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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天过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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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辙地瞪着他,最后还是竖起了白旗。
  第七章
  一连好几天……
  白天御影净到学校去上课,傍晚回来之后,就会被祈望拉去逛超市买晚餐的材料,然后她开始煮晚餐的时候,他会在一旁和她闲聊彼此一天下来所遇到有趣或好笑的事。虽然大都是他在问、她回答。
  偶尔她也会有疑问——“你都不用上班的吗?”看着电视,她忽然察觉到奇怪的地方,朝厨房喊了一句。
  哗啦啦的水声持续着,他没听清楚,“什么?”
  “你都不用上班的吗?”她再说了一遍。
  “我目前正在休息,准备转换跑道。”他并不急着找工作,他的积蓄足够他一辈子生活无虞,等他和小净之间的感情稳定下来之后,可以先结婚,然后再考虑开家店,两人一起经营。
  门铃声匆然大作——这个时候会是谁啊?御影净好奇地走去应门。
  门一开,“知幸!”她都忘了知幸今晚要过来和她一起写报告。
  “是谁?”擦干手,祈望走出厨房。
  佐仓知幸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男子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到御影净脸上,促狭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两位的独处时间了?”她记得小净说过千田一家人都出去旅游了,要下星期一才会回来,而且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千田家的人,那么……他是谁?
  “哪有打扰到什么!他是住在隔壁的邻居,这阵子晚上都过来搭伙而已。”
  她相信小净和他之间肯定还有些“什么”,等会儿一定要好好地质问她。
  祈望点头致意,“你好,我是目前正在追求她的邻居祈望。”
  “你好,我是小净的同学佐仓知幸。”她瞅着他笑,热心地提供意见,“在所有的追求者里,你是唯一能和小净这么亲近的人,只要再加把劲,一定可以掳获小净的芳心唷。”
  他扬起笑,“谢谢你的情报,我受益匪浅。”
  “不用客气。”佐仓知幸豪爽地摆摆手。
  “知幸,你是我的朋友耶!”御影净抗议地喊。竟然站在他那边!
  “就因为是朋友才要帮你鉴定啊。”她呵呵地陪着笑,“如果是那个滥情的宙斯,我才不会赞成你和他在一起呢。”
  宙斯?他也对小净有意思?
  佐仓知幸颇不以为然地哼了哼,咬牙切齿地道:“那种男人太会拈花惹草了,跟他在一起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知幸,你干么又提到宙斯?我从头到尾都对他没有意思,也不会把他的话当真,更何况他已经和他的朋友们离开了,你就别担心了。”说不出原因,她就是不希望祈望误会。
  佐仓知幸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有人当真了,三天两头就来问我要他的联络方式,烦死了。”
  “你没跟她们说他离开日本了,不确定会不会再到日本来?”
  “说了,不过她们根本听不进去,算了,不说她们的事了。”愈说她只会愈气。“先写报告吧。”
  “好。”那祈望……
  他识相地道:“既然你们要开始写报告,那么我就不吵你们,先回去了。”
  “嗯。”御影净点头。
  “不过也别耗太晚,对身体不好。”他在门口停下,叮咛了一声。
  “我知道。”
  佐仓知幸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瞅着御影净猛瞧。
  她收回目光对上好友的眼,“你干么这样看着我?”
  “你还要说你和他之间没什么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快点从实招来。”佐仓知幸摆出的架式十足,像是准备要审问犯人的警察。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犯人了,赶紧转移话题,“先写报告要紧,不然明天交不出去是会被扣分的。”
  佐仓知幸可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去,“我不管,你要是不说清楚,那我们明天一起被扣分好了……”两人的声音愈来愈小,终至听不见。
  站在门外的祈望这才举步返回隔壁自己的住处。
  千田一家人旅游回来之后,就结束了祈望过去和御影净一同共进晚餐的幸福日子,他只好又继续吃外食,不然就是买一些微波后即可食用的炒饭或炒面放进冰箱内冷藏,简单地把三餐的问题解决掉。
  “欢迎光临!”
  御影净一走进便利商店,就发现杵在微波食品冷藏柜前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想到他独自一人在家中吃着微波食品,她的胸口就莫名地有些闷闷的。
  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的产品,而且这里面的每一样商品他都尝过了,没有让他觉得特别好吃的东西,只好随便挑了几样捧在手里,转过身打算到柜台去结帐,却发现御影净就站在他几步之外的地方。
  “下课啦!”祈望扬起笑迎向她,“你要不要吃点、喝点什么?我请客。”
  她看了看他手上的一堆微波食物,拉高视线,“买这么多,你该不会三餐都吃这个吧?”
  “吃这个既简单又方便,反正能填饱肚子就好。”其实一直以来他对吃的食物并不讲究,只要能入口、能填饱肚子即可,但是在尝过她的手艺之后,他开始觉得微波食品难吃极了。
  御影净冲动地、未经思索地上前将他手上的微波食品都放回冷藏柜里。
  “小净?”
  她拉着他走出便利商店,来到他的车旁,“去超市。”
  祈望眼底悄悄地亮起一抹光芒,没有异议地发动车子,载着她直奔附近不远的超市。
  他推着手推车跟在旁边,看着她挑了两样菜、一条鱼和一块肉放进手推车里,两人继续往前走。
  祈望在乳品区拿了好几瓶优酪乳放进推车内。
  “喝味噌汤,好不好?”她转头问他。
  他点点头,“好。”不论她煮什么,他都会吃。
  她愕然地察觉自己竟然为他感到心疼,想要为他下厨烹煮食物,这是……这是……
  买齐了所有的食材之后回到祈望的住处,御影净开始在厨房里忙碌着。
  祈望站在厨房门口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中缓缓地淌出一股温暖、幸福的热流,他喜欢看她站在他的厨房里,感觉是那么的天经地义,更喜欢她为自己烹煮出美味的食物。
  食物的香味开始飘散开来,盈满整间屋子。
  半小时过去,御影净最后将味噌汤盛好准备端上桌,“可以吃饭了。”一转过身却发现祈望正好上前挡住她去路,顺手接过她手上的汤往旁边一搁——“你已经有点喜欢上我了,嗯?”他倾过上身逼近她。
  他的逼近让她的气息紊乱,心跳急促,“我……”
  他又道:“不然,你怎么会不忍心看我三餐都吃微波食品,主动为我下厨作羹汤?”
  “那是……那是……”她支支吾吾。
  “承认吧!你喜欢我。”他似笑非笑地低声诱哄。
  那似笑非笑的神韵悄悄地触动她潜藏在心底一个遥远的记忆,御影净慌乱地喃道:“饭菜要冷了……”眼对眼、眉对眉,他眸底的光芒魅惑着她的神智。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恍惚,禁锢在心底深处的情感凶猛地挣脱枷锁一拥而上,狠狠地冲击着她的心。
  他低沉的嗓音比醇酒更醉人,“你是喜欢我的。”
  御影净不自觉地闭上眼,浑身颤抖不已,“我……喜欢你……”全身的细胞都因为他的靠近而奋起,为什么连这个怀抱也让她感到如此熟悉而且怀念?
  祈望满意地顺势吻上她的唇,四片唇瓣一接触的瞬间似乎擦出火花,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渴望,激切挑情地蹂躏她的唇、她的舌,仿佛要在这一吻里诉尽他这一年来的思念和想望。
  她低吟着回应他的吻,“望……”体内到处流窜的血液像着了火,焚烧着她的理智。
  他不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了她。自制力差点溃不成军,祈望强忍住体内犹如火山爆发般的欲望,离开她润泽、鲜红欲滴的唇瓣,却仍旧将她锁在自己双臂圈起的天地之中。
  唇上的火热触感一消失,心中顿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忍不住顺应身体的原始本能凑上前主动吻住他。
  祈望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顺势加深那个吻,却忘了把她对他的影响力也估算进去,差点就全面失控。
  御影净微启着诱人的红唇,急促地喘着气,热潮染红了她的脸,被抽离身体的神智仍未归位,他的亲吻在她的体内掀起一波炽热的情潮,她的身体焦躁亢奋,延烧着莫名的渴望。
  祈望满意地欣赏着她酡红的脸、经他蹂躏过而红肿的丰唇,深邃的眸底陡地一黯,悄悄地漫进一股浓烈的情欲。
  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御影净的神智慢慢地、一点一滴地重回体内。他吻了她!
  她刚刚……刚刚亲口说了喜欢他,还回应了他的吻,更、更主动地吻了他!
  天呐,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欲言又止。
  “祈望……”
  他可以预料到她想说些什么,赶紧先下手为强,“你刚刚已经承认喜欢我,还吻了我,别想占了我的便宜却不认帐喔。”
  “我哪有……”她的脑子里、心里都是一片混乱。
  “若是你心底还有一丝不确定的话,我可以帮你——”他作势又要吻她。
  “不用,不用了。”她的双手推拒着他。
  “真的不用?”他故意又靠近了一些。
  她猛摇头。
  祈望一手端起还在冒着白烟的汤,一手握住御影净的手,“再不吃,饭菜就真的要凉了。”
  御影净被动地跟着他走,望着他俊挺的背影,胸口蓦地一紧。连她都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祈望了,或者只是在他身上寻找藤堂望的影子,她该如何面对他?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已无路可退了。
  她就这样和祈望成了男女朋友。
  御影净和一个男同学边讨论刚刚课堂上教授的讲课内容边走出校门,一眼就瞧见斜倚在车旁的颀长身形,皮肤底下的血流速度悄悄地快了一拍。
  衣架子般的完美身材再加上一张英俊的脸,他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男同学察觉到两道不友善的视线,识时务地闪人。
  “嗯,拜拜。”她挥挥手道别,朝祈望走去。“你不用特地开车来接送我上下课,你应该有你的事要忙。”她不想太招摇、太引人注目。
  在他还是藤堂望的时候,两人相识、在一起完全不像一般正常的程序,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做这种事。
  “不过我想这么做,我很喜欢这个工作。”这一次他会善尽男朋友的职责,用心呵护她。
  他的话让她的心荡漾出一丝淡淡的欣喜,不过她很快地意识到现实,“可是我不想变成校园内的热门话题。”
  “谈我和你吗?”他问。
  那还用说吗?她瞟了他一眼,随即打开车门迅速坐进去。
  祈望也上了车,“那很好啊。”
  很好?“好什么?”
  “这样大家就会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了,正好可以驱赶那些不停地在你身边打转、扰人的狂蜂浪蝶。”他发动车子离去,随手拿了一瓶优酪乳递给她。
  狂蜂浪蝶?她怎么没瞧见。“有吗?”她顺手接过来,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他的嗓音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酸味,“刚刚那个和你一起走出来的小子不就是了。”那个小子最好不要挑战他的忍耐限度。
  “你是说高桥吗?”御影净觉得好笑。“他刚刚只是在和我讨论教授讲课的内容而已,你想太多了。”
  他可不认为是自己想太多,“昨天他不也想假藉请教功课之名缠住你。”若不是他等了有点久觉得奇怪,立即进校园内去找人,不然那个叫做高桥的小子不晓得还会缠着她多久。
  御影净忍不住想笑,心底有一抹淡淡的欣喜氛围在蔓延。
  “高桥的年纪比我小了好几岁,我不可能会对他有感觉的,而且人家也不见得会喜欢我这种老大姐……”微微恍神之际,她好像又把祈望看成藤堂望了。
  他偶尔会发现她怔怔地望着自己发楞,或者说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她明明是看着他,但是飘忽的眼神却像穿透了他落在遥远不知名的地方。
  “小净。”他出声唤她。
  她猛然回过神来,“什么?”
  “你在想什么?”他挑起右眉地斜瞟她,戏谑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微不可闻的醋意,“除了我以外,可不准你想其他男人。”虽然明知道盘据在她脑海里的是已经死去的藤堂望,也同样是他,可他心中就是有点儿不是滋味。
  御影净的脸上疾速越过一抹歉疚,“我……”
  他的心情是既复杂又矛盾,“我并没有要你忘记过去、忘记曾经喜欢过的人,只是我希望你能喜欢我多一些。”现在的他。
  “我怕自己做不到。”倘若最后发现她只是拿他当藤堂望的替身,这样太伤人了。“将来你……如果有认识不错的女孩子,不用顾忌我,我会祝福你的。”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心话,但为什么胸口会有种针扎般的刺痛,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祈望一口否决掉她的假设,“不会有你说的那个如果。”
  他的回答缓和了她胸口的刺痛,但嘴上仍道:“未来的事谁也不敢保证,也许——”
  “没有也许。”他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胸口的郁闷迅速地烟消云散,她的心底慢慢地渗进一丝欣喜,但隐隐还带有一丝犹豫。
  “可是……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保证和承诺……”她是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知道。”他也不需要她的承诺和保证,他有十足的自信会让她再一次喜欢上自己。
  “要是……到最后我仍旧没爱上你的话,你、我……我们还能不能当朋友?”她喜欢他和藤堂望一样的嗓音、喜欢他和藤堂望相同的身材,更喜欢有他陪伴的日子,但是她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
  这样的自己会不会太自私、太无情了?她希望他能一直喜欢自己、陪伴在自己身边,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将心净空出来回应、接受他的感情,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不能。”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果然是这样。御影净的身体微微一僵,胸口有些难受。没有谁能够不求回报、永无止境地付出而无怨无悔,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会受伤也会流血,她也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毕竟是自己辜负了他……
  祈望随即又信誓旦旦地补充了一句,“我们当然不可能只当朋友了,我们还会是情人、是夫妻,”顿了一下,他趁着停红灯的空档,倾过身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我可不会想对朋友这么做哦。”
  夫妻?他是认真的吗?她真的能够期望和他有幸福的未来吗?御影净出神地抚着唇,心情复杂难解。理智要她将和藤堂望的过去深埋在心底,接受祈望,展开一段全新、没有掺杂恩怨的感情,但是感情却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总会不自觉地在他的身上找寻藤堂望的影子。
  她不知道,若是抽离了他身上那些和藤堂望神似的特点,自己是不是还会喜欢他这个人?
  耶?车窗外一抹矗立在河边的奇持身影吸引了御影净的目光。
  她陡地出声,“等等。”
  “怎么了?”他放慢车速。
  “停车。”是荷米斯!
  他依言将车子靠边停下,也瞟见那一抹在河边垂钓的身影了。
  此地最著名的就是乘坐叶型舢板小船,沿着昔日的护城河优游地顺流而下的游川活动,一年四季不断,景色不同,不论是在春樱新绿之间,夏日菖蒲盛开之际,或是波斯菊闹出的红叶季节,还是冬雪冷冽的川景,都随着老船夫的低吟,仿佛荡漾在老江户年代,涓涓川流不息。
  来来往往的轻舟上,游客们俱是好奇地多看了岸边垂钓的俊挺身影几眼。
  御影净下了车,朝岸边走去,“这里是不能钓鱼的。”
  荷米斯转头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道:“我又没打算要把鱼带走。”谈话之间他迅速地起竿,一尾肥美的锦鲤赫然被拉出水面,不停地挣扎着。
  她看着荷米斯熟练俐落地将鲤鱼嘴里的鱼钩拆下来,把鱼放进鱼篓里。“你们不是离开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了看鱼篓里满满的鱼,心满意足地收竿,仔细地将钓竿擦拭干净收妥。
  “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他本来想说的是你们,不过在接收到祈望的眼神示意之际及时改口。
  “我过得很好,谢谢你们。”她才能重新活一遍。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而他此刻回来探望是属于售后服务的部分。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或不寻常的地方?”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飘向祈望。
  “没有。”她回答。
  祈望微微摇了一下头。
  “那就好。”荷米斯将鱼篓内的鱼全都倒回河里,提起鱼具,“我会在这里待上两三天,有事到西洋馆来找我。”
  “我知道。”
  荷米斯挥挥手,背着鱼具和鱼篓离去。
  “他是谁?”祈望随口问了句。
  “以前认识的朋友。”她简洁地回答。
  “他好像很喜欢钓鱼。”他也没有多问。
  “嗯。”对了,有件事她差点忘了说,“千田叔叔要我邀请你今天晚上过来吃饭,你要是没事的话……”千田叔叔和婶婶虽然没说,不过想也知道他们是要鉴定一下她的对象。
  “没事,我一定准时到。”
  第八章
  “望少爷。”
  “你怎么来了?”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
  “我刚好来这附近处理一些事,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你不用担心,我很好。”现在的日子很平凡、很平静,不像以前随时都可能会有突发的致命危险,必须时时刻刻全神戒备着。“还有,你别再叫我望少爷,藤堂望已经死了。”
  柳原拓笑了笑,“不好意思,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坐。”祈望走进厨房倒了两杯饮料踅回,递给他一杯。“我的冰箱里就只有这个。”
  “谢谢。”柳原拓接过杯子,看清杯子里的乳白色浓稠液体时不禁一怔。“这是……”什么怪东西?
  他的嘴角轻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优酪乳。”
  优酪乳?柳原拓一脸怪异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这种怪东西的?”难道换了新身分,连个性和习性也会大变?
  祈望摇头,“这是要给小净喝的。”
  柳原拓困惑地扬起眉。他怎么不记得她喜欢喝优酪乳?
  他轻描淡写地道:“小净常常闹胃疼,据说喝优酪乳很有效。”
  原来……柳原拓了然于胸。望对御影净这么好,处处替她设想又为她做了那么多,若她再不懂得好好把握珍惜这段感情,将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既然如此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柳原拓举起杯致意,“我们很久没这样一起坐下来喝杯……饮料了。”这也会是最后一次了。为了将望身分曝光的危险减到最低,往后他不会再和他碰面。
  原本拓是跟在他身边的,但是因为他要彻彻底底地脱离黑焰集团,所以也顾不及他了。
  “你跟在二哥的身边还习惯吧?”对拓,他觉得很过意不去。
  “还好。”轻啜了口,柳原拓皱起眉耸耸肩。难喝死了!“只是二少爷根本无心于集团的事,会长很烦恼。”望是最有能力领导黑焰集团的人,只可惜他去意已坚,怕就怕时日一久,会让大少爷一点一滴地将二少爷手中的地盘蚕食鲸吞掉。
  “只好麻烦你多费心了。”他不会回头,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和黑焰集团扯上半点关系。
  “我会尽我所能。”柳原拓允诺。
  “谢谢你。”
  柳原拓哼了声,“自个儿兄弟客气什么!”他一直很担心望的伤势,不过碍于当时混乱的情势,为了望的安全着想,他也只得按捺下想来探视的冲动。“你的伤……”
  “已经不碍事了。”
  好久不见的兄弟俩就这样一边喝着优酪乳,一边聊着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虽然感觉很不搭,不过喝什么都无妨,重要的是彼此的近况。
  御影净将空碗拿下楼来冲洗。
  千田优子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端出一小锅红豆汤,“小净,这一锅红豆汤你等一下端过去给望。”
  “喔、好。”她将冲洗好的汤匙和碗擦干放进烘碗机内,接过那一锅红豆汤,“我这就去。”
  御影净端着那一小锅红豆汤穿过客厅,打开大门,跨下阶梯的同时就瞥见隔壁屋子前停放着一辆陌生的车子。
  是朋友来找他吗?她有点儿好奇。认识他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来探访他,是男的还是女的?谈公事还是私事?
  若是她现在过去敲门的话,会不会打扰到他们的谈话?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御影净匆地一愕,诧异地发现自己十分在乎访客的性别问题。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
  同个时间她也察觉到——除了他叫祈望,是个来自台湾,无亲无故的孤儿,她对他的了解着实少得可怜。
  御影净走到隔壁屋子门口停下,还在踌躇着自己要不要按门铃之际,门内忽然传来声响,她反射动作地就往旁边的阴暗处一闪,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躲什么躲啊!她又不是见不得人?
  门打开来,两抹颀长的男性身影走了出来。
  悄悄地吁了一口气,她的心定了下来,忍不住取笑起自己的小心眼。聂净啊聂净,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他都不能有异性好友吗?
  吓!御影净蓦地一楞。她这么在乎祈望有没有其他关系密切的红粉知己,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比自己所愿意承认的还要在乎他?
  我爱上他了吗?御影净扪心自问,脑海中浮掠过许多她和祈望相处的画面,他的体贴和温柔,还有缭绕在彼此之间的暧昧氛围,心跳又悄悄地快了半拍。
  她知道他会每天准备优酪乳给她喝是因为她的胃不好,连喝了一段时间之后,她闹胃疼的次数明显地减少很多了。
  他对她的好,她都明白也很感动,只是她需要时间慢慢来……
  “拓,保重。”祈望语重心长地道。
  拓?是柳原拓吗?御影净陡地浑身一震。是巧合吧!她的脑子拒绝去相信突然从心底窜起的想法。
  “我知道。”柳原拓走了几步,“你进去吧,别让人瞧见我们站在一起。”
  御影净忍不住闭起眼睛想定一定心神,但那些让她错愕、震惊的念头却一个个猖狂地在她的脑海里兴风作浪、到处肆虐,耳畔隐隐约约传来的交谈声和内容,让她脑子里的影像益发地清晰了——果真是柳原拓和藤堂望!
  藤堂望竟然还活着?
  难道是……他也委托众神国度来帮他换身分?还来不及高兴他死而复生,藤堂望等于祈望这个事实,就像是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捅进她的胸口,深切的痛楚迅速地蔓延开来。
  他是藤堂望!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相泽玫瑰,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股被瞒骗的难堪霎时盈满她的胸臆间。原来他一直在她的身边,为什么他不对她表明身分?
  这样欺骗她,把她当猴子耍很好玩吗?御影净的十指紧紧地扣住锅子,激动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柳原拓驾着车子离开的同时,自眼角瞥见一抹纤细的身影端着一锅东西站在离门口不远的阴影处,他当时并没有多想。
  “铿!”祈望进屋里去,关上门。
  御影净一动也不动,怔楞楞地在原地呆站了不知多久的时间,才茫茫然地转过身返回千田家。
  千田优子纳闷地看着神情异样的御影净,接下小锅子,“小净,你怎么又把红豆汤端回来了?望不在家吗?”
  “嗯……”她含糊地回应。“婶婶,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让医生检查一下?”千田优子关切地问。
  “只是头有点痛,睡一觉就好了。”御影净扯了扯嘴角,用来安抚千田优子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力。
  “那好吧!不过到了明天早上如果情形还是没有改善的话,就要马上去看医生才行。”千田优子总觉得她的样子很不对劲。
  “我知道,谢谢婶婶。”御影净无精打采地应了声,身形已消失在楼梯顶端。
  她木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方才得到的讯息还在胸口激荡不已,复杂难解的情绪紧紧地揪住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试着要厘清自己心中紊乱的思绪却力不从心。
  祈望就是藤堂望!
  她一直希望藤堂望可以活得好好的,而此刻他就活生生地存在她的生活里,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是他却以全新的身分进入她的生命、扰乱她的生活,甚至还让她……让她对他动了心、动了情。还来不及高兴,她和黑焰集团、藤堂望之间的恩怨情仇又迅速地涌上心头。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因为把他当成藤堂望的替身、辜负了他对自己的心意而感到愧疚不已,在对藤堂望和祈望的感情之间摇摆不定、矛盾痛苦挣扎,现在看来却显得可笑至极,被欺骗的愤怒像燎原的野火迅速地从胸臆间延烧开来。
  御影净被怒气烧红了眼。这算什么!他到底想怎么样?她自觉像个傻瓜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即便他已经换了新身分——祈望,他仍旧是曾经身为黑焰集团核心领导人物之一的藤堂望,就如同她现在虽然易名为御影净,她也还是聂净,她不能忘记大哥的死是黑焰集团造成的,她怎么能喜欢上仇人!她怎么能对不起为国家为社会英勇捐躯的大哥?
  是该做个了断了,从此各走各的路,就当他们从来不曾相识过。御影净沉痛万分地下定决心要彻底斩断和祈望的关系。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滚烫的泪水毫无预警地逸出眼眶,一滴滴烙印在她的手背上。
  若是她不曾爱上他,事情就会简单得多,她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颓然地倒向床铺,任由脸上泛滥的泪水沾湿了枕头一大片……彻夜无眠。
  天际灰蒙蒙地亮了。
  横竖都睡不着了,御影净索性起身,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疼痛了一夜的心脏此刻连跳动也显得无力。
  她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包括祈望在内。御影净拖着疲累的身躯,走进浴室梳洗,然后换好衣服,俏然地下了楼,离开。
  天色还未全亮,清晨的空气里带着一丝沁凉,街道上静悄悄地,笼罩在一股淡淡的、清冷的疏离感之中。
  御影净沿着街道漫无目标地走着,脑子里闹烘烘的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正常运作。她需要多一点时间来坚定自己的信念,埋葬那不该滋长的情愫,武装起自己脆弱、伤痕累累的心,才能挥剑斩情丝。
  她茫茫然地走着,由天际灰蒙蒙的一片到日正当中,走累了就在路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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