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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未来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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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土地的大财主。
纪乐萱的出现立刻引起一阵惊艳叹息声。一袭改良式旗袍衬托出她的姣好身材,绝艳的脸庞上脂粉薄施却更显清丽。
“纪小姐,欢迎、欢迎。”男主人握住她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桑里特先生,谢谢你的邀请,日后还要请你多关照了。”
“那有什么问题。”桑里特唇边的笑意不减,眼中却闪着精光。
纪乐萱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现在不是谈公事的时候。今天晚宴的目的,是跟泰国商界人士建立关系,还有,就是会会帝尔集团的人。
与宴会厅里大部分的人都打过招呼之后,纪乐萱稍作休息,接过助理端来的香槟,随口问道。
“还没,应该快来了。”
“嗯。”
到底这个帝尔的新总裁是何方神圣?纪乐萱边轻啜香槟,边烦躁的想着。
“度假村的案子,现在桑里特的态度如何?”
“报告总裁,下周的会议他们就会作出最后的决议,是由我们或帝尔得标,届时就有答案。”
“我不要等别人告诉我答案!这个案子我们志在必得!”这个度假村案是有史以来东南亚最大金额的开发案,结合好几个南部的小岛,要组成一个设施完善又有特色的度假新胜地。
取得这个案子的经营权,是总擎迈向跨国企业,打响国际知名度的好机会。这两年来,纪乐萱打败许多竞争者,好不容易得桑里特肯定的回复,本以为只剩签约仪式就可定案,想不到现在又杀出个程咬金,叫她怎么不扼腕!
“是,我会派人再去打听。”助理的冷汗流下背脊。
“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一位男士前来邀舞。
纪乐萱知道他是泰国著名的实业家,她礼貌的微笑点头,将手交给对方。
不知怎的,纪乐萱始终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看着她,和一般注视的不同,那是专注得仿佛能穿透她的锐利视线。
她搜寻着室内,与几道男性爱慕的目光相遇,还有一些来自同性,带着妒羡的眼光投在她身上……
不是,都不是这些。
那注视简直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她的身体……
一种隐约的躁闷,让她推拒了舞伴下一支舞的邀约。
“对不起,我想休息一下。”
“我替你端杯饮料吧?”
“不用了,谢谢。”
纪乐萱独自走到阳台,深吸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
多想就这样一个人,多想不用对那些高官富商陪笑脸,多想不用对每件事、每个人都去计算得失,多想……自己还是那个只会弹琴的女孩,而非这个身不由己、面目可憎的商人……
怎么……今晚的她如此多愁善感起来了?纪乐萱怅然失笑。
她从小皮包里拿出一颗糖果,含进口中。
以前钟阒总会放几颗糖果在身上。他说,有时候人生太苦,放一颗糖果在嘴里,就能缓和苦痛的滋味。
想不到现在的她也染上他的习惯了。
“夜里风大,会着凉的。”一个低哑、乍听下似无心,却是压抑着浓烈情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纪乐萱全身都僵硬了。
不可能!她一定是在做梦。就像过去六年发生过好几次的情形一样,这一定只是她因为过度思念所产生的幻听。
很慢、很慢的,纪乐萱转过身,心跳就这么戛然而止。
她发觉自己望入一双幽深的黑眸,挺直俊美的算梁,浓密飞扬的粗眉,如鬼斧雕刻出的深邃五官——那是她怎么也忘不了的一张脸……
太她了,这回她不止产生幻听,连幻象都跑出来了。
纪乐萱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害怕稍微的动作就会让眼前的男人消失。
他来看她了!他在天上一定也知道她是多么思念着他,所以他来看她了。
“你……怎么了?”男人眼中有着关心。他伸出手,轻触她冰冷的脸颊。
纪乐萱一震,猛然回神。
不是灵魂!不是她的想像!他会动、会说话,灵魂不会有体温,而他有!
天!纪乐萱颤抖得厉害。
所以……难道……她可以相信吗?他……还活着!?
“你的样子像活见鬼了似的。”他勾动唇角。
“阒!”她崩溃似的哭喊一声,扑进他怀中。
是见鬼也罢,是幻象也罢,她只想紧紧抓住她的恋人,仿佛害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很难想像瘦弱的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紧抓住他,那种力道就像溺水的人,紧抱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的绝望。
他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她自怀中扯离。
被推开的那刻,纪乐萱还无法意识发生了什么事,她茫然仰首看他。
“为什么?我是乐乐啊!”
他的沉默让她飞扬的心缓缓下降,脑子这才开始动转。
她这才注意到他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他的脸上多了很多白白浅浅的伤痕,其中有一道从右眼斜斜直下,划过整个右颊。不难想像当初这些伤痕造成的,是怎样可怕的伤害。
她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腹轻轻划过那些伤痕,她的心揪痛起来。
突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阒,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失去记忆了吧?”
他勾唇而笑,那是一个很哀伤、很哀伤的笑容。
他眷恋的抚摸她的面颊。“忘记你?怎么可能。要是有这么容易做到,也许会轻松许多吧……”
他的语气里有失落、无奈,还有很多的疼惜与不舍,而他的眼神……温柔得令她想掉泪。
“我记得你,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记得,初相见,你像个迷了路的落难天使;我记得,你为我做的炒饭的味道;我记得,你的琴音;我记得,那天的那片黄澄澄的向日葵花海;我记得,我们约好要帮你办一场音乐会,只有我一个听众的音乐会……”
随着他低沉好听的语调,纪乐萱脑中一一掠过当年的种种甜蜜,心里缓缓涨满了暖意。
“是啊,我们约好的……”她梦幻似的叹息。
钟阒没有回答。他只是凝视着她,始终是那样忧伤的眼神……
纪乐萱陡然窜过一阵寒颤,似乎……有什么不大对劲。
如果……他不是失去记忆……那么……这些年,他在哪里?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为什么……”她抬头茫然的凝望他。“这些年,你究竟在哪里?”
“David!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娇柔的女声闯入。“我和Fiona找你好久呢!”
纪乐萱望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瘦弱苍白的东方女人,带着一个仿佛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小女孩,出现在钟阒身边。
纪乐萱睁大眼,紧盯着女人挽住钟阒臂膀的手。
“我来介绍吧。”钟阒的笑容变得苦涩无比。“Sarah是我的妻子,这是Fiona,我和Sarah的女儿。”
“你好!”Sarah对她绽开温柔的微笑。
她怔怔站着,耳中像是听到他的话,却久久无法理解他说了什么。
她再也无法思想,她的世界已经在眼前裂成碎片……
“你好!”她觉得自己所有的知觉都麻木了,奇怪的是,身体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她礼貌的颔首,话语自然的流泄出来。“对不起,我想我该进去了。”
纪乐萱转身,挺起背脊,离开钟阒,离开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纪小姐,原来你在这里。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桑里特遇见失神的她。
“当然。”
她跳舞、她说话、她微笑,从外人眼中看不出她有任何异常,只不过她的感觉像是被抽离了,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橱窗,看着自己扮演纪乐萱的角色。
“总裁,是不是该回去饭店休息了?”助理走到她身边。
“好。”纪乐萱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助理这么问,她也不下意识的回答。
“那我去安排车子。”助理匆匆离去。
再回来时,他说:“好了,车在外面等你。”
等纪乐萱和主人道别之后,助理与她步出大屋。
助理忧心的偷偷看纪乐萱一眼。他感觉到她的不同,虽然她还是正常的跟人聊天、跳舞、也偶尔喝点酒,但他总觉得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刚来的时候,她还急着想见帝尔集团的人,最后却连问也没问。“怎么车还没来?”他们走到门口,没见到应该等着的车,助理连忙说:“总裁,你等会,我去看看。”
“好麻烦你了。”
纪乐萱木然注视助理走向停在别墅前的一排黑色礼车。
“要走了,这么早?”低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纪乐萱一僵,这回她再不会以为是幻象。她转身,望进了一双内敛却狂傲的黑眸中。
为什么?她脑里忍不住闪过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他还能若无其事的与她攀谈,表现出关心她的模样?
“尊夫人呢?你不是应该去陪她吗?”纪乐萱神情冷漠而戒备。
她的生疏有礼让钟阒皱起眉。
“乐乐,你不了解,我们好好谈一谈。”他上前想挽住她的手。
“好像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纪乐萱退开一步,在两人间设下距离。“我的车快来了,你也该回去你太太身边了。再见。”
钟阒愕然看她转身抛下他。
她不理会他!他突然体认到这个令他讶异的事实。
为什么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会意过来?因为他的乐乐从没不理他过。以前,纵使他对她做了再过分的事、再怎么伤她的心,她也无法真正对他冷淡。
而现在的乐乐做到了!
心口一阵不安,这一刻,他的笃定消失了。
“该死的!”他一个大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钢铁般的手臂锁住她。“你跟我来。”
钟阒几乎是把纪乐萱绑架到院子旁的阴暗角落。
纪乐萱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怒视他。“你到底要做什么!?”随着愤恨的低吼,痛到麻木的伤口撕裂开来,勉强用意志力冰封的情绪瞬间爆发。
他没死!他根本没死!当她为他伤心欲狂;当她独立扛下总擎,独立抚养小崎的时候,他竟娶了另一个女人,有了个女儿!
她记得自己曾在钟阒死后,对他的墓碑说过;她宁愿他离开她、宁愿他娶别的女人,至少他还活着;至少总有一天,还有遇见他的可能、还能见他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现在,纪乐萱才发现那是个谎言。
不!她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这个浑蛋!”纪乐萱扬拳,怒气节节升高,她发狂似的捶打他的胸膛。“你让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怎敢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该死的你!还介绍你的妻女给我认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刚开始,钟阒怔住了,因为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乐乐。他的乐乐遇到委屈,只会哭泣;他的乐乐傻气的为了等他,而饿着肚子;他的乐乐听说、柔顺;他的乐乐不会打人!
“乐乐!够了!住手!”钟阒好不容易回神,立刻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听我说……”
“我再也不要听你说!我竟然为你哭了六年!我让自己沉溺在伤痛中,我让所有关心我的人为我烦恼,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用一手攫住她的两个手腕,用身材上的优势将她的身体固定在墙边。
在努力的挣扎无效后,她晶亮的眸子怒瞪他。
“我知道你有生气的理由,但你听我说,你不需要在意Sarah的事。我要的人始终是你,这次我回来,就是要你和儿子回到我身边。”他飞快的解释着,俯望她的眼神充满情感。
一如以往的霸道语气、强势的姿态,他果然是她所熟悉的钟阒。可是经过六年,纪乐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到相信爱情可以克服一切的女孩。
“你要我回到你身边,以什么形式?”她目光炯炯。
钟阒听懂她的意思,但现在的他没有办法给她更多的承诺。
“我无法和Sarah离婚,至少现在不能。不过……”
“不过什么?”她打断他。可笑的是,分隔六年,她依然猜得出他要说什么。
“不过名分不重要是吗?你无法和你的妻子离婚,我还是可以作你的情妇,是吗?”钟阒呵钏阒,你未免欺人太甚!“哈!这对话很耳熟,不是吗?我记得当年你要娶楚楚时,也对我说过这句话。”
她充满讥讽的语调让他沉思了一会,似乎在找寻适当的解释,接着叹息。
“说来话长,这六年发生不少事。乐乐,你要了解,有些人、事是我没办法卸下的责任。”
“责任?”纪乐萱听到这两个字笑了,却带着嘲讽。“又是责任!当年你娶楚楚,也是为了尽你对祖父的责任;现在又是责任!在你心中,婚姻难道就只是一种责任?那我呢?是不是我永远比不上你的责任重要?”
“乐乐,我……”
“总裁,你在这里。总算找到你了!”纪乐萱的助理气喘吁吁的闯进来,打断了钟阒接下来打算说的。等他跑近,才发现纪乐萱和钟阒暧昧的情势,“对……对不起……我刚刚找你找了很久,还以为……以为……”
天!助理暗暗心惊。他是不是破坏总裁跟这位男士的好事了!
“我没事,谢谢你来找我。”纪乐萱对助理说。“我们走吧!”她无言瞪视钟阒。
钟阒衡量局势,不再坚持,放松了力道让她离开。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在纪乐萱走前,他在她耳边强势的宣示,“我会去找你,我们还有很多事没谈清楚。”
“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跟你谈。”
“你无法躲开我,我不会允许的。”钟阒沉下脸。
纪乐萱仰头怒视他,他眼中冷硬的决心,让她的背脊窜过一阵寒栗。
她没再理他,随助理转身走开,却始终感到背后有一双灼热的视线瞅住她。一种再也无法逃脱的预感,让她的脚步越显慌乱……
目送乐乐离开,钟阒再也无心待在宴会里。告别了主人,他带着Sarah和Fiona回饭店。
“Good Night!”他亲吻女儿的面颊。
之后,Sarah也和他道晚安,母女俩走进与他相邻的饭店套房里。
终于只剩钟阒一人,他脑子里全是今晚见到乐乐的情景。
她果真长大了,也变坚强了。其中最吸引他的,是她的怒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面貌,却奇异的挑勾他的欲望。
原来她也可以这样——水漾的大眼因怒气而晶亮,双颊微微泛着可爱的红光,红艳的唇诱人的噘起……
让他恨不得立刻覆上那两片饱满柔嫩的唇瓣,吻她吻到她再也说不起怒骂他的理由。
钟阒勾起唇角,如果乐乐知道他居然存着这种心思,想必会更气吧!
可爱的乐乐!他恨海里此刻就能紧紧拥抱她。
不用急!钟阒对自己说。他有把握让乐乐回到他身边,而且是很快!
正当钟阒计划着下次见面要与乐乐谈的内容时,电话声响起。
“喂。”
“阒哥,是我,小新!”
“什么事?”
“阒哥,你最近要小心一点。”小新的语气听来忧心忡忡。
钟阒知道小新绝不会随便说这种话。
“怎么回事?”
“都要怪我!”小新自责的说。“我知道阒哥没死,太高兴了,那回和兄弟们喝酒,一不小心就说出现任的帝尔集团总裁就是你。结果消息走漏出去,让青龙帮的人知道了……”
“青龙帮还在吗?”那次的对决,应该把他们的人都铲除了才对。
“青龙帮是溃散了。不过道上传出来一、二个死忠的兄弟,说要为他们帮里的十几条性命,找你报仇。”
钟阒沉思。只一、二个人是成不了气候,但反过来说,丧家之犬无后顾之忧,拼起命来就更加疯狂、无法控制。
“阿新,你先把他们的资料传给我。”
“那没问题。要不要我派几个兄弟去保护你?”
“暂时不用。”
“好。”
“对了,阿新,他们对我目前的状况了解多少?”
“他们应该只知道你是帝尔的总裁,过去六年之所以消失,是因为受伤失去记忆。”
“他们知不知道我恢复记忆的事?”
“应该不知道。我只有说你没死,没说我们见面的事。”
“好。”
“阒哥,我……,真对不起。”
“没事,你不用想太多,我会处理,有问题我会要你协助。”
“那你要多保重!”
钟阒收了线。
青龙帮?他蹙起眉。六年前,他不怕那个人多势广的青龙帮,此刻的二个小角色,他自然更不看在眼里。
只不过,这回他有了更多的牵绊——乐乐、小崎、Sarah、Fiona。他必须更小心、更谨慎,绝不能让六年前的遗憾再发生……
第三章
美国
旧金山
“阿坤,你确定没错?那个什么帝尔集团总裁,就是钟阒?”
“没错,道上是这么传的。”
一栋古老雄伟的建筑旁的阴暗处,站着两个和背景极不搭轧的男子。
他们蓄着棕刷似的短发,满脸横肉,穿着花纹繁复的衬衫。
“妈的!等了两天也堵不到他,是不是你的资料有错?”
“不会错,我已经先请这边的兄弟问过了。”
“喂,我们可没有办法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不容易从那老头身上再榨出一点钱来,这些钱付我们兄弟的机票也还勉勉强强,可不够我们在这吃住啊!”
“我知道了啦。你别啰嗦,我们今天就把事情搞定!”
下班时间,帝尔集团大楼陆续走出下班人潮。
“喂,阿忠,干脆抓个人来问吧!”
“阿兜仔的话我们又不懂。”
“那个!”阿坤指着一个刚步出大楼的东方男子。
阿坤和阿忠交换一个邪恶的眼神,走出暗处,一人一边将那名男包围在中间,并胁迫他跟他们来到暗巷。
“你们要钱是不是?钱包给你们,请不要伤害我。”那男子吓得全身发抖。
“我们要找这个人。”阿坤亮出钟阒的照片。
“总裁?”男子认得照片上的人,只不过那照片看来,像是总裁年轻十岁时的样子。
“我们要怎么找他?”阿忠一把扯住男子的领带。
“总裁不在。他……好像出……出国了。”
“干!”阿忠诅咒,转头对阿坤说:“怎么办?”
“我看这小子不像在说谎。”阿坤撇撇唇。“喂,小子,把你所知道钟阒的事,都告诉我们!”
被两人制住的倒霉男子,虽不知这两个凶神恶煞为什么叫他们总裁钟阒,却迫于局势不得不将他所知的全数告诉他们。
“泰国?那家伙在泰国?”
“是。”男子像要强调他的话似的频频点头。
阿忠和阿坤见再也不能从男子口中套出更多资讯,两人遂放开他,转身要走。
“两位,请稍等!”男子居然叫住他们。
阿忠、阿坤回头。
“嗯……看两位的样子,像跟我们总裁有些恩怨……”
“小子!你想怎样?报警?”阿坤狰狞了脸,恶言警告。
“不!”男子紧张的拭汗。“正好相反。是这样的,我的上司正好也对总裁有一些意见,我在想,也许我们双方有合作的空间。”
阿坤和阿忠交换一个视线。这钟阒的敌人还真多,以前是他们家族企业的人,这回不知又是谁。
男子见两人有兴趣,就放胆的说下去。“是这样的,如果你们可以除掉总裁,钱方面我的上司可以出点力……”
钟阒发现阿新提供的讯息没有错。今晨才陪Sarah母女在餐厅用完餐,他就发觉有人在监视他。
“Sarah,你先带Fiona回房休息吧!”
“你不跟我们上去吗?”
“我想再喝杯咖啡。”
“好吧!”
遣走Sarah和Fiona,钟阒可以专心面对来意不善的鼠辈。
他走出餐厅,刻意走向鲜少人迹的饭店后花园。
果然,跟在他身后的人沉不住气了。
“这次你死定了,钟阒!”阴森的吼声响起,一把刀白光一闪,猛然刺向他的后背。
钟阒早已看准地形,饭店的落地窗更让跟踪者的行动完全落入他眼中。
一个闪躲、转身、手刀落下,男子的刀被他抢下来不说,手腕也被钟阒制住,动弹不得。
“就凭这三脚猫功夫就想伤我!?哼!”钟阒沉声冷嘲。
“你别得意!我们兄弟不会放过你的!”
“那也要你们有这个能耐。”
“呵!就算身手比不过你,至少比的过你那个柔柔弱弱的老婆和女儿。”
钟阒闻言,脸色一变。“我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对Sarah和Fiona不利。”
“哈!没机会从你现在的妻子下手,还有你以前的老婆、儿子呢!”
钟阒暗暗心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皱紧眉心。“你说什么?”
“上次我们利用纪乐萱引你上勾,你就真的来了;这次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再来个绑架……”
钟阒看着眼前男人丑恶的表情,恨不得痛殴他一顿,但理智却及时将他的冲动压抑下来。
他依然装作不知。“纪乐萱是谁?”
阿忠扬眉。“啐!原来你真的患失忆,难怪这六年你都没出现。”
钟阒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加重了扭转他手臂的力量。“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还有多少同党?”
阿忠挺硬气的,忍着痛,依然不屈服。
“你杀了我们帮里的兄弟,很快就会有报应的。你可以现在就把我给杀了,可是我告诉你,我兄弟不会放过你的!”
钟阒瞪视他,知道再跟这个人耗下去,也得不到结论。就如他说的,他还有同党,除非把他们都一次解决了……
“滚!”
他一推,阿忠便狼狈的跌在地上。
钟阒没再去看那人一眼,他烦躁的大步走回饭店。
他不怕这些人,却很难预防他们对他身边的人下手。Sarah和Fiona他会将她们紧紧保护在身边,至于乐乐,他绝不能让他们发现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如果让那些鼠辈知道乐乐对他的重要性,历史必定再重演,而那是他怎都不愿意发生的事……
“怎么回事?”
纪乐萱蹙起眉头。
“为什么帝尔的人也会来?度假村的案子不是决定由我们承揽了吗?”
“是……本来应该是没问题的。照理说,我们提供的条件已经是最好的了,可是桑里特先生临时说要双方的人一起开次会,我们也觉得很突然。”
纪乐萱牙一咬。最近她是怎么了?老是遇见不开心的事。先是与钟阒的重逢打乱了她的心,再来原本是囊中物的案子又生变化。
跟在她身后的一群高阶经理,感受她的低气压,各个低头不语,一行人在窒人的沉默中,走入桑里特集团大楼的会议室内。
一进入室内,纪乐萱就看见了桑里特的右侧,坐着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纪小姐。”桑里特起身迎接她。“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那晚在宴会上,不知你们是不是见过了?这是帝尔集团的David和他的夫人。”
是钟阒和他的“夫人”!
纪乐萱脑中轰然一响。原来钟阒就是那个神秘的帝尔总裁!
她一抬头,恨恨的瞪他一眼。他就是那个抢她生意的男人。
Sarah是典型的东方美人,纤细的身子在高大的钟阒身边,像是小鸟依人般有种楚楚可怜之感。
猛然袭上胸口的刺痛,让纪乐萱咬紧了牙。
在纪乐萱身后的高级主管中,有几个资深的见到钟阒,则抽了一口气。
他……他不是死去的钟阒吗?
纪乐萱跟钟阒虽然都听见讶异的低语声,但两人都没多加解释,众人也只好吞下满腹的疑问。
纪乐萱感觉钟阒的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她。她昂起下巴,用高傲的姿态来掩饰内心的混乱。
“你好。”Sarah用带着美国口音的中文,对纪乐萱微笑打招呼。
“你好。”乐乐强迫自己颔首回礼,垂在身侧的拳却握紧了,指甲用力刺入掌心。奇怪的是,她竟不觉得疼。
她将情绪掩饰得很好,会议的主持人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今天把帝尔和总擎两位总裁找来,是为了度假村的案子……”
桑里特还没说完,纪乐萱就先开口:
“桑里特先生,我记得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谈妥是由总擎承揽,为何你迟迟不签约,反而要找不相关的帝尔集团来与会?这是什么道理?”
“关于这点,我们对总擎也很抱歉。可是这个案子实在太大了,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
“你放心,总擎绝对有能力接这个案子。”纪乐萱强调。
“这个……”桑里特有脸色看来似有难言之隐。
“总擎虽有不错的实力,但在旅馆经营方面,经验却远较帝尔不足吧。”钏阒镇静的插口。
“是这样没错,我们也是考量到这一点。”
桑里特频频点头称是,令纪乐萱眯起眼。
“桑里特先生,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总擎换掉吗?”
“不、不,事情不到这样的地步,只是我们还需要好好评估评估。”
纪乐萱瞪视钟阒一眼。绝对是他从中作梗。
如果他以为她还是过去那个吃了闷亏只会暗自哭泣的乐乐,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她要让他知道,拜他之赐,这六年来她已经不一样了。
她不会输他的!
纪乐萱挺起胸膛。“你不用评估了,我保证总擎给予的,是最优惠的条件。”
“哦?”桑里特立刻有兴趣的扬眉。
“度假村的利润,我们提供百分之五十作为给贵公司的权利金。”
桑里特看来颇为心动,但钟阒随之的一句话又让他犹豫起来。
“那也得等到有利润吧?度假村能回收至少要五年以上,所以总擎的说法,事实上只是画了个饼,并不能解饥。”
“David说的有道理。”
桑里特对钟阒言听计从的态度,令纪乐萱咬牙切齿。
“那么就事先付如何?总擎愿意支付一千万美元的权利金。”
纪乐萱傲然睨视钟阒,挑衅意味十足。
她比价的行为令钟阒皱眉,这样互砍价格的结果,只有造成两败俱伤。虽明知如此,但他又不得不跟进。“一千万有何难?帝尔也做得到。”
“是吗?”纪乐萱冷哼。“那五千万呢?”
“五千万!?”桑里特眼睛一亮。
“五千万!?”总擎的高阶主管则是吓出一身冷汗。
总擎虽说近年来经营绩效不错,但在这个案子上已投注了许多资金,是否能再挪出五千万?实在是……
钟阒沉下眉眼。“纪总裁似乎太冲动了。我相信桑里特先生重视的是品质,而非价格吧!要不然这案子早就发包了。”
“没错,品质比价钱更重要。”桑里特闻言频点头。
纪乐萱咬紧牙。很显然的,这回交锋,钟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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