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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费床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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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在干么啦?!”后脑一阵刺痛,她回头瞪著他。
“啊,抱歉抱歉。”华百岳回神,猛然发觉自己正不自觉地扯著她的长发。
“不要再吹了。”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吹风机。
再吹下去,她很怕自己会出现变形的圆形秃。
“不好意思,我听得太入神,所以不小心扯痛你了。”他满脸歉疚地走到她身旁的位子坐下,“还痛吗?”
“不痛了,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下一个问题吗?”
“下个问题啊?”华百岳顿了顿,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直视著她,“你跟范姜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姚丽言闻言,无力地垂下肩。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他搞了一大堆小动作,为的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摇了摇头,她打开瓶盖倒了杯酒。
“我可是很正经的。”他可不曾对别人问过这种问题,确实是有点无聊,但他就是很在意啊。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她一口饮尽杯中酒,随即又倒了一杯。
又是另一个范姜远……行迳跟手法都差不多,美其名是要追求她,但实际上却只是想玩玩她。
不是她多想,而是众多男人眼里透露的讯息,让她不得不发觉自己在他人的眼里就像是一件名牌,是一件可以衬托他们身价的名牌,所以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得到她,为的只是满足虚荣心。
范姜远是如此,那华百岳呢?
“很重要。”他斩钉截铁的神色不容忽视。
他从来没有如此在意一个女人,她的肉体已经满足不了他被养大的胃口,他还要更多她所能给予的。
“为什么重要?关你什么事啊?”她不禁失笑。
“因为我喜欢你。”说了,他终于说了,天啊,他真是忍不住要赞美自己,居然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
姚丽言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华百岳微恰地皱紧眉头,“我可是很正经地告白,你这样的回应,好像在嘲笑我似的。”怎么,难道他就不能喜欢人吗?
“只是觉得好笑。”说完,她又仰头大笑,笑得异常不雅。
超级老掉牙,这不知是第几回上演的老戏码了。
虽然他刻意准备了酒,企图让她放松心情,最主要目的是想看她笑,但并不是要让她笑成这个样子。
“我是很诚心诚意地告白,你却说很好笑?”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快要喷火的情绪,“是我的爱情比较廉价吗?”
“不,你的爱情并不廉价,至少还值六千元。”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笑趴在沙发椅上。
华百岳闻言,恼火地咬了咬牙,随即扑上前去。
“你做什么……”姚丽言话未吐尽,已经全数被他封进口中。
一个吻,除了能够堵住女人的伶牙俐齿和唠叨絮语,还能够一并堵住她伤人的银铃笑声。
唇舌交缠,让她的挣扎只持续了—下子,不一会,她便抬起双手环著他的颈项,压根忘了床伴一职正暂时取消中。
说真的,她并不讨厌他,甚至觉得他有些讨喜,但是再进一步的男女关系并不在她的计划中,更不是她所愿,若只是一个用来排遣寂寞的床伴,倒也没什么不可的。
女人也是有情欲的,只是很少表视出来,而她,并不排斥表露在外。
她的回应像是给他放纵的权利,让他犹若扑火的飞蛾般不顾一切。
探人衣衫底下的大手放肆地挑逗她原始的官感,攫住她柔软的酥胸,轻而易举地褪去她身上所有碍眼的衣物。
不一会工夫,两副赤裸的躯体交叠,汲取彼此温热的体温。
他咬吮著她粉嫩的唇,长指轻快而俐落地掠过每个令她惊颤的敏感地。
她浅吁著气息,没有拒绝,而他粗哑地重喘著,压抑身上的如蚁蚀般难受的情欲,强迫自己满脑子算计。
该是愉悦尽欢的时候,他干么要一心二用,累煞自己?
千谋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计来著?
到底是什么?
可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眼里只看得见毫不掩饰的她。
“你很不专心。”姚丽言娇嗔,半掩的星眸含嗔带怯地瞪著他,姣美的双腿缠上他无半点赘肉的腰际,让两人更加炽热地贴覆在一块。
他喉头不由得紧缩了下。
该死,都什么时候了,他都快疯了,还想那些?不管了,下次再研究,现在的他,只是个想要她的纯情男人,没有算计,只有他赤裸的情欲。
就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瞬间——
“必备武器?”意乱情迷之际,她突道。
“嘎?”什么东西?
眼前的尤物迷人得教他快要发狂,哪里还想得到何谓必备武器?
“防护措施。”
华百岳先是一愣,而后意会。“我没带。”啊啊,他想起来了,这就是千谋说的生米煮成熟饭一计啊。
“去买。”她推开他。
“现在?”他低喊。
“不然会是明天吗?”她勾唇冷笑。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在于感官的控制,男人就像是未进化完毕的生物,在没得到解脱之前,脑袋是没办法运作的。
“可是我……”微凉的夜里,他的额上满是汗珠,“不会那么刚好就中奖的,对不对?你就将就一次嘛,其实……”
“去,不然就别碰我。”姚丽言冷冷下达命令,不忘踹他一脚,“你别忘了,床伴关系仍未恢复,我愿意给你机会,算是你捡到了,别太不知好歹。”
华百岳怔愣睇著她,发觉她被情欲染红的脸又艳又野,挑逗得他身子好痛,但是说的话却又冷又冰,伤得他心好痛。
真是太没人性了,竟然要他以这种姿态上便利商店?
但,除了走这一趟,他还能如何?
女王不给他机会使千谋献上的贱招,他也无可奈何啊!
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手里握著他的生杀大权,一颦一笑牵动他的思绪,一言一语语左右他的情绪。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居然被一个女人掌控在手心里?
而他竟然无怨无尤,愿意像个小奴隶供她使唤,姿态再卑微也无所谓,只求她别对他不理不睬。
飞快地套上衣物,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华百岳一到外头才发现天空正飘著细雨。唉,真像他的心情。
火速冲进便利商店买下必备武器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回到公寓。
更是忍不住佩服自己,前后居然花不到七分钟的时间,真不知道是他归心似箭,还是便利商店原本就距离她的住处不远。
回到她的住处,客厅依旧灯火通明,但是她却不见了。
人呢?
他看了一眼厨房,再回头确定客厅空无一人之后,随即朝房间走去,原本打算推门而入,却发觉门上了锁。
“丽言?”敲了敲门,里头似乎没有回应,他不禁加重了力道,“丽言?”
“别吵,我要睡觉!”里头传出她的闷吼。
华百岳傻眼地瞪著门板。
不会吧……
她是恶意耍他的吗?
不过才短短七分钟,她的热情有可能退却得这么快吗?
“姚丽言,你给我开门!”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他忍著万蚁钻心的痛苦下楼一路冲到便利商店,她可知道擦身而过的人是怎么看他的?
她不是男人,她不懂男人的苦啊。
“我要睡觉了。”她的语气软化了一点,但从声音里听得出来带著浓浓的睡意。
“开门!”他甘于当小奴隶,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里头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他立即扭开门把。
房里一片漆黑,只有床头边点上一盏灯,而她早已穿上了睡衣,舒服地窝在暖暖的床上。
“我要睡了,你等一下记得把资料带回去,顺便帮我把门反锁。”她迳自丢下一堆话,随即窝进被窝里。
华百岳翻了翻白眼。
刚才在客厅发生的事,难不成全是他的幻觉?
他全身无力地坐在床缘,发觉集中在身上某一处的热源讽刺地依旧未散。
“你怎么坐下来?”她突地转身瞪他。
“我不能坐下来吗?”如果说他的心情像是个被始乱终弃的女人,会不会很可笑?但他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好心酸。
“你该回去了。”
“我一定要回去吗?”看在她将他搞得这么狼狈的份上,她应该要体恤他一点的,不是吗?
“当然。”她说得斩钉截铁。
“外头在下雨耶。”拜托,可不可以有点良心啊?
他知道她是个务实过头、理智为上的女人,但不管怎样,她还是个女人,无论表面再怎么冷淡,内心深处也应该蕴藏著温柔吧。
“你是开车来的。”跟眼下雨有什么关系?他的车又不是敞篷车,就算下雨也淋不湿他。
“重点跟车没关系!”她就不能再转个弯吗?
“不然呢?”姚丽言支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睇著他。
“我累了。”
“所以赶快回去吧。”她很好心地劝说。
华百岳闭了闭眼,用力地咬了咬牙。“我累了,我想在这里睡觉,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你上司的份上,留我住一晚吗?”非得要他用这一层关系来逼她就范不可吗?
“现在倒是端出你的身分了。”她冷哼了一声。
“我都还没跟你提要继续刚才的事呢。”华百岳微恼地低吼著,但音量不敢太大声,只是小小声地抱怨一下。
她刚才一点抗拒都没有,他就不相信她没有半点意乱情迷。
实在是太没道理,不过短短七分钟便令她热情尽退,只剩下他一个人一头热得像个发疯的鹦鹉。
“有什么好继续的?我只是认为床伴关系不该突然复职。”姚丽言不以为然地说著,顺便打了个大哈欠,“况且,只有我有权利决定要不要,你是没有资格作主的,请你搞清楚。”
“我当然知道啊。”所以他的气势才会瞬间转弱嘛。
“还有,你要是还记得你是我的上司,就请不要对我做出骚扰的要求。”她眨了眨带著泪水的睡眼。
“想要在这里借宿算是骚扰吗?”
“我要的是床伴,而不是陪睡。”她又倒向枕头上。
他颓垮著肩,像只斗败的公鸡。“不一定要在这一张床上,哪怕是随便一个地方让我窝也可以啊。”
他够退让了吧,居然委屈到这种地步。
呜呜,他几乎快要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那就沙发吧。”姚丽言指了指门外客厅的方向。
“沙发?”他随便说说,她居然当真了,“今天很冷耶。”
“快点,不然我会打消主意要你马上离开。”
话落瞬间,他立即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正要带上门时,却听到她淡淡地说:“顺便把我的门反锁,谢谢。”
华百岳闻言,不由得微蹙起眉。“你以为我会夜袭你吗?”
“不,这只是我的习惯,有安全感比较好入睡。”她又打了个哈欠,“晚安。”
他哀怨地扁起唇,帮她将房门反锁关上,悻悻然地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无力地倒下。
可恶,她防贼啊,竟把他最后一条路也给防死了。
他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第七章
复合式购物商城预定地的动土仪式甫结束,天空笼罩著厚厚的灰色云层,飘著如牛毛般的细雨,压根看不出正是日正中午的时间,地上潮湿的黄土上到处可见深刻的脚印。
“你怎么没叫我换布鞋?”华百岳不悦地瞪著黄土肆虐的名牌皮鞋。
“我跟你提过了,是你说无所谓的。”走在他身旁的姚丽言凉凉地说著,一脸神清气爽,不断地和身旁的人点头打招呼。
“那是因为我没想到这么小的雨也会把土弄得这么泥泞。”
“你不是说下了一夜的雨。”
“我哪知道一夜的毛毛雨能有这种威力?”他没好气地道。
华百岳黑白分明的大眼依旧炯炯有神,但是眼里却有太多的血丝,下巴上初生的胡髭未理,一头略长的发稍嫌凌乱地梳于脑后,今天的他有种颓废的气质。
要他怎么能不颓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为了请来东风,却失去了一晚的快乐,而且还被人赶到客厅,苦闷地听著一夜的毛毛雨直到天亮,怎能不颓废?他简直快呕死了。
折磨自己也不是这种做法。
“没关系,反正仪式已经完成,我们可以回去了,回公司之后,你再换双鞋就好了。一姚丽言不禁摇头笑著。
她可以感觉到,在他体内有著以沙猪为名的大男人存在,但也有个以任性为名的小男孩并存。
不得意时,便搬出头衔压人,得不到时,索性摆出小孩执拗的一面,哭闹著要糖吃。她真不懂,他怎能同时具有两个相反的样貌?
但无论如何,他还算坦率直言,她不必跟他玩尔虞我诈的手段,更不用担心他会使下三滥的计谋,只要看著他的表情,她便知道何时该给他糖吃,何时该使用皮鞭教育。
“是啊。”换双鞋容易,换种心情就难了。
可悲的是,她压根看不穿他的心思愀变是为了谁。
“丽言。”
正自怨著!突地听见范姜远的声音,华百岳的眼未抬,立即分辨出他的声音是来自右方,于是快一步往右边一站,彻底地将姚丽言纳于身后。
他摆起一脸公事专用的笑脸。“范姜先生。”
“华先生。”范姜远也笑著,只是他的眼穿透了华百岳,停留在姚丽言脸上,“我今天送来了第二层楼的平面设计图。”
“真是太感谢你了,让你在百忙之中将设计图赶出来。”华百岳皮笑肉不笑地接过设计图,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不过,还是得请你赶紧将三到二十楼的设计图都一并交过来,这样营建部分会比较顺利。”
“放心,我会盯著营建部份,我的设计图只针对内部设计,所以只要外头的大楼原形先弄好就可以了。”范姜远也不著痕迹地移动位置。
“那就好。”他动,他就闪,“没什么事的话,我公司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
“啊,已经差不多是用午餐的时间了,要是华先生有空的话,就让我请一顿饭吧。”范姜远的眼始终追逐著姚丽言,而她的眼不闪不避,眼神没有半点温度,好像对他一点都不在乎了。
但他一点都不气馁,再接再厉地接近她,哪怕华百岳这个碍眼的程咬金老是挡在中间,他也绝不放弃。
“不用了。”华百岳想也不想地回绝。
哼,假借请客,认定他一定会带著丽言一道,到时他再趁隙缠住她?
别傻了,他会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绝对不给他任何机会趁隙而入。
“那怎么行,请让我作东请你吃一顿饭,也许我们未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倒不认为我们往后还有……啊,”话到一半,华百岳痛呼了一声,回头瞪去,却见到姚丽言略微不悦地瞪著他。
有没有搞错?做贼的喊捉贼吗?
被害人是他耶,她这个加害者凭什么瞪他?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他的背很痛耶,真是太残忍了,一点都不留情,居然捶这么大力。
“华先生?”范姜远疑惑地问。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姚丽言代为回答。
华百岳气得快要跳脚,以谴责的目光质问著她,她却冷冷地瞅他一眼,随即以眼神示意著他照办,他的怒火瞬间消退大半。
呜呜,他真的愈来愈没气魄、愈来愈没原则了。
她不过是递来一个眼神而已,他竟不自觉地臣服……他真的有栽得这么深吗?
三人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停进皇家酒店的停车场里。
进入大楼,搭上电梯,来到顶楼的义式餐厅,坐进老位子之后,范姜远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
“丽言,还记得这里吗?我们每回来,总是坐在这个位子,因为这里的视野最好,一大片的艺术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见外头的街景,要是晚上来的话,还可以欣赏美丽的夜景。”
姚丽言未作回应,挑了个最靠边的位子,很明显和他保持距离。
坐在范姜远身旁的华百岳则是不发一语地瞪著窗外,心里暗暗咕哝著。搞什么?当他是死人啊?故意跳过他跟丽言说话,是企图在他面前炫耀他们以往的感情吗?
搞清楚,逝者已矣,过去式的人还跑到他这个现在进行式的人面前嚣张什么啊?
这里夜景能有多美啊?楼层又不是很高。
想看夜景?他多得是老地方。
“想吃什么?老样子吗?”范姜远殷勤地问,眼中完全没有华百岳的存在。
“随便。”姚丽言连个虚应的笑容都不想给。
他想了想,随即对服务生点了几样菜。
“我不用点吗?”眼看他点完菜便打算赶服务生走,华百岳没好气地开口。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他忙将菜单递给他。
差点忘了?根本就是忘了。
华百岳快速地翻阅菜单,随便点了几样菜,顺便点了瓶红酒。
在菜上桌之前,三个人几乎是默不作声的,内心各有盘算。
美食上桌,范姜远仍不放弃以回忆拉近两人感情,但是姚丽言却自始至终不予以回应,只是静静地吃著她的美食,她的淡漠,让一旁的华百岳吃得眉开眼笑,只差没大笑三声以示他龙心大悦。
哈哈哈,再说嘛,就算他把舌头都给说断了,丽言还是不会睬他的。
丽言真是太有原则了,光这一点,就够他爱死她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化妆间。”姚丽言突地站起身。
“还知道地方吧。”范姜远热情地说。
她瞅了他一眼,随即调开视线,离开座位。
“丽言还是一点都没变。”
“哦?原来她跟人交往时,冷漠的态度是正常的啊?”华百岳佯装讶然道,“那我就放心了。”言下之意是指他跟姚丽言正在交往中。
“我指的没变是她的个性。”范姜远微敛笑意,“她很内敛,心里有什么事几乎都不会说出口,就算有麻烦也是自己解决。你要是真的和她交往中,为什么没有让她改掉这个坏习惯?是因为你无法让她依靠吗?”
“我没办法让她依靠了让她养成那种坏习惯的人是你吧。”华百岳吃下最后一口羊肋,拿起纸巾优雅地拭去唇角的油渍,再拿起红酒轻呷了一口,“范姜远,我不是你,我不会重蹈覆辙,倒是你,别再自讨没趣了。”
范姜远微眯起眼。“原来你的目的是等购物城动土之后,就打算把我丢到一旁?”等到他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不用再对他客气了?
“我可没这么说。”华百岳摇晃著高脚杯,“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意见。”他才不在乎他到底会怎么想。
“你要知道,截至目前为止,我只交出了一楼跟二楼平面设计蓝图,往上还有十八层呢。”范姜远胜券在握。
“那又如何?有合约绑著,你敢违约吗?”
“但是我不见得要准时缴出啊。”依照合约,他是有权延后交图的,虽然是以三天为限,“多拖一天,贵公司就得要浪费一天的资源,我是无所谓啦,但贵公司会有多少损失就不知道了。”
土地开发再加上建设部份,得花费庞大的人力和财力,他要是每层楼的设计图都故意延后三天,算一算,共可以延后五十四天,哼,五十四天的利息就够他受的了。
“我听我大哥说,范姜远的设计图通常是一气呵成,不会分层楼给的。”华百岳倒也不动声色,“你要是打算拿业务来和丽言接洽的话,你恐怕要失望了。”他宁可赔上利息也不愿意让他有任何机会接近丽言。
“你会不会将她保护得太过头了?她绝对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脆弱。”他说得恍若对她了若指掌。
“那是因为你不懂。”华百岳笑得很得意,“我可就不同了,她对我是百分之百地依靠,对我可是言听必从的。”
谎言通常是不需要负责的。
“不可能,她是那么有主见的女人,不可能对一个男人言听计从。”范姜远摇头笑,“你在说谎。”
“你就不愿意承认,她已经跟以往你所认识的她不一样了?”他挑衅道。
是,她确实是相当有主见,甚至有主见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地步,但无所谓,他可以接受。
范姜远微微眯起细长的利眸。“我会不计代价把她带回我身边的。”
“尽管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华百岳笑得连双眼都发亮,“我还知道她家在哪呢。”
范姜远闻言不禁一愣,没料到他们的进展这么快。
瞧他那副模样,华百岳不禁笑得张狂,得意自己总算扳回了一城。
怎样,输了吧?总算知难而退了吧?
碍于输家还在现场,他为了展现风度,不方便笑得太嚣张,只能闷著声笑,却突地感觉背后有一丝寒意,他蓦地回头——乍见姚丽言就站在他身后,清丽的面容闪过一丝薄怒。
难道她听见了?
“丽言,我……”话未说完,随即感觉后颈被一股抓力箝制。
“范姜先生,为了彼此方便,希望你能够尽早将剩余楼层的设计图交出来,以免延误本公司的工程。”圆润的嗓音一如往常般平和,唯有坐在她前头的华百岳隐约感觉到后头传来一股杀气。
“那就请你有空再来跟我讨论细节。”范姜远敛笑,正经地道。
“好的,我会再跟你联络。”放开了按在华百岳颈上的手,姚丽言拉起自己的公事包,“我先走了。”
“我送你。”范姜远立即起身。
一你留下来买单吧。“华百岳提起自己的公事包跟著她的脚步离开。
范姜远望著两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时间是下午六点,外头飘著渐浓的雨势,气温微降,空气中散发著吊诡的萧瑟,犹如姚丽言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她听到了,他百分之百肯定。
正因为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一整个下午都不理他,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让他好难过。
“丽言,上车吧,你会淋湿的。”看著雨水渐渐打湿她的衣服,他不禁有点心急了。
从停车场一路缠到公司两条街外,她还是不理他。
姚丽言斜睨他一眼,迳自往前走。
华百岳见状咬了咬牙,心一横,索性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
“对不起。”他大喊,压根不管路上的行人回头注视。
听见他的道歉,她停下脚步。
“丽言,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口不择言,但这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才会故意用这种方法激范姜远,希望他往后别再纠缠你,而你不也是想要甩开他吗?”他大声喊著,不管周围的路人停下脚步看好戏,“我知道我的方法可能不太对,但我会这么做的用意,全都是因为我爱你啊!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你原谅我了?”
喊著喊著,只见姚丽言飞快地回头跑到他面前,眯起澄澈的眸子直瞪著他。
“闭嘴!”仔细一看,可见她颊上飞起淡淡的绯红。
他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做羞耻心?居然在大马路上露骨告白,他自己不要脸,她还要做人耶!
要是来往人潮里有熟识的人,那岂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赶紧上车吧,你看你的头发都湿了。”他上前牵住她的手往车的方向跑。
姚丽言倒也不挣扎,由著他将她拉到车上,她怕自己要是不跟他走,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我车上有衣服,你拿起来稍微擦一下吧。”华百岳自后座的提袋里头拿出一件衬衫递给她。
“你车上怎么会有衣服?”
“偶尔总会派上用场。”他点到为止。
“是吗?”她睇了一眼搁在后座的提袋。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车子缓缓切入车道。
“我这个样子,能到哪里用餐?”姚丽言没好气地道。
是还没全湿,但是样子太狼狈了。
“那,你想不想看看夜景?”华百岳状似随口说说。
“夜景?”
“我知道几个好地方。”
“如果要看夜景的话,从我家打开窗户往下看就看得到了。”夜景这种隶属于繁华世界的产物,她并不是很有兴趣,“我从来不知道夜景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所以说,以往范姜远带她欣赏夜景时,她一样意兴阑珊?“那么,想不想看场电影?”
“租片子看不是一样吗?干么还特地到戏院去?”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回家。”
“哦。”转动著方向盘,逐渐朝她的住处前进,“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手里有两张歌剧票,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去?是百老汇的剧团,是一出很有趣的戏码,你应该会有兴趣。”
“不好意思,我对歌剧没有兴趣,我不是一个对艺术有共呜的人。”她向来是个务实的人,所有的心力全都放在工作上头。
华百岳无力地闭上嘴。
她究竟是个浪漫绝缘体,还是拐著弯在拒绝他的邀约?
想了想,他忍不住说:“我觉得,虽然我是你的上司,但是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或者是知己,如果心里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分担,或是帮你想办法。”他指的是范姜远哪。
绝对不是他会错意,他明显地感觉到她努力想避开范姜远,甚至不想跟范姜远有任何瓜葛,既是如此,她为什么不跟他求救?
他就在她的身边,只要她一句话,他绝对可以让她避开所有不必要的骚扰的。
但,为什么她始终不向他求救?
“知己?”姚丽言轻蔑地笑,这种奢侈品目前全球严重缺货中,我不认为老天爷会特地送我一个,而且我也并不是那么需要;倒是你,你的红粉知己不少,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她们分享,相信她们绝对会很乐意听你说话。“
担任华百岳的秘书这几天,她光是一天就可以接到好几通来自他红粉知己的电话,只是这些电话全数被她拦下,甚至没跟他通报。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截至目前为止,依旧是桩无解悬案。
“你怎么会知道?”他微愣,一出口便暗骂自己的白痴,居然接话接得这么快,不就代表自己真有一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军队,“不过,那些只是朋友,而且已经很久没联络,甚至往后也不会再联络了。”
“怎样都好。”她状似不甚在意地道,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我家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准备要推开车门,却发觉门依旧上锁。
“不请我吃顿饭吗?”
“不方便吧。”
“哪里不方便了?我又不是头一次来你家。”华百岳不悦地扁起嘴。
“下次吧,今天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购物城的事令她心烦,而合作对象范姜远更是令她觉得麻烦,她必须静下心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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