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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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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之前不同了些,蓄了胡须的脸看来不再如那时俊美有余,而是多了几分刚毅。

那是即墨还认识的人么?还是另一个真实的宁远?

当年的安明,在她面前,戴着面具,以假身份与她周旋,她所见到的人,真实地,又有几分?

即墨站在门内,就这样痴痴看他侧脸许久,看他低头凝眉,时而在奏折上写下一些批注,时而又沉思半晌,那样子,即墨竟思念地紧。

甚至,就让时间停在这刻,就让她在这里偷偷看他,弥补这三年来,暗地里不为人知的想念。

她,真看不起自己。

明知他是个骗子,自己还对他留有思念,真是贱到家了。

自顾自负气地关上门,回到床边,轻轻躺下,高床软枕,好久不曾躺过了。

舒适地在床上扭了扭身体,这暖暖的被衾让人昏昏欲睡。

他要批奏折到什么时候?慢慢批,即墨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宁远阅完奏折,回到卧房,就看到即墨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手放在胸前,另一手垂在床边,酥胸随着规律呼吸一起一

24、现在你要听我的 。。。

伏。

微砣的双颊依旧诱人,还有粉红色的唇,柔软地划出倔强的弧度。

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着,感受几年来未有再次尝试的滑滑触感。

他的即墨,竟然还在。

床上的人儿呻**吟一声,缓缓转了转身,微微睁开眼,明亮的瞳仁中,映出他的脸孔。

感觉她身体微震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他伸手欲要握她的,却被即墨一把将手抽了回来,娇俏的小脸上写满防备。

那个小小的神情,换来宁远不悦,他皱了眉,沉下脸,冷冷望着眼前微微瑟缩的即墨。

“你是谁?”即墨开口,颤抖着问。这是她三年前,最后那一面问过的问题,如今再问一次。

宁远挑了眉,冷然看着即墨:“宁远,你该叫我可汗!”

倔强地扬起头:“可汗!”即墨叫他,尽量压下心里的情绪,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越忍却抖得越厉害。

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双手撑在身后,宁远回头看着已然缩到床角的即墨命令道:“过来,服侍我。”

咬了下唇,即墨向前挪到宁远面前,不让他看到心底的委屈。

小手向上,挪到他胸前,解开他衣衫侧襟的衣扣,一颗,接一颗,不要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

宁远盯着即墨动作笨拙的小手,看她卸下自己的外衣,再笨手笨脚地卸下另一件,直到将他上衣褪尽,露出肌肉强健的上半身,才继续残酷说:“脱光了,没得脱了,你就打算这样?”

即墨咬着颤抖的下唇,摇了摇头,只是,她该如何继续下去?

一个翻身,将即墨压在身下,看到她的生涩,挑了眉毛问:“分开之后,你有过几个男人?”

他问得没有来由,即墨起初先是一惊,紧接着,她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表现有多差强人意,他看出来了么?那在他们分开之后,他又有几个女人?他那样的男人,不会在离开即墨后,只是孤身一个吧。

她该说实话么?说她在他之后守身如玉,然后看他得意地笑,看他继续在心里嘲笑她的傻么?舔了舔唇,不咸不淡地编造一个谎言:“有几个,不算多。”谎话出口,看他变了脸色,心里竟然不紧张了,满满的都是恶意地得意。

大手附上即墨胸前蓓蕾,死命地抓着,痛得她眼角流出了泪。

难得有了报复地快感,即墨继续说:“那你要我如何?一个人独守空房吗?你说得没错,公主当然可以为所欲为,保有几个自己的男人,不是太难的事情。”

“所以你连嫁人都没有嫁?”

点点头,“那当然,我需要嫁人么?还有什么我想要的我得不到?何必自找麻烦地去找个丈夫来管着我。”

宁远沉默半晌,将手握成拳头,撑在床角:“看来你日子过得很不错啊。”

“那当然

24、现在你要听我的 。。。

,在你攻入皇城前,我的日子是不错的。”即墨笑得放荡,他越是气,她越开心。

“是啊,那时你是有好日子过,不过现在,你要听我的。”宁远一句,似是重拾了信心,“从现在开始,你只负责满足我。”

压下她的身体,他将身体欺压在她身上,不再温柔抚触,只顾发泄地蹂**躏。

即墨死咬牙关,不肯痛呼出声。

“唰!”

单薄衣衫被他撕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她望着他,看他眼里闪出欲火。

即墨依旧是笑,媚笑着翻了身,趴在床上,黑发四散香肩与裸背间,带出微微的香气。

“可汗~~~”她叫着他,不再是之前的安明,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称呼。

伸出手臂,抚上宁远健壮前胸,沿着肌肉间凹入的缝隙,向下移到他下腹,轻轻一抽,解开最后一道束缚。

垂下的发丝掩住她飞红的脸,即墨抬眸,挑逗看他。

看他怒意混着欲火,脸上的表情模糊。

宁远伸手将即墨按在床上,没有前戏,没有给她任何适应的机会,不顾她的尖叫,直接抬起即墨纤腰,从背后一举贯穿,没有怜惜地动作起来。

跪在床上,感受他从背后的阵阵冲击,弓起身体默默承受。

即墨因背对他,才回复了真实表情,释放出一脸痛苦,任泪水沿着脸颊滑下,一滴滴,直接滴在明黄床单上,只有她看得到。

她宁愿,死在他攻入皇城的那一天,都不要看到自己三年前倾心喜欢的,竟是这样一个人,骗她一时,也骗她一世伤心。

心里,该是早就清楚,他若真的曾经对她有过一丝真心,何至于到现在才想起自己。

无非,即墨想,也就是供他排遣些宫内时日无聊罢了。

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

那种划过胸口的,想要呐喊却凄然无声的痛。

只因,她就在刚才,在隔着一扇门对他凝眸驻足的时候,心里还依旧傻傻地留着一丝期待。

期待他还能如多年前那样深情望她,对她嘘寒问暖。

多可笑的期待。

身体呢?适应了最初的粗暴,却主动地回应他的每一次残酷冲击。

呻**吟不经意逸出口中,伴随之前的呜咽,听在他耳朵里,变成更有效的催情药。

“即墨!我的小即墨。”他低吼,如多年前一样的称呼:“就算你对我再无情,你终究还是落到我手里了。这次,不会再放过你的。”

他含糊地说着,混着低吼声和狂野的动作,混淆了即墨的视听,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他的每一句话。

三年多前的那一次,两人都思念许久,如今,慢慢回味。

25

25、第二日 。。。

对于即墨来说,每天的不同时辰是不一样的。

夜晚是用来混乱的,而清晨是用来反省的。

一觉睡醒,人总会为前一天犯下的错误作一个比较清醒的思考,这个时候理智会回到脑海里面。例如,有些早晨,即墨会觉得,前一天和即黛的口角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如果即黛愿意,两人两句好话或一个微笑,就好了。再例如,有些早晨,即墨会一早起床看书用功,因着她会觉得前日玩得太过厉害,人不能太无所事事。

今天早上,即墨躺在被子里,看到窗棂外射入的阳光,反省昨晚自己的行为。

哦!天哪。她竟然觉得脸红得不行,为了昨日那些出格的动作、表情、姿势和每一个引人误会的呼吸。一次次,主动回应他。这样,在他眼里看来,自己便真的被轻贱到地底下去了。

将脑袋缩进被子里,当个缩头乌龟也好。

怎么办呐?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时辰?

仿佛突然有了体认一般,即墨将脑袋伸出被子,看了看阳光射进窗户的角度,才意识到到时间已经不早,好久不曾睡到日上三竿了。

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轻舞飞扬,房内很是安静。

她将被子卡在脖子上伸长耳朵仔细听,隔壁,有人在议事,似乎有他的声音,还有其他人?

即墨一时有点懵,不知该如何是好。

撑起酸痛的身体坐起来,被衾从胸前滑落,肌肤体会到一丝寒意。

昨夜,该怎么说,疯狂么?是呀。

她算是知道了,三年前的那一次,他算得上是压抑了,刚经过的那晚,才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精力充沛。

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最后隐约对他讲:“求你,让我歇会儿,就一会儿~~~”之后似乎就不省人事了。

所以,现在什么都没穿。

拉了拉被子,掖在腋下,半撑了身体,企图找件可以蔽体的薄衫,却见昨夜被撕碎的那件薄绸单衫无力地躺在床尾的一角,半挂在床沿。

看了那件衣服,即墨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皱了皱眉,不去细想。

回身看一眼~~~

“啊!”即墨一声尖叫,没想到屋里还有人。

“公主,老奴服侍您更衣。”

说话的那人,竟是崔嬷嬷。

怎么是她呢?

即墨不是不喜欢崔嬷嬷,她是从小陪她长大的嬷嬷,对自己一直是很好的,蒙古人入宫之后,一直都没有崔嬷嬷的消息,不知她去哪里了,即墨偶尔还会牵念她。

可是,她可不愿在这样的场合,衣不蔽体地看见自己以前的熟人。

有点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不知道昨夜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该是不清楚吧,昨夜服侍的嬷嬷她可不认识,崔嬷嬷最多也就是今早才被找来的。

红了脸,舔了舔嘴

25、第二日 。。。

唇。

即便崔嬷嬷今早才来,她一个这把年纪的老宫人,这样的事情还会不清楚么。看她那一脸了然神情,即墨将头埋入双手间,低低哀叫。

“公主,更衣吧。”崔嬷嬷在几丈外的远处提醒。

“不用了,崔嬷嬷。”即墨抬起头,将□在被子外的双臂缩回被内,不给别人机会看到身上的印迹斑斑:“我自己换就好。”

“公主?”崔嬷嬷脸上有些不解表情:“以前都是老奴给您更衣~~~”

“嬷嬷~~~嗯,那个~~~现在我自己可以换衣服,您去休息吧。”即墨说着,指了崔嬷嬷身边的椅子:“衣服,就放那里~~~那里,我自己来。”

她又强调一遍,崔嬷嬷不是多话的人,点了点头,将衣物整齐放在即墨所指的那个椅子上,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吁~~~”长舒一口气,即墨微微放松。

将被子裹在身上,伸脚下床够了鞋子,一跳一跳地去丈许远的凳子上取那叠衣物。

好不容易跳到那里,一手执着被子,一手张开去取衣服,一把抓起,手不够大,几件衣服从衣堆里滑落,掉到地上。

即墨低低哀叫一声,蹲□去,胡乱捡起落地衣衫,卷吧卷吧塞到怀里。

一瘸一跳地回了床上。

“呼~~~”她将衣服放在床上,蹬掉脚上的鞋子,将有些冰冷的身体缩回被子里,准备自己一件件穿。

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警觉地往连通他书房的那扇门看了看。

“啊!~~~”又是一惊,看他正站在门口,一手扶门地望着即墨。

“你这样没事乱叫干吗?”他开口,语气不善:“生怕外面的大臣不知道我房里有个女人么?”

“呃~~~”即墨有些语滞,她没这么想来着,不过是想找个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偷逃出他这里。

大臣?哦,对了。他正在与人议事呢。

紧张地向书房方向探了下头,书房那里没人看见她吧?

却见他转身,将背后的门合上,皱眉道:“别看了,都被我赶走了。”

哦~~~这样就好。即墨点了点头,整个人陷进被子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他。

熟悉,却又完全不熟的人。

“你要干嘛?”他问着,语气居高临下。

低下头,轻声回他:“我要走了。”

见他挑了挑眉毛,微微点头,脸上似乎并未有什么特别神情,只淡淡说:“行,走吧。”

“你~~~”即墨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

“你一定要待在这里,不出去么?”她问着,这样,让她怎么穿衣服。

他勾起唇角,冷笑一下,再次点头:“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卧房。还是,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即墨公主?”

是了,这里是他的地方,不是即墨的了,她的确没什么理

25、第二日 。。。

由让他离开,可是她得把衣服穿好啊。

咬了牙,不能被他看扁,即墨伸出一条手臂,从床侧勾了内衣,塞回被子里,悉悉索索地穿起来。

宁远就在不远处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唇角漾出一个笑意,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依旧被即墨逮个正着。

即墨瞪他,想着这人在笑什么,那么开心的样子。他却依旧在笑,而且看来心情还颇好。

即墨有些生气,终于问说:“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却见他起身,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倾身欺压过来,唇到她耳边,轻叫一声:“骗子!”

“我哪里骗过你。”低下头,委屈一句。谁才是那个骗人的人?

“看看你这个害羞的样子,昨天是谁告诉我,这两年还养了几个男人的?”得意洋洋的补了一句:“告诉我你是个处子我可能还会相信。”

低下头,红了脸,不知该说些什么,用力将双手抵在他胸前,将他推开。

他顺势抬起身体,又再次站远了与即墨的距离,不再露出任何表情,冷眼看着她将所有衣衫穿好。

即墨最后穿了鞋子,慢慢走到他面前,“我要回去了。”

点了点头,准许了她的离开,看她转身背影,有点孤清,有些羸弱,让人心里多少生出些不舍,压着声音叫她:“即墨!”

即墨在门口驻了足,微微回了头:“什么?”

“你这三年多来,有没有想过我?”他这问题,问得奇怪。当然曾想过,想了许久,以为自己都要忘记的时候,他以那样一个身份出现了。

该告诉他么,即墨犹豫不决。

“你想过我么?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低叹息一声:“可汗?”

宁远望着即墨半天,皱起眉毛:“最开始,我想你来着。”

“那后来呢?”

“后来,就忘了。”他说着,隐去心底的真实想法。

即墨微笑,幽幽看他一眼:“我也一样。”

她终究是有所保留,若不保留,自己还剩下什么?

不知何时,他已来到即墨身后,一把抓住她手腕:“既然已经不想我,为何昨日在猎场哭成那样?别告诉我你不是在哭给我看。”

他问得咄咄逼人,即墨心里划过一丝酸楚,别过脸不去面对他:“没什么,不过就想借机引你注意,博你一顾,换来好些的生活。”

语毕,她唇角噙上一抹笑意,双手绕上宁远颈项:“你也知道,掖庭的生活不太好受,从小养尊处优惯了,那样的苦日子过不了啊。”

抬头见他脸色未变,只是微微抿了抿薄唇,即墨低头靠在他胸前:“母后卧床好久,病才刚好,也一样被拉去做杂役。即黛还小,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老死掖庭。我能为她们做什么?无非就想试试看,借着昨日的契机,也许

25、第二日 。。。

能让未来有些转机。”

即墨说着,泪水隐现眼底,虽是实话,却不是她昨日痛哭的原因,只她不愿说出心底还留有他的影子,为自己挽回最后一点尊严;也因她记得,昨日出门时,母后让她把握机会的那个神情。

“你以为这样有用么?”他问她,声音却不严厉。

“对于可汗来说,这并未有何不好,对于我们,却是天壤之别。”抬头望他,眼底有泪,眼神楚楚可怜。

“的确,对我并未有什么不好,不过,也未有什么好处。”他摸着下巴处的胡子,边说边思考。

即墨垂下眼帘,忽略过心里的酸楚感受,他竟与她在谈条件,“可汗想要怎样呢?”

他揉了揉额头,说:“回去吧,让我想一想。”

26

26、你到底骗我多少? 。。。

低头仔细检视食盒中的点心茶品,一盘临安小核桃肉,一壶刚泡开的碧螺春,简简单单,却都是上品。

“谢谢公公。”即墨低头欠身,彬彬有礼道。

对面御膳房的公公作了揖,“如果没问题,我便回去了。”

伸手引了路,轻轻一句:“公公请便。”

那公公也不多话,回身出了院子,一路小跑地消失于暮色之后。

即墨轻轻叹息一声,提起食盒,进了屋子。

取出托盘,将点心放在乌木托盘之上,配上一只哥窑瓷杯,碧螺春茶壶下点上小蜡烛温着,动作娴熟优雅,彷如她过去的十五个晚上所做的一样。

托起托盘,走到书房门口,轻叩三下。

“进来!”里面的人发了话。

即墨这才轻推门扉,跨过门槛,进入他的书房。

见他并未批阅奏折,而是靠在椅上,一本书册在手,悠闲看书。

“可汗,御膳房差人送来了您的宵夜。”她立于门口,柔声禀报。

书桌后的宁远微微抬眉,看到即墨,轻点了一下头,手指一挥,示意她将点心呈上。

得了他的许可,即墨小心翼翼走上前,将托盘放于他案几之上。

见他并未有特别表示,斟满一杯碧螺春,送至他手侧。

宁远伸手,接过杯子,轻轻抿了口问:“什么茶?”

“洞庭碧螺春。”即墨答得简单,不愿多话。

并未放下手中书册,只回她一句:“没什么差别,明日还是不要送茶来了。”他指的是茶的味道。

“可汗平日饮食以肉为主,多喝些茶对身体有诸多好处。”即墨说完,复又闭上了嘴,有些后悔干吗与他说这个,他若不爱喝茶,便不要喝了就好,还非要日日劳心劳力地想他每天晚上吃些什么。

似是皱眉思索了一下,宁远抬起头,直视即墨,却见她低着头,低眉顺目地侍立一旁。

“行吧,明日还是送些茶过来,至于旁边的小食,就不用配了。”他答她那句,不知是否妥协。

即墨撇了一眼托盘,本想说些什么,想了一想,便就又沉默了。

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他身边的宫女一个,他想什么就什么了。

是的,这就是他的决定,让她离了掖庭的杂役工作,却并未给她个名份或者位置。

只将她留在身边,贴身服侍。

对于这个,即墨算是满意的了。可汗身边的贴身陪侍宫女,足够为母后与即黛换来相对安逸些的生活,因着大家都觉得,即墨这位置,也能算是可汗身边的一个红人了。于是,管事太监不仅免了她们的杂役,专找些轻活闲差给她们,还给换了间稍大又稍舒适的屋子。

只不过,即墨却见到她们少了,一日十二个时辰陪在他身边,随叫随到,半刻也不敢懈怠。白日里,照顾他生活起居,至于晚上

26、你到底骗我多少? 。。。

,就要看他心情,如果他需要,即墨便要陪他。只是这个陪说来都是有些委屈,他与她的每一次仿若故意一般,都未被记入彤史,包括他们那晚的那次。

即墨知道,这是宁远的授意,不过为何这样做,却不清楚。

她的理解,他是故意不愿给她个名份,也不愿让人知道,他这个蒙古可汗与前朝公主有染。

即便这样,即墨还是存了心地要将所有事情给做周到,她心里堵着一口气。

即墨现在无依无靠,不再有任何人帮她撑着天,她便要将每件事儿做得天衣无缝,这样,在宫里行走起来,不会觉得别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

就当自欺欺人吧,虽说他与她的欢爱从未被记录在册,但宫里的闲话本就不会少,何况又事实俱在,可她依旧有些倔强地觉得,如果不将本分内的事情做好,闲话就会更多。

摇摇头,甩开脑海里的杂乱念头,她复又抬眼看了看他,见他并未举起书册继续看,而是正皱眉看着即墨。

“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即墨轻声答他。“不过是奇怪今日怎么没有批奏折?”

“今日奏折不多,早先就批完了。”他答她,口气淡淡地。

哦,这样么?

关于奏折的事情,她还是少问几句吧,记得刚开始在他身边服侍的时候,还曾傻傻问他,为何每日看奏折都看那么晚,当时他语气冷淡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父皇那样对江山不当回事儿么?”那句话,那说话的语气与他当时的眼神,即墨记忆深刻。从此之后,她尽力管住自己的嘴,不再说任何一句让他轻看的话。

宁远看了看托盘上的核桃肉,像是解释的补充一句:“我不是特别喜欢这种零嘴小食。”

即墨乖乖点头:“知道了,可汗如果不喜欢,以后便不会在案上看到这些。”

她只是觉得,每日辛苦到这么晚,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总比饿着过一个晚上要好,他既然不喜欢,就当她又一次多事了。

本来,还以为他是喜欢的,还记得他与她在书库吃鱼干的情形,你一口、我一口,你侬我侬的样子,原来,那只是当年他为了骗她,勉为其难的小应付。

即墨,你当年喜欢上的,只是个幻象,宁远才是真实的人,他的脾气秉性,如今你才能真正看清。

忍下眼底酸楚的感觉,即墨将茶壶与茶杯挪到案上,托起托盘与核桃,回身离开。

“去干吗?”他在身后问。

“回可汗,将这核桃带出去。”她答得平静,不想带出任何一丝情绪。

“嗯~~~去吧。”即墨点头,得了命令出了房门。

房门从背后关上,即墨才似是放松了肩膀,无力地将那盘小核桃肉置于案上,痴痴看了半天。

“咄咄咄~~~”外头传来轻轻

26、你到底骗我多少? 。。。

的敲门声,即墨转头起身,心里突然有些谢那敲门的人,只因她觉得,只要让自己还忙着,心里就不会想太多。

打开门,守卫的公公通传:“张将军欲求见可汗。”

“张将军?”即墨心里一惊,目前朝堂之上,被叫做张将军的人便只有张成良,对于来人,即墨并未有多惊讶,只是,这个时辰,已经过了宫禁,他如何进来?再又是,若他这个时候进来,便是有什么特异的事情,或是紧急、或是隐秘。

“快请进来吧!”即墨对公公说完,回身去禀他。

宁远听了,直接放下手中书册,站起身来,自言一句:“终于来了。”

即墨正要回身走开,却被他拉住手腕:“别出去,就在这里陪我。”

点了点头,乖乖站在他身后,低头侍立。

门被外面的太监幽幽打开,张成良未着官服,一身便装地跨入门内,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整个身体埋在斗篷之后,兜帽又盖住他大半张脸,从阴影下露出的下半张依旧长着稀疏胡须的脸上,可以辨出是个年纪稍大的男子。

张成良与那人伏地叩拜之后起身抬头,眼光一扫,看到宁远身后的即墨。

那眼里闪过一丝神色,之后便不再看她。

即墨心里低叹,对于身份的转换,目前状况的尴尬,她是有体认的,即便将这难过的感觉深埋心底,她总归偶尔也会为别人的一个眼神而感触一番。

张成良这人,虽然接触不多,即墨也能看出,那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消刚才那一个眼神,便应该已经将当下的状况了然于胸了。

如果之前,自己还能对他有任何不满,对于他家投城卖国有所指点的话,如今,自己的立场便是什么都不好再多说一句了。

在他眼里,自己也就是这么个可以随便看轻的女子了吧。

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丝冷笑,笑的却是自己。

“江南那里如何?”宁远问道,语气中不乏焦灼。

“一切正如部署那样,可汗可以放心。”开口的不是张成良,而是他身后的斗篷老头。

那声音,仿佛有一丝熟悉,即墨想要努力从记忆中抓住些片段,那个点却如同梗在某处,一时想不起来。

宁远释然一笑道:“有师父帮着在江南安排筹措,我还放心些。”

“与之前一样的安排,做了这么多次,该也不太会出差错了。就是杜家还是要下些功夫,那杜将军还是很厉害的人物啊。”那人说着,从斗篷内伸出一双手,将头上兜帽掀开,露出一个高凸脑门,一脸笑意盈盈。

即墨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老者,那个在库房莫名消失的鲍公公,如今,就站在这里。

鲍公公抬头看了宁远,眼神有撇到他身后的即墨身上,露出一个似乎很高兴

26、你到底骗我多少? 。。。

的笑容,皱得眼尾的纹如同被抓皱的绸子一般拢到一起。

他有俯身低头,向即墨示意问好:“即墨公主,别来无恙啊。”

即墨僵在当场,依旧直瞪着鲍公公,企图将头脑中的一团乱麻整理出个因为所以来。

鲍公公耸肩,那笑容变得似是有些了然,再次俯身点头:“一路赶来肚子有些饿了,看到外间有盘临安小核桃,刚从江南赶来京城,心里竟也有些想念,烦劳即墨公主为小的去取了来,好让老头子我解解馋。”

“去吧!”宁远吩咐着。

他们这是要支开她么?找个借口让她去外室,也罢,出去就出去。

即墨快步向外,只为快些离开,关门的刹那,听到鲍公公问:“这丫头还什么都不知道么?”

“她本不知道什么,你今日来,怕是也明白几分了~~~~”宁远后来的话,没有再听下去,即墨关上门,背靠门上,苦笑伴着泪水。

他们,本就是一伙的,处心积虑地接近她,本以为,安明对她,至少还有一两分的旧情在,过去那些两人的交往,总还多少存了一点喜欢她的心,如今再想,从头开始,便就是一个引她进去的局,于宁远,那不过是三年多前演的一出戏而已。

天知道这宫里还有多少人与他一同演戏骗她,他得着这个机会,见着了外人所不得见的父皇,确定了这一国之君真如外界所传的形同废人一个。

他与鲍公公两人,到底还在这皇宫朝堂做了多少努力?

启麟被废,冯贵妃她们失势,宫变时的屠戮全宫,后面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被这两人一早便操纵下来。

他,到底骗她多少?这个问题之前一直纠结许久,如今算是知道,所有的所有中,她即墨不过是一颗小小棋子,一举一动被人算得精准无比。

难怪这国家,会在三年中,如此迅速地颓败下去,她,助了他一臂之力。

27

27、我在找真相 。。。

“咳咳咳~~~”一阵咳嗽从口中逸出,不知为何这天凉得如此之快,秋风一起,人本就燥,一个不小心,外加辛苦一些,便得了伤寒。

先是流涕不止,接着便是咳嗽。

咳嗽这事情,还真是个富贵病,若要养好,便需要好好休养,少操劳、少说话。

其实,若是她想,真是可以做到这几点,咳嗽也该是可以好得快些的,不过她若故意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轻轻捋一捋额头的发丝,即墨在凳子上挪了个位置,将衣衫拢了拢,手中卷宗翻了一页过去,继续看。

“病还没有好么?”宁远坐在对面,放下手中书册直视即墨。

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咳嗽,怕是还要持续几日,也不奇怪,以前若是咳嗽犯了,没有十天半月,怎么会好得起来。”她无奈叹着,希望对面的男人不要继续追问。

“既然这病不容易好,为何不好好休息?日日缩在屋里看卷宗,我放你在我屋里轻松,不是为了让你干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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