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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奇迹的圣诞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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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移动,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一尊活化石,空空洞洞,麻麻木木,就怕想得太多,他会连一刻都熬不下去。
  最后一丝阳光由地平线隐去,她没回来。
  屋内一片黑暗,他等著她回来开灯,也将他生命中的阳光带回,但,她没回来。
  清晨第一抹暖阳照进窗内,天亮了,而她,还是没回来。
  他的心冷了。
  一夜,能够做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敢深想,怕心会痛得无法承受。
  这就是她的选择吗?她终究还是割舍不下十年的感情,再次选择放弃他?
  那一夜,她就说得很清楚了,他为她做了这么多,所以她以一夜浪漫来回报他的深情,让他能够了无遗憾,那只是感激,只是感激罢了!他不该想太多,当了真,以为他们终究会有什么……
  圣诞节过了,一夜绚烂也过了,他们之间,终究要归于平淡,她心心念念,爱恋著的仍是庄哲毅,他,还是只能当个裴大哥,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原点,什么都没变。
  准备了一个礼拜想对她说的话,再度压回心灵深处。
  再也没什么好说了,这份交不出去的痴狂深情,只能是秘密,一个他知道、她也知道,却无法摊在阳光底下的秘密。
  电话铃声响起,他揉了揉酸涩的眼,伸手接起……
  一夜没睡,回到家后的安絮雅直接倒床一躺,吁出长长的一口气。
  想到还有什么事没做,她挣扎著由床上爬起,食指按下答录机,一道清润如风的嗓音传了出来──
  “絮堆,我到高雄了,除了有点晕车,其他都还好。你呢?还好吗?三餐要记得吃,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想你想得快死了!”她孩子气地与答录机对话,当然,答录机是不会回她的。
  另一通留言,是在隔天。
  “絮雅,来到高雄才发现手机没电,所以打不通,也没办法打给你,我已经在忏悔了,下次会记得把你的手机号码背起来。好了,没什么事,只是要你别担心而已,我很快就回去了。”
  讨厌,怎么还是只有这两通,你就不会多打几次啊!她哀怨地噘著小嘴。
  这两通留言,她已经反覆听了无数次了,少了他好不习惯,每晚都要听听他的声音才能入睡。
  第七天了──再忍耐几个小时,就能够见到他。
  想到这里,她露出幸福的甜笑。
  昨天,庄哲毅来找她,其实她并不意外,当初与他分手,他本就万般不愿放她走,只因愧疚,知道自己做错了多少事,心虚、也没立场留她罢了。
  也许,是这些日子的磨练,让他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成熟,也学会担当,他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狂躁的脾气收敛了些,任性冲动的毛病也改掉不少,他说,现在的他,已经有把握不会再伤她的心。
  这些若在以前,她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已经有另一个男人,占据她心中满满的位置,值得她生死相随,除了他,这辈子她不会再有其他可能。
  她和他去了一趟医院,那个被撞伤的路人病情恢复得极好,为了赎罪,他天天来照顾伤者,并在他们开的店里打工抵偿医药费,这是他和家属达成的协议。
  这一趟,同时也让她得知另一件事。病人家属告诉她,有个人早就全额负担了医药费,私下与他们达成和解,但是不希望他们声张,因为他要庄哲毅学会一点,自己犯下的错,就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补救。
  “男人不怕做错事,就怕一错再错。”这句话,是出自谁的口,她连猜都不必。透过这些人,裴季耘教会了庄哲毅如何去当一个男人!
  她比谁都清楚,裴季耘会这么做,仍是为了她。
  季耘太了解她了,如果她是在庄哲毅风光时离开他,她可以问心无愧,但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她会良心不安,于是,他代她偿了最后一份情。
  她何其有幸,这一生遇上了他。等他回来,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她有多么的爱他!
  食指再一次按下答录机,重复听著相同的留言。
  唉,好想他……
  电影散场后,并肩走出电影院,身边妙龄女子突然握住他的手,他讶然,不著痕迹地挣开。
  “这次回台湾,打算待多久?”
  “再也不回去,你说好不好?”彭湘羚不死心,二度挨向他,抱住他的手臂。
  他有些许不自在,淡笑著顾左右而言他。“住哪里要看你的意思,怎么问我呢?”
  “我爸说,看有没有人要我,叫我在台湾找个男人嫁了,别回英国。”这暗示够大胆明显了吧?
  “哦,那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昨天去你家,你爸问我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当你家的媳妇呢!”暗示不成,直接明示。
  此话一出,裴季耘再也挂不住虚应的笑。“湘羚,我爸说笑的,你别当真。”
  “你才在说笑呢!”这些年努力暗示了这么多次,他每次都给她四两拨千斤,她嗔恼地噘著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说过,等你到了三十岁,要是还没有女朋友,我就要嫁给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童年戏言,谁会当真?”裴、彭两家世交,小时候时时玩在一起,自幼多病的他,无法和同龄的孩子一样跑跳嬉闹,也亏她够耐性,不嫌闷的伴著他,她常说,喜欢他身上安定的气质,等他长成很帅很帅的男人后,她就要嫁给他。
  那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他而言,她是很特别的童年友伴,这份温馨情谊,他一直很重视。
  “谁跟你童年戏言?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想嫁你的念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句话,她已经重申N遍了!
  裴季耘侧身,正视她。“湘羚,不要再等下去了。”
  每次都这样泼她冷水!她不满地抗议:“为什么?还有两年,我可以……”
  “就算再过二十年,你都等不到了。”
  望进他坚决的眸底,惊觉他不是随便说说,她慌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吗?她有我这么爱你吗?很爱很爱吗?”
  裴季耘没直接回她,反问:“湘羚,我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会甘心等我这么久?”
  彭湘羚噘唇,小女孩似的圈紧他手臂,将头靠著他肩上。“你突然这样问人家,要我怎么回答嘛!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有个女孩,她各方面条件都比不上你,但是,我爱她,你懂吗?”
  彭湘羚失望的松了手,垂著头闷闷地走在前头,不说话。
  裴季耘快步追上,按住她的肩。“我相信,追你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让心留点空间,去找属于你的幸福,好不好?”
  彭湘羚仰眸。“那,你一定也要很幸福才可以,她要是移情别恋,你就来找我,她不要你,我要。”她神情认真,表示她不是随便说说。
  裴季耘苦笑,没告诉她,那个女孩,永远都不会要他……
  他不想,再让湘羚怀抱错误的希望。“别把感情浪费在无法给你回报的人身上,这种感觉,很苦的。”
  彭湘羚伸手,抚平他眉心浅浅的皱褶。“可是,怎么办?还是好想吻你……”可惜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他吻了她额心一记,全然兄妹式的,轻抚她的发。“当兄妹,不好吗?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样?
  “你这个人,连拒绝都这么温柔……”存心要人心痛至死嘛!她喃喃抱怨。“算了,兄妹就兄妹,走吧,吃晚饭去。”
  裴季耘任她拉著走,多羡慕她爽朗乐天的性情,如果他也能像她这样提得起放得下,那该有多好。
  “想不想念台湾小吃?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担仔面很好吃,絮雅常──”他蓦地止口。
  “常怎样?怎么不说了?”她挑眉,好奇地审视他乍现的痛楚。
  “常去吃。”最爱点一碗面,加一颗卤蛋,但是吃不完,最后都撒娇要他帮她吃。
  他心脏一阵痛缩,总是无时无刻的挂记著她,就连用餐,都想著她爱吃的东西,下意识想买回去给她……
  “好啊,那我们就去吃。”
  “嗯。”他盯著握在掌中的手机,迟疑著要不要打电话问她吃了没,也许她现在还和庄哲毅在一起……
  甩甩头,他收回欲按拨出键的手。“走吧,就在前──”步伐僵住,定在前方的视线,再也移不开。
  安絮雅不知来多久了,隔著一段距离,定定与他相视。
  她好想他,无时无刻,可是他回来,却没让她知道,反而找另一个人……
  那个女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让她挽著手,动作如此亲密?他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那她怎么办?
  她猛然想起,他从来就没有清楚说过他要她……
  那这样,她还可以上前打扰吗?她有资格、有立场吗?
  惊觉手还让湘羚缠著,他急忙挣开,本能地想上前解释些什么,但是她轻咬著唇,转身便走。
  他正欲追上,才刚迈开脚步,又颓然止住。
  追上去做什么呢?她如果在乎,自会过来问清楚,而不是抛诸脑后,不当一回事的转身就走,不是吗?
  她不会在意的,不管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她都“识趣”的不来打扰他了,他还要解释什么?
  “喂,你们吵架了?”彭湘羚推了推他。她不是笨蛋,这一来一往,全落在她眼底,看得可清楚了!
  “没。”他牵强一笑。“不是要吃晚餐吗?走了。”
  安絮雅坐在房里,心神不宁地等候著他。
  时间在流逝,她愈是细细回想,心就愈慌。
  他从没给过她任何实质的承诺,那一夜,从头到尾都是她主动,也许、也许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难道,他留字条说回来有话告诉她,想说的,就是这个吗?他让另一个女人,来让她明白他的决定?
  可是,那一夜,他是那么温柔多情啊,那样的温存蜜意,怎可能假得了?
  轻浅的开门声传入耳中,她惊跳起来,手碰上门把,反而迟疑了。
  门外,正欲回厉的裴季耘,经过她房门,不见里头灯光透出,也许她睡了。
  收回准备敲门的手,落寞转身。就在同时,房内的安絮雅深吸了口气,扭开门把。
  他停住,讶然回身。“还没睡?”
  她摇头。“等你。”
  “等我──”他哑著嗓子,逸出声:“做什么呢?”
  “你……回来,为什么没告诉我?”一说完,便懊恼地咬住唇。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质问他回来第一个找的不是她?
  他听出来了。
  “临时决定的,来不及告诉你。”他没多为自己辩解,毕竟她有选择的权利,不管她和庄哲毅怎么回事,如果她想说,自然会说,兴师问罪不是他会做的事。
  “那……你……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小姐……”来不及告诉她,却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没立场计较,又不能表现得像饮了十斤醋的泼妇,闷得快内伤。
  “她刚回台湾,打电话给我,所以就去了。”他回视她。“你很介意吗?”
  “没有……”口气闷闷的。她哪能说有?感觉好小心眼,可是又没办法不在乎……“你们,好像很熟?”
  “两家世交,从小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吧!她老嚷著要嫁给我。”他别有深意地告诉她,审视著她的表情。
  “噢。”腹部像被人揍了一拳,惊痛得说不出话来。
  依稀记得,那是个明艳娇丽的大美人,有气质、有美貌、有家世,而她,小孤女一个,什么都没有,还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哪一点能与她相提并论?
  这女子各方面条件都胜过她太多,她不禁羞愧自惭起来……
  裴季耘没漏掉她脸上任何一分情绪。“你想说什么?”
  他在等,等她一言半句的表示,就算是开口要他等她都好,只要她对他有半点依恋不舍,哪怕是一丝一毫,他就能够坚持下去,直到有一天,庄哲毅的影子由她心中撤去,她能够挪出空位来容纳他,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只要她开口!
  说什么?人家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她能说什么?
  曾经得到他的眷怜,就已经很足够了,她能够理解他的考量,他不是会率性而为的人,家族、父母、以及太多因素下,他的选择不会是她,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怎能再造成他的困扰?
  失去自信的她,退却了。
  “这样……很好啊……”她失魂低喃。
  “很、好?!”眉心凝起。
  “她……那个……很漂亮,你们站在一起,很相配……”她机械式地,强迫自己挤出笑容。
  他失望了。
  她连这点微小的希望都不愿给,甚至,不要他等她。
  “你是这么认为的?”这是她的真心话?一句话,便能将他割舍得毫不留恋?
  “不然呢?”她有权赖著他,任性的诉说她的不舍、她的依恋,不让他走开吗?她能吗?
  不愿为难他,她将苦涩压回心底,独尝。
  “不然呢?”他喃喃重复。是啊,不然他还期待什么?
  “那就这样吧!”心,沈到了谷底。
  就这样吧,苦苦熬了这么久,到头来,又换得了什么?只有无尽的心伤,他好累。
  他心灰意冷的回房,而她,在他转身之后,泪水无声跌落。
  第十章
  章前小语:不问过去,不看未来,拥抱当下,两心交会,便是永恒
  裴季耘开始避著她。
  她下课,他不在;她上班,他才回来;不论多早,他一定比她更早出门;不论等多晚,他一定比她更晚进门,只要她在家的时间,他全都错开,像是白天与黑夜,永远碰不上。
  就连课堂上,他的视线都会刻意回避她,很明显,要不发觉也难。
  何必这么辛苦呢?这是他家,真觉得困扰,该走的人也是她。
  隔壁房门开了又关,他刻意放轻声响,但她还是听到了,起身敲他的房门。
  里头静默了下,轻轻传出一句。“还没睡?”
  “我可以进来吗?我有事跟你说,不会打扰你太久。”
  又过了会儿,他出现在开启的门扉后。“怎么了?”
  怎么了?她也想问啊,他们是怎么了?
  “我,让你很困扰吗?”
  他被问住了,生硬地别开眼。“怎会这么问?”
  “不是吗?其实,你何必费尽心思逃避我呢?只要一句话,我就会消失在你视线内。”她轻笑,有些苍凉。
  “不是这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不是师长,也不是兄长,我觉得自己好糟糕、好失败……”得不到他要的,又回不到最初的纯净,在那样的一夜过后,他没那么大的胸襟去包容她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的事实,可是又办不到不择手段去掠夺……他已经快被自己逼疯了!只能逃,狼狈地逃,不去想,不去看,与其说无法面对她,倒不如说,他无法面对的,其实是这个窝囊的自己。
  他不要为难她,如果只是感激,他情愿放她走,什么都不要。
  “有什么差别呢?横竖都是无法面对。无妨了,我不为难你,我搬出去,还你更宽广的呼吸空间,这样,你就不必再强迫自己早出晚归了。”
  “絮雅……”
  “不要留我,你知道的,除了真心,我什么都不要。”
  真心,他也有一颗,只不过她要的,不是他的……
  她,是要回庄哲毅身边吧?那,他又还有何立场留她?心不在,强留住人,有什么意义?
  他沈沈吐了口气。“去吧,钥匙留著,有什么事,别强撑,回来告诉我。”
  “不。”她坚定地,回他一句。“这些事,我只会让我的男人做。”
  她的男人……
  他不是,他不可能成为她的男人。
  他哑了声,再也无话可答。
  “所以,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你没这个义务的,不是吗?”
  他胸口一紧,难堪地闭上眼。“我懂了。”
  他现在,就连关心她、对她好的权利都没了……
  没勇气多看他一眼,深怕会走不开,所以也没瞧见,他眸底深刻的痛楚。她转动门把,开门之前,迟疑地问出口:“你,曾经爱过我吗?”
  裴季耘僵愕,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很难回答吗?”
  “没有──”他正欲回答。
  没有?!
  “我懂了,当我没问。”她懦弱地打断,不敢再听。自欺也好、逃避也好,让她保有最后的美好回忆。
  他呆愣地看著她仓促离去,没留给他任何辩解的余地。
  什么叫“曾经”?!她不知道,他爱得多痛苦绝望吗?
  不,就算要走,也要让他把话说清楚,他不要白爱一场,到头来,连个“曾经”都被质疑,那他一路刻骨铭心的付出又算什么?她真那么麻木,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深吸了口气,他坚定地敲下门。“絮雅,开门。”
  “我要睡了──”
  声音微带颤抖,鼻音浓重,她在哭?
  “开门,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他极少强势的命令她什么,几分钟过后,门开了。
  他盯视著她眼角来不及拭去的残泪。“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你当我没问,我现在不想知道了──”她掩住耳朵,以为这样就能杜绝不想听的声浪。
  只是,这回他是铁了心,拉下她的手,一字字清楚明白地说出口。“没有所谓的‘曾经',对你的感情,从来就没有过去,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的感情世界一直都只有你,也只容得下你,不管今后你会在谁怀里,都不能怀疑这一点,我要你快乐,所以尊重你的选择放你走,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我不说你就以为我不会痛、不会受伤了吗?那么我告诉你,我伤得很重、很痛,只是你从来都没看到,安絮雅,你真的很残忍。”他吸了吸气,逼回眸底的泪光,松开手。“就这样,我说完了,去睡吧。”
  一口气说完埋藏在最深处的心事,没勇气看她的表情,也不敢多留片刻,他几近狼狈地转身──
  一道温香由身后袭来,缠上腰际,挽住他离去的步伐。
  他僵直了身。“絮雅,你──”
  “你以为,在你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之后,我还走得开吗?”
  他感觉到,她在他背上流泪,背脊一片湿。
  “我说那些话,只是要你明白我付出的是什么,不是要你愧疚。放手!”
  “不要。”
  “我说放手,安絮雅!!”不管是感激还是愧疚,他都不要,她不懂吗?
  “不要!”她回得更大声,双臂缠得死紧。
  他挫败,叹息出声。“不爱我就别这样抱著我,我会当真,我禁不起一再的失望打击,很痛,你明不明白?拜托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你不公平,要我听你说,自己却不听我说。”她哭诉指控,语调严重不稳。
  她哭得太惨,他走不开。“别哭,你想说什么,我听。”
  “我、我不要你走……我的快乐……一直都是你在给的……我都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才说要放手……你要我去哪里?我已经没有方向了……你知不知道……”
  裴季耘浑身一震,想回头,偏偏她缠得死紧。“絮雅,你放开……”话语方落,她哭得更加肝肠寸断,他急忙道:“我不会走,我只是想看看你。”
  她惶惑地迟疑了好半晌,才稍稍松了力道,却不敢全然放开。他旋即回身,扣住她的肩。“告诉我,你要庄哲毅吗?”
  “不要。”她连想都没想。
  “过去,你不再留恋了?那段感情,你也不要了?”
  “早就不要了。”
  他屏息。“那,你要什么?”
  她吸吸鼻子,仰首看他。“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你我的过去,它已经发生了,我改变不了,只有现在与未来,但是,我不晓得你要不要……”下一刻,她落入那道熟悉的胸怀,被紧紧拥抱住!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他低吼,将她搂得死紧,再也不愿放手。
  “我以为,你有了更好的选择,不要我了……”她说得好哀怨。
  “傻瓜!没有什么选择会比你更好,我只要你,你不懂吗?”
  她感动得说下出话来,笑中带泪。“那,你还想让我走吗?”
  “不许!”他发誓,要再放手他就是白痴!
  俯下头,他炽热地吻住她的唇,像是分隔了千年万年,怎么也吻不够她似的,用著几乎窒息的渴切热情,她晕眩著承受他灼烫的吻,喘不过气。
  察觉到她的不适,他及时克制,喘著气。“对不起,我太鲁莽了……”
  她摇头。“我喜欢看你为我失控的样子。”一仰首,主动接续未完的热吻。
  他闷哼一声。要命,她得为她的热情付出代价!
  一张手,揽紧纤腰,启唇与她热烈纠缠,舌尖探入温软唇腔,汲取不可思议的甜美,肌肤热度燎烧,他无法自持,抱起她进房,她也没闲著,双手忙解除彼此身上的衣物,感受彼此最真实的肤触。
  他沈重喘息,将她放入床上,双唇才分开片刻,又恋恋不舍地缠吮而去,摆脱衣物的束缚,赤裸身躯再无顾忌的火热狂缠。
  他搂紧了她,深深埋入娇躯,感受她水腻温柔的包容,纵情尝欢。
  “耘……”
  耳边是她声声柔媚的娇吟,他情难自制,在她体内深沈律动,心跳相和,体息相融──
  狂喜来得太快太急,她几乎无法承受身与心的强烈冲击,半敛著眸,浅促娇喘。
  “看著我,絮雅。”他撑起上身,使得下半身更为深入的结合,专注的凝望她因欢爱而泛起醉人红晕的娇颜,想确定她眸心深处印著他的形影。“记著我的样子,永远别忘,好吗?”
  她笑了,很柔醉、绝艳的笑了。“我不只看著,还把你放在这里──”移来他的手,贴覆在为他而狂跳的心口。
  他神魂一动,眸色转深,双臂一收,将她纳入胸怀,沈切地挺入柔躯深处,再也无法自抑地放纵激情节奏,以实际行动,表达内心的震撼。
  她视线没再离开过他,深深地,凝视著,绵柔身躯全心收容他失了自制的狂热情潮──
  他心跳狂乱,她神思飞荡,炽热身躯销魂纠缠,共舞出世间最美妙的动人旋律,周而复始的空寂与充实之间,撞击出狂喜火花,缤纷灿烂──
  “啊──”
  一声轻细的低叫响起,很快又压下,但向来不贪眠的裴季耘还是醒了。
  他睁开略微困倦的眸子。“不习惯吗?”
  “不是──”她吁了口气,安适地窝回他的臂弯。“我喜欢早上一醒来就看见你。”
  他收纳娇躯,以指为梳,抚顺她的发,打算搂著她再睡一会儿。
  “我是突然想起有句话忘了告诉你,一急就醒了。”
  “你说,我在听。”
  “季耘,我很爱、很爱你哦。”附在他耳边,娇羞地悄声说。
  他睁开眼,深睇著她,动容低应。“嗯。”
  “而且是很爱、很爱,爱惨了的那一种!”她加强语气强调。“你每次都怕那是感激,我感激你,可是也爱你,这并不冲突啊!”她占有地图住他的腰。“我讨厌别的女人接近你,用有企图的眼光看你,更害怕随时会有数不清的女人冒出来争夺你……这些都不是感激该有的情绪,如果你不那么优秀就好了,那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是不是很小心眼?”
  裴季耘执起她的手,拇指指腹在她的小指之间轻轻挲抚,眼神无尽温柔。“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相信,我小指上这条姻缘线是与你系在一起的,所以,别担心你会失去我,不管出色、平凡,我都是你的,没人抢得走,除非,你不要。”
  “我要我要!”她急嚷。
  他失笑。“安絮雅小姐,麻烦你矜持些。”
  “我以前就是太顾忌无谓的矜持,才会让你伤那么久的心,以后我什么事都要清清楚楚的摊开来讲,再也不要玩猜心游戏了。”
  “好,那我们来约法三章。第一,以后心里有什么疑问,一定要说出来,不可以闷在心里胡乱猜测,造成误会。”
  她立刻接口。“第二,不要太宠我,你一天比一天对我更好,会把我宠坏的。”
  “我不怕宠坏你。”只怕──她不让他宠。
  “可是我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好,让你难受,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
  他低低接续。“第三,这条姻缘路,一路走来曲曲折折,我不晓得别人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辛苦,但是不管前方还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要牵著手一起克服,谁都不准临阵脱逃。”
  望住两人密密交握的手,彷佛其间真有一条姻缘线,牵引他们相知相许,也守护著他们的爱情──
  她甜甜地笑了。“一言为定。”
  学校方面,因为他们的身分太敏感,于是有志一同的低调处理,师生恋一旦曝光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他们都心知肚明。
  极有默契的,在学校,他们是师生,尊卑有序,她尊重他的每一句话;回到家,他们是情侣,浓情蜜意,他可以很宠她、一切以她为重。
  每次上他的课,她常会上著、上著就失了魂,想起那道柔沈嗓音,每夜在她耳边温存呢喃,简直心荡神驰。
  几次与她眸光交会,裴季耘留意到她笑笑地朝他摊开手掌,看到掌心的字,他面不改色,沈声喊:“安絮雅,有些同学可能没听清楚,麻烦你把我刚才说的做重点归纳。”
  她挑挑眉,由座位上站起,神色自若地重复。
  真以为她没在听啊?他的每一句话,她哪舍得不听?
  全班视线都停留在她身上,一脸不可思议。安絮雅几时这么用功了?
  也因此,没人留意到两人短暂眼神交会,裴季耘眼底迅速闪过的无奈与怜宠。
  中午休息时间,他正准备下一堂的教学资料,忽然让人由身后扑抱住,他轻喘了声,无奈道:“雅,你吓到我了。”
  “胆子这么小啊?”她娇声道,缠抱在他腰际的手没打算松开。
  他没好气的。“不然你以为我随时都准备好等人来抱啊!”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权利。”口吻霸道且占有欲十足。
  “雅,你先放手,这里是学校。”
  “不要。”她依恋地将脸蹭腻著宽背。“我好想念你身上的气息。”
  他叹息,回身搂近她。“吃过饭没?”
  “想你,吃不下。”她撒娇,索讨怜惜。
  “你少来。”由早上到现在,分开没超过五小时,能想到哪里去?他拉起她的手,好笑地盯住掌心上的字。“上课就上课,你写这什么东西?”
  “Iloveyou啊,你看不懂英文哦?”
  “下个礼拜的随堂考,你要是敢考差,我修理得看你还懂不懂英文!”
  “好嘛!”她不情愿地噘嘴。
  他就这点不可爱,凡事纵容她,但是一扯到课业,就严格得一点水都不放,人家含情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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