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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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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倒是诚实,“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可放走了你,我打现在开始就会后悔——这我知道。”
  “那……就走吧!”
  五日之后,康熙帝叫大起,商议保举储君一事。
  这日,朝堂之上,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为首的朝中重臣联名保奏胤鶴为储君。
  这个结局在康熙帝意料之中,却也不禁大感意外。早先李光地递上来的那份由老八亲手起草的保举折子让他心里有底,他意外的是,竟有如此之多、之重的大臣与他早就听闻的八爷党牵扯不清。
  这些在朝的重臣已有如此之多,他们之下的门生故吏、党羽盟友何止万千?放眼普天之下,胤鶴的势力在他这个皇阿玛未曾察觉之下已然成江河之势。
  所谓君无戏言也并非事事如此,康熙爷出尔反尔,谕曰:“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
  八爷陡感失望之余,不禁起了担忧之心,难道真如何焯所言,得众人心者,正是为圣上所惧者,恐于己帝位有碍。这一切,仅仅只是皇阿玛为了试探诸位皇子的手段?
  那这事后的下场……
  每每想到,八爷寝食难安。
  只是,康熙帝久久并未发作。
  倒是几件小事让八爷觉察不出个中滋味来,首先是何焯请辞丁忧,圣上朱笔御批,准他回乡。再来,何夫子突然失踪。
  八爷深知这二者之间必有关联,可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此,圣上将朝中之事平均分配给各位皇子分担,直到次年正月,当八爷以为一切风平浪静之时,康熙帝旧事重提。
  一次平常的朝会,康熙帝忽然查问众臣一致举荐胤鶴为皇太子事,重责为首的佟国维、马齐等人。
  圣上言:“今马齐、佟国维与胤鶴为党,倡言欲立胤鶴为皇太子,殊属可恨!朕于此不胜忿恚。况胤鶴乃缧绁罪人,其母又系贱族,今尔诸臣乃扶同偏徇,保奏胤鶴为皇太子,不知何意?岂以胤鶴庸劣无有知识,倘得立彼,则在尔等掌握之中,可以多方簸弄乎?如此,则立皇太子之事,皆由尔诸臣,不由朕也。”
  八爷深知,从此以后他离储位越发遥远。最终,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千古一帝的康熙爷将皇位留给了老四胤?。
  ——一切皆如何夫子所料。
  雍正尚未正式登极,即命八爷、十三爷以及八爷党中的重臣马齐、隆科多共四人总理事务,示以优宠。
  是年十二月八爷被加封为和硕廉亲王,十二月授为理藩院尚书,次年二月命办理工部事务,可谓风光一时。
  然,恩赐的背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就连廉亲王的福晋郭络罗氏也对当时的形势看得非常透彻,当八爷被加封为亲王,她的娘家来称贺时,福晋道:“何喜之有,还不知何日陨首呢!”
  雍正元年,雍正帝依照何夫子所提供的白绢上的名录将与八爷亲密之人尽行遣散,予以孤立,并多次下谕,臣下之人勿蹈朋党习气——此乃敲山震虎。
  自此时起,八爷开始多次受罚。
  雍正元年九月,雍正帝奉圣祖皇帝及其四皇后神牌升附太庙,在端门前设更衣账房,但因全部设施皆为新建,故而油气熏蒸。雍正大怒,命管工部事之廉亲王胤鶴及工部侍郎、郎中等跪太庙前一昼夜。
  是年十一月,雍正帝就丧事奢诽靡罪责胤鶴之党。
  雍正二年四月,康熙帝责胤鶴固结党援,希图侥幸。
  雍正二年五月二十日,谕责胤鶴及其亲信,称:七十、马尔齐哈、常明等皆夤缘妄乱之人,为廉亲王胤鶴之党,命将七十革职,连同妻子发往三姓偏远地方——他开始照何夫子所记名录清理八爷党重臣。
  雍正二年八月,雍正因言嗣统事,责八爷、九爷、十四爷。
  雍正二年十一月,裕亲王保泰因“迎合廉亲王”,被革去亲王。
  雍正二年十一月,因八爷凡事减省,出门时不用引观,雍正谕责其诡诈。
  雍正二年十一月,因八爷等议陵寝所用红土,折银发往当地采买,可省运费事,雍正谕工部:此特胤鶴存心阴险,欲加朕以轻陵工、重财物之名也。
  雍正二年十二月,八爷党重臣汝福及其伯父、宗室尚书佛格交宗人府监禁。
  雍正三年二月,再责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将八爷党重臣鄂伦岱发往奉天,使其远离京师,不致煽惑朝政。
  雍正三年十一月,宗人府议,雍亲王被革去王爵,撤出佐领。
  雍正四年正月,将胤鶴之妻革去“福晋”,休回外家。
  雍正四年二月,囚禁胤鶴,将其囚禁于宗人府,围筑高墙,身边留太监二人,本月间,令胤鶴之妻自尽,焚尸扬灰。
  雍正四年三月,命胤鶴、胤鶬改名,胤鶴自改其名为“阿其那(猪)”,改其子弘旺名“菩萨保”;五月十四日,将胤鶬改名为“塞思黑(狗)”。
  雍正四年六月,雍正将胤鶴、胤鶬、胤之罪状颁示全国,议胤鶴罪状四十款,议胤鶬罪状二十八款,议胤罪状十四款。
  胤鶴共有罪状四十款,主要有:欲谋杀胤秖,希图储位;与胤暗蓄刺客,谋为不轨;诡托矫廉,用胤鶬之财收买人心;擅自销毁圣祖朱批折子,悖逆不敬;晋封亲王,出言怨诽;蒙恩委任,挟私怀诈,遇事播弄;庇护私人,谋集党羽,逆理昏乱,肆意刑赏;含刀发誓,显系诅咒;拘禁宗人府,全无恐惧,反有不愿全尸之语。
  雍正称其为“凶恶之性,古今罕闻”。
  一纸诏令,铁板钉钉,胤鶴一生就此被盖棺定论。
  尾声
  黄泥的墙,乌黑的瓦,临水的是一排排的吊角楼,屋檐下挂着串串红辣椒、带藤的红薯、成扎的玉米和棕叶做成的口袋,里面装着炒得喷香的板栗。
  在茶峒已待了好些个年头了,何焯几乎以为自己生来就住在这里,人生好似过了世世代代。
  到底还是没能明媒正娶啊!
  他们俩赶了个把月的路程才来到此地,一对男女,风尘仆仆来到一块陌生的地界,要不说是夫妻,早给朴实的村民当成外乡来的私奔狗男女,点了天灯。
  没有红得耀眼的喜堂,没有雕龙刻凤的红烛,没有文雅尊贵的宾客。
  他们俩一个置办房舍,一个置办家当,初来茶峒的日子忙到几乎瘫倒。好不容易支起完全属于他们的家园,累到不行的两个人滚到一张床上,谁还记得什么礼数啊?
  先大睡三天再说。
  睡醒了,米也煮成熟饭,再提什么媒人啊花轿啊就矫情了。
  索性捏巴捏巴凑到一个锅里混日子得了——这话是夫子说的。
  他倒想补她一个拜堂,哪怕只有他们两人,可她却对这些礼数全然不顾,全然没有她从前的坚持。
  他就不懂了,咋离了京城她变化这么大呢?
  她却直白——先前在京里,要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是希望以此证明你爱我胜过权势、背景、身份、地位。事到如今,咱俩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没了一切,自然是要爱我胜过万千的。
  从京城到茶峒,失去了她熟稔的政治斗争,她依然那样信心百倍。
  每每想到,他不禁莞尔。
  “阿爹阿爹,阿母说今天是菩萨的寿诞,要你快些收拾了好去赶庙会呢!”大丫头领着小小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险些撞坏了何焯新写的几页纸。
  便是撞坏了也无所谓,反正都是给童子们念的,坏了再写就是——他许久不写集录了,每日在乡里的学堂授课,他几乎忘了自己笔下那一篇锦绣文章曾价值千金。夫子倒仍在家里忙着印书,这里才没有人管她印的文章是否精致无错呢!能读就成。
  “来啦来啦!”所谓的收拾好就是把钱带足了,供一家大小挥霍不休呗!他早就给锻炼出来了。
  被一双儿女拖着拽着,连跑带跌地冲到街上,他们家当家的已经解了围裙,清丽地杵在那儿,只是耷拉着脚的身形实在算不上典雅。即便如此,她这副模样在这小镇上也算是高贵大方的——要不每天书坊外咋挤了那么多老爷们呢!
  “还没吃呢?”
  何焯连忙将一双儿女塞到当家的怀里,这两只小鬼见到她就乖了。在他身边连蹦带跳的,闹得不行。
  “今天这日子肯定是要吃菩萨饭喽!”
  她领着一家子往庙门口挤去,人太多了,她把小小子塞进他怀里抱着,自己则拎着大丫头走在前头。
  这里的传统,说是菩萨寿诞的这天吃庙里的菩萨饭能保一家大小一生平安。他是不信的,可她坚持每年吃一顿菩萨饭。
  不为我们,却为儿女——这是她的坚持,他曾嗤之以鼻。
  然自打传出八爷被圈禁了,他也开始期盼每年的这顿饭——不为自己,但为儿女。
  好在,往事如烟,但愿那些从前对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爷亦如烟似幻。只是看那位爷的手段,似乎烟未消云未散,只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他想着这些心头事,当家的已经捧了四碗菩萨饭打庙门里出来,一家四口一人一碗。满满一碗米饭添上丰盛的炒菜和拌菜,四个人坐在庙门口细细长长的木长凳上,几个老奶奶并排坐在他们的边上,一大院子的人边吃边聊。
  几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慈祥地笑着,边吃还边给他们一家送上美好的祝愿。
  饭吃饱了,寺庙外的客栈老板倒叫住了他们:“夫子啊?快些过来。”
  当家的以为叫自己,赶忙过去了,谁知老板朝何焯直招手,他们俩这才想起,在这座小镇上,教书的何焯被称为何夫子,真正的何夫子被叫作何当家的,谁都不曾提及过“何焯”这个名字。
  客栈老板塞了一坛子的煮蛋给教自己孩子念书识字的夫子,“这是用山上菜的药煮的,一定要三月三这天煮才灵验。拿回去你们一家吃了吧!吃了这蛋,夫子你一定不会头疼,当家的也百病不生,孩子们也聪慧康硕,总之万事大吉啊!”
  “托您吉言!”当家的接了,何焯忙着道谢。
  从庙里回去的路上,不时的有何焯教授课业的孩子父母送上这样那样的东西以作答谢。待回到家中,四个人的怀里已塞满了腊肉、老酒、辣椒、茶叶等等吃食。
  小小子乐得叫嚷着明天要吃腊肉饭,大丫头却盘算着老玉米是烤着吃还是磨成面做饼子吃才好。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的送上了床,夫妻两个累得挨了床便睡熟。与从前在京里每每夜半三更,却盘算着如何度过明天的困局相比,他们的日子简单到足够甜美。
  睡梦中的一对何夫子并不知道,不过半年以后,远在京城的宗人府秘档里便记下了这样的文字——
  九月初八日,阿其那(原爱新觉罗·胤鶴)因呕病卒于监所。
  后记
  史书有云:何焯,字润千。他的入仕之途我已经在小说里还原了,他确实早年得名,然六试不中,因恩师李光地推荐入直南书房。他也确实被康熙帝指给了皇八子胤鶴为师,名义上是师,实是胤鶴的心腹。历史传闻他身材短小,麻面长须,有“袖珍曹操”之称。他与八爷的关系让他卷入九子夺嫡的漩涡中,差点酿下大祸。后来被康熙帝特赦,仍命在武英殿供职,但一切官衔都削去了。他也确实是请命丁忧,逃脱最终的大祸。
  若按正史记载,何焯在康熙帝六十一年便去世,未曾在雍正朝受到后来廉亲王的风波。
  说起来,何焯也算是紫禁城里一个传奇,才华横溢,可终身未能高中;未考取功名,可侍侯康熙帝左右;卷入夺嫡之争,临终竟能全身而退。
  何夫子,史书查无此人。
  李光地,清康熙九年中进士,进翰林,累官至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他为官期间,政绩显著,贡献巨大,康熙帝曾三次授予御匾,表彰其功。他以全家性命力荐施琅专征平复台湾,完成祖国统一大业。
  小说中提及的他和陈梦雷之事也记载于历史,深受其恩的何焯曾在与他人的书信中就此事非议过自己的恩师,也因陈梦雷之事,何焯渐渐疏远了恩师——此事是非争论,已成历史公案。
  爱新觉罗·胤鶴,清康熙帝第八子,雍正帝异母弟。生母良妃卫氏,如书中所说,因为生母出身卑贱,少时是大阿哥胤?的母亲惠妃抚养。如果有看《康熙王朝》对此人一定不陌生,她是名臣明珠的妹妹,后晋升皇贵妃,因康熙的皇后早逝,在宫中身份尊贵。
  顺便一提,康熙帝共有四位皇后。最后一位孝恭仁皇后是因其为雍正生母,雍正登基后被封为太后,康熙在位期间她最高只封为德妃。余下的三位皇后孝诚仁皇后在位九年,二十二岁崩;孝昭仁皇后册立仅半年,崩;孝懿仁皇后病重之时被册封,册立仅一天,崩——看来,这世上不仅有克夫,还有克妻啊!最后一位皇后崩时,康熙也就四十岁,至此以后,康熙再未立皇后,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自己继续克死老婆(我没有写错,清史中记载皇后过世,就是用“崩”,而不是用“薨”)。
  回归正题,胤鶴从小就养成了随和的作风,众臣都称赞其贤。少时颇得康熙喜爱,十七岁即被封为贝勒,是当时所封贝勒的阿哥中年纪最小的。
  后康熙命其署内务府总管事,因争储位被夺贝勒,被拘禁。小说中所说的康熙帝对他的几次责罚都是真实史事,只是在发生时间上有所出入,再次强调,我写的是小说不是史实。
  按照史书记载,太子第一次被废,众大臣联名保奏胤鶴为储君,康熙至此对其疏远,并复立太子。还是为了故事的紧凑,我将联名保奏一事放在了两废太子之后发生。
  来说说这位八爷的结局吧!如小说中所写,雍正即位,为稳定胤鶴情绪(八爷党当时的势力实非初即位的雍正可以控制),命其总理事务,进封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四年,雍正以其结党妄行等罪削其王爵,圈禁,并削宗籍。同年,亡。
  这些在小说中都有所交代——我感觉,他挺背的!
  *“寻情记”系列还有涉及南唐后主李煜、小长老江正的故事——《醉年书》。
  *“寻情记”第三记叫《公主嫁》,敬请期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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