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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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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难以理解之动物。”
“祝公子,别管于春那畜生之事,我已给你服下了双份解药,不久你便会内毒尽除恢复精神。”
“什么?”
“你已服下解药,已将近复原了”她亮声叫。
蓦地,她吃了一惊,火速站起转身,身后丈余,一条黑影刚好杀住脚步,发出一阵狞笑,说:“蘅妹,他已没有机会复原了。”是一枝花的口音。
“噗”一声,姑娘从他怀里跌下。
他张口结舌地叫:“你……你是……是……谁?”
“枉死城派来的使者。”声音清脆,来自身后。
他的左肩上,扣来的一个小手,将他肩井穴拍了一下,这穴道乃是人身三十六大穴之一,被制住全身发软,力道全失,而且四肢酸麻。但仅能说话。
而在脊心穴外开三寸,右琵琶骨下内陷之处,已有一把冰冷澈骨的剑尖,正在那儿抵得紧紧的。
“阁下是男是女?”他仍壮着胆问。
“是女,你死得不冤枉。”剑尖已刺破衣帛,将贯入肉中了,寒气直迫心室。
一枝花心中狂跳,浑身都冷,颤声说:“姑娘贵姓?请手下留情,有话好说……”
“没有说的,要说,到阎王爷那儿去诉说吧!”
剑深入肉中三分,抵及背骨,他尖叫:“姑娘饶命……”
剑进入五分,正在两条肋骨缝。姑娘说:“你怎么叫饶命?”
“你一生中饶过谁?”
“饶命……”
剑尖刺入肋骨缝,将人肺部,姑娘又说:“你一生造孽太多,死有余辜,为何不英雄些?”
“你……你是……是谁?”
姑娘低头在他耳畔,用只有他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凤凰夫人之女凤珠,其实我爹姓秦。”
“你……”一枝花只说了一个字,剑已透胸,他狂叫一声,浑身一阵振颤,渐渐地安静,渐渐地断了气,渐渐地闭了眼,渐渐在口中沁出血水。
凤珠穿的是男装,脸色姜黄,黑夜中更不易看出她的真正面目与身份,她毙了一枝花,拍开了蘅姑娘的穴道,收剑退走,一面变着嗓子说:“姑娘,你走吧,这儿自有人照顾.”
筱蘅略一活动筋骨,拾回自己的剑,说:“小女子请大侠赐告名号,俾使……”她盈盈下拜。
凤珠抢着说:“不必留名,此地凶险,请早离开为上”
“祝公子……”
“不劳挂心,他已无妨。”凤珠说完,一闪不见。
筱蘅怔怔转身,偎近中原身侧,幽幽地说:“祝公子我……我该走了,诸多珍重。”
“谢谢你,吴姑娘。”中原正在运气,但仍勉强作答。
“你……你还恨……恨我吗?那天早上……”
“姑娘请匆介怀,在下算是明白了,那天姑娘定然以为在下是一枝花的朋友,致有此误会,天将破晓,你这身装束不便,请早些回去吧。”
“你……你会来看我吗?”她满怀希望地问。
“在下即将踏上茫茫征尘,如不是这两天巧逢意外,在下已经在数百里外,世事沧桑,生死祸福难料,也许自此一别,相见无期,在下不敢预测,愿你珍重。”
姑娘忽然软弱地倚在他的肩上,激动地饮泣良久,方哽咽地道别,拖一枝花的尸体,三步一回头,直至看不见中原的身影,方急急地走了。
中原定神行功,直至东方发白,浑身精力方能尽复,他起身躯向四周略一打望,看四下里无人,方将包裹扎好。朝西大踏步走了。
晨风微凛,风中略带血腥味,他头也不回,沐着晨曦走向江边。
早上没有渡船,须等待天明,他先到江边,向南一折走向黄鹤矶,远远地已可看到高耸入云气象峻伟有三层高的黄鹤楼,气檐高挑,铁马迎风清鸣,远传数里,顶上的三级圆形金顶,着东天彩霞只见金光闪闪,耀目生花。
他先在江边歇息,看看两面无人,便打开包裹取衣,换了已沾有血迹的衣裤,心说:“目前他们恐怕还在乱,武昌府城山定然眼线密布,我必须在城外远处雇船过江,到对岸汉口镇早膳后上路。”
正走间,上游下来一艘梭形快艇,艇上有五个人,四支大桨插在水中,让艇缓缓流下,船首一个身材雄伟,打着赤膊的大汉,歪着头叉着腰,向岸上的中原叫:“喂!客官可要船过江?”
中原心中大喜,叫道:“小可要到对面汉口镇………”
“正巧,客官正到汉口。”“请问船资……”
“客官随意,便吗!”船往岸上一靠,中原一跃而上。“有劳诸位大哥,辛苦了。”他坐下说。
船先沿江岸上驶,到了黄鹤矶,即向江心下放,船轻水急,很快地便越过了三里余阔的长江。
后面里余,也有一条单篷船,向汉口镇横越,船上坐了改了装的凤凰夫人五女。
而在望江门官渡口,第一班渡船亦已开出两个丑怪人,先到汉阳府,再由汉阳府坐船到汉口镇,这儿,经过汉口巡检司的官兵查检路引,便可北上河南布政司。
两个丑怪汉子在后面四五里地慢慢北行,紧盯了中原,也盯住了凤凰夫人五女。
中年丑怪一面走,一面嘀咕道:“姥姥,那五个假货是何来路,我们必须打听清楚,免得叫人笑话。”“孩子,别着急,慢慢来,他们的功力,不在你我之下,如果操之过急反而坏事,泄了我们的行藏。”
“他们的好意,值得怀疑。”“只要对小伙子有利,不必怀疑,孩子,我们顺道北上,用不着管太多的事,哦!昨晚你看下手惩治一枝花的人,年龄不大,但从容含笑杀人,真够狠!”
“姥姥。别笑她,你老人家早年号称天下第一狠人,比她厉害百倍哩:”“小鬼头,挑起姥姥的毛病来啦!”
两人谈谈笑笑,踏着朝阳沿宫道北行,他们的长像和穿着,确是岔眼。
当然啦!这条南北大官道的客客,不岔眼的人不多,前面,是小伙子中原。小小年纪便闯荡江湖令人生疑,中间的凤凰夫人五女,比后面的两个丑怪更岔眼。
从武昌出河南,那时的大驿道须经过德安府,但在孝感县分道,有一条小路沿环河直上,与从应山而来的官道于白泉河会合,北行经过义阳三关之一,最冲要的武胜关,便踏入河南地境,大路好走些,但远了百十里,到德安府是四百里,在至武胜关又加了三百余里,但走小路全程还不到六百里。
中原问清了路径,便从孝感分路,走小道。
他岔人小道不久,官道上却蹄声如雷从武昌府散去的江湖朋友,全由大路乘马赶回自己的巢穴比步行的中原快得多,武昌蛇山夺剑的事,向四面八方传向江湖每一角落,在武林中流传。
在汉阳府,余波仍在荡漾。
汉阳府的府城,比武昌府小得太多了,这儿在开国的前一二十年中,曾经历尽沧桑,洪武九年,降为州,属武昌,十三年六月,又升回府,属湖广,后来又划归河南,二十四年六月,又归湖广,这个府,可可怜怜地,只领了两县,汉阳和汉州。
府城东北,有一座小山,叫大别山,又叫翼际山,或叫鲁山,也就是俗称的龟山,汉江原从山的南陆襄河口与大江会合四年前,汉江大水从县西面郭师口决堤,改从东流,由山北从汉口入江。
大别山西面,在汉水与书江形成的大湖之间,有一座阴森森的庄院,四面幽篁围绕,亭台楼阁布局极为不俗可是里面似乎罕见人迹。
靠湖的一座水阁中,阁门紧锁,楼上飞虹剑客王万年的孙女王秀春的香闺中,这时气氛不太寻常。
香闺在二楼绣帏内侍文皆已被驱出廓外,房门紧掩,所有的侍女们皆神情肃穆,而且紧张,有些的脸上还起恐怖的神色。
香闺内,王秀春姑娘盛妆在窗旁的妆台旁,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纤纤玉手不时从妆台上一只银盘中,拈取金枣往樱口里送。
房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青袍人,粗眉大眼,窄额尖,颌鼻梁还挺直,四方口,脸皮白净,留有略泛青灰色的短须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脚下是高底子半统靴,乍看去,人不算难看,而且还上得了台盘,风度极佳,论年纪不会超过五十岁。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少女的闺房里,那是不可思议的事,如果不是夫妻,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说这现象。
中年人面色阴沉,盯视着秀春,但秀春却不在乎,安静的向窗外注视。
中年人冷哼一声说:“丫头,你怎不解释?”
“没有解释的必要了,你怎猜都成,总之,我被三个黑衣人所追逐,只顾逃命,余事一概不知。”
“哼!伤口剑痕略窄,分明是稍轻昊的剑所伤,而且是由后面缓缓刺入的,由伤痕上估量,定是死于女子之手,女子的剑轻而且定然是熟人,所以能从容由后面刺杀,这下毒手的人,以你的嫌疑最重。”
“这种推断未免可笑之至,我没有任何理由刺杀于春,他事实上是我的丈夫,我毫无杀他的理由哼?你该找表妹,她从不对于春假以词色……”
“哼!她一直就在我的身畔。”
“见鬼!人屠下令撤走时,我就没见到她,哼!我知道,表妹名义上是吴家的女儿,事实上你才是她的父……”闭嘴!你这……”
“我这不三不四的妖妇,说错了话?”她扭过头,脸上泛起饱含讥讽嘲弄的表情,目不转瞬的注视着他,并缓缓站正娇躯。
他怪眼一翻,突又吐出一口气,厉光一欢。
“怪!你找我有何用意?这些人中,最不想杀他的人,该是我而无别人,从小我和他就是一对………”她接着往下说,不管他吹胡子瞪眼睛。
那是一个干瘦的老人,骨瘦如架,看样子大概病了两三年,已经无复人形,奄奄一息去死不远。
老人年纪恐怕已在百龄高寿,穿一袭破烂不堪的灰色长衫,腰系一条百补破腰巾,挂着一条破旧的褡裢,脚上穿着芒鞋,仆仆风尘,可能是经过了长途的跋涉,而至老病俱来,终于困顿倒于旅途荒亭之中,他身边,滚跌在一旁的身外唯一长物,是一根乌光闪亮的黑竹杖。
中原从小追随上官罡苦练,上官罡的医道不等闲,他无形中也获得了不少医病智识,虽略懂皮毛,但他一按老人的脉息,便知老人已侵,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即使有大还金丹,也救不了这生机已尽的人了。
他探囊取出一颗培元固本丹,塞入老人口中用水度下,轻按老人人中与背心昊台穴,助他苏醒。
不久,老人回过一口气,睁了开无神的昏花老眼,中原大喜,轻叫道:“老丈,老丈,你可以听清我的话吗?”
老人渐渐走下了神,用茫然的目光搜导声音的来源,伸出乾枯的右手,颤抖着按住中原的膀子,虚弱地说:“是谁,谁救醒我的?”
“我,一个过路的人。”
“哦!听声音,你年纪年轻吧。”老人的眼睛大概无用了。
“小可姓祝,名中原,年方十五。”
“你为何救我?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自找麻烦!你走吧!”老人的口气低沉而寒冷似乎嫌人救错了他。
“小可不能见危不救不能走,老丈,天色不早,老丈的住处……”
“我四海为家,亡命天涯,你准备如何打算?”
“……这……”中原果然怔住了,束手无策。
老人的目光渐现神彩,散涣茫然的景象不复再见.已可以看清中原的脸目了他打量中原了许久冷冰冰的神色慢慢消溶,嘴角现出一丝苦笑,接着问:“小伙子,你自顾不暇,小小年纪还需人照顾的,怎能管他人的闲事?你说吧,如何打算?”
中原神色一正,语气坚定的说:“不错,小可力不从心,无法善后,但小可必须将老丈护送至附近村里,如果老丈居所距此不远小可愿送老丈返家安憩再说。”
老人突然挣扎而起,扶着中原的肩膊,站稳说:“小伙子,你如有心助我,便须费时三五日,如果不愿相助,那你赶快走吧!”
中原略一沉吟,断然地:“老丈如有差谴,小可愿效微劳。”
老丈凝现许久,说:“你答应得极为勉强,并非诚心助我。”
“小可不允则已,允则必出于至诚,老丈放心。”
“你是否有要事待办?”
“事情说急不急,小可已经详加思虑,认为无妨,所以方敢答允。”
老人点点头,嘉许地说:“看不出你,倒能深得三思而行的要诀,孩子,扶我走,替我拾起竹杖。”
中原将竹杖交于老人右手,架起老人的左膀搁在肩上,他身材高,老人也高,他挽住老人的腰,说:“老丈,小可还有几斤蛮力,可以背老丈走一程。”
“好吧!愈快愈好。”老人眼中神光一闪。
中原将包裹挂在肋下,扔掉竹棒,背起老人,放开脚程说:“老丈,是到武胜关吗?”
“不!这三天中,你要听我吩咐,别多问,走!愈快愈好,还有二十里到百泉河口,咱们晚上要赶路。”
中原已经答应了老人,自不能违拗,背起老人健步如飞,向北急奔。
二更初,月华如水,距中秋只有三天了,秋高气爽,寒露沾襟,中原精力充沛,愈走愈快,到了白泉河官道交合处,老人说:“往西走,你精力超人,可以赶路。”
中原一面走,一面问:“老丈我们不是往回走了吗?”
“是的,往回走,先到应山。”
“到了应山后还有多少跑程?“约五十里左右,你能赶到吗?”
“勉可为之三更未小可定能赶到。”
“走吧!别多问,能多快一个辰,便多得到一个时辰的余暇,如果慢到了,恐怕还有危险呢。”
“危险?”中原讶然叫。
“是的,危险,后面有人追我。”
中原吃了一惊,听口气,老人也是武林人物,自己刚脱离是非,今重又陷之是非,真苦也!他幽幽一叹,只有认命啦!
老人听到他的叹息声,说:“哥儿,你后悔了吗?如果事有困难,可以放下我自去,我不会勉强你。”
中原放开脚程,一面答道:“老丈,大丈夫千斤一喏,小可决没后悔之理。”
“那你为何叹息?”
“小可对武林是非,心怀畏惧,故有如此?”
“咦!你不是江湖人?”
老人惊问,又道:“你身手不弱,内力也不差,定然是武林人物哩。”
“小可略识拳脚,但确不是江湖人。”
“你仆仆风尘,有何贵干?”
“小可将远赶边关,万里出塞寻父,家父被人诬陷,充军边塞,五年来音讯全无,必须前往寻找下落。”
久久,老人长吁了一口气,说:“哥儿,你的处境委实也是困难,孝心可嘉,恐怕……”
“老丈所指何事?”
“哥儿,目下中原不太平静,那些心怀雄心壮志的人,皆远走边荒徐图发展,凭你目下的功力,怎能往边塞闯荡?难难难。”
“小可并不想与武林人物冲突。”
“孩子,由不得你,你真必此一行吗?”
“刀山剑树,小可也须一闯,找不到家父的下落,不管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些,我也得尽人子孝,不见父亲之面,也许我不会回来了,能埋骨边荒,死也无憾。”
老人突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壮哉,少年人,我想皇天不负苦心人,尤其是大孝之人,老天会庇佑你的,我老了,快踏入坟墓了,但在临死之前,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到时看你的福缘和悟力了,快走些,我希望能多争一些时间。
中原不知内情,但只知道慢不得,他真怕后面有人赶来,便运内劲展开轻功急赶。
三更末,果然到了应山县城,老人叫绕城而过,向西直奔随州。
这儿有一条官道迤逦西行,可通车马,随州是德安府的唯一府属州,这州也管了唯一的县—一应山所以官道倒还算不差。
老人脾气古怪,奄奄一息却仍未死,似乎精神还比先前好多了,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冷,天亮了。
他不许中原休息,绕小路往东北行,除了喝水,不许中原休息。
中原早已疲乏不堪,念在他是垂死之人,也不和他计较,只好咬着牙拚命急走,午牌之后,中原精疲力尽,但老人仍不住催促,直至申牌初,中原实在支持不住了,前后奔了两百五十六里,只吃了些水而足不稍停,换了旁人,不是早垮啦!
到了一条小河旁,中原脸色泛青,汗流夹背,呼吸粗重,喘息着说:“老丈,小可实在支持不住了,水囊的水也空了,可否息一会儿?”
老人冷哼一声,说:“好吧!咱们已脱离险境了,可以歇息片刻。”
中原如奉纶音,找处树丛下将老人放下,摇摇幌幌地走向河边,将水囊灌满了水,回到老人身边奉上水囊说:“老丈,请先解渴,等会儿小可到对岸村中找些食物来。”
老人用奇异的目光盯视着他,接过水囊,淡淡一笑道:“你的内力修为不坏,欠的只是火候而已,你先歇歇,别管吃食。”
中原回身走下河中,爬倒在水边,将头埋入河水中,喝饱了一肚子水,他心里却在嘀咕着:“这老人古怪而残忍,可怕得紧,幸而我只答应他三天,不然真得要被他累死。”
中原苦笑道:“要说不怨,未免是欺人之谈,但我已答应了老丈三天,没有可怨的。”
“你倒坦率,不失是赤子之心。”
“老丈过奖了。”
“你可知你身处何地?”
“小可平生足迹未出故乡十里,此处陌生得紧。”
“这条河叫诀河,南流至随州,这儿已是随州立北五十余里,向北看,那隐隐青山便是有名的历山,也就是我的故乡,土生土长之地,你送我同来,能埋骨故土,我是万分感谢你,孩子。你已尽了心力,可对我有所望报么?”
中原坐下了,苦笑道:“小可一无所求,也不是这种人,这儿至历山,还有好几十里呢。”“四十余里。”
“小可无知,直至至今,还未清教老丈高姓大名。”
“我姓吕,名化龙,如果你是江湖人,定不会陌生一甲一子前,仗剑称雄江湖的惊鸿剑吕化龙。”
“哦!小可失敬了,原来是昔年的白道吕老英雄。”
“好汉不提当年勇,目下我是末路穷途,行将老死之人,却被黑道之霸太行山主一剑三绝史超,从安陆州追到云梦,要不是我改走小路,引他们追问汉阳,一世英名,将断送在黑道巨擘凶魔之手了呢。”
安陆州,也就是后来的承天府,府治在锺样,这里所指的德安府,却是今日的湖北安陆县,这一带的地名,改来改去,委实令人头痛。“他们追来吗?”
“大概不会了,我们走的是小路,未露形迹,况且他们可能认为我已路死沟渠啦!老夫享寿九十八,也早该死了。”
“老丈,你怎说这种……”
“我说的是实话,苦练八十年的先天真气早散了。”
“老文的精神不是仍然矍钓吗?”
“不行了,这是迥光返照,走吧!还有五十里路要赶”
历山,高仅一里,并不大,山的西南有一座村庄,叫历乡,村西有两重地堑,谷地叫神农宅,里面有九个井,一井水动余八井皆动,居民视为神地,西面有一个不大的小石穴据说是古神皇神农大帝出生之处,穴口有巨石,建了一坐神农庙,有两名庙祝在主持香火,甚是冷落。
神农穴在穴口往下看,深约丈余,上窄下宽,可容五六人站立穴内,一无异处。
中原背了老人,一阵急赶,从浅水处越过小河,直赶历山,绕道越田野到了西面。
西面登山巅,在一坐树林中歇了,老人吩咐中原至村中找食物,切记不可泄露行藏。
中原乘夜色下山,到村中猎食,想不露行藏,唯一之法是偷,别无他途。
他偷了两只鸡,留下了一锭白银。带回山上告诉了老人,拾枯枝将鸡烤熟了,两人饱餐一顿。
第二天一早,老人气色大不如前,脸上已泛上了灰色且气息渐弱,他命中原将他背至可以俯视山下景物之处,指下面各处景物之处“下面这个村落,乃是我出生之地,想当年,我先父因逃兵乱,远走大洪山避祸,我年方五岁,夜间失足跌诀河,与家人失散,最后逃回村中,村人中途遇兵,死亡殆尽,留村之人反而苟全,我也就成为孤儿,你可看到村西那所庙朝吗?它叫神农庙。前十年我在庙中苦度岁月,无意中发现朝后神农穴内,留有前辈高人的武林绝学,我下了廿年苦功,卅五岁出道一把剑啸傲江湖,行侠仗义,令黑道凶魔闻名丧胆,望影心惊,我行将物化,得你之助幸保生命至今,今似以神农穴中的绝学相赠……”
“老前辈……”中原惊叫。
老人摇手止住他往下说,木然地说:“我以神奇剑术君临江湖,出手如电,剑若惊鸿,博得惊鸿剑地名号,盛名得来匪易,连寰字四侣也对我刮目相看,彼此神交,你内力修为不够,必须习得超凡入圣的罕见奇学,方能有成,不然无法驭剑称霸武林,可惜我已无法传授你的心决,只能指引你入穴之法,自去寻找有缘,穴中有几种神奇剑术。心决与招路全刻在石壁上,就看你的毅力与恒心,能参悟多少就是多少,今晚你入穴,将我的遗蜕界入穴中藏好,我在泉下也将感激你的盛情。”
他语气愈来愈虚弱,取过乌竹杖,拔出节塞,倒出一颗径寸大珠,晶宝如凝脂,毫光四射,又说道:“这颗珠,乃是我五十年前返乡一行,在东北面骨出下一个穴中石无意中得来,据说,就是有名地随珠,那儿原是随候筑邸与白蛇养伤之地,白蛇夜间含珠酬恩,这珠便对了天下奇宝,随候死后,用珠殉葬,是否即是此珠,谁也不敢断定,但这颗珠确是蛇珠,夜间可发光,光照丈余明察秋毫,最大地用处是可以吸取百毒,留在身边将有大用,今晚你入穴,正也用得着它。”
接着,老人便将入穴之法与开启石门之法—一加以详说,话一说完,人已摇摇若倒,色如死灰,气息赤弱至几不可闻,支持不住了。
“老前辈……”中原扶住他惶急地叫。
老人双手一松,珠杖同时坠地,倚在中原怀中,仍强提一口最后余气,说:“孩子好自……为之……你虽志不在江湖,但有艺在身,进可行侠江湖,退可全身保命,不可等闲视之,我去了,祝你父……子……重逢有日……善自……珍……重……”
说完,双目一合,溘然长逝。
中原对这位一代奇侠,一个孤零零的老人遭遇,洒下了无限的同情之泪,也感到无限怆然。
这天是八月十三之夜,月华在初更已开始上升,满地银光,天空中万里无云,夜风凛凛,遍山都是秋虫鸣声。村落中疏落的犬吠声,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二更初,中原腰插乌竹子,抱起惊鸿剑吕化龙的遗体。向神农穴掠去。
孤零零的神农庙灯火全无,庙祝早已埋沃大睡连长杖灯明也没点起,可以看出这庙中的香火是如何的冷落。
穴在庙后五六丈,鬼影俱无,中原起初心中忐忑,但一近庙旁,便已稳定了下来。
神农穴的穴口四面用木栏围住,穴口不过两尺见方,平淡无奇,怪!怎会名闻宇内的?着来比一个古井还寒蠢,怎会是少农皇帝的生地。
他放下惊鸿剑的遗体,取出随珠向下照去,里面深有丈余,穴底不平,石隙中还长了不少青苔阴寒之气上冲,他将珠丢下,抱起尸体看准落脚处,一跃而下。
他身法轻灵,但脚一沾地,似乎地面略为幌动。
“咦!地底像是浮动。”他自言自语。
放下尸体,拾起随珠的他开始寻找开启石穴暗门的机关,那是西壁的一块突出的三角形巨石,很容易找到了。
他用肩抵住石,拼全力向左猛抵,片刻,石内突然“克勒”一声轻响,角上的千斤重压一轻。他再两手抵住石角,向内运神力猛顶肩出了一身大汗,石开始向内缓缓退入,石角一动,地底似乎传出隐隐雷声,地面并不住撼动。
右角左侧突然发出石壁滑动之声,尖厉的磨擦声,令人神经益发紧张。
那儿现出一个三尺见方的石洞,阴风呼啸而出,直迫肌肤气袭人。
他将随珠放在发结上,抱起尸体倒钻入洞,匍匐而行约有七八丈,进入高有六尺的天然石洞,他进入洞中,伸手抓住一根石笋向下一板,入洞的石门自行塞住了。
这儿是地底的腐蚀岩层,不时由上面挂下一些石钟乳,五光十色,映着珠光焕发五采光华。
他向里走,进入了十余丈,便看到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圆形石洞,每一个石洞中,似乎有一座奇形怪状的石像有些像人,有些像兽,甚至有人首兽身与兽首人身的怪物,显然,这些都是上古民族遗下来的画幅。
他直起右首一个档大的黑暗洞窟,俯身疾走,地下似乎在轻微晃动,如同走在浮沙之上,愈走愈向下降。
经过不少洞窟,没发现任何门户,阴风惨惨。胆小的朋友,绝不敢在里面逗留片刻,但他却夷然无惧。
终于到了一处五丈大小的地底古窟,眼前一亮,在珠光和石壁的反映下,窟中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呢。
正壁下,是一座石榻,榻上散落着一付其色青绿,巨大无比的人体骨骼,骷髅头径大尺余,十分哧人,左面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口上,搁着一个庞大的巨兽头骨,似蛇非蛇顶有古铜色的独角,右面大洞,也搁了一个庞大的巨兽头骨,上下颌四根长牙已泛灰黄色,各长两尺有余,可见巨兽体形之大。
入口处左侧,有一具床形的石座,上面也有两堆朽骨。体形与常人无异,高不过七尺,骨骼全成了青绿色,俱皆末化,骨骼堆中有灰,定然是生前的衣物,石座下,左右分搁着两把古剑一大一小,显然,这两堆朽骨定是一男一女,剑略具型式,但除了柄上的玉云头与珠钻宝石饰物外,全成了绣屑搁在座下已有长远的岁月了。
中原放下尸体,先向大骨架大拜三拜,再转身向两堆朽骨下拜,祝道:“晚辈祝中原,奉自老前辈遗命入洞安置灵骸,打扰诸位先贤冥骸,尚请原谅。”
祝毕,将惊鸿剑的遗体,放置在右坐最右端倚壁盘好,将乌竹枝搁在骸册,大拜三拜退在旁,心说吕老前辈以剑威镇江湖,他逝后却无剑伴晏,确是感事,哦!人死如灯灭,有何可感?”
他想刻石留下惊鸿的名号,但没有利器,再看三具骸骨左右皆没留名号,也就打消了此念.
他从后面一个小洞中钻入,到了一处宽广四五丈的石室中,这儿,才真是室,四面石壁已经过人工雕琢,甚是光滑,石色乳黄,珠光下,可以看清壁上所刻的人像图形和工整的隶书。
他秉珠从左面看起,那儿有不少字,和七个稍大的持剑人形,每个人形下各有七个稍小的持创人像,这些人像,没有飞腾扑去的跳动姿态,身法与剑式看去极为平常,正反侧各种出剑式似乎走的全是旁门。
他略一流觅,便详细看文上说些什么。
首先入目的是十个稍大的字:“七煞散手剑法奇门心决。”
其余的字体稍小,最先是“运剑秘法”:“七煞剑法,奇门秘学,寓奇门于正宗,化形式于神奇敌动我伏,乍起骤击,蹑敌之神意,钉伺其六合瑕隙,不发则已,发则必中,神意制敌之先,发剑先诱后击,进如恶煞,发似狂飙,静如岳峙,退如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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