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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相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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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骧看到赵痴的笑容,脸都快绿了,他在京里泡那些个名伶歌妓都用这种表情。
“喂!你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江知府不是又邀你去他家?你怎么还不去?”宋骧没好气地说道。
赵痴看着宋骧的反应,心里都快乐死了。死宋骧,你还不快点认李泠儿是你老婆,看我待会儿怎么整你。
赵痴把玩着手上的折扇,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他那里无聊死了,谁还想再去啊!倒不如来看看我的好泠儿。”
“‘你的’……‘好泠儿?”宋骧重复着赵痴的话,觉得有点想揍人。
什么你的、我的,李泠儿本来就是……不是任何人的。
想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话,宋骧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沮丧。
“对了,泠儿,我这里有样东西给你。”
赵痴说完话,执起霍泠儿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透体碧翠的玉镯就套上。
看着这一幕,宋骧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这家伙真把李泠儿当成京里的那些名妓了吗?连送东西的手法都一样。
“你、你、你,你不能这样,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宋骧气急败坏地要上前阻止。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我疼我的泠儿妹子,买点东西给她又怎样,你管得着吗?对吧?泠儿。”
“王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霍泠儿说着就要取下手上的镯子,赵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哟!好妹妹,我送人的东西可是没人敢退的喔!而且,这还只不过是见面礼,好东西才在后头呢!来人!抬进来。”
赵痴一吆喝,他的侍从们立刻从外头陆陆续续地搬来一堆东西,有新衣、有字画、有古董、还有一些首饰花钿,最后还外带一只鸟,霍泠儿不算大的房间立刻被堆满了。
“王爷,这么多东西,您是……”
即使是像霍泠儿这样沉静稳重的人,看着突然间冒出来一屋子的东西,也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了,而且,赵痴为什么要送她这些东西,她是一点儿也想不透。
“唉!你看你这间屋子,除了桌子、椅子、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怪寒酸的,前几日子王知府送了我好些东西,我看有你这儿能用的就全给你搬来了;还有,我是不知道你义父给了你多少嫁妆啦!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穿的衣服老是这几件,也没什么首饰,我就顺便给你带了一些来;还有……”赵痴举起鸟笼,“这鸟叫赤眼金翎,叫声好听得很,你的‘好哥哥’看你老待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刚好可以给你解解闷,就给你拿来了。”
“王爷,这些东西您还是收回去吧!我……我不需要。”
“好妹妹,你就收着吧!反正又不花你‘好哥哥’什么钱,对了,你有空的话别陪这愣小子了,反正他多识几个字也没什么用,学习力又差,只会累着你罢了,不如多陪陪‘好哥哥’我,咱们可以吟吟诗、论论书,总好过现在这种无聊的日子。”赵痴东一句‘好哥哥’,西一句‘好哥哥’,叫得亲热得很。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教我读书识字哪里不好了?”宋骧贴在赵痴面前瞪着他。
赵痴鸟都不鸟宋骧,“好了,好妹妹,‘好哥哥’我现在要到江知府那儿去一趟,回来再跟你聊了,记得,还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一声,千万别客气啊!”
赵痴执起霍泠儿的手跟她告别,看都不看宋骧一眼,当他不存在似的,转过头对身后的随从一吆喝,人就走了。
雨声沙沙,赵痴走后,霍泠儿的房间又回复平静,望着一屋子的礼物,宋骧讪讪然地坐回他的位置,望着桌上的纸笔发呆。
赵痴那家伙……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宋骧想起赵痴前天晚上莫名其妙地跟他说要娶李泠儿,没想到今天竟然就做出这种举动,而且刚才还“好妹妹”、“好哥哥”地叫得这么亲热,难不成他们早就已经心意相属,只是他一直没发现罢了?
一想到这,他的心情就越来越差。
“怎么了?你在意王爷刚才的话吗?”霍泠儿倒了一杯茶放在宋骧面前,“王爷是说着玩的,字识得越多越有好处,而且你这几天很认真,会好多字了不是吗?别在意了。”她看宋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是刚才赵痴的话刺伤了他,于是走到他身边安慰他。
“那个赵……不!王爷是不是对你很好?”宋骧低头问她。“咦?”霍泠儿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宋骧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是啊!从我来这儿后,他就很照顾我。”
“那……”宋骧顿了一下,“你喜不喜欢他?”
“喜……”霍泠儿错愕地望着宋骧,他怎么会问到这里来呢?“也不能说喜欢,我……很感激王爷就是了……”
“感激吗?那就是有好感了……”宋骧喃喃自语,若有所思地收拾着桌上的字帖和纸笔。
“你要走了吗?”她问。
“嗯!”
宋骧站起身看着霍泠儿,张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别过头去,默默地走出房门。
是夜,霍泠儿正要和衣就寝,门口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推门一看,竟然是赵痴。
“王爷,是您……”
“嘘——”
赵痴示意要她噤声,跑进屋内吹熄了烛火,把房门一关,拉着她就往屋后走。
她被赵痴硬是拉到屋侧长廊的尽头,她望着赵痴,脸上满是疑惑,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
“你别慌,这几天宋骧黏你黏得死紧,我想找机会跟你谈点事情都不成,只好这个时候跑来了。”赵痴笑道。
“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我问你,宋骧这几天对你怎么样?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坏?”
“不!王爷,”霍泠儿摇摇头,“宋公子这几天对我很好,而且,今天下午我跟他提那件事时,他也没有生气。”
“哦?哪件事?是不是要他别把你送回去?”
“嗯……也算是啦!只是我跟他说……”霍泠儿红着脸,把今天下午她跟宋骧说的话向赵痴说了一遍,“我想到上次您跟我说,如果他能接受我,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所以我就……”
“真的吗?”听了霍泠儿的话,赵痴的眼睛为之一亮,“你真的这样跟他说?你确定宋骧那家伙真的没有对你发脾气?”
“嗯!他没什么反应,所以,我才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好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呢?你做得真是好极了!”
赵痴真想大笑,他这计策的结果真是好得出乎他的意料,想不到宋骧这么快就动摇了,才两天哩!
“对了,那今天下午我走了以后,他有什么反应?”他又问。
“宋公子好像心情不太好,没多久就走了,而且还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接下来的话真是教她难以启齿,但她还是红着脸说了,“他问我喜不喜欢你?”
赵痴真想现在就冲到宋骧房里去拥抱他,这小子真的是太乖了!他今天之所以会做出送礼物这种奇怪的举动,就是为了气宋骧,没想到这笨蛋还真的上钩了,而且竟然还问霍泠儿这种问题,呵呵呵……这下子有趣了,虽然还不能说宋骧爱上了霍泠儿,但是,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肯定已经大到了一种地步,只要知道这点,他就有办法让宋骧乖乖就范。
“泠儿妹子,”赵痴一脸得色,嘴角尽是掩不住的笑意,“你放心,现在你就算想回李三昆那儿,宋骧也不会答应了,只要你……”
宋骧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他又失眠了,前一阵子是因为想念李嫣嫣,现在则是为了霍泠儿。
她今天下午对他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他之前是那样恶毒地对待她,她竟然还会想当他的妻子……可是,赵痴对她那种亲昵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
是,霍泠儿是不够漂亮,但却诡异得吸引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现在只要想着她,心就会扑通扑通地猛跳,而且,像赵痴那种对女人那么挑剔的人,竟然也会对她有好感,她真是奇特得让人吃惊。
他原本爱的人应该是李嫣嫣,可是,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十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即使他再怎么想象,也无法清楚描绘李嫣嫣现在的模样;但是霍泠儿不同,他看得到她的人,听得到她柔软而温暖的声音,他和她真实地在相处;她惊惶时的样子、她难过时的样子、她微笑时的样子、她关心他时的样子……她任何时候的模样都是那么地清晰,就在他眼前。
这是多么令人吃惊的事实,他现在才发现,李嫣嫣事实上对他而言竟是如此地模糊,而他却这么盲目地追逐他想象中的模糊身影长达十年……
宋骧忽地从床上坐起,他决定了一件事,他不要那个只存在他虚幻想象中的李嫣嫣了,他要将她留下,他要李泠儿做他的妻子。
他起身迅速穿上外衣,他想现在就去告诉她,她不用走了,她可以留下来,因为他会承认她。
宋骧匆匆走向霍泠儿的房间。他的行动必须要快,虽然她说她对赵痴只有感激之情,但任谁也无法预料他们后来会有什么发展,他必须赶在赵痴之前让所有的事情定下来,他不希望因为他的迟疑而失去她。
他兴冲冲地来到霍泠儿的房间的门前,却发现里头灯火已灭,显然屋里的人已经睡了。他伸手想去敲门,但半途又缩了回来;这几天她教他算盘、写字已经够累了,还是别吵她得好,他心想。看来,只好明天再告诉她了。
宋骧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房时,他因练武而习来的敏锐听力发现风雨声中似乎掺杂着人声,他悄悄地循着声音往霍泠儿房侧后方走去,在转角处,赫然发现赵痴和霍泠儿站在那里,两人的对话也隐约地传进他的耳里。
“您要我……可是我们这样做好吗?万一被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霍泠儿踌躇地咬着手指望着赵痴。
“唉!你担什么心呢?没问题啦!宋骧那个笨蛋钝得很,不会发现的。”赵痴笑道。
眼前的这一幕像天打雷劈一般,毫无预警地击中了宋骧,他快速回过身,背贴着墙,不敢相信他所看到、听到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说?难道他们真的已经……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梦!他的心脏狂跳着,视线悄悄地再度探向转角的另一方,他要确定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只这么一望,他全身的血液瞬时冻结——霍泠儿仰头看着赵痴,而赵痴的手则抚在她的脸上,两人四眼相对,靠得那么地近,那么他妈地近……
宋骧扭过头不忍再看,他快速地冲回自己的房间,靠着门,不住地喘气。窗外的雨声又大了起来,洗去了一切的希望和欣喜,却洗不掉梗在他喉间的悲愤。
他的心……好痛。
“如意,宋公子呢?”霍泠儿边整理桌子边问道。
“没看见耶!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
“咦?奇怪了,说好每天要学三十个字的,怎么一早就不见了?”
霍泠儿摸着桌上的白纸纳闷着,宋骧这些日子,每天一早就会来向她报到,而且十分努力、认真地学习,今天真是反常了,一大早就不见踪影。
她摇摇头,心想也许他外头临时有事忙吧!也不去在意,径自拿起昨天还未看完的书读完,又做了些针黹,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到她就寝为止,这一整天宋骧都没有出现。
当晚,夜深了,雨又下大了,在半梦半醒间,霍泠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套上外衣,点亮了蜡烛,推开门一看,外头站着的人让她睡意全消。
宋骧真的是湿透了,他全身上下都在滴水,好像掉到河里似的,他低着头,微弱的灯光下,霍泠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味,她知道他喝醉了。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霍泠儿赶忙把宋骧拖进屋里,找了一条巾子递给他,“你先擦擦脸吧!我去找如意来帮忙。”
“不用了。”宋骧说,声音冷得让霍泠儿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
宋骧抬起头来看她,她心头蓦地一震后便愣住了,双脚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从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平静、呆板、但却阴冷得让人害怕。
“你……你是怎么了?”她的声音颤抖,这是她来到这儿以后,第一次真正感到害怕。
“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他又开口说话,一样冰冷得仿佛不是出于人世的语调。
“什……什么?”
“你说你是真心想当我的妻子,是吗?”他逼近她。
“你……你答应了吗?”随着宋骧的移近,她的脚步不停地往后退,像她第一天见到他一样,她被逼到床边坐下。
“我答应了又怎么样,你还想耍我到什么时候?你跟姓赵的那个小子不是已经好到可以在半夜里幽会了吗?”
“不!你误会了,我跟王爷没有什么,昨天晚上只是……”霍泠儿急着想解释,但说着说着又止住了话。
她没料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会被宋骧看到,看样子他是误会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她总不能跟他说赵痴昨晚来其实是教她不择手段的去诱惑他吧!
“只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哼……就算是你要报复我之前对你恶言相向,可是你了解我的感受吗?我本来已经打算要把你留下来,没想到你却这样对我,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痛恨人骗我!”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掺和着嫉妒,一点一滴地侵蚀着宋骧,终于,抑不住的怒气像山洪爆发,他开始吼了起来。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很想……很想留……留下来……”
“是吗?”他低哼了一声,“你真的想留下来?”那显于表面的愤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严酷的面容。
霍泠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回答,只是惶惶然地看着他。她开始后悔了,她很想跟他说她刚刚说错了,她一点也不想留下来,看着宋骧的脸,她现在只想要快快走人。
“很好,那你应该知道当一个妻子要尽什么义务吧!”他贴近她,粗糙的手自她脸上抚过,发红的双眼蕴藏着危险的气息,灼热的视线盯着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身子倏地紧绷,一阵凉意从背脊寒上头顶。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可是她不要,她不要他用这种办法让她成为他的妻子,她不要啊!
“不……不要……我不要——”
她惊惶地嘶喊着,奋力推开他,想往门外跑去,可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大手往她臂上一握就将她拉了回来,另一只手顺势捂上她的嘴,就这么将她压倒在床上。
“你想当我的妻子,好,我就成全你!”
他咬着牙,浮动着青筋的右手往她胸前用力一抓,一把扯裂了她的衣服,露出了裹在内衣下的姣好胴体;白皙的肌肤衬着衣服的碎片,诡谲地诱惑着血脉偾张的他。
她挥舞着双手抵抗,但却无法撼动她身上发了狂的野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近她,然后,一股撕心的剧痛夺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骤雨狂乱地下着,杂在雨丝中的风吼似在嘲笑、亦似在哀悼。
这是多么无情的夜晚,她放大的瞳孔中映着他着了魔的面容,嘴里,是吐不出的悲愤与痛苦……
到底过了多久呢?这场噩梦啊……
烛火,燃尽了所有的力气后……灭了;雨,在不知不觉中停了;而风,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止息了。阒黑的夜诡异地宁静,似凝结的空气中,只听得到帘上滴落的水声,像是为屋中人所流的眼泪……
霍泠儿的房里没有任何声响,在无尽的黑暗里,她呆呆地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着,身旁是被撕烂的衣服,她散乱的发丝黏贴在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涣散了的两眼直盯着床顶;她好想哭,她真的好想哭,可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做了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
她对这桩婚姻本来就不抱任何希望,她只是为了她义父和嫣嫣嫁过来而已,她也从来不曾奢望他会对她好,但她为什么就得遭受这样的待遇?
呵呵……宋骧,他忠厚老实?宋骧,他体贴温柔?太可笑了,这一切都是谎言,这一切都是谎言啊!呵呵呵……
他……他什么都不是,他是禽兽!
第六章
“王爷、王爷,您醒醒呀!大事不好了!”
赵痴在床上睡得正香甜,门口又响又急的敲门声差点没让他吓得跌下床来,他匆匆把衣服往身上胡乱一套,刚开门就看见如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得脸都花了。
“如意,怎么回事啊?这是……”
“呜……王……王爷,小姐……小姐不见了啦!哇……”如意抽抽噎噎地,话还没说完便大哭了起来,眼泪像涌泉似的流不住。
“你说什么?”赵痴惊得瞬时睡意全消,“你……你们家小姐不见了?这怎么回事?”
“我刚……刚才去看小姐,结……结果屋子里一片凌乱,然后小姐就不见……不见了……”如意小小的肩膀不住地抽动着,哭得连话都讲不清楚了。
“屋子一片凌乱?会不会是绑匪?不、不可能,普通的匪徒根本不敢进来……对了,你通知你们家姑爷了没有?”
“还……还没有,姑爷好……好可怕,所以……”
“好,你跟我来。”
赵痴也不管衣服没穿好,顶着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带着如意就往宋骧的房间冲去。
“宋骧、宋骧,你快给我醒来。”
赵痴扯嗓大吼,猛力地敲着宋骧的房门,但敲了一阵,里头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你这个死小子,赶快来开门,要不然我踹门进去了!”赵痴撂下狠话,又等了一会儿,屋里仍然没有半点动静。妈的……他低低诅咒了一声,大脚一抬,“砰”地就把门给踹开了。
“喂!你他妈的在搞什么鬼啊!”
赵痴一进门就破口大骂,两眼往屋内一扫,立刻在屋侧的床上发现了宋骧,他屈膝蹲坐在床角,瑟缩着,一副惊恐的模样。
“喂!你……你干嘛呀你……”赵痴被宋骧吓了一大跳,这么久以来,他从没看过他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宋骧,轻声细气地,语调和缓了非常多。
宋骧的身体微微在颤抖,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赵痴,满布着血丝的眼中净是惶惑。
突然间,他奔下床来紧紧拉着赵痴,无法自己地失声大叫:“怎么办?怎么办?我……我是禽兽!不……不、我比禽兽还不如,你知道吗?我比禽兽还不如呀!”
宋骧说着说着,拉着赵痴外衣的衣襟,忽然垂下头跪了下来。他的肩膀颤抖着,竟啜泣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呀!”宋骧紧扒着赵痴,又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来,这种怪异的举动把他吓得魂都快飞了。
“你会不会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昨晚……我昨晚……”宋骧忽地抬起头来。
“昨晚……昨晚怎么了?”
“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对不起,我昨晚……硬是把……把她的贞操给……给……”
赵痴的脑袋“轰”地瞬间成为一片火海,他实在不敢相信宋骧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你……你强暴她?”赵痴几乎是用齿缝发出声音。
宋骧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然后别过头;而站在他面前的赵痴气得几乎要顶冒白烟,他看着他,突然右手一扬,斗大的拳头狠狠地往宋骧脸上轰下去。
“你这个王八蛋!”赵痴气愤地大吼。
“我知道你喜欢她,也知道你想娶她,可是我却……你……你打我吧!或是杀了我也可以……”宋骧缓缓站起,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
“杀你……我是该杀你……”赵痴气得浑身发抖,“我跟你说的那些话,还有前天下午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要激你,激你赶快承认你喜欢她,好把她给留下来,可是你这天杀的却做出这种事!”
“但是,前天晚上我看见你们在后院……”
“看见又怎么样?你看见算个屁!你知道我找她做什么吗?我要她不择手段地诱惑你,让你快点承认她,因为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哼!这下可好了,现在外头雨停了,她人也不见了。”
“你……你说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宋骧脸色倏地变青,猛地一把抓着赵痴的手臂拉近他。
赵痴用力格开宋骧的手,狠狠地盯着他。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还会有什么意思?哼!这下你高兴了吧!”
宋骧惊愕地退后了两步,立刻丢下气到快炸掉的赵痴和门外早已吓呆的如意,狂奔到霍泠儿的房间,冲进去一看,散乱的桌椅、被他撕破的床帘,房内还保持着他昨天走时的样子,但是,霍泠儿真的不见了,他顿时觉得四周一片黑暗,心里凉飕飕地破了一个大洞;他脸色发白地走近木床,一眼就看到了被单上刺目的血渍,以及她被他扯烂的衣服。
他颤抖的双手拾起那件破烂的衫子,巨大的罪恶感像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流过的眼泪,也慢慢渗出了他圆睁的双眼。
瞧他做了什么好事……瞧他做了什么好事啊……
他紧拥着霍泠儿的内衫,缓缓地在床前跪了下来。
站在门外的赵痴看着跪在地上啜泣的宋骧,心里无限感慨,也不忍再去责备他,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那里……那里好像有一封信……”躲在赵痴身后的如意细声地说道,手指向一旁的茶几。
赵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上面真的有一张折好的纸,他快步上前将纸一拿,便要打开看,半路却被宋骧的手给抄了过去。
“给我。”
宋骧粗鲁地抢过赵痴手上的信,迫不及待地慌乱展开一看,却在原地愣住了。
赵痴看宋骧神色大变,一把又将他手上的信给夺了过来,他仔细一看,有两大张纸,一张竟然是休书,而另一张则是一封信,只见娟秀的笔迹在白纸上留下长长的数行字——
我走了。
我真不该奢望你会接受我的,或许,打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替嫣嫣嫁到你家来,要不然我也不用被你用那种方式对待。
昨天的事让我发现,即使可以留下来,我也没有信心可以跟你好好相处,所以我走了,而在不被你送回去的情况下离开这里,也是我最初的想望。
到现在为止,发生这一切让你恼怒的事情,请别怪我义父,他是有苦衷的。原本这件事我早该跟你说的,但是一直没有好机会,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说也不行了,其实,你所爱的嫣嫣再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因为,她已经嫁给参知政事王廷晨王大人的二公子王庞。我义父无法推却王家的婚事,又不能不顾十年前宋家对他的恩情,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让我嫁进来。
也许我的不告而别会让你很生气,但是,请你千万不要上门找我义父理论,就算看在我们曾经拜过堂的份上吧!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的请求了。
赵痴看完信后一语不发,只觉得心痛,心痛这样好的女子竟然被他逼得得只身沦落在外。
“说!你到底想不想要她?还是你还他妈的惦着那个无聊的李嫣嫣?”赵痴望着还愣在原地的宋骧,将信举到他面前。
“我……我想,可是她走了……她已经走了……”宋骧喃喃自语,空洞的两眼看着还捏在手上的那件破衣服。
“好,你承认了是吧!”赵痴说完话,毫不客气地就甩了宋骧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指着他,“去追!去给我追回来。是男子汉的话,你就亲自把你的老婆给追回来!”
明亮的日光筛过粗木架的窗棂,映在霍泠儿的脸上,她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的视线上方的屋顶是用茅草铺成的,支撑的骨架则是用没有加工过的原木叠起来的,这是她从没见过的屋顶,她费力地转过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
她是怎么了呢?她记得她漏夜逃离宋家,朝北走了两天两夜后,在黎明时,在一座山边失足滑下山涧,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那她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她觉得全身酸痛,而且又寒冷呢?
“你醒了吗?”
霍泠儿听到门外传来陌生的男人声音,转头一看,是一个有着落腮胡的壮汉,手上拿着数张毛皮朝她走来。
她挣扎着想爬起,却被壮汉一把按下。
“你病得不轻,还是别起来得好。你着了寒,现在一定觉得很冷吧!我多带了几件毛皮给你,感觉应该会好一点。”壮汉说着便帮霍泠儿把毛皮盖好。
“对不起,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叫孟达,是这山里的猎户,前天我发现你躺在溪边,浑身都湿了,还发着高烧,我想救人要紧,就擅自把你带回来了,不好意思啊!”孟达笑着搔着自己的头。
“哪里,承蒙孟大哥相救,我才能保住一条命,倒是我……叨扰了你两天……”
“腪——说这什么话,人跟人之间本来就是要互相帮忙的嘛!有难不救算什么英雄好汉?不过,说老实话,我把你扛回来时,还真担心你是不是有救,因为你跌得一身是伤,又高烧不退,而且又一直昏迷,昨晚有一阵子,我还以为你撑不下去了哩!幸好你现在醒了,醒了就不用怕了。哦,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李泠儿。”
“李泠儿吗?挺不错的名字,不过,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女人家只身上山是很危险的,况且前阵子又下了一场大雨,天雨路滑的,很容易出事的。”
“抱歉,我……”
霍泠儿望着孟达,又别过头去,默不作答。
孟达看着霍泠儿,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只是拍拍她的被子,说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再睡会儿吧!待会儿我药煎好了再叫你。”
孟达说完话就离开房间,霍泠儿则独自望着屋顶,想了这一个多月来的种种,伤心与绝望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也许,孟达不该救她,该让她躺在溪畔就这么死去,或许才是最好的……
时间过了三天,傍晚,红霞映得山谷一片金黄,孟达快乐地哼着歌正要回家。托老天爷的福,前阵子的大雨教山里的动物无法出外觅食,这些天放晴,一些平常难得猎到的好东西都出来了,这几天他都是大丰收,尤其是今天,不仅腰上系满了野雉和山兔,后头还拖了一只又肥又壮的鹿回来,将这些猎物卖掉,他这整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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