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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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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听了这样一番话,我应当会反骨突起,愈发不满才对。但事实上是,这次我一反常态的没有回嘴,而是默默点了点头。

我的乖顺让容成聿很满意,他复又伸出左手,在我面前摊开。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从袖口里取出了那只香囊,偏过脸胡乱塞进了他的手心里。“没有夏瑾的手艺好,你若是嫌弃便算了。”容成聿,没有说什么,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会儿,便将它塞进了袖口。

“尹姑娘,有些事,虽然明知可能会万劫不复,但我不能停下。若是因此而让你伤心难过,请相信这绝非我所愿。希望有一日,我可以没有那么多顾虑……算了,天色不早了,在下告辞。”

容成聿说走就走,在还我傻傻望着洞开的门时,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菡园之外了。

总是这样,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甚至从不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关于我,关于我们。

慢慢走出书房,站在夜幕降临的院子里,吹着习习的晚风,我望着天上那冰冷的月,心中没由来的感到一丝恐惧和绝望。黑黑的夜幕像一张巨大的嘴一样,藏着即将吞噬一切的诡谲,而渺小如我,除了等待,除了接受,无能为力。

容成聿,你选择了义无反顾地循着那条路走下去,那我,究竟是应该忘了“我们”,义无反顾地走自己的路,还是,义无反顾地陪着你沿着你选的那条路走下去?我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承诺,只要你能给我一个答案。一个答案,足够支撑我所有的义无反顾。

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转身回了房,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睡意,生生被门外的嘈杂声打断。无奈地从床上起来,洗漱打理了一番后,我推开门打算兴师问罪,一开门却见到了一位陌生人。一位漂亮的姑娘。

虽然不知此人身份,但我相信,这皇宫之内但凡着装鲜丽的,大抵都比我有权有势,这样的人,不管瞧着年龄身份如何,见了面是一定要拜的。是以,我赶忙走上前,福了福身到:“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尹月失礼了。敢问姑娘是……?”

这漂亮姑娘看起来气性不小,见我过来,便不再搭理身边的小遥、画柳画竹,转向我,嘟着嘴说:“这就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尹月尹大小姐啊我看除了脸蛋,其他的也不怎么样嘛这么笨,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先认错,真不知哥哥瞧上你哪一点了有胸无脑而且还起床这么晚”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说话呢居然说我笨我笨?还说我有胸无脑?我、我好歹还有胸呢,你、你连胸都没有

强压下怒气,我笑着问:“敢问姑娘的哥哥是哪位公子?尹月可曾认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好像说你哥哥瞧上我了。那可真不错,正好我可以撺掇着你哥好好收拾收拾你这不会说话的丫头哼,居然敢说我笨你难道不知道尹大小姐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吗呃……假装,至少我假装是这样的

小丫头叉着腰,又瘪了一下嘴,露出一个“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爱搭不理的说:“我哥哥是止郡王,你想起来了没有?”止郡王?那个在宴会上偷笑的潇洒郡王?唉,真是世事难料啊,那样一位纵情山水潇洒倜傥的郡王,居然有这么一位刁蛮的妹妹。

对了对了,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宴会上止郡王还说来着,他家的妹妹又找了些江湖术士学拳脚,结果伤了腿,在家且养着呢。照今儿这个情况看,他这妹妹的伤怕是好了,不但好了,还攒了一堆精力没出使,跑我这儿撒野来了玉帝啊,我真心希望她的腿能好得慢些慢些再慢些。

这丫头叫什么名儿来着?让我想想……似乎……好像……是叫……陵嫣?

“失敬失敬,原来是陵嫣郡主驾临,是尹月怠慢了,还望陵嫣郡主赎罪。小遥,去沏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再做几道精致的点心。陵嫣郡主,您这边请。”我努力做出一副对她惊为天人的样子,引着她往小亭去,对此她显然十分受用,趾高气昂地瞥了我一眼便向前去了。

待她在小亭坐下,嫌弃了一会儿我这里的茶如何如何难喝,小遥的点心做得如何如何难吃之后,终于没话可说了,她瞥了我一眼道:“听我哥哥说你很会奏琴?快去把琴取来,弹一首让我听听,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传闻中的无双琴技”

这丫头居然命令我虽然我在宫里没品没阶,但上至皇帝下至王爷公主,哪个不是对我好言相待的你、你居然这么同我说话这世上能让我如此生气的人实在不多,一位是那深不可测的容成聿,一位便是眼前这位刁蛮的郡主了。

我正犹豫着要怎么应付过去,门外传来了的声音救了我一命。“陵嫣不许胡闹”没错,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止郡王。

我忙向他俯身请安,他点了点头,说道:“尹小姐,实在是失礼,陵嫣这丫头从小就骄横,若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可千万莫往心里去。”

我还未来得及跟他客气几句,陵嫣先抢白到:“哥哥,你胳膊肘朝外拐我哪里叫横了倒是你,恐怕是色迷心窍不知所云了才对哼,不跟你说了,我打秋千去”说完,陵嫣头也不回的出了小亭,直奔园中的秋千架去了。

看着陵嫣走远,止郡王无奈的笑了笑:“陵嫣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父王去世的时候陵嫣还太小,我身为兄长,自然是希望能尽全力弥补她,所以……不知不觉对她娇惯得太厉害了。后来,等她长大了,我便把很多时间花在游历山水之上,很少在府里陪她,她一个人面对一府的下人,又没人管教,变得更蛮横了。不过,这丫头心地不坏,日子久了你便知道了。”

我堆着笑脸答:“陵嫣郡主长得这么标致,性子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但是直爽可人,很讨人喜欢。”在心里,我对这番话深深表示倒胃口。

我身边的这位为人兄长的止郡王显然很喜欢我的这套说辞,他“慈爱”地看着在不远处打秋千的陵嫣,难掩一脸的笑意。像是突然回过神,他转向我道:“数日不见,尹小姐愈发光彩照人了”,我回给他一个羞涩的笑脸,客套着:“止郡王才是气度万千。”

你来我往的客套了几句,我发现此人十分不擅长客套这门技艺。实在是没话说了,止郡王提议:“盛传尹小姐棋艺了得,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小姐切磋一二?”

这、这下棋?止郡王您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要是跟我比用棋子打水漂,说不定我还能赢上一二。我哂笑着,想要说出常用的借口,又有客人到了。

呵,今儿我这菡园还真是热闹。

我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上演鬼敲门的容成聿是也。他来做什么?

今天的容成聿似乎有些不一样,究竟是哪里呢?一袭白衣,一如往日,绾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一如往日,片尘不染的鞋面,一如往日……是了,他今天拿了把扇子

真是稀奇,眼见着天都凉了,聿王爷他老人家还真是火气大,居然摇着柄扇子就这么出来了我正要啧啧赞叹,那扇面上的一行字因为容成聿的渐渐靠近而清楚了起来。

直道相思了无益。

这几个字刚一映入眼帘,我顿时觉得心中一震他竟然发现了我在香囊上绣的那行“未妨惆怅是清狂”,他竟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啊,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我已向他坦白自己没能管住自己的心,而他的回应……原来他也和我一样,明知相思无益,却奈何惆怅无法断绝。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一一章答案

第一一一章答案

轻摇着那把不合时宜的纸扇,容成聿一步一步向小亭走来,我本该福身请安,却傻傻站在了那里,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近前,同止郡王寒暄。

“陵止,方才母妃派人到翊阳殿传话,说是你来了,正在毓淑宫里,我这便赶过来了。上次宴会匆匆见过一次,我们兄弟二人还不曾坐下来说几句,这次应当是有空了,不如便借尹姑娘这小亭一用,你我好好叙叙旧。不知尹姑娘意下如何?”容成聿突然转向我,我怔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答道:“自、自然可以。”

陵止笑着说:“陵止也正想着去翊阳殿寻你呢,可巧你就来了。也好也好,便借尹小姐一处宝地用用。这样吧,老规矩,别的不说,咱先来一局。”容成聿赞同的点点头:“让我瞧瞧,陵止这次出门回来,又学了些什么新奇的招式。”

说着,二人在小亭的石凳上坐下,就着桌上的那盘玲珑棋子开始切磋了。

对于下棋,我怨念已久,虽则规矩道理全都懂,但自己终究是没拿下棋的天资。此时此刻站在二人的棋局旁,我不禁感叹自己果真天资愚钝,且看二人你来我往气定神闲,每每走投无路偏又峰回路转,我的心情随着那棋局起起伏伏,下棋的两人却是一样的风轻云淡。

棋艺的精妙在于对全盘的顾虑,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棋盘上纵纵横横的每一小步,都对结果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稍有忽略,便会被对手抓住短柄,最终击溃。

都说棋品即人品,每个人下棋的习惯都能体现他为人的准则。我在一旁瞧着二人厮杀了许久,也渐渐看出了些门道。止郡王为人豁达,不受拘束,也不贪图小利,每逢紧要关头,他总是靠兵行险招谋取生机。而容成聿却截然相反,他的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看似无关的两步之间,绝对有潜在隐藏的联系。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差错,同时,计划的延续性也很强,一招套一招,招中有招,让人防不胜防。

刚开始,因为容成聿的韬光养晦和止郡王的兵行险招,止郡王似乎稍胜几子,但越往后,容成聿的优势便越明显,他那些连环的招数让止郡王疲于应付,更不用说他一路上埋下的陷阱,让止郡王进退维谷。终于,在棋盘下得余不下多少位置时,容成聿取胜。

待容成聿最后的那颗黑子落下,止郡王轻轻一阖掌,笑着叹道:“不愧是二哥,棋艺实在了得,看来陵止此生是无法胜过二哥了。”容成聿收回手,刷的展开扇子摇了摇,笑答:“这可不见得,陵止这次回来,棋艺大有精进,也学了几个新鲜的招式,二哥我这次受益良多。”

容成聿展开扇子的时候我不经意瞥了一眼,发现这把扇子便是当时容成聿在琼鸾峰上留给我的那柄一面题诗,一面空白的纸扇。没想到,他又把这柄扇子翻出来了,还在空白的那面题上了……

容成聿,我可不可以把它当作你对我的回答?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你到底值不值得我义无反顾?

后来容成聿和止郡王又说了些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进去,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一直站在一旁,盯着那纸扇出神。直到二人站起身,容成聿说了一句:“这会儿父皇应当已经下朝了,我同你一道去康寿殿拜见父皇吧。”我猜猛地回过神,看着二人。

“也好,上次皇上说许久没见过陵嫣了,这回我便把她带进了宫,也好让她去拜见皇上。”说着止郡王向远处的陵嫣招了招手,陵嫣立刻跳下秋千,小跑着过来:“哥哥,你同聿哥哥切磋完了?让我猜猜,这次你是不是又输了啊?”

止郡王宠溺地揉了揉陵嫣的头顶,笑着说:“你这泼丫头,就盼着你哥输好了,这会儿皇上大概也下朝了,你随我去拜见皇上吧。跟尹小姐道别。”

闻言,陵嫣转向我,吐了吐舌头,用嘴型说了句有胸无脑,而后出声道:“尹大小姐,本郡主先走了,下次本郡主再过来,你可要伺候得周到些。行了不用你送了,哥哥,聿哥哥,咱们走吧。”说完,这丫头头一扭,率先出了院子。

止郡王向我施了施礼,也转身出去了。只留下握着把折扇的容成聿站在那里。

方才陵嫣用口型说的那句有胸无脑已经不重要了,此刻,我的全部精力全都集中到了眼前之人那里。我知道时间紧迫,止郡王和陵嫣还在院外,但是任我如何努力,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容成聿将扇子合好,递给我:“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还有……记得我上次说的话,要相信我。”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紧紧捏着这柄纸扇,熟悉的触感让我恍惚间回到了琼鸾峰上,回到了那几个和容成聿共度的午后。

轻轻展开纸扇,抚摸着他亲手题上去的那句“直道相思了无益”,我不禁眼睛有些酸涩。

容成聿,我相信你,也请你,多给我一些相信你的理由。让我陪你一起,义无反顾地沿着那条万劫不复的路走下去。

把玩着那柄纸扇,我竟就这样虚度了一日,等天色全黑下时,我才反应过来,明日便是容成聿及冠的庆典了,实在是……实在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刚……就要被这堵宫墙阻隔,这让我如何能心平气和。

又枯坐了一阵,小遥敲门进来,带着一抹奇怪的笑意对我说:“小姐,明儿可是聿王爷及冠的大日子,您可得好好准备准备。”没错,是他及冠的大日子,可是我需要准备什么啊?

小遥接着说:“我已经烧好了水,小姐快来沐浴吧。德妃娘娘方才派画梅姐送来了一盒芙蓉膏,让我在你沐浴后给你周身抹上,说是能让小姐明日分外光彩照人,面色红润。”德妃?好端端的送我芙蓉膏做什么?

我还没想清楚,小遥已经拖着我到了里间,在我稀里糊涂之际,将我剥干净扔进了浴桶里。浸在温热的水中,我觉得自己似乎放松了一些,持续了一整日的游离状态也终于有所好转。

唉,容成聿,你害我何其深

不知泡了多久,皮都有些泡皱了,小遥才将我捞出来,扔在床上,开始一点一点涂抹那盒香喷喷的芙蓉膏。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痒,扭来扭去的不愿配合,到后来,许是小遥的手法太好了,不知不觉,我已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我正干净舒适地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小遥、画柳画竹,甚至画梅,一字排开站在我的床边,带着淡笑望着我。这是什么状况?

小遥凑过来,一边扶着我坐起身一边道:“小姐可巧醒了,若是你没醒过来,我们也该叫你了。今儿是聿王爷及冠的大日子,祭天台那边早已收拾妥当了,依礼各宫各苑所有人都要前去观礼,所以,小姐快点洗漱好,德妃娘娘特意派了画梅姐过来给你打扮打扮。”

小遥说完,其他三人齐刷刷的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点了点头,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摇头到:“今日是聿王爷及冠,我打扮得那么漂亮作甚”这几个丫头哪里管我,合起伙把我从床上拉了下来,洗漱了一番后按在镜子前坐下。

画梅到底是德妃手下的老人了,描妆绾髻的动作利落非常,很快,镜子里那个原本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尹月,便成了光彩照人顾盼生姿的尹大小姐。

我还在大量镜子里的自己,几个丫头又端来了一盘首饰,还有一件崭新的襦裙。“小姐,这盘首饰是兮寰公主让奴婢拿给您的,这条裙子是新近做出来的,上次领了月例,德妃娘娘特意关照做活的嬷嬷给您新制了一条裙子。可巧正赶上用了”

我瞅了瞅盘子里的首饰,险些被里面的珠玉晃了眼。什么金镯子啊金戒指啊,金钗金步摇啊,还有几串温润的珍珠链子不待我挣扎,几个丫头三下五除二地给我换上了那新裙子,并将那整整一盘的首饰以各种方式尽数挂在了我身上。

我确定,现在的我绝对比方才重了不止一点点。

在一番打仗般的慌乱之后,四个丫头终于对我的这身行头满意了,最后让我抿了一口红纸,画梅欢欢喜喜地扶着我出了门,直奔祭天台而去。

路上我问画梅为什么不去前苑和德妃一起走,这才知道,由于是自家儿子的及冠庆典,德妃格外上心,天还没亮便去祭天台查看了。也对,及冠这么大的典礼,是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的。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祭天台终于近在眼前了,这会儿时辰尚早,有身份的几位主子都还没到,容成聿这会儿应该还在祠堂里跪着呢。扫视了一眼整个祭天台,我深感大炎在建筑方面的成就。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一二章祭天

第一一二章祭天

放眼望去,整个祭天台高出地面数丈。细数之下,我发现需登上九十九层台阶才能到达祭天台之上。而这九十九层台阶已经铺上了一层红毯,昭示着今天进行的是一场喜庆的典礼。

祭天台宽而广,正中央摆着一尊两人高的香鼎,那鼎的四腿皆是兽爪,鼎身环绕着龙图腾,鼎的正面似乎刻着些铭文,我隔得太远,瞧不清楚。鼎的后方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金黄色的垫子,恐怕今日容成聿便要跪在那里拜天了。

祭天台上同样也铺了厚厚的红毯,祭天台四角的旌旗随着风恣意地摆着,招展的旌旗上一条条龙纹隔着老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皇室的威严与地位足显。

此时,德妃正站在祭天台上同几个宫女交代着什么,看起来分外的忙碌,兮寰也在她不远处忙碌着。虽然我并不清楚像这样的大型庆典需要如何筹备,但远远望着此时已台上已安排妥当的龙辇香案,以及行走有序的宫女太监们,我便觉得这庆典应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或许,我只是对德妃有信心罢了。

思量了一番后,我觉得虽然众人都知道我和德妃是一条心,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多帮帮德妃的忙,借以还还欠她的情。但是,此时毕竟是皇室隆重的庆典,而德妃是以皇子生母的尊贵身份来操持这场典礼的,没有品阶的我若是过去帮忙,定会被人说成僭越。相信德妃也很清楚我的处境,是以今日她一大早便走了,也没有叫我,而且,有兮寰帮衬着,我也完全不必担心。此时此刻,我还是规规矩矩站在这里,等着各位主子都过来了再说吧。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静静站在那里等,过了没一会儿,远处飘来一袅娜的身影,远瞧着似乎有些熟悉,待她走近我才认出,这位便是上次见过的怡贵人。

上次德妃浅浅同我提起,她打算培养这位天资不错的怡贵人帮衬自己,后来,我也再没怎么听德妃再说起过此事,不知后来的接触之下,德妃对这位怡贵人是否满意。或许,德妃并不希望我过多的介入此事吧。她一向有自己的考量,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从不曾害过我,我也从不想提防她,所以她若不说,我便不问。

很快,怡贵人便走到了我面前,我向她见礼之后,她也立刻回礼给我。怡贵人果真是比较聪明的,懂得礼数,又懂得避风头。这次庆典距她被封为贵人并没有隔太多日子,盯着她的妃嫔还没有放松下来,此时她早些到,也免得让旁人有话讲。而她身为贵人,却没有带上随身的侍婢,足见她放低了身份,其谦逊可见一斑,这样,即便有人想要拿她说事,却也是挑不出个由头的。

果真是天资不错。

“上次匆匆见过尹小姐一次,怡珍便深觉尹小姐是个绝世的美人,今日瞧着,真是愈发美了。”瞧瞧,不但会做事,还长了张巧嘴。我回她一个羞涩的笑:“尹月谢怡贵人夸奖,过不,真要说美人,依尹月看,还是怡贵人更美些。”

今天怡贵人的妆容和上次相比差别并不算大,只是略显庄重罢了,依旧没有太多惊艳或者富贵之气,韬光养晦的心思明显的很。这样一位天生就适合活在这宫闱里的人,若是心存二心,实在是让人堪忧。

又同她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位妃嫔。她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身后都跟着一两名随侍的宫女,虽则隔着老远只能听到些嗡嗡的声音,但她们谈了些什么,用鼻子想都知道。

因为桂枝还在菡园里养伤,岚萱这次是带着小翠来的,我细瞧了一眼,看小翠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安下心来。毕竟那日是小翠把我和兮寰带进房间的,虽然没有讲,但我一直在担心岚萱会在我们走后狠狠罚小翠。

今天岚萱画了精致的妆,但神情却是有些冷漠,许是那日兮寰给她的震慑让她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或者她正因为什么生着气。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了,也不知她有没有瞧见我,反正,她并没有朝我走过来,而是带着小翠独自站着,不同其他人搭话。

突然,不远处有人喊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瞬间,三两成群的宫妃全都俯身下拜,场面格外的整齐划一。我偷偷望了一眼,几位王爷都站在皇帝身后,包括今日的主角,容成聿。

今天的他穿着一袭浅黄色长衣,腰间的绶带上镶着图形繁复的玉石。唔,发髻也绾得格外一丝不苟,发簪是温润的玉,配上他的眉眼,真真让人心动。

此时此刻,他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色彩,他是那样的突出,那样的独一无二。

“都起来吧,礼官,开始。”皇帝挥了挥袖子,让众人平身,礼官得令后,养着脖子大声喊:“及冠礼始,现男女分左两列,由南北两侧登上祭天台。”

很快,人群便有序的动了起来,我也随着人潮站进女眷的队列,而后一步一步登上了祭天台。站在祭天台上朝下面望了望,我顿时觉得脚下一软,乖乖,这要是一个没站稳跌下去,别说我那个便宜娘亲了,估计就连尹老头也认不出我来了。

在心里啧啧叹着,我不露痕迹的向里挪了挪。

带众人分左两列在祭天台上站好后,礼官又喊到:“上香”很快,两名太监拖着一个巨大的托盘小跑到容成聿面前,我瞧了瞧,托盘里正躺着三株极粗极长的香。

容成聿似乎做了一系列类似于礼仪性的动作,我没有看懂,然后,他双手托起香,端正地举好,步履稳健地一步一步走到香鼎前跪下,将香举过头顶,俯身拜了三拜,起身把香端正地插/进香鼎,又回到垫子上拜了三拜。

礼官接着喊:“述礼”这是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容成聿,他跪得很端正,在礼官话音落下后,他便出声了:“大炎容成氏……”许是训练过了,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很响亮,一声一声的在周围回荡着。不同于礼官的鸭嗓,容成聿的声音,饶是此时,依旧好听。

这一阶段的礼,容成聿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总结下来就是,我容成聿,今天及冠成年了,我会继承容成家的光荣传统,绝不给祖宗抹黑,誓为大炎的繁荣昌盛抛头颅洒热血,云云云云。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话。

接下来是无数个我弄不明白也看不清楚的仪式,什么跳神的,什么念经的,什么跳舞的,什么敲钟的,活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皇帝似乎装模作样地帮他正了正衣冠,礼官嚎了一声:“礼毕”我才呼了口气,真是场麻烦的庆典,腿都站麻了。

礼成之后,皇帝清了清桑:“时辰差不多了,入席吧。”我就知道,一般来讲,皇室的庆典都离不开吃,就是不知这次是在哪里吃了,不过,跟着众人走,不会错的。

开席的地方离祭天台很远,走了一阵我才发现,呵,几位主子们都回了自己的宫苑坐轿子去了,路上走着的都是一些没什么地位的,比如我,比如夏瑾和李思韵。

我实在是不想同她二人虚与委蛇,无奈这两位显然没有听到我的心声,一瞧见我,立刻凑了过来。“姐姐,许久不见,愈发漂亮了”哪里哪里,明明前日才见过,只不过你没瞧见我罢了。

“瞧瑾儿说的,我看是你变漂亮了才对”玉帝,原谅我说了假话。听我这么夸夏瑾,李思韵立刻不高兴了,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怒形于色,心思全写在脸上。其实这种人最好对付,投其所好便好了,怕的就是那些密不透风的人。

我轻轻挽住李思韵的胳膊,笑着说:“哟,思韵,最近用什么保养的啊,瞧这小脸变得愈发水嫩了来,跟我说说,让我也学学。”这句话显然很讨李思韵的喜欢,她连忙捂着脸,一副羞怯的样子道:“瞧月儿说的,羞死人了”呃,这个……李思韵啊,你不是一向以巾帼女英雄自居的吗?敢问你这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是为哪般啊?

一路上,这两位就没闲着,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地说着。我绝不承认,我觉得夏瑾闹心是因为那个香囊。绝不承认。

煎熬和煎熬两相比较之下,不太煎熬的那个显然比较容易忍受,被两只蜜蜂闹着,我觉得这漫长的路似乎也比较可以忍受了。不知走了多久,我们三三两两没什么地位的人便到了一处宫苑外,正巧,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主子们在自家宅院里歇够了,也正乘着小轿过来。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宫苑的牌匾上写着“乐景园”,唔,是一处我没有听说过的宫苑,我正要被夏瑾和李思韵拉进去,兮寰正巧从里面出来。她瞧见我以后,立刻走过来牵住我,训到:“你这傻丫头,就这么走过来了?我交代过画梅带你坐轿过来的,画梅人呢?”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一三章赐婚

第一一三章赐婚

对啊,画梅人呢?她是陪我一起去的祭天台,我什么时候跟她走散了,居然没发现见我一脸的茫然,兮寰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摇了摇头,拽着我进了门去,我来不及反应,只得随便冲夏瑾和李思韵点头示意了一下。

被兮寰拉着东绕西走了一阵,一路上见了许多忙碌的宫女太监,悠闲的皇亲贵胄,终于绕到了内苑,见到了正在视察膳房的德妃。

“德妃娘娘”,看着她同那总管模样的太监说完话,我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安。“看来那几个丫头一点儿都没偷懒,瞧月丫头今天俊的不错不错。对了,画梅呢?”

还没等我解释,兮寰便用无奈的口气接口道:“这迷糊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画梅走散了,自己傻傻一路走过来的亏的我方才出门瞧见她,不然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傻晃呢”德妃听后立刻笑了起来:“月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了?还是说……今日不同往日……某位姑娘的心思因为……而乱了套?”

我脸上立刻飞红,想辩白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闷声憋着。调笑够了,德妃正色道:“再过一会儿,亲贵们也就都该入席了,之前皇上特意关照过,让你坐在我身边,等会儿你随我走便好。兮寰,驸马这会儿应当也到了,你去门外迎他一下,然后陪着他一起入席吧。”草包驸马毕竟是兮寰的相公,于情于理兮寰是该同他一起出现的。兮寰点了点头,有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袅娜的离开了。

陪着德妃有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纰漏,德妃便说:“时辰也差不多了,随我入席吧。”我点点头,跟在德妃身后向花园走去。说起来,我总觉得今天无论是德妃还是兮寰,都怪怪的,而且,我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比较怪。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随着德妃进入花园,我发现,这会儿亲贵们都来得差不多了,除了皇帝太后和皇后,其他的位置都坐满了,受邀的嫔妃并不算很多,大概是地位要求比较高吧。左右观望了一下,我发现我坐得实在有些靠前。皇帝太后皇后的座位坐北朝南,只是座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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