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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俏名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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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陪。”她一把长剑挽起剑花,几个踏步,迎向了他。
“小苏,四师兄脑子不正常,你也陪他疯?!”曹天娇突然横插进来。“四师兄,快停手!”
商昨昔的手掌堪堪停在曹天娇的脑门上。
“搞什么鬼?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吼。
曹天娇却吼得比他更大声。“你把眼睛放亮一点!看清楚,那是小苏,苏觅音,你前几天还跟我抢她,说她是你的女人,睡一觉起来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跟你抢她?”商昨昔啐了一口。“我会要一个官大人?小师妹,你还没睡醒吧?”
苏觅音并不在乎商昨昔失忆,就算他永远也想不起他们相识的最初,她也有信心重建两人甜蜜的未来。
但是这一刻,真正听到他的嫌恶之语,她还是觉得受伤。
瞬间灿亮的猫儿眼暗了下去,她收起长剑,抱拳说道:“在下还有公务,今朝先行告退,再会。”
为了照顾商昨昔,她本已告假一月,可朝廷传来,水无艳代天巡狩四方,才出京城,人就失踪了,对于这位同僚兼好友,她无法弃之不顾,幸好商昨昔已经没有性命危险,她可以回去了解状况,再寻思处理方法。
商昨昔觉得奇怪,他应该是讨厌官宦的,拚命挑刺找碴就是要让这些当官的不自在,为何苏觅音神色黯然时,他又心生不舍?
仿佛他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错事,伤了一个最不该伤害的人,仿佛……她的悲喜哀怒都与他的相连。
他的手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拳,有一股冲动想去安慰她。
“小苏。”曹天娇比他快一步走过去拉起苏觅音的手。“你别生气啊!四师兄是中毒了才会这样,等他好了就不会了。”
“我没有生气。”苏觅音圆亮的眼眸望向商昨昔,目光澄澈、坚毅,还有一股洞彻人心的犀利。“我是真的有事要做,下午我会再来的。”
她很快便能收起悲伤,因为它们无用,事情发生了,那就面对吧!
“真的?”
“当然。”她从来不轻言放弃,一定想办法与商昨昔再续前缘。
“我送你出去。”曹天娇说。
苏觅音又向席今朝抱拳。“席先生,在下先行告退。”
席今朝没反应,他的心思都沉浸在断恩草的奇诡药性中。
苏觅音并不在意,转身走了出去。
倒是曹天娇一肚子火,送完苏觅音回来,便冲着两个师兄吼:“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四师兄失忆,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会忘掉,无能、废物、懦夫!三师兄更离谱,小苏也没得罪你,用得着摆一张酷脸吓人?”
席今朝正痴迷药理,商昨昔则颠倒在苏觅音临离去前留下那抹执着的眼神,一时间竟是没人理她。
曹天娇气极。“喂,你们说话啊!”她跑过去接席今朝的衣服。“三师兄,你真的没办法医好四师兄?”
“我是人、不是神。”席今朝冷冷看着她。“还有,你忘记我的身体不能随便碰?”
“你给我下毒?”曹天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整只手都麻了。“快帮我解开!”
“又不会死,三个时辰自解,不要浪费药。”说着,他一甩衣袖,潇洒地走了。
“三师兄——”曹天娇大叫。
商昨昔嫌吵,也跟着离开。好像有些事他得搞清楚,比如那个苏觅音,她是官、他是贼,他们注定不两立,为什么他偏偏放不下她?
“苏觅音……”念着这个名字,他心头一会儿酸、一会儿甜,百般滋味一齐涌上。
当商昨昔弄清楚他和苏觅音的关系、并且了解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后,他很惊愕——最讨厌官宦的自己居然会想找一个官大人做娘子!
“我肯定是还没清醒。”他躺在屋檐上,手边拎着一壶酒。“苏觅音,第一名捕……呿,连商爷一要头发都摸不到的女人,也好意思称第一?”
他回想着苏觅音的样子,一身官袍红得刺眼、表情温和,好像天塌下来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虚伪、假正经。”灌一口酒,他不喜欢情绪太内敛的人。
可是她那双眼很漂亮,圆圆的,又清又亮,当她目光坚定地看人时……他情不自禁颤了下,感觉她犀利的视线魅惑得他心神震颤。
“苏觅音……”他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
“唉,如果她不是官,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女人。”又灌一口酒,他呢喃自语:“好端端地,她干么非做官不可呢?”
“站住!”一记娇斥凌空劈下。
商昨昔立刻坐直身子,瞧见左手边,一条黑影急迅掠去,黑影后头的那一抹红像天边的夕照,美得凄丽,好似裹着熊熊高温,追击黑影。
“苏觅音!”嘿,真是想谁、谁就到。商昨昔抛下酒壶,兴奋地追向两人。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追她,可是只要她出现在他眼前,他就很难保持平静。
他行走如风的脚步追上那让人心念不忘的红影。
“苏大人,这么好兴致夜游呢!”
“商昨昔?”她下午去看他的时候,曹天娇说他失踪了,怎么在这里?“席先生和曹校尉在找你,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已经与她并肩,隐隐有超越她的趋势。
“你要出门,应该跟他们打声招呼,以免他们担心。”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苏大人这话说得……你是我娘?还是我娘子?管起商爷了!”
她并不在乎他的讽刺,这个人爱找官宦的麻烦也不是第一天了。
“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不用人教,你也该明白。”
“厉害。”商昨昔赞道:“苏大人不愧是朝廷供职的,就是会说话,讲起道理一套又一套,只不知你的身手是否跟你的口才一样厉害?”
“你想干什么?”
“你是官、我是贼,自古官贼不两立,你我见面,岂能不分个高低?”
“商昨昔,在下正在办案,请你不要胡搅蛮缠。”
“你打赢了我,自然不缠你。”
“你要打,约个时间、地点,在下奉陪到底,但今晚不行。”
“那可由不得你。”说着,他滑溜的掌风已经斜飞着砍向她手腕。
“商昨昔!”苏觅音大怒,右手一震,长剑出鞘,破解他的攻势。“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吗?”
“阻止你们当官的祸害无辜百姓就是商爷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他如附骨之蛆,紧黏她不放。
“你不可理喻!”唰唰唰,她三剑逼退他,又追向那道快消失在暗夜中的黑影。“站住!”
“这句话应该是商爷送你才对。”他的轻功实在太好,始终缠得她死紧。
苏觅音有任务在身,根本没时间与他多做纠缠。
“商昨昔,你再不让开,休怪在下不客气。”
“来啊!商爷等你好久了。”
“你——”她怒哼一声,剑化惊虹,笔直地劈向他。
他侧身闪过,手如鹰喙,啄向她手腕。
谁知她的进攻只是虚招,趁着他闪避的时候,她翻身跃过他,又追向那条黑影。
“这点小把戏就想骗过商爷?你也太小瞧我了。”他身子一转,转瞬间又挡在她身前。
她接二连三错失良机,那黑影已经越跑越远,再不复见。
“商昨昔,你屡次阻我逮捕犯人,是何用意?”
“商爷能有什么用意?不过是为你好,不想你冤枉无辜。”
“桃花蜂周青无辜?那淫贼欺骗良家妇女、坏人名节,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他罪行。”
“你追的是周青?”他懊恼了,这回真的坏事了。
她知道他是无心,也没多怪责他,只道:“巡按水大人失踪,适时,周青入京,他嫌疑最大,我一定要缉捕他归案,希望你别再相阻。”说完,她又追黑影去了。
商昨昔目睹那抹灿亮的红消失,恼怒自己失误的同时,也有一点失落,好像她的离去也带走了他一半心思。
他是很讨厌官宦,但他从不莽撞,否则早几年前便失风被逮了,何来“盗神”之名?
但面对她,他总会忘掉冷静,那不只是一名“官贼不两立”能做解释,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吸引着他、影响他,让他变傻变蠢。
“苏觅音……”他心头滑过她的身影,几分茫然,几分甜。
莫非真如席今朝和曹天娇所言,他和苏觅音曾经有缘?
第10章
一大清早,苏觅音正在自家后园练剑,忽的一记吼声从天而降。
“小捕快,接着!”
随即,一个大布袋落到她的脚边。
“什么东西?”她解开袋口一看。“周青?”
商昨昔得意洋洋地从墙上跃进后园。
“你捉不到的人,商爷捉得到。”
她翻个白眼。若非他作梗,她早逮到周青,何劳他出手?
“你在哪里捉到他的?”
“尼庵。”
“啊?”她没想到周青会躲在那种地方。
“这厮仗着自己眉清目秀,每次犯完案,就把头发剃光,往尼庵一躲做假尼姑,谁都想不到,倒教他逃了数年。”
“可惜遇到你了,他就是孙猴子,也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她的话教商昨昔听得笑了。
“你不是要问他水大人的下落,快问吧!”
苏觅音摇头。“昨日我已接获水大人消息,说是故意隐迹调查案件,让大家不要烦忧。”
“所以这家伙没绑架人,他是索然无辜的?”商昨昔很是错愕,不敢相信自己也会干下冤枉无辜的事。
“他是没绑架水大人,但却不无辜,前天和大前天都有人报案,自家闺女被欺侮,现在声残留桃花香,证实是周青所为。”
“王八蛋!”商昨昔朝布袋踢了两脚。“有本事去跟大老爷们单挑,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你打他可以,但别把人打死了,我还要带他去销案。”
他啼笑皆非。“喂,你可是朝廷官员,竟鼓励我动用私刑?”
“我这官不是为他、也不是为朝廷而做,我做官是为了保护全天下安分守已的人,而他……抱歉,他不是我的分内事。”所以她能一直维持着既公正又不冷血的行事作风。
商昨昔很喜欢这样子的苏觅音,有法有情,曲直有度。
“行,看你面子,饶他一条小命。”
“多谢。”她拿绳子把昏迷不醒的周青捆了,打算等换过官服后,再将犯人送进监牢。
她绑得很用力,像泄愤似的,他忍不住好奇。
“你跟他有仇啊?”
“我不认识他,不过今晨,一个被他欺负过的姑娘跳进了。”所以她一大早起来,就不停地舞剑消气。
“我帮你绑。”他的力气比她大,终于把周青勒得疼醒过来乱叫。“吵什么?!”他一挥拳,又把周青揍昏了。
两人把周青捆好,她拍拍手。“我去换衣服,一会儿送周青进大牢。”
他点头,留在院子里帮她看犯人,完全忘了找她麻烦。苏觅音不穿官服的时候,简单的短衣、长裤,衬着一张温和脸庞,完全没有身在高位者的傲气,看起来就是个可爱的邻家小女孩。
原来她模样挺标致的……他后知后觉地发现。
“太可惜了,这样一个好姑娘居然入了官场—”倘使她是个普通百姓,或者仗剑走江湖的侠女,他们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甚至……
苏觅音换了衣服走出来,那鲜艳如血的红袍搅得商昨昔平静的心湖再起波涛,旖思丽想立时断掉。
“不错,苏大人穿上这身官袍果真威风。”情不自禁,他声音又添了几分尖锐。
她很清楚他的心结,一个人若被官宦逼得家破人亡,又长在那与朝廷仇深似海的鬼谷中,行走江湖,看的全是贪官恶吏的劣行,他想对官宦露出好脸色,很难。
但她却有必要提醒他一点。“这件官袍不仅威风,更代表一种责任,它时时提醒我,为官一任,受百姓供养,我便有义务护得一方安宁。”
这种话他第一次听说,耳目顿觉一清。
“苏大人好大的心思,好大的口气。”
“你不必讽我,我也知凭我单人独剑,不可能把事情做到完美,但我会尽力。”
“我的肺腑之言听起来像嘲讽吗?”他倒觉得她的梦想虽虚幻,但立意良好。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在你心里,究竟认同我几分?”
他看着她炯炯闪亮的眼,心里本有的一分认同悄悄上升到三分。
她知道失忆后的商昨昔,同时也失去了对她全部的信任,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构筑,这是急不来的。
“商昨昔,你可曾想过,昔年你家变的时候,若得遇一片青天为你昭雪陈冤,该有多好?”
他听得愣了,怔怔看着她,心口又热、又痛。
那种事他何止想过,也不知梦过几次,他盗遍国内贪官污吏,却从未伤过一人性命,亦是一种希冀——但愿那些恶官经此教训,幡然悔悟,从此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但长久以来他始终失望,直到遇见苏觅音。她说,要做他梦想中的那片青天……他的眸子一点一滴绽放光采。
她笑了,唇角拉开的弧度很淡,却像一粒石子投入一汪平静碧湖中,画出温暖的涟漪,一圈接一圈,慢慢地缠入心。
“也许我这片青天罩不住整个天下,但能换得方寸光明,便也值得。”她向他拱拱手,便拉着周青去官府了。
他站在苏家的院子里,感受到一股暖风把他层层包围,恍惚间,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景象,他看不真切,但清楚感受到其中的甜蜜与幸福。
“苏觅音……”他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前缘,但这抹红色的影子确实已深切融入他的骨血。
周青被释放了,因为没有一个被害者肯出来指证,就连那几个报案的人在初始的愤怒过后,也纷纷退缩。
苏觅音奔波了三日,跑了十几户人家,一无所获。
她非常泄气,又不能说那些被害者错了,遇到那等难堪事,谁说得出口?将来还怎么谈婚论嫁?
于是,粉饰太平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但他们有没有想过,不将周青绳之以法,将来会有更多人受害?
她懊恼地一仰酒杯,奈何酒入愁肠更添愁。
做官、做一个好官、做一个可以保护天下百姓的好官……
我真的做得到吗?突然,她觉得好无力。
她扔了酒杯,执起酒壶,一口一口地灌着。
为官多年,类似的事她不是没遇过,但今日特别气闷。
商昨昔还是没有想起好,席今朝说,他的记忆被药物完全洗掉,恐怕很难恢复。
她以为重新开始不难,事实上,他们的关系也日复一日地好转,他还是爱挑衅她、但已很少冷言恶语。
她不该心急,可现在,遇到挫折时,她特别希望他在身边。
唉,她也变软弱了,不知何时开始,习惯身边有个人分享喜怒哀乐,又一次剩下一个人,感觉心里好空。
“商昨昔,你这个笨蛋——”她一口喝光了壶里的酒,手指无意识地用力,瓷壶在掌心碎成片片。
“好端端的干么骂人?”笑嘻嘻的声嗓,一身的雪白,灿亮得如天边那一弯银月,不是商昨昔是谁?
她瞪圆了醉眸,对上那痴痴难忘的身影。
“你……你怎么进来的?”他好像把她家当旅店了,爱来便来、爱走便走。她知道拦不住他,也不想拦,但心情低落的时候,分外嫉恨他的潇洒。
商昨昔一手抱着一坛五斤的酒、一手拿着焦尾琴,站在门口,扬着剑眉望她。
“当然是靠双脚走进来,难不成用飞的?”
“你能靠双脚走过我家围墙?”
他怔了一下,大笑。“说得有理。”没见过她这么不讲理的样了,头一回看了,原来她也有小女人的娇嗔。
“拿来。”她对他伸出手。
“什么?”
“酒。你抱一大坛酒来我家,莫非不请我喝一口?”
他看看四下散落的酒杯和瓷壶碎片。“请你是没问题,可你家还有杯子吗?”
“在厨房,自己去拿。”她挥挥手,脸色酡红,显然已半醉。
“你放一个大盗在家里随便走,不怕我偷光你的财产?”
“你以为我的饷银有多少,能剩下来让你偷?”
“看得出来你生活不是很好,布衣粗食,连外宿都找三流客栈,还不如一个走江湖的。”
她豁地睁大眼看他。“你想起来了?”
“什么?”他没发现自己遗忘的只是两人相处的片段,对她的感觉始终没变。
“你怎么知道我外出都住三流客栈?”
“想当然耳。”
气死人的答案。她瞪着他,半晌,又觉得无力,起身抢过他手上的酒,揭开坛封,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
“好酒量。”他赞道。
她不知道该气他、恼他还是爱他,但对着这个人,她总是心软。
“可惜你的酒太少。”深呼吸几口气,她还是按下了烦躁,扬唇,依旧是那抹温和的笑。
“等你听到这个消息,就不会想喝闷酒了。”他坐在她面前,拿起酒坛,也直接喝了起来。
“好消息?”
“周青再也不能为非作歹,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你杀了周青?”
“我没这么血腥,只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从此不能人道。”
她的猫儿眼圆睁,半晌,喷笑出声。“这可比杀了周青还要让他痛苦。”
“我就是要他活着受罪。”官府开堂审周青时,他也在场,看见周青被无罪释放,差点气死,再见她脸色阴沉,心里更怒,于是向席今朝要了点药整治周青,也算为民除害。
她拿过酒坛,痛饮一大口,才笑逐颜开地对他道:“多谢。”
他看过她逞强的模样、意气风发的模样、愤怒的模样,但是喝酒喝得脸红,又笑得如盛开桃花的苏觅音,他头一回见,岂止迷人,简直销魂。
他怔怔地看着她,心跳加快,身体不停地发热,不知不觉想起曹天娇的话——他曾和苏觅音相知相惜,差点结为连理。
或许那不是虚言,与众不同的苏觅音,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尽管他心里对官宦的仇视仍在,但他没有办法不看她。
“你会弹琴?”突然,她指着他手上的琴问。
“会一点。”他把琴放桌上。“要听吗?”
他要为她抚琴?她微愣,随即笑开。“好。”
他看着她,好似要把那温和如春水的娇颜刻入心坎,良久,他的手指按上琴弦,叮叮当当的琴声飞扬开来。
他的技巧不是很好,但胜在有心,每一个音符都带着销魂的韵律,滑过她的身躯,涤清她疲倦的心。
有多久,她不曾这样放松了……打从入了官场,她每天都在奔波,就没一日稍停。
她喜欢惩奸除恶,但她是人,也会累,平时,她靠意志强撑,如今……因为他在身边,她分外地安心。
她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柔和,纯洁得如初生的婴儿。
从来挺直如松的腰杆不觉地放软,她身子晃了两下,缓缓倒向桌面。
他看到她手中的酒坛子落下来,赶紧伸脚一勾,将它远远地送出房门,省得坛子摔碎,声响扰她睡眠。
她睡得很熟,吐息声规律绵长,因为饮酒,脸上栖着两朵红云,衬得她艳丽无匹。
他瞧得痴了,忍不住轻唤一声:“苏觅音?”弹琴的手不知不觉停了。
她嘤咛一声,黛眉轻蹙。
他赶紧继续弹琴。
就这样,她趴在桌上睡了半天,他也弹了半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半边身子僵硬,而他,弹得太久,手指都抽筋了。
这日,席今朝要回鬼谷,曹天娇因为左右无战事,也向朝廷告了假,回家找师兄们玩。
只有商昨昔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
席今朝一直劝他同行,京城虽然繁华,但缺少鬼谷的地灵人杰,很多奇花异草都找不到,对于研究断恩草的药性有很大的障碍。
“四师弟,你跟我一起回去,至多半年,我必能摸清断恩草的药性,说不定可以为你解毒,你就不必天天烦恼着如何找回失去的记忆。”
“但是……”他放不下苏觅音啊!
席今朝很讶异。真的是良缘天定,商昨昔明明记不起苏觅音,依然对她魂牵梦萦?
商昨昔犹疑着,既想找回记忆,又舍不得好长一段时日看不到苏觅音。
如果苏觅音愿意跟他走一趟鬼谷就好了……不行,鬼谷的正确地点不能暴露给官家知道。他也不想叫好辞官,别说他舍不得天下少一个好官,她自己也放不下这行侠仗义的职务。
“四师兄,你是不是男人啊,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干脆!”曹天娇啐他一口。
“你少啰嗦。”他还是留下来吧!没有记忆,重新构筑就好,何必太执着?
“那你回鬼谷,我留下来。”只要商昨昔放弃了苏觅音,嘿嘿,她曹天娇就有机会了。
“你回鬼谷,我留下来。”只要商昨昔放弃了苏觅音,嘿嘿,她曹天娇就有机会了。
“你回鬼谷,我留下来。”商昨昔还不知道她的坏心眼吗?几根金针封了她的行动,他将曹天娇拎给席今朝。“三师兄,麻烦你把她锁在鬼谷,别再出来祸害人了。”
“四师兄,你太卑鄙了!怕小苏选我不选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师妹!”
“她早就是我的人了,我还用得着怕你?”
“你不是失去记忆,怎么知道她是你的人?”
“我……我感觉她是。”要说记忆,真的没有,但他的心始终记着苏觅音。
“你的感觉是错的,我——唔!”她连哑穴都被席今朝用金针封住了。
席今朝看着这小师妹,莫非小时候一起习武,几个师兄耍弄她太过,所以长大后,她爱女不爱男?
那也没理由贪花好色啊!想曹天娇艺成出谷后,惹下的风流债有多少?追求的目标一个换一个,真是糟糕。
“你跟我回去,我要好好改正你好色的坏毛病。”他朝商昨昔一颔首,拉着曹天娇纵向天际。
早该把她捉回去关了。商昨昔撇嘴。“接下来要干么?”他一下子看天、一下子看地,好半晌。“找小捕快去。”
虽然她不喜欢他打扰她的工作,不过……
“我可以帮她,想想看,我又不领朝廷奉禄,自己出钱、出力帮忙捉贼平灾,小捕快应该感激我才对。”决定了,便去做。
商昨昔不知道,他的话一说完,正在城西埋伏,准备将一伙铸造假币的恶徒一网打尽的苏觅音忽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她看看天,日光普照,不冷啊!
“苏大人,我们要进去捉人吗?”一个官差过过来问。
“再等一下。”大头还没落网,现在捉一些小杂鱼没意思。
“是。”官差离开,指挥着下属,让大家继续等。
一刻钟、两刻钟……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四顶青布轿子被抬入前头的铸造坊。
苏觅音对身边等候的官差招招手。“让大家准备,我一喊开始,立刻进攻,一个都别放过!”
“是,大人。”那官差传令去了。
苏觅音离开掩护的篷车,飞身上了屋顶,极目眺望铸造坊里的景况。
那四顶轿子已经被放下来了,里头走出三男一女。
“元河四凶,麻烦了——”
“谁让我的小捕快麻烦?”一道调笑的声嗓在苏觅音耳畔响起。
“你——”她诧然回头,被偷了一吻。“你干什么?”
“没有啊!”他低头,两朵红云自白皙的俊颜上一闪而过。她好香,他心跳得快要爆炸。
她情不自禁摸着脸,胸口也烫得像被扔进一把火,尴尬和暧昧的气氛让他们谁也不敢看着对方。
好一会儿,还是他脸皮比较厚,先打破沈闷。
“嗳,元河四凶要进去了。”
她神色一紧。“官府办案,你赶紧离开。”
“不要。”
“商昨昔,你知不知——”
他挥手打断她的话。“你再赶我,我就大喊,到时候鸡飞蛋打,你可别怪我。”
好熟悉的话。他一直是这样,嘻皮笑脸地跟着她、嘻皮笑脸地宠着她、嘻皮笑脸的爱着她,一切就在他的嘻笑中,他们走上了同一条路。
乍见元河四凶的时候,她其实想过,倘若他在,又何惧四个跳梁小丑?
等他真的来了,她知道这有危险,但她拒绝不了他。
“别想这么多。”他知道她怕连累他,但做什么事没危险?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做的事很有意义。“打不打?”他拔出了长剑。
“保重自己。”她用力颔首。“开始!”娇喝直冲九霄。
霎时,隆冬第一朵雪花飘下,纯白、绵密的鹅毛细雪纷纷然,布满了整片天。
“瑞雪兆丰年,好兆头!”他大笑着,第一个冲进铸造坊。她紧追在他身后。
铸造坊里的人被惊动了,拿恨带剑地杀了出来。
商昨昔和苏觅音并肩而战,偶尔地,他侧首,见她唇上温和的浅笑,暖洋洋地,并不惊艳,却凝结了整个时光。
在那里,他仿佛能听见花朵绽放的声音,清丽娇妍、动人心魄。
后记
大家好,新系列“救姻缘”请多多指教。
“救姻缘”会有三本,分别是《勾引俏名捕》、《妖娆女巡按》和《麻辣呛御史》。
《勾引俏名捕》其实比较像勾引帅盗神,商昨昔才是被迷得晕头转向那一个。
商昨昔是个痞子,年轻潇洒、纵情傲性,还有一点无理取闹。
他最吸引我的是他的帅,白衣飘飘,黑夜里,来去如风,再浓的夜色都遮不住他眼里的光彩。
是,我对这个角色很花痴。
写的过程中,我几度想让他稳重一点,但我失败了,他就是一道潇洒不羁的白影,在我眼前飞掠,倏忽东来、倏忽西,而我只能看。
现在检讨,我对穿白衣的男人,尤其是穿古装白衣的男人很没有抵抗力。
小学就被楚香帅打死,及长,又一次倒在小李探花的魅力下,如今是彻底地无可救药了。
商昨昔太张扬,对比起来,苏觅音就沉稳、温和多了。
其实若非商昨昔过分外放,苏觅音不会这么稳,她不是很传统的好人,她的原则是可以改变的。
比如,她不捉商昨昔,因为他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她是个捕头,但她会同情凶手是自卫杀人,而替对方抹消一桩案子。
这个人若非心底正义感太强,以她的聪明才智,和伸缩自如的原则,会是一个很可怕的恶吏。
这一对我写得非常开心,他们相处时张力很强,谁都不服输,一言不合还会大打出手,也没什么甜言蜜语,一个戏谑地喊一声“小捕快”、另一个就沉沉地回一句“商大侠”,可能永远都不会改变吧!哈哈……
鬼谷的其它人暂且不提,他们将是其它本书的主角,现在不宜露面。
《勾引俏名捕》应该是一月的书,快过年了,先预祝大家——一元复始、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子登科、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仙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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