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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儿的心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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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好稀罕的……
  她嘟着小嘴、眉头浅蹙,气恼极了。
  她绝对要写出大受好评的剧本,证明是他们看走眼,而不是她写的差。
  瞬间,她浑身充满了斗志与拼劲。
  她的个性温和、温吞又优柔寡断,就是需要多一点刺激,才能逼出更多内在的潜能。正因如此,除非真的惹毛她,否则她根本从未想过要反击对方。
  卓岳三番两次的羞辱,已经超出她的忍受范畴。
  回过神,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念头,顿时在她脑中成形──
  她飞快的在纸上记录下此刻的想法,偶一为之使使坏心眼,应该无伤大雅吧!
  她其实也想尝尝当坏女人的滋味,就这么一次……
  打定主意后,她愉快的准备结帐离去,打开一千零一个名牌皮包──高中时父亲从法国带回来送她的生日礼物,凡出席重要场合,她都会携带着──赫然发现卓岳的名片。
  上头没有任职的公司名称、没有职称,只有名字和联络电话,是她见过最简单的名片。
  “怪人。”安蕾轻啐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试了三、四次,好不容易才打通,响了十来声对方才接听。“哪位?”
  听到一阵悦耳的男中音,她满满的勇气刹那间消失无踪。
  “哪位?”卓岳又问了一次,口气透着些微不耐。
  情急之下,她捏起鼻子应道:“您好,请问是卓岳先生吗?”
  “我是。”
  “这里是‘胡盖洗衣店’,有位安蕾小姐的乾洗费用,说要把帐单寄给你,啊请问一下是要寄到哪里?”她硬着头皮乱掰,即使对方看不见她,还是烧红了脸。
  卓岳沉吟了会,礼貌的问道:“贵店的地址在哪?我亲自去拿。”
  万万没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安蕾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真要命,哪有什么“胡盖洗衣店”,更遑论会有地址了。
  “喂?”电话彼端一阵静默,卓岳于是狐疑的唤了声。
  在慌张又无话可说的情况之下,安蕾匆促切断通讯,紧张到手心冒汗。
  她总是在状况出乎意料的时候,无意识的做出一些无厘头的举动,事后回想起来,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幸好周遭客人不多,也没人发现她做了什么蠢事,但她却忸忸怩怩、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从座位走到柜台短短的路程,好几次都差点被自己凌乱的步伐绊倒。
  不久前才拟定好的计画,暂时被脑袋一片空白的她抛诸脑后。
  另一方面──
  盯着手机上留下的号码,卓岳没有表情的俊雅脸庞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胡盖洗衣店?”扬起薄唇,他感到莞尔不已。
  即使对方说话的音调阴阳怪气,且他第一时间就辨识出声音的主人。
  这小妮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卓岳靠向椅背,闭眼沉思。
  安蕾清新脱俗的容貌、单纯的笑靥,红着脸颊气嘟嘟的模样,犹如走马灯般在他脑中来回闪逝。
  纵横商场数年,历经过不少风浪,与许多所谓老好巨猾的老前辈打过交道,只消一记眼神或一个表情,他便能读出对方的盘算。
  唯独她,让他摸不着头绪。
  她水漾的澄澈双眸毫无杂质,分明是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才会有的,偏偏她的言行举止却像个浪荡的娼妇。
  但无论如何,她引起了他的兴趣是无庸置疑的。
  回到家,震天价响的音乐冲破耳膜,安蕾皱了皱眉,莫可奈何的叨念,“一定又是辛卉那家伙。”
  只有她才会把音乐开那么大声,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见似的。
  “猪头卉!”
  她一踏进客厅,果然见到两位室友和辛卉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摆动,酒瓶、零食小菜摆满桌,开起小型派对。
  “嗨!蕾蕾,你回来啦!”辛卉热情的向甫归来的好友打招呼。
  安蕾臭着俏脸,直朝音响而去,喀嚓一声,关掉电源,室内霎时恢复宁静。
  三人的身子也随之僵直住,回头盯着她。
  “X的,猪头蕾,你干什么?”辛卉嘟着嘴嚷嚷,还夹杂着不雅的口头禅。
  “很吵。”安蕾简单扼要的回答,然后纵身投入软绵绵的沙发里。
  马淇朵和冷艳交换一记眼色,有默契的在她身畔坐下。
  “签约不顺利吗?”
  面对知心姐妹淘的关心,安蕾感到十分欣慰及温暖。
  无论受了任何委屈,她们总是陪在身边,替她打气加油。
  她摇摇头,斟了杯冰凉的可乐啜饮一大口。
  “未来的大编剧,恭喜罗!”辛卉笑嘻嘻的踱至沙发旁,端起酒杯轻撞她的杯子,以示庆贺。
  “同行相忌”的说法,在她们身上完全看不到。
  相反地,她们是彼此欣赏、互相鼓励的好友及伙伴。
  “你见到尚禹罗?本人有没有比电视帅?”
  辛卉从不避讳自己是“外貌协会”的一员,非常注重外表,不过,她也是很重视内涵的。
  因此,她的男友一再更换,只为寻求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即使被讥为花心,她依然故我,坚持她一贯的原则。
  安蕾耸耸肩,不甚热络的回道:“没什么差别。”
  “发生什么事了?瞧你无精打采的。”
  冷艳──貌如其名,艳丽的面容和超过一七○的修长身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漠难以接近。
  初认识她的人,会被她倨傲的的神态欺骗,觉得她必定不好相处而与她保持距离,免得被冻坏了。
  也因此,“冰山美人”之名不迳而走,事实上,若有机会深入与她交往,便会明白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只是,鲜少人有足够的勇气接近她,男人只能远远的欣赏这朵带刺的玫瑰,女同事则将她视为公敌,齐心协力排挤她。
  背后的闲言冷语冷艳都晓得,几次主动示好无效后,她再也懒得澄清。
  就让他们如此以为吧!她随时都有换公司的心理准备。
  对她而言,工作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非计较区区几万块的薪水,也不是去交朋友的,当然更不是去钓金龟婿的。
  况且,她有这几个“死忠兼换帖”的好姐妹,就心满意足了。
  唯独有一个秘密她一直三缄其口,未曾泄露……
  “我遇到一个……”安蕾欲言又止,思索着恰当的字眼。“超级大猪头。”
  好脾气的她,最终还是骂的很温和。
  “谁啊?能让你这么生气的,还真是稀有动物。”辛卉挑挑眉,对这件插曲兴趣浓厚。
  安蕾噘起唇瓣,哼了一声,在三人的催促下,才把令她不愉快的事大略提了一下,亦坦承她一时情绪化下的想法和糗事。
  “卓岳?!”马淇朵瞪大美眸,惊讶非常。
  “你也认识他吗?”见她那么激动,安蕾询问道。
  马淇朵也招供到花莲出差时,认识卓岳的过程。
  “真是奇妙的缘分。”冷艳下了结论。
  而辛卉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蕾蕾,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闻言,安蕾杏眼圆睁,表情古怪。“怎么可能!”她不假思索驳斥。
  “不然你何必那么在乎他?而且,还想到要‘报仇’?”辛卉啧啧称奇。
  报仇耶!相识多年,头一次听她讲出如此激烈的话,通常不是爱就是恨。
  再者,“由爱生恨”,没有爱哪有恨!
  由此推断,卓岳在她心里确实占有一席之地。
  被好友“吐槽”后,安蕾竟找不到话可反驳。
  “蕾蕾,喜欢一个人没啥好害羞的,有些人错过了,反而会后悔一辈子。”马淇朵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果你真的对他有好感,就别铁齿了。心萝和朵朵她们主动出击,而且都成功了。”
  冷艳认同两人的说法,于是加入劝说行列。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煞有其事,没挺她就算了,还一口咬定她喜欢卓岳,让她很不是滋味。
  “比起卓岳,我还比较喜欢尚禹。”安蕾横眉竖目的声明。
  “尚禹是个花花公子、猎艳高手,不适合你。”辛卉再度发表高见。
  “你又知道卓岳就不是花花公子了?”她气呼呼的低嚷。“说不定他才是披着人皮的大色狼。”
  她们不说还好,越说她越火冒三丈,被她置之脑后的坏心眼又开始蠢蠢欲动。
  好友们反常的没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和她同仇敌忾,令安蕾相当气闷!
  她要证实她们的猜测是错的,也一并要为自己出一口怨气!
  语毕,她便像阵风似的回房,留下三位好友面面相觑。
  第五章
  昨晚一口气K了几位日本编剧大师的畅销巨作,也借来几份国内剧本,参阅其编写方式,十分认真的做了笔记。
  直至翌晨,耀眼的阳光钻进房间,刺痛乾涩的眼睛,安蕾才意识到天色已亮。
  一旦她一头栽进某些事物中,就必定全力以赴,从不半途而废。
  做足了准备功课,对编剧有了初步了解后,她才稍微宽心。
  闭上彻夜未合的双眼,放松神经,困意便一涌而上,这才感觉到疲累。
  整理好笔记、资料,一躺上床,没一会她已沉沉入睡。
  不知经过多久,一阵声响划破静谧的空间,在她耳边回荡,扰得浅眠的她攒紧眉心,拉高棉被盖住脸,杜绝干扰。
  滴铃铃的声音仍旧持续不辍响着。
  “唔……”她从喉间逸出低吟,迷迷糊糊间从棉被中采出一只手,摸索床头上的闹钟用力一按,然后继续睡。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好吵……”她不悦的低吼,把自己裹得紧紧,像个蛹似的。
  外在的噪音让她无法安眠,但由于身体沉重,导致连睁开眼都力不从心,判断力也大受影响,连音源都分辨不出来。
  安蕾二度伸手将闹钟捞进怀里,重重的压下闹钟按钮。
  她以为就此天下太平,可以安安稳稳的补个眠。
  但,她错了。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魔音犹然不绝于耳,吵得她耐性尽失、怒火攻心,索性掀开棉被坐挺身子,抓起闹钟“研究”一番。
  揉揉惺忪睡眼,赫然发觉她根本没调闹钟,而且调时指针和时针成为一直线,绝对不会响。
  当睡意逐渐退去,安蕾的感官终于恢复正常,立刻察觉出打断她睡眠的罪魁祸首,竟是搁在枕畔的手机音乐。
  对方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屈不挠的毅力令人钦佩。
  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九点二十八分。
  她强抑住满腔牢骚,还是接起电话。“喂?”因为刚睡醒,她的嗓音沙哑且慵懒。
  “请问是‘胡盖洗衣店’吗?”
  “嗄?”她愣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昨晚你不是打电话给我,要寄帐单过来?”对方语气正经八百。“怎么,忘了?”
  好听的男中音有一股醉人的魔力,稍稍消弭了她高涨的火气。
  “什么胡盖洗衣店,你打错了……”她瘪了瘪嘴,口气有些无奈。
  话既出,她怔忡须臾,认出他的声音,用力思索试图挽回。“呃……跟你开玩笑的。”她乾笑,转的非常勉强。
  心头小鹿乱撞,他的来电着实教她吃了一惊。
  电话彼端传来卓岳的轻笑道:“吵醒你了?抱歉。听说作家都晨昏颠倒,看来是真的。”
  他摆明了已经识破她的身份、也戳破她的谎言。
  这下,她的脑袋全清醒了。“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结结巴巴的问,脸蛋滚烫,羞窘的无地自容。
  她都已经捏着鼻子尽量装腔作势了,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我就是知道。”卓岳语气十分肯定。“有很多事,是没有原因的。”
  他低沉的语调透过电话穿进她的耳朵,竟让她全身冒起一粒粒鸡皮疙瘩,一道莫名的电流在血液里流窜。
  她胸口一窒,他的话让她悸动不已,掀起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一时无法言语,只好沉默以对。
  “睡着了?”
  没听到回答,只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卓岳忍不住揶揄。
  “打电话给我有事吗?”良久,安蕾才找回说话能力,尽量维持平静,云淡风轻的问。
  沉吟了会,他以一种无庸置疑的口气说道:“晚上七点,帝王饭店见。”
  她拧起黛眉,不明白他的信心从哪而来,没好气的轻斥:“你以为你是谁,谁要跟你见面。”
  她的激动和不屑听在卓岳耳中,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感到有趣极了。“原来你挺凶的。”
  他可以想像她此刻正噘着嘴、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比起她那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颐眼也耀眼得多。
  被他一调侃,安蕾构思整晚的“计画”全部涌上脑海,暂时先摒除个人好恶,才有利于执行“报复行动”,也刚好可以排演一下她的剧本──
  她想知道,一个女人当第三者的心态为何、乐趣何在,也想试试自己有几分魅力,更想看看这个冷漠的男人,为女人疯狂的样子。
  她正苦于没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他,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看来,老天爷跟她站在同一阵线。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安蕾的语气软化许多,却仍刻意摆高姿态,这也是剧情所需。
  “把乾洗帐单交给我,顺便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卓岳顿了下,接续道:“我不接受拒绝。”
  呵!好狂妄的男人,沙文猪一只。
  稍稍假装犹豫、考虑须臾,安蕾才勉为其难的说道:“不过,我要你亲自来接我。”
  给自己时间思考容易退缩,于是乎她一鼓作气提出要求。
  两人各怀心思的猜测对方的企图──
  一个认为女方故作矜持,只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一个则觉得他的迟疑是顾及未婚妻,所以更加坚持不退让。
  静了几秒,卓岳冷冷答应。“六点半,我会去接你。”
  “晚上见。”得到他的允诺,安蕾松了一口气,立刻切断通讯。
  望着前方发呆,他俊雅的脸孔在她脑中盘桓不去。
  她抱着头颅躲进被窝里,试图摆脱他的纠缠,却徒劳无功。
  非但没有将他排除于脑海之外,反而益加清晰。
  “讨厌……”她轻捶枕头,气恼自己对他在乎的程度超出预期。
  她讨厌他,讨厌他的自信、讨厌他的自恋、讨厌他的冷淡、讨厌他气定神闲的态度、讨厌……
  安蕾不断反覆催眠自己,直到睡意来袭,而卓岳英挺斯文的出众俊颜,也一同伴她入眠。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逼近六点半,安蕾穿戴整齐,忐忑的坐在床沿。心情宛若等待判刑的犯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她根本没告诉他住址、而他也没问,万一他只是恶作剧,那她的盛装打扮就显得滑稽可笑,自作多情。
  胡思乱想之际,门铃骤然响起。
  她的心跳开始急促,频频深呼吸缓和紧张的情绪,仔细聆听房外的动静。
  她听见室友的惊呼和寒暄,接下来就一片静默,她的心往下沉。
  叩、叩。
  蓦地,传来一阵敲门声,让她吓了一跳。
  “蕾蕾,你准备好了没?白马王子来接你罗!”
  冷艳站在门外,轻柔的语调只有在对待好友时,才会自然流露。
  “什么白马王子……”安蕾鼓着双颊不以为然的嘀咕。
  嘴里如是叨念着,开门前,却慎重其事的对着穿衣镜再度确认妆容,确定一切就绪才打开门。
  不料,却对上一堵伟岸的男性胸膛,幸好卓岳及时扶住她,让她小巧的鼻头免于遭殃。
  安蕾仰起头,触及他墨黑的双眸、微扬的薄唇,瞬间深深被迷惑住。
  “准备好了吗?”
  卓岳故意倾身,在她耳边低语。
  他身上的男性香水钻进她的鼻腔,攫获她的感官、诱惑她的灵魂,她几乎要招架不住他成熟自信的男性魅力。
  她的粉腮酡红,更为她增添几分女性的柔媚,羞涩的神情确实有魅惑男人的本钱。
  卓岳沉下眸,告诫自己别被她的演技欺骗。
  空气中笼罩一股暧昧,双方都默然无语,舍不得打破现下的奇异氛围。
  直到──
  “咕噜、咕噜──”安蕾饥饿的肠胃发出响亮的怪声,将气氛破坏殆尽。
  她羞愧的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卓岳抿唇轻笑,牵起她的手并且顺手将房门带上,翩翩风度是他受女人爱戴的原因之一。
  安蕾反射的想缩回手,但碍于自己的计画而忍下来,甚至还主动偎着他,俨然是一幅小鸟依人的甜蜜画面。
  卓岳虽然未动声色,对她的评价却更低。
  还没跨出房子,就露出本性了。他在心里冷哼。
  在场的冷艳瞪大美眸,诧异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昨晚还气愤的嚷着讨厌人家,怎么不但答应人家的邀约,还活像个恋爱中的幸福小女人?!
  冷艳以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她,知道事有蹊跷,但她聪明的没有说破。“祝你们愉快。”她微笑的挥手向他们告别。
  在关上门前,她朝安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即便仅是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所要表达的意念,不言而喻的默契是经年累月、坦然交心的珍贵果实。
  从卓岳出现在她面前,截至两人坐上他黑亮的名贵房车为止,光是开门、关门的行为就充分展露出他的教养。
  安蕾头一次见识到,他连做这种简单的小动作,都如此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他不是冷淡又自大吗?不应该体贴到让她有被呵护重视的错觉……
  在她自我推翻之际,卓岳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
  在起身的瞬间,他的唇似有若无的刷过她柔馥的菱唇,安蕾屏住呼吸,一口气憋在胸口,全身僵硬。
  而他神态自若的为自己失态的举动,无辜道歉。“抱歉。”
  得了便宜还卖乖!安蕾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从计较,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楣被他吃豆腐。
  不甘心哪!
  她咬着牙,斜睨着他,在心里胡乱的咒骂──大猪头、大沙猪,诸如此类没什么杀伤力的字眼。
  卓岳噙着淡淡的戏谑笑意,瞥见她一副有气不能发泄的样子,觉得既可笑又可爱。
  他想瞧瞧她还要装模作样多久,今晚他就要拆穿她虚假的面具。
  一踏入凡事讲究、华丽如宫殿的帝王饭店,再平凡的人也觉得自己犹如备受尊崇的王宫贵族。
  至少,安蕾就有这样的感觉。
  心情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灰姑娘,来到王子的舞会般,每个步伐都得踮起脚尖,气质不自觉高雅起来。
  侍者领着他们到能眺望夜景的靠窗座位,递上精致的菜单和酒单。
  她晓得若非提早一个月预约,根本订不到视野极佳的位子,而他约她也只不过是这几天的事。
  他是怎么办到的?
  安蕾对他的神通广大产生了一丝好奇。
  点好菜和搭配的酒,四周灯光霎时调暗了些,营造出一股浪漫的气氛。
  鲜少和男人独处的安蕾局促的端坐着,视线落在桌上的荧荧烛光,勇气一点一滴流失中。
  她也催促自己应该开口说些话,撒娇也好、调笑也罢,总之就是不准像尊雕像般静止不动。
  “你……”她嗫嚅。
  “嗯?”卓岳凝眸睇着她。
  不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蕾挫败的垮下双肩,猛捏大腿企图刺激灵感。
  “你和碧雅何时结婚?”话一脱口,她巴不得咬掉舌头。
  这不是一个抢人家未婚夫的坏女人该有的口气,由此可见,她没有演戏细胞。
  “你是关心老同学还是在乎我?”卓岳问得一针见血。
  “当然是……”不服气的话冲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连忙改口:“你说呢?”娇柔的嗓音媚人筋骨,狡黠的把问题丢回给他。
  他炯利的黑眸锁着她,饶富兴味的勾起一抹笑痕。“我想……后者的成分比较大,嗯?”
  自恋狂!安蕾偷偷在心里啐骂。
  明明很不屑,但还是尽责的揣摩勾引男人时的心态。
  真是一大挑战,没有观众的戏实在很难演,她很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增加观众的办法……
  “我忘了带手机,可以借我吗?”
  她硬挤出甜美的笑容,说是抽搐也是可以。
  卓岳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虚假的笑靥,缓缓掏出手机递给她。
  接过不及巴掌大的多功能昂贵手机,安蕾欠身离开,三分钟后又翩然入座。
  “谢谢你。”她物归原主,柔美的音调沁人心脾,而前倾的上半身无心的显现出她胸前的深沟。
  卓岳眯起锐眸,唇边噙着冷笑。
  既然她愿意大方分享,他也无需客气。
  眼务生陆续送上前菜及餐前酒,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攫获她的注意。
  她已经饿得连演戏都没力气了。
  好不容易上了主菜,安蕾空虚的胃才稍稍感到满足,精神比刚才集中,由于喝了几杯红酒,在酒精的催化下,她此刻的神经是松弛的,呈微醺状态。
  而服务生离去时,推开包厢门,远远地,她看见侍者毕恭毕敬的引领着,宛如孔雀般艳丽的女人朝这里而来。
  安蕾端起酒杯,起身踱至卓岳面前,一股脑儿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卓岳冷冷的瞪住她,黑眸转为深沉。
  扑通、扑通、扑通……
  安蕾的心脏猛烈撞击着胸口,娇靥染上一层红霞,秋波流转、灿笑如花,单纯与性感同时在她身上共存。
  “这就是你的本性吗?”卓岳声音低嗄,仍按捺住不去碰触她馥郁的身躯。
  她偏着头,不懂他的意思。
  他的胸膛好舒服,她好想睡觉……
  将下颚栖在他的肩头上,整个人偎在他怀里,像只猫向钟爱的主人撒娇、寻求呵护。
  卓岳俊俏的面孔罩上冰霜,抬起她的下巴,嗤哼道:“你都这样勾引男人?”
  安蕾轻咬唇瓣,无助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她忽而怯懦、忽而撩人的表情,困惑着他,想要她的念头越加炽烈。
  他箝制住她纤细的腰肢,狠狠的吻住她的芳唇,极尽所能的含咬逗弄,煽情火辣。
  唰──
  冷不防地,包厢门被打开,不知情的闯入者目睹这暧昧的场面,美眸燃烧熊熊怒火。
  “不要脸!”
  朱碧雅尖叫怒叱,忿忿地一把扯下安蕾,失去理智的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脸颊上刺麻的滚烫感,让安蕾片刻晕眩,慢慢地,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没有心虚、甚至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原来,这就是身为坏女人的乐趣啊!
  第六章
  虽然挨了一巴掌,惨遭皮肉之痛,但“扮演”坏女人、勾引昔日同学未婚夫的戏码,让从小便是乖乖女的安蕾,尝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滋味。
  看着面无表情的她,朱碧雅更为光火。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拔尖嗓子扬声指责,戴着绿色角膜变色片的喷火瞳仁,显得格外妖魅骇人。
  当手机萤幕显示出他的号码时,她开心的以为他要向她道歉、示好的,岂知,传来的竟是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一开头就说自己在何处,还叫她快来,当寻问对方是否打错电话,那女人道歉后马上挂断电话。
  她觉得不对劲,于是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居然看到她心爱的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热吻,而对象还是她的高中同学。
  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以前总是畏首畏尾的丑小鸭,现在居然变成毫无羞耻心的狐狸精。
  她扬高手,横眉竖目的欲再赏安蕾一记耳光,以消心头之火,却被卓岳从中拦住。
  “你怎么会来?”
  他冷睇着因过度气愤而面容扭曲的朱碧雅,不悦的问道。
  她瞪住安蕾,忿忿地甩开他的箝制,咬牙切齿的说:“我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有你的手机。”
  闻言,卓岳对事态发展有了眉目。
  严厉的扫了始作俑者一眼,以眼神诘难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安蕾。
  “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一起吃饭?还背着我做出不要脸的事!”爱面子的朱碧雅完全无法容忍被背叛的事实,歇斯底里的叫嚷。
  卓岳无心解释,也不打算解释。
  “你说啊!”
  得不到他的回答,朱碧雅继而转向安蕾,咄咄逼人。
  看着她泫然欲泣、备受打击的伤心模样,善良的安蕾罪恶感倏地油然而生,酒退了、意识也清醒许多。
  “我……”
  她嗫嚅着,饰演坏女人该有的自信和理直气壮,完全发挥不出来。
  想些小说里第三者的台词……
  她努力绞尽脑汁,脑袋却空空如也。
  “哼!贱女人,勾引男人当作写作题材,真是不要脸。为什么要找上我的未婚夫?这种不要脸的缺德事你也做的出来!”
  朱碧雅口不择言的咒骂,好强的她气的眼眶泛红,由此可知她对卓岳的在乎程度。
  安蕾被点中死穴,顿时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就此退缩。
  卓岳袖手旁观,倒想听听她怎么说。
  她内心天人交战,理智上感到心虚想致歉,且基于私人情感,又不希望自己被看扁,尤其是在他面前……
  以眼角余光暗自观察卓岳的表情,发现他没有一丝愧疚,彷佛一切与他无关。
  他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态度,令她非常不平衡。
  即使是她主动投怀送抱,倘若他不受影响,这出戏也不会有所发展。
  所以他也必须负起一半责任,也该分担一半责难,而非在旁边隔山观虎斗!
  她呕极了!
  既然他都不觉得愧对未婚妻了,她何需惭愧?!
  “事实上,是他约我在先,我可是好心打电话,暗示你,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豁出去了!
  安蕾使出坏女人的专长──挑拨,再把罪过推的一乾二净,澄清自己的无辜。
  卓岳对她的反击感到意外,认真且饶富兴味的审视她。
  朱碧雅神色复杂,万般屈辱的暴吼:“你说谎!岳他不可能这么做……”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欺上前一把扯住安蕾的头发。
  “你这个贱女人,不要脸……”
  她诅咒着,伸出修剪得尖锐的妖姬指甲,在安蕾无瑕的脸蛋抓出几道血痕。
  怔怔的盯着朱碧雅狰狞的模样,安蕾没有闪躲亦没有反抗,突然觉得她何其无辜。
  对卓岳的不闻不问更加深恶痛绝。
  “他不值得你掏心掏肺。”她发自肺腑的说道。
  明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但她不希望女人沦为男人的玩物,被骗了还死心塌地的傻傻付出。
  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话虽如此,但她却管不了自己沦陷的心和与日俱增的感情。
  朱碧雅当然不领情,也听不进任何劝,她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只狐狸精的鬼话吗?”
  泪水爬满粉腮,弄糊了她脸上的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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