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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典型王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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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先入为主的观念真是要不得,会住在春风镇的男人大都没什么野心,不是老人,就是半退休的公职人员,要不是青壮年转型的农夫,以有机生态招来商机。
  “我在镇上开了一间……店。”风间旭二腼腼地说出口,但神情仍冷硬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什么店?哪天我去瞧瞧,帮你捧捧场。”挺好奇的,他会开何种店?
  一瞧见衣服底下微微偾起的肌肉,唐弄曙忍不住掩唇低笑,她想他很适合当摔角教练,或是教人打拳的国术师父。
  “你暂时用不着。”他的视线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溜了一圈。
  “为什么我用不着?”他不说,她反而更想弄清楚。
  他是说暂时,而非永远,那表示总有一天她会用得到。
  “没有为什么。”他不肯正面回答,眼神回避她的注视。
  她一听,双眸开始起雾。“你一定觉得我很笨,什么都不懂,即使你告诉我,我还是无法理解对不对?”
  “我……你……你不是要哭了吧”他见状顿时手足无措,慌得想逃。
  “我……不哭……是眼睛酸……”她抽了抽鼻头,泫泪欲滴。
  快吓死的风间旭二站起身,笨拙地给了她一条折得四方的白手帕。“你不许哭。”
  若是一般人见到他此时的样子,肯定会吓到腿软,抿紧唇的脸部线条好不凶恶,好像他只要弹弹手指就有人死于非命。
  难怪这节车厢的乘客少到不足五根手指头,而且是坐在离他最远的位子,身体尽量缩在座椅内不张扬,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阴沉沉的不像好人,举手投足间散发一股黑道大哥的杀气,任谁瞧了都想逃,不敢逗留。
  可是对长年面对某人淫威的唐弄曙而言,他的口头威胁就像装腔作势的纸老虎,空有骇人形体却无杀伤力,吼两声意思意思而已。
  别看她纤细得好像一折就断成两半,在荆棘的教育下,她好歹学过几年功夫,三年前她是跆拳三段,而后因打输了唐家小妹而不肯再参加升等考试,不过从未中断练习段数只会往上增加而不会减少,所以对方有无杀意她一目了然。
  “人家……人家哪有哭,是眼泪自己掉出来……”柔弱的女孩扮习惯了,她眼一眨,清泪一滴便由眼角滑落。
  “你……你哭什么?我可没欺负你。”他原本想安慰她,可一急就显得粗声恶气,倒像在欺凌弱质女流。
  风间旭二最吃亏的是长了一张恶脸,就算不开口也让人觉得杀气腾腾,不寒而栗,即使他用墨镜遮住半张脸还是很可怕。
  嗯嗯,你是没欺负我,但是我很想欺负你。
  坐车坐到很无聊的唐弄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找点乐子做实在很对不起自己。
  正想继续表演恶霸欺弱女的戏码,这时车厢间的电动门一开,跑进来几个吵吵闹闹的小鬼头。
  “给我给我……哈哈哈……”
  小鬼们旁若无人的玩他们的,这节空荡的车厢成了他们新发现的游戏乐园,奔过来跳过去,还不时夹杂几声刺耳的尖叫声。
  吵死了!这群死小孩。唐弄曙吸吸鼻子,晶莹的泪珠停在眼眶边掉不下来,嘴角微微抽搐。
  敢坏了她玩人的兴致,自寻死路,那就换玩他们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拍拍脸让颊上生出两朵自然漂亮的红晕,漾起甜笑唤来几名小朋友。
  “你们过来,姐姐请你们吃好吃的饼喔。”
  小朋友们对视了一眼,欢呼一声就急匆匆蜂拥向前,接过漂亮如洋娃娃的大姐姐手中的饼吃了起来。
  饼很好吃,但是——太多了啦!
  几个小孩嘴中满满都是喜饼,一口还没咽下新的饼又凑在嘴边等着被吞下,他们连开口说不的机会都没有,越吃越恶心,不吃又不行,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会瞪人。
  而且……呜呜,她旁边怎么还有个坏人叔叔啊,好可怕好可怕,他们吃得好想哭……
  “不要再喂了。”看他们吃也看得很痛苦的风间旭二皱起眉,“他们吃不下了。”
  “咦,有吗?你看他们还是一口接一口呀,喜饼很好吃对不对?”再吵嘛,不是叫得很大声,看你们现在要怎么撒野。
  一名小孩受不了,想把嘴里的饼吐出来,眼神不意接触到唐弄曙的,一紧张竟被呛着了,脸色又紫又红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风间旭二见状不忍心,伸出手来想帮小朋友拍拍背,帮他顺顺气,可对方见他伸手过来以为他想打他,反而怕得想躲,风间旭二不以为忤的一把拉住他,为他拍起背来。
  哪知其他小朋友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哭了,而被风间旭二“独厚”的小鬼是又咳又哭的看来好不凄惨。
  “小宝……凯凯……你们在哪里?”车厢前方出现找小孩的家长。
  “爸爸……呜……”
  “怎么了怎么了?喂,你想对我的小孩做、做……”在看清风间旭二的脸后,该名家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做什么……”
  “爸爸,我好怕,呜……呜……好可怕……”他本来想说大姐姐好可怕,把他们当猪喂,但哽咽得根本说不清楚。
  “这位先生,你这么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丢不丢脸,我……我可不怕你,你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们就警局见。”小宝的爸努力壮起胆子道,现在人生得少,宠孩子宠得跟什么似,见不得小孩受委屈。
  “我?欺负小孩子”风间旭二不敢置信的指指自己。
  是有人欺负小孩,但绝不是他。他瞟了眼在旁故做无事看戏的小女人。
  唐弄曙眨眨无辜的双眸,“这位先生,实在很不好意思,我代替他跟你道歉好了,你不要怪我们好吗?”
  道什么歉呀,明明他又没做错什么事!墨镜下的锐眼朝她扫去,欺负小孩的人是她好不好
  不过风间旭二心知肚明这话说出来肯定没人信,连他自己也不信,她这个天使般美丽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欺负小朋友呢?一定是误会,她只是好心想请小朋友多吃一点罢了。
  小宝爸当场被电晕,这个漂亮的鬈发洋娃娃说什么都好。“欸,既然小姐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说完瞄了风间旭二一眼。
  风间旭二苦笑一记,他有一种被栽赃的感觉。
  “小宝、凯凯、翔翔,走了走了……啧,你们在乱吃什么啊,吃得满嘴都是……”小宝爸边碎念念边赶紧把小孩带开。
  “顺利解决一盒……啊,糟了,忘了叫他们写心得报告。”唐弄曙一击掌,直呼可惜,一脸大有想去把人追回来之势。
  风间旭二拉住她,“别去了。”
  她不满的嘟起嘴,“为什么?”
  “因为到站了。”
  “啊!到站了?”这么快。
  “你……要不要帮忙?”他看了眼一旁的推车。
  废话,有人力推车为何不用“那就麻烦你了,不知公车肯不肯帮我载东西?”
  唐弄曙最后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却清楚地传入风间旭二耳里,他身子僵了僵,往前一的跨的长腿放慢,徐徐而行。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故意走慢好让她跟上,他不赶时间,慢慢来无所谓,即使有百来张嘴巴等着吃点心。
  火车并未直达春风镇,它停靠在距离四十分钟车程的邻近市镇,要到春风镇还得转车,每天十班左右的公车奔驰在公路上。
  不过他不是送她到公车站,而是走到停车场,一辆有点掉漆的天空蓝厢型车映入眼帘。
  “这是你的车呀!看起来不太拉风,你要不要考虑换双门跑车,我姑姑有辆想淘汰的保时捷,车门撞歪一小块,车龄两年。”幸好姑姑很会赚钱,稍微败家一点没关系,再说那辆车也是某位高层官员送的。
  他不缺那种东西,若有想要的话,根本不会到春风镇来……
  不发一语的打开后车厢,他非常认命地将那九十九盒喜饼搬上车,实在想不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明明就与他无关不是吗?为何她能理所当然地看着他劳动,而他也无半句怨言地甘心承受?
  一直到车子快驶进春风镇,他还是没能想通,只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找不出怪在哪里。
  “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有机会去看看他开的是哪一种店。
  啊!就是这个,他们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彼此并无交集,她怎能毫无戒心的坐上他的车,一点也不怕长相凶恶的他对她心怀不轨?
  风间旭二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一紧,青筋浮动,表情比平常还难看一百倍,他像要空手与黑熊搏斗似,死命地瞪着前方的路。
  他就这么无威胁性吗?还是她天生无防人之心,把每一个人都当成好人。
  不知是恼她的无知,或是气自己的多管闲事,脚下重踩油门加速,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同时,闷声的说道:“风间旭二。”
  “咦,你是日本人?”他中文讲得很好说。
  “旭二。”风间先生听起来像在喊他父亲。
  她从善如流的问道:“旭二先生来台湾几年了?”
  “……没几年。”
  “你有亲朋好友住在这里吗?”
  “没有。”
  “那你总有认识的人吧!譬如邻居。”他总不会足不出户,关在屋里孵蛋。
  “少有往来。”他们见到他的动作是——关门。
  “哇!你很孤僻,这样你的店请得到员工吗?”肯定生意清淡,无人上门。
  “十个。”他说得简短,好像话太多会咬舌。
  “十个呀……”俏丽大眼骨碌碌的转,“那么为了感谢你今日的义举,就搬五十份喜饼当谢礼,你可不能推辞。”嘿!嘿!别怪她恩将仇报,她也是逼不得已。
  “五十盒……喜饼?”他瞪大眼,不知该说什么,这份谢礼他能不能不要?
  “不要跟我客气,反正吃不完也要丢掉,你拿一些送你的员工,以及你员工的亲戚朋友,送不完留着吃也无妨,这家的喜饼超贵。”不吃白不吃。
  “我不……”他不能收。
  老板送员工喜饼,不到一天工夫,全镇上的人都会谣传他要结婚了,到时他怎么解释根本没这回事都不会有人相信。
  “旭二大哥,记得要写吃后感言喔!一共五十份,我先在此谢谢你了。”没关系一定要套关系,强迫中奖。
  “啊!什么?”
  来不及让他问清楚,白色围墙校园就在眼前,他才一拉手煞车,身侧的女孩已如活泼的鸟儿跳下车,向他挥手致意
  冷不防,一朵灿如春日的微笑轻送,他竟看傻了眼,忘了问她叫什么,还有……
  一车的喜饼该送到哪去?
  “哈哈……你也太恶劣了,居然这么恶整人家,小心鸟屎拉在你头上,当是上天给你的惩罚。”又一个傻子上了她的当。
  “哪有,我是真的忘了喜饼在他车上,心里想着学校到了就该下车,总不好麻烦他送我到宿舍吧!”她也怕耽搁舍监点名的时间,早一点回宿舍才不会挨骂。
  “少来了,别人不了解你,我们还会被你拐了吗?你根本是不折不扣的妖精,专门来迷惑男人的心。”河妖用她的歌声,而她靠的是一张童叟皆欺的脸。
  “冤枉呀!两位女青天,我所言属实,若有违心之论,就罚我……肥死。”唐弄曙一把捉起吃剩的喜饼,大口往嘴里放。
  学生交谊厅里,就见三个叽叽喳喳的女学生占据靠窗的沙发,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调侃,她们是不科同系的好朋友,国贸系的关月荷,财经系的许青芳,以及休闲事业管理系的唐弄曙,三人都是出色的美女,也是系花,因参加同一社团而成为无所不谈的手帕交。
  关月荷是知性美女,许青芳则是公认的才女,唐弄曙以气质取胜,她们只要一出现,马上吸引众人的目光,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浑然忘却正在做的事,有好事者就称她们为“春风三美”,三人在一起的画面美如一幅画,让人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不过人美多是非,她们可是全校女生的怨怼对象。
  为何?
  因为变心是人之常情,移情别恋更是常有的事,男孩子的性情本是不定,见一个爱一个不算什么,有更美的女孩子当然卯起劲来追
  而怎么追也追不到的美女最抢手,这三人就像王冠上的宝石,弥足珍贵,那些容易到手的女孩自是比不上,难免会被拿来说嘴,造成她们心中的怨念越来越深。
  “吃你一口喜饼还要写心得报告,真是划不来。”许青芳取巧地写下两个字。
  好吃。
  “不是我的喜饼,是我姑姑的喜饼。”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差不多啦,你没瞧见那些男生一看见你一盒一盒饼的大方分送,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以为你真被人订走了。”关月荷取笑众人的误解,笑得泪花直飙。
  其实她一开始接过喜饼时也傻眼了,心里怀疑好友几时偷交了男朋友,为何能瞒得这么隐密,竟无人知情,连公布喜讯都这般突然。
  “差多了,至少他们最后是喜极而泣,高高兴兴地捧走喜饼,几十篇的感言不费吹灰之力的到手。”省得她烦恼无法交差。
  “这是诈欺。”很卑鄙。
  “没错,你欺骗少男的心。”让他们认为人人有希望,只要再多加把劲。
  唐弄曙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扯平。”
  要喜欢谁是人家的自由,无法约束,她总不能用着抱歉的眼神,一个个对他们说:“我不喜欢你们,请你们也不要喜欢我。”
  “听听,多妖孽的说法,对了,那天那个‘送货员’,不会也是你的裙下臣吧!”许青芳的语气中带着谴责和一丝丝兴奋。
  春风镇不大,能玩的地方有限,她们都专五了,眼看着毕业在即,实在找不出几件新鲜事可供茶余饭后。
  一提到风间旭二,唐弄曙怔愣了一下。“不是。”
  “不是?”怎么可能
  “不用怀疑,本人的话千真万确,我实在看不出他哪里为我着迷。”绷着张脸、从头到尾都没笑过,她觉得他不要讨厌她就好,还着迷咧!
  “听小河说,那男人是在道上混的,好像还混得不错。”一身寒意,近身者冻为冰人,又名人体冰风暴。
  小河是关月荷异卵双胞胎弟弟,两人超不像的,偏偏关爸关妈将姐弟俩取名几乎一模一样,一个叫月荷,一个是月河,常常分不清在叫谁。
  大伙为了区分,姐姐是大月,弟弟成了小河,再也不会喊错人了。
  “不是吧,他说他是开店的,应该只是长得凶而已。”又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开什么店?”黑店许青芳一问后,自行在脑里浮现答案。
  “不知道。”
  “不知道?”连人家的底细都没查清楚
  逊咖。
  “喂!别逼供了,吃饼吧。”
  口中虽说不想聊他,但脑中却不由自主的伏现那个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她想象着拿下墨镜的他是何长相,该不会只有一双绿豆眼,小得要用眼镜遮丑吧?
  每天接触到的男同学都是那种不成熟的小男生,幼稚、无知、不长进,整天混吃等死,除了泡美眉外一无是处。
  而风间旭二嘛,她不得不说他有一种真正男人的味道,话不多,但很有型,看起来冷酷无情、一脸冰霜的模样,可行为却显示他是多情的人,而且感情丰富。
  想到在火车上,他温柔的为那个吃到呛到的死小孩拍着背,忍不住一笑,那画面说实在的还真有一种奇异的协调感呀!
  “你们三个还真有闲情逸致,都快考试了还能窝在交谊厅里闲磕牙。”优哉得令人嫉妒
  春风专校校内各项设备十分完善,与一般大专院校相比毫不逊色,尤其是她们现在所处的交谊厅,最多可容纳一千两百名学生,正好是学生的总和。
  这里面进驻了复合式咖啡厅,除了咖啡还有其他茶饮、简单的餐点,而且还能无限上网,营业时间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是学生下课最爱流连的地方。
  所以在这里,想见、不想见的人往往会不期而遇,避都避不开,譬如三人的死敌——镇长和学校理事长的女儿,言丽雯。
  三人互视一眼,苦笑在心,欢乐的时光由来最短暂,匆匆而过。
  “考试是给笨蛋进步的空间,以我们的程度用得着看书吗?”浪费时间。
  说得好,果然有见解,毒舌派的许青芳是唐弄曙最欣赏的,她直率的性格和她姑姑很像,口气很冲,不怕得罪人。
  “你说谁是笨蛋念书是学生本分。”她太张狂了,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
  许青芳一扬眉,说得更毒。“尽管自我安慰吧!笨蛋,我用脚指头填考卷都比你高分。”
  不是在吹牛的,当年她可是以全国榜首的身分入学,没有弱项只有强项,每一科几乎都能轻轻松松拿满分。
  几乎而已。
  因为还有人比她更厉害,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的唐弄曙能将课本倒背如流,横的斜的跳格念都成。
  可是为了维持她极需帮助的假相,她都刻意让贤,有时考个全校第二名,有时就掉到十名以外,让人以为她发生什么事而心疼不已,更多的关心一拥而至。
  “你……你别太嚣张,待会你就得意不起来。”看谁笑得最大声。
  生性傲高傲的言丽雯可以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在国中前可说没受过任何挫折,被众人众星拱月地捧得高高的,她一直认为没有人比她更受欢迎。
  一入专校,她立即被贬为衬托的绿叶,不论走到哪里,别人口中讨论的永远不会是她,公主的尊荣已离她远去。
  “喔!有比你减肥失败更令人失望的吗?”好像又胖了。
  气嘟了嘴的言丽雯将一本办活动的小册子扔在她们面前。“今年的妇幼周从下礼拜开始,为期七天,你们可以准备了。”
  “准备……”为什么这句话听来有不祥的预兆,充满阴谋。
  “呵呵……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陪妇女团体喝下午茶,表扬模范母亲,还要陪劳苦功高的母亲们到野外踏青、烤肉,享受大自然的洗礼。”
  她说得好不愉快,让人更加不安。
  “那我们呢?”她肯定会恶整一番。
  言丽雯用蔑视的眼神一睨,“赶快去买保险,三人以上算团体价。”
  “保险?”
  “我们……”
  “告诉你们一件非常不幸的消息,今年恭喜你们抽中签王,负责到本镇的幼稚园打扫,整理花木以及粉刷墙壁。”
  “哪……哪一所幼稚园?”不会是哪一所吧千万不要。
  许青芳和关月荷在心里祈祷着,脸色变得僵硬,看得一头雾水的唐弄曙好奇不已。
  言丽雯恶笑地公布答案,“春风幼稚园。”
  “什么,真的是那所……”
  “恐怖幼稚园”
  第三章
  “恐怖幼稚园”到底有多恐怖呢?竟令人闻之色变,惊恐万分,手脚发麻到口吐白沫。
  其实那不过是一所很普通的幼稚园罢了,专收学龄前的幼儿,从三岁到六岁不等,还开办了三岁以下的幼幼班,提供忙碌的父母托育。
  它虽有恐怖之名,可它的招生不如想象中惨淡,反而出奇的热络,不少家长为了将小孩送来这所幼稚园还得请人关说,利用人情压力硬挤进一个名额。
  听说“恐怖幼稚园”的园长非常恐怖,只要一个眼神扫过去,再顽劣的小孩也会吓得不敢动弹,该吃饭的吃饭,该游戏的游戏,该睡觉的睡觉,乖得像训练有素的狗。
  比如说最近有一个刚从别的幼稚园转来的学生,生性刁蛮又爱抢别人的东西,有点胖,喜欢推人,看到漂亮的小女生就咬人家的脸,非常难管教。
  他的父母为了他一天到晚向人道歉,可是打不得又骂不得,阿公阿嬷的金孙比谁都大,稍有不顺就哭,哭得一家老小都头痛。
  不过送来这所幼稚园后,他的行为大有改善,不但不会乱发脾气,还会把自己的碗筷放进洗碗槽,因此吓得阿公阿嬷要带他去收惊,认为他中邪了,而父母则十分欣慰,他们的孩子不会变坏了。
  所以这所幼稚园的学童多半是被宠坏的小孩,父母管教无方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因此想尽办法也要让他们就读,最后居然造成“恐怖集中营”。
  “真有那么恐怖吗?”一、两百个小萝卜头能有多大的破坏力,真是大惊小怪。
  “非……非常恐怖,相信我。”一向号称许大胆的许青芳颤着唇,迟迟不敢靠近。“我有个亲戚的小孩在这里念了一年后,居然会组装手榴弹。”真是太……太可怕了。
  “会爆炸吗?”嗯,聪明绝顶的孩子,日后前途无可限量。
  她狠瞪了一眼。“没有,你以为每个小孩都能随便取得炸药吗?”
  “我家可以。”只要一通电话,马上有人送来。
  “你家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他们一家全是怪胎,不能以常理论之。
  唐弄曙肩一耸,不以为然,“我觉得没什么不同,我小妹更神,她七岁就能做好一组水银装置的定时炸弹,一口气炸毁一栋废弃大楼。”
  “……”许青芳眼角抽动,无言以对。
  跟唐家的魔鬼一比,拿枪杀人的恶徒根本是大善人。
  “你们看嘛!哪有什么恐怖的地方,不就是一般的幼稚园。”向两侧拉开式的铁门,门口种了两棵人高的铁树,以及看门的……呃,那是獒犬吧!
  世上最凶猛的狗。
  “跟你说不同就是不同,光看表面是当不了真,你是最佳范本。”表里不一。
  “喔!是这样吗?”原来里头大有玄机,卧虎藏龙。
  “该死的母孔雀故意整我们,她拿着家长会赞助的大笔经费吃喝玩乐,我们却得苦哈哈地自掏腰包购买油漆。”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不公的事。
  “没关系啦!助人为快乐之本,这不也是我们当初成立社团的宗旨”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扶爱社”创社便是想扶助弱小,帮助弱势团体重新站起来,走入社会,不分男女老少,只要需要援助,他们都会尽可能地伸出援手。
  在三大美女的号召下,的确聚集了一群有为的青年加入行列,刚成立的第一年便交出辉煌的成绩,大受地方人士赞誉,甚至慷慨解囊,赞助经费。
  可是不甘锋头被抢走的言丽雯也跳出来组了个“爱心社”,因为父亲是镇长缘故,她把地方上的捐赠全拿走了,办了几个活动交差了事,余款全中饱私囊。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事,为了扯扶爱社后腿,她广发黑函,中伤重量级干部,以小人招式逼社员退社,搞得扶爱社元气大伤,只剩一个空壳,最后只剩不妥协的三人苦撑。
  当然,她们可以反击,不过做善事是出自真心,若是没有那份心,争赢了又如何。
  “说得也是。”许青芳无力的回道。
  “别沮丧了,快打起精神,我们是锄强扶弱的无敌女超人,没什么能难得倒我们。”信心是力量,勇往直前。
  她去却面色惨白地抱着门外的大王椰子树。“乐观不是坏事,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
  “起码比你的怕死好些,你要不要考虑在这里搭个帐篷?”再拖下去天都黑了。
  许青芳又是一瞪,语带怨恨。“少说风凉话,你怎么不先把那个家伙从电线杆剥下来,她才是贪生怕死的卒仔。”
  一百五十公尺外一个女学失非常丢脸的环抱着电线杆,拚命的摇头,死捉不放,一副要和电线杆共存亡的样子。
  “恐怖幼稚园”的名声太骇人了,除了唐弄曙对地方流言不感兴趣外,几乎每一个在春风镇待过一年以上的人都晓得。
  难怪关月荷怕得面无血色,她脚上有道疤就是里面的狗咬的,打了破伤风针,还到恩主公庙收惊,她发誓再也不靠近具有攻击性的动物。
  “小河,把大月捉过来,她那样太难看了。”丢人现眼。
  会比她更恐怖吗?唐弄曙非常期待造访“恐怖幼稚园”。
  “好了,该进去执行今天的任务了。”粉刷墙壁。
  两道冷抽气的声音同时一起,想退又脚软,硬是被兴致勃勃的大胆妹给拖着走,身后是提着油漆桶,扛梯子的杂工关月河。
  “弄……弄曙,狗……我怕狗……”它的牙齿好可怕,尖锐又森寒。
  回头看了一眼,她笑道:“狗是最温驯的动物,它是人类的好朋友。”
  “才……才怪,等你被它咬一口就不会认为它们可爱了。”心有余悸的关月荷小声地咕哝着。
  “会吗?”钻石般璀璨的眸光忽地一利。
  没人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只见唐弄曙倏地往龇牙咧嘴、狂吠不已的獒犬颈侧一点,它就不吠了,眼泛惊恐全身颤抖,在她放手后连忙往柱子缩,呜咽地不敢靠近她们。
  几个人还来不及多问,看到唐弄曙已经走进幼稚园里,连忙赶紧跟上,万一等一下獒犬大哥“恢复正常”可就不妙了。
  “请问你们几位是扶爱社的同学吗?”
  吓!哪冒出的大光头?像刚从监狱管束出来的大哥。
  而且……他很高。
  这个人从一排花木后突然站起来,四个人盯着那颗光头脑袋直往后仰,一直仰、一直仰,好不容易才能“瞻仰”其貌,他们一致想法是——哗!巨人。
  “是的,我们是扶爱社的同学,请问园长在吗?”唐弄曙代表发言。
  巨人先生眼神闪了闪,露出白得发亮的牙。“园长在忙。”
  “那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动手粉刷?”他可以去拍牙齿广告了,她暗忖。
  “那面墙。”
  肥粗的手指一指,一间二十坪大小的游戏间矗立于室外游乐设施旁,不算太旧,但上头的彩绘图样有些褪色,大约还能看出大象、长颈鹿、老鹰之类的动物,一个小小动物园。
  “我们是全部涂掉换上新漆,还是重新上色……咦,人呢?”不会吧,这么神出鬼没。
  “唐同学,你看他有多高?”好安静,安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至少两百公分。”她仰得脖子好酸。
  “你想打退堂鼓吗?”有种惊悚的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不想被言家小公主给看扁吧!”请将不如激将。
  “什么小公主,我看是女土匪。”不认输的许青芳挽起袖子,准备拚到底。
  “不,是自目鬼。小河,咱们上,不能让言丽雯笑掉大牙。”关家姐弟必杀技,妖魔退散。
  “好吧!看你们斗志十足,一起努力挥洒青春……”咦,那个背影好眼熟……“唐弄曙,你想去哪里?”想丢下他们不成
  唐弄曙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地走向半敞的教室,往里头偷觑。
  “园长老大,我要吃点心!”小强举手发言。
  戴着太阳眼镜的园长不自在轻咳两声,“要叫园长,不用喊老大。”
  他不想当老大已经很久了。
  “喔!园长老大怎么说怎么是,以后大家要喊园长老大园长,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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