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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新娘的嫁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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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怎样?”邹怀鲁不耐烦地问。
  “没……什么,”音量瞬间转小,余音微抖,可见邹娴的防阵再次被牟允中攻破了。“这两个礼拜来他天天混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家,衬衫领口处还有口红印。我怀疑……他背著我偷偷找女人。”
  “这不正好称你心、如你愿了吗?还愁什么?”
  “可是我不要他随便摘野花。那多危险,染上不治之症怎么办?”
  他要抓狂了,忍不住粗声斥道:“邹娴,你捉重点讲好不好?我明天还要上班!”真是衰!没事还得客串婚姻顾问。
  “哎呀,这种事教我这个做太太的人怎么启齿嘛!”
  “你连开口讲话都要我教你吗?你再不有话快说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好!我说我说。”她顿了一下,鼓足勇气说道:“你知道吗?你姐夫可能是双性恋者!”
  这花影蝶风不知是怎么捕来的?“双性恋者?!太荒唐了!不会吧,姐夫看来不像啊!你打哪听来的闲言闲语?”
  “是我雇用的私家侦探回报给我的,报告上说他这几日都和一个男的在一起,等男的走了,就换另一个女的。那个女的非常高大,像吞了成打的‘速体健’,若不是打篮球的,八成是干模特儿出身的。我没想到你姐夫原来喜欢大块头的女人!那种条件有什么好?”还不屑地猛哼一声。
  邹怀鲁根本没注意去听姐姐说三不接两的描述,只不过一听到她雇请私家侦探,不禁大声斥责道:“私家侦探是什么狗东西!你竟然相信他们的话!”
  “我也是不信啊!所以想请你帮我调查是否真有这回事,顺便去瞧瞧看那女人的模样,如果她没比我好的话,我非得把你姐夫绑回来不可。”
  “不帮!不帮!”说什么他都不再干丢脸的事了!
  “小鲁,拜托你,最后一次!”
  “是‘今天内’的最后一次吧!”他讽刺地说:“你最好别再重复使用这句话!”
  他断然收线。随即跳下床,走进盟洗室。心里直嘀咕:白痴才会在这种猫不捉耗子、狗不理包子的时候,急冲冲去管人家的闲事!还是蒙被睡回笼觉得好。
  讵料,此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还来不及跨出盥洗室,就听到电话被人接了起来。只依稀听到为盼嘟嘟嚷嚷的声音,然后无力的喊了他一句,“怀鲁,电话。”
  他忙不迭地开门来到床边,拿起为盼放在床被上的听筒,看她又翻过身去后才说话。
  “喂!哪位?”
  “请问克劳馥小姐在吗?”线上的男中音懒洋洋地问著。
  邹怀鲁一认出这无赖的声音,当下想将电话砸烂,不过碍于为盼在场,不敢造次,只得虚应一番。
  “原来是姐夫,三更半夜来电骚扰人,不知又有何贵事?”客套话讲完,突然压低音量讥嘲道:“你们夫妻虽然同床异梦,但倒都染上半夜把人挖起来抬杠的缺德习惯。我今夜没空,要召妓往别处寻去。”
  “说得真绝情。”牟允中阿呵笑了三声,狡猾地改变话题,“刚才是我那冰清玉洁的粗鲁老妹接的电话吗?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莫非是因为你今夜才大开杀戒的效果吗?”
  “你这只扰人清梦的乌鸦!不要忘了她是你老妹。”邹怀鲁冷冷的提醒他,不想解释太多。
  “我可不像我爸这么看不开,女孩大了就是要嫁人的,总不能老绑在身边吧!反正恭喜你今儿个双喜临门;一祝你登陆成功,二祝你终于破了身。男人嘛!趁早长大得好……”
  “牟允中!你少说风凉话,有事赶快说清楚!”他打了一个喷嚏后,忙拉了一件袍子罩在睡衣上。
  “你的计策起了化学反应了。不过你老姐不大相信我有情人。她好像把我看得很扁。”
  对!而且很欠扁!“你打电话来就是要跟我咬这种耳根?!你也看看时辰好吗?”
  牟允中不理会他的抱怨,继续道:“打铁要趁热,再加把劲让邹娴早早觉悟。”
  “我突然觉得把邹娴交给你是个错误。”
  “是吗?我也突然觉得把为盼交给你是个不智之举。”牟允中慢条斯理地回敬一句,然后劝道:“唉,每个人都有弱点嘛!你帮我这次忙,下次轮我为你作嫁,这种善事是发乎情、止乎理,你何必苦苦逼我逼你日行一善呢!”
  “谁先逼谁了?牟允中,你少跟我瞎掰古文,讲这些有的没有的!你现在人在哪?我要上哪找你?”
  “愚人巷餐厅。”
  “什么人上什么店,挺适合你的。”邹怀鲁没好气地反唇相稽。
  “谢啦!彼此,彼此!喔,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声,你上次脚毛没刮乾净,看起来有点像毛没脱净的白斩妖鸡。”
  “还有呢?”他的音调微微上扬。
  “假发就用那顶法拉式的好了。记得穿高领的线衫遮亚当的苹果(喉结)。别穿短袖的衣服,那样粗线条的手臂,连神经错乱的呆子都瞒不过的。还有,请千万千万‘要’穿迷你裙,那是你全身上下较具说服力的地方。”
  “还有呢?”邹怀鲁的声音已经开始走调了。
  “张雷已上路去接你了,几分钟后就该到了。”
  “你这……混球!”邹怀鲁气急败坏地咒了一句,就摔上电话。会有这种亲戚,算他错翻眼皮、倒八辈子楣。
  他看了一下手表,定下心来。首先,他把熟睡的为盼抱回她的房间,尽管他舍不得走,却得认命地安慰自己:邹怀鲁,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再不走也是自找麻烦,跟自己的七情六欲过不去。
  再来,马上踅回自己的房里,从床底下捞出一只皮箱,这皮箱像是魔术师的法宝盒,装了不少女人用的东西,他将假发、假指甲、假睫毛、各式化妆品、胸衣、定做的迷你裙洋装、低跟女鞋一一拿出来,开始打扮。
  他花了整整三十分钟,待一切就绪,确定室内的大灯皆熄,便打开大门。
  一分钟后,只见一名身材高秀的妙龄女郎出现在这栋大厦门口,悄悄地步入一辆轿车。
  从车外只能模糊地看到女郎低声对司机说话,司机马上敛起笑意,端正容颜,必恭必敬地启动引擎。女郎若有所思地坐在后座,抬头瞄了一下七楼亮著灯的窗口,长叹了一声。
  当车子停靠在愚人巷餐厅门前时,邹怀鲁“优雅地”踏出了香车,步履轻盈地踩上了矮矮的五级台阶,才刚要伸出戴著黑丝手套的玉指开门时,一位体贴女性的男士好心的代劳了。“她”理所当然噤声抛给对方一个迷人的勾魂眼,以聊表谢意。
  但邹怀鲁心底很想做的事是破口大骂:不长眼珠的人渣!我邹怀鲁没手吗?要你多此一举,乱献殷勤,不是东西的混帐东西!
  当他双手抄提著皮包,双膝微并地站在入口处,放眼梭巡人声鼎沸的暗室,急著找牟允中的身影的当儿,他艳丽迷人的丰姿也吸引了不少“豺狼虎豹”的注意力。
  当然,从远处观望时,邹怀鲁男扮女装的俊俏脸庞、高大却玲珑有致的身段,很难不教人怦然心跳,尤其他那一双套著黑丝袜的长腿,比女人还要饶富女人味。
  终于,他瞄到牟允中正坐在吧台一隅跟他招手。他也只好轻轻摇晃著手,专心地拿出职业模特儿走台步的架式,从门这头飘到对角那头去。每走一步,他就在心底暗骂一句。
  “哟!亲爱的!你来晚了,教人等得发慌。”牟允中亲切地执起他的手,请服务生为他们带位。
  坐定位后,邹怀鲁一手托著香腮,一手玩著耳垂上的金饰,小声地说道:“人呢?”
  牟允中倾过头来轻哝道:“在东北东四十五度角的那一桌。很驴的,还拿了照相机,你最好护著脸。”彷佛不够亲密,他又靠过去,脸微露出调侃的笑,在邹怀鲁的耳畔念道:“说句良心话,如果你能不开口的话,我会很感激的。顺便一提,你什么时候用起COCO了?”
  邹怀鲁征了一下,不记得自己有喷香水,随即想到这味道是从为盼身上沾过来的。于是马上拿狠厉的目光瞪了牟允中一眼,警告他说:“别再开你妹的玩笑,小心我翻脸。”
  牟允中机灵地安抚道:“我就知道把妹妹交给你这老古板是对的。这笔价算我欠你的。”
  “打算何时还?”
  “父债子还,兄债妹还,我已经开始在长偿债了。”
  白搭!邹怀鲁根本不奢求他还债,只不过经过这次经验后,对牟允中原本抱持的完美好好大哥形象已消弭殆尽,并认清一点──原来文质彬彬的牟允中也是挺三八的。
  他们装模作样的轻声细语著,邹怀鲁则是见有闪光就下意识地侧过脸去。直熬过半个小时后,牟允中才决定要收工。
  正当邹怀鲁从位子上站起来,转身要离开时,惊鸿一瞥地瞧到正开门而入的白衣女郎,这教他不禁倒吃一惊,接著厉眼闪了一下,又看到白衣女郎身后穿著牛仔套装的姑娘时,整副有待收惊的骨架全软了下来。他不假思索地转过身,跌坐回原位,迅速从提袋中掏出太阳眼镜戴上,还细声地唤著牟允中,“喂,瞧是谁来了!”
  牟允中会意地朝门边看了一下,也倒抽一口气。“老天!是邹娴和为盼,她们怎么找来的?”
  “你问我,我找谁问?八成是你老婆主动找为盼的。要命,这下东窗事发被她们当场揭穿的话,你倒好,讲几句话就可以赖过;至于我,可就百口莫辩。”
  “这里光线幽暗,也许她们不会发现也说不定,我们赌一赌运气看看。反正届时我把场面弄得僵一点,拉著邹娴和为盼就走,你再离开。”
  “简直是乌龙连篇!我认为还是现在从后门溜走比较好。”
  “太迟了!”牟允中才刚说完这句话,邹怀鲁就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节节逼近。
  “允中!”这是邹娴的声音,才一秒,她已经飙了过来,一手指著邹怀鲁,打算无理取闹了。“她是谁?”
  牟允中非常镇定的扶著她坐下,柔声的安抚道:“她是我从阿根廷远道而来、兼程订骨董家具的客户,记得吗?”接著用西班牙话为“三”个女人介绍彼此,最后还补上一句,“她不会说国语。”
  哪知邹娴不买帐,不客气的说:“我会英语!”还一直瞧著“她”的脸看,左右眼明显的闪著“嫉妒”两个字。
  “可是她也不会英语。”牟允中乾笑一声。
  “不会英语还想跟你做生意!允中,我们不卖她家具了!”
  “为什么不卖?她欣然同意我开出的价钱,连杀价都没有,很阿莎力的。”
  “连杀价都没有?”邹娴轻蹙娥眉,马上怀疑的拉著丈夫的手臂说:“可见她是另有企图。允中,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她长得这么高大,除了脸蛋还可以看之外,根本没个女人味。你不要执迷不悟好吗?我帮你物色的人选,比她有女人味多了。你跟她说,咱们不卖她家具了。”
  “已经签了合同,不能出尔反尔。”牟允中轻轻拂开她的手。
  “我不管!”
  这可稀奇了!堂堂大家闺秀的邹娴竟当众撒起娇来了。透过黑镜片透视一切的邹怀鲁偷偷憋住笑,往旁一转,一接触到坐在他右侧静默不语良久的为盼时,笑意随之冻结。
  因为为盼一直用揣忖的眼神盯著他的脸瞧,好像要穿透他的黑色镜片,探出个端倪似的。他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回给她一个浅笑,而她依旧无笑,脸上的表情愈来愈凝重。这沉重的预兆让他心下浮起不安的感觉。
  等到邹娴和牟允中吵得不可开交时,牟允中趁势起身,拉著邹娴要往外走,还对为盼命令道:“走,为盼。哥送你回家。”
  “不用了,哥,你先走吧!我在这儿陪阿根廷小姐。”
  见妹妹坚定的话语,牟允中僵在桌旁。他心下衡量几秒后,才点个头和邹怀鲁轻声道声再见,拉著狠瞪著“她”的邹娴往外走去。
  然而周遭的气氛却没因为少了两个人而静默下来,人声依旧鼎沸,两个“女人”坐在一起不聊半句话,也不对看,却也少见。没多久,邹怀鲁耳边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教他忍不住回头来瞄为盼一眼。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不会指望我也和娴姐一样因为妒火中烧,麻木得看不清真相吧?”
  彼此缄默数秒,邹怀鲁终于摘下墨镜,轻声问道:“你怎么来的?”
  牟为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迳望著他漂亮的眼睛,看著他长而密的眼睫毛往上卷得自然又大方,于是她眼上的泪珠又浮了出来,酸不溜丢地说:“我必须承认,你女孩的扮样把我这个情妇都比了下去。”
  “为盼,请你不要这样说好吗?”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我们才刚决定要朝另一层的关系迈进,没过多久,你就摇身一变开始勾引起男人了!你要我怎么说?没想到娴姐和我一样倒楣竟会遇上这种事,不过又有哪一个女人能猜出自己假想的情敌,竟会是同条血脉的手足?不也太戏剧化了。”
  牟为盼的话一声声地敲著邹怀鲁的耳膜,敲得他全身僵硬。这太……太离谱了吧!
  “你把我当人妖看?”他倏地抓起为盼擦拭脸颊的小手,咄咄逼问。
  “你这样子不是人妖是什么?”牟为盼不屑地瞥了一眼他戴著黑纱手套的手,徒然抽回自己的手。
  “你误会了。这点我可以解释,如果你肯静下来听我说几句,别先定我罪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宽宏大量。”
  “我是想听,可是我没办法面对这样不男不女的你!”
  她说著忽然环抱肩头,伤心欲绝。想著他们才刚要跃过藩篱,度过美好时光,却在瞬间全走了样。一个女人最悲哀的莫过于跟男人抢情人,更别提跟自己的“兄弟”争宠了!
  “好,我们出去把话说个清楚。”邹怀鲁拉起为盼,拢著她的肩。
  牟为盼奋力甩开他的手臂,嫌恶地说:“别碰我!”迳自走开。
  他板著脸结完帐,中途遭两个不知死活的醉鬼纠缠,对他猛吹口哨,大喊“水查某”。
  大概是被为盼气得无处可发,他当下伸出结实的拳头不客气地往他们的腹部狠捶过去,再补上一脚猛踹,丢下一句话,“等你们长过六尺四后再说吧!”
  邹怀鲁追出门后,左右瞄了一下,终于看到为盼瘦小的身子直往大路冲去。他赶忙拔腿追了上去,根本不在乎路人怎么看他,经过张雷时,手臂还大幅摆动著,要他紧跟在身后,伺机行事。
  “为盼,听我说!”当他追上为盼后,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往路边拖去,然后弯著腰、两手撑著膝盖,像只伸长舌头的小狗大喘著气。
  “我在听啊!”牟为盼就是不肯看他的脸,“你怎么不说了?说啊!说啊!”
  “给……我……多一点时……间……”他强忍著胸口上的不适,慢慢地将话说出来。
  “你……你这个东亚病夫!少装病了!”牟为盼气嘟嘟的说著,转身就要走。讵料,还没跨出第一步,背后就传来一阵拉力,将她整个人往后拖曳,使她踉跄倒退一步便跌坐在地上。
  她低呼一声,想旋身一探究竟时,张雷已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倒在地上的邹怀鲁,于是牟为盼也被昏厥的他拽了起来。原来邹怀鲁在跌倒前,双手正巧要抓牟为盼的牛仔外套,这个节骨眼还不肯放手。
  “牟小姐,请你赶快到商店里买一杯热咖啡来,动作快!我先送少爷回车里。”
  “我走不了啊!怀鲁拉著我的外套不放!”
  “你可以脱了外套啊!”
  牟为盼一想也对,连金蝉脱壳这一计她都不会,也著实被吓坏了。
  等到牟为盼急白了脸,端著半温的咖啡跨进大轿车时,看到张雷摘除邹怀鲁头上的假发后,正解著他身上的衣物。尽管男人帮男人宽衣算正常的,但毕竟死脑筋的牟为盼还是觉得怪怪的,只得双手将咖啡捧得高高的递给张雷。
  “小姐亲手灌吧!”
  “我?!可是我不会啊!如果他呛到了怎么办?”她可真的是心慌意乱了,没想到他这回竟来真的。
  张雷在一旁为她打气。“扶正少爷的身子,就像平常人在伺候人喝茶一样。别紧张,他会没事的。”
  牟为盼颤抖著手,将杯口慢慢倾斜,眼中的纷纷泪珠如被隐形的线串住般地往下坠落,嘴里还喃喃念著:“小鲁,你赶快喝吧!喝了,赶快恢复正常吧!我还想听你解释呢!”
  等到咖啡被他慢慢地啜了三分之一后,他喉间混浊的呼吸声才开始慢慢缓和下来。
  “做得好,小姐。”张雷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将邹怀鲁的头慢慢倾靠在牟为盼的怀里后,说:“我开车载你们回去。”
  “不,我要带怀鲁去看医生,真的确定没事后才能安心。”
  “小姐,没有用的。”张雷开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
  “为什么?气喘又不是不治之症。”牟为盼不解,好意地对怀中的人劝道:“怀鲁,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没想到他也是别过头去,气息微弱的说:“没有用的。”
  这教她忍不住生起气来。“为什么都说没用?不试怎么会知道没用!”
  “牟小姐,是真的没用。少爷每次发病的时间都很短,送到医院后又都好了,而且查不出病因,有人断是气喘,有人断是粉尘症,可是至今都不能确定是什么样的呼吸并发症……”张雷说著说著犹豫了一下,突然说:“反正你只要别反抗少爷就没事了。”
  “张雷……别再说了。”靠在后座的邹怀鲁吃力地斥责道。
  “少爷,你该跟牟小姐挑明的……”
  “说我很好,一下子就没事了,是不是?”邹怀鲁恶声地说著,眼光锐利地瞪著后照镜里的张雷,要他噤声,除了说“是”,别再碎嘴。于是张雷在邹怀鲁慑人的厉目下屈服了。
  “怀鲁,你确定没事吗?”牟为盼睁著大眼观察他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后,突然扑上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发病的,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的,对不对?”
  “我当然知道了。是我不好,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早点告诉你,害你误会。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你老哥有一手吧!”
  牟为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坦诚说:“有那么几分钟。”
  “我的天!你一刀杀我了吧!你知道你哥有多三八、邪恶吗?我再怎么没眼光,也绝对不会挑上他。”
  “我哥三八、邪恶?你乱讲!”在牟为盼的印象里,哥哥牟允中是允执关中、有守有为的好青年,等于是她的第二个父亲。
  “好吧!算我乱讲。总之他爱女人的程度不下于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产生爱情的火花的。”
  “那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邹怀鲁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全都道出来。
  “就是这样子。谁会吃饱没事自找麻烦呢?你呢?不是睡得跟小猪一样吗?怎么跑出来的?”
  “我被电话吵醒的,娴姐十万火急的要找你。当我跑到你房里去才发现你不在家,回去跟娴姐解释时,她一直哭,说我哥有外遇。我死不相信,结果她就拉著我来了。”
  “天啊!一团糟!”
  “还好嘛!”牟为盼抽出被塞在一旁的假发,用手理了理,转头正眼瞧著依旧浓妆艳抹的邹怀鲁,忸怩地欲言又止。
  “怎么了?”邹怀鲁见状关心地问。
  “我说句老实话,你不要生气。”
  “好。”
  “你娇滴滴的女儿扮样还真的很骚。如果你到泰国去,一定月入数十万。”
  邹怀鲁愣了一下,随即扯喉嚷道:“为盼!”接著不客气的开始拔掉身上的衣服及讨厌的黑丝袜。
  “你干嘛?怀鲁,你有暴露狂啊!”
  “我宁愿当暴露狂,也不愿被你当人妖看!”说著抬腿拉下整件洋装。
  牟为盼忙不迭地用双手遮住脸,尖叫:“你说不生气的!”
  “我没有生气啊!”他邪门的奸笑两声。“我是生‘色’,而且还打算好好伺候你。小姐,你是要油压、指压、唇压,还是体压?”说著十只魔爪就朝为盼伸了过去。
  牟为盼笑盈盈地打掉他的手。“什么跟什么?我只听过前两项。”
  “那就是小姐你少见多怪了,后两项是本人特别提供的售后服务。”
  “起价怎么算?”牟为盼躲著他的手,退到了车门边。
  “哦!都很平价,保证物超所值。”结果他长手一拉,轻松地把她抓了回去。
  牟为盼还是不肯依他,装可怜地问著:“可不可以不要?因为我没带够钱。不知先生收不收信用卡?”
  他冷嗤一声,“小本生意,我哪来的刷卡机。不如我倒贴你吧!”说著就搂住为盼的腰。
  牟为盼惊呼一声,斥道:“喂,邹怀鲁,你不是来真的吧?张叔在呢!”
  “哟,你也会懂得害躁!上次是谁那么想要我吻她啊?”
  害羞地转开脸,牟为盼发现他们的车已在大厦的停车场里了,灵机一动,扭腰就大喊:“你好讨厌!”接著眼一瞪,把假发往他脸上一罩后,推开门,急急下车走了出去。
  邹怀鲁扯下假发后,觉得有点可惜,忍不住趴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啧啧念道:“张叔,下次你就继续开车,直直开到高雄都无所谓。”
  张叔同情的道:“少爷,别气馁,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事实上她们爱死你了。记得你跟张雷我提过──在爱情国度里,如果你是傻瓜,就是好人。不过你这个好人要怎么下车走进电梯呢?就穿一条YG内裤?你会把巡逻管理员吓死!”
  “不然怎么办?要我再套上这件该死的衣服?想都别想!我只有祈祷别遇上晚归的夜猫族了。”
  第八章
  牟为盼刚从父亲家走出来,手上提著母亲刚交给她的五个便当盒。这些不锈钢制的便当盒看来毫不起眼,但是每个盒盖上都黏有邹怀鲁的名字。为什么她帮怀鲁准备的便当盒会出现在爸爸家呢?这三个月来她一直很纳闷,每次怀鲁带饭盒上班那一天回来,总是会说便当盒忘在办公室里,然后隔个一天才又带另一个新的便当盒回来。
  她开始怀疑爸爸又在搞鬼了。抱持著这份疑心,牟为盼决心上禾隽集团一探究竟。
  十二点刚过三十分。整条街上挤满放出笼来觅食的上班族,牟为盼直接跟著一小群提著饭菜的员工挤进电梯里,她抚了一下杂乱的头发,对一个好心的男士笑了一下。
  “小姐上几楼?”
  “二十楼,麻烦你了。”
  那男士帮她按了楼数后,就转头跟其他人聊天。
  牟为盼小脚并拢,无聊地仰示指示灯。在这小空间里要漠视一切,不去听人家的闲聊也颇难的。
  “小张,刚才不是吃饱了吗?怎么又带了一个饭盒回来,怕饿啊!”
  “不是,是邹经理特别请我上隔壁大馆子订的。”说著掏出口袋里的纸条念著:“哪,听,红烧狮子头、酱烧牛小排、青炒豆苗和五色蒸蛋。”
  “哇!邹经理还真难养,小小一个饭盒,还特别开菜单请大厨做啊!路边摊一个五十块的便当就够我偷笑了。”
  “哎呀,你不懂啦!”
  “我是不懂,我只懂得安分做我的小职员,哪敢要求天天有精致的饭盒吃啊!”说著看了一下灯,“啊,十三楼,我的办公室到了,下班再一起去喝两杯。”
  “回头见。”
  牟为盼瞄了一下叫小张的男人手里的饭盒,谨慎地问著:“对不起,我刚不小心听到你和另一位先生的对话。这饭盒是哪买来的?”她看到对方怀疑地打量她一眼,便急忙解释:“我只想知道下次要订便当时,该上哪儿找。”
  “喔,恐怕也很难。那是因为汉川堂的老板和我们老板有交情,才破例受理的。不然平时午餐可忙得很,哪有时间专程准备一个饭盒啊!啊,到了,对不起,我得走了。”
  牟为盼跟在这男人身后有段距离,见他走进办公室几分钟后,才慢慢走近行销部。心想,怀鲁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那些菜单和她准备的饭盒一模一样,莫非他吃不惯她做的菜?
  当她在长廊慢踱时,一名穿著西装的绅士匆匆从她身旁走了过去,疾快的步伐如虎生风,教她的短衫飘了起来。
  咦,那不是爸爸吗?他这个时候不去吃饭,跑到怀鲁的办公室做什么?牟为盼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先躲在小会客椅旁看杂志,等爸爸出来后再说。
  二十分钟后,牟为盼透过一本金融杂志,瞄到牟冠宇手上拎著一个便当合走出来。嘿!那是她帮怀鲁准备的便当,怎么换成爸爸在吃?!莫非邹怀鲁真的嫌她的手艺差,所以要她爸爸帮他解决午餐,自己再吃大厨做的料理?
  她不相信!他一直赞美她烧菜的手艺很好的。下班回家吃晚饭时也从没露出嫌恶的表情过,一定是她看走眼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牟为盼马上将杂志往架上一放,起身朝怀鲁的办公室走去。
  秘书桌前无人,所以牟为盼不经通报直接开门入室。跳入她眼帘的第一幕便是邹怀鲁坐在桌角,低头津津有味地扒著饭盒,那饭菜是用纸盒盛的,纸盒盖上明显地印著“汉川堂”三个大红字。
  “可恶的臭卤蛋!”牟为盼大喊一声,眼眶开始转红,不暇思索,整个人飞也似地朝邹怀鲁的方向撞了过去。
  邹怀鲁看到她时,才高兴地要喊出为盼的名字,大手捧著的便当就被为盼打翻了。可怜的饭盒在空中翻滚一圈后,屁股朝天地横趴在地上。
  捻指间,才十几坪大的办公室里悄然无声,整整差了一个头的牟为盼与邹怀鲁对峙站立,两人所呼出的二氧化碳在半空中来回对流;这两股气冲牛斗的滔滔怒意,为密闭的空间酝酿出高度危险的阴阳离子。
  带著“阳离子”的邹怀鲁忍下狂啸的冲动,低声谴责:“为盼,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有顿完整的午餐可吃,你竟粗心地打翻了它!”说著蹲下身轻拾起纸盒,要用筷子盛起部分尚未被她糟蹋的食物。
  不料牟为盼竟不发一语地抬脚重重地踩住了饭盒,要不是他闪躲得快,手可能也会被踩伤。
  “我不准你吃!邹怀鲁!”
  跪在地上的他脸色愀然,大学捉住牟为盼细致的脚踝,要将它挪开。“别闹了!为盼,你这样践踏食物,小心我脸上长一堆麻子。”他言下之意是决定当她丈夫了。
  牟为盼撇著嘴,生气道:“谁跟你闹了?你嫌我烧的菜难吞喉,就直截了当地说嘛!干嘛吃得这样辛苦?”
  邹怀鲁蹙起眉头,松开她的脚踝,挺直身,不解地问:“我有嫌过吗?你怎么了?”
  “嘴上是没嫌,心里可挑著呢!这是什么?汉川堂的便当!菜色和我做得一模一样!”她小手往脚尖下的饭一比。
  “当然一模一样,这是你做的啊!”他的音调缩紧,口气没半点惭愧与退让。午餐又泡汤,有谁会和气得起来。“把脚移开!”
  “不要!”牟为盼两脚压在饭菜上,挑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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