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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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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文仲道“不错。”

萧十一郎道“所以江湖中用这种兵刃的人一向不多,能用这种兵刃的就一定是高手。”

欧阳文仲冷笑道“看来你的见识果然不差。”

萧十一郎道“镔铁鸳鸯拐,一长一短也是种很难练的外门兵器,而且其中还可以夹带着暗器,据说昔年的太湖三杰,就是死在这双兵器下的。”

欧阳文仲冷笑道“死在这只铁拐下的人,又何止太湖三杰而已。”

萧十一郎道“两位出身名门,用的也是这种极少见的外门兵器,武功想必是不错的。”

欧阳文仲道“倒还过得去。”

萧十一郎又笑了笑,道“很好。”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悠悠然走过去,微笑着说道:“现在你们不妨一齐出手,只要你们能接得住我三招,我就…。”

欧阳文仲立刻抢着问道“你就怎么样?”

萧十一郎淡淡道“我就自已挖出我自已这双眼珠子来送给你们。”

欧阳文仲又忍不住仰面大笑,道:“好,好气概,好一个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道:“萧十一郎无论是好是坏,说出来的话,倒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欧阳文伯道“我兄弟若连你三招都接不住,以后也无颜见人了,倒不如索性挖出这双眼睛来,倒落得个干净。”

萧十一郎道“既然如此,你们还等什么?”

欧阳文仲道“你只要我们接你三招?”

萧十一郎道“不错,三招……”没有人能在三招之内就将“伯仲双侠”击倒的,欧阳兄弟绝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风四娘忽然发觉萧十一郎不但变了,而且竟像是己变成个自大的疯子。

人已散开,退到了栏杆边。

并没有人推他们,是一种看不见的杀气,将他们逼开的。

没有人愿意靠近萧十一郎和欧阳兄弟,却又没有人舍得离开。

萧十一郎真的能在三招内将名震天下的“伯仲双侯”击倒?

这一战当然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愿错过的。

欧阳兄弟已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解开了他们的包袱。

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很慢,显然是想利用这最后的片刻时光,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考虑自己应该用什么招式应敌。

他们都知道现在自己一定要冷静。

高手相争,一个慌张的人,就无异是个死人,这兄弟两人果然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

风从窗外吹进来,风突然变得很冷。

只听“叮铃铃”一声响,欧阳文仲威慑江湖的子母离魂圈已在手,于母离魂圈在灯下闪着光,看起来那只不过是两个精光四射的连环钢环,只是真正的行家,才知道这种奇门兵刃的威力是多么可怕。

镔铁鸳鸯拐却是黝黑的,黝黑而沉重,右手的拐长,左手的拐短,两根据共重六十三斤。若没有惊人的臂力,连提都很难提起来。

萧十一郎一直在微笑着,看着他们,忽然大声赞道:“好!好兵器。”

欧阳文仲手腕一抖,子母离魂圈又是“叮铃铃”一声响,响声已足以震人魂魄。

这就是他的答覆。

萧十一郎道“用这种兵刃杀人,看来实在容易得很。”

欧阳文伯冷冷道“的确不难。”

萧十一郎微笑道:“你们今日若能挡得住我三招,不但立刻名扬天下,而且名利双收看来好像也并不因难。”

欧阳文仲冷笑。

萧十一郎悠然道:“只可惜天下绝没有这种便宜事的,我既然敢答应你们,就当然有把握。”

欧阳文伯也冷笑道“你若是想用这种话来扰乱我们的情绪,你就打错主意了。”

欧阳文仲道:“我兄弟身经大小数百战,还没有一个单凭几句话就将我们吓倒。”

萧十一郎又笑了笑,道“我只不过想提醒你们一件事。”

欧阳文伯道:“什么事?”

萧十一郎道“我只希望你们莫要忘了我用的是什么刀。”

欧阳兄弟都不禁耸然动容“割鹿刀?”

萧十一郎道“不错,割鹿刀。”

欧阳兄弟盯着他腰带上的刀,刚才的气势似已弱了三分。

萧十一郎谈淡道“你们总该知道,这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刀,连六十三斤重的镔铁鸳鸯拐,也一样能削得断的。”

欧阳文伯握着铁拐的一双手,手背上已有青筋一根根凸起,眼角在不停地跳动着。

他本已冷静下来的情绪此刻忽又变得有些不安。

萧十一郎仿佛并没有注意他们的神情,又道“所以我劝你们,最好莫要用兵器来架我的刀。”

他的手己握住了刀柄。

他的刀是不是已将出鞘?

风更冷,已有人悄悄地拉紧了衣襟。

欧阳兄弟脚步突然移动,身形交错而过,就在这一瞬间,他们己说了两句话:“只守不攻”“以退为进”兄弟两人心意相通,'小说下载网|。'身法的配合,更是水乳交融,他们联手应战,这当然已不是第一次了。

反正只要避开三招,就算胜了。

你的刀就算削铁如泥,我们最多不架你的刀,难道连三招都闪避不开?

两人身法展动,竟一直离开萧十一郎七尺之外。

他的手臂加上刀,最多也不过在六尺,若想将他们击倒,就势必要动。

只要他的刀一动,就算攻出了一招。

萧十一郎看着他们,忽然又笑了。

欧阳兄弟却没有看见他的笑容,只在看着他的手,握刀的手。

萧十一郎终于慢馒地拔出他的刀。

他的动作也很慢,刀是淡青色的,也并没有夺目的光芒。

可是刀一出鞘就仿佛有股无法形容的煞气逼人眉睫。

欧阳兄弟交换了个眼色,身形仍然游走不停。

萧十一郎慢慢地扬起了他的刀,很慢很慢……

欧阳兄弟的眼睛不由自主,随着他手里的刀移动,自己的身法也慢了。

可是他的刀己动,只要一动就算一招。

剩下的已只有两招。

萧十一郎自己竟似也在欣赏自己的刀,悠然道“这是第一招。”

这一招当然是无法伤人的,一共只有三招,他己平白浪费了一招。

这个人莫非真的变成了个自大的疯子?

突然间,淡青色的刀光如青虹般飞起,闪电般向欧阳文伯痛击而下。

这一刀势如雷霆,威不可当,已和刚才那一招不可同日而语。

欧阳文伯的脸色已在刀光下扭曲。

他手里的铁拐虽沉重,却还是不敢去硬接硬架这一刀,他只有闪避。

欧阳文仲担心他哥哥闪避不开,看见萧十一郎背后空门大露,子母离魂圈一震,向萧十一郎的后背砸了下去。

谁知萧十一郎这一刀竟也是虚招,却算准了他有这一招攻来,突然一扭腰,闪电般出手抓住了他的子母离魂圈往前一带。

这一带力量之猛,竟令人无法思议。

欧阳文仲只觉得虎口崩裂,子母离魂圈已脱手,身子跟着向前冲出,竟恰巧撞在萧十一郎的左肘上,如被铁锤所击,眼睛突然发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萧十一郎手里刚夺来的予母离魂圈,威力未衰向后甩了出去。

欧阳文伯的身形正向这边闪避,只顾着闪避他右手的刀,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左手又多了个子母离魂圈,只听“叮铃铃”一声响,寒光一闪,接着又有一片血花迎脸喷了过来,正好喷上他的脸。

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子母离魂圈也已打在他胸膛上。

他的眼睛巳被那鲜血所掩,虽然已看不见这件致命的兵器,却可以清清楚楚听见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

掩住他眼睛的血是他兄弟喷出来的,打在他胸膛上的兵器也是他兄弟的兵器。

萧十一郎一共只用了三招。

不多不少,只有三招。

每个人都睁开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吃惊地看着欧阳兄弟倒下去。

等到他们再去看萧十一郎时,萧十一郎已坐下,刀已入鞘。

冰冰看着他,美丽的眼睛,充满了光荣和骄傲,嫣然道“你好像只用二招就已将他们击倒了。”

萧十一郎道“我用了三招。”

冰冰道“你那第一招也有用?”

萧十一郎道“当然有用,每一招都有用。”他微笑着,接着道“第一招是为了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这柄刀上。他们的身法也自然会慢了下来。”

冰冰道“第三招呢?”

萧十一郎道“第二招是为了要将他们两个人逼在一起,也为的是要他不来防备我的左手。”

冰冰叹了口气,道“第三招就是真正致命的一招了。”

萧十一郎淡淡道“他们现在还活着,只因为我并不想要他们的命。”

冰冰眨了眨眼,又笑道“看来不但你这三招都有用,连你说的那些话也都有用的。”

萧十一郎微笑道:“但说话是吓不倒人的,也不能算伤人的招式。”

冰冰道“所以你还是只用了三招?”

萧十一郎点点头道“我只用了三招。”

冰冰道“所以他们已输了。”

欧阳兄弟挣扎着站起来,文伯腿上的血迹未干,文仲更已面如死灰。

冰冰忽然转过头,看着他们,道“我兄弟若连你三招都接不住,以后也无颜见人了,倒不如索性挖出这双眼睛来,也落得个干净。”

这句话本是欧阳文伯说的,现在居然又一字不漏地由冰冰说了出来,连神情口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你还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

欧阳文伯咬着牙,点了点头。

冰冰道“现在你们是不是已经输了?”

欧阳文伯不能否认。

冰冰冷笑道“既然输了,你们现在还等什么?”

欧阳文伯突然仰面惨笑,厉声道“我兄弟虽然学艺不精,却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冰冰道:“很好,我也希望你们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因为你们赖也赖不掉的。”

欧阳文伯又咬了咬牙,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屈如鹰爪,向自己的眼睛挖了下去。

但无论谁若要挖自己的眼睛,手总是会软的。

欧阳文仲突然道“你挖我的,我挖你的。”

欧阳文伯道“好”这兄弟两人竟要互相将眼珠子挖出来,有的人已转过头去,不忍看,有的人弯下腰蹬,己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萧十一郎居然还是不动声色,这个人的心肠难道真是铁打的?

突听一个人大声道“你若要他们挖出眼睛来,就得先挖出我的眼睛来。”

第三十三章 爱是给予

声音虽然在颤抖着,虽然充满了悲伤和愤怒,但却还是带种春风般的温柔,春水般的妩媚。

萧十一郎的脸色变了,心跳似已突然停止,血液似已突然凝结,他听得出这声音。

他死也不会忘记这声音的。

沈璧君!这当然是沈璧君的声音。

萧十一郎死也不会忘记沈璧君,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绝不忘记的。

他没有看见沈璧君。

角落里有个面蒙黑纱的妇人,身子一直在不停地发抖。

难道她就是沈璧君,就是他刻骨铭心、魂牵梦绕、永生也无法忘怀的人。

他全身的血突又沸腾,连心都似已燃烧起来。可是他不敢走过去,他怕失望,他已失望过太多次。

冰冰一双发亮的眼睛.也盯着这个面蒙黑纱的女人,冷冷道,“你难道要替他们将眼睛挖出来?你是他们的什么人?”

沈璧君道:“我不是他们的什么人,可是我宁愿死也不愿看见这种事。”

冰冰道:“你既然他们没有关系,为什么蒙着脸不敢见人?”

沈璧君道:“我当然有我的原因。”

萧十一郎居然还坐在那里,连动也没有动。

—他难道已忘了我?

沈璧君的心已碎了,整个人都似已碎成了千千万万片。

但她却还是在勉强控制着自己,她永远都是个有教养的女人。冰冰道:“你不想把你的原因告诉我?”

沈璧君道“不想。”

冰冰忽然笑了笑道:“可是我却想看看你。”

她居然站起来,走过去,微笑着道:“我想你一定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因为你的声音也很好听。”

她笑得真甜,真美,实在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她的确已能配得上萧十一郎。

可是她的心肠为什么会如此恶毒?萧十一郎为什么偏偏要听她的话呢?

—现在她过来了,萧十一郎反而不过来,难道除了她之外,他眼里也己没有别的女人?

沈璧君的心里就仿佛在被针刺着,每一片破碎的心上都有一根针。

冰冰己到了她面前,笑得还是那么甜,柔声道:“你能不能把脸上的黑纱掀起来,让我看看你?”

既然他已听不出我的声音,我为什么还要让他看见我?

既然他心里已没有我,我们又何必再相见?

冰冰道:“难道你连让我看一眼都不行?”

沈璧君道:“不行。”

冰冰道:“为什么?”

沈璧君道:“不行就是不行。”

她几乎已无法再控制自己,她整个人都已将崩溃。

冰冰叹了口气,道:“你既然不愿自己掀起这层面纱来,只好让我替你掀了。”

她居然真的伸出了手。

她的手也美,美得毫无瑕疵。

沈璧君看着这双手伸过来,几乎也忍不住要出手了。

我绝不能出手,绝不能伤了他心爱的女人。

—无论如何他毕竟己为我牺牲很多,毕竟对我有过真情,我怎么能伤他的心?

沈璧君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手,指甲都已刺入掌心。

冰冰兰花般的手指,已捏住了她的面纱,忽然又放了下来道:“其实我用不着看,也知道你长得是什么样子了。”

沈璧君道:“你知道?”

冰冰道:“有个人也不知在我面前将你的模样说过多少次。”

沈璧君道“是谁说的。”

冰冰笑了笑,道:“你应该知道是谁说的。”

沈璧君道:“你……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冰冰笑得仿佛有点酸酸的,道“你当然就是武林中的第一美人沈璧君。”

沈璧君的心又在刺痛着.—他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提起我?

—难道他是在向她炫耀,让她知道以前有个女人是多么爱他?

沈璧君的手握得更紧,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冰冰轻轻叹息道:“你若不是沈璧君,他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手忽然向后一指.指着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已慢慢地走过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沈璧君脸上那层黑纱上。

他的眼睛发直.人似也痴了。

—若不是她说出来,他也许还不知道我是谁。

—他既己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既已忘了我,现在又何需故意作出这样子?

—难道他是想要她知道他并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现在他准备来干什么呢?是不是想来告诉我,以前的事都已过去,叫我最好也忘了他,最好莫要伤心。

沈璧君突然大声道:“你错了,我既不姓沈,也不是沈璧君!”

冰冰道:“你不是?”

沈璧君冷笑道“谁认得沈璧君?谁认得那种又蠢又笨的女人?”

冰冰眨了眨眼,又笑了,道:“你难道一定要我掀起你的面纱来,你才肯承认?”

她又伸出了手,揭开了沈璧君的面纱。

现在每个人都希望她真的将这层面纱掀起来,每个人都想看看武林中第一美人的风采。

谁知冰冰却又放下了手,回头向萧十一郎一笑,道:“我想还是你来掀的好,你一定早就想看看她了。”

萧十一郎痴痴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想看看她,就连在做梦的时候,都希望能在梦中看见她。

他不由自主伸出了手。

—他真听她的话。

她要别人的耳环,他就去买,她要挖出人家的眼睛来,他就去动手。

现在她要他来掀起我的面纱来,他竟也不问问我是不是愿意。

现在他明明已知道我是谁了,还这么样对我。

—看来她就算要他挖我的眼睛来,他也不会拒绝的。

—沈璧君突然大叫:“拿开你的手”在这一瞬间,她己忘记了从小的教养,忘记了淑女是不该这么样大叫的。

她叫的声音真实在大。

萧十一郎也吃了一惊,呐呐道:“你……你…—”沈璧君大声道:“你只要敢碰一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萧十一郎更吃惊“你……你……你难道已不认得我?”

沈璧君的心更碎了。

——我不认得你?

—为了你我抛弃了一切,牺牲了一切,荣誉、财富、丈夫、家庭,为了你我都全不要了。

—为了你,我吃尽了千辛万苦,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折磨。

—你现在居然说我不认得你?

她用力咬着嘴唇,已尝到了自己鲜血的滋味,她用尽所有的力量大叫“我不认得你,我根本就不认得你”萧十一郎踉跄后退,就像突然被人一脚践踏在胸膛上,连站都已站不稳——沈璧君难道变了?花如玉一直在静静地看着,沈璧君忽然挽起了他的臂,道:“我们走。”

原来就是这个男人让她变的。

这个男人的确很年轻、很好看。而且看来很听话,竟一直像蠢才般站在她身后。

—难怪这两年来我一直都找不到她,原来她已不愿见我。

萧十一郎的心也碎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有条毒蛇,将他们的心都咬碎了。

他们心里的这条毒蛇,就是怀疑和忌妒。

萧十一郎握紧了双拳,瞪着花如玉。

沈璧君连看都不看他,拉着花如玉,道:“我们为什么还不走?”

花如玉慢慢地点了点头,后面立刻有人过来扶起了风四娘。

风四娘在流着泪。

她流着泪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萧十一郎。

她希望萧十一郎也能认出她,能向她解释这所有的一切事都是误会。

她希望萧十一郎能救出她,就像以前那样,带她去吃碗牛肉面。

可是萧十一郎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动也不能动的女人,就是像风一样的风四娘。

风四娘只有走。

两个人架着她的胳臂,挽着她慢侵地走过萧十一郎面前。

萧十一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看不见星光,也看不见灯火,只看见一片黑暗。

他当然也看不见风四娘。

风四娘的心也碎了,眼泪泉涌般流了出来。

现在她只希望能放声大哭大一场,怎奈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的眼泪已沾湿了面纱。

冰冰忽然发觉了她的面纱上的泪痕“你在流泪?你为什么要流泪?”

风四娘没有回答她不能回答。

冰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为别人的事流泪?”

——为了萧十一郎,我难道没有牺牲过?难道没有痛苦过?

现在你却说我是在为了别人的事流泪。

风四娘几乎忍不住要大叫起来,怎奈她偏偏连一点声音都叫不出。

扶着她的两个人,已加快了脚步。

冰冰仿佛想过去拦住他们想了想,却又忍住。

她了解萧十一郎现在的痛苦,她已不愿再多事了。

所以风四娘就这样从萧十一郎面前走了过去。

她们慢慢地走下了楼,坐上了车,马车前行,连车轮带走的黄尘都已消失。

萧十一郎突然大声道:“送二十斤酒来,要最好的酒。”

当然是最好的酒。

最好的酒,通常也最容易令人醉。

萧十一郎还没有醉,越愿喝醉的时候,为什么反而越不容易醉?

冰冰看着他,柔声道:“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沈姑娘。。

萧十一郎又喝了杯酒,忽然笑了笑,道“你用不着安慰我,我并不难受。”

冰冰道:“真的?”

萧十一郎点点头,道“我只不过想痛痛快快地喝顿酒而已,我已有很久未醉过了。”

冰冰道:“可是欧阳兄弟刚才已悄悄溜了。”

萧十一郎道:“我知道。”

冰冰道:“他们也许还会再来的。”

萧十一郎道:“你怕他们又约了帮手来找我?”

冰冰嫣然一笑,道:“我当然不怕,半个喝醉了的萧十一郎,也已足够对付两百个清醒的欧阳文仲兄弟了。”

萧十一郎大笑,道:“说得好,当浮三大白。”

他果然立刻喝了三大杯。

冰冰也勉强地缀了口酒,忽然道:“我只不过在奇怪,另外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是谁呢?她为什么要流泪?”

萧十一郎道:“你怎么看得见她在流泪?”

冰冰道“我看得见,她脸上的那层面纱都己被眼泪湿透。”

萧十一郎淡谈道:“也许她病了,一个人在病得很厉害时,往往会流泪的,尤其是女人.”冰冰道:“可是我知道她并没有病。”

萧十一郎笑道:“她已病得连路都不能定.你还说她没有病?”

冰冰道:“那不是病。”

冰冰道:“病重的人,一定四肢发软,才定不动路,可是她四肢上的关节,却好像很难弯曲,全身都好像是僵硬的。”

萧十一郎四道:“你实在比我细心。”

冰冰圈然道:“你莫忘记我本来就是个女神童。”

她笑得很开心,萧十一郎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却仿佛有种很奇怪的怜悯悲伤之意,竟像是在为她的命运惋惜。

幸好冰冰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接着又道:“所以我看她不是真的病了。”

萧十一郎道:“莫非她是被人制住了穴道?”

冰冰道:“很可能。”

萧十一郎道:“你看她是为了什么而流泪的?”

冰冰说道:“很可能是为了你们的事,为了沈璧君。’萧十一郎冷笑道:“谁会为了我们的事而流泪?别人连开心都来不及,我就算死在路上,也绝没有人会掉一滴眼泪的。”

冰冰道“至少我……”她本来仿佛是想说“我会掉泪的。”但也不知为了什么.突然改变了话题,一双美丽的眼睛里,似也露出种奇怪的悲伤难道她在为自己的命运悲伤惋借?

“可是她却掉了眼泪,所以我认为她不但认得你们,而且一定对沈姑娘很关心。”

萧十一郎道:“也许她是为了别的事.’冰冰道:“刚才这里并没别的事能令人流泪的。”

萧十郎道:“你以你认为她是沈璧君的朋友?”

冰冰道:“一定是。”

萧十一郎的眼睛已亮了起来,道“她既然被人制住了穴道,沈璧君当然也很可能受了那个人的威胁。”

冰冰道:“所以她刚才会对你那样子。”

萧十一郎的脸也已因兴奋而发红,喃喃道“也许她并不是真的想对我那么无情的,我刚才为什么偏偏没有想到?”

冰冰道“因为你心里有条毒蛇.”萧十一郎道:“毒蛇?”

冰冰道:“怀疑和嫉妒.就是你心里的毒蛇。”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轻轻道:“由此可见,你心里还是忘不了她的,否则你也不会怀疑她,不会嫉妒那个男人了。”

萧十一郎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

冰冰道:“你既然忘不了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现在就去找,一定还来得及。”

萧十一郎霍然站起,又慢馒地坐下,苦笑道:“我怎么找?”

他的心显然已乱了,己完全没有主意.冰冰道:“她们是坐马车走的。”

萧十一郎道:“是辆什么样的马车?”

冰冰道:“是辆很新的黑漆马车,拉车的马也是全身漆黑,看不见杂色,马车的主人,一定是很有身份的人,这么样的马车并不难找。”

萧十一郎又站了起来。

冰冰道:“可是我们最好还是先去问问我们的车夫小宋。。

萧十一郎道:“为什么?”

冰冰道:“车夫和车夫总是比较容易交朋友的,他们在外面等主人的时候,闲着没事做,话也总是特别多,所以小宋知道的也可能比我们多。”

她的确细心,不但细心,而且聪明。

像这么样一个女孩子,别人本该为她骄傲才是。

可是萧十一郎看着她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显得很惋惜,很悲伤呢?

小宋道:“那个车夫是个很古怪的人,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他总是板着脸,连听都不愿听,别人要跟他搭讪,他也总是不理不睬。就好像有人欠他三百吊钱没还他一样。”

这就是小宋对花如玉那车夫的描述。

他知道的并不比冰冰多。

萧十一郎刚觉得有些失望时,小宋忽然又道:“这二天来,他们总是很早就来了,很晚才回去,就好像在等人一样。”

冰冰立刻问“他们已接连来了三天?”

冰冰道:“他们已很引人注意,若是一连来了三天,这地方的掌柜就很可能知道他们的来历了.”

第三十四章 牡丹楼风波

牡丹楼的掌柜姓吕。

吕掌柜道:“那两位蒙着黑纱的姑娘,这三天的确每夜都来,叫了一桌子菜,却又不吃不喝,每天都要等到打烊时才走。

可是他们给的小帐很多,所以每个伙计都很欢迎她们。”

冰冰道:“帐是谁付的?”

吕掌柜道:“是跟她们来的那位年轻后生。”

冰冰又问“你知不知道这三天来,她们晚上都住在哪里?”

吕掌柜道:“听说他们在连云客栈包下了个大跨院,而且先付了十天的房钱。”

冰冰还不放心“你这消息是不是可靠?”

吕掌柜笑了“当然可靠,连云栈的掌柜是我的大舅子。”

连云栈的掌柜姓牛。

牛掌柜道:“那两位脸上蒙着黑纱的姑娘可真是奇怪,白天她们连房门都不出,连饭都是送到屋里去吃的,到天快黑的时候就上牡丹楼,来了这三天,这里还没有人听她们说过一句话。”

冰冰道:“她们住在哪间屋子?’牛掌柜道:“就在东跨院,整个院子她们都包了下来。。

冰冰又问“今天晚上她们回来了没有?”

中掌柜道:“刚回来!”他搔着头,又道:“她们既然是从牡丹楼回来的,本该吃得很饱才对,可是她们回来了,偏偏又叫了一整桌酒莱。”

冰冰笑道:“那桌酒莱也许是叫给我们来吃的。”

牛掌担道:“她们知道两位会来?”

冰冰道:“不知道。”

牛掌柜吃惊地看着她,他忽然发觉这地方的怪人越来越多了。

屋子里灯火辉煌,铺着大红桌布的圆桌上,果然摆满了酒菜。

刚才像奴才般站在身后的、那个很年轻、很好看的少年,现在已换了身鲜明而华贵的衣裳了正坐在那里斟酒。

他倒了三杯酒忽然拾起头.对着窗外笑了笑,道:“两位既然已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喝杯酒?”

萧十一郎的确就在窗外。

他笑了笑:“有人请我喝酒,我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门没有拴。

桌旁边摆着二张椅子。

花如玉含笑揖客“请坐。”

萧十一郎目光如炬般盯着他:“这两个位子就是为了我们准备的?”

花如玉道:“正是。”

冰冰忽然笑了笑,道:“沈姑娘她们跟着公子,难道公子从来也不让她们坐下来吃饭的?”

花如玉叹息了一声道:“我没有替她们准备位子,只因为她们已不在这里。”

萧十一郎脸色变了。

他本不是时常会变色的人,但现在脸色却变得很可怕“难道她们已走了?”

花如玉点点头,道:“刚走的。”

萧十一郎道:“你就让她们走了?”

花如玉苦笑道:“在下既不是土匪,也不是官差,她们要走,在下怎么留得住她们。”

萧十一郎冷笑。

花如玉道:“萧大侠莫非不相信我的话?”

萧十一郎道:“你看来的确不像土匪,只不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想必也知道。”

花如玉道:“在下有什么理由要对萧大侠说谎?”

萧十一郎道:“因为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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