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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非礼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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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把脉的多名大夫都说过,她因为天生的心疾,所以身体较弱,但也因此被过度保护,才让她一直有如初生婴儿,无法接受太多情绪,事实上,若适时让她多接触外界的刺激,对她的健康反而有益。
她主动的更偎进他宽厚的怀里,“我当然信任你,更愿意把生命交给你,好,我去,也许这颗心在多经历几次刺激后,会变得更强壮呢。”
缪霆威手臂一收,将她拥得更紧。他真的希望可以带她走遍天涯,看尽世界每一处风上人情。
凉亭里,金妍呆立着,脸上全是泪水。她看够了,也心碎了,恨意缓缓浮上她的眼眸。
她决定了,她要去一个地方。
小心的穿过城中巷弄,一个时辰后,她来到了隐身在静巷里的一间小茶馆,看着门口刻在木板上的“水月轩”三字,她举手敲门。
门很快打开,是一名小厮开的门,赫然是当日找上她的那一个。
“请进,杜大人已等候多日。”
金妍跟着他走进去,只见茶馆里静悄悄的,摆饰与普通茶馆无异,只是没人。
她见该名小厮走到一面大铜镜前,在镜子旁按下了什么东西,铜镜便缓缓移开,出现另一条通道。
原来别有洞天!她惊讶的跟着小厮一路往下走,发现这竟是另外建造的地下密室,而且装潢得金碧辉煌,与楼上的朴拙完全不同,而杜贾似乎已得到通报,从另一间房走出来,身后有着四名随侍,在他们之后还有五个显眼的大箱子。
“金姑娘,你让老夫等得好辛苦啊,请坐。”他呵呵直笑。
她柳眉一皱,依言在椅子坐下。她知道这个坐在她面前看起来亲切的人,是个贪官,也知道他的东西被劫一事,但是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事?为什么找上我?”
“为了夜光彩云镯。”
她摇头,不懂他的意思。
他遂将上回“得而复失”的玉镯一事简短告之。
“事实上,不翼而飞的是一对,”见她面露错愕,他笑,“没错,但你不必了解太多,总之,我怀疑它们就在缪家堡内。我的人虽然把缪家堡彻底找过,却遍寻不着,只剩下那始终进不了的致远楼,我知道那个禁区你可以自由进出,所以,我们就做桩买卖吧。”
他头也不回的举了下手,身后的四名随侍立即走到五个大箱子旁边,一一将之打开,箱内都是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
她摇头冷笑,“我不要这些,我要另一种报酬,你先帮我完成一件事后,我就将两只玉镯偷给你。”
“你很聪明,我欣赏你,说吧。”杜贾笑得十分热络。
她淡漠的回应,“下月十五是缪家堡的传统狩猎日,我要杜大人帮我除掉少主夫人,当然,我会帮助你的人渗透到狩猎的围场,但绝不能伤了少主一根寒毛。”
“呵呵……我听说缪少主很爱她,你把她这根眼中钉除了,少主一伤心,你就能重回他的怀抱对吧?女人,真是狡诈的动物啊。”
她笑了。没错,只要贺潆潆消失,少主就会回头爱她,再也不会将她的爱弃如敝屣!
第8章(2)
这一天是缪霆威与贺潆潆共乘马车,率着近五十名家丁上山狩猎的日子,而且一连五天,地点就在离缪家堡好几里远的深山里,那里飞禽走兽众多,一向是缪家狩猎之处。
虽名为狩猎,其实也是一种操练,以马场培训的新马再加新骑士共同培养默契及临场反应,日后,这些人马就是各分堂进驻或运镖的新血。
这些新人将由资深家丁带领,所以,包括几名总管、押镖多年的金妍等人都随行,队伍浩浩荡荡。
一行人在抵达围场后,已近傍晚,早半天抵达的侍卫事先设置了好多个大皮帐,四周亦堆起柴火,木头烧得劈哩咱啦响,燃烧的红光也映亮了夜色。
缪霆威在交代众人明日狩猎的一些事宜时,贺潆潆已被带到最大的皮帐篷里。
里面很温暖,在几个角落都备有小暖炉,而屏风后方,家丁也已备妥洗澡水。
她请家丁守在门口,别让人进来后,连忙进浴桶沐浴。
怎知匆匆梳洗完,才着好衣裙走出屏风,缪霆威正好就走进来,脸上浮现一抹洞悉她想法的笑意,她粉脸不由得绋红。
虽然两人已有亲密接触,可是她脸皮薄,还不敢让丈夫看她沐浴。
他走到她身边,“你好香啊,可我赶着回帐是要跟你洗鸳鸯浴的,没想到——”
“请家丁们换水吧,我伺候你沭浴。”她显得忸怩。
他笑着将她拥入怀里,“不必了,晚一会儿我们这些男人会到前方一条温泉溪去洗,外面已备妥晚餐,一吃完,早点睡,黎明就要行动。”
“嗯。”她的心已在雀跃了。
第二日,天刚泛鱼肚白,隐隐可见几道金色晨曦,缪霆威与贺潆潆已与数十名整装集合的家丁们准备出发进行狩猎。
缪霆威一袭紫色袍装,坐在马背上,英姿焕发,而一身粉白绸服的贺潆潆与他并骑,犹如一对神仙美眷,画面美得令不少人看痴了眼。
但金妍绝对不是其中之一,她催马儿上前,接近两人的黑色座骑。
“请少主夫人与我同乘吧,这样少主射箭不方便。”
“不必,她那么娇小,妨碍不了什么。”缪霆威马上拒绝。
事实上,的确也看得出来没太大的妨碍,因为缪霆威事先已将箭筒改造,连箭矢也特地削短,附在长弓上,不会影响到拉弓。
而他的妻子应不想看到动物在眼前被猎杀,所以,射猎技术极佳,几乎箭无虚发的他反而得挑战自己的技术。
金妍对他的拒绝很不开心,但也只能策马退后。
接着,在缪霆威一马当先下,其他家下们也依自己的射猎范围奔驰入林,一时之间,蹄声杂沓。
对贺潆潆来说,一开始是很新鲜好玩的,缪霆威根本没有使用到弓箭,而是带着她以或近或远的距离让她观察那些野生的鹿、小白兔等,她甚至还看到一只黑熊,吓得她的心脏怦怦狂跳。
这个区域是缪霆威事先命令其他人不许跨过来的禁区,因此,他们反倒比较像是来踏青寻宝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骑到一片蓊郁森林,阳光难以穿透繁密的树叶,让这处显得有些阴暗。
缪霆威黑眸一眯,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脑海中迅速浮现与他们这一区最接近的另一队人马,那队人是由金妍带领的。
他毫不犹豫的一夹马腹,跟怀中的人儿说:“抱好!”
贺潆潆还来不及反应,马儿已突然加速奔驰。
几乎在他们加速离开的同一时间,林道两旁突然窜出好多名蒙面黑衣人朝他们攻击。
缪霆威必须一边策马一边护住怀中人儿,还得不时反击这些埋伏袭击的黑衣人,因此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他频踢马腹,希望迅速闪过这条绿荫遮天的山径。
没想到,山径过了,但埋伏的人数大大超乎他的预料,这太诡异了,围场在半个月前就已成了禁地,不许外人进入,而且先前也派人严密巡视,没有理由能让这近三十名的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埋伏——
除非有内应!
就在离该山径不远处,金妍看着其他家丁们在树林里寻找猎物,她则坐在马背上不动,目光直视前方,看着所谓的禁区。
算算时间,杜贾的人应该以突击的方式杀死贺潆潆了。
可是怎么会有愈来愈清楚的打斗声传来?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不可能的!她脸色一变,她只让杜贾带四名高手从另一边小径混进来埋伏,难道……
瞬间,马蹄声传来,接着,她看到了身上被划了两刀的缪霆威载着贺潆潆骑马朝她狂奔而来,在他们身后,一群黑衣人正在追杀他们!
可恶!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她怒不可遏的一边策马迎上前,一边拿起腰间的号角吹响,那是求助信号。
不一会儿,缪家人马全往这方向奔近,金妍早已与黑衣人打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多数黑衣人是刻意围攻缪霆威,根本不是他怀里的小贱人!她被那老贼骗了!
因为被围困,缪霆威看到怀中人儿颤抖,身上还溅了些自己滴落在她身上,还有其他人的血。
他看向金妍,心中做好打算,突然一掌打掉另一名欺身上来的黑衣人后,朝怀中人说:“撑着点。”
贺潆潆已经气喘吁吁,她抬起头,看见他忧心的俊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将她抱起,一个飞身,将她送到金妍的身后坐妥,便立在马儿旁叮咛她抱好,然后一脸凝重的看向金妍,“快带她走!”
他只担心她的安危?金妍咬咬牙,仍是答应,“是!”
“小心,你也要小心!”贺潆潆一脸害怕的看着他。
此时一些黑衣人又杀了过来,他只能转身与他们交战。
金妍载着她先行奔去,一回头,她看到许多缪家人马已经加入,这代表缪霆威很快就能脱身,而她的身后正坐着她此生最大的敌人,她幸福的绊脚石!
媚眼闪过一道算计之光,她知道这里离一个地方很近,而且,过去是一片跟人同高的草原。
她突然拉直了缰绳,停下马儿,下了马背,看着马上那张讨厌的容颜,“我要回去帮少主,你只要直直朝这里策马过去,就会看到下山的路。”
“可是我不会骑马——”
“我知道你是千金大小姐,但现在少主有危险,你不会也得会!”说完,金妍转身就往前跑,贺潆潆看着她愈跑愈远,顿时僵在马背上动弹不得。怎么办?
她试探性的拉起缰绳,座骑突然动了几下,她吓了一跳,欲哭无泪。她怎么会这么笨……她可以的!金妍去帮助缪霆威,她可以帮助自己……
才刚想着时,跑走的金妍突然跌跌撞撞的又跑回来,而且扑倒在地后,竟然痛苦的爬不起身。
贺潆潆定眼一看,这才发现她的腿上有个皮开肉绽的大伤口,正汩汩的流着血。
“天啊,你脚受伤——”
蓦地,风吹草动,就在金妍刚刚跑出来的茂密草丛里,突然出现一头黑豹!
见状,贺潆潆也呆住了,脸色惨白的伫立原地。
黑豹一步一步朝金妍靠近,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金妍颤抖不已,虽然知道该跑,可她不但全身僵硬,右脚也因被它狠咬了一口而鲜血直流,根本无法使力。
“不……不……要……不要……呜呜……救命……救命啊……”
蓦地,一阵马蹄声突然在另一边响起,金妍一抬头,就看到先前还害怕的说着不会骑马的贺潆潆竟然拉着缰绳掉转马头朝她过来,但她也看得出来贺潆潆还是害怕的。
“这边……这边……我在这里!”贺潆潆颤抖着手,从头上拔起唯一的发钗,用力丢向那只黑豹,黑豹瞬间张牙舞爪的瞪着她。
金妍愣愣的看着她挑衅黑豹的举动。天,她要害她,贺潆潆却还为了救她——
突然,黑豹移动了,朝着贺潆潆狂奔而去。
只见贺潆潆那傻瓜竟还回头对她喊,“快逃,你快逃啊!”
金妍泪如雨下,贺漾潆的善良鞭笞着她的良知,可在看到她朝着她先前告诉她的方向往前奔驰时,她顿时脸色大变,“天啊!不要……不要往那边去!危险!”
那里是一处断崖!她忍着脚伤,快步跑过去,但已来不及了。
她亲眼看着贺潆潆连人带马的摔了下去,追逐而去的黑豹也跟着坠落。
第9章(1)
缪霆威怎么也没想到,经过半炷香的激烈打斗后,所得到的结果竟是——
他脸色惨白的抱着像破娃娃的妻子。他的手上都是黏湿血液,那全是她落崖受伤所流下的血,沭目惊心的艳红令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撕裂一般疼痛。
“还好山崖底的藤蔓绊住了少主夫人,她又轻得像羽毛,不然,这一路跌下来,不粉身碎骨才怪。”
“没错,像马跟黑豹的尸体就已支离破……”
“不要说了!”缪霆威吼道。
几名管事本来想安慰脸色灰白的少主,却反被喝斥。
这算值得庆幸?不,她仍吐着血,面色发青,唇发白,气息虚弱得令他害怕,他忍不住将她拥得更紧,“大夫呢?”他气极败坏的朝家丁们怒吼。
“少主,已经去带人了,但要到这崖下还要一段时间。”
是啊,此刻的他们全在山崖底下,因为她看来受伤太重,他们也不敢轻易移动她。
蓦地,一只染血的小手轻轻扯着缪霆威的衣服,他低头,看见怀中人竟然醒来了。
“你……你没……没事……”贺潆潆吃力的说,但视线已模糊。
“都什么时候了,该死的,你给我好好的担心你自己!”他咬牙低吼,心痛不已。
她虚弱的喘着气,“好……好痛……”接着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潆潆?潆潆!”他脸色苍白的狂叫,但怀中人儿早已失去意识,沾血的手颓然落下。
大夫此时终于来了,先是迅速做了简单的应急包扎,便要缪霆威抱着人坐上马车,一路狂奔回缪家堡。
生平头一次,缪霆威如此害怕,她是个有着脆弱身子、坚强心志、聪敏过人的女子,是唯一一个让他放入心坎的女人,他一直都战战兢兢的呵护着她、保护着她,却还是让她受伤……不行!他绝不可以失去她!
“呜呜……她是为了救我……为了救我……我坏心的要害她,故意把她引导向断崖,没想到出现黑豹……”
因为只有一辆马车,而金妍也受了重伤,无法骑马,遂与他们同坐一车。
在看到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贺潆潆后,她真的好愧疚,愧疚到无法隐瞒一切的说出事实真相。
缪霆威的黑眸阴沉而愤怒。金妍是很可恶,但现在气若游丝的躺在他怀中的人儿更可恶!她该为了他珍惜自己,怎么可以拿自己当饵耳?
只要她醒来,只要她好起来,他一定要好好的打她一顿,一定!
他咬咬牙,朝驾车的马夫大吼,“快!快!”
缪家堡里,致远楼的小院落中,奴仆们排排站,个个垂手而立,有人低头拭泪,有人捂住了嘴就怕哭出声。
而守在门外的小唯跟小月,则是边哭边骂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而来的金妍。
“你这坏人,当你在小姐新婚翌日就触她楣头,说她红颜薄命,说像她这么美的女人容易遭天嫉时,我们忍不住骂你,小姐还制止我们!”
“就是,她还说凡事将心比心,你是个可怜人,而且比我们任何人都勇敢,易地而处她可能无法像你如此坚强,你知道吗?”两个丫头说完后是哭得难以自抑。
金妍羞愧到无地自容,“对不起……”
对上众人看她的责备与厌恶眼神,即使腿伤才包扎好,她还是拐着脚跑出去,她真的没有脸待下来了!
此刻,季宁秀、缪寒中夫妻从房门内走出来,紧接着出来的是脸色凝重。
至于房间里,缪霆威没有心思管自己的伤,他的心神全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一个愚蠢又让他心疼的女人。
她的伤势太重,总是发出疼痛的呓语,看见到她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痛。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他懂。
他知道她心疾严重,知道她的生命可能只有短短几年,这些他都有心理准备。
但直到看见她真的与死亡如此接近时,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于是,日日夜夜,他衣不解带的亲自守着她,即便她大部份时间都在昏迷中。
城里百姓得知她重伤的消息后,一些曾受她帮助的人纷纷到庙里为她祈福,有不少人还特地送上平安符,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
致远楼的空气中,天天都飘着药汤味。
千年人参、天山雪莲……任何可以滋气补身的珍贵药材皆以细火慢炖,天天由他亲手喂到她口中,然后,再以己身的真气慢慢渡至她的五脏六腑。
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悉心照料,终于将差点香消玉殒的贺潆潆给救回来了。
但她的身子却因这次的伤害,变得比她初到这里时还要虚弱。
可这个傻女人念着的却是他早已痊愈的皮肉伤,以及那日受伤跑出去就没有再回来的金妍。
在知道杜贾突然暴毙身亡后,聪明的她立即向他请求放过金妍。
他答应了,她的善良让他心疼,却不知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
“对不起。”她总是这么说。
“傻瓜。”他也总是这么笑着回答。
冬天快来了,他却来不及将她带往温暖的南方养伤,因她太虚弱,大夫不建议远行。
所以每一晚,他都拥着她入眠,不让寒意侵扰她,即使白天她睡得已经够多,晚上却还是会在他的怀里昏睡。
她看来还是一点也不好,苍白毫无生气的小脸,气息总是短促而紊乱……
他的心总是绞痛着,谁来告诉他帮她的方法?他真的不要失去她!
不久,时序正式进入冬季。天气变得冷飕飕,雪花一日飘落好几回,贺潆潆的身体也一日比一日还弱,常常手脚冰冷。
尽管房里的暖炉已增加了好几个,保暖的裘衣一件又一件的送了进来,温补的药汤更是不曾少过,但她躺坐在床上的时间变得更长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贺潆潆望着窗外的雪景,胸口闷痛。
这样下去不成的,她想为他留下什么,至少留下生命的传承,这是她该为他做的。
房门突然打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很快的房门又关上,残余的寒气马上被暖烘烘的室内给吞噬;进来的人是缪霆威,一见到竟有雪花从打开的窗口飘进来,他脸色一变,“小唯跟小月呢?她们怎么可以把你一人留在房里,窗户还开着?”
他立即走过去替她关上窗,仅留一道小缝隙通风。
“别怪她们,她们替我熬药去了,”她叹了一声,“天寒地冻的,她们还得为我汲水熬药,太辛苦了。”
他没说什么,她的菩萨心肠他已领教太多次,多到他想向她咆哮,要她多想想自己,但她已经那么虚弱,他怎么舍得?
所以,他只是走到床边坐下,为她拉好身上的被子然后微笑,“今天好吗?”
她点点头,伸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手,轻轻为他搓揉起来。
他摇摇头,稍微运气于手掌,手立即热了,连带煨暖了她冰冷的小手。
沉默一会儿,贺潆潆突地开口。“我、我想要孩子……”
缪霆威脸色丕变,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发现她脸色虽然苍白,但那双美眸有着跟过去一样执拗时的坚定,他马上摇头,“不可能。”
“可是——我想为你生个宝宝,至少能为你留点什么,也能证明我的存在,证明曾经有个女人深深的爱着你,不行吗?”
他瞪她,“这件事想都不要想,在过去你尚未坠崖前,我们行房至一半你的身子就承受不了,现在你的身体更差,别谈这回事,我请你理智一点。”
“不要,我不要理智。”她哀求,“我可以,真的!”
“不行,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死了,我的幸福、不!我的人生就跟到了终点没两样,你想在另一个世界看着行尸走肉过日子的我是吗?”
贺潆潆哽咽。她就是害怕这一点,才想为他留下孩子啊!
“不许再谈,这事到此为止。”绷着一张俊颜,缪霆威快步走出房外。
贺潆潆早猜到他的答案,看来,她只能请小唯跟小月帮忙了。
“什么?主子想要做人?”小月和小唯差点大叫出声,但两人及时压低声音,“不行啦!”
“求求你们,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如果这样天天补下去,撑两、三年一定可以,但也就是如此而已,我还是无法继续陪着他,我不要什么痕迹都没留下的死去,我想要替他生个孩子,至少可以留下些什么。”
两个丫头是陪着贺潆潆一起长大的,她对她们有多好,她们很清楚,这一趟到大汉,她本要她们不要陪嫁,怕她们离家太远,但对从小就到贺家帮佣的她们而言,跟她的感情可比自己的亲姐妹要好,所以这会儿见主子竟然求她们,两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知道了,小主子要我们怎么帮,就怎么帮了。”
闻言,贺潆潆苍白的脸蓦地染上一点点红晕。她想的这个方法,可是让她自己也感到羞赧的。
果真,小唯跟小月听完也呆了好半晌才回神,尴尬的说她们会想办法办到,便匆匆张罗去了。
三日后,两个丫头偷偷把她们生平第一次买的“特别药品”交给主子,接着一个紧张的注意少主从书房回来的时间,一个则看着似乎也陷入挣扎的主子。
“要不要再考虑啊?”她们也很挣扎,主子选的是一条也许会加速死亡的路啊。
贺潆潆深吸口气,“我决定了,有的幸福要自己勇敢一点才能得到,即便它是需要冒险的,所以,请你们帮忙,确定是他进房来,确定没有其他男人进来,这一点很重要。”
在主子的示意下,小唯与小月先行出去,小月就站在可以看到缪霆威从书房出来的地方,在看到他走出书房后,连忙拿起白手帕挥了挥,让站在寝室楼房上的小唯看见。
小唯忙跑下楼,跟主子说,“可以了,少主往这来了!”
已服下药的贺潆潆吞咽了一口口水,莫名的紧张起来。
小唯赶忙又出去盯着,一定要确认除了少主,谁也不许进房门。可少主怎么走这么久还没来?等了一会儿,小唯连忙又往前面回廊跑去,却见到丁总管跟少主停在半路说话。
天啊,哪时候不说这时候说?那药效听说很快而且很猛耶,主子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她急死了!偏偏又催不得。
完了、完了!这下又换纪总管走到少主身边,看起来像是在报告什么……三个人竟然谈起来了!怎么办?药效开始了吗?
三人这一谈,竟然谈了快半个时辰才结束。
见缪霆威不疾不徐的往这里走来,小唯心里直打鼓,因为她刚刚进房看过了,小主子已经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她急着跟走近的缪霆威点头行礼,看他进房后,一颗心还是怦怦狂跳,然后,小月也跑过来了。
“一切会顺利吧?”
小唯点头,双手合十,诚心祈祷。“应该吧。”她也好紧张喔。
缪霆威将房门关上后就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小人儿已贴向他,主动献吻。
“潆潆,你干什么?”他将她轻轻拉开。
吃了药的贺潆潆已迷失在未知的情欲之海,体内的空虚令她倍感煎熬,要碰触到他,她才能感到舒服。
虽然她不知道身体是怎么了,但它着实起了变化,又烫又渴,希望他能碰触自己,“求……求求……你……”她的声音带着娇喘,还想扯掉自己的衣裙,但力气不够,只能懊恼的贴向他。
他浓眉一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会跟你圆房!”
因为她从未展现这样的渴望,所以缪霆威直觉认定她强装热情是为了上回说的事——她想要一个孩子。
“我真的想要孩子……真的……”她带着哽咽的声音乞求也更加贴近他,在他身上胡乱磨蹭。
看她双眸迷蒙、身体烫得像着了火,还主动抱他、吻他,缪霆威的理智差点就弃守。天知道他禁欲了多久,忍耐了多久,每天像个疯子似的练武、办公,直到把体力耗尽才敢回到房里拥着她入眠,她这样无异是在玩火!
“别闹了!”压下冲动,他火冒三丈的扣住她的手。
“不管……我要!我要!”她踮起脚,仰头吻上他的唇。
第9章(2)
“可恶!”
他别开脸,再次推开她,但力气没抓好,害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倒抽口凉气,急着要上前扶起她,但她已经起身,再次喘息着拉扯前襟,露出了肚兜,让她婀娜的身形更显诱人。
他顿时定住不动,被眼前所见魅惑了心魂。
每晚睡觉她都包得紧紧的,加上他也好久不敢碰她,所以已经许久不见眼前的春色。
贺潆潆因药效显得更急躁,她再次接近他,见状,缪霆威双手倏地握拳,再次推开扑进怀中的女人。
窗外,小唯跟小月提心吊胆看着映照着他们身影的屏风,不明白为什么少主一直推开小主子。
因为不放心两人本想等他们上了床或熄了灯就背对房间,可是现在看来,两人离床还远着呢!
瞧瞧,映在屏风上的大小身影先是拉扯,接着,小身影又被推开,但她们的主子很有毅力,只见她再次上前,又再被推开,还跌坐地上,但这一次,主子好像在扯衣物,而且一件一件的丢开,接着又看到小小身影站起身来,似乎是褪去了裤子。高大身影仍站定不动,蓦地,小小身影又奔向前,紧抱住他,两个身影再次合而为一,接着又是一阵拉扯——
“咱们别看了,好羞哦。”
她们还没成亲呢,所以两人提早背对着窗,看向天上明月,心儿慌慌。
而房里的缪霆威则是快喷鼻血了!
眼前女人诱人的浑圆在灯影下晃动着,他只能咬牙拉开对方,但她这次缠住了他,紧紧抱着他不放,甚至仰头,踮起脚吻上了他。
已是欲火焚身的他顿时无法动弹,加上她开始撕扯他的衣服,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唇又亲又咬,他的自制力几乎崩溃。
“你会死的!”像是忧心的劝告,也像是提醒自己,他困难的压下渴望,拉开了她。
只是情欲焚身的贺潆潆似是充耳不闻,猛地将他扑倒在地,趁他惊愕时,跨坐到他身上,把他当成食物般俯身对他又啃又亲又咬……
她的每个动作都生涩而火热,缪霆威粗重的呼吸着,胸前起伏,努力克制把她翻身占有的冲动,他该死的想要她,但他不能,她会承受不了!他绝对会伤害到她……
“可恶!”他怒吼一声,翻身点了她的穴道,强忍着自己的需求将她抱到床上后,转身冲出房门外。
“怎、怎么跑出来了?等等啊,少主!”
背对着窗的小唯跟小月怔怔的看见少主跑了出来,很快的回神追上去,“不行啊,少主,你不能走!”
“是啊,你不进去,主子会死的——啊!”小月说得太快,连忙捂住嘴。
但仅是眨眼的时间,缪霆威已经回到她身前,恶狠狠的问:“你说什么?”
一张俊美容颜因愤怒而变得十分狰狞,活像凶神恶煞,两个丫头吓到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快说!”他大声一吼,这才吓得两人把所有的事说出来。
“……不是我们的错,是主子硬要吃下春药的。”
“可恶!你们竟然任由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吼声如雷。
难怪她看来神智迷乱,动作也煽情大胆,温柔端庄的她何曾有如此激烈的情欲?完全是春药在作祟!
无辜的小唯和小月只能哭,是主子求她们的嘛。
缪霆威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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