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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糟糠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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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并不想——”
“两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突然冒出的声音音量刻意放大,实时阻止了中年男子进一步想要揽住纪若雍的动作。
只见一名服务生扯着笑容望向她,“刘太太,刘先生请你立刻过去找他,他说要为你引见几位朋友。”
刘……太太?是她吗?
看见服务生拘谨眼神里迅速闪过的暗示,纪若雍顿时了悟,飞快退离男子身边。“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跟随服务生的脚步离开那名醉客的视线,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见那名年轻侍者转过身向自己鞠个躬,准备走开。
“等一下!”
“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是谁请你来帮我解围的?”她审视着对方的脸,悄悄屏息。
也许是雪琳看见了她的窘况,却暂时分不开身,所以才拜托服务生来帮她,也有可能是体贴的杜衫泽帮她找了一个脱身的借口,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直觉地认为是那个男人。
“是一位先生叫我这么做的,因为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是那位先生不久前才叫厨房准备一碗热汤给你,就是我端给你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谢谢你!”
原来那碗热汤是他特地请人准备的?为什么呢?他们两人素昧平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不曾正式站在对方的眼前面对彼此,他却注意到了她的需要,还费心准备?
美丽的羽毛眼罩下,纪若雍轻轻眨动长睫,眼瞳闪过一抹晶灿光芒。
决定了。
没有道理她老是被观察的那一个,这一次换她窥视他,一定要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戴伦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她了。
她走了吗?离开这个宴会了?!
……这样也好。
是啊,那就这样吧,不知姓不知名对他来说,对方只不过是个擦肩而过的陌生女子,短暂的萍水相逢,哪有可能让他产生太多想法?
所以他此刻的失落是假的,急切想寻找她的念头也是不切实际的,是这样子没有错……
“戴总,你有在听吗?”
身旁的低喊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戴伦立刻噙起笑容回应身旁诺象企业的沈董事长。“是的,当然。很高兴我们这样快就达成合作协议,我代表圣石集团感谢您对我们的信赖与倚重。”
频频点头的沈董事长一脸笑意,思索打量的目光不断在自己的女儿与戴伦的身上反覆巡看。
“事情能够谈得这么顺利,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很欣赏戴总经理的办事能力。我发现你跟我的女儿爱莉年龄相仿,或许你们两个有意思多认识对方?”
“爸,你怎么突然扯到这里啊?”沈爱莉轻声娇喊,酡红了俏脸,飞快睇了戴伦一眼。
戴伦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噙笑,反倒是一旁陪同的业务经理尴尬地出声。
“沈董事长有所不知,其实戴总经理和我们圣石集团董事长金晶儿小姐是夫妻,他们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原来你们俩既是事业伙伴有事亲密爱人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老了消息不灵通。戴总别介意呀!”
“您太客气了。”
“那么,为了预祝我们双方合作愉快,就一起干一杯吧?”急于转移话题化解尴尬的沈董事长,从服务生的托盘里取来一杯鸡尾酒和一杯威士忌,“戴总,你想要哪一个?”
站在角落处的纪若雍微侧着螓首,隔着距离凝视那个高大欣俊的背影。
宽阔的肩膀与精瘦的腰身,完美地撑起那一袭名牌西装,行礼如仪的举止总让他在无意间流露倚重贵族般的惬意气息,修长的双腿更让他整个人的比例看起来宛如模特般完美。
只是……纪若雍发现,这个男人总是在别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双脚转移重心。
“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她轻轻闭上双眼,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让她心碎的低沉嗓音。
“其实我的右脚因为高中打篮球受过伤,所以没有办法久站,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我就会偷偷转换两双脚的重心,避免右脚承受太多的重量。”
天底下,有多少男人有这种习惯呢?
睁开双眼继续凝视对方的纪若雍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激动,她强自压抑着,说服自己这只是另一个巧合罢了。
看见一个矮胖的男人举起两个酒杯让他选择,纪若雍知觉地认为他会拿走那杯威士忌。
“你不觉得鸡尾酒喝起来口感飘飘的吗?喝酒就是喝它的特色,啤酒是畅快豪迈、葡萄酒是丝滑甘醇带点苦涩,而我最喜欢威士忌,因为它浓烈直接……”
瞧,猜错了吧?
怎么能够只凭体形、声音与一个小动作和圣吾相似,就疑神疑鬼地认为对方就是自己失踪两年的丈夫呢?
幸好她没有冲动地跑到人家面前喊“老公”,否则岂不是要羞愧得当众切腹?!
失望的纪若雍明白自己再也没有观察这个人的理由,她应该立刻转身离开,但是……
说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她就是想看他。
背影也好,侧身剪影也无所谓,或许……她只是想要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寻找一些相似于丈夫的特质,籍此安慰自己无以为继的思念吧。
望着他忙碌的身影不断周旋在宾客之间,听到大家都称呼他“戴总”她忍不住低敛美眸,轻轻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难道自己还期待他会那么凑巧的姓齐名圣吾吗?
为自己的可笑摇了摇头,心灰意冷的纪若雍迈步离开,只是随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脚步又越走越缓慢。
如果她没看错,他刚刚好像总是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我只要一不舒服,最先出现的症状就是喉咙痛。”
停,不要再想了!她在心里大吼,几乎要对自己生起气来。
他跟圣吾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圣吾的习惯跟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一样?所以清醒一点,纪若雍,别再把圣吾说过的话套用在那个戴总身上了!
但是……他喝鸡尾酒的时候,怎么不像其他人一饮而尽,反倒是一点一点地啜饮?
“每当那个时候,我连喝水都会觉得痛苦,而且右脚的旧伤也会更加难以忍受,连站立都感到辛苦……”
伫立在宴会角落处的纪若雍颦起柳眉,迟疑数秒之后,蓦地转身回头遥望几百公尺远的男人。
站在低矮吧台旁和人聊天的他,正悄悄转换双脚站立的重心,眼罩熹的性感嘴角微微挑扬,仿佛惬意而自得。
可是看在纪若雍的眼里,却觉得他的笑容僵硬而勉强。
其实他现在很不舒服吧?
她直觉地想走向他,却忍不住担心这一次自己会不会又猜错,彼此素不相识的她可不想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闹笑话,所以还是走吧,赶快离开这里,反正那个戴总的身体状况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纪若雍越走越快,行进的方向却不是她的理智预设的路线,反而在宴会厅的右侧入口停了下来。
“你不舒服吗?”
身后猝然靠近的脚步声与蓦然响起的娇脆嗓音吸引了戴伦的注意,他微微迟疑了一下转身迎视,诧异瞠大双眼。
是她?!
“我以为你离开了。”
话一出口,戴伦蓦然察觉自己的失言。
真的是,这句话岂不是自己揭露他一直在视察她的事吗?
然而纪若雍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只有暗暗紧握的双手悄然泄露她的紧绷。
第2章(2)
“你是不是不舒服?”
戴伦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捏握西装口袋里那两颗饭店经理刚刚交给他的普拿疼。
“你看见了吗?所以才会这么问?”
“看见什么?”
纪若雍顺着他讨取的举动往下望,发现他摊放在掌心里的药丸,他倏然地仰头看他。“所以你真的觉得不舒服吗?别吃这个,没用的。”
鼻翼间隐约嗅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戴伦感到有些可笑。
所谓的香味,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吧?以他现在的体力已经抵达极限、不得不坐下来休息的身体状况看来,除了深沉的疲惫之外,应该完全感受不到其他才对。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仅仅只是站在他面前,却仿佛让他已经疲乏死寂的感官再度活络起来?
微微眯起深邃双眼,戴伦混沌沉重的脑袋里闪过一丝清明。
下意识地,他跨前一步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浑然不觉这样的举动包含了多么强烈的亲昵与暧昧。
纪若雍的呼吸几乎瞬间梗窒。
“你……”
近距离望进那一双闪烁着紧张戒备的盈盈双眼,戴伦又是一阵困惑。
此刻的自己究竟是甩脱疲惫变得清醒了,或是被她催眠得益发迷蒙?
“你把我当成随便的女人了吗?”
面对她力持镇定的质问,戴伦没有理会。“你是如何发现我身体不适?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
纪若雍瞧瞧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真的要跟他说,她是以为自己失踪两年的老公生病时会有反应来臆测他?
“你说对了,其实我看见你手里有普拿疼,还有你丢下满屋子的贵宾悄悄走回后面的准备室,我才猜想你应该是身体不舒服,打算去休息一下。”
戴伦低笑,稍稍加重捏扣她下颚的力量。
“这表示你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我?”
刹那间,纪若雍忍不住为自己酡红的双颊感到气恼。
“你不也是吗?让我一整晚都感觉到的窥探视线,不就是你吗?”
性感低沉的轻笑在他的胸膛隐隐震动,“我以为你应该再柔弱一点。”
艳丽眼罩底下的盈盈双眼微微眯起,“什么?”
“你的外表那么纤细柔弱,我以为脾气也应该会温顺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甘示弱的瞪着我。”
“而我则以为身为宴会主人的你,应该更有礼貌一点,而不是抓着客人的下巴逼迫对方必须仰着头跟你说话!”
戴伦的诧异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好奇与兴趣。只见他缓缓勾起嘴角,俯低俊脸,一点一滴地缩短双方的距离,直到彼此吐出的气息亲昵地在两人之间暧昧流转。
双颊绯红的纪若雍竭力压抑狂跳乱拍的心跳,努力在他面前撑起气势。
“你觉得这样子的说话姿势,有没有比较展现我身为主人的诚意?”
“我认为你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纪若雍暗暗得意于自己声音的冷静沉稳,然而真正想做的却是叫自己闭嘴。
她到底是怎么了?平常的自己不是一个这么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人啊,为什么站在他面前,自己的气质就完全变了调,向来与人为善的好脾气也荡然无存……噢,她竟然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得如此不可爱!
然而对方下一秒的举动,便整个抽走她的冷静,只留下错愕与颤栗。
通往休息室的走廊角落,只见戴伦伸出双手温柔轻捧她的脸庞,粗长的拇指似有似无地轻挲指尖那一片雪嫩细致的肌肤,黝黑深邃的眼瞳细腻而缜密地巡视她精致的容颜。
即使隐藏在那一直眼罩底下,纪若雍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眼神里的浓浓的趣味、好奇与……迷恋?
没来由的,她一阵心酸。
怎么能够苛责她总是在无意间错将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丈夫呢?他的眼神、他的举动,他们俩是如此地相像啊!
缓缓闭上双眼,眨去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纵使站在这么近的距离,清楚感受到他真是的言谈与气息,她依旧有把他们两个认为是同一人的错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发现,我到现在还没有向你自己我介绍,难怪你会认为我在礼貌上还有努力的空间。我是戴伦,圣石集团亚洲区总经理。”
“我是纪若雍,一个……”吞下即将从口而出的哽咽,她极力维持声音的平稳。“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无关紧要吗……”戴伦轻轻笑了,低沉的声音在她心版上勾勒出骤然跳乱的节拍。
“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我自己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一整晚,却心不在焉的应酬一屋子的客人。”
闻言,纪若雍难掩俏脸上的绯红,“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直接吗?亲密的捏着对方的下颚,说些会让对方误会的话?”
“不,你是头一个。”戴伦瞧瞧压低俊脸,显露一抹致命的邪魅。“我这样说或许很奇怪,但是……这么亲密的对待你,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纪若雍微微一怔。
她该把这句话当成是一种羞辱吗?
“你有没有感觉我们之间存在一种特别的……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仰起螓首的纪若雍瞅看他思索的神情,深邃炯亮的眼眸在漆黑的眼罩底下显得益发灿亮。
他的眼睛像磁石,吸引着她的注意力,也勾勒出她可以埋藏在心坎里,对另一个男人深深的思念……
“磁性,我跟你之间好像存在一种磁性。”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以一个生病不舒服的人而言,你的话挺多的。”
戴伦怔了怔,笑了出来。
“你说的对。”
松开双手缓缓退离纪若雍的身边,他又瞥了她一眼才转身,“真神奇,跟你在一起我好像会忘记很多事情。”包括身体上的不适。明明他是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才决定瞧瞧到休息室偷空休息的。
纪若雍不请自来的默默跟在他身后,随他一起走进小房间里。不像他放松似的砰然坐倒在沙发上,她只是交握着双手,拘谨而沉默地立在门边凝视他。
戴伦仿佛对她视若无睹,倦累不已的他迳自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整个人松解地往后躺倒,紧闭双眼,疲惫的长吁口气。
知道那个叫纪若雍的女人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戴伦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此刻的心情竟然是……心安。
这实在没道理,不是吗?按照他们今晚才第一次见面的情况看来,照例说他对她的态度应该要是谨慎有礼又不失防备才对,怎么会……算了,一切暂停吧,凭他现在的脑袋,就算是一加一的简单数学题也会让他犹豫半天。
深长地呼了口气,困顿疲乏的戴伦伸手掏出口袋里的两颗普拿疼,打算起身为自己倒杯冷开水。
“别吃那个,没用的!”
这是她踏进休息室以来第一次开口,见戴伦不理她,纪若雍忍不住朝他走近几步。“普拿疼的药效对你没有用,只会让你昏沉想睡,所以别吃了。”
“听起来你好像对我很了解?”他淡淡的掀唇,“只是你没忘了吧,今晚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我——”
好吧,她承认,她又把丈夫的情况套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但是……“你就信我一次,别吃这个药。我知道什么东西对于舒缓你的症状比较有用,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马上来!”
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与自信,纪若雍扔下这句话之后便赶紧转身抛出休息室来到宴会大厅,一阵左右张望之后,顺利地找到刚才那位年轻的服务生,连忙请他帮忙准备几样东西。“请你马上准备,我现在就要!”
“厨房那里应该都有,我立刻去帮你拿过来。”
纪若雍点头,绞握这双手看着服务生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或许,是迫切地想证明对齐圣吾有效的感冒偏方,对那个戴伦也有同样的效用吧!
“若雍,原来你在这里!”
齐雪琳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只差没急得扯下眼罩面具。“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你找来好久,甚至还逼杜衫泽一起陪我绕了整个宴会厅。”
“雪琳,我有事要忙,晚一点再跟你说!”
看见服务生端着托盘跑了回来,纪若雍欣喜地迎上前。
齐雪琳看的一头雾水,“你到底在忙什么啊?这个宴会里又没有你认识的人……欸,若雍,你要去哪里啊?”
“休息室,我等一下再来找你!”
捧着托盘的纪若雍急急踏进小房间里,边走边说:“你试看看这个加了蜂蜜的橘子牛奶,它的味道很想也容易入口,你的喉咙痛——”
戛然住口的她静默了几秒之后,旋即垮下肩叹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的托盘,无奈地看着桌面上的普拿疼空包装,以及沙发上坐着沉沉睡去的男人。
结果他还是没有选择相信她。
“看吧?你真的睡着了吧?身为宴会主人,却把整个宴会厅的客人都丢下,自己跑来这里睡觉,我看你要怎么跟大家交代!”
一个陌生人没有信任她而感到受伤。
他们两人才认识对方多久啊,谈什么受不受伤的?真可笑!
因为刚才一阵急忙奔走,弄得她薄汗涔涔,难掩烦躁的纪若雍索性取下鼻梁上的眼罩摆在桌上,也是这时候才想去,陷入昏睡的戴伦仍然没有把宴会的面具拿下来。
这样包覆着应该不透气吧?
纪若雍轻轻走上前,蹲在戴伦的脚边,伸出双手,举止轻柔地帮他解下覆盖在脸庞上的漆黑眼罩。
待拿下眼罩后,她的手却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气,“啪”的一声任由眼罩坠地!
他、他的脸……
纪若雍只觉得腿一软,懵然跪坐在地板上。
“是他,没错吧?”
身后忽然冒出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呆呆的转头回望,从她怔忡迟缓的动作,可以明显看出她还没从震惊的情绪里平复过来。
门口处的杜衫泽斜倚着门框,居高临下地瞅望着她。
“那张脸,真的是圣吾没错吧,齐太太?”
第3章(1)
“我在法国见到他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因为他根本就是我失踪两年的超级死党齐圣吾。”
双手环胸的杜衫泽,一脸复杂地凝视沙发上那个昏然沉睡的男子,“可是他却自称是戴伦,同时掌管了圣石集团欧洲、美洲的所有业务。”
跪坐在地毯上的纪若雍不确定自己是否将他的每一句话听得明白。
此时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办法思考呢?她深爱的男人终于失而复得啊!
除了激动与狂喜之外,她不晓得自己还能做何反应?
然而心中也不免想着,也许这只是另一场梦境,所以纪若雍伸出纤纤小手,在半空中迟疑几秒之后,轻轻抚上男人倦累的睡颜。
是温热的!跟梦境里的冰冷不一样,他真的是温热的!
“笨蛋杜衫泽,你在胡说什么呀!”一起跟来休息室的齐雪琳难掩脸上的激动,只能用力眨着眼,压抑狂喜闪动的泪光。“他明明就是我哥哥!真可恶……这家伙分明就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回来?还害我不得不临危受命的扛起梁易企业的重担!现在就把他叫起来,我要问看看他怎么忍心对自己的妹妹那么狠!”
“你给我耐着性子把话听完行不行?”杜衫泽头痛又无奈地伸手拉住她。
“雪琳,小声一点,别把你哥哥吵醒了。”
纪若雍轻声低语,呓语般的轻柔嗓音流露着浓浓的欣喜。
抚摸他脸庞的小手是那么地温柔,深浓的绵绵情意让睡梦中的戴伦也深刻地感受到,忍不住在她小巧的掌心里下意识地轻挲讨怜。
齐雪琳默默望着这一幕,想到自己的好友在过去这两年来,苦苦等待爱人归来的心情,忍不住转头狠狠瞪杜衫泽。
“既然找到我哥,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家?偏偏还要搞什么面具宴会,你以为在一堆杂鱼中猜找自己的丈夫很有趣是不是?万一若雍没有认出我哥呢,难道就让他们继续错过对方吗?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给我闭嘴,我当然有我的打算。”
“你说什么?!”
杜衫泽不想在这种时候跟这个冤家抬扛,他神情严肃地转向纪若雍。“我注意到你们两个一整晚都在暗中关注对方,没错吧?若雍,即使戴着面具,你也能够认出这个男人对你意义不同,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迟疑了几秒,转头凝视老友。
“我刚刚提过,现在你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跟齐圣吾一模一样,但是其实他的名字是戴伦,身份是跨国企业圣石集团的高阶干部。他完全不认得我,并且宣称这是他第一次来台湾,而且他……”杜衫泽吸了口气,镇定地投下震憾弹。“据说他有个老婆,就是圣石集团的董事长金晶儿。”
“……你刚刚说什么?”
一时间,杜衫泽竟有些不忍看那一双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眸。
“是真的,你们去外头随便找个圣石集团的员工问一问,都是这样的答案。”
纪若雍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他有老婆?不是纪若雍,而是金晶儿?!”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齐雪琳担忧的目光急急从好友身上转向身边男人,“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宰了你!”
“那么如果我再告诉你,戴伦跟金晶儿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砍成八段?”
“五岁的女儿?”齐雪琳失声惊喊,“这么说,我不是早就当姑姑了?!”
此话一出,她与纪若雍直觉地对视一眼,方才自觉失言,尤其是好友脸庞上骤然闪过的瑟缩心痛,叫她既歉疚又心疼。
“不是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才不是任何人的姑姑,我的嫂嫂只有纪若雍!”
跪坐在地毯上的纪若雍双手无力地垂放在腿上,凝视着眼前这张教她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容颜,发现自己再也没有抬手抚摸他的力气……
或是勇气?
“……原来他早就已经背叛我了?”
杜衫泽急忙安抚,“你先别急着下定论,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戴伦的家族背景而不是齐圣吾的!”
“不管他叫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这张脸,就是我的老公啊!”
这是纪若雍今晚第一次提高嗓门。对她而言,在极度的狂喜、震惊之后,迎来的是另一种难以承受的支离破碎,令她几乎崩溃。
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把它们藏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就用力把它们眨回去,而心痛呢?她……
她好像需要一点时间想一想,自己该拿这种可笑的反应怎么办。
湿红的双眼闪过短暂的空洞,突地她笑了,轻轻扬首仰望门口的好友。“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彻头彻尾的当了一回被抛弃的糟糠妻。”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凄迷笑容,几乎让齐雪琳掉下泪来。
压抑不住心头猛然窜起的一把火,齐雪琳拉起裙摆大步跨前。“凭什么我们在这里激动生气,当事人却窝在沙发舒服睡觉?起来,齐圣吾,你现在马上给我起来说清楚!”
“丫头,你冷静一点——”
吃惊的杜衫泽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就见齐雪琳双手用力揪住戴伦的衣襟猛力摇晃。
“什么……”昏沉的戴伦在这一阵触碰惊扰之后努力眨眼清醒,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摆脱药效的控制、脱离幽黑深渊,重拾戒备。
“你是谁……杜衫泽?她们是谁——”
蓦地,“啪”的一声!
被甩了一巴掌的戴伦登时震怒,顾不得脸颊忽然爆开的疼痛,迅速转头瞪视胆敢对他动手的女人——
不知何是已经站起身的纪若雍,仍然高举着右手没有收回,纤细的身躯隐隐颤抖。
杜衫泽和齐雪琳都愣住了,哑口无言。
“你这个女人疯了吗?!”
一滴泪流落纪若雍的眼眶,“我宁愿老天没有听见我的祈求……”
戴伦眯眼瞪她,不敢相信自己没来由的挨了这个疯女人一巴掌,竟然觉得她激动含泪的模样……很美?!
“我宁愿你死了,也不要知道你竟然背叛我!”
“背叛?”
瞪着她突然转身离去的背影,震怒错愕的戴伦只能将视线放在其他两人身上,长臂一挥,愤怒指向纪若雍消失的门口。
“那个疯子到底在说什么啊?!”
走在通往超级市场的人行道上,纪若雍怔怔地仰望蔚蓝的天空,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察觉自己在发呆,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停下脚步的。
那场宴会之后,已经过了三天吧?
她却好像还被囚在那一夜难堪的回忆里久久走不出来,只会镇日发呆,让雪琳连跟她说话都显得小心翼翼。
她并没有再追问好友或杜衫泽关于“戴伦”的事。
暂时没有。
她知道自己迟早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是不是遭到背叛、是否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当了一回被抛弃的糟糠妻,她发誓自己一定会弄清楚!
那么做并不是指望能够得到齐圣吾的道歉或是什么的,只是认为就算要离婚走人,也得清清楚楚的做个结束,这就是她的个性。
是啊,离婚。
如果在这段婚姻里,她的身份只能是个苦苦等待丈夫回家、自怨自艾的糟糠妻,那就太小看她纪若雍了!
多少拾回一些冷静与勇气的她,悄悄握了握手提包,吸气抬头往前走。经过社区里的一幢独栋别墅前,不由得分神望了望别墅前的那个小女孩。
她很难不去注意她,因她用橡皮扎绑的发辫都散落了,几绺发丝不断垂落在她的面前遮挡住视线,然后又被她脏兮兮的小手不耐烦地反复拨开。
女孩身上穿着一件沾了污泥的粉蓝长洋装,纪若雍看得出衣服的质料应该很不错,只可惜现在大概只能拿来当抹布使用。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原本坐在门口台阶上低垂着小脸,拿着树枝拨弄地面的女孩抬起头来迎望她的双眼,扯开嘴角纯真地笑了笑。
纪若雍回以一抹浅笑,然后走开。
听社区管理员说,有人买下这一幢闲置已久的别墅,原来是真的。女孩的父母应该是忙着搬家才没照顾她吧?
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纪若雍继续原订计划,到超级市场采买晚餐的食材与日用品,当她走出来时天色已经昏暗了。
而那个小女孩竟然还蹲在那里!
她忍不住走上前,放轻音量蹲下身。“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吗?”屋子里乌漆抹黑的一点灯光都没有,难道小女孩被锁在门外?
“爸爸生病了在睡觉。”
“妈妈呢?”
“妈妈还在外面玩,没有回家。”
怎么感觉她的家庭好像……不太健康?纪若雍扯着笑容。“难道没有其他人照顾你吗?”
“管家奶奶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帮佣阿姨因为时间到了,所以已经回家。”小女孩扔掉手中的树枝,兴奋攀握的手臂在纪若雍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鲜明的污泥印。“阿姨要陪我玩吗?”
第3章(2)
纪若雍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小女孩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凝眸瞅视眼前这一张发丝凌乱却天真无邪的脸庞,一股同情与不舍自她的心头油然而生,她忍不住伸手为女孩整理狼狈的外表,继而怜爱地轻摸她圆巧的小头颅。
“等一下再陪你玩,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爸爸吃了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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