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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情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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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妮、吉妮——你在哪里?你出来,你出来啊!”午叶在COCA古堡内叫唤着吉妮。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吉妮在古堡内穿梭,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
  看着昔日保留下来的兵器、盔甲、古堡主人的起居衣物,心里想着自己如是古堡主人的风光局面。
  “哈!抓到你了吧,我就不相信你真能飞,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午叶抱着吉妮。
  吉妮咯咯的笑个没停。
  “如果身在上个时代,做做古堡的主人也是过瘾的,这么大的地方,养自个的军人、武器、女人、儿女、仆役、牛马,也是幸福的。”吉妮一脸响往的神情。
  “是吗?真这么喜欢城堡?还是喜欢拥有城堡之后的身分与权力?”
  “都是。下辈子投胎当阿比拉公爵。再也不作女人了!”
  “哈!这么痛恨当女人吗?还是没体会当女人的乐趣。”
  “当女人有什么乐趣?我一点也不知道。”
  “真的!我让你知道。”
  午叶拥着吉妮,深情的长吻,吉妮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就这样?”她揶揄的问。
  “你别这么没情调好不好?你放心。我会供你作女皇,比当什么阿比拉公爵还好。我会用心宠你,再也不让你哭,让你委屈。”
  吉妮以吻封住午叶的唇。
  “我咽下你的话。”她以食指轻抚他的唇。
  “我不会食言的,不然遭天打雷劈。”
  “不用发这么毒的誓。我不会把你的话当真的。你想走的时候,自自然然的走。我不会为难你。”
  吉妮走到窗前,眺望窗外明媚的风光。她的表情是那么难以捉摸。
  “除非你赶我,不然我绝对不走。”午叶从背后抱她。
  吉妮挣脱,滑溜的往走道的另一边跑。
  “你自己说的,你不走,可不要说话不算话。我先走了吉妮回头狡猾的笑。
  “哇!你真坏,我说我不走,可没说我不跑啊!你不要跑,你以为我追不到你吗?小混球,等我——嘿!等等我嘛!我们打个商量。”
  “跟你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吉妮不理他,继续跑。阳光的空隙在走道上追逐影子。吉妮的黑发,在诡异的古堡里散成—张网,显得格外的迷人。
  “怎么样,这么喜欢古堡,我买一座送你吧?”
  吉妮闻声,回头停驻,那影子往身后藏,缩的短小。
  “怎么样,好不好?让你当古堡的女主人?”
  “你喜欢哪里?英格兰、苏格兰,还是西班牙?”
  吉妮开心的笑。往前继续走,午叶跟上。
  “你说嘛!那里?”
  “好了。我只是说说。你有这个心就好。”
  午叶捉住吉妮的手。“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只要我办得到。”
  吉妮低头沉思,又抬头。“你对多少女人说过这样的话?”
  “只对你一个人,真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只对你一个人。”
  “你喜欢崔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我应该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她是个漂亮的几乎完美的女人,又和善有礼。就这样,不过,她跟蜜羿完全不像。蜜羿那么有生命热力,他母亲没有。我喜欢蜜羿,喜欢她随意挥霍生命的态度,喜欢她不想未来的态度。如果和蜜羿比,我和她母亲几乎是同一类人,对生命无力拒绝又不愿相迎的人。
  “也许她也和我一样,被人深深伤害过吧!”吉妮叹气。
  “她像不像你母亲?我是说亲生母亲?”
  “不像。我记忆中的母亲,是天真的,有甜美的笑容,不太想事情,而崔妈妈常常发呆,常想心事,说话很有哲学逻辑,想来人生必不单纯,是真正活过的人。”
  “你喜欢她?”
  “喜欢。有点怜惜,听蜜羿说她从没见过父亲。这世上得不到幸福的女人,总是多了些。”
  吉妮悠悠的走着,神情又显得忧郁。
  “女人的命运,总因男人而不同。你母亲呢?她快乐吗?幸福吗?你父亲可爱她?”
  午叶不知怎么开口,他父母的婚姻也是他的伤。
  “我们不谈这个,这次出来玩,寻的就是开心,别谈这些感伤的事。你喜欢游古堡,卡斯提亚多的是古堡。我们先到  SEGOVIA(塞歌维亚)还是MANZA/NARES(苹果镇)?”
  “我们到马德里看斗牛吧!我总觉得心里郁闷无法发泄,然后再到LASBRUJAS餐厅去看佛朗明哥之夜。如何?”
  “听你的。再觉得郁闷就捶我几拳。你不开心,我怎么会快乐。”
  吉妮笑了,那白皙的牙齿整洁而美丽。
  “你笑的时候特别美丽。”
  因为不爱笑的人的笑容总是特别珍贵。
  “不笑的时候呢?”吉妮回过头问。
  “总让我心疼。我还是喜欢你笑。看到你笑,我就觉得开心。”
  餐厅开幕时,大家都来了。包括午磊最不希望看见的强·摩尔。
  蜜羿一看到强和他的朋友,高兴的笑不拢嘴。
  强一手抱住蜜羿,在蜜羿耳边嘀咕没停的,只见蜜羿一直笑。然后招呼他们入座。
  金先生的餐厅经理杰夫也来了。直喊午叶老板,还四处
  招呼客人。
  原来午叶将金先生的餐厅买了下来,和金先生的律师商量之后,将钱捐给慈善机构。还有金先生的住宅,午叶也将它保留下来,他想也许有一天吉妮会愿意接收。
  崔则在厨房帮忙。由于应征人员的不足,吉妮则坐在柜台先充当会计。
  事情忙的时候总容易出差错,偏偏另一头台湾来了电话,是午叶的母亲,哭哭啼啼的。
  “你父亲说要跟我离婚。”
  “怎么会呢?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午叶心慌的问。
  “我拿钱给你安叔开餐厅,谁知道你安叔偏偏将地点选在你餐厅的对面,企图影响你的生意。你父亲知道了就骂我蠢,说要跟我离婚。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他是借题发挥,为了那个女人要跟我离婚。我知道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午太太切切嘈嘈的说个没停。
  午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好、好。妈——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现在这边很忙。爸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会尽快赶回去。我们不会让爸跟你离婚的,你放心。”
  “叶儿——磊儿说你要跟苏雩退婚,这又是为什么?人家苏雩也没做错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跟她退婚?”
  “妈——我的事,我自己处理。您不要管,好不好?我跟苏雩之间大有问题,我想我还是跟她退婚好了,免得耽误人家,我也觉得得罪过呀!”
  “可是,妈妈觉得苏雩不错呀!你再考虑考虑嘛!”
  “妈——我都这么大了,我有分寸的。”
  “你弟弟呢?你弟弟可好?”
  “阿磊忙着招呼客人,您要跟他说话吗?”
  “你们忙完之后就回台湾吧?你安叔——唉,都是我不好,我太宠他了。他这次是做得过分了点。”
  “妈——您别担心。他的餐厅开多久了?”
  “刚装璜而已,要不是你父亲告诉我,我还被你安叔瞒着呢。”
  “没关系,我先和王一鸣联络,让他想对策。您——就别再同父亲吵了。还有,要疏远安叔。”
  午叶挂了母亲的电话。
  午磊气呼呼的跑了过来,满脸涨红的。
  “怎么了,气成这样?”
  午磊灌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像座活火山。
  午叶往里面一探,强·摩尔和一群男女在座位上,嬉笑怒骂,蜜羿夹杂其中,跟强亲热得像两块黏胶。难怪午磊生气。他往休息室走。“还没告诉你更让人生气的事呢?”“什么?”午磊冷冷的问。
  “安叔拿了母亲的钱,在我们餐厅对面开了一家新餐厅。”
  “妈的!怎么没听王一鸣提起!他这个餐厅经理是当假的呀?”午磊生气的摔椅子。
  “真是的,安叔简直禽兽不如。妈——怎么会笨到这种地步。”
  “好了,你别怪妈妈,她也是想着让安叔独立,以后就不用向我们家拿钱啊。怎么会知道安叔这么没良心。”午叶替母亲辩解。 “父亲知道吗?”
  “知道。就是知道才糟,闹着要跟母亲离婚。母亲刚刚哭着打电话来,我才知道的。”
  “为了这个理由离婚!太牵强了吧?我看爸是有预谋,他根本是讨厌母亲。不过,也不能怪他。母亲也有责任。你说,如果爸真要跟妈离婚,那你站哪一边?”
  “老夫老妻,还离什么婚。我不希望他们离婚。”
  “万一爸爸坚持呢?说不定爸爸有外遇啊!”午磊猜测。
  “有外遇也不一定要离婚啊!离婚面子多挂不住啊。爸经常不在家里住,也是事实。离了婚他就更不会回家了。”
  电话响了,是王一鸣。
  “你到现在才打电话来,是不是后知后觉了点?”午磊不客气的损王一鸣。
  “对不起,您别生气。我也是为了要调查清楚,才这么晚打来。您放心。他们开的是港式饮茶。和我们餐厅的性质不太相近。当然虽然说不太相近,但多多少少总会有影响。我会在他们开幕期间做好良善的促销活动,不一定会让我们的业绩往下掉的。你大哥在吧?能不能让我和他说说话?”
  午磊将电话拿给午叶。
  “王一鸣要跟你说话。”
  “喂,我是午叶。怎么,最近生意好不好?”
  “好。苏小姐常带人来捧场。”
  “是吗?”
  “是啊,其中有位陈公子很常来,看来好像有意思要追求苏小姐。”
  “真的啊!那太好了。什么样的人?对苏雩可好?”
  “人不错,年轻有为、外型俊俏。每次来不是带花就是带礼盒。怎么你好像不怎么在意。”
  “哦,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有好对象在追苏雩,是我的荣幸,我替苏雩开心。我并不反对她交其他的朋友。”
  “你真是的,这么大方,不怕出问题啊?”王一呜笑道。
  “一鸣——不瞒你,我跟苏雩,有一些问题的,回台北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午叶要午磊出去办事。
  “眼不见为净,强交给我来应付。”
  午磊笑了起来。“你是怕我待在这里,看不过眼,待会儿和强打架是不是?”
  “哈!你知道就好。快走快走。”
  午叶赶午磊出门之后,就出来招呼客人。
  蜜羿正搭着强的肩,和那群朋友说笑话。
  午叶也过来插一脚,和强寒喧道谢。
  强甩甩头发。
  “我朋友,Shelley、Joe、Alex、Pat,我们到太阳海岸度假,就顺道过来看蜜羿。你这餐厅设计的真不错。菜更是没话说。”
  “别客气,有空常来。过一阵子蜜羿要回台湾了,你可看不到她。”
  “是啊!蜜羿你别回去了,嫁给我好了。”强搂着蜜羿的腰,满有一回事的样子。
  午叶看着蜜羿,她在人前吻强的脸颊,引来大伙尖叫。
  “我当然愿意,只是我怕常常结婚。那多头疼啊!还是单身好,你说是不是?”蜜羿满脸笑容的说,那慧黠的眼神是那么闪亮。她并不是没脑子,午叶知道。
  强对她似真亦假,她对强似假变真,这世间男男女女的游戏,不过是这么一码事。
  强没有再说什么,蜜羿给了阶梯下,算是对他的情分足了。他只好顺着蜜羿的话说:“是,是,你说的是,想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蜜羿斜睇强,知道他话里的含义:你也知道我不是结婚的料,想结婚的时候,当然得找个可靠的,我会去参加婚礼。
  蜜羿还是笑,笑的心里发闷。她不会步母亲的后尘,她知道母亲的痛苦,所以她不会步母亲的后尘,让自己和母亲都难堪。没有这个必要,为了别人也许还可以考虑,为了强,那就不必了。她还不至于笨到想扛“遇人不淑”这样的罪名,女人还有什么比“遇人不淑”更可悲的!
  等强一伙人走了。蜜羿一个人站在露台发呆。
  午磊回来时,看不到强他们一伙人,以为蜜羿又跟他们走了。他的心抽痛了一下,急急忙忙的把文件丢给午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蜜羿呢?蜜羿呢?”
  午叶看着午磊慌张的眼神,他郁郁的吁了一口气。
  “你以为呢?蜜羿有头脑的,你以为她去哪了?她再天真,她还是崔的女儿。你以为她跟天借胆放肆了吗?”
  午磊静静的不说话。他不知道午叶发什么脾气。
  “在露台上。”午叶讪讪的说。
  午磊听完直奔露台,并不理会午叶发什么神经。
  找到了蜜羿,她面对着远方,目视着高耸的建筑物。午磊轻轻的唤她。她没有回头。午磊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的侧
  脸,那充满水气的眼珠,一眨就是一串泪。一串接着一串。午磊都看傻了,想用手去试她的泪,手伸到半空中又抽回。觉得不妥,觉得自己粗手粗脚的。
  “怎么了?谁欺负你?”他担心的问。
  蜜羿试泪,猛摇头。“没有,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哭?”午磊傻傻的问。
  蜜羿给他一个笑容。
  “有些眼泪诉说的不是伤悲,就像有些笑容不真切的代表决乐。”
  “强呢?”
  “回去了。”
  “为了他哭?”
  “不,为了我自己。我再率性、再迷失、再忽略未来,我还是崔的女儿,对我来说,我母亲重过一切,我想对不起自己,但我不能对不起她。为了强尤其不值得。我——不能——随着自己的意思堕落。我母亲身上有很深的疤痕,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是堕落吧?也许她年轻的时候跟我一样,随意跟男人瞎混。然后——”她饮泣。整个人瘫在午磊的怀里。
  午磊搂着她,听着她的急促呼吸。
  “我不该这样说我母亲的。不管如何,我不会做出令她伤心的事。刚刚——你就当作我什么都没说。”
  午磊点头,除了点头之外,他还能为她做什么?他不知道。难怪午叶生气,除了爱她之外,他又对她了解多少呢?
  第七章
  午叶一进家门,小桃子马上迎了上来。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家里都快闹翻了。”桃子做个鬼脸,双手揉发的模样,像疯婆子。
  午叶摸摸她的脸。那突然之间变圆的脸。
  “是吗?那你还有时间长肉,真是难得。我妈呢?”
  “在房里,你看见她别吓着了。”桃子半恐吓的说。
  午叶不理会,迳自往母亲房里走。边走边喊:“妈——”打开母亲房门,母亲坐在床上,面向着窗台,身上罩着薄毯。
  “妈——”午叶看着母亲的背影,并未觉得不同。
  母亲转过身来,看午叶一眼。
  午叶呆了!母亲比桃子还严重,简直胖的不像话。
  又老又丑的女人,真的!没有比这句形容词更贴切的话了。午叶心疼极了,摇摇头,感叹声连连。桃子怯怯的走进来,午叶瞪她一眼。当然是怪她没有好好的照顾母亲,让母亲伤心堕落到这种地步。女人老了又不自爱,那是最最可悲了,谁会喜欢又老、又丑、又肥、又悲伤满怀的女人?躲都来不及!
  午叶把桃子揪到房门外,小声的问她:“我母亲怎么会胖成这个样子?连你也跟着胖,太不像话了。我爸呢?多久没回来了?你有没有打电话找他?”
  小桃子一脸苦楚。
  “太太心情不好,我也没办法。她拼命吃东西解闷,难道还要我禁止她吗?我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我是领太太薪水的,太太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她吃东西解闷,我当然得陪她。先生好久没回来了,当然打过电话找他。但他不想回来,我又能怎么样?男人变起心来,挖另一人的心给他都没用的,不回来就是不回来。”桃子斩钉截铁的说,那硬邦邦的模样,午叶从来没见过。那声调好像连他也怪在内。
  “苏雩知道你想和她退婚的事了!你处理事情真是太奇怪了!你为什么不快告诉她?太太以为苏雩知道这件事,直在苏雩面前道歉。你知道苏雩有多难堪吗?你们这些男人真不是东西。”小桃子很生气的往楼下走,看都不看他。
  午叶当然是理亏的,他心虚得很。他对不起苏雩,从头到尾都是错。只是这个错总要结束的。像他这样一个只懂得女人美貌的男人,怎会给她真爱呢?他要是真娶了苏雩,那才是真正毁了她。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有良心的男人,他不会欺骗自己的感觉。不爱那个人还是娶了那个人,这样的人最该死了。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还有什么比女人的青春更可贵的!人都只能活一次,再轮回之后,做的已不是自己。每个人都需要别人施以真爱对待。但他的对象不是苏雩,他知道。他不能欺骗苏雩,他不能。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爱她。但他的爱多肤浅啊!爱她的美貌,爱她的细嫩如羊脂的皮肤。爱她美丽的声音,爱她宠男人的那套娇媚妖娆,却不爱她的智慧,不爱她的性格与思想,不爱她的束缚,不爱她比男人还行的强悍与能干。
  这是多可笑的事啊!一个人就要完完整整的爱她,包容她的全部。怎能对她说,我只爱你的肉体,不爱你的灵魂,我只爱你的眼睛,不爱你的嘴巴?怎能?
  如果真的可以,是不是要将自己先行分尸,哪些是受人喜欢的,哪些不是?!
  午叶一想就忍不住要痛恨自己。对苏雩他的愧疚可多了。他进房和母亲聊天,对于父母的婚姻,他却是无能为力的。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来安慰母亲。
  “叶儿——我知道我和你父亲个性不合,但也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说散就散吗?怎么能呢?我也知道你父亲受不了我,但我能怎么改呢?他连话都不想跟我说,连话都不想跟我说——”母亲哽咽的说着。
  “妈——您别这样,撇开爸爸之后,您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您这样自暴自弃又何必呢?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没这个必要啊!真的,放过自己,也放过爸爸。”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是做不到啊!真的,我做不到。”母亲咬紧牙根的说。那战的身子,是那么的怨怒,发抖的躯体许久摆不平。
  小桃子从楼上下来,拿了母亲的镇定剂。
  “太太昨天没睡,你让她睡一会儿吧。”
  午叶退了出来,他知道他再和母亲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一个人一旦陷于忧恨的情绪里,除非自己愿意,任何人也无法让她脱离。
  他没有打电话给苏雩,便直接前往苏雩的公司。
  苏雩看见他,什么也不说。就交代秘书,说她要外出。午叶闷不吭声的跟在苏雩后面。苏雩那么平静,午叶真担心那是暴风雨来的前夕,而苏雩却依旧能温柔的对着他微笑。
  在熟悉的咖啡厅里,苏雩点了阿玛迪斯的情人酒。那酒甜蜜的像情人的眼泪,那美丽的毒药是值得歌颂的,可是,苏雩并没有哭,她依旧保持着她温柔的微笑。想哭的人是午叶。午叶知道,苏雩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开他,不会这么轻易的——
  苏雩没有开口,她依旧保持着她无辜的姿态。午叶是不抽烟的,但在这一刻里,他真希望手边有大麻。
  “小雩——对不起。”午叶很难发音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又后悔了,想和我退婚,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愧疚,你浪费了一个女人宝贵的青春,是不是?或者因为你又爱上了别的女人,并且为了她要和我退婚,你想乞求我的原谅?”苏雩声调平和,眼光锐利,她早能看穿了午叶,这不是一两天的事。但非常遗憾的是,她纵容自己爱上这个不受控制的男人。她不是不后悔,但太迟了,付出的情感,如泼水难以收回。
  “我——是的,我是想跟你退婚。不管你怎么看我,也许你不会信我,我知道。但你要相信,我是为了我们彼此,才决定要和你分开。你希望我爱你的,一直以来都是我不爱的。譬如你的智慧、你的思想、你所追求的一切,都是我不能爱的。而我一直以来爱你的一切,都是会萎缩、会死亡、会消逝的。我爱你所有外在的美丽,迷恋你为自己塑造的绮丽媚态。我知道跟那些没思考能力、没智慧的女人说,她们是不懂的。但你会懂的,是不是?”
  苏雩不说话,瞪着两个大眼睛,那凄楚的样子,午叶着实不忍。但他还是得说:“我不能爱你,也许应该说你需要一
  个比我更爱你的男人,爱你所有的一切。你是个聪明人,会希望结婚之后,受我冷落的,是不是?我很抱歉。“
  苏雩的泪潸潸落下,嘶哑的哭声让人心焦。
  “你就这样又宣布不要我了,是不是?这么轻易!我在你身上付出多少感情,你知道吗?你就这么轻易又不要我了——我不同意,我不要跟你退婚,我不要,我这么这么的爱你。我不要——”苏雩趴在午叶的身上哭,午叶觉得他的心在淹水,就快窒息。
  午叶轻抚着苏雩的发,从额角轻轻的扫过,那光滑紧绷的额头,寸寸细致。午叶温柔的盖上他的唇,双手紧搂着她的身躯。他清清喉咙,声音缓慢的说:“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我是爱上别的女人了,你抬头看着我的眼,我是爱上别的女人了。我原本不想伤你的,但你这样,我不得不说,我是爱上别的女人了。你听清楚了吗?”
  “不——不会的,你不会的,你不会爱上别人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会装作不知道,你别离开我,我求你,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求你——”她的声音句句哀凄,听得人柔肠寸断。
  午叶不是不为所动的,但他能答应她吗?
  他的理智还在,对不起自己和吉妮呢?还是苏雩?
  他如果选择对不起自己和吉妮,也一样会对不起苏雩的,他的心早不在苏雩身上,他知道。
  “小雩——放过自己吧!跟着我,到最后你还是得伤心。你这么聪明,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她哪里比我好,你说?你说?”她突然像一头母狮般的揪着午叶的衣领。那歇斯底里的模样,教午叶心疼。为了他这样,不值得的,午叶心想。
  他捉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往旁边移。
  “你镇定一点,她什么都比不上你。这不是条件问题,爱情上的条件论,都是我们这些不懂情的人定的。她没有任何地方比得上你。但我爱她,情不自禁的爱她,即使她满身都是伤疤,还背负了一个复杂莫名的身世,我还是爱她。我渴望她的心是那么强烈,我不能没有她。”
  苏雩哀嚎一声之后,拿起皮包就往外冲。午叶知道自己有多残忍,他没有去追她,他知道他不能。人只能错一次,只能错一次。
  在崔家,午刚消瘦憔悴的坐在一旁,一语不发。
  崔正插完一盆百合。抬头瞄了他一眼,然后大大的叹气。
  “回家吧?你这是何苦!她毕竟是你太太,这么久的夫妻了,别跟她呕气。”
  “我哪是跟她呕气,我们是个性不合,我跟她越来越难沟通。回家做什么?跟她吵架吗?省省吧!”
  “你不回去,她以为你有外遇,住在别的女人那,多冤啊!”
  “随便她怎么想,我们夫妻早就没感情了。不离婚,我痛苦她也痛苦,又何必呢?小——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懂吗?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岳昙,但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忘吗?你为他受了这么多苦,够了。也给我一个机会嘛!蜜羿也这么大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刚哥——你这就为难我了,我现在心如止水,不想再谈感情。这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说了你也许不相信,但我的另一个女儿吉妮,竟然出现了,长得跟蜜羿一模一样。”
  “真的!你跟她相认了?”午刚欣喜的问。忘了崔拒绝他的事。
  崔忧伤的摇头。
  “为什么?”
  “她恨我,我是个软弱的母亲,没有好好保护她。她竟然还活着,我还一直以为她死了。我自杀获救时,再回海滩看她、找她,她已经不在了。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心痛,我恨死我自己。再看到她,我没有勇气认她,我想她大概也不想认我,她离开我的时候,还那么小,她对我可能早就没印象了,再加上我脸部整过容,她并不认识我。她和蜜羿结拜作姐妹。每次听她喊我崔妈妈,我就好开心,好开心。”崔几乎是哭着说这些话的,这么多年的伤,再拿出来提,缝合的心几乎再次碎裂。
  “沙德呢?你这次回西班牙,有没有打听他的下落?”
  “他死了,他早该死了。他把遗产留给我,我根本没有回去。我不想再见他,和他有关的一切都让我厌恶。”
  “那吉妮呢?她还在西班牙吗?”
  “是啊,你小儿子的翻译秘书。原本蜜羿邀她来台湾玩的,可是西班牙那边忙,她不好放阿磊一个人留守,所以就没来了。”
  “你就打算一直不认她?这样多残忍啊!毕竟是亲骨肉。你的心不痛,我这个外人都替你难过。”
  “刚哥,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为我,不值得啊!”
  “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是多年的好友,我舍不下你啊!是我没福气,怪不了人的。”
  午叶在父亲的书房。
  据桃子说,父亲已经半个月不回家了。从来没有这么长的纪录。
  崔说父亲曾经找过她,然后人就失踪了,也许是去度假散心吧!
  午叶坐在书桌前,几乎打了所有能打的电话。心情是沉重的。
  一个男人连家都不想回了,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他跟母亲的感情,是无力挽回了。他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心却是那么痛!
  他在书架上寻找,想找那本他送给父亲的书——《当你所爱的人病了》,米乐著。但他始终找不到。找了好久,他索性将书柜推开,在书桌里找到了隐形书柜的钥匙。好久没开了,那是父亲藏一些古董和名画的地方,当然也放了一些书。
  他打开之后,并没有看见那本书,却看到了瑟琳的画像,他震惊极了,难怪他觉得画像熟悉,原来他曾经在书柜内看过这画像,他怎么忘了。他实是太胡涂了。
  这画像和西班牙的那张画像,太神似了。但很明显的,不是同一人的作品。是父亲画的吗?没听过父亲会画画,还是他请人代笔?不管如何,父亲一定知道真相,父亲一定知道画上的女人是不是崔。
  午叶拿起那张画像,在画像的右下角有几个英文字母  selly。瑟琳!这画像难道是瑟琳的自画像?是她送给父亲的吗?他的心是兴奋的,他终于找到了认识瑟琳的人,真没想到是自己的父亲。现在人又失踪了,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打电话到崔家,是蜜羿接的。
  “我母亲不在。”她说。
  “去哪?你知道吗?”
  “不知道。阿磊刚刚打了电话给我,说他和吉妮就快忙完了。他会带吉妮来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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