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华归-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呀,你别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怪渗人的”

见我忍不住眼圈发红,桑庾竟又耍起了宝来。我气得不轻不重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这小子夸张的“嗷”一声跳了起来:“美人儿师妹,别我没被那些碎石头伤了性命,到被你取了性命啊”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按着他重新坐了回去,道:“别贫了,药给我”

见我不训他了,桑庾欢欢喜喜地将药瓶递到我手上,得得瑟瑟地道:“哎呀呀,果然还是美人儿师妹最贴心,最会疼人”见不得他这个得意样儿,我沾了点药膏,趁着他显摆的时候便准准地涂在一处最显眼的伤口上,与此同时,桑庾疼得险些跳起来,口中还嚎着:“师妹你这是想要师兄的命啊”

我哪里理他,手上动作毫不停顿,沾起药膏便往下一处伤口涂,期间免不了桑庾连喊带叫,扭来扭去的挣扎,我自然是浑不当回事,毫不犹豫地继续涂着药。等桑庾终于消停一点儿了,我顿了顿,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桑庾啊,你同陵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你们之间……似乎哪里不对。”

闻言,桑庾扭动的动作猛一停顿,讪笑了一下,他吞吞吐吐地道:“还是美人儿师妹眼力好……这事儿……倒不是我瞒着你,其实我早想将这事儿同你说道说道了,但……一则咱们久别重逢,我不好直接拿这荒唐事儿同你讲,引得你笑我,二则……我也一直没想清楚怎么讲才好……”见桑庾一脸的纠结,我忍不住打断道:“你若是实在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桑庾摇了摇头道:“左右都是要同你讲的,只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今**问了,我便索性一股脑告诉你,也免得我一人憋在心里烦闷。”你倒是会转嫁压力,我忍不住腹诽。

“我同陵嫣的这桩官司,要从一年前说起了。那会儿你离开琼鸾峰已有段时日了,师兄又下山忙自己的去了,山中余下的,不是整日掌门掌门的跟在我屁股后头唠叨,便是板着个面孔一心向道,镇日与他们相对,我那日子过得实在是烦闷得很。实在不堪忍耐,我便寻了个空子,偷偷溜下了山来。因师兄告诉过我,你早已回了墨都,是以我下了山,最先想到的便是溜去墨都,寻你的同时,也顺便见见墨都的风物。”

好么,我就猜桑庾同陵嫣是有段孽缘的。说起来,一年多前我在何处来着?对了,我在宫里头呢,却不知桑庾如何能寻得到我。

桑庾接着道:“可我对这墨都还真是不甚了解,进了城门我便傻了,城中道路纵横,房屋鳞次栉比,一眼望过去,连个头都没有。我自是不知你住在何处,只知你是尹相家的小姐,四处打听了一番,得知相府所在,我便盘算着夜了偷偷溜进去寻你,还破费心思地易了个容,化作个老头子,想吓你一吓。

哪知,入夜后,我偷偷溜入尹府,险些将府里翻了个遍,也未寻到你心下戚戚焉,我寻你不得,便郁卒地在城里乱晃,寻思着自己这道骨仙风的打扮很是像模像样,便决定,随意挑个人家,装一回老神仙”

说着说着,桑庾像是忘了疼,愈发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起来,在凳子上扭来扭去的,甚是不安稳。我也不提醒他,只笑着看他说。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一五章冤家

第二一五章冤家

“逛了几条巷子,我瞧着一处院墙颇和我的眼缘,便一捋胡子,飞身跃入了院中,好巧不巧,我甫一落地,便瞧见一个着粉色罗裙的小丫头片子傻愣愣的看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冒出星了一般。”“那姑娘,怕就是陵嫣吧!”我适时插了一句。

桑庾颇为苦大仇深的点了点头:“师妹猜得不错,你说我当时跳哪家的院墙不好,偏偏跳了她家的!唉,且说我与她面面相觑了一阵,不待我胡诌一番自己是那位神仙下凡游历,这丫头便先醒悟过来,颠颠儿跑到我跟前,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捏着嗓子便求我收她做徒弟,还口口声声唤我江湖高人!”

我半无奈半笑地看着桑庾,他见我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便又长吁短叹地接着道:“要说你师兄我也是立场坚定的很,徒弟哪里能是乱收的!可……可无奈这丫头一口一个高人,一口一个前辈,叫得你师兄我心中无比受用,一时不察,待回过神来时,已成了这丫头片子的师父了!”

我就知道,要摆平桑庾,别的不需要,只消几句好听的话,准保拿下他!

桑庾一脸唏嘘地接着同我感叹:“当时你师兄我本打算随意将她糊弄一番,早早落跑,可没成想这丫头竟是个死心眼儿的主,自打我说了要收他为徒的话,便巴巴地跟屁虫一般跟着我,还特意给我辟了处院子!让我想开溜都没个机会!就这么着,我不得已在她府上以“江湖高人”的身份逗留了些时日,直到她哥回来那天,我才趁她不注意,溜了回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人,倒真是一对冤家!“对了桑庾,既然你们早先便认识,那日在黄府你怎的没认出陵嫣来?”桑庾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那会儿陵嫣哭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再加上一年多没见,我怎么可能一眼认得出她来!第二日她梳洗了之后,我才认出她竟是我那稀里糊涂收下的便宜徒弟!好在当时我收他为徒时是易了容的,在她以为,她的师父就是个鹤发鸡皮的糟老头子!”说到这儿,桑庾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敢情陵嫣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好师父原来是桑庾!难怪当时听了陵嫣对这位高人的描述,我便深深以为这位所谓的高人十分的不靠谱。我忍不住唏嘘,陵嫣啊陵嫣,只怕你做梦也没想到,你口中那位道骨仙风遗世独立武功盖世的江湖高人,竟是这个你横竖看不顺眼的桑庾!真真是造化弄人啊!却不知来**知晓了个中缘故,会是怎样个心境。现下我倒是尴尬了,这样一番真相,我却是该不该同陵嫣说呢?

见我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桑庾忙一把扯住我的袖子道:“我的好师妹,我是实在憋闷得不行了才同你讲的,你可千万别将此事说与陵嫣听!”我疑惑道偏了偏脑袋,还未问出口,桑庾便接着道:“没有旁的缘故,只因陵嫣那丫头真真是崇拜“我”得很,但她又那样讨厌我,若是让她知道我便是她的“师父”,是那位“江湖高人”,她定是会十分失望的。还不如就将这个秘密一直保持下去,也让她心里好歹存个念想。”

没想到桑庾竟是这般体贴的打算,我着实有些吃惊。看来,桑庾这小子,对陵嫣,不见得是简简单单的“师徒”情分了。不过,这种事,别人说多了终归不好,还是等这对儿冤家自己醒悟吧。我私以为自己的想法很圆满,点了点头道:“好说,这到底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便不多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成。”

见我答应了,桑庾乐呵呵地冲我傻笑。见不得他又得瑟起来,我板着脸复又推着他转过身去,继续给他擦伤口,虽则他仍是嗷嗷叫个不停,实际上我的动作却是轻柔了许多。

好容易将他的伤口全都收拾妥帖,又给他紧紧的束了一层布带,我拍了拍手道:“成了,以我的水平也只能给你包成这样了,虽然卖相不好,但想来还算实用,有这些布带子束着,也免得你乱动时扯了伤口。”桑庾包出一捧可怜兮兮的目光对我道:“师妹实在是体贴,此等恩情师兄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我忙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斥道:“都伤成这样了,嘴上还不耽误,我看你是伤口不疼了!”桑庾讪笑了两声,不敢再造次,见他消停了,我道:“那你好生歇着,夜里别乱动,我先回房去了。”说着,便转身出了桑庾的房间。

回房之前,我特意又去容成聿的房门前晃了一圈,推门进去看了看,他果然还没有回来。带着满心的忧愁和思虑,我心不在焉地晃回了房,随意洗漱了一下,便和衣躺在了床上,扯过被子便睡。

闭上眼,满脑子全是容成聿。

也不知到了夜里什么时辰,我睡得十分不安稳,挣扎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准备起身倒杯茶来喝。哪知我这一睁眼不要紧,正正看见了床前站着的一个黑黢黢的高大身影,这着实吓了我一跳!不待我惊叫出声,那身影已先一步凑了过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狠狠一口咬下去之时,那身影凑到我耳边,用我最熟悉的清朗声音道:“是我。”鼻间萦绕的,是只属于他的冷梅香气。

容成聿。

见我冷静下来了,容成聿收回了手,在我床边坐下,用被子将我裹了裹,道:“梦到什么了,睡得这样不安稳?”听着他熟悉的声音,明明只是一日未见,我却像是与他久别重逢了一般,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最不受控制的小脾气率先冒了出来,我一扭头,愤愤道:“大半夜的被人这样瞧着,能睡安稳了才奇怪!”

容成聿似是轻笑了一声,道:“不过是想让你多睡一下,不忍叫醒你,且,就这么看着你安静的睡脸,也不错。”哟,您是夜猫子啊,这黑不隆冬的地方,您还能瞧见我的脸在那儿,真真的不容易!我翻了个白眼儿,表示不搭理他。

其实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一则他此时完好无损的在我面前,让我终于放下了心,二则,他方才说的,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句情话了,实属难得,实属难得!只不过,他到底是招呼都不打地消失了一日,若他不能给我个满意的解释,我是定要继续同他置气的!

伸手抚了抚我的发顶,语气像是安抚一般,话却是很能塞人。他道:“你倒是气上了?那‘心上人’的事,我还未来得及向你讨个说法呢,不知你现下是否有空,与我说道说道此事?”看吧,看吧!狡猾如容成聿,谁能在他这里讨得半分的便宜!

虽则我心里不忿,但到底是我昨日话说得欠妥,惹了容成聿喝醋也是我不对。深吸了口气,我道:“其实我本是想说,在琼鸾峰上的时候,师兄他一直悉心照拂于我,对我也是上心得很,他既对我好,我便不能当做不知道。他如疼亲妹妹般的疼我,我又如何不该将他放在心上,如敬亲兄长般的敬着他?所谓‘心上人’,就是这么个意思。”

自以为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我仰起头,微笑着看容成聿,不,是那个黑黢黢的身影。“哦?那照你的说法,我在你心里,却是怎么个位置?”语气里带了些笑意,容成聿站起身,走到桌边,将蜡烛燃着了,又施施然回过身来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

我只觉得面上一僵,好么,敢情容成聿真是来同我讨说法的,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才能满意。眼睛转了转,我信口便道:“你……你是我心里最紧着的那个!”“嗯?”容成聿挑了挑眉,一脸高深莫测的嗯了一声,我忙补充道:“且说你昨儿无缘无故的就没消息了,我从昨夜一直忧心到现在,方才见你完好无事才略略放下心来,你说,这可不是在心里最紧着你?”

容成聿闻言嘴角一勾,淡笑到:“你倒是会说。”我自以为话说得很到位,容成聿心里是该受用的,于是也没有客气,微笑着生生受了他的夸奖。

眼中含笑地望着我,容成聿以手扶颌地坐下,倾身靠在桌上看我,姿态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甚至带了些些慵懒。映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他黑曜石般漂亮的眸子更是一闪一闪的,亮得让人有些心慌。我心下狐疑,相识这么久,这恐怕是我头一次瞧见容成聿没有笔管条直地端着架子,他此刻的模样姿态……我瞧着,实在是……好看得紧。

见容成聿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我便乖乖噤了声,低下头做服帖状,坐等他开口。果然,默了默,容成聿的声音似隔着千山万水般,熨帖绵长的传来:“有些话,我想了许久,现在是该同你说说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一六章绵缠

第二一六章绵缠

我立刻抬起头来望向他,心说,容成聿莫不是心中对我忍耐已久,今次终于借机爆发了?抖着一颗心肝儿,我忐忑地等着容成聿继续,他却是很会吊我的胃口,又默了一阵,才接着道:“且不说昨夜我去了哪里,我们先说说昨夜的那件事。虽则甫一听到你说仲长逸是你的心上人,我的确心中不快,但我知你如何看待他,也知你对我的一片心,是以,对此,我并未真的生气。”容成聿这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累得我悬着一颗心随着他的语气忽上忽下。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此事却提醒了我,是时候同你说说我的想法了。想必你也清楚,我并非第一次因你同旁人走得太近而心生不快了,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不快,并不单单因妒忌,更是因……”说到这儿,容成聿停了停,深深望了我一眼,道:“更是因为,我总觉得,同他们在一处时,你比同我一处时,瞧着更快乐,更自在些。止郡王也好,仲长逸也好,桑庾也好,皆是如此。”

第一次听见容成聿一口气讲这么多话,我心里除了惊讶,还多了份感动。没想到,在我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容成聿竟是喝了这么多醋!仅就这么一想,我便忍不住暗暗得意了起来。

为免惹得容成聿以为我不正经,我强撑着绷着脸不笑,正儿八经地道:“这便是你误会我了,你也知道,我本没有生就个浑然天成的端庄性子,虽则装了十几年的大家闺秀,但实则还是顽劣得很,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的容貌已然长成这样,我便是再打扮,也不见得能有多大的改变,是以,为了讨某人的欢喜,我才不得不尽量让自己在他面前端庄些,再端庄些,沉稳些,再沉稳些,免得被他嫌弃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你可知,我忍得有多辛苦?你可知,我多想撒娇耍赖,顽劣娇憨?可每每看着某人风度翩翩卓尔不群,一副神仙般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模样,我便不自觉地想让自己更好些,忍不住让自己矜持些……”

说到这儿,我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偏了头,不好意思看容成聿的表情。

而容成聿,默了片刻,竟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心中是这番计较,倒是我大意了。你觉得我同你总保持着段不远的距离,这委实是误会了,我之所以不靠你太近,不同你过分亲昵,并非因我不愿,只因我不想让你忆起那段过往,继而对我……心存芥蒂。我之所以总远远看着,只是不想逼你太急罢了。现在看起来,我们皆是庸人自扰了。”

过往?没想到容成聿仍在介怀从前我们的那些官司,那些关于利用不利用的过去。其实,早在我选择他之前,我就已经决定放下那段过往了,对于容成聿所做的选择,我是慢慢的越来越能理解,越来越能感同身受了,而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无法责怪他,诚然,过去他的确曾目的不纯地接近我,利用我,也的确上演过变脸的戏码惹得我气愤填膺,痛恨不已,但……那毕竟是过去了。

就如现在的我,每日睁开眼,想到前路渺茫的我至少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携手同行,便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快乐也便不由自主的造访了。对于这样的现状,我虽不能说十分满意,但至少,也是十分珍惜和欢喜的。而过去,既已过去了,我又何必为其所累,止步不前呢。

“是啊,庸人自扰了。”我同容成聿相视会心一笑,这个话题到这里便结束了。

“对了,你的那块晶莹剔透的牌子,借我瞧瞧可好?”自那次容成聿在府衙变戏法似的拿出那块晶莹好看的牌子,我便一直惦记着想要将它拿到手上细细端详一番,现今可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容成聿轻轻牵动嘴角,微微一笑,右手一抖衣袖,便从袖中取出了一方晶莹的牌子,可不就是当日的那块!

跳下床,我像个孩子般快步走到容成聿面前,紧张兮兮地双手接下那方牌子,对着烛光细细端详。上次因隔得远,我并未将这牌子看得细致,现在就近一看,我才发现,这块牌子竟不单单是透白色的,迎着烛光看才看得清,这透白的牌子中,竟缓缓流淌着淡蓝色的水光!

细细摩挲着牌子,我辨别出牌子上繁复错综的阳字是个篆体的“聿”字,将牌子翻转过来,上面用小篆细细密密地刻了满满一片,每个字都如牙雕般细致精巧。对着烛光瞧了半天,我没辨认出这都是些什么字,便妥协了。

“这是大炎亲王才有的晶石佩,晶石取自皇族专用的蓝晶石,晶石佩的正面用阳文镂以亲王的封号,背面则是皇族祖训。”兀自倒了杯凉茶,容成聿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淡淡同我解释。

照这么说,这块牌子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儿的宝贝!难怪当时师爷一瞧见这牌子,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了,原来,它竟是个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儿!细细抚摸着掌心中冰凉的晶石佩,我只觉得它如有脉动一般,一下一下跳动的,是只属于容成聿的独有的象征。

“这晶石佩是不能离身的吧?”我将牌子小心地双手递回容成聿面前,紧张兮兮地问。容成聿伸出右手提起晶石佩顶端的红缨扣,浅笑着将它收进袖子里:“不必这么紧张它,蓝晶石不比其他宝石那么脆弱,一般的冲击伤不了它。这晶石佩到底是证明皇族身份的物件,自然不能随意离身。”

我了然的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的站姿有点累,这时才发现,方才光顾着端详晶石佩了,没注意自己趴在桌上往烛光跟前凑,不知不觉地离容成聿愈来愈近,这会儿一抬头的功夫,便看到容成聿线条美好的脸正在我视线的上方……

就在我略略抬起头看着他的同时,容成聿的头也正略低着,四目相对,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墨色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温情流转,他的视线如泉涌般温柔地缠绕着我的视线,他眼中暗暗涌动的不知名的温热,让我情不自禁地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想就这么贪婪的一直望着他,望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成聿的脸在我不及反映之际慢慢靠近,我早已沉溺在那一汪抵死温柔的眼波中,哪里察觉得到周围的变化,只觉得那温柔的目光深深吸引着我,一点一点将我淹没,一点一点将我融化。直到只属于容成聿的挺直的鼻子轻轻擦到我的鼻尖时,我才醒过神来,不等我惊慌地向后退去,容成聿便及时捧住了我的脸,不给我逃脱的机会,然后慢慢地,坚定的,毫不犹豫地……吻住了我。

在两唇相接的瞬间,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了些,紧接着便是从眼角直传至睫毛的不由自主的阵阵轻颤。“安安,闭上眼睛。”容成聿醇酒般的声音如有魔力般的在我耳边响起,几乎是同时,我如中绛头,毫不挣扎的,乖乖地合上了双眼。

在一片黑暗中,那温热柔软的双唇再一次与我的贴合在一起,轻轻的摸索,慢慢地厮磨……我紧紧闭着双眼,在沉溺的同时,双手不由自主地沿着容成聿的双臂向上攀援,终于,轻轻地,紧紧地环住了他的颈项。明明身处黑暗,我却如同能清晰地看到容成聿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一般,紧紧相拥着,在我的唇角终于泄露一丝笑意的同时,一滴眼泪也莫名其妙地迅速滑落。

待容成聿终于抬起头,柔情脉脉地看着我时,我也不知是那根筋不对,竟张口便道:“安安是哪个?你莫叫错了人!”

闻言,容成聿原本轻抚我脸颊的动作堪堪僵在了那里。见他脸色变了,我忙低头自省起来,安安……安安……等等,这个安字!莫非!我的天!没想到,容成聿竟了解我至此……是啊,一世长安,这是我长久以来的夙愿,或许从我请他在琼鸾峰上那个院子外为我题一个“安”字的时候起,他就已经明白了,我毕生所求,不过一个安字。

突如其来的感动让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看出我已领悟了何所谓“安安”,容成聿很体贴地不让我尴尬,绕过了这个话题,恋恋不舍地抚了抚我的脸颊,温声道:“什么都别说了,免得你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吓我。从你这里,我是没什么指望能听到几句中听的情话了。能让你听懂几句情话,便已实属不易了。”

容成聿美好温柔的笑容就在眼前。没有一丝伪装的最真的笑容。安安,安安……也不知此时容成聿在说些什么,我只觉得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全无声音,耳边一遍一遍回旋的,都是用容成聿醇香醉人声音念出的那两个字。

那么温柔,要人命。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一七章去向

第二一七章去向

“容成聿……”沉溺于温情中,我不自觉地呢喃出声。“慕渊”,容成聿表情认真地纠正道。我扬起脸,露出个疑惑的神情,他轻轻牵动唇角,“我的字。”

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容成聿此番对外称自己为慕承聿,原来是这个道理。“慕……渊……”,我轻轻将这二字在舌尖反复玩味,嘴角不可抑止地微微向上弯。如同浸了蜜一般,心中的甜意粘稠而丰满,缠得我迷迷糊糊。

容成聿含笑的看着我,似也同我一般沉溺于这难得的甜蜜氛围,一下一下的轻轻用他挺直的鼻梁蹭蹭我的鼻尖,偶尔偷一个吻,很快便退回去,接着又是一轮反复。我很享受这样同他若有若无地亲昵,嘴角挂着淡笑,任由他时不时的的轻吻,极偶尔的,会略抬头,回应他一下,每到这时,他便会托住我的后脑,让我逃跑不得,只得深深被他吻住。

缠绵了不知多久,容成聿恋恋不舍地坐直了身子,扶着我的腰,牵我坐在他腿上,一手环着我的腰身,一手握了我的右手,伸长手指同我的绞在一起。十指交叠的感受既陌生又熟悉,平白让我的心又热了热。

把玩着我的手指,容成聿低声开了口:“安安,同你说件要紧的事,你先答应我,不会担心,不会胡思乱想。”容成聿的声音很轻,也不知是不想打破这温情的氛围,还是不想惹得我担心。

扣住容成聿的手心,我侧过脸,拿腔拿调道:“这可不成,你若是要告诉我你现下已经有了一房媳妇,且那房媳妇正准备着给你生儿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不担心,不胡思乱想的,呃,不对,若真是这样,我索性都不担心不胡思乱想了,直接甩袖子走人就得了。”

闻言,容成聿抿了抿唇,笑道:“没瞧出来,你倒是个善专的妒妇!”一听这话,我头一扭,愤愤道:“怎的,我还就是善专,就是个妒妇,你却待如何?我且同你说清了,虽则我算不得什么贤良淑德,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身世背景,但须知,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除此之外,宁缺,勿滥!”反正左右我方才已经同容成聿互白心事了,此番便是乖张任性些,也只算得是真我表现。装闺秀,可万万不能体现在这个方面。

笑意不改,容成聿抬起环着我腰身的手,动作轻柔地将我的脸扳回来,看着我的眼睛,认真且坚定地道:“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容成聿的声音很稳,很温厚,简简单单几个字,让我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怀疑,只得不由自主地重重点头。

“瞧,被你一带,话题又拐远了。罢了,还是同你说吧,即便你真的答应了不担心,不乱想,恐怕一转脸,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该乱想的还是会乱想。我向来管不住你。”容成聿轻叹了一声,妥协了。

见他神情颇有些落寞,我忙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兮兮地道:“瞧你说的!倒像我十分不讲道理一般!呐,别落寞着一张脸,我瞧着心疼!”容成聿抬头望了我一回,苦笑了一下道:“倒不是落寞,只觉得,你这独立不求人的性子,真是让我既着迷又忧心。凡事,你心里总有自己的一番计较,旁人说什么你也只是细细考量一番利弊,鲜少被人左右。我自是高兴你有主意,但……太独立了,反倒让我有些……无措。”

无措?我没听错吧,什么事儿都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容成聿,竟然跟我说他会无措?还是因为我?这还真是叫我唏嘘的同时,忍不住得意了几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笑道:“放心吧,小事我自己决定了也便算了,大事,我是定会同你有商有量的!”

不置可否,容成聿正了正色:“昨夜,我突然离开客栈,是因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弄清了岐川之乱的真正原因。那位不速之客,正是朔莫两年多前继位的新帝,赫连宥。”

“什么?你遇见朔莫的皇帝了?他有没有伤你?有没有算计于你?你怎么样?没事吧?别笑了,快告诉我啊!”一听容成聿遇见了他国的皇帝,我只觉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容成聿吃了亏去。我是满心的焦急,容成聿倒是一脸温温的笑,“别急,他若是真有心伤我,早在刚入岐川时就会动手了,之所以等到昨日,自是有他的计算。且,即便他真想伤我,却也不见得有这个本事。”

听容成聿这么说,我才略略放下些心来。赫连宥?我在心里暗暗将这名字琢磨了一遍,印象中,尹老头不曾提过此人。两年多前我还在琼鸾峰上,消息闭塞自是不消说,远在千里之外的朔莫换了皇帝,我是如何也无从听说的。虽则我对这位赫连宥没什么了解,但对朔莫,我多少还是心中有些数的。多年前,因兵败于朔莫,大炎这些年来不得不一直保持着向朔莫进贡岁银,当年,皇帝更是将自家亲亲的闺女嫁给了朔莫的老皇帝做了个侧妃,这苦头吃的不能说是不大。

也就是因着同太后权利相争始终没有个结果,大炎这些年一直据守一方,不生什么事端,若是皇帝有朝一日扳倒了太后一党,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向朔莫讨个说法的,别的不说,这岁银,必定是会断的。

按说,这么多年来朔莫同大炎虽然在边境时不时有些小打小闹,但到底没有什么大的风浪,总的来说还算是相安无事,怎的朔莫老皇帝的儿子竟这样激进?且不说他来岐川究竟为何,单说他轻易离了朔莫前往大炎境内,就已明摆着说明,他的野心可不是尔尔。

我脑中转得飞快,容成聿却不疾不徐地继续在我耳边淡淡叙述:“赫连宥出现并不欲惊扰你们众人,只单单寻了我,说有个大礼备了许久,只等着呈到我父皇面前,我心知其中必有阴谋,便随他离开了客栈,未及告诉你一声。

赫连宥坦白承认,岐川之乱是他一手策划而成,而血流沙,正是朔莫皇室专贡的杀手组织。他此番祸乱岐川,其实根本是声东击西之计。”说到这儿,容成聿顿了顿,才道:“安安,你可记得我的那位皇叔,肃郡王?”

“肃郡王……唔,只有个淡淡的印象,记得你及冠礼之时,所有皇亲国戚几乎都齐聚大炎,唯独缺了戍边的肃郡王,按说肃郡王那个戍边的官职应是要定期回朝述职的,但今年肃郡王却并未回墨都,这事儿还引得德妃娘娘担忧了一番来着。”我想了想答。

点了点头,容成聿接着道:“没错,就是这位肃郡王,有件陈年旧事你恐怕不知,肃郡王对外虽一直说是容太妃之子,但其实,她却是当今太后的亲子,当年不知因着什么原因,当今太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