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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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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于是,在尹老头出招之前,我先问到:“父亲,容成睿是哪位皇子?父亲似乎未曾对月儿提起。”尹老头顿了一下,反问:“你从何处听得此名?”见他脸色未变,想是此人应无关痛痒,于是将那晚情形同他说了一次。

听完后,尹老头淡淡道:“此乃睿王,是当年外族进贡的一名舞姬所诞之子,传闻当年那名唤作兰幽若的舞姬美艳非常,是继华贵人后最受宠的**佳丽,后来她未足月便诞下龙子,自此便身体抱恙,坊间渐渐没有了关于她的传闻,也不知如今她是否健在,只是到头来她也只是个舞姬,没有实位,累得睿王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母妃。”

如此说来,容成睿倒也是个可怜人,生于皇宫却没有母亲权势的荫蔽,想必日子过得也不甚舒坦。“曾听父亲提起过华贵人,照父亲所言,那华贵人应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难得美人吧?”

听我问及华贵人,尹老头眼前一亮,看来我的问题正中其下怀。“华贵人便是贤王的亲母,也是当今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据说华贵人是皇上从民间带回的女子,此女不同于寻常女子,性子颇为乖张,皇上十分喜爱她的古灵精怪,可惜,红颜命薄,华贵人好端端的却突然早产,皇上本想弃孩子保大人,无奈华贵人坚持要留下孩子,所以……华贵人死后皇上曾想追封其为皇后,却被当今太后硬压了下来。”

听到此,我不禁对那坏心眼的皇帝有了几分好感,弃孩子保大人,这皇帝倒也是个重情义的男子,不若这好色薄情的尹老头。

尹老头自是不知道我心里的念叨,接着道:“华贵人死后皇上十分伤怀,直到后来兰幽若被送进宫里,皇上才逐渐开心起来。传闻兰幽若同死去的华贵人长得几乎毫无二致,却更加妖冶美艳,皇上把从前给华贵人的宠爱全部给了兰幽若,谁料兰幽若也……”

“父亲要月儿努力博取贤王青眼,可是因为皇上爱屋及乌,对华贵人的亲子十分疼爱,是以贤王便是极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了。”尹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月儿果然聪慧,更何况,为父觉得贤王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若月儿真能入得贤王之眼,来日入主东宫,为父也算是放心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来日”入主东宫?别说你没算记过让我现在就嫁给皇帝去。又跟尹老头闲扯了几句,我便称自己乏了,想回房休息,尹老头痛快放人。

回到房中,我捧了一杯茶,开始细细整理复杂的线索。

若如尹老头所讲,那皇帝与太后皇后定是不合,参照从前尹老头提到的皇族利害关系,皇后之子容成祀应当是后党支持的继承人,贤王没有复杂的外戚关系,是帝党心仪的继承人。照现在的情况看,李期明则看好贤王,实则与太后暗通款曲,是为后党,此次李思韵入宫后,太后的表现以及李思韵深夜拜访都能证明这一点。不过我入宫前,尹老头给我分析朝野现状时,曾言李期看重贤王,想来李期与太后皇后的这层关系,他是不知道的,就是不知皇帝他知不知道这些了。

尹老头显然相信皇帝的实力,虽说贤王没有外戚帮扶,但皇帝的支持也是十分有利的筹码。太后倚仗韩家左右朝廷和**数年,想必皇帝也在暗暗计划如何扳倒后党,限制外戚干政,尹老头这帝党的路,恐怕须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敌后两党之间暗涛汹涌,其他几个皇子也断然不会将皇位拱手让人,是以这些年来,皇子和其母系宗族间的明争暗斗想来是从未中断过的。但是,照目前看,似乎有三人却在混战的圈子之外,他们便是容成睿,容成具以及德妃的亲子容成聿。现在我所了解到的均是尹老头一人之言,两方势力的对比我还未能明确,唯今之计,只有尽快了解全局,为我自己早作打算了。

有些事我始终未想明白,当年的韩家虽然权倾朝野,如今却只是偏安于悭山,即便朝中还有着零星韩家之人,其势力也无法与从前同日而语,那么皇帝是在忌惮后党哪一点呢?

还有,若是日后帝党胜利,尹老头有多少把握不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有韩家坐大的例子在,皇帝有多少可能会允许又一个逐渐强大的外戚存在?若是后党胜利,尹老头又有没有可能成为新帝平衡朝中势力的工具而被只削不灭,留下一线生机呢?

另外,德妃虽不争名夺利,其子也一直安分守己,但德妃的几位兄长均在朝中任要职,其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若这一派参与到争夺之中,形势会不会急转直下?容成具母系宗亲的力量在朝中也占了不小分量,若容成具意欲帝位,情势又会如何?

帝后之争,嫡位之夺,权臣之斗,这琼鸾峰之行,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九章 皇亲贵胄

本月初十是宜祭祖,宜出行的黄道吉日;皇帝便将琼鸾峰之行祭天动身的日子定在这日。

今日,我们几位奉诏前往琼鸾峰的外臣之女,天擦黑时已在皇家的祭天台等候。皇帝携诸皇子到达祭天台后,复杂繁冗的祭天仪式便开始了。礼部的大臣们在祭天台上念念有词,我立于台下暗暗打量即将同行的几人。

尹老头中意的大皇子贤王容成贤,器宇轩昂,意气风发,倒是能看得出其正荣宠加身,春风得意。他始终微微笑着,眼中带着宽容和气度。虽然没有母亲照拂,但他自小便由皇帝庇护,想来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也只有这样觉得人世美好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宽容和气度吧。我深觉他会是个好想与的人,于是心中稍稍对他有些倾向。

二皇子容成聿……望着眼前的容成聿,我只能想到“姿容既好,容情亦佳”这八字,从他俊美的脸上,我看不到任何的情绪,“云淡风轻”说的想必就是他此时的神情罢,此人若非真的宁静豁达,便是城府深沉了。如果说容成贤是缕明亮的阳光,那么容成聿则更像云,似乎很闲适,很平淡,那么不疾不徐,那么悠然自得。阳光可以照在身上,可以轻轻抚摸,但云……永远是高远莫测,无法企及的。

三皇子容成祀一脸桀骜,神情中透着骄纵的傲气,此等骄傲,想是缘自他良好的出身。我仔细端详他的脸,从他的脸上,我找不到一丝韩玉璃的影子,而他的相貌虽然尚可,但比之其他几位皇子,却显得有些平庸了。

四皇子容成具眉头紧锁,情绪形于外,想必是位急躁的皇子。他长得很不讨我喜欢,明明生的不错的五官,怎的在他脸上,就拼出这么一副阴鹜狠辣的样子!我在心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大会选择他;

五皇子容成睿还是同我上次见到的一样,美得很不真切,美得十分疏离。方才他见到我时,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尽管已不是第一次见他,我还是暗暗感叹,为何人间会有如此美的男子,虽然容成贤和容成聿均是十分难得的俊逸男子,但睿王,却是超脱了男女,浑然天成的美,就如那水中之月,让人舍不得触碰。

此次琼鸾峰之行,先前的几位外臣之子均未出现,也并未有公主与我们同去琼鸾峰,这便意味着,此行的女眷只有我、夏瑾、李思韵三人了,这与我先前的估计十分不符。我原以为皇帝会借此机会多收几个驸马,收几分权力,但照如今看来,朝中形势定是十分复杂,皇帝不便盲目下手,只得先把皇子们并我与李思韵重臣之女送得远远的。

祭祀台上的唱念结束后,皇帝举杯为我们饯行:“你们此去要牢记潜心酬神的重任,静心敛神莫为俗事烦扰。天高地远,务必小心谨慎照料好自己,孤也好向你们的母亲交代。

皇帝这番话说得很耐人寻味,“牢记重任”?莫不是琼鸾峰之行皇帝私下还有什么交代?“莫为俗事烦扰”?说白了就是让一干皇子老老实实呆在琼鸾峰莫要滋事,想来这朝堂之上是要变天了。“小心谨慎照料好自己”?这是我最担心的,若真如皇帝所言,那此行倒是真的有许多风险了。

他把自己的儿子全都送走,可谓兵行险招,儿子不在身边,他在朝中的谋划便少了很多来自夺嫡的阻力,外戚的力量也会有所限制,但若是外戚势力过大,朝中大乱,他的儿子们恐怕也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把双刃剑用起来想必很不容易,一不留神便会重伤自己。这是一场豪赌,皇帝用自己的安危来赌一个新的朝廷,一个为他马首是瞻的朝廷。

心中对这位皇帝倒是有几分钦佩,只不过,这外戚派系盘根错节已很有些年头,想要连根拔起,光有勇气是不够的。尹老头愿意做这帝党,想是知道皇帝决胜的底牌,但面对这样的豪赌,我不想让自己的性命成为赌桌上的筹码。朝中变动,几位皇子如何能无动于衷,我不能让尹老头拿我的性命去赌他下半生富贵荣华,我相信,鹿死谁手今犹未知。

既已想明白不能随波逐流,我只能更加小心谨慎,寻找最有可能获胜的一方,确保在这场权力争斗中为自己留下生机。

“贤儿,你父皇甚喜欢月丫头,这一路上颠簸劳累,你可要为孤照顾好她。”这皇帝又打的什么算盘,他是真真一点都不想让我好过,你倒是让你的一干儿子将我看作媳妇儿的候选人还是后娘的候选人啊!我忿忿然在心里念着。

饮下送行酒,我们一行数人便上路了,由于路途遥远,未免途生变故,我们装成了去远方探亲的少爷小姐,男子皆打马行于左右,女眷则坐于马车中。

既化装成普通人家,自是不好太过招摇,马车也是较为简陋。在马车上晃了一个多时辰,李思韵大小姐便嚷嚷着停车,非要自己骑马,贤王劝慰了一番,又行了一个时辰,贤王让大家停下休整。

车刚停稳,李思韵便跳出马车道,“这马车坐得委实憋屈了些,贤哥哥,你就让我骑马吧,我可是会功夫的,你不用担心我。”贤哥哥,真亏李思韵能叫的出口,也不嫌酸倒了牙,我心里对她的嫌弃又添了几分。瑾儿则是一副“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看她板着个小脸,我更忍不住想笑了。

李思韵还要往下说,一旁正在喂马的祀王忽然道:“一个女子,不学着温婉可人,非骑什么马,有碍风化!”

李思韵一听便火了,叉着腰道:“祀哥哥你也太伤人了,思韵怎么就有碍风化了,我自幼出入军中,男子能做的我也能做!”“哦?”祀王奸诈一笑,“如此说来,你岂不是还想娶个媳妇?”说完便开始大笑。他这一笑不打紧,我也终于破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他几人也都笑得十分欢畅。

看李思韵窘得憋红了脸,贤王打圆场道:“老三,你少说两句,思韵,你若不怕辛苦,待我们到了下一个镇子,便给你买一匹听话的马骑,不过,为防途生事端,你需得女扮男装。”

得知不用在马车里颠簸,李思韵也不顾其他了,欢天喜地的回到车上,催着贤王快快出发。瞥了眼身边一脸孩子气的李思韵,我暗暗想,如此说风就是雨的爽直性子,怎何会在宫中设下那样迂回的圈套。

见我愣着神,瑾儿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口,凑到我耳边道:“姐姐想什么呢,莫不是在想谁家的俊俏公子?”我被拉回心思,轻轻点了点瑾儿的鼻子,笑骂道:“你这小蹄子,怎的尽想着些没边没影的事,我看,恐怕镇日思春的,是你吧!”说完,我同瑾儿便在车内闹成一团。

闹得有些累了,瑾儿伏在小桌上一口一口地喝茶,我则百无聊赖地靠在车壁上,掀开车窗上的遮帘向外看。

几位皇子皆策马在旁,姿态均十分优雅,端的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我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群养尊处优的皇子,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再怎么从简,明眼人一看便知其非富即贵,如此招摇,想一路平安都难。

见我一脸忧虑,瑾儿递过一杯茶关心到:“姐姐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让马车先停停?”李思韵正急着赶到下一站换马呢,忙说:“别啊别啊,月儿你再忍忍,很快就能到下一站了。”我正要开口,车骤然停下,我们几人均前仰后合。

我刚把手搭在车窗遮帘上,便听见有人喊道:“几位公子哥是携美出游还是运送贵物啊?要不哥儿几个给你们帮帮忙,替你们运送可好啊?”

唉,想什么来什么,这几位招摇的主终于还是招来了劫道的,我本想让李思韵安静等着他们处理,谁料还未等我说话,李思韵便嗖地窜出车去。

这下可热闹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十章 英雄救美还是美救英雄

眼看着李思韵跑出去添乱,我却只能在马车里干着急。原以为李思韵只是小姐脾气犯了,想要上前与其理论,哪知她直接飞身上前拔剑相向。几位皇子均是一惊,还未及反应,李思韵便与贼人之首缠斗起来。

既已动武,也就没有智取的必要了,几位皇子皆宝剑出鞘,双方混战起来。

我不懂剑法,只能趴在车窗上看着两方刀剑相向,看不出哪方胜面更大。在我眼花缭乱之际,马车突然剧烈晃动,马似是受了惊,拼命向前跑去。我掀开帘子,发现车夫已不知所踪,一名强盗正驱着马车向前飞驰,只见那人道:“钱财必在车中,兄弟们,撤!”所有强盗闻令立刻撤退,行动整齐划一。

由于对地形十分熟悉,强盗们很快便摆脱了追击,回到了寨中。

下了马车,我与瑾儿便被软禁在房中,瑾儿一脸忧愁,坐在一旁不出声。突然,我听到门外几位强盗议论:“钱三儿这小子手忒快,趁我们跟那帮子公子哥打得你死我活,一把软筋散撒在一个公子哥脸上将其掳回山上,这车里虽然没有宝贝,瞧着那公子哥那非富即贵的样儿,定能捞不少赎金!”

听到这儿我心中稍安,看样子被劫的不光是我和瑾儿,还有一个皇子。我本担心若是只有我二人被劫,贤王应当不会大动干戈,估计只会找官府围剿,如此即便强盗被逼得紧了将我二人杀了,也怪不得何人。但如今有一皇子作伴,想那贤王必会投鼠忌器,小心行事,我与瑾儿活命的机会便大了许多。

更何况,照现在看来,强盗已知马车中并无甚宝贝,此次只是白忙活,所以我更得抓紧时间想办法。现下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究竟是哪位皇子与我们一同被劫,我也好早作打算,毕竟坐等贤王来救很可能会贻误时机,迟则生变。

我用力敲门,称有要事与当家相商,门外的强盗骂骂咧咧地去上报了。没过多久,房门便被打开,有人将我带到一议事厅模样的房中。我抬起头,看到主位上坐着一年轻男子,心中暗喜:此寨规模颇大,能任当家者,非孔武即奸猾,此人并非力能扛鼎之人,必定是有过人的头脑,如此一来,我才有可能与之讲条件,不担心其武断行事。

“这位姑娘有何事相商?”果如我所料,温文有礼,笑里藏刀。“敢问当家是否已仔细搜查,发现车中并无甚值钱的东西?”他继续笑着道“姑娘何意?”我定了定神,慢慢说:“想必当家也看得出,我们一行并非普通人家,既非普通人家,怎会没有几件拿得出去的物事!当家此次费心谋划,想来定是不愿血本无归,若是当家许我见见所劫的公子,小女子定会让当家满意。当家不必担心,我一弱女子,又困于你手,定是耍不出什么花样的。”

那当家手扶下颚,思忖了一刻道:“便依你”,然后支了个人引我去了另一间房。门一打开,我看到祀王正被绑于柱上,忙包出一捧眼泪,扑到他身上放声哭道:“祀郎,你怎的变成这般落魄的样子,月儿看着真真心疼死了,你却说是哪个如此欺辱于你,月儿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祀王显然愣了,不明白我演的是哪出,我借着哭闹附到他耳边小声道:“祀王爷,等贤王来救恐怕为时已晚,我们只能自谋出路,你可有甚证明身份的物事?”祀王答“我发间的簪子是舅舅自供的名匠做的,簮尖刻有那匠师的名字。”我不动声色地偷偷取下他的簪子,道“祀王爷且安心等待,如有人问起,便说其余几位王爷是我的兄长,此次乃是你自韩家娶我过门。”说完,又抱着祀王干嚎了两声,然后哭哭啼啼地回了会客厅。

料想当家已经知道我方才演的一出戏,我便直言:“实不相瞒,小女子实乃悭山韩家的小姐,此次几位兄长送我嫁与祀郎,谁料……当家若是不信,此簪当可为证。”我说着便把簪子递了上去,这时一强盗说:“老大,让小的看看,小的早些年在当铺做伙计,见过不少好物事……嗯,此簪确是悭山韩家专供的匠师手艺,连皇宫里都没有此匠师做的物件儿呢,看来这女人说的是真话。”

皇宫里都没有!这韩家是有多大势力!我暗暗惊讶。又一强盗说:“小的听说悭山韩家确有位小姐,大抵是她这般年龄,据说长得十分标致,我瞧着她八成真是那韩家小姐。”居然真有正主!我也算运气不差了。“小姐方才还说定让我满意,现下又说自己是韩家之女,敢问是何用意啊?”当家发话了。

“当家,小女子只是想坦诚身世而已,如今既已说明事实,便向当家说出小女子的想法。小女子的几位兄长平日里对小女子十分疼爱,容不得小女子受半点委屈,是以小女子平日里也骄纵了些。此时我那些兄长想必十分焦急,若我再不安然回去,他们恐会给当家添许多麻烦。”

当家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这次岂不是干了亏本生意!”我答:“自然不会让当家吃亏,小女子此次因嫁得远,家父未让我带太多珠宝首饰以免过于招摇,嫁妆全部折成现银,一部分在家兄那里,一部分在我身上,小女子既已答应当家,自会有所交代,这些银票就算给兄弟们用作酒钱罢。”说完,我把尹老头临行时给我的一大把银票悉数拿出,还好事前他们并未搜身。我暗暗肉疼,这么多钱,就这么没了。

“如此说来,我若不放你等下山,倒显得我还不如一女子痛快了,只不过……”“只不过怕我们回去后伺机报复?这座山寨能壮大至此,定是有十分隐秘的地势,当家之需将我几人蒙住双眼,送到附近镇子的不远处即可,如此一来,我几人即便想报复,又如何能找到这山寨呢!”

“好一个智勇双全的女子,若非你我身份悬殊,我倒是想认你做个妹子呢!也罢,就按你说的,送你们下山!”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十一章 传说中的花满楼

当我们取下蒙眼的布带时,送我们下山的强盗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日强盗首领为免日后生事,已将祀王的簪子还给了我,我也将其物归原主。奇怪的是,自下山以后,骄傲的祀王变得很沉默。

在镇子里打听了一下,我发现这里就是距我们被劫之处最近的一处镇子,我猜想此刻贤王等人定是在镇中暂住,筹划对策。镇子不大,驿馆也不多,很快我们三人便找到了他们几人的下榻之处。

看到好端端的我们,贤王像是总算松了一口气,具王神情有些失望,睿王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容成聿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李思韵总算老实了些,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为了避免误会,我只交代了将自己所有的钱悉数交给强盗才换得我们的生机。贤王十分过意不去,想要用超出我原有的银票补偿,我假意推辞了一番便收下了,出门在外,兜里没钱怎的行。

经过此事,李思韵也消停了不少,没有再提买马的事。我们休整了一晚,第二日继续赶路。又走了整整一日,我们终于到达了一路上最繁华的城市—秦州。

秦州是大炎陆路交通的枢纽之地,贸易往来频繁,商品种类繁多,难得到此繁华之地,贤王便同意我们在此盘桓两日。在最靠近城门的地方找了间名为“聚香坊”的客栈,我们便安顿下了。

翌日清晨,几位皇子各忙各的,均不在客栈,李思韵强拉着我和瑾儿陪她买男装。在街上东转西转,我们总算找到了小二说的那家名为云衣轩的成衣铺子。李思韵很有派头的扔下几锭银子,对老板说到:“钱是赏你的,把你们这儿上好的男装式样取几套来看看,少拿次品糊弄!”老板拿了银子,欢欢喜喜跑去了里间。

很快,老板拿出了几套做工精致的男装,李思韵看我与瑾儿坐着不动,软磨硬蹭逼着我与瑾儿也各挑一套。我与瑾儿见磨不过她,便各自随意挑了一件。按照我们三人挑的式样,老板从库房调出三套尺寸合身的,我们三人便到侧室直接换上了。

李思韵挑了一件玄色广袖束腰长袍,她个子本就高挑,如今穿了这件衣服,倒真的有几分英气逼人的味道。瑾儿挑了件青色的书生长衫,她还十分应景地给自己绾了个书生髻。我挑了件纯白的长袍,将绾着的头发披散下来,用一根白布松松地绑着。

出了云衣轩,李思韵说,浊世佳公子的行头一个都不能少,于是又拉着我与瑾儿去了字画店买了扇子,在珍玩店买了冠发的玉带,在首饰店买了腰间挂饰。

如此这般,便多了三个浊世佳公子,摇着扇子横行于秦州大街上。

待从街头吃到街尾,李思韵已撑得三摇两晃。我们三人在一茶楼稍作歇息时,李思韵双目灼灼地说:“我瞧着天也快黑了,那地方也快开张了,不如我们……”瑾儿问到:“什么那地方,不如我们怎样?”李思韵嘿嘿一笑,小声说到:“我在军中常听士兵谈起秦州的花满楼,好奇得紧,如今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如我们去花满楼逛逛吧!”

天哪!照她所说,这花满楼定是秦州的妓院了,尹老头诚不我欺,这李思韵真真不是个正经女子!我正想义正言辞地予以拒绝,表明我忠节烈女的立场,瑾儿却一脸兴奋的拉着我的衣服说:“姐姐,我们去看看吧,瑾儿想去看看那里是不是真同戏本子里说的一样!我们男装都买了,不去岂不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啊!还不都是些女人,有甚好见的!妓院是是非之地,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谁赔给我一条命,让我去过向往的逍遥日子。

虽然我心里极力反对,但看着瑾儿一脸的期待,漂亮的眸子一闪一闪,我出口的拒绝就变成了“那……需得万事小心,我们快去快回,切莫多生事端……”我还未交代完,两人已拖着我走出了茶馆。

站在花满楼的大门口,我忍不住眼皮直跳,还未进门便能闻见冲天的脂粉味,这两个丫头到底想去看什么啊!我刚想再度开口劝她们回去,一个鸨母便扭着腰蹭了过来:“几位公子生得可真俊,都快把我楼里的几个姑娘比下去了。几位公子看着便十分贵气,自然是看不上庸脂俗粉的。不过啊,我家琴棋书画四位姑娘虽卖艺不卖身,却也定能入得几位公子的眼。”

卖艺不卖身?正合我意,要是真招来那些卖身的,我们倒是如何应付。

鸨母收了钱,笑得嘴咧到耳根,一边着抚脸,一边拧着腰,将我们引入一间精美的客房。我们三人坐下后,那鸨母便叉着腰大喊:“姑娘们,见客啦!”然后十分猥琐的冲我们笑道:“几位公子慢慢享用。”然后扭着腰出去了。

鸨母一走,我顿觉房内的空气清新了许多,也不知她将多少脂粉抹在了脸上,味道那样冲。

很快,四位女子袅娜地走进来,站在最前面,姿色最佳的那位柔柔道“几位公子,我们便是侍琴,侍棋,侍书,侍画,今日有幸得见三位公子,是我们的福气。我们四人卖艺不卖身,正如我们的名字,我们分别擅长琴棋书画,侍琴先弹奏一曲,望能起到抛砖引玉之效。”

一听美人要弹琴,李思韵连忙起身对我道:“我去别处转转,你们好好交流,好好交流。”说完便遛了,看李思韵脚底抹油,瑾儿也坐不住了,小声对我道:“我向来不同音律,还是不要打扰美人的兴致了,你慢慢品味吧!”说完也跑了。

见两个嚷嚷着要来玩儿的正主都走了,我暗暗叹了口气道:“几位美人莫不是想挨个考我琴棋书画?先说好了,本……本少爷只与你们谈谈这抚琴之道,至于其他,本少爷恐怕无力奉陪。”

侍琴美人嫣然一笑,道:“侍琴也正有此意,为表敬意,侍琴先奏一曲,请公子品评。”说完便将龋母в谇偕稀

侍琴奏的是《霓裳》,前朝宴会上不可或缺的宫廷乐曲。见她奏完,我赞道:“无论这把琴还是奏琴的技法,都是极好的,侍琴果是难得一见的才女。”侍琴颇有些骄傲地说:“可侍琴瞧着公子并不十分满意啊,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夸你都不行啊?既然如此,我倒也懒得客气。

“《霓裳》是伴舞的曲子,常用于宴客,相传此曲为前朝一宫廷乐师所作,他曾叹到:‘座上客尽欢,谁知曲中泪’,都道此曲奢华,却没有多少人懂得其中的向往和怨恨,那种受苦人民对奢华生活的向往,对为富不仁者的怨恨。不过……知不知道‘曲中泪’并无关紧要,毕竟,只要奏出这奢华之气,也便够了。”

听出我的讽刺,侍琴面上一红,转开话题到:“公子喝杯茶吧!”见美人不高兴了,我也只好喝下那杯茶了,茶一下肚,美人忽然变得重影,紧接着我眼前一黑,向桌上倒去。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十二章 月黑风高开。苞夜

我睁开眼,入目的是帐顶的春。宫图,脸不禁一热,头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我扶着阵阵发晕的脑袋,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躺在这儿的:花满楼……鸨母……琴棋书画美女……侍琴……奏曲……茶……茶!是茶!我想起来了,我喝了一杯侍琴给的茶,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我与侍琴远日无怨,近日……近日无仇,没道理是携私报复,若如李思韵所说,这花满楼开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不会是个黑店才对,如此说来,此事许是仅仅针对我们三人,如今,只有找到瑾儿和李思韵,或许才能明白其中的缘故。

强打精神从床上起来,我跌跌撞撞扑到房门上,却发现门已从外锁上。我心中一惊,但又想到此时我既还活着,对方便不欲取我性命,此时最忌讳的便是自乱阵脚。一动不如一静,我还是先且回床上养精蓄锐,对方此举定是有所图谋,我只需在此静候他找上门来。

果然,在我闭目养神半个时辰后,门锁被打开,我未急着冲出门去,只是在床上坐起了身。又是那扑鼻的脂粉香味,只见鸨母扭着腰从屏风旁挤过来,干咳了一声道:“咳咳,醒啦!”我抬头望向她的眼睛,不作声,见我不搭理她,鸨母用力一拍桌子道“哼!你道我花满楼是什么地方,竟由得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造次!老娘做了一辈子皮肉生意,想在老娘面前装男人,先长出把儿再说!”

这我就奇怪了,明明是她将我们三人拉进来的,怎的又说是我们跑来造次?此事大有蹊跷。

我直觉这鸨母并非花满楼的正主,想这花满楼有如今之势,定是有个十分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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