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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蓝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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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工人们纳闷,连张妈一家四口包括古之明在内都满头雾水,猜不透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出现在数野山庄,而且还从“禁区”下来。
  难道是珍妮的朋友?他们继而想想又不太可能,有外人住进数野山庄,他们不应不知情才是。
  “静蝶,老板是否提过有客人?”老班长朱信白捺不住性子问。
  “数野山庄暂不开放,应该不会有游客上山。”她老觉得那个金发女孩很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山上鲜少有外国女孩,尤其是美得像教堂的天使,一双绿眸深得教人沦陷,长长的鬈发滚着波浪,五官精致到像个欧洲娃娃,连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朱伯伯,难道你没见到那位外国女孩来投宿?”他在山庄门口那片花圃监工,应该有印象。古之明这么想。
  朱信白压低嗓门说道:“你们想她是不是那个?”他指得是山中枉死的幽灵。
  “爸,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朱静蝶好笑地为父亲夹菜。
  张妈推了丈夫一下,“你才见鬼哩!大白天太阳正烈,那种东西怎敢出门?又不是找死。”
  “她本来就是死的。”有活的鬼吗?朱信白在心里暗自嘀咕。
  他的话惹来张妈的白眼以对。
  就在大家困在死胡同窜不出来之际,他们口中的“情女幽魂”正亲热地靠在秦日阳身上,走进大家诧异的目光中。
  “大家吃饭呀!”珍妮不生疏地照往例和众人打招呼。
  工人们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嗫嚅地回她一句,“吃舨。”
  看到这情景,秦日阳兴起做弄的念头,“来,宝贝,你坐我旁边,好方便我替你夹菜。”
  宝贝?!众人被吓得碗都拿不稳,把筷子当成鸡腿猛啃,有人跌得四脚朝天,更甚者有人因他一番话而打翻一锅汤。
  众人皆不敢置信秦日阳今儿个反常,竟公开和女人打情骂俏,而且还要她坐珍妮的宝座。
  珍妮?!大家差点忘了这号人物。
  “秦大哥,珍妮姐人呢?她怎么没下楼用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怪异,简直是诡异到极点。
  此刻的朱静蝶收起对秦日阳的爱慕之心,脑海里转的完全是一团乱相,搞不懂他为何在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竟突然和一个陌生女子如此亲近,而珍妮姐又到哪去了?一切一切都让她想不透。
  大家一脸疑惑的表情,令兴意正浓的秦日阳再一次开口,“我跟各位介绍,她是珍妮·弗罗伦,法国贵族。”
  “她也叫珍妮?!”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此起彼落,令珍妮吃得不痛快,觉得被严重剥夺了用餐乐趣,“安静。”
  不愠不火的小吼声,令全场一片鸦雀无声,莫不张大眼睛凝视发声人,乖得像聆听牧师讲道的信徒般。
  看到他们听话的表现,珍妮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你们竖直耳朵好好听着,我就是你们认识的珍妮。”
  “什么?”
  “怎么可能?”
  “她是珍妮?!”
  “差太多了吧!”
  吵……吵死人了。她蹙眉地说:“不过是去掉染发剂、眼镜及时下流行的有色隐形镜片罢了。”她说得够白了。
  经她一提醒,众人换了另一种角度看她,觉得果真有些相像,这才恍然大悟地直问她是怎么弄的,逼得秦日阳不得不开口制止。
  “各位,上工的时间快到了,你们不会是想偷懒赚我一小时的工钱吧!”
  老板都出声警告,大伙只好鼻子摸一摸,把碗筷收一收上工去,免得被扣工钱。
  “老爹、大妈、之明,还有静蝶,你们可以回到地面,吊在半空中不累吗?”看来,他是吓着他们了。
  张妈性子急,一双清亮的双眸仍盯着珍妮不放,“老板,你确定她是……珍妮?”
  她太惊讶了,一个人怎么可能由貌不惊人的丑小鸭,蜕变成绝世大美女,而且还一下子变成金发的外国人。
  “她是珍妮没错,我没骗过你吧!”
  “这倒是,不过……她也变太多了,竟欺骗大妈的眼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要不得。张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大妈。”珍妮甜甜地朝她一笑,“你是漂亮女人,你应该了解单身女孩在外面很危险,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漂亮女人?!张妈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对对对,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我了解、我了解。”
  “我就说嘛!还是女人了解女人,谁教咱们都长得太‘祸水’。”她一副咱们是“一国”的表情。
  “祸水?”
  “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红颜祸水,漂亮的女人才有资格当祸水呀。”
  张妈乐在心头,嘴上还客气地说:“没有啦!我老了,哪比得上你们这些年轻人?”
  “大妈,你不要谦虚了,你问在场的各位,谁敢说你不漂亮来着。”她下巴一扬,指向正在看笑话的众人。
  被她这么明目张胆地点名,众人莫不点头如捣蒜,生怕得罪脾气暴躁的张妈。
  “大妈,我们家珍妮可不轻易赞美人,像她老是嫌弃我不称头,是个笨手笨脚的情人。”
  我们家……情人?!这番话炸得众人头昏脑胀,尤其是朱静蝶更是首当其冲地晕眩了一下,看得古之明忧心不已。
  秦日阳是有意要挑明这一点,因他不想让朱静蝶再继续痴迷下去,顺便也想把他和珍妮的关系公开,以减少他人猜测的目光及背后议论。
  如此一来他才可以大方的追求珍妮,不需要分神去处理其他感情负债,累得两边不是人。
  “谁是你家的?说得好像我已经被正式归档入籍,成为你笼中豢养的金丝雀。”珍妮狠拐他一肘,她不想有人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受伤。
  好痛,她又在练拳。他爱怜地斥道:“什么金丝雀,你想谋杀亲夫呀!”说完,他乘机亲了她粉嫩玉颊一口。
  “谁呀!拿面镜子给他照照,我不想有人半夜被我谋杀,还不知如何向上帝说自己是怎么死的。”亲夫?她又不是活得嫌日子太清闲,找个男人来相对一生。
  “那也只有枕畔人才有这个方便,我不介意你像昨晚一样分享我的床、我的身体。”他用力地搂紧她的小蛮腰。
  “目前那是我的床……你……”噢!要命,他真奸诈。珍妮发现自己中计了。
  朱静蝶再也听不进秦日阳露骨的表白,掩着面飞奔而去。
  古之明见状,随后跟着她。
  朱家两老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话,便借故离去。
  只剩下与他怒目横眉的珍妮,“你是故意的。”
  “对,我是故意,是不是要再赏我两拳?”他张开双臂,一副受惩的姿态。
  “你存心破坏我的人际关系。”她很喜欢山上这群没心机的人,尤其是朱静蝶。
  “有我在,你的人际关系不会差到哪去。”这点他有自信,因为他是老板。
  “哼!自大狂。”
  闻言,秦日阳重重地吻了下她的唇,搂着她的肩膀得意地大笑不止。
  欧氏企业
  “王经理,我对你的评语只有两个字——失望,你就不能表现得像个人吗?”
  他冷冷的言语直射向垂首懊恼的男人。
  “爸。”
  “嗯,你叫我什么?”在公事上,他绝不许有人越权。
  “董……董事长。”王奕民满含苦涩地唤道。
  “哼!还记得我是董事长,一件土地收购案交在你手上,没谈成也就算了,连那种伤风败俗的低级事……”
  欧长正实在羞于启齿,心想他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女婿?
  “爸……呃!董事长,我真的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要相信我。”现在他是苦字刻上脸,有苦说不得。
  王奕民自己也糊里糊涂的,只知前一刻他正在和大美女调笑,下一刻他竟光着下体趴在母狗身上干那档事,大腿还被其他公狗咬了好几口,最后更被狗主人绑到派出所,差点被以妨害风化及强暴母狗起诉。
  “相信什么?人家都拍照存证了。”欧长正脸色倏地黯然起来。丢人现脸,陈律师花了一大笔钱才把照片及底片买回来。
  “我……我一定是中邪了,现成的女人多得是,我何必找母狗发泄。”一定是这样,他待会得去庙里驱驱邪。
  这话不说不气,说了欧长正眼一瞪,“你少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千真不想守活寡,你给我安分些。”
  “逢场做戏是商场恶习,你不也是有几个老相好?”男人嘛!总不能只吃一道菜,容易腻胃。王奕民暗付。
  这点欧长正无话可说,因他的二老婆当年就是酒店名花,而现在年纪大了,他偶尔仍会找些年轻小女孩发泄,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不提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了,山上那块地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觉得男人的风流事不如事业重要。
  “董事长你尽管放心,再怎么说我和他是老同学,只要我表现一点诚心,迟早他会点头的。”
  “好吧!我就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下个月在董事会提出正式方案。”
  “是,董事长,这次绝不会让你失望。”他谄媚地直打恭作揖。大美人和土地他都想要。王奕民正打着主意,想把醋劲十足的欧千媚拉进这淌浑水里,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下班后早点回家,不要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厮混,小心得病。”好歹他老婆也是自己的女儿。欧长正暗忖。
  “董事长教训得是,我不会冷落家中娇妻的。”为保住在公司的地位,他还是回家做做样子,虽然老婆没有外面女人的骚劲,但在床上的表现还算不差。
  至于金发美女和秦日阳……嗯哼!他一个也不放过。
  第六章
  一大清早,这是“某人”被宠坏的新作息时间,中原标准时间,正午十二时整。
  为了错开和工人一起用膳时间,也为了不想使突兀的外表太显著,所以珍妮自行订定起床时间,不许任何人打乱她的作息表,而这个任何人当然是单指秦日阳。
  刚梳洗完,珍妮还不打算下楼,她站在阳台栏杆边,静静地欣赏秋天的山色,体会四季缤纷的落叶在风中飞舞,她愈来愈爱这种山居生活。
  她发现自己的灵魂在堕落,变得颓废慵懒,对什么事都没劲,更可怕的一件事,是她好像、有点、似乎、可能,爱上那个玩泥土的男人,这真是恶梦呀!
  最教她不能忍受到唾弃自己的是,她竟希望恶梦永远不醒,天呀!还真恐怖。
  珍妮不停止的问自己,这样对吗?可以放纵一次吗?他是她靠岸的避风港吗?她该放弃飞翔天际吗?千百个答案浮现,但没有一个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珍妮姐、珍妮姐,你在哪里?”
  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唉醒了沉思中的珍妮,她从阳台跨入卧室,微笑地迎上前。
  “怎么了,小蝴蝶,瞧你着急得五官都黏成小山了。”珍妮揽着她的肩,轻缓地拍拍她臂膀。
  自从那日秦日阳正式公开他们的关系,两人就开始了“同居”生活,而朱静蝶则在古之明海一样的包容力下,狠狠地在山涧边哭了三个小时。
  对于这段错置的情,朱静蝶虽有不甘但也忍痛割舍,在情伤尚未平复前,她拒绝接受古之明的深情,而他却甘心在一旁等候。她不恨珍妮的介入,只当是自己与秦日阳无缘。
  “珍妮姐,那个女人来了。”朱静蝶语焉不详地说着。
  哪个女人?珍妮不疾不徐地说:“你先喘口气,好好的把事情原因说清楚,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真想找些事玩玩,她太久没出任务,手脚灵活度有些怠职了。
  深吸了口气,朱静蝶缓缓地再吐出,“有个女人老是上山来纠缠秦大哥,现在她在接待室里大吵大闹,说要见狐……你。”她本想说狐狸精,却及时收了口。
  “我?!”这情形满好玩,像……捉奸!珍妮的玩心已蠢蠢欲动了。
  “对,她拽了一大堆行李打算长住,秦大哥正在楼下安抚她的怒气,希望能打消她的念头。”
  有人自愿要来娱乐她,珍妮觉得自己不好折了人家的意,“她叫什么名字?”
  “欧千媚,欧氏企业的二千金,为人刁钻蛮横、骄纵任性又跋扈,她……”一向不道人长短的朱静蝶,一古脑地数落起欧千媚的种种不是,还一一列举她过往的恶习,仿佛自己受害之深,已非一时之间可以说得清般。
  珍妮由着她发泄大吐苦水,借着她不经意的无心批判,了解她口中欧千媚的行事作风。
  “所以珍妮姐,你要小心她使手段,我宁可把秦大哥让给你,也不要她在山庄多待一夜。”两人相比较下,朱静蝶喜欢冷静优雅的珍妮,至少她不会仗势优越而欺人。
  蛇与蝎,不知何者较毒。珍妮自信满满地说:“我担保她不会待太久,你大可放心。”说完,她就转身在行李袋摸索。
  “你在干什么?”朱静蝶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瓶瓶罐罐。
  “睁大眼,千万不要漏看,一会儿你就有好戏看。”
  将复杂的物品,一一摆在镜子前,珍妮开始旋开其中一罐看似朱褐色的凝膏,在脸上涂涂抹抹的,并绾起金发洒上银粉。
  在朱静蝶不断讶然的目光下,一位满发银丝的七旬老妇出现在镜面上。
  接着珍妮取出银紫色的隐形镜片戴上,霎时双眼射出诡魅的妖邪感,就像原住民最令人敬畏的巫师模样。
  “珍……珍妮姐,你好厉害哦!若不是我亲眼看你上妆,我一定认不出你是谁。”太……太神奇了。脸上的皱纹栩栩如生,嘴角皱纹画得刚刚好,连老人斑都没错过。朱静蝶太佩服她的巧手,仅存的一丝芥蒂也因此刻的奇景而释怀。她太棒了,足以匹配秦大哥这样的男人。
  珍妮压低嗓门,如老妪声音道:“毛丫头,我是珍妮婆婆,奉雅族第三十九代女巫。”
  “啊,你的声音……”这……变声?朱静蝶已经震惊到全身麻木,说不出一句形容词。
  “咱们去会会什么千娇、千媚的泼辣猫咪吧!”说完,她喉咙发出近乎巫婆的尖笑声。
  看着她半弯背的迟缓走姿,朱静蝶开始觉得世界在她眼前崩溃了。
  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得比正
  在发育的小孩还高,一个专门服侍小姐的女佣,以不屑的眼神扫向一干从正门进出的工人。
  时时以看小偷的举止注意着来往的工人,当他们手脚不干净如身上的污浊,想打小姐行李内贵重物品的主意。
  女佣的心胸如此狭隘,主人的气度自然宽厚不到哪去,毕竟狼、狈向来不分家,同处一穴。
  “秦日阳,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不要以为在山上偷养情妇就能瞒过我的耳目,我今天一定要讨个公道。”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老婆发现丈夫偷腥,正在大发雷霆找碴捉查末。他暗忖。
  “欧千媚,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就算我在山上盖座后宫养上百位美女也不关你事。”秦日阳气恼地冷笑,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为她的无礼取闹而阴沉着脸,眉间聚着一股不散的黑云,眼神如剑地讥讽她。
  “怎么不干我事?我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除了我,谁有资格管?”这是她自冠的头衔。
  “我们什么时候交往过?为什么我不记得和你订过婚,是我得了失忆症,还是你认错丈夫?”女朋友、未婚妻?她真敢瞎甜。他暗嗤了声。
  恃宠而骄的欧千媚是不接受男人不爱她的事实,在她的世界里,男人都是她的禁脔、裙下之臣,只要她想得到的人,谁也休想说不。
  除了周氏企业的总裁周恩杰,秦日阳是她相中的丈夫人选中最优秀,而且家世也是惟一能配得上她的男人。
  爱不爱是其次,秦家的钱多到让她可以挥霍一辈子,当个衣食无缺的少奶奶,享受仕女们钦羡的目光,才是重点。
  “秦、欧世交多年,两家长辈早已认定我们的亲事,只差一道公开仪式,你想赖都赖不掉。”
  “两家长辈?家父早已不过问小辈的婚事,而家母常年茹素向佛,这婚是谁允诺的,难不成我有三个家庭?”
  欧千媚眼中闪过一抹难堪,“每……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婚迟早要结的,你不要……呃!反悔。”
  “我上过你吗?你床上的男人不够多吗?”秦日阳恶劣地反讽,“我连你的唇都没碰过,怎么算是你的男人?
  他顶倒霉,莫名其妙地被她盯上,一年总要上山好几回,每次都以他女友自居,一住就是个把月,偏偏基于山庄开放旅客住宿,他找不到理由赶她下山。
  山庄内的接待人员被她的大小姐脾气,磨得好几次想请辞,经他一再婉留加薪才得以平复。
  “社交界的人都清楚,你秦日阳是我欧千媚的未婚夫,不许你让我丢脸。”她丢不起被嫌弃的面子。
  “这话说得可笑,我有七、八年不曾出席台北的社交圈,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传闻?是谁造的谣,谁就负责去收烂摊子!”
  “我看在秦、欧两家的交情不点破,你不要天真的以为可以予取予求,我不是配种的狗,需要附上血统证明书。”秦日阳决定不再姑息她的得寸进尺,觉得一个人的耐性有限,禁不起一再挑衅,所以不惜扯破脸说重话。
  “你……你敢拒绝这门婚事。”欧千媚气得两颊充血、眼冒红丝,指着他的手指头抖动不止。
  见状,他嘴角冷酷地上扬,“从来没有的婚事,我不知该从何拒绝起,是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这时欧千媚想到姐夫王奕民口中说的小妖精,“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神智,所以才想抛弃我。”
  “你需要被抛弃吗?山上是勤奋朴实的小镇居民,可没你所谓的狐狸精,想看狐狸精何必跑到山上来,照照镜子不就有了?”
  “你指我是狐狸精!”她气极反笑得令人生寒,“今天你不把姐夫说的女人交出来,我就叫人砸了山庄。”得不到就毁了他。骄纵的欧千媚是不会认输,她要看看那个狐狸精有多媚,敢抢她的男人。
  “台湾是有法治的地方,不想坐牢就尽管去试,我没空去探监。”他故作洒脱地挑动肩头。
  “你以为我欧千媚不敢?”敢轻视欧家的能力,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认为秦家会冷眼旁观?”他有意拿秦家的势力来压她,因他知道女人的报复心是很可怕的,而他也从不轻敌。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一位令人发毛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潮,刹那间两人都失了声音。
  “呵呵呵!年轻人不要吵架,听我老太婆一声劝,和为贵、和为贵。”她的嗓音沙哑而略带低沉。
  欧千媚脸一偏,根本瞧不起山间老妇,冷哼一声地坐在大理石椅上。
  至于秦日阳则满脸迷惑地问:“这位婆婆,你打哪来?”他从没见过这位长者。
  噗哧一声,朱静蝶忍不住笑出声,又连忙用手捂住,但笑声依旧逸满全室,现场除了老婆婆和她以外,没人认出伪装下的真实面容。
  “静蝶,有什么好笑的?不许你嘲笑老人家。”他严厉地制止她发笑不已的无礼举动。
  “是,秦大哥。”朱静蝶调皮地行了个童子礼,接着说道:“她是珍——妮婆婆,是我们泰雅族第三十九代女巫,法力高强哦!”
  “女巫?!”珍……珍妮?秦日阳一脸的不解。
  “对呀!秦大哥,这位珍妮婆婆已在主屋的二楼住了好一段时间,你怎么会忘了她?”
  她这么明显的暗示语,令夹杂在人群中的泰雅族人才在想,几时冒出个三十九代女巫,还取了个洋名,但他们眼拙得很,硬是不能将眼前的女人和珍妮串在一起。
  秦日阳眼中有一抹不明光亮晃动,“珍妮——婆婆的法术是否高到可以变换发色及眼珠颜色?”
  “小问题!呃,你自己问珍妮——婆、婆。”好可怕,秦大哥好像生气了。朱静蝶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怀好意的他,非常“温柔”地握住珍妮的手,“请问你的巫术高明吗?”
  “呵呵!小伙子,你喜不喜欢当沙包,老太婆我最爱玩沙包了。”她趁众人不注意,就一拳往他肚子撞去。
  “这笔帐咱们床上算。”他俯在她耳边低喃,然后他大声地说:“珍妮婆婆身体真好,怎么有空管小辈的事?”
  小女人,又耍了他一记。秦日阳觉得好笑又好气,她居然能把她自己搞得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着实教他傻眼。
  珍妮重重叹了一口气,“我在楼上就听见你这浑小子欺负女孩,你瞧这娃儿长得多俏,怎么禁得起你吼。”
  “这是年轻人的事,你老人家不用太费心。”他“老人家”三个字上,语气加重了许多,意在警告她不可造次。
  但珍妮不理会他的警语,闷了好些天,她正想找个人来踩一下,自然不会打退堂鼓,于是她走向欧千媚,“这位漂亮的小姐,你要受了这小子的气就别憋着,说出来我替你评评理。”
  也许她和蔼老者扮得太成功,连一向刁蛮的欧千媚都忍下气,平顺地诉着苦。
  “喔!你说他为了一个外国女人要悔婚?唉!年轻人就是不会想,像你这么美的女孩子都不要。”
  “老婆婆,你说那个女人有我漂亮吗?娶到我是他秦家三生有幸。”有人撑腰,欧千媚的气焰立即高涨,而不知自己正被人放在手掌上把玩。
  “老太婆我住了好些时日,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有外国女孩出入,你是听谁说他养女人?”
  “是我姐夫啦!他说那个女人不要脸的使媚,床上的功夫一流,所以……”她没再讲下去。
  “令姐夫是谁?”该死的家伙,敢毁谤她的名誉。珍泥忿忿不平地暗骂。
  “他叫王奕民。”
  好样的,竟玩到她头上。珍妮老脸一亮,“就是那个爱喝两口的小伙子呀!”“狗”人。
  “爱喝两?!我姐夫是酒色一家?”她压根不耻王奕民的好色浪荡。
  她和姐姐感情不算太好,但是终归是自家妹妹,再怎么厌恶还得虚应一下,只是她讨厌姐夫有色的眼光老在自己身上转,好像要一口吞了她似的,男人,她要最好的,像姐夫那种酒色财气都沾的软骨头,她可看不上眼。
  “上次他偷我精心酿制的迷情酒,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珍妮故做困扰地轻抚额头。
  “迷情酒?!”
  好戏开锣,锵!珍妮继续说道:“我是女巫,前些日子有位小姑娘托我做能挽回爱人心的爱情药,我才做到一半还没下完咒就被他喝光了,我怕有后遗症。”
  她的表情太逼真,令欧千媚信以为真地急忙询问有什么后遗症产生。
  “轻者会产生幻影,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像是裸体美女之类的;重者会变成某一种动物。”
  “真的?”她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最可怕的是一旦他将自己幻想成动物,一定要和那种动物发生那档事才成。”
  欧千媚眼皮眨呀眨,心生疑虑地问:“为什么要做那档事?”人和动物?太下流了。她不屑地轻哼了声。
  “我不是说过是爱情药,男女爱到最高点免不了会意乱情迷,那档事是正常的,只怪他没耐性全喝个精光。”
  “难怪喽!”原来是喝错药。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珍妮假意地询问,“发生事情了吧?
  欧千媚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诉身侧的老妇。
  “哎唷!小娃儿,那你错怪了秦小子,你姐夫一定是后遗症发作看岔了眼,山上真的没有金发女娃。”
  闻言,欧千媚看向一旁无表情的秦日阳,“他为什么不肯实话实说呢?”惹得她装了一肚子气。
  “女孩家要温柔点,男人也要面子嘛!你一来就大吵大闹,害他在员工面前丢脸,他火气当然大。”珍妮自认做不到温柔,不过她不介意教教别人温柔之道。
  “都是他的错,他应该让我的。”欧千媚虽死不认错,但语气上却娇柔了许多。
  “是是是,是秦小子的错,你一路上山来,八成还没吃过饭。秦小子,过来!先带小娃儿去餐厅候着,我去炒两个菜给她吃。”
  勉为其难的秦日阳将珍妮拉到角落,“你不要给我玩得太过火。”
  “放心,有我就搞定。”她悄然地打个胜利手势。
  有她在,他才不放心。思及此,被出卖的他回头一望时,只看见珍妮在朱静蝶耳边嘀咕两句,然后她又向古之明咬咬小耳朵,接着古之明也向旁边的年轻人呢喃两句后,一行人很快的消失不见。
  突然他有一种奇怪的念头,珍妮又在搞怪了。
  一盘一盘香喷喷的菜肴被端上桌,全是五星级饭店才看得见的高级料理。有百合鸡柳、起土焗海鲜、柠檬蒸鱼、奶油焗田螺、法式沙拉、双洋浓汤,甜点是法式枫糖煎饼加蛋黄奶酥包,简直教人看了就想食指大动,还有一道酱汁淋得正醇的意大利面条。
  “好吃吗?”别吃得太快,待会吐掉太浪费了。珍妮暗忖。
  “嗯!好好吃。”欧千媚停顿了一下喝汤顺喉,“婆婆的手艺真好,还会做外国料理。”
  “没什么啦!我孙子在台北那个圆山大饭店当主厨,这些是他放假回来教我的。”
  她哪来的孙子,儿子都没个影。秦日阳和手底下的一干员工,眼巴巴地看欧千媚大快朵颐,口水猛往肚里吞,恨不得和她交换位置。
  “鱼好鲜哦!哪买的?”她一口滑入胃,满足得不得了。
  珍妮佯装欣慰地说:“我就说鱼没问题,谁说被辐射污染过的鲈鱼不能吃,你不是吃得赞不绝口?”
  “辐射污染过的鱼?”欧千媚赶紧吐掉口中的食物,猛喝洋葱汤去味。
  “洋葱刚好缺货,幸好屋后有几棵葱兰,我就……怎么了,婆婆做的汤不好喝吗?”她假意问道。
  她白着一张脸拭嘴,“我吃意大利面好了。”这总该没问题吧!她心想。吃着吃着,她还夹了一块鸡柳。
  “肉好吃吧?我特地宰了十只大田蛙,取下大腿肉炒莲子、百合和……哎呀!你这娃儿怎么吐掉了?”
  “田蛙是不是……青蛙?”
  “是呀!”珍妮手一招,一个年轻人抬来了两篓子,“你瞧瞧这蜗牛多肥呀!”
  欧千媚恐惧地指着蠕动爬行的蜗牛,“这是……”
  “奶油焗田螺,你知道乡下地方买不到田螺,所以用蜗牛肉代替,很好吃是不是?”
  听她一说完,欧千媚已经反胃到想吐,接着她看见篓子底有些黑黑长长的东西以及蚂蚁和蛋壳。
  “煎饼上的黑芝麻可是我费心养的大黑蚁,奶酥包的蛋黄是蛇蛋,很补的。”
  “最难做的一道菜是意大利面条上的酱汁,你知道要将上百只蚯蚓剁成肉末有多困难……喂!你不要走,还有一道起土焗海鲜……”珍妮在后面喊着。
  只见欧千媚死命地往外奔,趴在车头上猛吐,胃袋差点被她吐出来。
  她的佣人见状,连忙嘱咐司机载她下山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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