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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大唐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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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看了一会儿,见两人仍没发现他,他才出声,“子烈。”
听见他的声音,阎子烈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叔叔,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你跟陶乐。”
卢缌妮当初从医院醒来时,曾见过他一面,连忙起身恭敬地叫道:“叔叔。”看见阎子烈仍好端端地坐着,没有起来的意思,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他,“你快点起来。”
“做什么?”阎子烈一脸莫名。
“叔叔是长辈,怎么能让长辈站着我们坐着。”她话说得很轻。
但阎竞凯还是听见了,他笑道:“子烈,你看看人家陶乐多有礼貌,懂得在长辈面前不能坐着。”说完,他迳自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
阎子烈站起来,嚣张地扬了扬眉,“真是抱歉叔叔,我就是不懂什么叫礼貌。”他牵着卢缌妮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双人沙发上。“你怎么有空回来,不用陪你那位难搞的情人?”
叔叔的情人跟他一样是男性,因此才会与情人在外面共筑爱巢,而没有住在阎家。
“别这么说他,他没你难搞。”阎竞凯笑斥。
“只有你才受得了他那种别扭的个性。”想到什么,阎子烈接着说:“对了叔叔,我老婆现在改名叫缌妮,不叫陶乐。”
第6章(2)
听见侄子亲密地喊陶乐为老婆,阎竞凯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改名?”
阎子烈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叔叔她来自千年前的事,想了想,决定暂时不说,只解释,“不喜欢就改了!”
“你不喜欢陶乐这个名字?”阎竞凯温和地望向卢缌妮。
“嗯,因为不太适合。”她圆胖的脸庞挂着一抹柔和的微笑解释。
留意到他们两人不只并肩坐在一起,连手都握在一起,阎竞凯心忖看来母亲说的没错,他们小俩口的感情似乎真的不错。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眼前这个陶乐似乎跟他以前所知道的那个陶乐有些不太一样。
他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结果发现是气质不同,以前的陶乐看起来精明聪慧,而眼前这个,眼神温润柔和,少了份精明,多了份娇憨。
阎竞凯接着想到,也许是因为上次遭雷击,导致她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因此气质上也有了些改变,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
“对了,子烈,奶奶说这次过年她和爷爷不回来了,希望你们飞到加拿大去围炉,顺便看看你妹妹的宝宝兼度蜜月。”
“好呀。”阎子烈一口答应,接着看向卢缌妮,“你上次看见飞机,不是很好奇坐在里面的感觉是什么样吗?过年时我带你去坐飞机,你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你没坐过飞机?”听见侄子的话,阎竞凯有些吃惊。
发现自己不经意说溜嘴,阎子烈连忙改口,“她不是失忆了吗?所以忘了以前坐飞机的感觉。”
阎竞凯若有所思地望着侄儿,隐隐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既然阎子烈已经知晓卢缌妮的来历,赵遥觉得也该禀报他的雇主,于是他打了越洋电话向阎震告知此事。
“你说的是真的吗?”电话那端传来阎震在听闻消息后惊诧的嗓音。
“经过我的确认,应该不会有错。”
话筒那端一阵沉默,似乎是在消化这惊人的消息,须臾,才再响起阎震的声音,“那么这件事对化解子烈明年的血光之灾会不会有变数?”
“我认为这反而是个契机。”
“这话怎么说?”
“若她仍是以前的那个陶乐,也许不会与少爷相爱,如果两人感情不够深厚,对于化解少爷明年的死劫或许帮助不大,可现在陶乐体内是另一个人,她与少爷的感情逐日在加深,日后对少爷的助益应会很大。”
阎震想到另一件事,“那么原来的陶乐呢?她死在那场雷击中了吗?”
“我曾卜算过,她没死,似乎是到了另一个时空。”
“会不会她与这个卢缌妮交换了灵魂?”阎震推测。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件事他还不敢确定。
“我可以教少夫人英文。”得知阎子烈要替卢缌妮找英文家教,赵遥很热心地自动请缨。
阎子烈毫不迟疑地否决他的提议,同时撂下警告,“你专心做好管家的工作,这件事不用你多管,还有,给我离缌妮远一点,若是再让我知道你蓄意挑拨我们,我会宰了你。”
于是这天,阎子烈便吩咐了他能干的特助,在当天就找来一名女性英文家教教卢缌妮英文。
她学得很认真,几天下来,已经学会二十六个字母和音标,最近在学简单的单字和会话。
她是个很勤奋用功的学生,因此当阎子烈沐浴完毕准备上床就寝时,她还在听着录音练习。
他拿掉她的耳机。“够了,你整天念,念不烦吗,睡觉了。”这几天她很专心在学英文,让阎子烈有种被冷落忽视的感觉。
“今天老师教我一个单字Christmas。”她兴冲冲地告诉他。
“那是耶诞节的意思。”
“我听说那天很多人会互相送礼物。”
想起耶诞节快到了,他问:“你想要什么礼物?”两只手不安分地钻进她的睡衣底下,抚摸着她那身柔润光滑的肌肤。
他的大手在她胸前肆虐,她低喘一声,握住他的手,继续说完刚才的话,“我没什么想要的,但我想买礼物送你,可是不知道你缺什么。”在她看来他似乎什么都不缺,因此她很头痛不知该买什么送他,想了想决定问问他的意思,免得买错了他不喜欢。
“我现在只想要你,你只要把自己送给我就好了。”情火沸腾,他决定不浪费时间,直接化成野兽扑到她身上。
她轻叫出声,接着她的嘴不是被他吻住蹂躏,就是忙着娇吟喘息,没空再开口说话。
最后当两人在情潮中攀上顶峰时,他亲吻着她说了一句,“对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有了她,让他生活中除了忙碌的工作外,开始有了更多的乐趣,下班时间一到,他不再留在办公室里加班,想到家里还有人在等他,他便迫不及待地想回来看她。
她圆胖的脸庞上布满了细汗,听见他的话后,笑得满足而甜蜜。
“陈经理,你上次交上来的活动企划不够吸引人,拿回去重做。”
“是。”陈经理战战兢兢地接回企划书,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不是因为被退件,而是没有像往常那样被狠狠痛批一顿。
丰裕集团里谁都知道阎子烈有副坏脾气,一旦做不出让他满意的成绩,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今天居然没像以前那样痛骂他,让他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看来那个传闻可能是真的,有人说他在谈恋爱,对象是一个叫缌妮的女人,所以这阵子心情很好,破口大骂的情况减少了很多。
阎子烈接着点名,“李副总,你那个部门上一季的业绩衰退百分之0。5,你要盯紧一点,下季再没有进步,你这个部门主管的业绩奖金要扣百分之五。”
“是,我会盯紧一点。”被叫到的李副总赶紧出声应道,来开会时,他早做好被狠刮一顿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居然只被这样说了几句,没有被劈头痛斥,他很惊讶,忍不住偷偷多看了阎子烈一眼。
难道传闻是真的,他在外面偷养了情妇,现在正打得火热,身心舒畅,春风满面,所以心情很好,就大发好心地放过他们?
阎子烈再点名,“孟协理,并购奇雅的事你已经拖了一个星期,还没和对方谈好条件吗?”
“已经谈好了,今天会拟出具体的并购协议书交给执行长过目。”孟协理小心翼翼地回答。
天哪,居然没被吼,让他之前想好的几个借口全都无用武之地了。
果然那个传闻是真的,他金屋藏娇,养了个绝色情妇,名叫缌妮,每天被服侍得舒舒服服,连班都不加了,下班就赶着去见美人。
可怜那个陶家千金,才结婚没几个月老公就外遇。
不过那不干他的事,他在心里呼喊着:美人哪,请你务必要伺候好这尊大魔王,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地来上班,我保证每天替你祷告,保佑你青春长驻,永不失宠。
一向让丰裕集团众主管们视如火炕的月会,在异常平和的气氛下进行着,少了阎子烈的狮吼,众主管简直如沐春风,幸福得忍不住红了眼眶。
直到一名秘书匆匆走进来,直接走到特助麦廷耀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麦廷耀听完之后,脸色微变,赶紧再将话传达给自家Boss。
听见他的话,阎子烈脸色大变地起身,草草指定一名主管代他主持会议,便疾步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阎子烈立刻抓起电话打回阎家。
“赵遥,你说缌妮被绑架了,这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说今天要去挑选耶诞节礼物,教她英文的宋老师陪她一起去,结果两个多小时后,宋老师打电话回来,说少夫人在百货公司里被一男一女强行带走了。”
“那一男一女是谁?为何要带走缌妮?”阎子烈脸色阴沉地追问。
“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带走少夫人的目的。”
“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
“那个宋老师现在人在哪里?”
“我把她接回阎家了。”
“我立刻回去。”
跟着出来的麦廷耀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听见阎子烈的话,不免有些疑惑,他记得秘书刚才是说阎家打电话来说少夫人被绑架,但Boss怎么会说是缌妮呢?他老婆不是陶乐吗?
不用猜,那个奇怪的传闻就是“不小心”从这位特助先生口中泄露出去的。
当他还在思索这是怎么回事时,阎子烈已经快步走向电梯,要赶回阎家。
第7章(1)
回到阎家,阎子烈脸色铁青地瞪着眼前这名年轻的英文女老师。
在他骇人的注视下,宋老师缩着身子,不敢直视他恐怖得像要吃人的眼神。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原本要回来了,可是少夫人突然说想上洗手间,所以就再走进百货公司,我坐在车里等她,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她出来,我就进去找她,结果就看见一男一女强拉着她要离开。”
“你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阎子烈语气冷得快结冻。
宋老师被冻得一僵,急忙澄清自己有尽力想救回人,“我有追上去,可是那两个人拉着少夫人走得很快,等我追出去时,他们已经跳上一辆白色的车走了,我看自己追不上他们,就赶紧打电话来告诉赵管家。”
“你有记下那两个人的长相和车牌吗?”阎子烈沉着脸再问。
“有,我都告诉警方了。”
赵遥这时补了一句,“刚才警方查到那辆车上个月就申报失窃了,是辆脏车。”
“该死,他们抓走她究竟想做什么?”想到她此刻下落不明,他急得完全无法静下心来。
“会不会是想要勒索?”宋老师猜测,毕竟陶乐是长桦集团的千金,老公又是丰裕集团的执行长,不管是陶家还是阎家,都可以轻易就付出一大笔钱,也许他们起了歹念,所以才绑走她想借此勒索。
赵遥沉吟了一会儿开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少爷,刚才宋老师说她与少夫人在逛百货公司的时候,曾经遇见陶家的人。”
“你们遇见的是谁?”阎子烈立刻追问。
“好像是一个叫陶薇的,还有一个似乎是她妈妈。”
“她们当时说了什么?”阎子烈再问。
“她们语气不太好地讽刺了少夫人几句,不过少夫人并没有跟她们吵起来,然后我们就找了个借口到二楼去了。”
阎子烈神色阴沉地拿出手机打给陶纪安。
听完原委,陶纪安马上承诺会找她们问清楚。
不久,陶纪安便来了电话,“陶薇说陶乐被绑的事跟她们无关,不是她们找人干的。”
“她说的话可信吗?”阎子烈质疑。
“我把话说得很重,我相信她们不敢骗我,而且她们应该也不会傻到做出这种事。”
这条线索没了,担心卢缌妮的安危,阎子烈心急如焚,打电话询问警方目前调查的情况。
赵遥沉吟了须臾,仔细再询问宋老师,“你们这一路上还曾接触过什么人?”
“除了陶家的人和百货公司的那些店员,我们没再接触什么人。”她接着将手上的五、六个提袋递过去,“这些都是少夫人在百货公司买的礼物。”
赵遥接过去,随手打开其中一个提袋查看,那个提袋里面装着一个长方形的蓝色纸盒,他掀开盒盖,发现盒内散装着几十包的三合一即溶咖啡。
看见那些即溶咖啡包,宋老师讶道:“咦,这不是我们买的。”
赵遥立刻撕开其中一包,倒出里面的白色粉末,他伸手拈了些放到舌尖尝了下,神色微变。“这是毒品!”
刚与警局通完电话的阎子烈听见他的话,也跟着撕开另一包咖啡,发现里面装的也是毒品。
两人相觑一眼,似乎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恐怕是她们不小心把这袋毒品提走了,所以才害卢缌妮被绑走。
阎子烈和赵遥赶紧再检查其他几个提袋,里面的东西都很正常,不是衣服就是饰品,还有一袋是毛线球。
那些毛线球是卢缌妮买来,打算亲手织一条围巾送给阎子烈当耶诞节礼物,其他的则是要分送给在阎家帮佣的佣人们的礼物。
宋老师算了算说:“咦,还少一袋鞋子,那是少夫人买来想送给园丁陈伯伯的,啊,一定是那时我们结账时拿错的,我记得当时也有人在那里结账。”
赵遥收起那些东西,至此已经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她们不慎拿错了对方的袋子,那一男一女只怕是想讨回这袋毒品,才会押走卢缌妮。
“那现在要怎么办?”宋老师慌张地问。
考虑片刻,阎子烈要赵遥把这件事通报警方。
才刚通报完不久,阎家的室内电话便响起。
在电话旁的阎子烈顺手接起电话。
“喂,这里是阎家吗?”一个刻意压得很低沉的嗓音问。
“没错,你要找谁?”直觉这通电话可能与卢缌妮被绑有关系,阎子烈神色微凛。
“我要找阎子烈。”
“我就是。”
听见他的话,电话那端的人怔了下,似乎很意外接电话的人竟是阎子烈本人,小心地再确定一次,“你真的是阎子烈?”
“没错,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必然跟绑走卢缌妮的人有关。
“你老婆在我们手上,她在百货公司拿错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是想换回来而已,还请阎先生高抬贵手,把东西交还给我们,等我们拿到东西就会放她走。”
“好,你约个地点,我把东西送还给你们。”阎子烈明快地答应。
“你知道她们拿错的是什么?”他答应得太爽快反而让对方愣了下。
“你们想拿回的应该是一个蓝色的纸盒吧。”他沉住气说。
“你们看过里面的东西了?”对方语气微露一丝紧张。
说没看过对方一定不会相信,因此阎子烈坦承,“看了,里面装了几十包的即溶咖啡,你放心,我只想换回我老婆,至于咖啡袋里装了什么不干我的事,你说吧,要在哪里交换?”
对方说了个地点,“你一个小时内,把东西送到那里,我们一拿到货就会放人。”语气一顿,他接着警告,“你们最好别报警,若是让我们发现有警方埋伏,我可就不敢保证你老婆能平安回去,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只要阎先生给我们方便,我们也不想伤人,否则把我们逼急了,迫不得已我们只好拉上个垫背的。”说完,他立刻挂断电话。
看见男友说完电话走回来,一名戴着鸭舌帽的棕发年轻女人连忙从车上探出身问:“怎么样?查到阎家的电话了吗?”
“查到了,一个小时候拿货。”说完,他踹了下绑在车里的卢缌妮一脚,“马的,蠢到连自己家里的电话都不记得,害林北透过关系查了好久才查到。”
卢缌妮委屈地缩在车子里。
当初他们押着她上车时,要她交出之前拿错的袋子,一来,她不知道宋老师的行动电话,所以无法通知她拿袋子来换,二来她不知道阎家的电话,因此也无法打回去询问。
她在这里没有朋友,一向都是别人打来,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要记阎家的电话,加上那时她只是回百货公司上洗手间,把包包留在车上没带进去,因此当他们问她时,她一问三不知。
还被他们当成是故意不肯说,而被狠狠打了一顿再强行带走,现在她全身都在痛。
就在不久前他们盘问她的姓名还有家人时,她才说出阎子烈的名字。
“那她怎么办?要那个吗?”女人伸手朝颈子比了下。
留着胡渣的男人想了想,摇头,“拿到货就把她放走。”如果她只是一般人家也就算了,但她是阎家少奶奶,把她做了只怕会惹出很多的麻烦。
为了平安换回她,阎子烈与警方商量后,决定依照约定,将那些毒品放到对方指定的地方。
警方偷偷在毒品里安装了一枚追踪器,等卢缌妮平安回来后,便会循线抓人。
但一个小时后,对方拿到货,却迟迟没有放回卢缌妮。
这让阎子烈很震怒,再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再也等不下去,会同警方依追踪器追查到他们的下落。
但在抓捕的过程中,女人在男人的掩护下逃逸了,男人则被愤怒的阎子烈揍成猪头,惨叫连连,鼻青脸肿地求饶,“我们真的没有杀了她,她趁我去取货的时候逃跑了,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卢缌妮此刻正躲在一辆箱型车的后车厢里,那里堆满了一箱箱的货品。
幸好那对男女绑架她时没有把她的手绑得很紧,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她还是顺利挣脱了束缚,接着她又趁男人去拿货、棕发女人不留意时,找到一个机会逃走。
那女人发现她逃走,一路追赶着,为了躲开她,在经过一辆停在路旁的箱型车时,她打开没有上锁的车门偷偷爬到里面。
原本她打算等那女人离开就出来,但那女人一直在附近搜索,于是等着等着,她又累又倦,不小心睡着了,等醒来后,发现这辆车子不知开到了哪里,窗外黑漆漆的,两边的路旁全是她没见过的景色。
她很害怕,犹豫了下小声开口,“那个……请问现在在哪里?”
突然听见载着货品的后车厢传来人声,司机一个紧急刹车,所幸后方没有其他的车辆,否则他突然急刹,只怕会被来车撞上。
前座的司机回头,看见一箱箱的货品里,突然出现一张圆胖的脸,此时已经晚上八点,他以为自己遇到了搭便车的阿飘,登时吓得脸色惨白。
“我、我没有害你哦,你、你不要找我……”
“我知道,不是你害我的,我只是想请问这里是哪里?”她很纳闷,不知道为何他的声音抖得这么厉害,看起来比她还害怕。
“是、是在彰化靠近花坛的地方。”
“彰化?离台北好像有点远。”她烦恼地蹙起眉,她看过台湾的地图,记得彰化是在中南部。
“你、你要到台北吗?方向完全不对,你要不要下去,另外找一辆往北上的车坐?”司机惊骇得只想快点把她请下车。
“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卢缌妮挪动着肥胖的身子,拨开那些箱子慢吞吞地要下车,但突然想到什么,她回头问:“你能不能帮我打电话给我丈夫?”
以为她要下车了,司机才刚松了口气,见她突然回过头来,他吓得又结巴起来。“你、你要打电话给你丈夫?他、他的电话几号?”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一度紧张得握不住手机而滑到座位下,他弯腰捡了起来,只想赶快帮她办完事,送她离开。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那这样要怎么打给他?”
“你可以帮我查吗?”她靠向前座的椅背,伸手指着他的电话。
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他握着手机的手,司机愣了下,她的手指是温的,他回头瞪住她,“你是人还是鬼?”
“我是人呀。”她有点不懂他为何会这样问。
司机打开车厢顶的灯,伸手用力捏了下她的手。
“你为什么要捏我?”她吃痛地缩回手。
手上的触感证实她确实是人,司机一脸恼怒,“你是谁?为什么偷偷钻进我的车子里?”害他刚才误以为她是阿飘,吓得差点尿裤子。
“我叫卢缌妮,因为之前被人抓了,我逃走时躲进你的车子里,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她说明原委。
“你给我下去!”司机毫不留情地赶人。
“可是你不是要帮我打电话吗?”
“你刚才把我吓死了,我不帮你打了,给我滚下车。”刚才被她一吓,都不知道吓死他多少细胞,他没要她赔偿已经不错了。
不等她开口再说什么,他没好气地跳下车,打开车门,直接将她拉下车,然后就把她丢在那里,开车走人。
卢缌妮看着在微弱路灯照明下的僻静马路,十二月的寒风吹拂,冷得她抱着手臂瑟缩着身子,她茫然惊恐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7章(2)
警方按着被抓捕到的男毒贩的说词,调阅了那附近一带的监视器,想查看是否如他所说,卢缌妮是逃跑了,而不是遭到他们杀害。
阎子烈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在警局跟着看了一夜的监视器,终于发现某支路口的监视器,确实拍下了卢缌妮的身影,她最后爬进了一辆暗红色的箱型车里,然后就这样被载走了。
看见她确实没被杀害,阎子烈那张寒凛得快结冻的俊颜,这才稍稍解 了冻,熬了一夜查看那些监视录影带,他双眼布满了血丝,但没有看到她平安回来,他还是无法休息,于是他立刻催促警方记下车号,追查出这辆车的车主。
在他强大的压力下,警方很快追查到车主的资讯,立刻联络车主,车主是彰化某家公司的老板,接着辗转好半天,才联系到昨天开车的司机。
然后最后从他那里得到的回答却是——
“昨天我车上是躲了一个女人,在花坛被我发现后,我就赶她下车了,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接着还说了她原本要他帮她打电话,结果她却不知道电话号码的事。
这让也同样在警局的赵遥想到一件事,“我好像没跟她说过阎家的电话号码。”她一向只接电话,从没主动打过,所以他忽略了这件事。
阎子烈这时也想到,他也没告诉过她他的电话,这阵子都是他趁着空档打电话回家给她,她不曾打给他,“那昨天绑匪是怎么知道阎家电话的?”
赵遥沉吟了下,推测道:“可能是她说了自己的身份,歹徒透过关系查到的。”
虽然不知她人在哪里,但花坛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也许她还在那里,阎子烈马上就要赶去找她。
“赵遥,你留在这里,一有什么消息立刻跟我联络。”离开前他交代。
“好。”赵遥点头。
想到她昨晚被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会有多害怕,阎子烈心里一疼,脚步仓卒地往外走。
如果她是个平常人他还不至于这么担心,但她是来自千年前的古人,虽然已能适应这个世界,但还是有很多事是她所不了解的。
想到她昨夜求助无门的情景,他整颗心都拧了起来。
昨夜卢缌妮流落到陌生的地方,最后是被巡逻的警察遇到,盘问后,将她带回派出所。
由于她说不出家里的电话和地址,警察根本无法相信她的说词——她是丰裕集团的少奶奶。
毕竟堂堂阎家少奶奶,怎么可能身无分文又狼狈地流落到花坛来,虽然她说自己是遭到绑架,但哪有人会不记得自己家的电话和地址,这实在太可疑了。
因此带她回来的警察怀疑她患有严重的幻想症,在无法联络家属的情况下,只好先将她安置在警局里一夜,准备今天早上再送她到医院检查。
就在今早警察准备送她到医院前,她仍坚称自己是阎子烈的妻子。
两名警察看着一身狼狈又肥胖的她,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小姐,如果你是阎家少奶奶,那我可能就是陶纪安了。”那些企业豪门娶的老婆哪一个不是水当当的,就她这副模样,怎么可能进得了豪门。
听见熟悉的名字,卢缌妮立刻说:“陶纪安是我父亲。”
“你牛皮也吹太大了吧,他是你爸?他还是我爷爷咧。”其中那名高瘦的警察翻了个白眼。陶纪安可是长桦集团的总经理,他女儿怎么可能沦落到这里来。
“我没有说谎,他真的是我父亲。”她紧蹙眉心,一脸认真。
“既然你没有说谎,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家的电话和地址?连阎子烈的行动电话和公司电话也不知道?”另一名矮胖的警察质问。
“我……”她很委屈,因为没人告诉过她要记这些,她更不敢告诉他们她其实是来自千年以前的人,所以才会不知道这种事。
“我知道你有在看电视,知道陶纪安的女儿嫁给了阎子烈,不过小姐,人不能总活在幻想里,要认清现实,走吧,我们送你到医院去,记得乖乖接受治疗,病才会好。”高瘦的警察好心劝道。
“我真的没有骗人。”她急得快哭出来,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相信她,情急之下她想起昨天的事,“不信你们可以去查阎家的电话,问问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那个绑走我的人也是后来去查到的。”
她的表情太认真,让两名警察有些迟疑了,正考虑要不要真的去查问一下时,突然有个女警手上拿着刚列印下来的一张寻人公文走过来,公文上附了张照片。
经过她身边时,女警愣了下,拿起手上那张寻人照片和卢缌妮对照了下,她立刻兴奋地弹指,“啊,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嘛!”
“什么照片?”两名警察凑过去看。
“台北警察局刚才发下来的寻人照片,说阎家少奶奶昨天人在花坛附近失踪了。”
那两名警察看了照片,再瞪向卢缌妮,异口同声地惊叫,“你真的是阎家少奶奶?!”
“我从昨天晚上说到今天早上,你们一直不相信我。”她委屈地看向他们。
“呵呵呵呵,那个……因为你看起来实在太不像了。”两人只能尴尬傻笑以对。
于是她在花坛乡派出所的消息很快就传回台北警察局,人守在警局的赵遥一接获消息,立刻通知阎子烈。
阎子烈直奔彰化花坛派出所。
卢缌妮自得知阎子烈会亲自过来接她的消息后,便一直守在大门附近,等了半晌,当那两扇自动门开启,终于看见高大英挺的他,她立刻欣喜地扑过去。
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在见到他后,紧绷的情绪得到释放,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在他怀里哭出声,“你终于来了,我好怕,怕再也没办法见到你,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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