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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号老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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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花露忍不住又往柳先开的怀里缩了缩,她愈发觉得嫁给他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不去想他爱不爱她的问题的话。
但能不想吗?
她知道自己是在乎的啊!
“我说过我一定会娶到你的。”他再一次地重申,然后郑重地警告,“所以不管你现在心里头在打什么主意,你最好立刻让它消失。”
对于他的警告,慕花露只是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尖,打算自动忽略这个警告。
“为什么这么想娶我,就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吗?”她小心翼翼地又问,全身的神经也因为这个问题而紧绷。
感受到她身躯的绷紧,但对于这个问题,柳先开其实很难给她一个答案。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究竟为何,他唯一能回答的是自己最肯定的一个答案。“孩子的确是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咚”的一声,她的心从刚刚的飞扬在转瞬间坠入深渊之中。
尽管再小心翼翼的隐藏,可是她的脸上依然有着难掩的失望情绪。
果然是因为孩子,和她猜想的一模一样。
曾经,她真的奢望过,除了孩子之外,他对她存在着一丝丝不一样的情绪。
可是……在得到答案的同时,也让她的奢望幻灭了。
“你和我都很清楚,这椿婚姻不是建立在爱情之上,但或许少了这些愚蠢的爱情,我们的生活可以更平实一些。”
将她眸中的失落看在眼底,柳先开禀持着商人那种实事求是的精神,试图“安慰”她。
但是他不说还好,一说慕花露的心更凉了。
婚姻这档子事,真的可以那么实际吗?这样的实际,其实真的一丁点都不吸引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以实际来考量?”忍不住地,她追问道。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原本有多么希望除了这么实际的理由之外,他还能多些理由来说服她。
例如说——爱,不用太多,只消一丁点儿,她或许就能义无反顾地嫁给他,毕竟爱是可以累积的嘛!
可是如果连一丁点都没有,那么要拿什么来当种子去累积?
他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对!”柳先开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发觉她的渴求,又或者是他压根就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
其实,隐隐约约中,他很清楚她想知道的是什么,但……他却给不起她要的。
因为他或许真的喜欢她,可是说爱情未免太沉重了些。
“你……算了!”慕花露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舌尖却又全都咽了回去。“我要去睡觉了!”
起身,然后看也不看柳先开一眼,她就直接走进房间。
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啊!
因为两行清泪,已经自她转身的那一刻滑落下来。
原来,她的在乎已经是那么深,那么深了……所以只消他的几句话,就能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爱啊,磨人啊!
望着她那带着浓浓萧索的身影,一股莫名的心疼开始在他的心底蔓延着,蓦地有股想要冲上前去抱住她的冲动。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你爱琦璇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原本紧锣密鼓的会议顿时中断。
莫撼涛和祁凌翔两人面面相觑的互看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题的疑惑。
“不爱!”鸡然觉得怪异。但是莫撼涛还是简单而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肯定?”柳先开再问。
“如果我爱她,你想我还能一手主导他们江家的灭亡吗?”他冷嗤一声,脸上摆着明显的不以为然。
爱?!多愚蠢的一个字!
“喔!”柳先开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好友的说法,但却又忍不住再问:“有没有可能其实你爱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不只是在问好友,同样也是在问自己。
这几天,有时候望着花露,他会忍不住地想,自己会为了她的难受而心疼,有没有可能是其实已经爱上了而不自知?
“你几岁了,难不成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爱’这种可笑的玩意儿吗?”莫撼涛虽然不懂好友怎么突然间变得幼稚,可是对于戳破他的“幻想”依然不遗余力。
“你真的那么肯定吗?”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也会对这种事嗤之以鼻,只是他现在却不这么肯定了。
“废话!”
要是真有爱这种鬼东西,而他也刚好爱上了琦璇,他就不会利用她利用得那么彻底。
对于他那偏激的想法,柳先开不禁皱起眉,一股对江琦璇的心疼蓦地窜升。
这样的心疼立时掩去他心头的疑惑,原先专注在慕花露身上的心思立刻改弦易辙。
“你的计画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在这件事情过后,你会放过琦璇吗?”
“一个没有用处的女人,强留干么呢?”多冷血的说法啊!
柳先开不赞同的劝道:“就算你真的没有一丁点的爱她,可是她那么爱你、那么信任你,你可以对她好一点的。”
“当初他们江家也没人对我妹妹好啊!”他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确定你将来不会后悔吗?”如果是在以前,他会百分百的相信好友可以这么冷血。
可是在与花露相处一阵子之后,尤其是最近他总是在隐隐约约间为她的情绪低落而心疼时,他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他真的可以只将她单纯地视为孩子的共同养育人吗?而撼涛又真的可以只是单纯地将琦璇视为仇人吗?
在夜夜共枕了那么久之后!
“不会!”态度依然是那么的肯定,肯定到柳先开觉得好友似乎不只是想说服他,也是想要说服自己。
“可是我却觉得如果没有想通什么,我好像会后悔。”他的喃喃自语一字不漏地窜进慕撼涛和祁凌翔的耳中。
“你的重点究竟在哪里?”因为弄不懂,所以莫撼涛索性直接用问的,语气却是异常地沉重。“你会后悔什么?”
他知道先开对于琦璇有着不该有的同情和情愫,会一直装作不知道,是不想破坏两人之间那种宛若亲兄弟的情谊。
如今,是不是到了该把一切都摊开来谈的时候了?
那汹涌的暗潮让像是局外人的祁凌翔捏了一把冷汗。
该死的,他对琦璇的注意力,不是早就应该让那个美丽又有个性的女人给拉走了吗?而且他还那么大费周章的求过婚,怎么这会儿却又……
“先开,你先别急着回答撼涛的问题,凡事得想清楚啊!”祁凌翔紧张地出言提醒,谁知道柳先开却先扔下了一枚炸弹。
“我要结婚了!”他从自己面前的文件夹下面,翻出两张喜帖递给他们。
祁凌翔连忙抽出喜帖,直到看到新娘的名字后,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终于放下。
“呼!”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他刚刚还以为先开终于决定要不顾一切把自己对琦璇的感情公诸于世咧,看来他之前的求婚是认真的,不过他记得最后不是失败了吗?所以他才没有告诉撼涛这个消息。
“你要结婚了,为什么?”看了一眼喜帖,莫撼涛有些惊讶的问。
“因为我要做爸爸了。”对于好友,他一向是没什么隐瞒的。
“所以你是为了责任和她结婚。”只消一秒的时间,虽然不知道这个慕花露是何方神圣,但莫撼涛已经替他想好了理由。
“责任?!”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吗?
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那么那些心疼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错,我倒觉得以先开的自制力,如果不是带着一些爱,绝对不可能会那么不小心让人怀了孩子。”
相较于莫撼涛的偏激,祁凌翔的想法显得更加客观一些。
基本上,他倒不认为这世上没有“爱情”这种东西的存在,只不过要看自己是不是能够幸运的遇上。
“所以,我应该是爱她的吗?”柳先开又问。
因为有爱,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也不顾她的意愿,坚持要和她结婚,将她和孩子纳入他的羽翼之下。
是这样的吗?
面对好友充满怀疑的眼神,这次祁凌翔能给的答案却只是耸肩,因为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毕竟,爱不爱是一个很主观的问题,不是他一个外人能回答的。
“那……”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柳先开的困扰依然存在。
“既然要结婚了,想那么多干么?”莫撼涛对于向来果断的好友,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出现这种优柔寡断的迷惑神情,有些受不了的直翻白眼。
“不该想吗?”可他就是忍不住会去想,要是结了婚之后,她依然这么不快乐呢?这样也没关系吗?
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很重要?
第八章
婚礼紧锣密鼓筹备着,柳先开的动作既迅速又确实,甚至连喜帖也印好了,望着那张新出炉,典雅又喜气的帖子,慕花露的心慌也开始逐渐地累积。
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被那股心慌给淹没了。
她真的要那么奋不顾身的投向一椿摆明了没有爱的婚姻吗?
白皙的双手忍不住伸向自己那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想要借着孩子的存在抚平心慌,但一摸到自己的肚子,她的心却更乱了。
只消一想到他那么大方地承认娶她只是为了给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心中的那抹失落就更深更重了。
先爱上的人先输啊!
再也无法倔强的说不爱,更无法理直气壮的说不在乎,因为她确定自己真的在乎,而且还是很在乎。
唉!算了,不想了。
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烦躁的她决定自己应该出去吹吹风。
不料她走向门口,伸手一拉开大门,就看到柳先阖站在门外。
被那突然出现的人影给吓了好大一跳,原就烦躁的她更加没好气起来。“没事干么站在那里吓人啊?”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特地到这里来吓你。”他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屑。
“哼,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最闲的人,就是你这个二世祖咧!”没给他好脸色,讲起话来当然又毒又辣,对于这种男人“客气”是一种极度的浪费。
“你……”深吸了口气,压下自己的怒气,他不客气的反驳,“我大哥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粗鄙的女人,他一定只是忙晕头了。”
一句话正中她心中那隐隐存在的不安全感,她神情一黯,不想再和他斗嘴,遂直接绕过柳先阖想离开。
就在与他错身之际,他却伸手拦住她,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我爸妈有事找你。”
抬头,睨了他一眼,慕花露依然一脸懒得理他的模样。
“喂,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爸妈有事找你。”
“喔!”反应依然很冷淡,瞧柳先阖脸上那种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对于柳家父母的来意心知肚明。
关于这点她并不是很在意,他们怎么看她,一点儿也不关她的事,但对方毕竟是长辈,所以她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在哪?”
“饭店!”虽然极度不满意慕花露没有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过他依然趾高气扬地迈步往前走去。
哼,就不相信他一定得接受这个女人成为他的大嫂,他一定会用尽全力阻止她嫁进柳家的。
看着他那得意的模样,想也知道等一下的会面绝对不会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只不过,她倒也很想去听听看柳家父母要对她说些什么,或许,他们可以帮她做下决定……
果然有着富贵人家的气派。
顶级的总统套房里,其中还有一个室内游泳池,再加上雅致的装潢,让人一走进里面,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感叹——有钱真好!
一般人别说是要住在里面了,只怕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进来看上一眼吧!
但是她却没有太多心思去观赏这些,在随意地瞄了几眼后,就自然地选了一张看起来很舒适的椅子坐下。
没有一般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慕花露自若的好像是在自个儿的家里一般。
“你就是我儿子要娶的女人?”带着一点儿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和柳先开的声音有着些许类似。
抬头,几乎不用动什么大脑,她就可以确定柳先开绝对是眼前这个威严独具的男人的儿子。
两人或许没有十成十的相似,但是那种无形之中所散发出来的威仪却是神似的。
至于那个扶着他出来的女人,应该就是柳先开的母亲了吧!
基于身为晚辈的礼貌,慕花露站起身,然后礼貌的朝着柳大行点了点头才开口回答,“我就是。”
“你叫什么名字?”
“慕花露。”
老人家的问题很简短,她的回答更简短。
“你以为富可敌国的柳家,能够接受你这种无名小卒吗?”先前的两个问题只怕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问题就直接而辛辣了。
“娶我的人不是柳家,而是柳先开,我应该不太需要在乎你们能不能接受我吧!”
没有流露半点的自惭形秽,慕花露的回答骄傲得让柳大行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如果除却她那没有半点儿值得颂扬的家世,带着这种傲气的女人的确是配得上他那个一向出色的儿子。
也难怪先开会这么不顾一切的想要娶她,甚至还不惜打电话给他们,警告他们不准对这个小丫头有任何的排拒,要不然柳家的产业就准备交给先阖去打理,他少爷绝对会拍拍屁股,撒手不管。
“所以你不怕?”
“怕什么呢?”别说她知道柳先开一向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男人,就算没有他的力挺,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是天生的傲然,还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愚勇?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忍不住地欣赏。
“你能这么说,是因为你有恃无恐吧!”柳大行那双锐利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瞄向她的肚子,颇有指责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嚣张。
“我并不介意这个孩子我自己生、自己养。”这本来就是她心中的盘算,只是后来一切莫名其妙的乱了套。
要不是柳先开让她动了心,她压根就没想过嫁人这条路。
“你……”看得出来她的态度有多认真,柳大行真的没想到这个丫头的态度竟然会这么无畏。
虽无畏,却并非不敬,看得出来是有话直说的爽朗性子。
看来他儿子挑媳妇的眼光和他投资做生意的眼光一样精准。
“你就不怕若是先开执意娶你,会让他损失继承庞大家产的机会?”虽然心中激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依然在试探。
他打从心里头相信自己的儿子值得一个真正的好女人,一个不看他家世背景的女人。
“钱没有那么吸引人,就算有了一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金钱,但若不快乐那又如何?”
她不是不知道钱的重要性,可她相信以柳先开的能力,就算失去继承权,一样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烙集团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相信他是这样的男人。
“所以你一定会嫁给他?”快要掩不住眸中的激赏,这个女孩算是通过了他的考验,他相信这个女孩纵然不能为柳家带来庞大的利益,但是却能为这个家注入一股清流。
他与相互扶持的妻子互看一眼,两人的眼中闪烁着相同的默契。
“那倒不一定。”慕花露耸了耸肩,给了柳大行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这下他要为儿子抱不平了,一个众多女人抢着要的黄金单身汉,她却好像不看在眼里似的,真是让他这个做老爸的气结。
“为什么?”威严终于有了一丝裂缝,柳大行有些激动的问。
他的态度让她有些惊诧,怎么忽然间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他们好像很希望她会嫁给柳先开似的?
“因为他不爱我。”这是最重要的理由。
不是他不够好,而是她不认为自己应该一头栽进一椿没有爱的婚姻之中。
虽然现在不爱,不代表永远都不会爱上。
可……她真的没信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一辈子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
“呃……”好实际、好直接的一个答案。初时柳大行一愣,但随即精锐的眸光就进出浓浓的激赏。
完全不因为面对长辈而有所保留,光是这点就让他太欣赏了,这个儿媳妇,他是要定了,就算儿子改变心意不娶,他也要逼着他娶。
“他若不爱你,干么娶你?”他很直觉的问。
这年头可不比他们那个年代,婚姻只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的男男女女可都离不开一个“爱”字的。
“因为——孩子!”这是唯一的原因。
“你觉得先开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吗?”一直保持沉默的柳夫人风可卿突然开口说道。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慕花露微微的顿了下,然后才涩然地回答,“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只是负责任罢了!
“孩子,要负责任的方式有很多,你真的该认真想想了。”面露慈霭,风可卿温柔的劝说。
眼前这个女娃是个很容易让人看过一眼就爱上的女人,她……很真、很率直,没有半点虚伪的狡诈,连她都不得不赞同儿子的选择。
听到柳家两老的话,慕花露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完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想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好,不管怎么样,这桩婚事就这么决定了!”完全不理会她那五味杂陈的心情,柳大行很是豪迈的决定。
什么?!愕然的抬眼,她完全搞不懂现在剧情到底发展到哪里去了?
他们不是专程为了反对她而回国的吗?否则柳先阖又怎会有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情?
可……为什么结局竟然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样?
本来她以为还会有理由可以理直气壮的挣扎一番,不过这情况看来怎么像是她非得和柳先开结婚似的?
老天啊!谁可以来教教她,到底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这么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管的傻傻嫁给他吗?
该走?
该留?
心绪始终在这两者之间徘徊着。
人家是开开心心的试婚纱,她这个准新娘却是一脸的苦恼神色。
“呼,还好婚期决定得快,要不然肚子太明显就不好看了。”
比女人还爱美,比新娘还雀跃,乔泰刑兴奋的拿着白纱在慕花露的身上比东比西,那喜悦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他要嫁人一般。
“笑一个啦!”终于发现了好友的愁眉苦脸,他放下手中的婚纱,轻拍着她苦着的脸庞哄道。
努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一脸苦脑的望着乔泰刑。
“我是要你笑,你干么笑得比哭还难看啊?”他很没好气地啐道。
他就是不懂,想那么多有用吗?放不了手就得认命,不是吗?
就像他,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会爱自己的人,所以他放手,虽然离也是苦,可是只要撑过就好了啊!
“你不懂啦!”她其实也不愿意这样啊!
她原本以为至少有人会站在她这边,可是现在怎么好像全天底下的人全都站在他那边,一副好像她不愿嫁给梆先开就是罪大恶极的样子。
“我哪不懂,是你自己看不开好不好?”
要不就走,要不就嫁,有那么难决定吗?人啊!还真不能沾上爱情这玩意儿。
瞧瞧以前花露是个多么帅气洒脱的女人,可是一旦沾染了爱情,那些帅气洒脱就全都不见了。
心火一起,乔泰刑扯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完全不管方才还在试衣的好友衣衫有些不整。
“阿刑,你干么啊?”被扯得跌跌撞撞的,慕花露忍不住开口问。
“既然那么不想嫁,我就带你离开啊!”连头也没回,他张口就吼,完全不管婚纱店里头的店员全都停下手边的工作,注视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慌乱。
“你放手啦!”听到他要带自己离开,慕花露的心却涌不起丝毫的开心或放心,突然间她开始用力地挣扎起来。
“干么放手?你不是很想走吗?我带着你和宝宝离开,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养不起你们的。”
也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他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儿,扯着好友的手也愈发用力,完全不管她的挣扎。
“你疯了!”就算是姐妹,可不管怎么说,乔泰刑也还是一个男人,他的手劲出乎她想象中的大,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
“我没疯,我是在帮你,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有人可以支持你,让你下定决心离开吗?”
“我不是……我只是……”着急和心慌让她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可是她仍很努力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只是什么?”他头也不回地问,但原本又急又快的步伐却慢慢地缓了下来。
“我不想离开他!”终于,慕花露对自己诚实了。
乔泰刑的举动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只消一想到真的要离开柳先开,她的心就会泛起一股难忍的刺痛,这样的痛终于让她发觉自己的惶惑不安太无聊了!
现在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再说有了孩子,就算没有浓情蜜意,但只要能伴着心爱的男人平平顺顺的过日子,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在这一瞬间,她紊乱的心思终于清明了。
“你确定吗?该不会又三心二意的吧!”虽然早就料到好友会有这样的决定,但真正听到她的决定时,乔泰刑还是有些怀疑。
顽固的脑袋瓜子有这么简单就被敲开吗?
怀疑的目光看向梨花带泪的美人儿,脸上的神情依然严肃得不似平常那样嘻笑怒骂。
“我确定了,孩子是一个希望,只要我愿意紧紧守护着他们,我想爱总会到来的。”慕花露的脸上有着释然的笑容和轻松,她感激地回握着好友的手,紧紧地、紧紧地……
“呼,孺子可教,否则我岂不是真要养你们母子一辈子啦!”虽然嘴上有些不饶人,可是他的眸中却有着明显的释然和浓浓的祝福。
“嗯!”她含笑地点点头,转身想要回更衣间整理时,突然间,门口爆出了一道巨响。
她猛然回头,却只看见熊熊的大火和猛烈窜起的白烟,在她的眼前形成一道让她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爆炸的高温气流扑面而来,一口浓烟呛得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突然失火了!
脑中还来不及找出答案,她就被人拉着,在人群之中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大火、迷雾、尖叫……惊恐与死亡的气息在她的周遭弥漫着。
她要死了吗?
和肚子里的宝宝一起吗?
如果她现在就死了,那曾经希冀的幸福呢?
千般思绪在她的脑中翻转,然后定格——柳先开那宛若刀雕斧凿般的俊颜尽现,直到她的气息逐渐在大火中变得微弱,那张脸都不曾离去。……
一切是不是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场灾难该不会是老天爷在惩罚她的犹豫不决吧?
砰的一声,厚实的门被人踢开。
柳先开铁青着一张脸,不顾数十位高阶主管正在看着,他笔直地走向端坐会议室之首的莫撼涛。
没让他有任何说话的机会,柳先开重重的铁拳就挥上了好友的脸庞。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视如亲手足的哥儿们会这样待他,竟然隐瞒了这般重大的消息,完全不让他知道台湾这里出了事。
“她没事了,不是吗?”没有回击,莫撼涛只是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渍,轻描淡写的说:“虽然肺部有些水肿,孩子没了,但她还活着,也没有被毁容。”不告诉他,是因为他认为就算好友知道了也是无益。
他不是医生,没有救治慕花露的本事,再说只差个一天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还活着!”咬着牙重复这三个字,柳先开有着说不出口的心痛。“你以为这样就是没事了吗?”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愤怒和无力。
他知道撼涛只是说得实际了些,并不是真的那么漠不关心,可是听到这样冷淡的说法,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地揪着。
身为一个母亲,失去了孩子,会是怎样的痛呵!那绝不是轻描淡写的“没事”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就算让你知道了,你能更快赶回来吗?又或者你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不幸?”
莫撼涛的说法很实际,实际到柳先开只能咬牙转身。
对,他是不能赶回来,可是只要一想到花露面临危险的惊恐,他就几乎要不能呼吸。
这……就是爱吗?
因为可能失去,这才惊觉她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沁入他的骨血之中,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在这场灾难中走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或者这样也很好,孩子没了,至少可以让你有选择的机会。”望着好友那颓然的背影,莫撼涛知道自己这样的说法很残忍,可是这也是事实。
他本来就是因为孩子才会头壳坏去的想要结婚,现在孩子没了,他正好可以摆脱掉那个束缚,这样不好吗?
听到他的话,柳先开离去的脚步一顿,然后俐落地在原地画一个圈,他望着莫撼涛的眼神既冷冽又陌生。
一字一句地,他咬着牙道:“你可以想象琦璇怀着孩子在外头,如果遭遇到什么危险,你会是什么感觉吗?”
一句话,让莫撼涛的脸色蓦地一凛,原本没啥表情的脸庞上终于浮现一丝愧疚。
他懂了!
本来他以为好友要结婚只是因为孩子,他没有想过“爱”这个可能。
原来,他和他都一样的愚蠢!
早已爱上了却不自知,只有到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原来他们愚蠢得这么可笑。
双手重重地拍上他的肩膀,慕撼涛的语气很诚恳。“对不起!”
“你……”望着那不再轻蔑,充满了然的眼神,他还能再苛责什么呢?“算了,我休长假。”
弄清楚自己对慕花露的感觉后,事业再也不是他想要的了。
现在的她,应该很需要自己的陪伴吧!他愿意放下一切去陪伴她,直到她心中的伤痕不再。
爱她!
为什么发现得那么迟呢?
向来聪明绝顶的他,却在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面前变得愚蠢……
泪在白皙的脸庞上划开一条河,伸手,捧着她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柳先开的心似压着千斤巨石一样沉重。
躺在他手心上的泪珠儿,碰击、融合,那宛若滴不尽的泪水彻底揪痛了他的心。
扳过她的脸,可是慕花露却在对上他的眼时阖上自己的眸子,不肯看他。
“你怪我吗?”固执地将她从病床上抱起,让她舒舒适适、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怀里。
她不语,就像是个无心无绪的木人偶似的任由柳先开抱着,但自眼角滑落的泪却滴坠地更凶、更频繁。
“别哭了!”生平头一遭,他的嗓音之中渗着浓浓的温柔,可那温柔却穿透不了她的伤心。
她只是闭着眼,就连睁眼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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