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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大猛男(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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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去是一包还没打开的绞肉,跟着是一本摊开来的书。
  那不是什么百科全书,只是一本坊间到处都有卖的便宜二手料理书,在那本快要被翻到烂,而且还标明了一大堆重点的料理书旁边,搁着一把手电筒。
  他错愕的停下脚步,瞪着桌上那些东西,跟着霍然转身朝那个女人看去。
  她还站在冰箱旁边,垂着脑袋,绞着双手,一脸沮丧不安。
  这一次,他注意到,她手指上贴着OK绷;他其实一直有看到,只是他没有仔细想,直到现在。
  那明显的事实,宛如铁锤,狠狠的敲了他一脑袋。
  “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同样的问题,粗鲁的再次从嘴里蹦了出来。
  “啥?”她吓了一跳,以为要被责骂,紧张的抬起头来。
  “你半夜在这里做什么?”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呃,我……”她瑟缩了一下,舔了舔唇,然后红着脸,鼓起勇气,尴尬的看着他,说出了答案:“我在练习做菜……我来之前,呃,以前在院里有煮饭阿姨会煮,后来打工都吃外食,我没什么机会煮菜……  我想说搞不好,多练习几次,煮出来的东西,会比较能吃……”
  “在半夜两点?”他不敢相信的脱口。
  “我……白天要上课……晚上回来要建档,还要打扫,没什么时间……”她怯怯的瞧着他,干笑两声,老实坦承:“而且,我其实也饿了……睡不太着……晚上先煮好一点,我第二天早上才不会来不及……”
  他抿唇瞪着她,好半晌,才问:“你这样搞多久了?”
  “什么?”
  “你晚上不睡觉,在这边先把东西煮好,搞多久了?”
  “呃,只有几次啦……”她的眼珠子,心虚的飘移。
  瞧她那模样,他就知道她在说谎,但她的谎话,只加深了他的罪恶感。
  她白天要上课,晚上回来要打扫,要工作,他清楚晓得武哥有多懂“人尽其用”的精髓,韩武麒是绝对不会浪费从他手中付出去的任何一块钱的,每吐出一块钱,他都要得到物超所值的结果;在武哥手下做事,根本没有机会休息,但他却天天给她脸色看,挑剔她煮的饭菜。
  当然,他从没真的说出口,可他清楚她晓得他每一次表达出来的不爽。
  打从她出现在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发现,这个女人非常不会掩饰内心想法,但却和武哥一样,很懂得察言观色;这说不定是她唯一的优点。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故意为难她,他不喜欢像她这种懦弱怕事的胆小鬼,这里不是像她这种人可以待的地方。
  所以,他故意的,刻意的,在每次有机会时,给她难看。
  他以为她会因此知难而退,提着那少到可怜的行李落跑;或者,干脆摆烂,一路打混摸鱼到月底,等领了薪水就溜。
  但虽然有好几次他听到她会下意识的碎念嘀咕抱怨,她却从来没有摸鱼过。
  非但如此,她还努力试图把事情做好,虽然她的努力,并非每次都有着相对的成果。
  显然这一次,他看走了眼。
  他眉头紧拧的瞧着那个胆小怯懦的家伙,再看看桌上那一团混乱,在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时,已经听到自己开了口。
  “你想煮什么?”
  她有些惊讶他的问题,但还是乖乖回答:“麻婆豆腐,还有香菇鸡汤,我想先把它煮起来,中午你们只要炒个青菜就可以吃。”
  他低头,看见手里有一包是豆腐,脸上差点冒出三条线,所以她先切了葱姜蒜,才去找豆腐?而且她的干香菇还没泡水,鸡还是冷冻的,硬得可以拿来当砖块打人了。
  难怪她煮的东西那么难吃,他都开始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你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吗?”
  她像只无辜的小动物一样眨了眨眼,胆小怯懦的回问:“什么?”
  “你做事没有系统。”他走回冰箱,把冷冻鸡放回冷藏解冻,说:“鸡要在前一天先放到下层解冻,香菇要先泡水,材料都要事先准备好再开始料理。喏,拿着。”
  他翻出已经解冻的排骨,蹲下来,从最下层拿出冬瓜,一起塞给她。
  她七手八脚的用肥嫩的双手接住,看着他翻出奶油和牛奶,还有两颗洋葱和南瓜。
  跟着他看也没再看一眼,就把手中的豆腐扔进厨余桶里。
  “咦?那个我要做麻婆豆腐——”她惊慌的脱口。
  “它坏掉了。”他没好气的说:“板豆腐要尽量当天买就当天煮掉,它很容易就臭酸掉。”
  “酸掉了?!  ”她吃了一惊,杏眼圆睁的瞪着那块进了垃圾桶里的豆腐。
  他眼角微抽,怀疑自己怎么有办法吃她煮的东西吃了一个月还没挂点,难怪他最近常拉肚子。
  “先煮一锅水。”他走回料理台,俐落的处理南瓜,一边指使她:“然后过来把冬瓜洗一洗,削皮去籽切块。”
  “喔,好。”她咚咚咚的抱着冬瓜和排骨跑过来,七手八脚的照着他的指示做,一边好奇的问:“我们现在是要煮冬瓜排骨汤吗?”
  “对。”他耐着性子,用去皮刀,飞速替南瓜削皮,道:“还有南瓜肉酱,明天我们自己煮义大利面,再拌酱吃就——你在做什么?”
  看见她把排骨全部丢进那锅她才刚刚装好放到瓦斯炉上,还没烧开的水里,他脸色一变。
  “煮冬瓜排骨汤啊。”她一脸无辜。
  “你之前都这样煮的?”他额角青筋冒起:“排骨要用滚水氽烫去血水才能下锅,你妈没教过你吗?”
  她缩了一下,脱口吐出一句。
  “我没有妈妈。”
  他僵住。
  一时间,空气似乎冻结了。
  她尴尬的看着他,怯怯的道:“那个,我不是在……辩解……也不是在……怪你啦……我没那个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像是要化解尴尬,她羞涩的笑了一下,边说边把排骨捞了起来,重新再煮过一锅水。
  “我是孤儿,所以真的没人教过我怎么煮饭,国中时我们的家政课,老师都借来上数学,所以其实我来这里之前,只有在餐厅打工时,煮过白饭而已。”
  第3章(2)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僵硬的拉回视线,把橘红色的南瓜,整个去皮去籽,拿菜刀将它切成丁状,全部放到干净的大碗公里。
  “啊,还有茶叶蛋,我茶叶蛋煮得很好喔,全店第一名,嘿嘿。”她抱着冬瓜,睁着圆眼,对他露齿一笑,比了个YA字。
  他膘她一眼,奇怪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啊,这好像没什么好得意的。”她不好意思的缩回手,摸摸后颈,傻笑起来。
  他没有答话,只把削皮器递给她,问:“你会削皮吧?”
  闻言,她露出开心的笑容,接过那把工具:“会啊,这个我会啦,我以前打工时也有做过。”
  那万般讨好的笑容莫名刺眼,他眼角一抽,拉回视线低下头,不再看她,只快速的将手边的洋葱切丝,边平铺直述的说:“把冬瓜籽去掉,去皮切块,排骨烫过后先捞出来放着备用,再煮一锅水,水开后把姜丝和冬瓜排骨一起放进去。”
  “喔,好。”
  她雀跃应答着,他听到她开始使用削皮器的声音。
  虽然她说她会用,他还是忍不住偷瞄她一眼,她低着头专心的削着那片冬瓜的皮,动作不怎么俐落,但暂时看起来,没有削掉她自己手指的危险。
  然后,她抬眼偷瞄他,看见他在看,她一怔,圆脸微红,张开小嘴,好半晌才紧张的挤出一个问题。
  “呃,为什么排骨要先川烫啊?”
  “这样能用滚水洗掉脏东西,才不会有腥味。”他拉回注意力,从柜子里拿出家里带来的铁锅,打开瓦斯炉,拿奶油炒洋葱,翻炒爆香。
  “啊,对耶,有道理。”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你在做什么?”她好奇的声音传来。
  “用小火把洋葱炒到透明,甜味才会出来。”
  “是喔。
  他转身拿来餐桌上的绞肉,倒进去快速拌炒,最后才放入切好的南瓜丁,盖上铁锅的盖子,把火稍微转大一点。
  “那牛奶呢?不用加进去吗?”她好奇的问题,再次传来。
  “牛奶最后再加,等南瓜煮成泥之后,一边搅拌,再分次慢慢加入,加牛奶时,要转小火,不要煮滚,才不会有焦掉的奶臭味。”
  “那盐巴什么时候加?”
  “加牛奶之前。”
  “你怎么这么会煮饭?”
  “桃花教的。”
  “桃花是谁?”
  他抿着唇,过了半晌,才硬着头皮,抬眼看着她回答。“我妈。”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然后低下头,应了一声。
  “喔。”
  之后,她终于安静了下来,认分的切她的冬瓜和姜丝,煮她的排骨
  汤。
  这男的大概很少那么尴尬过。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给他难看的,但实话说她也不会很后悔啦,刚刚那几分钟,他和她说的话,超过他过去一个月说出的总和耶。
  很显然,他会变得有问必答,是因为罪恶感作祟的关系。
  偷偷的,再瞄他一眼,他已经弄好他那边剩下的材料了,她注意到他已经把火转小了,正在弄香料的部分。
  “那个,对不起,请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明显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瞪着她。
  “你不知道?”
  他和她已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个月了耶,这女的竟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知道她记得其他人的名字,他听她叫过阿南和勤哥,她甚至知道那个完全不曾吭声过的屠鹰。
  额上的青筋,再次微微冒起。
  她注意到他的不爽,忍不住后退一步,吞咽了下口水,怯怯的说:“没……没人和我说啊……你……你又没自我介绍……”
  眼角一抽,再抽。
  妈呀,他脸色好可怕喔。
  偷偷的,忍不住再往后退一点点,但他见状美目一眯,射出寒光,她本能的连忙在原地站定,不敢再动,结结巴巴的辩解。
  “我……呃……我也……很少遇见你啊……”这是真的,这人和鬼一样来去无踪,平常其他人她多少都还会遇见,但他除了吃饭时间之外,她都不知道他在哪边耶,她整栋楼上上下下都扫过啦,可就是没发现他住的房间。
  她特意去找过,不是因为少女怀春的爱慕,如果她曾经对这座冰山有过任何爱慕的火焰,也早在第一个星期全部被冻结熄灭了,她又没有被虐待狂。她找他的房间,完全只是为了想要掌握他的作息,好能安全的、完全的,避开这个只会给她脸色看的家伙。
  瞧,即便她解释过了,这男人还是摆着一张臭脸,她完全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今天晚上会遇见他,真的是意外。
  他会愿意帮忙她煮饭,更是让她大吃一惊,活像天方夜谭一样,简直和奇迹没两样了吧。
  被他的瞪视,弄得心惊胆跳,可菲低头垂眼闪避,在心中暗暗叫苦。
  妈呀,她干嘛没话找话讲,沉默就给它沉默啊,她不需要和这座冰山找话题啊,她又没有要和他交朋友、套交情,现在看看她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
  “屠震。”
  咦?
  两个字,让她吓了一跳,惊愕抬眼。
  “啥?”
  “我叫屠震。”
  她眨眨眼,他还是站在那边,高高在上的垂眼瞧着她,一脸的冷,但刚刚那句话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没错。
  不会吧?她在会计薄上看过这个名字,但她一直以为这个“屠震”在出差,这家伙明明是个外国人啊,怎么会有个中文名字,话说回来,屠鹰也是外国人,也有中文名字啦。
  奇怪,等等——
  “你也姓屠?”这个问题,咚的一声掉出嘴,她完全来不及阻止。
  “对。”他挑眉,从薄唇中,再蹦出一个字。
  OK,他回答了,很好,话题可以就此打住结束。
  现在,丁可菲,快把头低下来,随便打个哈哈,不用再和他继续攀谈了。
  她想拉开视线,低下头,但他仍瞪着她,一副等着她有任何意见的模样,让她根本不好意思把视线移开。
  忍不住,她又吞咽了下口水。
  压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试探的再开口:“那个……你们……你和屠勤、屠鹰是……?”
  他停顿了一秒,然后说出那个她在一分钟之前,完全不曾想到过的事。
  “兄弟。”
  她瞪大了眼,压不下脸上的震惊,虽然刚刚那几秒,她已经有怀疑了,但听到这个怀疑被证实,还是让她非常惊讶。
  话说,这真的不能怪她。
  这三兄弟根本长得完全不像,岂止不像,他们根本是不同的人种啊。说真的,她完全没有贬抑他的意思,不是说勤哥和阿鹰脾气好得像天使,他个性差得像恶魔之类的,而是他们三个真的是不同的人种。
  屠勤是黄种人,屠鹰看起来就是拉丁美洲那边的人,眼前的冰……  呃,屠震,根本就是白人啊!
  “你有意见?”瞧她一副惊吓的模样,他的眼又眯了起来。
  丁可菲用力的、迅速的摇了摇头,非常识相的回答出正确答案。
  “没有。”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做他的料理。
  她松了口气,如获大赦,赶紧低头弄她自己的冬瓜排骨汤,幸好之后他就没再找她麻烦了。
  好半晌之后,他弄完了他的南瓜酱,经过他适时的指导,她也终于完成了一锅看起来有模有样的排骨汤。
  她拿碗舀了一碗试喝,小小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自己煮出来的味道,明明顺序差不多,但就是一些小细节上不一样,完成品就真的差到天差地远啊,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煮汤就是把所有的材料都丢进去煮滚就好,原来还有一大堆要注意的地方。
  “熬汤一开始开大火,之后就要转小火,汤只要有打开锅盖,就要再滚过,之后就将它放炉子上就行了。猪肉用小火慢炖,大约四十分钟后就可以熄火,让它慢慢焖着,一两个小时后就会变软,所以你以后回来可以先煮汤,煮的时候顺便把五花肉或脚心肉一起丢进去煮,要吃时就能把肉拿出来片,淋点蒜泥酱油就是一盘菜了。桃花习惯在炉子上一直留着一锅汤,你平常炒菜可以拿它当高汤,不要加味精,我们没有吃那种化学调味料的习惯。”
  屠震边说边动作,将刚刚丢下水煮熟的义大利面捞进盘子里,淋上煮好一阵子的南瓜酱,递到她面前。
  “拿去。”
  她一怔,傻看着他,“给……给我的?”
  “你不是饿了?”他微拧着眉头,睨着她。
  是……饿了没错啦。
  可菲小脸微红的眨了眨眼,有点惊讶眼前这冰山竟然这么好心。
  瞧着那近在眼前的南瓜义大利面,她不只肚子饿得咕咕叫,连一颗心也莫名的被感动了一下下。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没有浪费他难得涌现的良心,放下汤碗,她飞快伸手接过他手上的义大利面。
  天啊,好香喔。
  饿了老半天,终于有东西吃,她心花怒放的端着义大利面来到餐桌旁坐下,坐下来吃了两口。
  妈呀,好好吃喔,怎么有这么好吃的面啊?
  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超幸福的,好像沐浴在春天的午后阳光之下喔。
  可菲开心的又吃了好几口,直到一碗热汤被送到她面前,她才猛然回神,抬头看见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和他道谢。
  “那个,谢谢。”她不自觉扬起嘴角,冲着他露出羞怯的笑脸:“好好吃喔。”
  他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两手交抱在胸前,冷淡的说:“不客气。”
  虽然他一副那理所当然就应该好吃的德行,她还是发现他眼里浮现一抹愉快的情绪。
  所以,他也爱听好听话嘛。
  她忍不住扬起嘴角,低下头窃笑起来,顺便再吃几口面。
  啊啊,真的超好吃的,她觉得身体从这盘面中,获得了力量啊。
  “真的很好吃耶。”她抬起头,笑看着他,再称赞了一声,才忽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边吃边问:“你们家兄弟都那么会煮饭,为什么还要请
  人来煮啊?“
  “我们要工作,没空。”
  说的也是,他们几个真的常常忙到不行呢,吃饭动作都超快,连她煮的东西也不挑;话说回来,他们兄弟都那么会煮,她也很佩服他们可以连吃一个月她煮的恐怖大餐。
  “啊,你刚刚在南瓜酱里加的香料是什么?”
  “干燥的罗勒叶。”
  “等一下、等一下,我先记起来。”她跳起来,将堆在另一边的笔记本和笔拿过来抄写,边写边问:“罗勒叶,是那边那一瓶吗?”
  “对。”他瞧着她拿着纸笔回到座位上,努力的写下所有过程,不由得挑眉问:“你不先把面吃完吗?”
  “我先记起来,不然会忘记。”她埋头苦写,再问:“所以所有熬汤的骨头都要先烫过吗?”
  “基本上是这样。”他不自觉微微倾身,看她写了些什么,然后忍不住开口指正道:“氽烫的氽是进入的入下面再加一个水,不是河川的川。”
  “咦?是喔。”她拿橡皮擦擦掉铅笔痕迹,赶紧改过。
  “南瓜削皮去籽切丁,煮烂后要记得拿木勺子捣成泥。”
  “OK。”她用功的将他的附注抄写上去,问:“我可以在南瓜酱中加些肉吗?”
  “当然。”他停顿了几秒,瞧着她,道:“我没加肉,是因为宵夜吃肉会不好消化,而且你把肉都冰在冷冻库里,明天我们会自己加培根进去。”
  “呃,我不是在质疑你啦。”她抬头开口辩解,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己经整个人前倾靠到桌上,直接看着她的笔记本,她一下子有点紧张,忍不住想带着笔记本往后缩,但又怕惹毛他,只能低下头,假装没注意。
  “最好是。”屠震轻哼一声。
  “哈哈……其实这样就很好吃的,真的!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义大利面呢……哈哈……”她干笑着,顺便再称赞他老大两句,然后赶紧转移话题:“你刚刚煮面时,是不是还在面汤里加了什么白白的东西?”
  “那是盐巴,让滚水比较能维持高温,煮义大利面时,滚水里都要加一点盐,把面散放下去,滚个二十分钟。”
  “喔,好。”她卯起来摇笔杆,努力抄写。
  “如果不想让面黏在一起,可以加一点橄榄油进去,捞起来后比较不会沾黏,你的橄榄写错了……  ”
  “唉哟,我看得懂就好啦——不是,我是说,请问应该怎么写……拜托拜托教我怎么写……哈哈……哇,你中文写得真好耶……”
  厨房灯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炉子上的汤锅冒着冉冉白烟,食物的香气,充塞在空气中。
  可菲一边抄写几句,趁他管闲事帮她订正错字时,再匆匆吃两口面。
  那一夜,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头靠头,埋首抄写着料理笔记。
  时间滴滴答答的安静走过。
  她在他的指导下,抄了一页又一页的笔记。
  屠震不是很了解,他明明是上来倒杯水喝,为什么最后会变成料理教学,而且等他回神时,对面那个小胖妹,竟然在他帮她更正料理步骤时,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错愕的瞪着那个开始打呼的家伙,微微挑起眉毛。
  若换做几个小时前,他应该会满火大的,但现在瞧着那个头上还绑着长长的辫子,手上依然握着橡皮擦,满脸疲倦的侧趴在桌上,嘴巴开开的枕着她肥手的胖妹,他心中只浮现同情和好笑。
  这家伙真的是个阿呆耶。
  他忘了时间,她累了也不会说,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屠震无声轻笑,这才起身安静的将桌上被她吃得一干二净的餐盘收拾清洗好,也顺便把厨房收拾干净。
  从头到尾,她都没醒来过。
  他看着那个睡死的女人,想了一下,三秒后,他关掉了大灯,留下一盏小灯,转身回房。
  第4章(1)
  刺眼的阳光,映照在她的眼皮上。
  可菲张开眼,猛眨了好几下,才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笨拙脑袋瓜,停顿了几秒才开始转动。
  咦?天亮了?
  她惊醒过来,发现已经是早上了,连忙朝墙上时钟看去。
  惨了,快七点了。
  “啊——”
  她大叫一声,整个人跳起来,冲出客厅又冲回来,飞快将整条吐司丢进烤箱里,设定时间让它自己烤热,然后翻出鳍鱼罐头和香蕉放桌上,匆匆写了道歉字条,请大家自己动手,这才再次冲了出去,飞奔回房里,脱了睡觉用的旧T恤,从衣架上扯下昨晚洗好晒上去的制服和裙子就往身上套,一边忙着穿上鞋袜。
  妈呀,真的来不及了啦!
  她抓起书包往身上背,三步两并的冲下楼,还差点撞到正要进餐厅吃早餐的武哥和屠鹰。
  “对不起,我要迟到了!”她没时间停下来,只能惊慌失措的喊着,一边飞也似的继续往下冲。
  正当她来到门口,要拔腿狂奔时,一辆重型机车蓦地驶来,甩尾停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差点把她吓死。
  谁啊?妈的,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路吗?!
  可菲正想开口骂人,谁知那个戴着全罩式安全帽的男人,却打开了面罩,露出了那张俊美的脸。
  屠……屠震?
  她张口结舌的瞪着他,差点被自己来到嘴边的脏话噎死。
  “你……你哪来的机车?”
  “屠勤的。”
  说完,那家伙就丢给她一顶安全帽。
  呃,那个……重型机车很危险吧?
  她七手八脚的接住安全帽,想开口问,但他已经再次开口,丢出一句。
  “上车。”他朝后座一点头,道:“我载你去学校。”
  跟着,屠震啪的就把面罩重新盖上。
  唔……嗯……算了,管他的!她要迟到啦!
  现在可没时间让她拖拖拉拉的,只要能到学校,什么都好,她们学校迟到是要记警告的,三支警告换一支小过,三支小过换一支大过,三支大过就是退学,如果她成绩好或许还有什么通融的余地,但偏偏她成绩只是还可以而已,她这学期真的没有什么空间能再迟到了。
  虽然从来没有坐过重型机车,但一想到迫在眉睫的上学时间,丁可菲一咬牙,将安全帽戴上,提起裙子,跨上重机后座。
  她有尽力往后坐了,但地心引力是很强大的,她的体重也是很强大的,所以一上车,她就只能往下滑,丰满的前胸贴到了他结实的背上,她本来还有些害羞尴尬,但等他一催油门开始上路时,那些情绪就全被恐惧挤到九霄天外去了。
  他一路狂飙,又是钻街巷,又是九十度过弯的,她吓得只能死命抱紧身前那座冰山,然后在安全帽里,尖叫不停。
  真的只差一点,她的眼泪和鼻涕都要喷出来了。
  平常她坐公车得花上至少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只花五分钟就飙到。
  她下车将安全帽还给他时,一整个腿软。
  更让她脸色惨白的是,直到这时,她才看到他身上穿着制服,而且也背了一个书包,上面还大大的印着知名学府的校名。
  “你、你是高中生?!”
  不会吧?骗人!怎么可能?他是有没有驾照啊?!
  她傻眼的瞪着他,满脸惊慌错愕。
  他没理她,只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着她身后大约五十公尺的学校大门,道:“校门要关了,我劝你最好跑快点。”
  “噢,Shit  !  ”她回头看一眼,咒骂一声,朝学校跑了两步又迅速跑回来,将他的书包整个翻过来,遮住校名。
  “别露出校名,被发现会被退学的!”她着恼的交代着。
  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已经转身朝校门口冲刺;为了避免让她被教官找麻烦,他才特别停远一点。
  她还没跑到校门,他的书包就因为背带的反作用力,翻了回来,再次的露出了他的校名,让她的好意完全白费了功夫。
  他瞄了书包上的校名一眼。
  实话说,他不是很在乎是不是会被退学,早在很久以前,他的程度就早已超越一般的高中生,但桃花不认为跳级对他会有什么太大的好处。
  学校可以教你的,不只是课本上的知识。
  她这么说,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可以不去上学,所以他继续去学校上课,甚至武哥要在台北开公司,邀他进公司,他跟着搬来台北时,还大费周章的去考了转学考。
  但说真的,他没念这个书,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若是因此被退学,恐怕有人会很自责。
  看着那个奋力向前飞奔的身影,他想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把书包整个拿起来,翻转一圈,整个反过来背。
  她及时滑垒成功了,在校门内拍着胸口,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模样,让人忍不住跟着扬起嘴角,发现自己在笑,他一怔回神,啪地盖下安全帽,重新发动了车子。
  校门内,可菲听闻重机的引擎声,回头只见他催起油门,正欲离开。
  她不自觉和他挥手,挥了才想到自己好像有点蠢,他搞不好根本没在看,但下一秒,他竟也稍稍抬起了右手,只有一点点而已,不到十公分的高度,可那确实是个招呼。
  然后他顿住,很快将手放回机车握把上,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却几乎可以想像他拧眉的样子。
  下一秒,他一催油门,疾驶而去。
  看着那一人一车远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咬唇偷笑。
  呵,其实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坏人嘛。
  她背着书包往教室走去,忽然间觉得,这个让她忙得昏天暗地的工作,好像也没那么辛苦了。
  “你几岁?”
  “二十。
  “骗人,你今年几岁?”
  “二十。”
  少唬烂了,二十还在念高中,是留级几年啊?
  唔嗯嗯……啊,讨厌,没听他亲口证实答案好难受。
  她在脑海里抱头,暗暗磨了几次牙,忍了又忍,忍了再忍,但最终仍是忍不住满心的好奇,在把食物送到他桌上时,再次开口。
  “你到底几岁啊?”
  那位盘腿坐在电脑桌前,十指如飞在敲键盘的不良少年,受不了的抬起头,拧眉瞥她一眼,见她一副快被好奇心杀死的模样,这才没好气的回答。
  “十七。”
  原本在收拾房间的可菲倒抽了一口气,惊呼出声:“你和我同年?我以为你二十好几了!”
  “屠鹰今年也才二十二而已。”眼角微抽。
  “我知道啊……”语音变弱,透出心虚。
  “你以为我是哥哥?”他将黑瞳眯成了一条线。
  “咦?没有啊,怎么可能啦!哈哈!唉哟,有些人就是少年老成,我是说屠鹰,不是说你啦,你看起来就比较年轻啊!哈哈……哈哈……”
  她笑着挥挥手,说得可顺溜了,但却可疑的将视线移了开。
  狗屎,这女人之前铁定以为他年纪比较大。
  他青筋微冒,冷瞪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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