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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右丞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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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就是皇上了。
  该是很有威仪的皇上居然有那么温和的一双眸子。
  父亲始终不怨,也是因为知道皇上的难处,体谅他的用心。
  那么他能够替父亲觉得不值吗?
  他不能,若是换成他,他也会像父亲一样等待着,等待再次被重用的机会。
  因为顺清皇帝,实在是个明君哪。
  他知道自己不该偷听,可是他实在担心父亲的状况,所以在窗下偷偷的听了他们的谈话。
  父亲是那么样的了解皇上,懂得他的用心,所以始终不怨。
  而皇上也是懂父亲的,所以才会跟他说心里话,让他放下心里的那口气。
  一个皇帝,跟自己的臣子承认当年确实有愧于他,是一种勇气吧?
  宇文执站在院子里,连雪下大了都毫无所觉,只是不断的想着他们的谈话。
  能被一个懂得自己真正价值的人所牺牲,想必父亲也觉得光荣吧?
  他想得入神,远远的好像听见女子的嘻笑声,不禁轻轻的皱起眉头,是哪个婢女忘了府里的规矩,居然大声嘻笑起来?
  他正这么想时,突然啪的一声背上一痛,什么东西打中了他。
  一声惊呼随之清脆的响了起来,“看吧!我就说那是个人,还会动呢。”
  他一回过头去,就看见几名女子叽叽喳喳的挤在游廊边又说又笑的。
  宇文执看着脚边的一团雪球,确定刚刚击中他的凶器就是它!
  “喂!你们干什么!”这几个女孩陌生得很,绝对不是府里的人,打扮得花花绿绿、怪里怪气的,还咯咯的乱笑,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凶恶的问:“是谁丢我?!”
  “是我丢你。”棘茉阳老实的举起手来,笑嘻嘻的说:“小灵子看你一动也不动的,还以为是谁堆出来的雪人,我说是人她偏不信。”
  “所以你就用雪球扔扔看我会不会动?”他生气的瞪视他。
  这个声音清亮,说起话来又快的女孩,无疑是她们之中最出色的。
  她绾起的双髻缀上了白狐的细毛,远远看去头上白飘飘的,刹是飘逸动人。
  虽然浑身包裹一件白色雪裘,但体态不显臃肿。
  这群女子是从何而来?
  “猜得真准。”棘茉阳好心的说:“雪下这么大干么不避一下,傻瓜似的也不怕伤风吗?”
  他身上积了许多雪,远远看去还真像雪人呢。
  “你说谁是傻瓜?”他没好气的皱起眉,长这么大他从来只跟天性聪颖、聪明绝顶等词搭上边,跟傻瓜扯上关系还是头一遭。
  “当然是你呀!难道我有让雪堆得满身都……啊!”棘茉阳话都还没讲完,一团雪球就对着她飞来,打中了她的额头。
  宇文执冷冷一笑。他天生小家子气,挨了那丫头一雪球,就一定要扔一个回去。
  不跟女子计较不是好汉。
  女人越来越嚣张、不安于室,都是纵容的男人给她们机会得寸进尺,什么不与女人和小人一般见识?
  那是蠢才说的话。
  “你敢丢我?!”棘茉阳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往脸上一照,只见右额上起了一个红印子,“可恶!”
  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别人的亏,怎么能够在这种鸡不生蛋的地方,被这个傻瓜开先例呢?
  她弯下腰去,抓起一团雪,用力地扔了过去。
  宇文执有了防备,轻松的就闪开了。
  “你还敢闪!”棘茉阳怒叫,“小灵子、飞娜、柳霜、小夜,快帮忙!谁打到那兔崽子一次,我赏金戒子一枚!”
  公主一声令下,宫女们纷纷卯起劲来扔雪球,宇文执左闪右避,还是免不了挨上几颗硬邦邦的雪球。
  难怪人家说女人不好惹,果然有几分道理。
  可他也不能光站着让她们打,于是亦快手快脚的抓雪球、扔雪球,所谓擒贼先擒王,先把那个穿雪裘的女子打垮,其他人就不会来纠缠。
  因此他每颗都朝着棘茉阳砸去,而且命中率奇高。
  “唉唷!又打到我了啦!”她的头发都给打歪了!怪了,怎么她往哪里窜,他就是能往哪里打哩?
  “快点快点,把这傻瓜打趴,唉唷……”棘茉阳痛得甩甩手,又中了一枚。
  她左一句傻瓜、右一句傻瓜,听得宇文执心头火起,下手也就更不留情了。
  只见院子里雪球飞来飞去,你来我往,不时夹杂着棘茉阳的喊痛声。
  她突然发现这样远距离的投掷战,倒楣的似乎都是她。
  她不玩了!
  “抓住他!快!唉唷!”她气急败坏的大叫,“把他抓起来!”
  众宫女一得令,连忙冒着雪跑出去抓人。
  宇文执一见对方冲了过来,马上猜到棘茉阳的把戏,于是转身就走,谁知道尽责的宫女一个个扑上来,有的拉手、有的拉脚,把他缠得动弹不得。
  小灵子更聪明,跑去找侍卫来帮忙。
  “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这群姑娘到底是哪来的,怎么这么不害臊?
  他可是个陌生的大男人,她们怎么敢这样大剌剌的缠住他?他想挣脱,可是又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只好站着不动。
  “怕了吧,嘿嘿嘿。”棘茉阳手里玩弄着一团雪球,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你刚刚扔了我八下,痛死我了。”
  她手一扬,啪的一声,那颗雪球砸中了宇文执的俊脸,缓慢的往下滑去。
  “还有七下。”
  他如果真的是傻瓜才会乖乖的让她砸!宇文执不再顾虑那么多劲一使挣脱了宫女们的箝制,掉头就走。
  “快点拦住他!”棘茉阳大叫。
  “是!”她身后冒出了一排侍卫,威风凛凛的冲上前去,轻轻松松的就将他五花大绑,抬到棘茉阳面前。
  “喂!这里是我家,你们凭什么到这里来绑人?”
  虽然皇上将宇文一家贬到东北,但吃穿用度、婢女仆从都与富贵人家无异,他总认为这是一种补偿。
  “凭你得罪了茉阳公主,皇上最疼爱的金枝玉叶!”小灵子得意扬扬的说。
  “哼。”棘茉阳骄傲的抬起下巴,“你现在求饶也晚了。”
  父皇要出宫,她当然得跟来玩,没想到却挨了这傻瓜几下,把她的玩兴都打跑了。
  “如此公主。”宇文执看着她,居然比她还骄傲的哼了一声,说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似乎他连批评的话都不想为她浪费。
  “喔?你骂我!”意思是她没资格当公主喽!
  “你再骂!”她把手上的雪球塞到他嘴里,生气的说:“从来没有人惹我生气过,我也不晓得我生气这么恐怖。
  “把他抬到院子去,本公主要亲自教训他这张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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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执呢?”棘刚着急的问,“人找回来了没?”
  因为着急,因此他的语气显得严厉许多。
  左相袁览钦急道:“臣已经派人四处去找了!”
  “到哪去了!”这孩子,老父病危怎么能四处溜达呢?这样的人真能担当大任吗?
  在宇文秀榻前,御医闹烘烘的谈论着病情,又是用针又是煎药,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药味和紧张的气氛。
  宇文秀紧闭着双眼,嘴角微微抽搐着,一道白涎从他的嘴边落了下来,随侍在侧的婢女连忙用手巾擦去。
  “宇文!你振作些,朕要你再加把劲,活着、活着!”
  宇文秀无力的睁开眼睛,眼神涣散的盯着某个地方,喉咙里咕哝咕哝的冒痰。
  眼见是撑不过去了,棘刚不自觉出了一头汗,想必他要见爱子一面。
  “宇文执呢?找个人而已,难道他会隐身术不成!再找不到,通通提头来见!”他难得的大发雷霆,对着一列惭愧低下头的侍卫跳脚。
  “皇、皇上……”一名侍卫大着胆子道:“公主今天下午捆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还不快带人来?”这屋子就这么小,人就这么多,怎么样都找不到宇文执实在很怪异,若说被茉阳逮了,那的确很有可能。
  “是!”他连忙跑到院子放人,过了一会只听见脚步声慌张的响了起来。
  宇文执一边扯掉捆绑着自己的粗绳,一边仓皇的奔了进来,用力跪在宇文秀面前。
  “爹!爹!”
  看爹的样子已是出气多而入气少,如果他再晚来一步,那就见不着他爹最后一面了。
  宇文秀半睁着眼睛,似乎是想说什么话,喉头不断的上下滑动着,他吃力的抬起一根手指头,指着棘刚,用一种恳求和期待的眼光看着宇文执。
  “孩儿知道!孩儿知道!”他抓着父亲枯瘦的手迭声说,“孩儿这辈子都为棘萱国效命!孩儿发誓!爹、爹——”
  宇文秀微微一笑,闭目长逝。
  棘刚转过身去,为了控制情绪而清了清喉咙,“朕封宇文秀为文华殿大学士,加封太子太保,一等忠国公,谧号耿毅。”
  虽然一切都晚了,可是这是他仅能做的。
  “明日起程回京。”棘刚有些疲累的叫唤,“宇文执。”
  “草民在。”他强忍着眼泪,哽声回应。
  “节哀。”他看他脸上、手上有些冻伤,被公主擒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主淘气,朕会说说她。”他还不能把要召他进京的意图表现出来,免得他还没上京就被谋害了。
  “朕命李国源监工,为忠国公修墓,你就在这守孝吧。”
  “谢皇上。”宇文执谨慎的行礼。
  左右相闻言一喜,原本他们还以为皇上要召宇文执入京为官,这宇文执若像他父亲的话,会是个很难摆平的角色。
  还好皇上并无此意。
  第三章
  “我又不是故意的!”棘茉阳无辜的说:“我怎么知道他是宇文执嘛!更不知道他爹快要死了!”
  “就算他不是宇文执,就算他爹好端端的,你也不能随便捆人去做雪人。”
  棘刚虽然在发脾气,但是一看到女儿那通红的眼皮和冻红的小鼻头,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就又让他软了心肠。
  刚刚是太凶了一些,茉阳都给他吓哭了。
  他心伤老友病逝,情绪难免受了影响。
  “父皇,您不知道,他扔了我好几个雪球,疼死我了,我一时气不过,所以……”她噘起小嘴,“我本来打算他一求饶就放了他。
  “谁知道那傻瓜脾气拗得很,就是不肯认错求饶。我没有台阶下,只好叫人把他做成雪人。”
  “你的面子固然重要,别人的生命也是很珍贵的呀。”
  她叫侍卫把雪全往他身上堆,把他埋在雪里做成雪人,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就算看到院子里有个雪人,也压根不会想到里头藏了个人。
  “我知道,所以打算趁天黑没人的时候偷偷把他放出来,谁知道天总是等不黑,人又那么多走来走去的。我也急嘛!就是找不到机会呀。”
  她也担心冻死人该怎么办,心虚得很!
  人家她是公主,在属下面前得留点尊严和面子,如果她这么容易就放了那个傻瓜,会被笑的。
  她贵为金枝玉叶,居然拿个平民百姓没办法?这是面子问题呀。
  “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不应该仗势欺人。有时候想差了一步,后面想补救都来不及。
  “这次给你个教训,凡事要三思而行,别老是这么莽撞。”
  “知道了啦,父皇,您总不能要我去跟他道歉吧。他也有错呀,他要是不那么小心眼的用雪球扔我,我也不会生气。”
  “你要是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又怎么会来扔你雪球。”
  “我……”她一跺脚,“好嘛!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先去招惹他。”
  要确定他是不是人方法有很多,偏偏她选了最简单但后果最麻烦的那一种来确定。
  早知道走过去看一看就行了,也不会引来这些麻烦。
  “真的觉得是自己不对?”
  棘茉阳嘟着嘴,点了点头,“嗯。”
  “那么你到御医那去拿药,给宇文执送去,你把人埋在雪里,害人家头脸都给冻伤了。”
  “我去喔?”那她的威风不就没了,以后这个傻瓜还会怕她吗?
  不过,以后恐怕也见不着了。明天他们就要回京,她听宫女们说父皇叫宇文执留在这里守孝。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雪球打痛,其实想想也满有意思的,如果再有机会她一定不发脾气,好好的玩一场。
  “你去这一趟回来朕赏你官做。”
  “咦?什么官呀?”她眨眨大眼睛,好奇万分的问。
  “你先去,回来再告诉你。”
  “不要啦。”她爱娇的说:“您现在说嘛!否则我心里老挂着吊桶,没一刻安稳。”
  “好吧。”棘刚笑道:“你到格兰斯念了三年书,一定学了不少他们的长处,书也读了不少。父皇想让你跟着左相做事,帮帮他的忙。”
  “那我算什么官?”真的让她当官?天呀,那她不就有好大的权力,可以做很多她想做的事喽?
  “封你为右丞相。”棘刚神色一正,“你得拿出本事来好好做,别让朕失望。念了这么多年的书,总算派得上用场了。”
  “啊!”棘茉阳想到什么似的惊叫一声,随即赶紧捣住嘴巴,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得大大的。
  棘刚关心的问:“怎么啦?”
  “没事!我拿药去给宇文执。”她连忙告退,飞也似的溜了。
  完蛋了、完蛋了!父皇叫她当右丞相,要用她学到的知识帮忙做些大事。
  这下惨了!她到格兰斯去压根不是读四书五经,当然也不是学政治军事国家法治。
  人家她学的是如何梳妆打扮,怎么样剪布裁衣,织锦刺绣,有一段时间还热中学胡旋舞、酿酒、做点心。
  她跟同侪们花了很多时间边学边玩,的确学会不少东西,可就是没碰过书本……
  这下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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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执神色木然的燃着冥纸,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取出和焚烧的动作。相传这个火不能熄,它的光明将引导死者走过漆黑的幽冥路。
  他要让它保持在最光亮的状态,他不希望父亲跌倒。
  橘红色的火光在他眼前跳动着,缕缕的白烟将他的双眼熏红了。
  他听到一阵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很慢,似乎在他背后几步的地方停住了,那人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前进。
  踌躇的棘茉阳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走到他身边,递出了那瓶药,“喂……”喊人家喂好像太不客气了。
  “呃,宇文执,这是擦冻伤的药,御医说擦个三次就会好,连疤都不会留下来喔。”
  他不理她,仿佛地上没有她的影子,耳边没有她的声音,她的人并不在自己身旁。
  棘茉阳蹲在他旁边,把那瓶药放在地上,轻轻的说:“我、我很抱歉啦。”
  她偷偷的觑了他一眼,看他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不由得一股气往上冲。了不起呀!本公主在跟你赔罪耶,装什么聋子嘛!
  可是一看到他红肿的双眼,她的气又消了。人家刚死了爹呀!心情当然不好,没骂她一顿算是礼貌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喔。”她小声的说,拿起旁边的冥纸也帮着烧。
  “明天我要跟我父皇回京去了,所以我要来跟你说对不起,是我太淘气了。”
  “滚开。”宇文执看都不看她,冷酷的道。
  棘茉阳瞪大了眼睛,眼前这情况充分印证了何谓“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句话。
  “我……算了,你心情不好我知道。”她闷闷的咕哝,“药在你脚边,别踢倒了。”
  说完,她站起身来小跑步的迅速离开。还好这里四下无人,没人知道他这么无礼的对待她,不然为了维护身为公主的尊严,她又要跟他吵一架,说不定还会打上一架。
  那父皇又要说她淘气了,唉,公主真是难当呀。
  不知为什么,宇文执低头看着那瓶药,像是在考虑什么似的。
  最后,他握住了那瓶药把它放进怀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在想他爹的那番话,想着他的遭遇,想着他壮志难伸的无奈,想着他为国牺牲、赔上了清白的、背上了骂名的辛酸。
  他真的要跟爹一样吗?
  他会无怨无悔吗?
  他真的要这样的人生吗?一枚尽忠职守的棋子,无论主人为了什么原因,将你摆到什么地方,你都要学着体谅?
  朝廷上下的团结一气,比你一个宇文秀来得重要。
  为了平衡这些声音,牺牲你是必须的。
  朕有苦衷,请你体谅呀!
  棘刚跟父亲说的话不断的在他脑海里盘旋着,有一天他也会因为皇帝说出这样的话而含笑九泉吗?
  他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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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糟了!糟了!”棘茉阳咬着指甲,在千秋亭里转来转去,愁眉苦脸的。
  “茉阳,你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赏花吗?”
  “母后,我哪有心情赏花。”她拉着她的手求道:“父皇真的封我为右丞相,我做不来啦。”
  皇后笑着说:“我看你这官是虚街,你父皇逗你的。”
  “真的吗?父皇真的不会叫我办事?”顶着这名儿是挺威风的,不过叫她办事要是砸了,她可是不负责任。
  “若是大事交给你办我也担心,小事就马马虎虎,将就着用啦。”
  她一跺脚,嘟着小嘴不依的撒娇,“哎呀,母后,我是真的怕搞砸了咱们棘萱国的的国威,您还说这些风凉话笑我。”
  “你父皇比你还小心呢。人家格兰斯有女试,效果还不错,咱们当然也要学上一学,封几个女官,给女人挣点威风。”
  “人家她们那是循规蹈矩,一步步来,官自然做得八面威风。我是半路出家,铁定是个半调子。”
  父皇还真是大胆,一次就重用了四个经验全无的女官。
  “那也没什么,有事跟人请益不就得了?再说,你是皇上的金枝玉叶,有什么人敢来刁难你?”
  棘茉阳的信心被皇后越说越足,想到当官的威风,她就忘了担心,“说的也是,要是出了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顶上还有左相看着呢。”
  “当然啦,你父皇也是不放心才这么安排。”
  “嗯。”棘茉阳笑咪咪的说:“其实想想,我若去当个青天女巡按也不错,深入民间,了解百姓,平反各种冤屈,用想的就觉得风光。”
  “你父皇才舍不得你出宫呢。”皇后摸摸她的头,“跟着左相好好学呀,可别输了新的左丞相。”
  “什么新的左丞相呀?”她奇怪的问。
  皇后优雅的笑了,“原来你还不知道。茉阳,你有了个对手,可要加把劲,别给咱们女人泄气呀。”
  母后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怎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她的意思好像是有人要跟她较量是不?
  只是不管她怎么撒娇,皇后就是说她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不肯说,她也只能放弃,反正也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对了!母后,宫女们的新衣我设计好了,也做得差不多了,我还做了一件要给你喔。”
  “这么有心,真是个好孩子。”她微笑的问:“花了不少银子吧?”
  “四万两没跑掉。”她笑道:“爽月皇兄是最大的功臣。”
  “爽月哪来这么多钱?”皇后心里一惊,这孩子不要有什么差池才好。
  “他有个好友是京城首富呀。我一跟他说这件事,他就帮我介绍褚严华,他好喜欢我设计的新衣服,要我也帮他设计些款式,还说一定会卖得很好,让他大捞一票。
  “所以他给我五万两设计费,银子就是这么来的。”
  皇后将手放在心口,安慰的说:“那我就放心了。”
  “母后请等等,我去换给您看。”
  “公主不如也跳支舞给皇后娘娘看。”小灵子建议道。
  前几天衣服一做好,公主就迫不及待的穿上身,然后意外的发现这套衣服好适合跳舞,于是又把教坊里的舞伶找来,教了一套精彩的舞,昨天才试跳给她们这群宫女看,博得了满堂彩。
  “啊,说的也对。”她兴奋的扬高音调,“不如把父皇也请来,大家热闹一下。”
  皇后点头同意,“这主意不错。小灵子,你走一趟沧浪苑,请皇太子过来一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况且后宫生活无聊,约束又多,茉阳跳舞自娱又能让旁人欣赏,何乐而不为呢?
  “懿贵妃也请过来,如果兰辰公主、馨风公主她们有闲,也请她们一起过来吧。”
  “母后,您干脆把所有人都请来算了。”棘茉阳嘻嘻一笑,“我换衣服去了,待会你要赏我彩头喔。”
  因为她一时兴起,整个后宫就活力充沛的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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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受不了,茉阳又要引人注意了。”十八岁的棘兰辰撇撇嘴,轻蔑的说:“怎么会有人那么爱出风头?偏偏父皇就是吃她那一套。”
  棘馨风挑挑眉,“人家有本事到格兰斯留学,靠的不就是那一套功夫?你自己学不来,也别发酸了。”
  “你这话才酸呢。父皇宠她,大伙心里都不是味儿。”谁叫人家是皇后肚子里钻出来的。
  “兰辰姐姐,谁不知道父皇也疼你,前儿个那对白玉如意,我可没份。”
  其实父皇对每个子女都疼、都爱,只是茉阳年纪小,又会撒娇,三年都不在宫里,现在回来了,当然是父皇最注意关心的焦点。
  棘兰辰微微一笑,却不出声。可是茉阳回来之后,父皇也没赏赐了,就连上次去东北,也只带茉阳去。
  虽然她也想去,但总要拿捏分寸,可不能像茉阳那么没规矩。
  她用缠的缠到父皇说好,那是父皇心情佳,要是遇上朝中有大事发生,茉阳又这么不识相的话,迟早会挨上一顿狠骂。
  自古伴君如伴虎,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依然是天威难测。
  “皇太子来了。”棘馨风小声的说:“兰辰姐姐,你看,他要不是咱们的皇兄,我铁定迷死他。”
  怎么会有那么迷人帅气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王者的贵气。
  棘兰辰一嗤,“他可不是你的皇兄,人家是皇后娘娘生下的。”她朝着另一边的棘朗星一比,“你哥哥在那呢。”畏畏缩缩的,上不了台面的大皇子。
  她真是受不了馨风,看到好看一些的男人就双眼发直,怎么懿贵妃养出来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这么窝囊、讨人厌。
  还好她的亲娘是玫妃,端庄优雅的坐在皇后旁边,最得父皇宠爱。
  父皇到永寿宫的时间比到慈宁宫多多了,再说永寿宫比慈宁宫靠近养心殿,当然是最受宠的贵妃才能住得离父皇最近。
  “兰辰姐姐!”棘馨风倒抽一口冷气,拉了拉她的衣袖,“快看,父皇带了什么人过来!”
  因为她们是女眷,所以是坐在亭子里,而皇子们则坐在花架下准备好的桌椅边。
  中间空出了一大块空地,是要给舞伶们表演的,梨园弟子已经在旁边吹奏起丝竹来。
  此时棘刚带了一个面生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纷纷站起来行礼。
  “呵呵。”棘刚心情正好,摆摆手,“自己家宴,不用行礼了。”
  他也没跟大家介绍宇文执,只命内侍在他的下首设案要他坐下。“宇文执,让你看看朕的儿女们。”
  宇文执忙一拱手,谨慎的站了起来。
  “都不用多礼,认识认识就好。”棘刚一一说道:“这是皇太子爽月、皇长子朗星。
  “亭子里坐的是皇后、玫贵妃、懿贵妃、馨风公主、兰辰公主。”
  “见过娘娘、皇子、公主。”他客气而生疏的说,心里奇怪着少了一个公主。
  那个淘气、任性却又温柔的小公主。
  “朕说了不用行礼,来,坐坐坐。”棘刚哈哈的笑着,神情愉悦的坐了下来。“茉阳这次又要要什么把戏?”
  他看见内侍提酒上来斟,于是对宇文执说道:“朕这小女儿到格兰斯读了三年书,回来的时候带了几百坛酒,叫她那个喝不得酒的皇兄醉倒了三天。
  “你别看这酒香醇就多喝,后劲可强着。”
  棘刚一提到这件事,棘爽月难免觉得尴尬,只好藉着喝茶来掩饰。
  “兰辰姐姐,他是谁呀?父皇跟他挺亲热的,还让他参加我们的家宴,会不会是……”棘馨风脸一红,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俊眉朗目、气宇轩昂,实在是个让人一见倾心的男人呀。
  “会不会是你的驸马?”棘兰辰冷冷的帮她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唉唷,我哪敢这么想。”心中所想被看穿,棘馨风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充满憧憬的看着宇文执。
  棘兰辰嘿嘿轻笑一声,笑她的自不量力,也笑她的痴心妄想。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阵琵琶声优美的响了起来,叮叮咚咚几声之后,横笛的清亮也加入了演奏的行列。
  随着乐声响起,七朵红云似的舞伶旋转着舞了出来。
  第八名舞伶穿着湖水绿的绣花罗衫,看来又薄又软,紧紧的贴在身上,衬托出曲线优美而匀称的身段。
  她们的袖子窄而长,雪白的肌肤在薄如蝉翼的袖子下,闪动着青春、健康的光芒。
  她们头上都戴着缀珠小花帽,辫子里交缠着盛开的虞美人,辫尾还系了小铃铛。
  每个人身上都披了同色的长纱巾,纱巾后面也系着一枚小铃铛,一舞动起来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在乐声之中,她们翩然起舞,双袖高举,跟着乐声变换动作,像是飞雪飘飘,又像是柳丝飞扬,左旋右转着似乎不知道疲累,旋转的速度快到让人分不清是她们的脸还是背。
  最后,乐声一停,她们翻转一圈跪坐在地,把手贴在颊边,每个人手上拿着一朵新桃,含笑等待掌声。
  “好!舞得好!”棘刚大力的鼓掌,丝毫不吝啬他的称赞,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棘茉阳笑嘻嘻的抬起头来,接触到一双既惊讶又熟悉的眸子。
  她立刻跳了起来,欣喜的大叫,“宇文执!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东北守孝吗?这么快就期满了?
  宇文执盯着她脂粉未施,淡淡的像春花一样清雅的脸庞,想到她的舞姿像花瓣般飞旋,是那么样的动人。
  可是,穿那么薄、那么少的衣服,遮得住什么吗?
  “如此公主!”他还是老话一句,顺便摇了摇头,“伤风败行。”
  棘茉阳跳脚道:“什么?!”
  又是这句话!还加了一句气死人的批评!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旧识嘛!需要这么不给面子吗?
  这怎么能怪她当场发飙!
  只见棘茉阳当场掀翻桌子,酒水洒了他一身。
  第四章
  上书房里,棘刚背着手,看着满脸怒气的女儿,轻轻的笑了一声,“茉阳呀,你这脾气得改一改。”
  “父皇!他骂我伤风败行,难道您没有听见吗?”棘茉阳气呼呼的说。
  还以为可以化敌为友的,这下又生嫌隙了。
  “朕是没听见,只瞧见你大发脾气掀了人家的桌子。”
  “我听见啦!父皇,他对我无礼,您要治治他呀!”她求恳道。
  棘刚一笑,“用什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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