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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红楼-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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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渊又笑道:“是了是了,是我们糊涂。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车里坐久了只怕要冻着,还请小姐挪步铺子里头,我请人烫上热酒,给小姐暖暖婶子。”

雪雁皱眉看向燕儿,朝外头努了努下巴,燕儿从没搭过这种茬,一时有些胆怯,却仍状着胆子朝外骂道:“好生无理的东西,凭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小姐下车。恁地放肆,谁要去你铺子里头坐?叫你快些去将车挪开,你竟口里答应仍站在这里三番五次的纠缠。不知廉耻不知礼仪的东西,难怪得你不懂规矩,一个小商贾也想攀高枝儿,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祝渊是没想到一个丫鬟有这般大胆,敢开口骂他,说实话是他出来见的世面太少。原先他过来也是待在和尚庙里,整天睁眼闭眼就是和尚光头,张口闭口就是阿弥陀佛。就算他还俗了出来,也没与正经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打过交道,哪里就知道这么多规矩了。

他是命好,穿过来就不愁吃喝,又有大把旧部想利用他复立。所以一时把他拱到高处,有些看不清现实了。再者他身边巴结他的那些人家,虽是些有钱有爵的人,但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哪里懂古代的这些该避讳的事情?虽然薛蟠也有提醒他,可他只当是薛蟠怕事不敢惹林家,没当回事。

如今被一个小丫头这样骂了一通,他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的窜上脑门,上前便要伸手去掀帘子。

薛蟠吓了个脸色苍白,赶紧一把拖住他往后扯,嘴里在祝渊耳边劝道:“早叫你不可用这法子,你只不听。如今那丫头就算骂的再难听,你也不可去掀人家的车帘。”

祝渊被薛蟠拖至前头自己的马车前,就听薛蟠又道:“这林大妹妹身边有两个丫鬟,那一个方才下车去了,只怕是回去送信去了。我早说过你有什么只管以她哥哥好友的身份,正正经经的请了她出来说就是了。何必想这个法子,这大家闺秀哪里有当街抛头露面的道理。如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一定能请得了她出来。”

祝渊一脸铁青,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道:“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拿乔,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我定要她后悔今天做的事儿!”

薛蟠又劝了几句,就见打西边奔来一匹快马,来人下了马来,上前对薛蟠拱手作揖道:“原来是薛大爷,芸儿这厢有礼了。”

薛蟠忙上前笑道:“你怎么来了?”

祝渊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薛蟠与来人应酬,听了几句才知,这个芸儿原来是贾家的人。他没怎么看过红楼梦,并不知这贾芸是个好的,只当也是贾府那种纨绔哥儿,这贾府日后是要被抄家的,他可瞧不上贾府。不由心中对贾芸不屑,也不上前,只冷眼旁观。

那贾芸上来跟薛蟠行礼,却见另一个人并不上来见礼,心中只道这人太过无礼,但也不主动询问,只对薛蟠道:“如今还请薛大爷和那位大爷赶紧把车挪开,给我姑姑腾个位置才好。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姑姑害了病,只怕姑爷爷心中不快。”

这贾芸的辈分,是要叫黛玉姑姑的,而雪雁是黛玉的姐姐,叫雪雁一声姑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薛蟠闻言忙道:“这不正在处理,正在处理嘛……”

说着薛蟠回头朝祝渊使了使颜色,意思想让他上来也说两句,可谁知祝渊毫不搭理,仍只站在那儿不动。

薛蟠心中不由恼怒,若不是祝渊的部下许诺的太好,他们薛家也不必攀上这样的人。可见这人日后就算复立成功,也是个做傀儡的料。

贾芸不在意,只笑了笑对薛蟠道:“我替薛大爷悄悄吧。”说着往那撞着的车边一看,笑了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非是车辕插进轮子里头了,只要将这车辕锯下来就好。”

祝渊哼了一声道:“我同意你锯了?”

贾芸略皱了下眉,心中对他很是不满,但仍笑着对薛蟠道:“既然如何,就不锯车辕。有劳薛大爷把车轮拆了,过后我再奉上一辆新车。”

祝渊冷哼一声在一旁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贾芸皱眉,冷冽道:“我与薛大爷说话,哪里来的狗叫。”

薛蟠一看心道不好,赶忙出来打圆场道:“这位贾芸,乃荣国府旁支芸二爷,如今在林大姑娘家里的铺子做管事,他与我也是亲戚。”

祝渊一愣,这才知道里头还有这层关系,但话已说出,他也不在乎什么荣国府不荣国府的,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贾芸没理祝渊,只催着薛蟠拆车轮,薛蟠一见祝渊的主意也打不成了,只得叫人来拆车轮,车轮还没拆完,林家来接的车就从东边的街上过来了。

雪雁被卡住的地方,正好是在胡同口,后头又有辆车堵着,这才进退两难,也无法从左右出去。

左右两边其实还是能通行的,只是要小心着些,别擦着中间撞着的两辆车就好了。这林府的马车来了,还同时跟着两个骑马的侍卫,和一群家丁小厮,再就是回去送信的小红。

小红远远的见着贾芸已经到了,松了口气,赶忙几步加快速度赶到雪雁车前,对车里道:“小姐,车来了。”说着小红爬上车辕,手伸进帘子,递了块头纱进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燕儿反常

燕儿接过头纱来,替雪雁戴好,这才打了帘子出去,跳下车去,放上小凳,跟着雪雁才出来,扶着燕儿的手,慢慢下了车去。

从雪雁下车到再上林府的马车,这途中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头看过那边一眼,可她却能感觉到背脊上一阵炙热的目光,灼得她背上生疼。

进了车中,小红和燕儿也上了车来,这林府的马车才掉头回去。至于吴家的马车?雪雁恨不得把那车拆了烧成渣才好,连带着老管家一并烧了最好,哪里还去管它?反正贾芸在这儿,吴家的东西他自会处理。

一回到落梅苑,雪雁就叫人上茶压惊,又叫燕儿在外头等着,叫了小红进屋问话。

小红一进屋,就知道雪雁要问什么,张口便道:“我回来时,问过二门上的婆子,陌颜陌行两人,是前后回来的,陌颜一早就回来了,一直在院里没出去过。陌行晚了一刻,那婆子也问过她,她说路上贪玩逛了会摊子,但问她买了什么,她又说舍不得买。”

雪雁苦笑了一下,她就知道自个回家的消息会被走漏出去,同丫鬟少不了干系,她原就怀疑丫鬟里也定有一个是钉子,没想到却是真的。

“去叫陌行过来。”雪雁叹了声道。

小红闻言犹豫了下,雪雁便问她有什么要说的。小红忙道:“本不该我插嘴,只是原先是她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才防不慎防,如今我们在明,她在暗。小姐倒可反过来叫人看着她,瞧瞧她最终有什么目的。若是今儿小姐撵了她出去,日后也指不定又被人派了谁过来。这日日防贼哪里又防的住?”

雪雁仔细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莫要声张此事。连燕儿那儿都别提。”

小红又道:“还是同燕儿妹妹说道一声为好。她若不知,无意透露了小姐的事儿出去可怎么好?”

雪雁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必,用人不疑。更何况她与我情分非同一般。她也不是那爱说话的人。我自然是相信她的。她年纪尚小,说与她听了,怕她面上多少要带出点什么,倒惹得人怀疑。”

小红点头道:“小姐说的是,倒是我唐突了。”

雪雁笑着道:“你也是为了我,并不打紧。陌行本就就是你手下的二等丫鬟,你这段时日看紧了她,一日有何举动都即时向我回报。”

小红应了一声下去,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丫鬟平日里当差,哪里遇得到这么刺激的事儿?如今倒像是捕快一般。要巡查探案了?

雪雁这头歇了会,便去孟茶芳那儿回话请安,一是告诉孟茶芳自个回来了,免得她再担心。二来也得和孟茶芳提个醒儿。虽然孟茶芳此时怀着身子,不能思虑过重。但若让孟茶芳一点不知情,日后有个麻烦,孟茶芳只怕要怪自己没告诉她。

去到房里,给孟茶芳请了安把了脉,雪雁便找了个机会道:“今儿这事儿,我倒觉着蹊跷。”

孟茶芳本在喝牛乳,闻言放下道:“怎么说?”

雪雁仔细考虑了下用词。慢慢说道:“头里出门时,本来穿过东市再走一段,便能到家了,偏生我家管家说那东市人多,怕马车行不过去,便说要绕道。结果一绕道。就被薛家的马车和天香楼东家的马车拦了下来。

“我虽隔着远,但瞧着那马车撞的样子,好似有些奇怪,若是左右迎面而来,那车辕撞进了轮子里头。只怕薛家的马车就得人仰马翻了。怎么又好好的立在那儿,一点损坏都没有。

“再有,我先前还听二嫂子说,那薛家私下与天香楼东家关系甚好,只是今日一见,这两人还在车前争吵,看着倒不像认识。但怪就怪在,之后那天香楼东家不懂规矩,被燕儿训斥一通,他想上前来揭帘子,却被薛家大爷一把拉住,一路拉回他们车前。也没见那人与薛大爷有何冲突,反倒窃窃私语起来。”

孟茶芳闻言沉思片刻,抬头道:“你的意思是……他俩的马车并不是真的撞到一块?”

雪雁点了点头,过后想了想道:“这事儿我不过是给太太提个醒儿,若是日后有人说我什么,还望太太帮我一把。具体的我还得跟干爹说道一番,太太如今怀着身子,不必想的太多。凡事还有干爹替太太挡着呢,今儿我便先告辞了。”

孟茶芳听雪雁这么说,倒也乐得轻松。林如海向来不让她插手雪雁很多事儿,她只要管好雪雁的衣食住行,管好雪雁嫁出去时候的脸面就行了。若是管的太多,林如海指不定还不高兴呢。

雪雁出了院子,就往外书房去。结果林如海并不在家,如今到了年底,督察院正是忙着清点业绩的时候,只怕要到年二八才得空休息。雪雁得了信儿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晃回自己院里。等就等,反正她也不出去,看他们能打什么主意!

不过虽然要等林如海有空,但也不碍着雪雁私下调查。平日里她那房里,大丫鬟们和二等丫鬟都是可以出入的,只不过二等丫鬟都是在廊上候着,等着她使唤罢了。

雪雁一回去,便叫了四个丫鬟一同进来,令她们拿新打的银锞子往荷包里装,用作过年时打赏之用。又趁着陌行在屋里时,对小红道:“前儿送了年礼去凤姐姐那儿,也不知她得了后喜不喜欢。这是我第一次送年礼,心中未免有些不安,你且去她那探听探听,可别直接问平儿和凤姐姐,问那院子里的小丫头,看看凤姐姐对年礼还满意不。”

小红见雪雁虽说着这话,眼睛却瞟了瞟陌行,心中有数,嘴里笑着道:“小姐也忒小心了些,这些年礼不过是走个过场,哪里又有送什么都让人满意的?”

雪雁嗔道:“让你去便去,越发的懒惰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小红吐了吐舌头,丢下荷包叹了声气:“哎,你们都是命好的,这大冷天的,就我是个跑腿的命。”

燕儿呸了一声骂道:“你不爱去放着我去,谁不知道二奶奶那院子里跑一回腿给多少赏钱?偏回回都是你得了巧宗还拿乔摆架子,依我说小姐真该收拾一你顿,三天不打就皮痒的货。”

小红轻笑一声,打趣道:“一屋子的酸味,哪里打了醋坛子了。”燕儿闻言丢下荷包作势要撕她的嘴,小红忙大笑躲了出去,跟着就往凤姐那儿去了。

燕儿隔着帘子缝见小红走了,这才回身到桌前继续包荷包,过了会子陌行道:“小姐没茶了。”接着看那样子想去出去房外拿热茶。

燕儿伸手一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这一大一小就只会争风吃醋了?放着这屋里正经伺候的人不去倒,偏你要去倒。小姐派的差事你不愿做便直说,哪里就轮到你去倒茶了?”

说完,燕儿扭头对陌颜骂道:“死丫头跟块木头似的,没瞧见她们一伙的把差事都占了?我是个闷了嘴的葫芦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会来事儿?还不快去拿热水进来!”

陌颜忙丢开荷包,瞪了陌行一眼,打了帘子出去拿热水来。她倒觉得奇怪,往常燕儿并不是如此,虽是一等丫鬟,也从不拿架子。今儿只怕是恼了小红,将气撒在她的身上了。

陌颜如何不提,屋里三人心中各异,那燕儿心里直打鼓,她头先要进来放东西,听到了小姐和小红的对话,知道这陌行是个有异心的,才如此配合小红,又故意不让陌行出去,让陌行在屋里头,好替小红看着她。但自己会不会做的太过了,让陌行怀疑?

那陌行心中倒没怀疑,只是觉得燕儿今儿脾气忒大了些,难不成是路上受了小姐的责骂,又或是小姐拿她与小红姐姐对比,让她心中不痛快,便发作了起来?

雪雁这头心里也是纳闷,她自然是知道燕儿的脾气,这丫头打小便是个脾气顶好的,若人人都说雪雁软和,那这燕儿就是个逆来顺受的。而且雪雁还只是假软和,燕儿却是正的不爱说话。

而且燕儿平时与小红关系挺好,就算小红没伺候自己的时候,燕儿都是与小红玩的最多。后头小红跟了自己,最高兴的反倒是燕儿。今儿怎么突然就跟小红不对付了?再仔细一想,难不成方才自己给小红使眼色的时候,被燕儿察觉了?所以燕儿心中误会,以为自个是看着她的?

屋子里三人正各自怀着心事,就见帘子一跳,春纤进来了,然后举着帘子,黛玉也进了屋来。

“我说怎么回来了也不声响,原来正忙着呢。姐姐这几日可是累坏了?要不要我叫人替姐姐准备?”黛玉见他们忙着装荷包,便笑着道。

雪雁笑道:“我倒是忘了去你那儿,你这几日可好?头里我送回来的东西,你可瞧见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立立规矩

一提起雪雁送过来的年礼,黛玉就兴奋了,立刻坐到炕边笑着道:“姐姐送来的东西,真真是极好的。母亲见了那些野味,只说今年再不必去外面采买了,这些都够我们整个年节吃的了。为什么送这些个过来,花了多少银子?”

雪雁忙问:“里头有一对雪兔,那可不是吃的。这都是我家底下庄子送上来的供奉,本送了两对雪兔来,说是极好的种,送来给我玩。可我又不耐烦养这些个,想着你前儿鹦哥没了,哭得跟什么似的,便送了你一对来。另有一对,送去二嫂子那儿,给艺哥儿和巧姐儿玩。”

大姐儿因刘姥姥来过,早已改名为巧姐儿了,黛玉一听,便笑着道:“我原不知,只是瞧着那兔儿与寻常的兔儿长的不一样,样子怪招人疼的,便留下来自个玩了。没想到倒是歪打正着。”

雪雁笑了起来又问:“那里头还有二十只紫貂,是我哥哥专门寻能人养大的,并不是野生的,个头都比野生的大两倍,我寻思着,虽如今再做已有些晚了,但那皮料定是要硝了又磨,毛料也得去味打理,二十只量也不小,全做出皮料来,只怕也到明年了。正好拿来给你做件大氅。”

黛玉回道:“只你会操心不成?我早见了那紫貂又肥又大,毛色水光滑溜的,就叫人趁着毛色正好,拿去做去了。只不过怎的都拿来给我做氅子了?母亲那边怎么办?”

雪雁哈哈乐了起来:“你快出嫁了,有那好的料子自然是先紧着你了,太太又怎么会跟你抢这个?再说我另备下了给太太和干爹的年礼,你随我来,我给你看。”说着站了起来,拉着黛玉往房里去。

燕儿见雪雁进里屋了,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又怕陌行寻了借口出去,又怕让人瞧出奇怪来。不敢吱声。

陌行陌颜没瞧出来,倒是春纤在一旁瞧见了,便在陌颜耳边轻轻问:“燕儿这丫头今儿怎么了?”

陌颜没敢回话,偷偷看了燕儿一眼。朝春纤摇了摇头。春纤不解,但也不好再问,只好在一旁帮着她们装荷包。

雪雁进了屋,拿了自己抽空做的一套抱枕出来给黛玉瞧,黛玉不禁乐了:“我幼时你倒常做这个,后来大了倒也忘了。如今你又拿了这个出来,倒是叫我怀念起来。”

雪雁解释给她听道:“这一个是用来垫腰的,如今太太身子逐渐大了,想来经常腰酸背痛的,有个垫子压在底下。会舒服很多。这一个是用来垫脚的,我听二嫂子说,她怀着身子时,到后头脚肿的连鞋都穿不进了。这一个是用来睡觉的时候靠着的,二嫂子说她怀着的时候。到了*月的时候,因肚子太大,睡不好觉,我想着若是半靠着睡,旁边塞满垫子,也不怕摔了,也不怕肚子压着五脏六腑难受。还有这一个……”

黛玉听完一通解释。拍手笑道:“真真是难为你了,怎么想出来的?莫说母亲见了一定喜欢,就是我都稀罕的不行呢。你将那样子画下来与我,我收起来,日后我也叫人做几套出来,不论送礼还是自个用。都是极好的。”

接着雪雁又拿了给林如海的东西出来,里头一套怪模怪样的东西,都是用棉花做成的,看起来像是袖笼,又不大像。样子很是简单,也没有绣花。

黛玉好奇的翻来翻去,看了半天不是很明白,便问道:“这又是什么?姐姐总有这稀奇古代的东西出来。”

雪雁笑着解释道:“这小的两只,是套在膝间的,以前我们在扬州水汽湿重,我问了来旺,说干爹每到冬天便膝盖生疼。这是得了风湿病的缘故,此病无药可以治愈,只能缓解。好在干爹情形也不严重,不过有些酸痛,只要照顾得当,便不会再严重下去。这棉套,我称为护膝。里头有五层,一层棉花一层棉布这样缝的,看起来不厚,但里头料子实在,这棉花最是保暖之物。干爹早晨寅时就得起身,卯时就须到宫里点卯。这护膝一套,再不怕早晨的寒气入侵了。这只大的是护腰,也是用来保暖的。”

黛玉微笑着点头,眼中有些湿润,虽是认的干姐姐,可雪雁是真心实意的为着家里每个人着想,无论是幼时拼命护着她,还是大了后尽兴孝顺父母,雪雁的所作所为是真的暖人心,让她自觉惭愧无以为报。

黛玉并没有因为雪雁做的好而拈酸吃醋,她也不是这种心性的人,反倒觉得自个做的不好,日后定要多跟姐姐学着才是。

两人看过了雪雁的礼物,又笑着说起那年礼来。因今年孟茶芳第一年嫁过来,各府来往交情还没有摸的很透,所以年礼仍是黛玉在备。

雪雁问起给孟家备的什么礼时,黛玉蹙眉担忧道:“原本若是按名分来说,外祖家是正经母亲娘家,这礼自然要重些。可继母待我极好,我怕按例减份会寒了她的心,便也想着按同份送过去。但又怕于礼不合,如今还在踌躇,未曾定下。”

雪雁又问:“贾府那边送的什么?”

黛玉道:“新进的多子多孙福满堂器皿两套,青花官窑花瓶和五彩官窑花瓶两对,各式花样的新绸十匹,再有活猪十头,活羊十头,新鲜的鲤鱼十尾,鲢鱼十尾,再有就是锦鸡十只。”

雪雁皱眉道:“礼忒重了些,不过也罢,管家的那个是个势利眼,你若不送的重些,谁知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我倒是想着,那孟氏乃世家,对那附庸风雅之物颇为看重,你那器皿和花瓶不可少了份,绸子也能按原样给,只那活物少送一半即可。”

黛玉终于笑了起来,欢快的道:“好在姐姐家来了,可算是解了我的难题。我倒是太在意母亲那边,忘了世家的喜好。如此一来倒好,外人也说不了我什么,他们也不会在意那活物。”

两人才说着,就听外头燕儿训话的声音:“你又要去哪儿?这会子小姐不在你又寻思可以躲懒了?要你有什么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拿个绣花针也要掉。伺候不了就出声,没人求着你来当差,将你调去外头同那小丫头们一起,日日没我们管着,多得你乐去。才说你几句便掉金豆子,你这作死的样子给谁看?”

黛玉一怔,噗呲乐了:“哟,外头说话的是燕儿?我听着像,但又不敢信,她那锯了嘴的葫芦,也能说出这番话来?倒像是表哥房里的晴雯才说的出来。”

雪雁也是纳闷,这燕儿今儿是怎么了,但听那话,好像是有人要出去。她还在寻思是谁差事做到一半要出去,就听外头陌行道:“我是我们少爷买回来的,又干你什么事儿,月钱又不是你给,我又不归你管。头里拿话刺小红姐姐,现在又来骂我。自个受了气找我们撒什么气,如个厕也不行吗?”

雪雁皱眉喝道:“陌行,跪下!”

黛玉一见雪雁要发作,便起身说道:“我也不阻你调教人了,晚上去我那儿用饭罢,我们多日不见,怪念想的。”

雪雁冲她点了点头,送她到堂屋,见陌行已跪到了一边,陌颜和燕儿仍装着手里的荷包。

等黛玉带着春纤走了,雪雁这才回屋里坐下,燕儿过来换了杯茶,雪雁这才出声道:“陌颜下去。”

陌颜心里早吓得要死,从没见过小姐这个样子,忙不迭退了出去,又好奇不想走,只守在廊上候着,听着屋里的动静。

燕儿心中也忐忑,方才在屋里发作,她特地很大声的提醒小姐陌行要出去,但又怕小姐觉得自己太尖酸刻薄了,日后不喜欢自己。但一想到那陌行对小姐有异心,如今拼了自个日后不得重用,也得看着她才好。

雪雁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不冷不热的说道:“燕儿,叫外头的婆子进来。”

燕儿忙跑到门口冲外头叫陌颜,不一会四个婆子来了两个,那两个不在,想必是有事去了。

进来的两个垂首问雪雁有何吩咐,雪雁平静的说道:“我这个丫鬟坏了规矩,论理是要掌嘴四十的,但念着她年纪还小,也是初犯,你二人来行刑,掌嘴二十。念着她是我的二等丫鬟,还要些脸面,就在这屋里头打,莫拉出去了。”

两个婆子应了一声,就走到一边一人拉住陌行,一人撸起袖子,左右开弓,就打上了。

雪雁看了眼燕儿,见她脸上忐忑,不由笑道:“你就是往日脾气太好,这不,被人爬到头上来了吧?不过今儿你也算开了窍了,知道该说的得说,该骂的得骂了。”

燕儿松了口气,忙道:“我也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好好地都在做事,就她懒牛懒马屎尿多,总要寻着借口躲懒。”

雪雁笑着道:“她是我哥哥买来的,并不是我挑的,我又不常在家,没空调教她的。如今是惯得她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将你这一等丫鬟放在眼里了。想来日后就能不将我放在眼里,今儿若是不好好立立规矩,这下头的还只当我们落梅苑是戏园子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心中大乱

陌行早在雪雁在里屋怒斥她跪下时,心中就后悔了。她见小姐心肠好,人又和善,平日里这屋里丫鬟们做什么,小姐也是不管的。于是她只当这屋里的都是好欺负的,再加上燕儿平时真没什么存在感,她也不清楚燕儿与雪雁之间的关系,便托大了起来,也不当燕儿一回事儿。

再说她自觉的她可是吴家的丫鬟,本就是贴身的丫鬟,如今却委身做了二等丫鬟,心中不免对这一等丫鬟就有些不服气。小红人伶俐,又厉害,她便不敢放肆。可对燕儿,她就没那么客气了。

谁知这一不客气,却惹得小姐恼了。她还准备等着小姐问她话时,她再好好求饶一番。可谁知小姐送完了客根本不问她话,直接就叫人来掌嘴了。

这一突变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嘴上吃痛的时候,那婆子已经几个耳光扇了上来,打的她昏头转向了。

陌行顿时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求饶,雪雁皱了皱眉头,也不看她,只对那掌嘴的婆子道:“没吃饭吗?一点膀子力气都没有,要你们有什么用?她还能出声证明你们打的不够用力,我不想听到一点声音,打到不能哭为止。”

那掌嘴的婆子一听吓出一身冷汗,这大小姐平日里见着那么好声好气的,谁知到发起狠来这么无情。她也不敢再手下留情,使出吃奶的力一掌掴了上去,打的陌行左边的槽牙直接松了两颗。

这一下陌行也知道她再哭会被打的更厉害,于是再疼也不敢出声了,只心里求着这二十巴掌快点打完,好放了她。

屋子里头就听得“啪啪啪”的耳光声作响,雪雁心里数着,明明过了二十掌都没停,心中知道这是婆子遭了她的骂,迁怒于陌行。特意多打了几掌。她也乐得装糊涂,只喝着茶问燕儿荷包装的如何。

燕儿心中虽紧张,可她心中莫名就相信雪雁不会对她怎样,只怕雪雁现在心里已经清楚她是故意针对陌行的了。于是便也平静下来。把装了多少荷包,哪些是赏什么人的说了一遍。

雪雁点头笑道:“很好,荷包你都收好,你管着我的衣食住,在一等丫鬟里为首,小红都越不过你去。日后再有那不长眼的下人敢顶撞,不必我开口,你自替我教训。”

燕儿应了一声,回去桌边看也不看旁边的陌行,将那荷包登记了下来。又打帘子去隔壁的耳房,拿了一个匣子出来,将荷包都装了进去。

“够了,带上来。”雪雁喝完一盏茶终于叫了停,那婆子已偷偷又多打了几下。总共打了可都有30多下了。

因不是用掌嘴的板子打的,只是用手打的,所以陌行伤的倒也不重,只是牙松了好多颗,牙缝里头还渗着血。

雪雁瞧着她被拖过来时,嘴角滴着血,不由想起在扬州时。贾敏让人打画眉的一幕。她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感慨,原先她还是那个战战兢兢当差,怕自个随时都会被人打死的小丫鬟,而如今她摇身一变,却成了当年那冷血无情的贾敏。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她原只觉得贾敏心狠手辣,对贾敏诸多害怕。心中不免也有些悱恻,也在心里说过贾敏的坏话。可如今,这事儿到她的手里,她却觉得,这么做都算便宜对方了。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还是这如履薄冰的古代社会?雪雁一时突然心酸了起来,她终于从一个讲人权的现代人,变成了小说里那心狠手辣的古代女子了吗?她这样,和薛宝钗有区别吗?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心中有所想,这面上不禁就带了一丝出来,这是雪雁的致命伤,始终都没改掉。燕儿见状忙上前来,遮住别人的目光,轻声问道:“小姐,一会就吃晚饭了,陌行等饭后再处置吧?”

雪雁没了心情,挥了挥手,燕儿便转身对那两个婆子道:“将陌行带回她房里去,你们轮流在屋里看着,不许她出一丁点事儿,叫陌颜把我房里的伤药拿来给她涂上。”

两个婆子听了,不敢不应,忙托着陌行起来,往外头去了。燕儿这才回头看向雪雁,轻声劝道:“小姐可是心软了?这万万不可,那陌行本就没安好心,小姐若是放过她,这日后谁都敢来小姐这里插一刀子了。小姐可千万别心软,定要狠狠的罚她一顿。”

雪雁心中一惊,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燕儿,半晌后问道:“你知道了?”

燕儿愧疚,将自个听到小红和雪雁的对话这事儿说了出来,又道:“我白占着这一等丫鬟的份,却不能为小姐分担解忧。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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