有鬼?哪里有鬼?柳丹诗累得几乎快抓不住她,慢慢的阖起双眼,用最后一口气求救,“拜托你,救我,救我……”
  “嗄?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水鬼?贞子迷咒?喂,别再沉下去了啦。”
  她无力的松开手,再度沉入黑暗的池子里。
  在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牢牢抓住她,将她救离黑暗深处。
  不会死了,她松了一口气,放心的彻底昏厥。
  “爸、妈,你们说,她到底是从哪来的呀?”
  是谁在说话?迷蒙之间,这个声音好陌生,让她好困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女儿你看,她身上穿的是清朝的衣服耶,该不会是清朝人?”
  “拜托一下,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清朝都灭朝快一百年了,哪里来的清朝人?”
  好奇怪的对话,她使尽全力挣扎出黑暗,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里,然而床旁却靠著穿著、模样全都陌生的两女一男,正担心的紧盯著她瞧。
  一看到她醒了,年轻女子马上兴奋的开口,“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柳丹诗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坐起身,虚弱的问:“这里是……”
  “这里是曹园,你到底是怎么掉到我家池子里的呀?说实话,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你家?”柳丹诗困惑的瞧著她,“如果你是曹园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我也住在曹园里呀!”
  “嗄?”年轻女子错愕的瞧向另两人一眼,然后才回头望向她,“我想……你可能搞错喽,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看到你。”
  “我不可能搞错,这里是曹园,是我嫁过来的地方,况且新房内还贴著……”
  柳丹诗本想说新房内还贴著许多艳红的双喜字,却赫然惊觉全都不见了,而且房间也和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样,虽然格局没变,但许多摆设却都换过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嫁过来?”年轻女子错愕的瞪大眼,“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柳丹诗。”
  “柳丹诗?”年轻女子马上问身后的中年男女,“你们有印象吗?”
  中年妇女摇头,中年男子倒是啊了一声,“我好像在哪看过这个名字,等等,我去找找看。”
  中年男子离开,过没多久就拿了自家的族谱过来,翻开其中一页,交给女儿,“芷倩你看,就在这里。”
  曹芷倩看著族谱,沉默了很久,之后非常迟疑的开口,“可以问一下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曹堇睿。”
  不敢置信,真的不敢置信,曹芷倩默默从她这一代开始往族谱树状图的上头数,越看越毛,越算越心惊,“……八、九、十。”
  暗暗吞了吞口水,她好不容易才强逼自己接受这神奇的事实,“你……是我们曹家十代前的祖宗?”
  “嗄?十代前?祖宗?”
  柳丹诗呆愣了好长一段时间,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曹芷倩又陆陆续续解释,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和她原本所处的年代相差两百多年,至于曹堇睿?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里去了,因为他都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曹芷倩震惊,柳丹诗比她还要震惊,但她却不得不相信,因为这时代有许多东西都是她不熟悉的,她所认识的人没有半个还存在,她就像是掉到一个奇怪的世界,完全格格不入。
  但她还是拚命的想要印证寻找她的年代存在过的景物,身体状况才刚好,就强逼著后代子孙曹芷倩带她出门,结果──
  “芷倩,我不是叫你带我去八里坌港,你带我来这什么地方?不止连半艘船都没有,海岸边还……还到处都是垃圾?”
  海风呼呼吹过,站在台北八里的海岸边,柳丹诗全然傻眼及茫然。
  曹芷倩非常无奈的回答,“小祖宗,我查过了,清朝的八里坌港所在地就是现在的八里,但港口早就因为泥沙淤积而消失不见了,这我也没办法。”
  “消失不见了?”她不死心,继续再问:“那……龙山寺呢?艋胛龙山寺还在吗?”
  “艋胛龙山寺?喔,万华龙山寺是吧,有,我带你去。”
  柳丹诗兴匆匆的跟著曹芷倩走,心想终于还有一个地方会是她所熟悉的,但一到龙山寺,她却再度茫然的站在寺前,说不出任何话来。
  寺庙还在,但经过百年来几次的整修之后,龙山寺的样貌也和她所熟悉的不太一样了,四周来来去去的人都好奇的瞧著她,只因她依旧穿著清朝的衣服不肯换,就像她不肯面对事实的心态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掉入自家池子里而已,没想到起来之后却人事全非!面对陌生的一切,让她惶恐至极。
  “对了,台湾府……”她再度拉住曹芷倩,“芷倩,带我去台湾府,我要去找曹堇睿。”
  “台湾府?小祖宗,台湾府是现在的台南,我们现在在台北耶,两个地方差那么远。也是可以啦,反正现在有高铁,不过你去也没有用,曹堇睿现在根本就不在那,因为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呀。”
  “他……不在了。”
  直到这一刻,柳丹诗才不得不面对事实,面对这令她不敢置信的遭遇,她来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时代,她所认识的人都不在了,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
  只剩她一个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在认清事实之后,柳丹诗免不了的沮丧不已,但才沮丧没多久,她就勉强自己振作起来,因为她发现了另一个更严重的事情。
  曹家到这一代只剩曹芷倩一个孙女,没有男的,曹家要绝后了!
  真是青天一个霹雳,为了不让曹家在十代之后真的绝子绝孙,柳丹诗开始强力介入她的婚事,要她一定得入赘一个女婿进来,经过一阵鸡飞狗跳,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超级配合的自愿者,那就是──白莫堂。
  “莫堂,快,趁芷倩不在的时候,咱们赶紧泡壶冠军春茶喝,省得又被她抓到碎碎念,说咱们不会节省只会浪费。”
  “遵命,小祖宗。”
  白莫堂依言端出整套茶具及茶叶,就在凉亭里泡起茶来,他的姿态优雅,动作熟练,泡出来的茶总是让柳丹诗回味再三,简直是爱死他的手艺了。
  将泡好的茶放到柳丹诗面前,她马上一脸幸福的细细品尝,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眼光。
  话说当她第一眼见到白莫堂时,就对他有莫名的好感,才会打算将他和曹芷倩配成一对,一开始他俩各怀鬼胎,曹芷倩想尽办法要将他赶出曹园,他则是想从曹园内找出传说中让曹家迅速致富的神奇宝盒,没想到弄巧成拙,两人倒是真的陷入情网,经过一番波折,终于修成正果。
  看到后代子孙能得到美满的姻缘,柳丹诗当然替他们高兴,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曹堇睿的情况,忍不住微叹了口气。
  睿在那一个时代好吗?少了她,他是不是乐得轻松,还是又娶了其他姑娘,直接把下落不明的她供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上?
  “小祖宗,没想到会听到你叹气,真是难得。”在白莫堂眼中,柳丹诗算是天兵一个,总是开朗的她此刻却在叹气,这倒是让他非常不习惯,“我还以为就算天要塌下来了,你也会笑嘻嘻的面对。”
  “我也是人,也会有各种情绪。”她不依的微嘟著嘴,捧著茶杯,突然心有所感,“对了,莫堂,喜欢一个人,就会想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的,是吧?”
  他勾起一抹淡笑,心中马上浮现出曹芷倩的身影,“的确。”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男人在答应成婚之后,却在新婚之夜就抛下妻子一走了之,美其名是出外洽商,其实根本就是在逃避?”
  “咳。”茶喝到一半差点呛到,白莫堂赶紧吞下去,狐疑的瞪著她,“这是你的问题?”
  她一阵心虚,矢口否认,“不是,是……我的好姐妹所遇到的问题。”
  “哦?”他了然于心的笑著,既然她不想承认,他也不会拆穿她,“这种事情我回答不了你。”
  “为什么?你也是男人,应该可以理解,或是猜出这行为背后的意义吧?”
  “我是我,并不是”他乙,所以我不能以我自己的想法断然加诸在他身上,这并不客观。“
  “是吗?”柳丹诗沮丧的叹了口气,“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也一样,大家半斤八两。”
  她真的很想知道曹堇睿在想些什么,但现在再想这些似乎也没有用了,她见不到他,两人身处在不同的时空,要想再见,或许只有在梦中吧。
  怕只怕,他连在梦中都不肯和她相见,让她孤零零的守候一片黑,永远没有尽头……
  看著她丧气的模样,白莫堂暗暗皱了下眉,只好想办法推她一把,“小祖宗,最好的方法,还是叫你那位‘好姐妹’去追回她的丈夫,当面问清楚原因,或许会有出人意料的答案也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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