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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归-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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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小遥方才一直凑在我身边,想来多少也看去了几个字,小脸儿红通通的,煞是娇羞。“咳咳”,我干咳了两声,“这想来就是那侍卫托城中卖春/宫图的秀才写得……诗了……现在还得有一样出自婉妃之手的,这样才能让她无可辩驳,乖乖认罪。”
我说着,准备将第二张纸展开,却发现,这似乎是好几张叠在了一起。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我刷刷两下将那几张纸展开来,甫一映入眼帘的东西,惊得我一把将手里得知扔了出去!但见那一张张飘落在地的纸上,正画着不堪入目的……传说中的……春、宫、图!
这就是为什么婉妃如此自信,即便不识字的侍卫也能读得懂,因为、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写字!她用的是画的!玉帝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撞破人家奸/情也就算了,被迫偷听活春/宫也就算了,不得已看人家写的艳诗也就算了,可、可现在,居然连真正的春/宫图也让我看了!还看得真真的!这、这叫我情何以堪哪!
小遥一是傻了眼,先是怔怔看着洒在地上的几张纸,然后“呀!”的一声会转身去,捂着脸直哼哼。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闭着眼摸索着把地上的纸全都捡了起来,看也不看地按着原来的折痕重新折好,手忙脚乱地将它们连同那一纸艳诗尽数塞进了荷包里,这才终于敢喘了口气。
“行了……转过身来吧,都收拾好了”,我调整好呼吸,轻推了小遥一下。小遥又扭捏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小脸红扑扑的,念叨着:“小姐……这、这些都是什么啊!”我瞥了她一眼,觉得和别人共赏春。宫图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也实在不该像模像样地探讨观后感,便板着面孔道:“去将针线篓拿来!”
听着我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小遥立马站直了身子,小跑着去拿针线篓子了。我忙抬起手来,想用手心给自己滚烫的脸降降温,但一想起自己的手刚刚摸过什么,便立刻嫌弃地放下了手去。
“小姐……要针线做什么?”小遥将针线篓搁在桌上,试探着问。我一边拨拉着里头的各色丝线,寻找和方才拆下的线相同色儿的,一边答:“自然是要将荷包的口子重新缝合起来。”
“小姐拆都拆了,为什么还要再缝起来呢?若是到时候真要将此物呈给皇上,岂不又要再拆一次?而且,若是拿了没拆封过的荷包去交给皇上,怎么证明我们知道里头的东西是婉妃娘娘和侍卫偷情的证物呢?”小遥疑惑的问。
翻了半天,我终于从最底下翻出了一团红艳艳的丝线来,将丝线和荷包一并推到小遥面前,我努了努嘴,示意她坐下干活儿。口上说着:“你想想,若是让皇上知道,我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私拆人家偷情的信物,还看了那么多不该看的东西,即便皇上会照例罚婉妃,我,却也做不到全身而退了。到时候,皇上以‘不知廉耻’或者‘不守女德’的罪名治我,我可连个冤字都没资格说。”
小遥穿针引线,一边小心地照着原来的痕迹重新缝合,一边问:“那……小姐你打算怎么跟皇上说?”我勾了勾嘴角:“自然是说,我与你在宫中迷路,无意中撞见了婉妃娘娘和一名侍卫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我本想上前行礼,却见二人神色匆忙地离开了,从那侍卫的袖中掉出了这个荷包,我以为那侍卫是婉妃娘娘宫中的,便想着先替他收下,待下次去给婉妃娘娘请安时,顺道给她,让她代为转交,不料,自己却将此事忘了。”
小遥很疑惑:“小姐如果这么说,岂不是在帮着婉妃娘娘,替她们罗织谎言么?”我笑着摇头:“皇上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会不了解我的言外之意?宫妃和侍卫,有什么事不能见人,非要在偏僻的地方说,还是单独说?再者,从侍卫袖子里掉出这么鲜艳的荷包来,难道不反常么?那个男子会愿意用这种色儿的荷包呢!最后……你莫不是忘了,婉妃娘娘说,这荷包……使用什么做的?”
小遥一捂嘴,眼睛睁的圆溜溜的,显然是明白了过来。我点点头:“虽说,皇上不至于记着婉妃娘娘的那件‘贴身物件’是什么料子做的,但宫妃的……都是广储司提供的,每一匹料子运到了哪个宫妃那里,拿去了多少,广储司的账目上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随便一查就能查得出来。更何况,这种料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他一介侍卫如何能有?只需一眼,皇上定能瞧出端倪!”
小遥恍然大悟,用力的点了点头:“小姐真厉害!那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去告发婉妃娘娘?”我本来正要喝茶,一听小遥的话,忙停住了动作,道:“告发?为什么要去告发她啊?”小遥原本疏解开的眉毛又团成了一团:“小姐不打算告发婉妃娘娘?”“不打算啊!”
“小姐不打算告发她,那我们费这么大劲做什么啊!”小遥哭丧着脸,一副恨不能将手里没做完的针线活仍出门去的模样。我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听我说完嘛!我留着这份东西,是用来自保,不是用来惹是生非的!你想啊,婉妃从前总想着给德妃娘娘找事儿,若是她确定了德妃娘娘已经不在了,还不知会用什么法子来欺负我们毓淑宫上上下下呢!有了这个东西在手上,别的不说,至少婉妃定会收敛许多,不敢轻举妄动了。”
“小姐……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未雨绸缪’?”小遥不确定的问。“正是!”我笑着点点头:“小遥的学问长进不少嘛!不错不错!赶明儿小姐我给你找人家的时候也好说话,咱小遥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不但识字,肚子里还有些墨水,说是个小家碧玉也不为过了。唉,只怕真应了那句话,‘女大不中留’啊!我的小遥要是比我嫁得早,这嫁妆,我可得早早做准备了!”
小遥羞红了脸,嗔道:“小姐!好端端的说什么呢!又打趣我!小遥才不要嫁人!小遥要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谁也赶不走!”
第二六三章 艳诗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六五章 终露马脚
这丫头现在被我惯得越发乖张起来了,闹起小脾气还真是让我有些没办法。好生安抚了她几句,她这才作罢,乖乖做自己没做完的“绣活”。看着微她红着脸颊,一针一线缝缝补补的模样,我不由正了正神色……小遥……是该考虑考虑她的将来了。我和容成聿的前路,注定坎坷,但我不希望因此而拖累了小遥,这几年,多亏她的照顾和陪伴,我才能安然至今,所以……还是寻个机会,好生为她安排一二罢。
因拆看了荷包里的……东西,我实在是没有胃口用什么晚膳,所以,待小遥将那荷包缝得和之前毫无二致之后,我便寻了个隐秘的盒子将它锁了起来,之后,便赶了小遥去吃饭,自己则是早早洗洗睡下了。
许是因为这些日子都是心神不宁,我在床上躺了足足两个时辰,也没能睡着。翻了个身,本欲再酝酿一些睡意出来,却似乎听见院中似乎有轻微的吱呀声,似乎是……开门的声音。
我立刻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推醒了睡得正沉的小遥。“怎么了啊小姐,大晚上的……”小遥不甚清醒的问。我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道:“院里有人,快随我出去看看!小心脚下,不要出声!”
小遥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穿好了鞋子,便跟在我身后,等着我小心翼翼地开门。担心惊动院外之人,我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让开门的声音尽可能的小些,再小些。几乎沁出了一额的汗,门才被我打开了一个缝。借着院中正好的月色,我清楚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窜进了德妃的卧房。
“小遥。去叫醒画竹画柳”,我用口型吩咐小遥。她点了点头,正要走。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转回身来,用口型道:“不行!小姐,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太不安全!”我摆摆手。催促道:“快去吧,不会有事的!”
小遥又踟蹰了一下。才迈着小碎步去了画竹画柳的房间。我则是守在德妃卧房的门外,心中惴惴不安,等待着不知何时会从里面出来的那位不速之客。我一方面希望那人能速速出来,好被擒住,另一方面,又很怕他会真的冲出来
小遥刚走没一会儿,房门内便传来吱呀的声音。我忙躲到了一旁。担心那人会是刺客,却未曾料想到,从门里出来的,是披了一身斗篷,帽檐遮住了眼睛的宫女。
“画梅!你在做什么!”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人的脸,厉声便斥道。一听到是我的声音,画梅吓得将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低头一看,竟是那方德妃最喜欢的枕头!“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如实招来!”我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厉。吓得画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呼饶命,“郡主,奴婢不知足错了什么。还请郡主明示!”
“明示?”我讽刺的重复了一遍。画竹画柳已经被小遥叫醒,匆匆赶了过来,立在我左右。“我倒是觉得奇怪了……深更半夜的,你偷偷溜进德妃娘娘的卧房做什么?你应该不至于忘记了,我曾三令五申过,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娘娘的房间吧。而且……你将娘娘的枕头偷拿出来,是何居心?还不老实交代!”
跪在地上的画梅明显瑟缩了一下,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郡、郡主饶命啊……奴、奴婢只是想起……娘娘生前很喜欢这方枕头,便想将它烧给娘娘,让娘娘在那边能睡得舒坦些……”不等她说完,我便冷声打断:“是么?这我倒是奇怪了,你早不拿晚不拿,我在场的时候不拿,偏偏要在这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拿,这……岂不有些牵强了?”我冷哼道。
画梅跪在地上嚅嗫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不再听她分辨,转了身,道:“画竹画柳,将她锁进柴房里,仔细盯着,莫让她寻了短见!小遥,将那方枕头拿到我房中来!”说罢,我便快步回了房。
果然是画梅!她终于按捺不住了!自打从岐川回宫,我就一直觉得画梅有问题,但她毕竟是跟在德妃身边最久的宫女,无论如何,应当也做不出如此谋害主子的事来,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我曾怀疑过,甚至一度确信此画梅已非彼画梅,真正的画梅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李代桃僵,可越是用心观察,我就越发现,即便我前几次的试探都得出了此画梅是赝品的结果,但在平时的生活中,那些最细小的细节,她依旧保持着画梅的习惯,那一举手一投足,那不经思考而作出的细小反映,皆是从前的画梅没错。这又让我觉得,眼前的就是真正的画梅。
只是……原因呢?好好在德妃身边当差,衣食无忧,在毓淑宫一众奴才中也颇有地位,她何以会背叛德妃,弃自己多年来的辛劳于不顾呢?此事,必定没有这么简单。
将房中的灯尽数点上,我坐在桌边,定定望着那方枕头不语。“小姐……”沉默了许久,小遥突然出声。“这枕头……”“剖开!”我冷声打断到。“什么?”小遥不可置信地问。“我说将枕头剖开!”话中的冷意吓得小遥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小姐你别心急……我这就将枕头剖开……”小遥说着便到内室去拿剪刀了。我在原地僵直地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小遥懂我……我果然是……太心急了。是啊,德妃的死因或许就近在眼前,我如何能冷静对待!一想到即将弄清这后/宫内暗涛汹涌的缘由,我便根本做不到平心静气,更何况……我不确定,一旦查出真相,我该如何应对……一想到皇帝面对德妃死讯时的冷淡,我就觉得灰心不已。此番若是我查出了德妃身死的真正缘由,不知皇帝,会不会还像上次那样,冷淡的交代我一句“不得外传”,便撒手不管了。
也罢,不管皇帝会做何反应,这次,我一定要查清真相,绝不能让德妃死得不明不白!
我心里的波澜渐渐平复下去,小遥已拿了剪刀来,小心的将枕头剖开,我凑上前去,看着小遥将枕头里面雪白的棉花取出,扯开,露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什么!我立刻凑到跟前,不顾小遥的阻拦,一把将那小布包抓紧了手心里。好浓的药味!即便隔得这样远,那沉重的药味也熏得我有些不适。“将它剪开”,把小布包递给小遥,她立刻将布包剪开,我定睛一看,里面装着的,是满满一袋的药末!借着跳动的烛光,我细细检查这药末,发现它是赤红色的,被研得很细,味道闻起来……“小遥,你闻,这味道是不是有点熟悉?”
我说着,将药包递到小遥鼻端。凑过去嗅了嗅,小遥想想答:“似乎……曾闻过的……在哪儿呢……”我将药包搁下,仔细想了想,道:“是不是有点‘防风’的味道?”经我这么一说,小遥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小姐说的没错!是防风!从前还没遇到小姐的时候,我一直和婆婆生活在一起的,碧水村地势低洼,又很潮湿,很多老人都有风湿病,婆婆也是。当时我们穷,请不起大夫,就自己想办法治,照着大夫说的,我经常去山里挖草药,用的最多的就是‘防风’,时间久了,对它的味道也就很熟悉了。只是……小姐,你为何也能闻出防风的味道?”
我望着那药包,缓缓答:“在琼鸾峰的时候,我和容……聿王爷经常品茗谈天,他很擅长烹茶之道,当时,我因不习惯山上潮冷的天气而经常头痛乏力,他便特意烹制防风茶来给我喝,还给我看了防风的样子……因而……我便知道防风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聿王爷竟懂得用药!”小遥惊叹了一句。我不由牵了牵嘴角,想起当日在琼鸾峰上,容成聿为我烹茶时的场景。
“取防风,少许甘草,水煎后佐以绿茶数片,烹够火候,趁热饮下,方可缓解姑娘头痛乏力的症状”,一边摆弄着竹桌上的瓶瓶罐罐,容成聿从容地说着,语气里满是宁静悠远,让人十分安心。“没想到聿王爷还擅长岐黄之术,真是深藏不露,失敬失敬!”彼时我对容成聿尚有戒心,言语间不时会刺他一刺,他每每听了,都是回我淡然一笑,从不反驳什么。现在想来,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到,那笑容,是何等的宠溺,何等的……让我心动。
好想他。
“小姐,小姐!”小遥叫了我好几声,我这才回过神来。“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摇摇头,扯开话题:“我不懂医理,更不懂药理,这药虽然闻起来是防风的味道,但绝不是防风,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恐怕还要拜托王公子代为研究。夜很深了,小遥你先去睡吧,明日陵嫣会带回消息,到时我们再作计较。”
第二六五章 终露马脚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六六章 决不妥协
小遥自是不愿乖乖去睡,经我一番又哄又劝,她这才不情愿的去了外间。我独守着一豆灯火,支着下巴在桌边坐着,等待天亮。那包不知名的药被我重新扎好,放在桌上,摇晃的烛光映在上面,说不出的诡谲。
天亮得很快,小遥并未睡多久,便去伙房张罗早膳了。画竹画柳轮班守着关在柴房里的画梅,因而陵嫣来时,并无人通报。“月姐姐!”人未到声先至,我在房里踱步的空档,陵嫣的声音已从院子里传来。忙开门将她接进房中,我笑:“陵嫣又是来了个大早!还未吃早膳吧?小遥已经去做了,等会儿一起吃点儿。”
陵嫣点点头,坐下喝了口茶:“昨儿下午,皇上命人送了好些补药到郡王府,说自打我从岐川回来也没空出时间出宫探我,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让我好好休养,不要舍不得用药。”我心中一震!皇帝这是何意?他究竟是默认了陵嫣频繁入宫,还是隐晦地表达了自己对此的不满?
我正不得其解,陵嫣接着道:“传话的太监走之前还说,皇上听闻我常常入宫寻姐姐你,说自家人多走动走动也好,若是时候晚了,大可以留宿在宫里,不必拘着礼。姐姐,皇上说你是自家人呢!想来他是十分看重你的。”
竟是如此!看来,正如当日皇帝所言,他已是默认了我和陵嫣亲密往来,应当不会过多插手此事。总算是个好消息,只是……自家人……只怕他已在打算让皇族宗亲接纳我了,先是郡王府,然后呢?容成聿,快回来吧,若是贤王先于你回宫。那……我只怕是回天无力了。
见我没有接话,陵嫣从袖中掏了掏,又是一张和上次一样叠得十分整齐的纸。“姐姐。居璟大哥让我交给你的”。我点点头,接过纸来展开一阅,这次。纸上倒是倒是写了不少字——香灰与此香块成分基本相同,但多出一味佩兰。佩兰性寒无毒,但与生结相克,若加入生结,则不出百日,必使人日渐嗜睡,血行减缓,初时有痨症之象。最终血气凝结,呕血而亡。生结并非常用之药,其色赤红,有防风之味,需研磨至粉状方能发挥效用。
纸从我指间滑落,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见我失魂落魄,陵嫣紧张地问:“姐姐,出什么事了?居璟大哥在纸上写了什么?”我只觉得头脑空空,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世界一片安静,又似乎十分喧闹,我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时空里,动弹不得。
尹月。你真傻!为何你从未深究过德妃房中总是香气沉重的原因?那沉重的沉水香味,根本就是为了遮盖佩兰和德妃枕头里面藏着的生结!你早该发现的,画梅总是将门窗紧闭着,怕的就是房中的药味散去!为何德妃每睡下一次,醒来后病就重上一分,为何哪怕仅仅是在院里站一会儿,她的精神都会好上很多?你怎么从来没有想过呢!你根本就是害死德妃的帮凶!
“月姐姐!你怎么哭了呢!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你别哭啊!小遥!小遥!你快回来!”陵嫣慌了手脚,一会儿拿手绢替我抹眼泪,一会儿又唤小遥回来,连她自己都快急哭了。
不一会儿小遥也进屋了,见我哭得不能自已,她也跟陵嫣一眼,急得围着我团团转。哭了好一阵,我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将脸上的泪痕揩干,我哑着嗓子道:“陵嫣,近些日子,你都不要进宫来了,乖乖留在郡王府里。”闻言,陵嫣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月姐姐,你说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宫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从看完居璟哥给你的信你就怪怪的!”
我摇摇头:“听话陵嫣,宫里……不安全,留在郡王府里,有止郡王在,定能护你周全,记着,千万莫要再与我扯上关系。”陵嫣使劲儿摇头,根本不愿意听:“月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
我重重叹了口气:“不是这样的……陵嫣,我没有把你当作小孩子看,只是……你是止郡王唯一的妹妹,他那样疼你,我怎么忍心让你因我而有哪怕一点的危险呢……听话,回郡王府去,这宫里,还是不要再来了。”
陵嫣终于生气了,她两眼一瞪,拿出了从前刁蛮郡主的模样:“月姐姐!你要赶我走,我就偏不走!今晚我就住在这儿了!你信不信,我等会儿就去求皇上,让他留我在宫里多住些日子!你不让我来,好,我就偏来!看你敢不敢跟皇上作对!”
我长长叹了口气,觉得无力极了,沉默了许久,我才拉过陵嫣的手,她先是挣开了,见我又拉,才乖乖被我握住手,坐回了凳子上。“小遥,去看看门外有没有人,把门锁好。”小遥点点头便去了,我望着陵嫣,又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陵嫣……姐姐把你当亲妹妹看,实在舍不得让你置身危险之中。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便告诉你,或许听了之后,你就会改变主意了。”
陵嫣认真的点了点头,小遥也已经回来了,深深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我哑着嗓子,低声道:“德妃娘娘并非病故,而是……被奸人害死的。画梅在娘娘房中长燃沉水香,香里添了佩兰,我曾怀疑过那香,向画梅讨过几块,但并未察觉出问题……实际上,画梅还在娘娘的枕头里缝入了生结,生结与佩兰相克,长时间被这两味药熏着,才致使娘娘……”
说到这儿,我不禁又哽咽起来,几乎有些说不出话,陵嫣和小遥忙替我抚后背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过来。“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支使画梅,毒害娘娘……皇上曾命我不得将娘娘的死讯外传,现在想来,毒害娘娘之人的目的或许不在于后/宫,而在于前朝,那人,是想动摇聿王爷的斗志,甚至动摇皇上的地位……由此可见,即便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也还是会和上次一样,命我不得外传。这是有可能动摇国本之事,皇上不会允许存在任何的风险。”
“月姐姐,你的意思是……”陵嫣有些不确定,想了想,她突然扬声道:“姐姐你难道打算……!”看来她明白了我的心意。“怪不得姐姐你要把我支开!你……你竟然要……你可知这是多危险的事!娘娘她……娘娘她已经去了,难道你也要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么!”
我在心里苦笑,德妃之死的确让我又悔又恨,但却不足以让我失去理智地疯狂报复。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那幕后黑手的目的。那人不惜毒死德妃,为的是动摇容成聿的心志,为的是影响前线的战果。由此想见,此番害死德妃没能达到目的,那人一定会再出手,而下一个目标,一定会是容成聿本人。我决不允许那人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容成聿。我决不允许德妃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哪怕因此而付出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要查清此事,个中风险我自然是清楚的,所以我不能让陵嫣和我一同涉险。只要回到郡王府,她就是安全的,只要不再跟我有所瓜葛,她就是安全的。
“月姐姐,我不同意!”陵嫣像是突然长大了许多,声音很冷静,带了几分不容抗拒的坚持。“月姐姐,你想查清事实,我不拦你,但我决不会置身事外!德妃娘娘是宫中待我最好的人,她死了,我很难过,但我知道,在皇家,出了什么事都是求诉无门的,保护不了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从没想过弄清原因。可你不一样,你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从小我都是孤孤单单的,连哥哥也很少陪我,后来我长大了,哥哥也不好同我太亲昵。姐姐,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你有多难得……跟姐姐在一起的时间,我才觉得自己不是孤孤单单的……生在皇家,注定了我不能像别家的姑娘一样有朋友,可姐姐,你给了我希望,你给我太多太多了……是你教会了我怎样做一个温暖的人……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涉嫌,置身事外的。”
陵嫣眼中隐隐闪着泪光,从前那个刁蛮任性,有些孤僻的陵嫣郡主,不知何时,竟蜕变成如今这般成熟的模样……望着她坚定的双眼,我只觉得心中热热的,所有不安,都被安抚下来。
“你决定的事,素来没有回旋的余地……罢了,就随你吧。只是止郡王那边,我却不知该如何交代了。”我半无奈半欣慰地道。“这有什么!我哥那边姐姐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一向信任你,只要一听我是来寻你的,他从来都放心的很。”我苦笑:“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想将你牵扯进来,止郡王如此信任我,我却害了你,他定会恨死我的。他恨我也便罢了,你若是因我而有半点损伤,这才真真要了我的命呢。”
第二六六章 决不妥协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六七章 逼问
陵嫣听出我的妥协之意,神色得意了许多:“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小心些便是了,何况有你护着,我想谁也伤不着我分毫的。”我无奈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小心为好,必要的时候,定要同我撇清关系,自保为重,懂吗?”陵嫣嘴上应着,神情早已不耐烦起来,我自知劝她无用,便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小遥。
见我看向她,小遥立刻警惕地道:“你莫不是也想将我赶走?”我不禁有些乐了:“我倒是想,只是实在不知将你赶去哪里才好,是以只得勉为其难的留在身边了。”小遥撅着嘴:“小姐又取笑我!”惹得一旁看热闹的陵嫣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气氛总算缓和了些,我正了正神色,对小遥道:“去将画梅带来,我有话要问她”,小遥点头应下,不一会儿便将画梅带进了屋,身后跟着画竹画柳。“画竹画柳,你们在门外守着[WWW。WrsHU。COM],有人来了提前通报一声。”将二人支到门外守着,我这才将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画梅。
“画梅今年多大了?”我坐正身子,接过小遥递上的茶,轻轻吹了一下,头也不抬地问。“回、回郡主,画梅今年……二十有三……”画梅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二十三了?那在宫里的日子也不短了吧!”我仍是不抬头,语气淡淡的,轻啜了口茶,侧脸对坐在身旁的陵嫣笑:“这回广储司新送来的茶叶还不错,陵嫣你回去的时候带上些吧。”
陵嫣笑着点头,身边的小遥突然厉声对画梅道:“娘娘问你话呢!装什么哑巴!”画梅吓得又是一瑟缩,语不成声地答:“回、回郡主,奴婢十四岁进宫。在宫里已有……已有八年多了。”“这样啊……”我点点头,“那倒的确是宫里的老人了。刚进宫的时候,你跟的是哪个主子啊?”
“回郡主。奴婢刚进宫时是在宜清斋里伺候刚进宫的小主的”,“那怎么又到毓淑宫里来了呢?”我声音柔柔的,满是安抚的意味。怯生生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画梅答:“回郡主,奴婢在宜清斋里伺候了不到月余,便被皇后娘娘指给了德妃娘娘,当时正是萦絮公主最活泼的时候……皇后娘娘见毓淑宫里好使唤的奴才不多,大新德妃娘娘照顾萦絮公主太过劳累,便将奴婢指到毓淑宫里来伺候了。”
从前见德妃如此看重画梅,事事都交由她手。我还以为画梅是当年德妃入宫时从娘家带进宫里的陪嫁丫头。没想到画梅竟是后来才被指到毓淑宫里来的。我有些不明白,以德妃谨慎的性子,何以会如此信任一个从别院调来的宫女?还是说,自打来到毓淑宫,画梅做事真的很拔尖,样样都讨德妃喜欢?这样说倒也不是不合理,毕竟当初我刚入宫时,深以为德妃身边的这个画梅很知进退,被德妃调教的很聪明和顺。
“你在毓淑宫这么久,德妃娘娘待你不薄吧?”我垂下眼看着她。目光有些冷淡。画梅忙一阵磕头:“回郡主,娘娘待奴婢极好,奴婢一辈子都记得娘娘的恩德!”见她不住地磕着头,发髻都有些摇摇欲坠了。我冷哼一声:“那你便是这样回报娘娘的恩德的?恩将仇报这四个字,想来画梅深谙它们的写法吧?”
画梅一阵慌乱:“奴婢实在不知郡主在说什么,昨晚、昨晚奴婢真的是想将枕头烧给娘娘的……之所以是夜半才去,只是因为奴婢昨夜一直辗转反侧,总听见娘娘的声音在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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