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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小娘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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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奇才能制胜,孙子不也如此云云?”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似乎不会逃避了,他才放心的松开她。
  贝凝霏叹了口气。是啊,如果她一早便知道他的身分,还会这么义无反顾的爱上他,勇敢的争取自己的爱情吗
  因此,这会儿她终于放下所有的不满和震惊,接受这一切。
  她的郑帏是赵镇帏,是祁王,是小时候让她目不转睛的那个男孩……
  那么凝艳呢
  “你娶了我,凝艳怎么办?”贝凝霏转头看向一旁的贝凝艳,心里有些害怕,怕赵镇帏会不会也一并……娶了凝艳
  不!她无法把自己的最爱与人共享。
  从小到大,她从不跟凝艳争些什么,也什么都让她,但是,她不愿意与人共享爱情
  即使凝艳与娘现在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充满恨意,她也无法放开这份爱。
  赵镇帏发现贝凝霏正在跟那两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对视,赶紧将她那颗小脑袋转回来,压入怀中,不让她再自讨苦吃。
  “你是上天所赐的良缘,是我今生唯一的妻。所有该烦恼的事,从现在起就由我来烦恼就好,好吗?”
  “嗯。”他的话让贝凝霏感到踏实,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
  “你先在一旁休息,待会儿等我忙完了,再向你赔罪。晴儿,好好照顾小姐。”他将贝凝霏的小手交给晴儿。
  “是……王爷。”晴儿赶紧将贝凝霏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之后,赵镇帏接过秦尚递来的两个大锦盒,放在项仪儿身旁。
  “贝夫人,这尊前朝唐玄宗赠李白的‘李白醉月’唐三彩,以及这卷李白的墨宝‘上阳台帖’,你应该都曾听闻,而这都是皇上亲赐的稀有古物。”
  “李白……王爷怎知我与夫君都喜爱李白?”项仪儿虽受宠若惊,却迟迟不敢动手打开那两个红色锦盒。
  “我曾听逸然提过,恰巧我也极为欣赏李白,而这也是我所珍藏的宝物中最为钟爱的两件。”赵镇帏看贝家夫妻不敢动作,遂上前将两个锦盒一起打开。
  保存完妥的“李白醉月”唐三彩,上头的釉彩仍鲜明如昔,而另一盒飘着淡淡沉檀香气的细致木盒也映入众人眼帘。
  “既是王爷最钟爱的,为何要赠予我们?”
  深爱古玩奇珍的贝哲孟情不自禁的看着那以沉檀木精雕细琢的盒子,发现锦盒里头,沉檀木盒外缘还放满了木炭。如此费尽心思保存,摆在里头的果真不是寻常之物。
  “这些虽是我所喜爱的,但都比不过贝老爷的掌上明珠凝霏,所以割爱将这两件珍宝作为聘礼,也是我的诚意。”赵镇帏再将沉檀木盒打开,将悉心保存的墨宝打开,让贝家两老欣赏。
  “山高水长,物象千万,非有老笔,清壮可穷。十八日,上阳台书,太白。”看着那狂放不羁的字迹,贝哲孟赞叹不已。“美,真美!”
  “不愧是李太白。”项仪儿看着那李白传世的唯一书迹,震撼不已。
  “祁王爷,这礼实在太重了,我们不敢收啊!”贝哲孟将那贵重的墨宝小心翼翼的卷起,放回沉檀木盒里。
  “本王心意已定,还是两位认为这聘礼还不够?还是嫌弃本王诚意不足?”其实他根本可以不必将这些珍宝割爱,直接请皇上下旨赐婚即可,但为了贝家人的颜面,也为了让事情能以最圆满的方式解决,他选择以诚心打动两老。
  “不,不是这个意思,但凝艳……”贝哲孟看着两个女儿。
  这真是两难啊!虽然嫁哪个女儿都是贝家沾光,但这门亲事原是凝艳的,凝艳从小到大都认为自己是未来的王妃,现在却变成她姐姐才是,凝艳该如何是好
  “爹,成全福……王爷与霏霏吧,毕竟他们才是两情相悦,何苦拆散一对鸳鸯?如真拆散了王爷与霏霏,教他娶艳儿,只是让三个人都痛苦。”贝皓然率先开口。
  “是啊,爹,大哥说得对,凝艳从小到大还是有不少人家不死心的前来提亲,即使没了这门亲事,她还是有无数的选择。”贝逸然同意兄长的说法,说真的,他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仪儿,你说呢?”贝老爷看着两个儿子,再看向一旁的爱妻。
  “老爷,既然霏霏与王爷两相意爱,就成全他们吧,霏霏有祁王照顾着,往后必定幸福无虑。”至于艳儿,既然与祁王无缘,那就让她多陪着他们夫妻俩一些时日,再为她另觅良缘也好。
  贝哲孟听到爱妻及儿子们都这么说,也颔首同意。
  “老爷!那凝艳怎么办?祁王爷,凝艳才是您母亲所订下的亲,她才是您的未婚妻啊!您若不要她,外人会怎么看待咱们家的艳儿啊?”谷珊珊赶紧为贝凝艳说话。
  事情怎么会变成如此?看着一旁默默拭泪的贝凝艳,她越看越心急。
  “二夫人,怎么,你不愿自己的女儿成为王妃?贝夫人都没有说话了,你倒替她的女儿着急?”赵镇帏原不想同她计较栽赃之事,她偏偏又来多嘴,他索性逼她自露马脚。
  “我……”今日他已不是卑下的福郑,他是祁王爷啊!她怎敢再对他大声?甚至于……再动手打他
  天啊!她动手打过他啊!谷珊珊满脸惊慌的看着赵镇帏。
  “还有,本王曾问过你,那三个理由中,你是其几?你也还没回答本王,不是吗?”赵镇帏再度逼近。
  “我是……”她不愿承认自己有丧心病狂,但她又怎能承认自己曾做过的缺德事
  “最后,你说本王偷你的珠宝,在场除了这两件古物外,这些聘礼中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试问,本王何必贪你那一点财物?”
  砰一声,赵镇帏的手重重的拍向桌面,那声巨响让不少人都吓了一跳,好几位贝家的下人都害怕的跪地。
  “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人……”谷珊珊千算万算,却算不到这福郑竟是祁王,更算不到她那原来害人的计谋却反噬了自己。
  谷珊珊害怕得浑身发颤,看向一旁的贝凝艳,欲向她求救,可是一脸泪痕的贝凝艳根本连正眼也不瞧她一眼。
  “郑……镇帏,请你别再追究了,今日既然是来提亲,就别弄得如此难堪。请看在她是我娘的份上,大事化小,好吗?”过去贝凝霏未曾看过娘亲如此害怕,脸色如此惨白,一瞬间仿佛苍老许多,强烈的不舍涌上,掩过了以往的爱恨,于是她起身跪在赵镇帏面前,为娘亲求情。
  “你于心不忍,可是别人却未曾对你有过半点怜悯之心,何苦呢?”赵镇帏一把将贝凝霏抱了起来,不让她继续跪在地上。
  他不舍凝霏为这恶妇下跪,更不愿就这么饶过曾虐打过凝霏的谷珊珊。
  “贝老爷,既然你已同意,那这些聘礼就请收下,其他关于成亲的细节,咱们明日再谈。秦尚,其他的事先交由你处理,将咱们的人安置好,有什么要事再同我商量,现在,我有话要同王妃说。”赵镇帏朝贝家人及秦尚点头示意后,就抱着贝凝霏转身离去。
  赵镇帏将贝凝霏放到床上,看着双颊嫣红的她。
  “嘘!先别说话。”他将手指点在她欲张开的唇上,下让她开口。
  看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他决定先把事情同她说明白。
  “霏霏,现在只有我们俩了,请听我说好吗?也答应我,先别任性或意气用事。”
  “你会说实话吗?不会再有一丝欺瞒?”
  她眼前的,仍是那张一样令她无法移转目光的俊脸,一样如星子般的眼眸,可是,他竟不是兄长们的伴读,而是个王爷,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侄儿。
  再也不是她以为的平凡人,更不是她曾经揣测的穷书生或农家子弟。
  他是赵镇帏,不是郑帏……
  “除了到应天书院赴考是个幌子外,我未曾说过一句谎言。”
  “谎言……”谎言?他有对她说过什么谎吗?贝凝霏不断回忆着。
  如今仔细回想,他的确没有骗过她什么,一切都是她自己胡乱揣测,为他编出一些悲惨的身世,假设着他的平凡。
  虽然赵镇帏之前并未告知她实情,但也的确没对她说谎话,他有未婚妻,而这未婚妻也的确是她这位“某人”替他找来的,不是他自愿的。
  而原以为他是挂在嘴边说要娶她的玩笑话,他竟是如此认真看待,还送了许许多多的聘礼来,想娶她这个不受疼爱的孩子。
  是啊!他并未骗她。
  “我明白你一时之间一定很难接受并谅解我的隐瞒,但你细细回想,当我认识你时,你是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模样?而且,你对贝二夫人无端的虐打逆来顺受,甚至于不惜丑化你的花容月貌,只为不惹她生气,如果当时我就直接将我的身分告诉你,说我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还会愿意接受我吗?”以赵镇帏对她的了解,她除了退让外,说不定还会在谷珊珊的逼迫下,反过来凑合他与贝凝艳。
  “你明明是尊贵之躯,为何要为了我而挨那顿不必要的打,受那些皮肉伤?”听着他的肺腑之言,贝凝霏感动不已。
  的确,他一切都是为她设想,以她为主,甚至还曾替她挨娘的毒打……想起那日他背上鲜血淋漓的模样,她心疼的落下眼泪,紧紧的拥着他。
  “没办法,你是我那么细细疼爱的女人,我怎舍得让你在我面前再受到任何伤害?”看样子,凝霏似乎不会气他、怨他了。
  还好他的小娘子没跟他闹脾气,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或是来个相应不理,否则他还得再伤脑筋解决这些麻烦事。
  感觉到怀里的她哭得伤心,他心疼的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镇帏,谢谢你……谢谢……”
  “好了,别哭了。”他把她的泪拭去,并故意说笑逗她。“不过,这也仿佛是上天注定,从遇到你到现在,我可是硬生生挨了三次皮肉之苦,且一次比一次还疼啊!”
  “对不起,让你受苦……三次?哪来的三次,明明就两次而已。”贝凝霏心里正感动,却听到他多“栽赃”一次给她,于是反驳道。
  小时候她挥了他一拳,前些日子他被她娘抽打,一共才两次,何时多了一次,她怎么不知道
  “几个月前在万恩寺里,你用你唯一会的弹指鬼功,咻的一声把我当耗子打。”赵镇帏以手指敲了敲当初被她打得淤血的地方。
  “喔!原来那时候是你躲在那儿偷看我!难怪你会说你是混入贝府打探消息,原来是看到了我的真面目。”没想到他们的缘分这么深,十多年后竟还能再意外相遇。
  不过,也因为那次的相遇,才改变了她的命运。
  “所以啰,上一刻的国色天香,下一刻的虎背熊腰,任谁看了都会想弄个明白到底是有何蹊跷吧?”看着她那微噘的红唇,还有那被嫁衣映得格外白皙的雪颈,赵镇帏忍不住想落下轻吻。
  “那你真是不要脸,之前还说自己什么玉树临风,翩然俊雅……哎呀!你弄得我好痒。”贝凝霏破涕为笑,推开了他那在她腰上搔来搔去的手。
  “碍事的衣服。”唰一声,他撕开了嫁衣的襟口。晴儿不知道怎么绑的,他弄了半天还是解不开。
  “啊!你怎么把我的嫁衣给……”
  “嘘,别担心,我已经在家书里请秦尚差人奏请皇上,请织锦院及宫中御用的师傅日夜赶工帮你重做一件更美丽的新嫁衣了。”对他来说,这件嫁衣是当初为了贝凝艳所缝制,若穿在他与凝霏的婚礼上,便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既然他的新娘是凝霏,当然值得更好、更精细华丽的衣裳,才配得上这位娇艳欲滴的新嫁娘。
  “可是人家喜欢这件……”
  “乖,你会更喜欢新的那件。”赵镇帏赶紧封上那仍噘着的小嘴,不让她的抗议破坏了现在的浓情蜜意。
  “别哭,艳儿,你还有机会的。”谷珊珊安慰着哭成了泪人儿的贝凝艳。
  “姨娘,我不甘心,为什么是她成了祁王妃,我却成了弃妇?”贝凝艳气得撕着房里所贴着的薯字。
  “唉!事到如今,只有这么做了。赔上你的贞操,逼迫祁王对你负责,再利用你爹,让祁王将你扶正,改让凝霏为妾。”她小声的在贝凝艳耳边说着。
  “赔上我的贞操?”贝凝艳含着泪的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姨娘。
  “是,就和当初我逼你爹娶我的方式一样。”
  “姨娘,教我!请你教我怎么做,才能挽回这桩婚事。”贝凝艳知道自己还有希望,开心的破涕为笑。
  “你等姨娘,我即刻出府去买药。”她得动作快些,否则等亲事的细节全都讲定,祁王回到开封府后,凝艳就没有机会了。
  “还是姨娘好,待我如己出,不像我那没用的娘,紧要关头竟还帮着贝凝霏,不帮我这个亲生女儿。待我成为祁王妃后,绝对不会忘了姨娘的。”贝凝艳开心的搂着谷珊珊,感激这位从小护她、宠她至深的姨娘。
  “乖,艳儿乖。”谷珊珊满是慈爱的轻拍着她的小手。
  值得了,她疼这女儿值得了。
  第八章
  “是谁?”赵镇帏听到外头有人敲门,于是将外衫披在身上后,即往外厅走去。
  那日的提亲纳采意外的顺利,非但贝家的人全都同意,连谷珊珊及贝凝艳也没有什么反应。
  如今婚期已确定在元月十九,待元宵节过后,霏霏就能正式入赵家,成为他赵家媳妇,他的祁王妃。
  “姐夫,是我,凝艳。”贝凝艳端着一盘酒菜,站在客苑的外头轻声应道。
  从昨日起,赵镇帏就随着秦尚住在客苑,正巧给了她机会。
  姨娘为她特地支开贝凝霏,秦尚也正为即将起程回开封府而忙碌着,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只看她最后一搏能不能成功了。
  “有事吗?”赵镇帏眯起了眼,看着眼前衣着单薄的贝凝艳。现今已是寒冬,她竟只穿着薄薄的粉红纱衣,酥胸半露的站在门外。
  “姐夫,外头很冷,让我进去坐坐好吗?”她微咬着唇,一脸羞涩的模样。
  “凝艳,你既然已称呼我为姐夫,那就应该懂得回避,现在已经入夜,我借你一件锦裘,请你回你的房里去吧。”虽然贝凝艳也是国色天香,但这徒有美艳外表却没有美丽心肠的女人,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咱们好歹也算是无缘的夫妻,让我和你说一、两句话行吗?”看到他转身入房要拿锦裘,她赶紧进入屋里。
  “你进来也没用,我要去找凝霏了。”赵镇帏知道她已进屋,可是他连头也不回,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以免一时情绪失控,把她抓起来丢出门。
  “姐夫,凝艳只想与你小酌几杯,将过往的不快全都化解,毕竟你都要与姐姐成婚了,凝艳过去的下敬,还请姐夫谅解。”看他一直背对着她,自顾自的在柜子里翻找锦裘,贝凝艳动作迅速的将药粉倒入了金樽里,并将酒斟上。
  听到她在后头铿铿锵锵的不知正准备着什么,当他狐疑的转过身来时,发现一个小纸团从她袖里滑落。
  “好,小酌几杯可以,但你不宜久留。”赵镇帏微扬起嘴角,看着还未发现自己已露出马脚的贝凝艳。
  “那么请姐夫入座,凝艳已为你斟好了酒。”贝凝艳在他坐下后,将金樽放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
  好吧!就看看她是想玩什么花招。
  “你也坐。”赵镇帏拿起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姐夫,吃啊!这是我方才特地请厨娘挑选的肥鱼和活虾,新鲜的食材加上俐落的手艺,吃起来可弹牙呢!仿佛进了嘴里还活跳跳的。”贝凝艳为他夹了一块桂花溜虾球,放进他面前的盘子里。
  “好!说得好……哎呀!你瞧,连筷子也不忍不住跃动了起来。”说着,赵镇帏故意甩落手里的筷子。
  呕!他最讨厌有人这么说了,即使有再好的胃口,听到什么进了嘴里还活跳跳这种话后,他都食欲全消。
  “我帮您换副新的。”贝凝艳见状即刻起身,生怕他是故意丢掉筷子,好借口不吃这顿酒菜。
  “外头天寒地冻,小姨子别再劳累了,捡起来拭一拭就好。想着以前啊,我跟着皇上出城狩猎,我们也是随便吃吃,男人没那么计较的。”赵镇帏弯下腰去,顺势将地上那个小纸团连同筷子一起捡起来。
  这不正是药铺用来包药粉的纸
  哼!想对他下药?难道她当他是个不知世事的小伙子吗
  “姐夫,喝酒吧,天气冷,喝点酒暖暖身子。”贝凝艳拿起自己面前的金樽,仪态万千的轻啜着。
  “好,不过……”他拿起金樽欲就口,却又若有所思的将它放到腿上,并微微倾斜,缓缓把酒倒在桌巾上。
  “姐夫,怎么了?不喜欢这酒吗?”天啊!他要是把酒倒掉,就前功尽弃了。
  “不!这种下着雪的天气让我有些感叹,在贝府待了几个月,我实在是有些想家了!以往在开封府,只要皇上一时兴起,便常常带着随从到祁王府来,我就跟着父亲及皇上在雪地里烤着火,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赵镇帏低头笑了笑,一副思乡的模样,却是观看着金樽里的酒还剩多少,当酒所剩无几时,他便将剩下的酒轻洒在自己的腿上。
  开玩笑,她方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些酒菜他要是真的吃下,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姐夫回开封府后,不就又能同皇上畅饮了吗?干杯吧!”贝凝艳继续劝酒。
  “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干杯!”他作势干杯,果不其然从眼角余光瞧见她得意的模样。
  “姐夫好酒量。”看他干了这杯,她才放下心,继续为他斟满了酒。
  赵镇帏发现,她与他喝的是同一壶酒,所以看来那药应是下在他的金樽里,于是,他借故打翻了金樽,好让这些酒冲去里头剩余的药。
  “哎呀!我的手真是笨拙。”
  “没关系,我再帮姐夫斟满。姐夫,再干。”她赶紧为他再补上,也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因为她也需要一些酒好为自己壮胆。
  “好酒量!艳儿,我有些热,不如……你帮我把大门给锁上,好让我方便解衣,毕竟要是让你姐姐看见了可不好。”赵镇帏喝了第三杯酒后,开始微眯起眼,让自己看来双眼迷蒙,并动手脱下外衫。
  “是,艳儿遵命。”药效发作了吗?天啊!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贝凝艳赶紧起身往外室走去,依他所言锁上门。
  “没味道?”他打开了那个纸团,以手搓着上头剩余的粉末。
  这药完全没有味道,但却是淡黄色的的粉末,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坊间常见的催情药,黄莺散。
  难怪贝凝艳要以金樽来装酒,虽然药会让酒变色,但在金樽里头也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赵镇帏将那张纸收入被他扔在地上的外衫里,然后往床铺走去。
  “姐夫?”贝凝艳走回来后,发现他已不在桌边。
  “我在这儿,过来。”他裸着上身,倚在床上叫唤着她,一边看着她,一边卸下腰带。
  “你……”贝凝艳低下了头,往床铺定去。
  然而她人还未到床边,就被他一把揽进怀里。
  倚着他那赤裸温热的胸膛,那令她无法喘息的男性气息让她娇羞不已,欲拒还迎。
  “尧帝有娥皇女英,李后主有大小周后,没想到我大未有你贝家双妹,看来我赵某人还真是艳福不浅。”赵镇帏抬起那张美丽的小脸,轻声说着。
  “姐夫要的,我都给。”贝凝艳依照姨娘所教,将手缓缓的往下移,准备轻放在他的裤裆上,可是她手还没碰着,就被他擒住了。
  他虽是男人,却不是个风流鬼,而且这种包藏祸心的艳福,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别急,你先脱掉衣裳。”
  “是。”贝凝艳轻解啰衫,当啰衫落下,仅剩内衫及兜衣时,她感觉到赵镇帏那温热的大掌轻抚上她的背……
  “怎么回事?姨娘急个什么劲儿啊?”贝逸然小声的问着贝凝霏。都快用晚膳了,姨娘却突然要他们两兄弟及爹娘都前去客苑。
  “我也觉得娘有些怪,方才她突然来寻霏阁,对我说了许多不曾说过的好话,她的和颜悦色让我怀疑……她是不是气坏了脑子。”贝凝霏跟在父母的后头,小声的同二哥咬着耳朵。
  之前娘跑来跟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拉着她去找爹及大娘,说想去跟祁王爷好好说些话,把过去的恩恩怨怨全都化解,要让她嫁得开开心心,不再有任何遗憾及牵挂。
  娘难得如此充满善意,她当然乐于接受。
  虽然娘好得令她有些怀疑,有些不安,但能在她出嫁前得到全家人的祝福,不也是好事一桩
  “到了,咱们到客苑了。”谷珊珊已算好时辰,若是快的话,此刻应该已生米煮成熟饭了,若慢了的话,可能会看见两人在床上交缠。
  但不论如何,凝艳嫁祁王爷是嫁定了,等会儿听到他们前来,凝艳就会大哭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清白的身子都给了祁王爷。
  “皓然,还是先去通报一声吧。”贝哲孟开口道。虽然是在自己家中,但是来此作客的是祁王爷,他们就这么直接进入客苑不太好。
  “是,爹……”
  “来得这么快啊!”衣着整齐的赵镇帏主动打开了门。
  “你怎么……”谷珊珊瞪大了眼,瞧他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发生过什么。
  “怎么了?贝二夫人对我没有披头散发,纵情恣爱的摸样十分意外吗?”赵镇帏伸出大掌,要贝凝霏过来他身边。
  方才他等贝凝艳褪下外衫后,就用自己的腰带将她的手反绑,让她不能动弹。
  任凭她怎么哭闹叫骂,他还是无动于哀,最后在他的逼问下,她才终于坦承这是谷珊珊教她做的好事。
  “镇帏,别这么对娘说话。”贝凝霏把柔荑放入他的大掌里。看来镇帏与娘那一见面即针锋相对的情形想改善,可能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
  “出来!”待贝凝霏已靠他的怀里后,赵镇帏随即朝内室严声叫喊着。
  哭花了一张脸的贝凝艳,仅着着内衫及兜衣,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狼狈地走了出来。
  “天啊……”
  “艳儿,你怎么了?”
  贝家众人惊惶的拥到贝凝艳的身边,为她解开束缚,罩上外衫。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贝哲孟瞪大了眼,看着一脸泪水的小女儿,再看向一旁冷眼敛眉的赵镇帏。
  “老爷,凝艳的身子让祁王爷瞧过了,她的清白全都给了祁王爷,您要为艳儿做主啊!”不管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谷珊珊赶紧跪下,抱着丈夫的腿大声泣诉。
  “这……”为什么凝艳会跟镇帏同处一室,还衣衫不整……一瞬间,贝凝霏几乎无法思考,强烈的寒意让她的身子完全无法动弹。
  “怎么了?霏霏?”赵镇帏看着她瞬间刷白的小脸,不禁有些失落,难道她不相信他吗
  他静静的看着贝凝霏,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不一会儿,贝凝霏仿佛忽然回过神来。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发生,镇帏不可能玷污凝艳的清白,我深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坚信赵镇帏的人品,如果他真的觊觎凝艳,早就将她占为已有,何必等到今日?何况以他的身分,只要他一声令下,要她们两姐妹同事一夫根本易如反掌,他根本不需要多费心思。
  方才浑身的寒意及难过已全数消失,贝凝霏对赵镇帏的人品深信不疑。
  “你这个贱丫头,竟不帮自己的妹妹?”谷珊珊又恢复原来的性子,对贝凝霏恶声怒骂。
  “大胆!你掂掂自己的斤两,贝家一个小小的妾,竟对我的王妃如此无礼?你说我夺了贝凝艳的清白,这真是好笑!自己晚上衣着不整的跑到我住的地方来,还说是我的错?”
  赵镇帏从袖里掏出贝凝艳的薄纱外衫,抛到谷珊珊的脸上。
  “你自己瞧瞧,这纱衣薄如蝉翼,一个守礼的姑娘家会在夜里穿着这样的衣衫到姐夫房里?还有,要真是我霸王硬上弓,夺她清白,那这件衣衫早就该被我撕得残破不堪,可是它完好如初,若不是她自己脱下,怎又会如此完整?请问贝二夫人及四小姐,究竟是谁设计了谁?”他一步步地走向谷珊珊,疾言厉色的逼问着。
  贝凝霏对他的信任让他胸口一暖,不需要费尽心思跟她解释,就能彼此相互信任,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够了,姨娘(校:婷儿),求你别再说了……”贝凝艳早已羞愧难堪,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说不定是祁王爷您以身分逼着艳儿献身给你,逼着她脱下自己的衣物!”不,她谷珊珊绝不放弃任何机会
  “哼!她在我的酒里下药,按大宋律例,对王公大臣下药加害,恐怕她不只是赔了你口中的清白,恐怕还得赔上她的小命!”赵镇帏再从袖里拿出那张用来包药粉的纸。
  “你别栽赃给艳儿……”
  “栽赃?今日谁来跟我求情,我都可以商量,偏偏你是如此冥顽不灵!这位对我以细藤毒打在前,又恶意栽赃于后的贝二夫人……因为是你为贝凝艳说话,拜你所赐,我会加倍严惩她。”
  现在就等着贝凝艳的反应了,赵镇帏打算看看能不能逼出些什么,让谷珊珊主动证实他心里的怀疑。
  “逸然,你去请秦少尉将贝府方圆十里内最近曾卖出黄莺散的药铺掌柜全都找来,让那些掌柜瞧瞧,究竟是贝府里的什么人买了这包药,一旦查明后,除了买药者上交刑部外,贝凝艳也一并送交刑部。”赵镇帏冷冷的下令,现在,就等着看是谁先撑不下去,自行招认。
  “艳儿!”项仪儿一听到赵镇帏这么说,双腿一软,瘫在丈夫的怀里,泪眼婆娑。
  “不……都是你!谷珊珊!你这恶毒的女人害惨了我,一切都是你教我这么做的,现在可好,你害死我了!设局让你的贱女儿抢了我的王妃之位,接着再想办法害死我,你的心机怎么这么重?这十八年来对我好,就为了在这刻害死我吗?”贝凝艳边哭叫着边冲向谷珊珊,不顾自己是晚辈,抡起了拳头对她又打又抓。
  “不!艳儿,你误会了啊,我怎么忍心害你,你才是我亲生的孩儿啊!贝凝霏是项仪儿的女儿,你才是我千辛万苦替你换了身分的亲骨肉,心肝宝贝啊!我是你亲娘,亲娘怎可能害自己的孩子……”谷珊珊慌了,没想到凝艳竟然这么看待她,她赶紧将凝艳抱住,不顾一切地哭诉着。
  直到四周完全静了下来,谷珊珊才惊觉事情已越弄越糟,在场所有人的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娘……”贝凝霏的脸色与双唇被这一切吓得发白。
  她双眼含着泪,看向十八年来她所认为的娘。
  可是,方才娘竟说她不是她的亲娘……大娘才是,难怪这十八年来娘会这样打骂她、糟蹋她,让她过着痛苦、得不到娘亲疼爱的悲惨童年。
  没有拥抱,没有疼惜,没有娘亲在床边哄着、呵护着……
  贝凝霏缓缓的转向大娘,发现大娘也正看着她。
  这一切一切,让她无法再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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