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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蛮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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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水悠咬了咬唇,心绪陷入极度的纷乱。
见她一脸茫然无措,像是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才好,南宫烈不由得再度发出一声叹息。
“悠儿,难道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我在你的心里,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残杀无辜的人吗?”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透露出他心中的受伤与挫败,那让莫水悠的一颗心狠狠揪紧,泪水也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我就是难以相信,所以才会这么痛苦挣扎……我很想相信你,可是……可是……我……”
见她一脸痛苦难过,南宫烈彷佛也能感受到她内心所受的折磨与煎熬,不忍再对她有半分责怪。
他心软又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说道:“我今日与江杰的对话,确实很容易误导了你,让你产生误会,这也怪不得你。我南宫烈在此发誓,倘若刚才我所言有半句虚假,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第6章(2)
听见他毫不犹豫地发下毒誓,莫水悠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涌出,心中残存的一丝不确定霎时烟消云散。
她相信他!天知道她多愿意相信他!
幸好事情的真相并非她原先以为的,幸好她刚才的刺杀没有得手,否则……否则……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对不起……”她哽咽地道歉。
“别再自责了,这些日子你所受的苦也够多了。既然那江杰是杀害你爹娘的凶手,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替你爹娘报仇的。”
南宫烈认真地承诺,逼出了她更多的泪水。
莫水悠的心里既愧疚又难过,还有着更多的感动。
她不仅误会了他,还意图刺杀他,而他不但对她没有半句责怪,还反过来安慰她,甚至承诺要帮她替爹娘报仇。
他对她的情意是这般的真切,而她回报的却是不信任与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了,悠儿,别说了。”
南宫烈捧着她泪湿的小脸,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
见她仍不断地掉泪,他低下头,轻轻吻去了那一颗颗豆大般的泪水,最后顺着她颊上的泪痕,吻上了她的唇。
莫水悠闭上眼睫,不仅毫不抗拒他的亲吻,还情不自禁地回应。
自从误会他是指使那两名恶人的罪魁祸首之后,她就不断告诉自己不能爱上他,而先前拚命压抑的情感,这会儿全都一涌而出,在她的胸口激烈澎湃着。
她忍不住激切地回应他的吻,纤细的双臂甚至主动攀上了他的颈项,渴望与他贴得更近一些。
她甜蜜的回应,让南宫烈的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吻得愈来愈狂野,而孤男寡女在床榻上缠绵地拥吻,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随着这个不断加温的亲吻,炽烈的情欲之火也随即在南宫烈的体内窜起,一发不可收拾。
心爱的人儿就在身下,心悦诚服地承受他的吻,甚至还热情地回应,这对一个男人而言简直是最销魂的折磨。
“悠儿,快推开我,或把我踹下床去……”南宫烈嗓音喑哑地说,炽烈的欲望让他快克制不住了。
“为什么?”莫水悠轻喘着气,困惑地问。她被吻得意乱情迷,脑子几乎没法儿好好地思考。
“因为我怕我会停不下来。”
“停……为什么要停下来?我不想要你停下来呀!”莫水悠脱口说道,甚至像怕他会退开似的,双臂又更加搂紧了他。
听了她的回答,南宫烈在心底申吟了声,她纯真的回答与反应,简直像是在火上加油一般,让他的欲望更加高涨了。
“因为,我想要你。”他坦白承认,腰身轻轻一挺,让她确实感受到他早已硬烫如烙铁的欲望。
感觉到腿间那灼热的硬物,莫水悠的俏脸霎时胀得通红。
虽然她对于男女之事仍懵懵懂懂,不太明白他口中的“要她”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腿间那充满威胁性的压迫感,让她感到羞怯、心慌极了,但心底却同时升起了一丝带着紧张的期待……
她不想要他离开,她想要他继续抱着她。
“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在我身边。”她压抑着羞怯,轻声说道。
她这番话,瞬间击溃了南宫烈最后一丝自制。
他不再有任何的迟疑,火热的吻再度覆上,大掌也开始隔着衣裳游移在她曼妙的同体上,并在她发出难耐吟喘的时候,轻轻褪去了她的衣裳。
一丝不挂的同体,美得不可思议,让南宫烈体内的欲火更炽,开始以唇舌与大掌探索她每一寸细致柔嫩的肌肤,挑起她难耐的吟喘。
当火热的欲望已如弦上的箭矢之时,他的黑眸紧紧锁住她那双情欲氤氲的美眸。
“悠儿,怕吗?”
“不怕,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莫水悠信任地望着他。
“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一开始可能会有些疼……”
疼?
莫水悠的心底升起一丝疑惑,不懂为什么会疼?但是看着他眼中的忧虑,知道他是真心担忧她,那让她的心里涨满了感动。
“我不怕,就算真会疼,我也会忍耐的。”
“我的好悠儿。”南宫烈感动地紧搂着她,腰身一挺,将她占为己有,并低头吻去了她痛楚的呼喊。
他按捺住欲望,怜惜地等待她度过初时的疼痛,直到她紧绷的娇胴逐渐放松,双臂也再度搂上了他的颈项,他才不再有任何的顾忌,带着她一同领略情欲颠狂的销魂滋味……
隔日上午,莫水悠睡得比平时还要沈,直到都已日上三竿了,才逐渐从睡梦中转醒。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浑身乏力的感觉让她的唇间逸出一声申吟,而她在被窝中轻轻翻了身,双腿立刻传来一阵酸疼,让她不禁蹙起了眉心。
愣怔了一会儿之后,昨夜的画面蓦地涌进脑海,那不仅让她瞬间清醒,也让她的俏脸泛起了红晕。
她伸手抚着自己发热的双颊,要自己别去回想那些羞人的情景,可偏偏那一幕幕销魂的画面却不断地在她的脑中重现。
白皙的脸蛋霎时红烫似火,但在她感到极度羞涩的同时,一丝甜蜜喜悦也荡漾在心底……
她的目光环顾整间寝房,没瞧见南宫烈的身影,却瞥见了窗外的天色。
“呀,都已经这时候了!”
莫水悠赶紧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身上那袭锦被因而滑落,露出她不着片缕的雪白同体。
在那一身细致柔嫩的肌肤上,散布着些许激情的红痕,那是昨夜南宫烈在她身上留下的。
瞅着自个儿身上的淡淡红痕,回想起南宫烈昨夜是如何激烈、狂野地爱她,莫水悠不禁再度羞红了脸。
她赶紧下床穿好了衣裳,想要前去找南宫烈。
昨夜欢爱之中,她的脑中曾经闪过要将她和荆御风之间的事情告诉他,但是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在他火热的亲吻与爱抚之下,她的思绪很快就陷入一片混乱,什么都忘了,也什么都没法儿思考。
可是,她不想再拖延下去了,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她得赶紧将一切告诉他才行。
他待她是这般的情真意切,她绝对不能允许自己有可能会成为荆御风用来伤害他的一枚棋子!
就在莫水悠下定决心之时,房门突然传来了一阵轻敲声,那让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会是他吗?
“小姐,醒了吗?”月儿在门外轻声问着。
没听见期待中的低沉嗓音,莫水悠的心里涌上一阵失望,这才察觉自己有多么渴望时时刻刻见到他。
“已经醒了,进来吧。”
“是。”
月儿轻轻推开房门,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
见莫水悠的神情有些羞窘不自在,月儿忍不住笑道:“小姐,恭喜了,月儿在『烈云山庄』待了这么久,可从不曾见过庄主这么在意、呵护过哪位姑娘呢!今儿个一早月儿要到房里来服侍小姐的时候,是庄主前来开门的,庄主还特别叮咛月儿让小姐多睡一会儿,别扰了小姐的休息呢!”
嗄?这么说来,月儿很清楚昨夜南宫烈是在她的房里度过,肯定也不难猜出他们做了什么“好事”?
莫水悠窘得脸儿发烫,连耳根都泛红了。
月儿见她一副羞得不知所措的模样,没敢再多说些什么,动手帮她梳妆打扮,而过了一会儿,南宫烈来了。
他伫立在房门口,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莫水悠。
一看见他,月儿恭敬地行礼之后,便很识相地离开了。
南宫烈走进房里,来到莫水悠的身旁,关心地问:“身子还好吗?昨夜有没有将你累坏了?”
听他提起昨夜的事,莫水悠羞得不敢看他,轻轻摇了摇低垂的螓首,而她羞涩的模样和脸上美丽的绯红,让她显得更加娇媚诱人。
南宫烈情不自禁地搂住她,低头给了她一记温存的深吻,一尝到她甜蜜的滋味,想要她的欲望再度窜起,但是他很努力克制住。
昨夜才初尝云雨,她娇弱的身子需要更多的休息。
“悠儿,今儿个一早,我接获通报,我的手下已顺利取得了萧天行勾结蛮人的书信,有了物证,只要呈上朝廷,不怕没法儿将那家伙定罪。半个多时辰之前,我已派了人去约江杰过来,等会儿他应该就会到了。”
莫水悠怔了怔,美眸透着一丝困惑,不明白萧天行勾结蛮人之事与那名恶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悠儿,我说过会帮你报仇的。”南宫烈解释道:“既然知道他就是杀害你爹娘的凶手,又岂能任他逍遥法外?我一定会让他接受王法的制裁,同时也要问出幕后的主使者。倘若我猜得没错,那个人应该就是萧天行。”
南宫烈积极的行动让莫水悠感动极了,同时也让她再度肯定自己不该再继续瞒着她与荆御风之间的约定。
她抬起头,一脸认真地望着他,说道:“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南宫烈问道。
“其实,当初我——”
就在莫水悠打算将一切全告诉他的时候,一名仆人突然匆匆前来禀告,打断了她的话。
“启禀庄主,江公子来了,这会儿已在大厅候着了。”
“好,我这就过去。”
南宫烈的神情一敛,对莫水悠说道:“悠儿,有什么话等晚一点再说吧!咱们先去对付江杰那个家伙。等会儿你先躲在大厅外头,我让你进来的时候再进来,知道吗?”
“我知道了。”莫水悠点了点头。
眼前没什么事情比替她爹娘报仇还重要,至于她和荆御风之间的一切,就迟些时候再说吧!
第7章(1)
南宫烈带着莫水悠走向大厅,在确认她已小心躲藏在门外不会被察觉之处后,他才大步走了进去。
江杰一看到他,立刻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庄主一早叫在下过来,不知有何事情吩咐?”
这南宫烈的出手极为大方,先前要他促成与马匹买主的会面时,就已先给了他一笔酬劳。
这会儿,说不定南宫烈又有其他事情要吩咐他去办。既然有机会赚进白花花的银子,他自然不会笨得往外推喽!
“我确实有事情要找你。”南宫烈说道。
“什么事情?庄主尽管吩咐一声,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江杰涎着笑说道。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了,我只是要问你一件事情。”
“庄主请问,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真能这样,那是最好不过。”南宫烈望着他,问道:“我问你,是谁指使你去杀害『铸剑神匠』,抢夺铸剑秘笈的?”
江杰闻言一僵,怎么也没料到南宫烈会问起这件事。
他虽然心惊不已,却仍装傻地反问:“庄主在说什么呀?『铸剑神匠』之死,怎么跟我有关呢?”
“有人瞧见,是你和另外一人联手杀害了『铸剑神匠』夫妇。”
听见竟有目击证人,江杰的表情又更不自在了几分,但他可没蠢得三两句话就招认了一切。
“这怎么可能呢?肯定是那个人看错了,再不然就是恶意栽赃!我绝对是冤枉的呀!”
“那人绝不可能胡乱栽赃,至于幕后的主使者,你就算不说,我也已经查出来了,就是邪教的教主萧天行!”
听南宫烈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出萧天行的名字,江杰一脸错愕地脱口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见南宫烈的黑眸掠过一丝精光,江杰这才惊觉自己说溜了嘴,但狡猾的他很快地又继续装傻。
“我……我的意思是……我确实曾听闻邪教教主萧天行想要得到『铸剑神匠』打造的宝剑,但是那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干系!就算萧天行真的派人杀害了『铸剑神匠』,那也绝对不是我!”江杰撇得一干二净,甚至说道:“再不然,庄主大可以将那人找来对质,肯定是对方看错了!”
当初他和另一个同伙痛下杀手时,周遭并没有闲杂人等在场,又怎么会冒出目击证人来?
“你想要对质,当然没有问题。”南宫烈开口对门外说道:“悠儿,你可以进来了。”
听见他的叫唤,莫水悠走了进来。
一看见她,江杰瞪大了眼,惊愕地指着她。“你……你不是跳下山崖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初见她跳下山崖之后,他与同伙并没有死心,打算找出她的尸首,搜出铸剑秘笈来。
然而,当他们下到山崖底下时,却赫然发现那里竟是“绝命谷”。
素闻“阎王”荆御风拥有顶尖的医术,即便对方伤重得剩下一口气,也有法子救得回来。
他们那时就怀疑莫水悠或许命大,被“阎王”所救,而不管她是死是活,他们都没打算放弃铸剑秘笈,所以意图闯进“绝命谷”中搜查。
无奈荆御风的武功高强,杀了他的同伙,差点连他也没命,他只好断了搜索的念头,对萧天行宣称莫氏一家三口都死了,而他们死前烧了那本铸剑秘笈。
萧天行对此勃然大怒,幸好他商谈买马的事情已有头绪,并承诺将会为萧天行弄到一大批品质优异的好马,萧天行这才暂时没有找他算帐。
想不到,这女人竟真的没有死,但……就算她那时被荆御风救,此时又怎么会出现在“烈云山庄”里?
听见她跳下山崖,南宫烈心里不由得一阵诧异。
在他得知她就是“铸剑神匠”的女儿时,还以为她是匆匆逃亡躲过了一死,没想到她竟是自山崖跳下!
那……她是怎么保住性命的?
疑惑间,就见莫水悠恨恨地瞪着江杰,叱道:“哼!是老天有眼,要我留着这条命,替我爹娘报仇!”
江杰眼看已没法儿狡辩脱罪,忽然出手,打算抓住莫水悠当人质,好让他可以顺利逃出去。
南宫烈已料到这家伙可能会有这样的举动,心中早有防备,因此江杰一有动静,他立即跃上前去,一掌击向江杰的心口。
江杰狼狈地摔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伤重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想逃跑了。
眼看大势已去,江杰恼怒地瞪着莫水悠,愤恨不甘地说:“可恶!都怪你这个女人命大,不仅摔进『绝命谷』,让『阎王』给救了一命,还让他为你动手杀了我的伙伴!这会儿你又攀上了『蛮王』,你可真是好本事,将当今世上的两大高手迷得晕头转向,全都护着你!”
听了江杰的话之后,南宫烈一脸震惊。
她怎么会和荆御风有瓜葛?!
前些日子,他带着她骑马出游,在路上遇见荆御风时,他们两人不是看起来并不相识吗?
看来,有些事情他得弄个清楚才行,但是在此之前……
“来人啊!”他开口呼喊,两名手下立刻进来覆命。“这家伙是杀害『铸剑神匠』夫妇的凶手,将他送交官府处置!”
“是!”
两名手下立刻将江杰给拖了出去。
一等大厅已没有闲杂人等之后,南宫烈望着莫水悠,问道:“悠儿,你和荆御风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他那疑惑的眼神,莫水悠的心蓦地一揪。
她原本就打算要将一切全告诉南宫烈,可是由自己主动告知,和这会儿像是“东窗事发”后不得不吐实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呀!
“当初,他与另一个恶人为了抢夺铸剑秘笈,在杀害我爹娘之后,还一路追杀我。那时,我被他们追到了悬崖边,由于不愿受辱,便从悬崖跳下,原欲自尽,想不到正好跌进了『绝命谷』的深潭之中。荆公子救起了我,后来还除去了这恶人的同伙。”她坦白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前些日子遇见荆御风时,你们为什么装成不认识的模样?”南宫烈接着又问。
“他为什么佯装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不过……”莫水悠心虚地顿了顿,但因为不愿再骗他,便坦白说道:“荆公子救了我,还除去杀害我爹娘的其中一名恶人,对我有着天大的恩情,为了报答他,所以我……我……我便答应要混进『烈云山庄』之中。”
“什么?!”
南宫烈闻言错愕极了,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答应荆御风,要混进『烈云山庄』之中?”
“没错……”莫水悠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为此,我刻意等在你前往『南宫马场』的必经之路,算准了时机窜了出去,果然如预料地被你带回了『烈云山庄』,而后我佯装失去记忆,好让我可以顺利在这里待下来……”
听完了她的解释,南宫烈整个人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
如果不是她亲口所说,他根本无法相信这竟会是事实,而即使听了之后,他仍是难以置信!
他望着自己曾经那么相信的人儿,语气沉痛地问:“所以,当初你是刻意要让我的马儿所伤?”
“……是。”莫水悠低着头,自责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听见她肯定的回答,南宫烈的神情像是狠狠挨了一记闷棍,一种难忍的纠结痛楚在他的胸口蔓延开来。
“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失去记忆过?”他开口又问,语气僵硬。
莫水悠悄悄觑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失望又受伤的眸光,她的心狠狠地揪紧,一方面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儿将一切告诉他,另一方面又极度担忧他会不原谅她。
“没错……”她脸色苍白地承认。
南宫烈咬了咬牙,感觉有人狠狠地捅了他一刀,让他的胸口蓦地传来阵阵难以遏抑的痛楚,同时也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来到他的身边,只是为了报答荆御风,而宣称失去记忆,只是为了博取同情的谎言!
“你为了荆御风,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即使不小心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南宫烈喝问。
倘若那时他没有及时控制住坐骑,而是狠狠地冲撞上她娇弱的身子,说不定她此刻早已没命了!
看来,那荆御风在她的心里占着极重要的地位,否则她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那家伙的吩咐?
“他究竟要你混到『烈云山庄』来做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
“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南宫烈并不相信,只当她是为了袒护荆御风,所以不愿意透露。
“是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要我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呀!”莫水悠急忙解释道:“我之所以会答应他,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所以才会承诺不论他要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不论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照办?
南宫烈黑眸一眯,眼底几乎快喷出了熊熊烈火。
“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不惜牺牲自己,甚至连身子也可以给我?!”他急怒攻心地质问。
本以为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想不到竟是他一厢情愿!
听见他的话,莫水悠倒抽一口气,脸色瞬间刷白。
“不!不是这样的,我本来早就想要——”
“够了!”南宫烈叱喝了声,打断她的话。“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见更多的谎言!”
当初他们的相遇不是一场意外,而她更没有失去记忆,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谎言,都是为了荆御风而做的!
混帐!该死!
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与妒火,让南宫烈彻底失去了冷静。
他怒喝一声,一掌击向身旁的木桌,那张坚固的紫檀木桌应声破裂,成为一堆废木。
他喘着气,用恼怒又沉痛的眼眸望着莫水悠。
“我承诺过要为你爹娘报仇,我会说到做到,至于你究竟打算怎么报答荆御风,那就随便你了!”语毕,他转身大步往大厅外走。
“不!等等,你听我说……”
莫水悠急忙追了出去,但南宫烈的脚步极快,不一会儿已走到马厩,跃上了他的爱驹“逐风”,一路冲出“烈云山庄”。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她心痛难当,泪水也克制不住地滑落。
一股极度的懊悔涌上心头,她真该早一点将实情告诉南宫烈的,那么或许他现在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误会了!
可是……就算此刻再怎么懊恼,又能挽回些什么?究竟她要怎么做,他才能相信她的一片真心?
出了“烈云山庄”之后,南宫烈来到了马场,这一待,就是一整日,即使此刻夜色已深,他仍没打算回去。
回去免不了会看见悠儿,而他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即使知道她对他说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即使知道她是别有目的地来到自己身边,他却还是没法儿不爱她。
只是……一想到她为了荆御风,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他就不禁沉痛地闭上眼,胸口狠狠地纠结。
她……应该是爱着荆御风的吧?
若不是爱着荆御风,她又怎么会甘冒这么大的凶险,不顾一切也要完成荆御风的吩咐,混进“烈云山庄”中?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关怀、担忧与情意,她全看在眼里,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的心中可曾有过一丝的感动?还是在暗地里讥笑他太过好骗,从来就不曾怀疑过她?
南宫烈沉痛地闭上眼,心中虽然对于被她一再的欺瞒感到恼怒,但却没办法真的去恨她。
他的脑中甚至不断地浮现她的容颜,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她忧伤时的蹙眉叹息,她激情中的娇羞吟喘……
第7章(2)
“可恶!”
南宫烈低咒了声,大口饮尽一杯酒,又立即替自己斟满一杯。
混帐荆御风!
那该死的家伙,竟然让悠儿冒这么大的危险!倘若那时他没有及时勒住马儿,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个家伙竟然毫不在乎她的安危,他究竟将悠儿当成什么了?又为什么要悠儿混到他的身边?
南宫烈在心中狠狠地咒骂荆御风,有股冲动想要冲进“绝命谷”,狠狠揪住那家伙的衣领,问问他对悠儿究竟有什么打算?
即使悠儿的心真的不在他的身上,即使她对他说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他还是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矛盾痛苦的情绪,宛如有人拿着一条带刺的长鞭,狠狠笞打着他的心,让他痛楚难当。
南宫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酒,只希望让自己暂时忘却烦恼。
就在他试着将自己灌醉的时候,一名手下忽然前来求见。
“庄……庄主?”
看见他猛灌酒的模样,手下不禁傻眼。
跟在南宫烈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见过庄主借酒浇愁的模样,因此心中不禁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敢多问。
南宫烈神色一整,暂时放下酒杯。酒量极好的他,即使已经喝掉了好几盅酒,依旧神智清醒。
眼前这个手下名叫李顺,是他派去调查萧天行的其中一人,想必刚才李顺已先去了山庄一趟,没瞧见他才又赶到了马场来。
此刻夜色已深,李顺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自己一向公私分明,绝不会允许因为一己的情绪而耽误正事。
“怎么了?出了什么状况?”他正色问道。
“启禀庄主,萧天行似乎已察觉他与蛮人往来的书信遭到拦截,有意往西方潜逃,寻求西方蛮人的庇护。”
“什么?!”南宫烈闻言不禁皱紧了眉头,那萧天行的谨慎与狡诈远比他预期的还要深。
今儿个一早,他的手下才顺利拦截了书信,还过不到一日,萧天行就已察觉,并已打算采取逃亡行动。
不行,不能让他给逃了!
“我一定得将萧天行绳之以法才行,绝不能容许那个意图叛乱的家伙逃到西方蛮人那儿去,否则绝对会是一大祸患。”
既然他这会儿已经握有萧天行勾结蛮人的确切证据,那么就不容那个家伙狡辩抵赖。
只要逮住那个家伙,连同那封通敌的书信一并送往京城处置,届时萧天行必定是死罪难逃!
如此一来,也算是完成了替悠儿的爹娘报仇的承诺。
到时候……她会怎么做?会不会一等萧天行伏法后,她就毫不眷恋地返回荆御风的身边?
光是想像着悠儿离他而去的情景,就彷佛有人在他的心上狠狠凿出了一个大洞,这辈子再没有法子填满……
“庄主打算怎么做?”
李顺的问话拉回了南宫烈的心思,他刻意忽视心底的沉痛,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事不宜迟,我立即动身,前去追捕那个家伙。”
“要不要属下等人前去支援?”李顺问道。
“不,不用了。”南宫烈摇了摇头。
那萧天行谨慎多疑,若是他率着一干手下前去追捕,只怕会打草惊蛇,若是让那个家伙狡猾遁逃,那可就麻烦了。
“你们全都别轻举妄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必定能将萧天行那家伙一举成擒。
南宫烈出了大厅,走向他的爱驹“逐风”。
翻身上马之后,他叱喝一声,马儿立刻快步奔驰,一人一马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戌时已尽,夜色如墨。
原本该是准备就寝的时刻,但莫水悠却是毫无睡意。
自从今儿个上午南宫烈揪着江杰离开“烈云山庄”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待,等着他回来。
然而,她从上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了夜晚,甚至现在都已是就寝时刻,却还是不见南宫烈的踪影。
一种被遗弃的感觉,狠狠地撕裂她的心。
无法遏抑的心痛,让她的脸色苍白,但她强打起精神,推门走出了寝房,想再去问问南宫烈是否已回来。
她在回廊处遇见了正打算回房去歇息的月儿,而月儿一瞧见她又走出了寝房,不禁担忧地蹙起眉心。
“小姐,怎么还没睡下?”月儿关心地问。
约莫一刻钟前,她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说服悠儿小姐回寝房就寝,怎么这会儿悠儿小姐又出来了?
她知道悠儿小姐已经等了庄主一整天,可是庄主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月儿,庄主呢?他回来了吗?”莫水悠问道。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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