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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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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衣惑然问:“彬老,到太行山做什么?”

“祝小哥的口盟小弟,是云栖逸箫的孙子,目下已落太行山主之手,这消息已传遍江湖,你们该知道。”“略有耳闻。”

“这……这难道是……是真的?”凤珠软倒在乃母怀中说。海蕙突然站起,推椅走去。

洞庭鬼叟伸手一拦,阴森森地说:“小娃娃,你听得太多了,出你们的师门名号,看值不值得放你。”

海蕙抱拳行礼说:“小女子复姓诸葛,名海蕙,家祖人称云栖逸萧。”她是男装,但已用本嗓话音。

“有何为证?”洞庭鬼望再问。海蕙说:“这是传家至宝凤箫。”说完顺手一挥,八音齐鸣。

百丈老人嘘了一声.傻眼啦!凤珠激动地抢近,颊肉颤动,颤声道:“诸葛姐姐,刚才彬老的话姐姐可听见了?”

海蕙点点头,凤珠又问:“好姐姐,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那时正在,看这儿。”她弹开剑囊一声清越龙吟,承影剑出鞘,白虹闪缩,只见光不见影。

“天!承影剑。”众人齐声惊呼,海蕙收剑说:“原弟已将剑送我……”

“他……他目下在……”凤珠抢着问。

“用不着你关心,他很好。”海蕙硬着心肠说。

凤珠的眼角,滴下两串泪珠,幽幽一叹说:“我知道不该关心他,但……唉!反正我知道他仍然健在人间,心愿已足,诸葛姐姐谢谢你。”她低下头,莲步轻移往回走。

海蕙看了凤珠凄然绝望的神色,心一软,一把拉住她说:“秦妹妹,他目下在太行山,要与贼人一决死战。”

凤珠大惊,惶然道:“姐姐,你目下何往?”

“赶回桐城……”‘你……你多忍心,你……何不和他在一块儿?”

凤珠惶急地尖叫,抓住海蕙的肩膀猛摇。

海葱摇头苦笑说:“他不让我留在那儿,差我急返桐城找爷爷……”

“你应该将承影剑放在他身边……”凤珠尖叫。大门旁突然闪出三个红衣老道,一个中衣中年人,将门挡住了,白衣人正是在蛇山出现过,京师长春派俗家门人,白衣狂生方士杰,他那奇特的阴阳扇最为合眼,一看便知。

三老道年纪都在花甲以上,迎门拦住,中间老道脸上有一道刀痕,从左颧骨直拉至耳根,鹰目扫了众人一眼,用老公鸭嗓子说:“夜游鹰李施主的消息,果然可靠了。”

“是的,师兄确实可靠,不然他不会到南京通知我们哩。”左手老道躬身答。老道这种目中无人的无礼态度,把众人全激怒了。

洞庭鬼叟像个幽灵般站起,起手拦住要跨出答话的海蕙,欺近了老道身前,眨着鬼眼说:“老道你是那坐宫观的牛鼻子?哦!你的剑是桃木剑,是撵鬼的么?”

老道听口音不是刚才说话的人,懒得理人,说:“刚才说话是小丫头,站出来。”

洞庭鬼叟没让开,杰杰狂笑道:“牛鼻了杂毛,你知我老人家是谁吗?”

老道若无其事地问:“你是谁?”

“鬼,你能捉我这个恶鬼么?”

左手老道冷哼一声,招手儿叫:“贫道天龙子玄舟,专司捉鬼,你出来,让贫道捉给你看看。外面见。”

百丈老人挪了挪大葫芦,哈哈大笑,向外走说:“我也是鬼,老道咱们看看谁的道行高,来吧!”

凤珠正和海蕙说得好好的,被他们一打岔,委实不高兴,一声娇叱,冒失地冲上,白色大袖突然扔出,罡风激射,蓦地内力如山而出。

老道冷哼一声,火红大袖一抖,袖桩向白影急振而入,暗劲发如山洪。

洞庭鬼叟吃了一惊,也一袖扔出。

两声大震,罡风飞射,桌椅全向一旁急移,杯盘乱飞,人影倏分,众人皆向后急退。

凤珠一声惊呼,退至壁角方行止住退势。

洞庭鬼叟退八尺,撞破了一张方桌。

红衣老道也退了三步,脸色一变,冷冷地说:“施主内力惊人,委实不弱,尊姓大名?”

“我,洞庭鬼叟白云飞。老道你的罡气练有七成,定是长春派的直系弟子。”

老道脸色一冷,指着九梁冠上的三枚金针。说:“贫道乃是清字辈门人,道号清净,主持劳山玉清观,对外称玉清观和。”

秦白衣举步走近,微笑道:“长春派第四代门人,罡气确有七成火候,玉清观玉。咱们并不算太陌生,店里不方便。”

“你是谁?”老道问。

“山东秦白衣秦鹰,道长大概知道。”“你是太山神尼的弟子秦白衣?”“正是。”“怪!你没死?”

“活得好好地,用不着救我。”

老道举手一挥,向外走,说“江湖虽大,好手难寻,咱们找到了对手,走,店门外,办完私事再办大事。”

众人出到店外,凉棚外便是官道,正好动手。洞庭鬼叟已和天龙子玄舟展开死拚,罡风怒发。天龙子是长春派第五代门人,罡气也有四五成火候,但也够惊人,玄门绝学足以傲视武林,掌出道能发不能收,每一掌皆可听到隐隐殷雷之声。

洞庭鬼叟不敢硬接,展开出神入化的鬼影功,虚影乱闪,从四面八方用十指连招,消耗老道的真力,皆因罡气极为凶猛霸道,可反震外来力道,不宜拳掌来进击,用指却可攻击浑身要害。

海蕙有大事在身,人是不能逗留,怎能和他们拖,一声娇叱,白虹乍闪,承影剑出鞘,扑向玉清宫主,面叫:“老道,剑在这儿。”

喝声中,人已近身,“白虹经天”射到,身剑合一来势汹汹,白虹急射玉清观主的上盘。

玉清观主一声暴喝,奇快绝伦地撤下一把电芒四射的长剑,身形左瓢,剑出一“狂龙闹海”反击海蕙下盘。

海蕙跟随中原,学到了七煞散手剑,神剑在手,威力大得惊人,立即反向右欺近,攻出绝招“七星移位。”

这是专从右侧进招的绝着,但见白虹向下一沉,再向前吐,七道白虹从左右急射,锲入电之芒中。快!快得令人肉眼难辨,剑化龙蛇出没,剑气澈骨生寒,龙吟震耳。

玉清观主以为一个小伙子算不了什么,罡气该不畏神剑。欺海蕙功力不行,所以放手迫功。海蕙早看出了这一点,前一招“白虹经天”根本就未用全力,七煞散手剑一出,形势突变,她全力抢攻,“叮”一声轻响,电芒断了一尺以上,罡风迸散的锐哨传出,神剑过处,罡气四散,白虹再进,已迫近玉清观主的胸前。

玉清观主毕竟了得,罡风一动便知不妙,一声长哨闪电似急退。

另一名老道一看大事不好,撤剑截出抢叫:“看剑!”白衣一闪,秦白衣电射而至,一冠横挥,也抢先横截住,两下里都快,剑影急接。

“铮”一声清越剑吟传出,两人同被震退,火花飞溅,再一声叱喝,人影再合。

白衣狂生阴阳扇一领,内雷俱发,但见白影向前急滚,黑影乍现乍隐,攻向百百丈老人。

百丈老人哈哈一声狂笑,扔掉木枵取下大葫芦,揉身而上,默运神功向前猛砸,他不愿示弱,硬接来招。

“彭!彭彭!彭!”一连串暴响乍起,两种怪兵对一连串撞击,人影急旋,进身狂攻,看去惊险万分,凶猛泼辣,令人心血向下沉。

凤凰夫人飞掠而出,娇叱道:“官道之上,不宜久拖,兔得惊世骇俗,诸位退,我用极乐暗香擒住他们,以除后患。”

玉清观主乃是长春派第三名高手,平日眼高於顶,十分狂傲,想不到一时大意轻敌一照面宝剑被毁了,只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气是一回事,只能拚全力用掌遥击,以罡气全力周旋。没有用,七煞散手剑攻势如长江河,白虹夭矫,飞腾扑击锐不可当。罡气发出,凶猛如大雷乍发,但一触白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道被迫得怒叫如雷,别说还手无力,连招架也力不从心,只有挨揍的份儿。他的功力比姑娘高出两三倍,但遇上了承影剑和凶狠的七煞剑法。他像是狗咬乌归,无处着口,一退再退,又气又急又无奈。

不等凤凰夫人掠到,他一声怒啸,向德安府官道退去,连拍一十二掌,殷雷惊心动魄,地下沙石纷飞,将姑娘阻了一阻。

另两名老道同时撤身,洞庭鬼叟和秦白衣阻拦他们不住。白衣狂生连攻三扇,每一扇撤出三步。最后一扇削出,人已远出丈外去了。

三道一俗远出十丈外,身影倏止,玉清观主转身用沉雷也似的嗓音向这儿叫“诸位,留下大名来。”长春派的人已从京师行将赶到,除非留下本派至宝承影剑,不然你们将后侮无及。”

“哈哈哈哈!长春派是什么玩意?可到百丈峰找我百丈老人程彬,让老夫埋葬了你们。”

秦白衣也呵呵一笑,说:“我秦白衣你们当会陌生,但请转告令师兄铁冠道人,秦某已隐居洞庭,不必到泰山打扰家师的清修,你们的罡气可找我试试天指门绝学。”

洞庭鬼叟也叫:“我,洞庭鬼叟白云飞,不服气可到洞庭鬼岛找我。”

海蕙正要出声,凤珠低声说:“姐姐,令祖目下已成众失之的,不可再树强敌,增加太行山之会困难。”

“不!桐城葛诸一姓……”

“姐姐,你,这会使中原哥陷入四面楚歌之境。”

海蕙心中一怔,果然住口,对面玉清观主又叫了:“持有承影剑的小辈,通名号。”

“狗东西,在剑下讨名号,你过来。”海蕙粗声骂。

“天涯海角,没有你容身之地,小辈,送还承影剑,你将是本派的上宾。”

“狗杂毛,你再吠我要好好骂你,将你这次丢脸逃命的事传出江湖,看你有何脸在武林称名道号?”

玉清观主心中一跳,恨恨地说:“你不说,贫道也料得到,你叫祝中原,咱们日后见。”

声落,人已远出十丈外。他旁边的白衣狂声说:“师兄,这人不是祝中原。”

“是谁?”玉清观主问。

“不知道。祝中原四年前在蛇山我见过。”

“哼!日后擒住这群人,便可问清小辈的来龙去脉了。”

“师兄说得是,但可否留下人监视跟踪?”

“师弟,恐怕反而让他们……那鬼妖妇所说的极乐暗香,定然是极为歹毒之物,说不定偷鸡不着他把米。”

他们不敢跟踪,极乐暗香四个字令他们心中发毛。

天龙子说:“师叔如果不跟踪,岂不让他们溜了,弟子愿在这儿盯梢,沿途留下记号,让师父能循踪追上。”

玉清观主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你留在这儿,小心了。接到掌门,我们立即赶来接应。”

天龙子恭送师叔去远,方回头返奔,闪入路旁林中,要抄近路欺近.

朝阳从东方透射入林,地下林影中,出现了一个人长长的身影,不消说,树上有人,他抬头一看心中一宽。

那是一个身材魁伟的怪人,浑身裹在一件有苍黄斑纹的奇怪衣服中,同样的头罩,两只假耳不住轻颤,只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不消问,那是夜游鹰李咏。

左方一株大树上,也站了一个天神也似的虬须巨人,沉重的紫金刀捆在背上,那是太湖神鲛安天龙。

右方树上,也有人数着人数约有十余名之多,全站在横枝上向他微笑,有男有女。

承影剑已落在祝中原手上的消息,正是夜游鹰供给的,天真的天龙子以为夜游鹰是长春派的朋友呢!他收了剑,店树上稽首道:“李施主来得正好,敝师叔已发现了祝中原的行踪,承影剑确在他手中,多谢施主指引。”

夜游鹰一群人,正向北赶路,突见玉清观主一行人出现远处,便闪入林中暂避,他不愿露出行踪,上树便穿上他那套夜游鹰怪衣,准备必要时动手。

四年前蛇山之会,他对白衣狂生心中耿耿,这次派人到南京将承影剑的消息通知长春派,是想籍剑引起事端,让长春派也卷入旋涡,无形中成了他的臂助。但他不愿和长春派的人走在一块儿,长春派也不见得肯和他合作。

这家伙自得安天龙返报,获知中原是冰魄神剑的传人,便知道大事不好,冰魄神剑定然未死,师父飞虹剑客二十年前的事东窗事发啦!

他立即着手准备应变,隐藏了家小,本想北上太行,但太行山主却来了,来得正好。刚将绿林帖发出,太行山主又邀他走了一趟江南,敦请助拳友好,他正合心意。

大事办妥,太行山主从凤阳府进人河南,他自己也回到汉阳,将能派用场的人全带来了。

他一听天龙子发现了祝中原,失惊之下跃下地,鹰目中现出惊容,急问道:“道长此话可是当真的?”

“正是千真万确。”

“那小辈目下何在?”

天龙子脸色一沉,他认为夜游鹰要想抢先下手,当然不敢实说,淡淡一笑道:“敝师叔已经盯上他了,施主请置身事外。”

“为何不将人擒下,将贵派的至宝夺回岂不省事。”

“那小辈功力超人,神剑在手,无法下手制他,等掌门赶到之时,相信定可将剑讨回的。”

“哼!那小狗不会乖乖把剑还给你的。”

“会的,敝掌门将晓以利害,或者用事物交换。祝中原一个武林小辈,有敝派助他成名,他定然肯交换的。”

天龙子这么一说,给他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夜游鹰心中在转,他想:“事情不闹大,水不够浑。摸不到鱼,唯一的上策,是将长春派拖下水。”

他呵呵一笑,说:“道长,但愿贵派马到成功。那小辈曾与令师叔动手了么?”

“惭愧,敝师叔制他不住,刚才失手了,目下敝师叔正兼程前往迎接门掌。”

“道长今后行止如何。”

“在这儿等候掌门仙驾到来。””

“那么,在下告辞了。”夜游鹰开始抱拳。

“施主请便。”老道也立掌稽首。

夜游鹰在躬身刹那间,双手突向外一翻。双方相距不过五尺,手一伸几乎及身。

天龙子没想到夜游鹰会在行礼突下杀手,暗算出至一个黑道巨魅之手,那是不可能之事,但不可能之事确发生了。

他骤不及防,一股凶猛绝伦的暗劲袭到,如同万斤巨槌撞向他的小腹,等发觉已来不及了,小腹本来就是要害,他怎受得了?内腑立即被震毁,但外表看不出任何异状。

他呃了一声上身向上一挺,急剧地又向下一伏,踉跄了两步,双眼一翻,勉强挺起,嘶声说:“夜……夜游……”

话未完,鲜血在口中向外激流,直滴大红法衣,向前一栽,手脚一阵抽搐,死了。

夜游鹰拨出老道长剑,手一震,剑从中折断。他将断剑捉着老道的手指,在地下写:“杀我者,祝中……”

树上的人一一跳下。一个美丽的半老徐娘走近,她是王贞玉;飞虹剑客王万年的女儿,夜游鹰的情妇。她脸上本无表情,说:“为何不用飞虹匕治他的死命?杂毛罡气厉害,你未免太冒险了。”

夜游鹰哈哈一笑,站起说:“用飞虹匕岂不泄露了行藏,呵呵!让铁道冠人找祝中原算账去。”

王贞玉不想动身,她低头察看天龙子的尸体,手向天龙子胳膊上伸去。

夜游鹰把将她托起,说。“不用看了,如果加上原字,太明显啦!以老道致命伤势来看,五个字也嫌多了些。走”

“好吧!走。”贞玉说。

当她启步的刹那间,脚下有意地擦过天龙子的肘,天龙子的指尖,擦掉了“中”字的尾巴可惜!用劲太轻了些,手肘横移,却无法向前滑。

一行人走出官道。先找偏僻的农舍歇宿,以便晚上赶路去。

他们向路左一条小道折入隐入密林之中。如果不是天龙子阻了他们一阻,定然与秦白衣一行人照面,将有一场厮杀。夜游鹰这些年来,功力精进了不少。

这以前,安天龙的功力比他要高上三分,而这时,他却反而比安天龙高出了三分。他的飞虹匕,也练至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他的死鬼师父只强不弱,青于蓝而胜于蓝。如果功力仍是那么差劲,他怎敢从容向练有玄门绝学罡气的天龙子下手?

岔道荒村野店中,秦白衣向海蕙姑娘说:“诸葛姑娘,请问祝小哥目下确在何处?”

海蕙本想说,但一瞧那风珠哀怨而充满祈求的目光,心中一软。说:“祝公子目下正在太行设法救人,确实所在确是不知,小女离开他,已有五天之久了。”

“姐姐,他会不会单身涉险?”凤珠惶急地问。

“不涉险,怎能救人?”

凤珠脸色泛青,向秦白衣颤声叫:“爹,我们快赶步。”

海蕙伸手一拦,“不可!去不得。”

“姑娘,为什么?我们前往接应……”凤凰夫人急问。

“祝公子说过,他要逐步混入山寨。在半月至二十日之间,不可打草惊蛇,干扰他的救人大计。小女子这次硬下心肠离开他南下,就是奉他之命阻止家祖行临太行,拖上半月,大事谐与下谐,在此一举。”

“那……那……样岂不太过风险?”凤珠仍然叫。

“他会小心的珠妹.目下他已不是当日的了,足可侪身绝顶高手之。”

“依姑娘说来,我们岂不是要等一月之后方能上太行?”秦白衣问.

“是的,希望前辈成全。”

“好,请禀告令祖,这次太行山志在令祖,也志在武林中白道英雄,咱们这些专管闲事的老怪物不甘寂寞,愿追随令祖一闯虎穴龙潭。”百丈老人豪放地说。

海蕙穿着男装,抱拳向众人行礼,说:“晚辈多感诸位前辈云天高谊,日后当行面谢。”

“姑娘小心了,这条路上目前群魔屡现,多加小心为上。”

海蕙探囊取出数包夔龙涎所制的解毒散。交到凤珠手上,确婉地说:“凤珠妹,恶贼有一种可远瓢丈的毒物醉仙香,十分歹毒,入鼻即倒,极易受到暗算。这是,龙葵制的解毒剂,接近太行时,抹一些在鼻中,可解百毒,醉仙香无法得逞。半月后太行再见,告辞了。”

她抱拳行礼转身转薪州官道上如飞而去。

众人一听是夔龙葵制成的解毒剂全都怔住了,等他们定下神海蕙早已远出半里地啦!

一行人由秦白衣为首,仍奔武胜关,在信阳县逗留,在要道上打听消息。

凤珠这位小姑娘心中开朗,脱掉了白衣白裙,不动声色打点一切,她将夔龙解毒散交给乃父分与各人备用,自己留了一包。

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也悄然而过。当晚,她失了踪,留下一封信,请爹妈务必等云栖逸箫到来一起走,不必管她。

第三天长春派的掌门铁冠道人,率领了一大群牛鼻子老道与俗家门人,向北通过信阳,直奔太行山。随行中,有太行山的朱雀山寨主无质道人。

这老道不等闲,出身四川九顶山青城宫,是一个无恶不作功臻化境的高手,目下主持九山十八寨的焦山出座大寨,居然作了寨主爷,在太行山寨,他的武功佼佼出群。

回头表表祝中原,他在太行山历险。

他将海蕙送走,不再进城,城门已闭了,他也不打算再入,必须在附近闹事,以掩护海蕙的行动踪迹。

他想起自天雷火神叟的事,总感到这老人的表情不太自然,平时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何要对一个三流恶贼施以恩惠?愈想愈不对,便到五里亭,顺雷火神叟隐入的小径走去。

不久,前面出现一条小河,从西北向东,静静地横在眼前。

天色黑沉沉,像压着一个大铅锅,视野也不广,林太深草太密。寒风劲烈,刮在身上凉飕飕地。

他往西看,看不到村庄,也没有火光,不好找人。往东,看晤!十里外有人光一闪,像是松明一亮,便被风吹熄一般,相距虽远,仍可看得真切,确是火光。

黑夜中,人与动物并无二致,定然向有光火处走,他也不例外也向那儿走。

他紧了紧背上的宝剑,小包囊压在剑上,动起手来方便些,展轻功飞掠。

自经盐泽死域苦撑一夜之后,加上他不间断地苦练,两仪相成大真力神功又上一层楼,渐趋精纯之境了,这一展轻功,像流光逸电,一闪即逝,速度骇人听闻。两仪相成大真力能速成,但在他来说出现了奇绩,典基功夫也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他沿河右岸飞掠,没有路,穿山越野急射,像一个幽灵幻影。

快走了八九里,前面火光又是一闪,闪光为极暂,但确在前面不远。

那是一座破庙,荒凉破败没有人迹,庙门早夸了,院墙七零八落。庙前,用石头围起一株古木也已经枯死多年。显然。这一带的居民,早已遗弃了这座庙,庙里的神佛自然也就不再庇估他们了。

破败的石造神龛中.菩萨早不见了,却有一大堆用粗树枝堆成的余烬,轻烟仍在乌乌上升,不时跳起一阵火星,爆发出一阵火焰,燃烧一刹那,便又熄了。

未进庙门,中原已感到破庙鬼气冲天,劲风掠过枯树,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

“拍拍”两声,一段枯枝被风折断,跌下地上草丛之中。接着是两声令人汗毛直竖的枭啼,像鬼哭般难听刺耳。

两个高大的人影,斜倚在大殿台阶下。黑暗中不知是人是鬼,倚在那儿没有丝毫移动。

将近庙门,已嗅到一阵血腥,天!里面定然有流血的人,不然不会有血腥。

他凝神运气,行动护身,鬼魅似的飘入庙门,在院墙下住身形。

大殿阶下的大影。是牛头马面两个木鬼,斑剥得更为狞恶难看。火花再次跳动,火焰一吐即行返去。

中原运耳力凝神倾听殿内的动静,蓦地,听到一声极为微弱的呻吟。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他立掌护身,以极为迅疾的身法,闪电似的掠入殿中。再向侧一闪,贴壁站住了。

四壁萧条,断瓦颓坦堆积。蛛纲尘封,残破的泥菩萨自身难保。那些奔跑的足音,原是一群特大的野鼠.

神龛上的火焰奇吐,这一次燃烧稍久些。

他往巨鼠群奔走看去,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儿有一根大柱,上面距地一丈处,用木尖钉住一个人体,下身全是凝成黑紫色的血块有几个两斤重的大鼠,仍在争食血块,吃得津津有味。

被钉在柱上的人,衣衫不知弄到何处去了,浑身除了白发上的市结外,不着寸缕。大腿和胸前,全是被火把烧焦的痕,一双眼睛已被烧瞎,血仍在缓缓泌出。

看了这人的惨状,中原只感到愤火中烈。他目光犀利,已看出这人正是雷火神叟,口中竟有咽气的景象,还有一些游气.他正想奔出将人解下抢救,后殿巳响起了足音有人出来了。

果然有人,两个一身玄色轻装的中年大汉,手中各抓了几片松明,阴沉沉的走出大殿,伸松明到灰烬中一拔,火种倏升。

一个啼咕着说:“他真娘的走了霉运,那鬼村庄穷得不像话,找一顿食物也费了不少劲,呸!”

另一个注视着雷火神叟说:“二哥,再给他一下算了,咱们何必一定守到他断气?调弄了一天,他竟然还未断气太强了。”

二哥歪着头注视片刻,说“老家伙修为不弱。如果不是独眼龙甘老前辈用迷香弹计算他,真不知如何结果哩!”

“乾坤掌也未兔太毒了些,人家好不容易救了他的命,念上好友的后人,拚落嫌疑救活他,他竟然恩将仇报,真是令人心冷。”

“哈哈!二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古人的话半点不假,这年头,谁不毒谁倒霉。

乾坤掌六亲尚且不认,岂会为了一个乾老儿动了善念?只怪这老儿不死心被鬼迷,落了个饱受残酷而死。”

“其实,这老儿确也不该向祝小狗透露本山的内情。”

“怪!他的盛弹囊在离开五里亭时,确是带在身下,为何被甘老前辈暗算后,弹囊却又不见?”

“老鬼如果交出弹囊,同样也是死,他当然不愿将成名暗器交予别人,反正是死嘛!”

“好了,别说了,这老鬼明知必死,已没有任何话再说啦!咱们也行行好,就让他早走一步算啦!”

二哥应声向背后拔刀,另一人赶忙说:“不可,只可用火,免得日后有人查咱们私自将人处死,麻烦就大了。”说完,取出一面烈焰飞腾,油烟极浓的松片,向雷火神叟走去。

相距有丈余,一阵劲风从他们后面刮来,冷飕飕的火焰一阵摇晃,浓烟摇曳。

两人一怔,怎么?那来的冷风?

“咕咕”几声叫,几头巨鼠窜走了。两人似乎清晰的听到,身后有一声冷冰冰的呼声,声音虽轻但两人仍听得真切,绝非耳朵有毛病。

两人心中一寒,声音真不像人声哩只感到毛骨悚然,猛地向后转身。

火光下,出现了一个脸孔俊美,雄壮如狮,。但神色奇冷的年轻人。

“咦!阁下是人是……”二哥惊恐地问。

“是鬼”年轻人阴森森地答。

背上有剑,怎么会是鬼呢?另一大汉瞻子要大些,突将松片劈向年轻人扔去,大吼一声,去拔背上单刀。

火光一闪,火松片已被那人抄住,迎面而到,快得令人吃惊,“嗤”一声火向前吐,不偏不倚的吐在那人脸上。

“哎……哎……”那家伙狂叫,踉跄后退。用手向脸上一摸,摸掉了一层皮肉,狂叫着倒在地上乱滚。

二哥反应也够快,飞快的撤下了单刀,正待扑上时,同伴已经倒了他惊得顶门上已走了三魂,转身要跑。

“站住!”年轻人说话了,喝声奇冷。

二哥腿一软,耳中的喝声直贯耳膜,闻之心血下沉,浑身发软,想跑怎跑得了?只好站住,身躯不住晃动,胆都被吓破了。

年轻人是中原,他举着烈火熊熊,吱吱爆响的火松片,一步步向前迫近,沉声问:“尊驾是太行山的人?”

二哥的脸色是死灰,举着单刀一步步向后退去,发着抖答:“是谁,阁下是……是谁?”

“祝中原,湖广祝中原。”

“你……你就是……是祝……祝中原……?”

“信不信由你。”

二哥浑身一阵抖索,突然转身飞逃。一逃了三五步,面前火焰一闪。

“哎……”他惊极大叫,扭头又跑。

这次跑不了啦,腰脊一麻,人像一根木头,直挺挺的倒下了。接着肋下一震,整个人翻转,仰面朝天,火焰就在他眼前燃烧。

“独眼龙和乾坤掌,为何要计算神火雷叟?说!”中原冷冰冰地问。

“乾坤掌是雷火神叟已故好友的独生子,沦落为盗,雷火神叟好不容易进入太行山,打听出他的消息,要他改邪归正,他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多次无礼,老人家一气之下,要擒他带走,他却出山辨事,乘机溜走,在五里亭老人家出面一摸,摸掉了一层皮肉,狂叫着倒在地上乱滚。

二哥反应也够快,飞快的撤下了单刀,正待扑上时,同伴已经倒了他惊得顶门上已走了三魂,转身要跑。

“站住!”年轻人说话了,喝声奇冷。

二哥腿一软,耳中的喝声直贯耳膜,闻之心血下沉,浑身发软,想跑怎跑得了?只好站住,身躯不住晃动,胆都被吓破了。

年轻人是中原,他举着烈火熊熊,吱吱爆响的火松片,一步步向前迫近,沉声问:“尊驾是太行山的人?”

二哥的脸色是死灰,举着单刀一步步向后退去,发着抖答:“是谁,阁下是……是谁?”

“祝中原,湖广祝中原。”

“你……你就是……是祝……祝中原……?”

“信不信由你。”

二哥浑身一阵抖索,突然转身飞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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