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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卿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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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平静的睡颜,殷冠磊挫败地低咒一声。真是小人!居然用“睡遁法”!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辈子,这点他俩都明白,他要拖,他就陪着他耗,反正来日方长,他躲不了的。
  ? ? ?
  孟安卓向来不相信所谓的五行八卦,对于算命卜卦更是敬而远之。但是她相信倘若今天去翻皇历,上头一定会写着“黑煞日,霉星罩顶”几个大字。
  平常她总是七点半起床,当闹钟在七点二十分响的时候,她又睡了一下。待她再度有精神睁开眼睛,指针依然指着七点二十分不曾稍变。抓过床头柜的手表一看,她险些滚下床。八点二十分!她居然睡过头整整一个小时!
  孟安卓随便套上毛衣及牛仔裤,盥洗过后脸早餐也来不及吃,匆匆抓了一件西装外套便往大马路转角的站牌冲。跑没几步,更惨的事发生了——
  天色陡然转暗,接着,没头没脑地便下起大雨。
  哗啦哗啦,大雨急骤,真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孟安卓痛恨淋雨,尤其是在台北这个地区,若是时间许可,她一定会跑回家拿伞。但是今天不一样,托那只从夜市买来的水货闹钟的福,她已经快来不及赶往片场了,要折回去拿伞简直是痴心妄想。
  无奈,她只好沿着骑楼一路遮遮掩掩地去赶公车。平常做公车的人就已经不少了,今天下大雨,公车更是人满为患,一路公车靠靠停停,等她赶到片场,保守估计也要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以上。
  然而,老天还是眷顾她的,站牌旁正停下一辆公车,而且几乎空空的,只有小猫两三只,简直是奇迹!
  孟安卓看准左右没有来车,她很不客气地打算要横越安全岛直接杀过去。
  突然一辆黑色保时捷跑车从车位中驶了出来,转半个弯,专横而霸气地挡住孟安卓的去路,而且没有立刻闪开的意图,当场让孟安卓燃起了无名火。车主要不是瞎了就是没有同情心,现在在下大雨,而这车主害她多淋了好几秒钟的雨也就罢了,起码该知道这条马路是公有地吧!霸占半个马路面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好……算了!如果有时间,她发誓非把这辆车给劈了,而且直接送到焚化炉去烧不可。
  正要移动脚步绕过这辆碍眼的车,对面的公车已经缓缓开动,此刻就算凭空长了翅膀飞过去也为时已晚了。
  “停车!给我停车!”
  孟安卓无能为力的看着公车呼啸而去,并睥睨地留下一团黑烟,她简直愤怒得想杀人。在下一班公车未到之前,她有十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劈了这辆车以及车主,那么做虽已弥补不了她迟到的事实,但至少可以泄愤。
  反正全身已经淋湿了,孟安卓再也顾不得骑楼外的滂沱大雨,横竖她一定要走出骑楼,与这位不长眼睛的车主理论!
  刚往前走一步,保时捷的前车门便打开来。
  “进来!”是殷冠累。
  他只丢下这么一个命令句便不再搭理她。
  “你害我要坐的那班车跑掉了!”孟安卓火大了,她的好修养全被丢到脑后。
  “如果你还想淋雨,你可以一直站在那里。”坐在驾驶座上,他不疾不速地提醒道。
  “下一班车马上就来了,我怕我一身泥泞弄脏了你的宝贝名车。”
  清洗这身衣服,尤其是那件棕色的西装就已够她头大,她可不想事后一边诅咒一边清洗他的椅套。
  她绕过殷冠磊的车就要过马路。
  殷冠磊铁青着脸推开车门拉住她,低吼:“上车!”
  “谢了,我不需要。”
  他的车不知道曾载过多少女人,而她十分确定她不要成为其中之一。
  这个女人已经用光了殷冠磊“耐心”这项难能可贵的美德。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车里,重重的把门甩上。
  “你都是这样强迫别人顺从你的吗?”
  殷冠磊一上车就把四周的车门锁上,孟安卓知道自己不必多做无谓的挣扎,认命地用一张嘴去嘲讽。
  “向来没有人敢不顺从我。”他答得张狂。
  唯我独尊的男人!孟安卓沉默地凝视挡风玻璃上往两边飞舞的雨滴,懒得回嘴了。
  殷冠磊的车很快地离开喧闹的市区,向郊区奔驰,但是那方向并不是往片场。
  “需要我提醒你,你已经走错路了吗?该右转才对。”
  若他想载她到空旷无人烟处将她毁尸灭迹,那他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了,她的武术可是达到某种程度的。
  “今天片场停工。”他开车的速度未曾稍减。
  孟安卓一愣,小脸随即一冷,“那么你要我上车做什么?我要下车。”
  原来今天不必上工!害她急着出门又碰上下大雨,弄脏了一身不说,连带着浪费她的时间。
  “我有事情想和你谈。”
  “在电话中说也是一样的。”劳他大导演亲自跑一趟,她可承受不起。
  她的口气已严重触怒了殷冠磊,待车子在一栋白色双层洋房前停下来,他推开车门,在孟安卓来不及下车之前,便弯身将她抱出车外。
  “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他将她抱入客厅,放她在沙发上坐好。
  “我们不是要谈剧本的事!”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谈。”他打开窗帘,闲适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修长的双腿跷上茶几。“最里面右转有浴室,去把自己弄干净再谈。”
  湿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真的很难过,而且很冷。该死的!她的鼻子很不舒服,看样子有点感冒的迹象。
  “你这里有没有烘衣机?”
  “浴室里有。”殷冠磊站起来,到房间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及一条白毛巾。“在衣服还没干之前,将就点穿。”
  接过衣服及毛巾,她看着他笑了。“谢谢。”
  她第一次发现与他相处也可以这么容易,围绕在他们之间不和睦的气氛奇异地被打破了,始终架在心上的那层藩篱似乎也慢慢地抽离。
  走入浴室关上门,她脱下湿衣服,任温热的水驱走了她的寒意。
  ? ? ?
  殷冠磊一直以为等女人洗完澡没有四十分钟也要半个小时,至少他所认识的女人都是如此,但是孟安卓十分钟后便出来了。
  沐浴过后的她美丽清新,犹如缭绕一身水雾的白莲,散走寒意的唇如花瓣一般粉嫩诱人,散发着待人采撷的魅力。
  他的手贴上她细致的脸颊,无法理清那种揪着心口的感觉是什么。
  “你该向我解释。”他低语。
  孟安卓缓缓扬起漾着雾气的美眸。“什么解释?”
  “你一直欠我的那个解释。”
  孟安卓始终也没想过该怎么解释,凝视他俊逸英挺的容貌,笑问:“你希望我解释什么?奈津子小姐为什么找上我?还是……我和她那天谈了什么?”
  她掌握不住他的心思,不想费劲去猜,干脆就他的问题提出解释。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收她的钱。”
  “她肯给,我也没什么理由不去收。”
  殷冠磊挑眉,一双厉眸危险地眯起。他显然不接受她避重就轻的答案。
  孟安卓的手覆上他贴在她脸颊的大手,轻轻地笑了。
  “我没有向她开价,一千万是她要我离开你所做的补偿,她认为你值得她开价这么高。我会收下那张支票是为了满足她的购买欲,既然她想从我这里买你那颗莫须有的真心——她认定我有,我为何不抛售?其实她买走的是她那颗不安的心,我这么做对双方都有好处,各取所需。”
  她居然洒脱的将他的心卖给别的女人,殷冠磊毫无来由地觉得阴郁。
  他不满意她的解释,她确定地想。然而事实经过与真相就是如此,总不能说得像得了什么奖一般光荣吧?
  “你生气了?”孟安卓明知故问。
  殷冠磊搂住她的腰身,向自己拉近,漾出一抹没什么笑意的笑容:“何以见得?我的心值得这么高的价码,该自豪不是吗?”他嘲弄地说。
  他明白他生气是源自于她的不在乎。他不该受她的情绪所影响!
  他拒绝去探究原因,但是他心知肚明那个原因是什么。
  “不要有第二次类似的情形,我说了你只属于我。”他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与她近在咫尺之间,近得他的气息与她相融。
  “有多少女人属于你?”孟安卓从来没把他的话当真过,却可悲的只对这个霸气而易怒的男人有了感觉。她洁白若青葱的手指游走在他刚毅魅人的脸上。
  握住她的手环在自己肩上,他的吻如鹰隼掠夺云雀般,侵略时而霸气地紧紧锁住她。
  “只有你,我不允许别人分享。你是专属于我殷冠磊一个人所有。”
  他捧起她清艳美丽的容颜,激切狂烈地侵占她口中的芳香,肆无忌惮地与她唇舌相亲。
  他不想抑制血液中奔腾不休的情欲,难以自已地横抱起她迅速地走向房间,落上了锁。
  他放她在大床上躺下,火热而缠绵的吻摩挲过她白皙柔嫩的美颜,温存而占有地侵占她如醇酒般的樱唇。他修长的手指爱抚她背后的紧绷,与他身体线条相契合。
  孟安卓迷乱地任由他在她身上点燃火焰,呼吸轻浅急促,他的舌进入她口中,辗转引诱她有相同的回应,不自觉地,她的思绪愈飘愈远,只能被动的感受他……
  殷冠磊除却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障碍物,将她的双手抓环在他的肩上。他要她付出,并且要她接受属于他的一切。
  她尝试着恢复理智,试着筑起心中的那道藩篱,一如以往面对他时的冷静……她试过,可是……他聪明的察觉了她的意图,这个霸道的男人不仅要她的回应,更要她那抹飘浮不定的思绪,他要她全然的投入与专注。为什么……他为什么感受得到她的心?他不该敏锐至此……
  她的心念被他的火焰吞噬殆尽,再也无力去思索什么,这个狂野的男人已占据她的思维,她只能接受……接受他所释放的激荡。
  他如鹰般掠夺的唇晚宴而下,吻着她优美的颈项,他的眼睫微低,长睫下子夜般的黑眸泛着动容的心醉神驰,以及无边无际的沉沦。
  他拉起她,拥她入怀,享受着两人不着寸缕的贴近。他的唇移至她小巧的耳垂,喃喃低语:“你属于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孟安卓睁开氤氲迷蒙的皓眸,抬起小脸与他对视,与他相距不过三寸,微微娇喘,吐气如兰,流泉般的秀发披散在细如凝脂的背上。
  她凝睇着他那同时并存着占有与认真的刚毅脸庞,柔柔地笑了,她靠在他宽阔的肩上低语:“我不懂你的意思。”
  宣告他的占有代表什么?在他的世界中,占有的定义又是什么?
  “你是我的,你的美丽只有我能看……完完全全,只属于我。”殷冠磊掬起她的双颊,鼻尖沿着她细腻的颈项滑下,停伫在她光滑诱人的肩上。
  她多少知道她在殷冠磊心中所占的分量,他是个不说爱的男人,对众多得不到他钟情一瞥的女人而言,他对她所说的这些话,算是难得的荣宠。
  “你有过很多女人。”她不是要翻旧帐,只是想提醒他也许有过雷同的誓言,同时,这亦是她不以为意的嘲弄。
  他有丝恼怒地加深了他的啃咬。
  “你在意吗?”他扬起长睫,凌厉地直视她的星眸。
  “我几乎为你心碎呢!”孟安卓淡然嘲笑道。
  殷冠磊以泰山压顶之姿叠上了她曼妙修长的身躯,恼怒疯狂地对她需索他所要的热情。他蛮横地搂起她的腰,拱起她的身子贴向他,俊美性感的唇一次又一次与她舌尖缠绵。
  孟安卓无力地被他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抱搂在怀中,跌进情欲火热的深渊中。环绕他颈项的柔荑不自觉地收紧,像攀附着一根浮木,在欲海中载浮载沉。
  殷冠磊牢牢地抱住她,倾听着她为他鼓动的美丽心跳,他无法不动容地放任自己的心防溃决,投注下他所有的热情,与她一同沉沦……
  “你必须在意我……以及我所有的一切……你必须,听见了没有!”他在她耳边呢喃。“你是我的……”他撩拨心弦的嗓音回旋不绝。
  第九章
  当一切激情都平复后,原本打定主意要离开的孟安卓累得不自觉地沉睡在殷冠磊怀中。
  是午后的小雨吵醒她的。透过蓝色的百叶窗,午后的阳光顽皮的流泄入他宽敞的卧房。她静静地打量他的房间,蓝色与米白的搭配,陈设简单但造价不菲,有些复古风的原木家具带着那么点文艺复兴时期的色调,说明了主人的独特——混合着品味与某种权势的世故。
  面西的墙有一大面的窗户,一直连接到天花板,使得三分之一的卧室在白天采光良好,在夜里则浸淫在满天星斗的苍穹之下。那里有张藤制的躺椅,躺椅下零散的放了几本书。可见他常常躺在那张躺椅上,或闭着,或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望着星空沉思。
  书桌旁有一个约两公尺见方的软木板,上头订了许多场景、灯光效果、拍摄角度及舞台设计的草图。
  闭上眼睛,她浅浅地扬起一抹笑容。在这个卧室中,她可以感受到不同于工作时的殷冠磊。
  当初是百般不愿的与殷冠磊签下那纸合约,答应与他共事替他写“细雪”的剧本,谁也没想到她会与他共同经历那样绝无仅有的欢爱。不期然的,孟安卓想起孟安尧知道后脸上可能会有的表情,忍不住微微皱起眉了。还是别告诉他得好,否则孟安尧很可能会捏死她,尤其更想狠狠揍殷冠磊一顿。
  撇开殷冠磊财富地位等附加价值不谈,他的本钱——令女人舍生忘死的卓绝外表,加上他的调情手段,注定令所有女人一颗芳心随他而起伏。那双足以令人失魂的眸子,时而温柔时而狂野,时而专注时而邪魅,难怪工藤奈津子肯出巨资,只求能买下并拴住这个危险男人的心。
  孟安卓没有把握能抓住他的眸光,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要心伤。他是既危险又魅人的,吸引人的同时,却能理智地留住感情,善变是他不变的原则,没有一个女人能永久留住他的心;他是充满征服欲的,厌倦了规则便抛开,奈津子、以及无数的女人就是例证,也许有一天,她,孟安卓也是名单上的其中之一。
  凝视那柔和的阳光,她懒懒的不想动弹。宁静的屋子里,时间仿佛停止了。
  “在想什么?”殷冠磊闭着眼睛,清醒地低语。她对他而言是那么强烈的存在着,她的呼吸可以激起空气的波动。
  她拒绝让他看穿,调开话题。
  “‘细雪’的剧本需要删改吗?”这应该是他最关心的一件事吧?
  “维持原案。”那不是他想讨论的事情,今天见她,只是想知道她与奈津子之间的事而已。“我没有提剧本删改的事,那是你说的。”
  看向窗外,孟安卓没有说话。看看天色,大约是午后一两点,她有些饿了。
  殷冠磊连人带被地将她搂在怀里,转回她的脸吻住她,那吻既挑逗又狂野。
  “看着我,在我的怀中不要注意其他的事物。”他的眼眸深深地与她对视。
  凝视他过分好看的脸,她想起一个疑问,“你打算换男主角吗?”
  “你要我换吗?”他的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孟安卓轻摇了下头,“没有必要,私事与共事不要混为一谈。”
  “为什么不?”他看那小子已极端不顺眼。“他的私事已影响共事了。他跷班两天,我还没找他算账。”
  孟安卓没有再多言。她深信他已做好了决定,并且不为任何人所动摇,倘若他决定在此时换角,又有谁敢多置一辞?他就是这么个唯我独尊的男人。她的辩驳不会替欧羯解围,只会引燃他的怒火,那么欧羯的下场会更惨。她与他共事将近两个月以来,多少知道他的脾气,殷冠磊一旦宣告某样东西属于他,就势必不会拱手让人,更别提允许痴心妄想者入侵他的疆域。
  欧羯将是被他摒除在疆域外,受放逐的人。
  “你在乎,是不是?”她的不语惹怒了他。殷冠磊以身体压住她,黝黑的眸光逼视着她,带着某种威胁。
  孟安卓伸出雪白皓臂轻轻绕住殷冠磊的颈项,含笑看他英挺无比的狂放脸庞。呵!她和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明知他是如此致命,依然无法抗拒贪看他的容貌。
  “我该在乎他吗?”
  “告诉我你不在乎他。”他的口气不曾稍缓。“快说!”
  “我不在乎她。”她顺从地复诵。
  殷冠磊满意地,几乎是珍惜怜爱地轻吻她。“好极了。”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契合他的怀抱,他十分享受此刻软玉在抱的感觉。欢爱在以往对他不过是发泄多余的精力,而某些没脑袋的女人却恃宠而骄,自以为是地对他唠叨一堆,真是愚蠢。
  懂得惹得他想气又气不起来的人除了冠臣之外,就只有这个女人,独一无二且适合他的脾胃。
  孟安卓不想沉溺在他的气息中,离开他的怀抱,她下了床穿上他的毛衣,那长度正好盖至臀部下十公分处,把该遮的地方都遮了起来。
  披散一头长发走进书柜,她看见躺在床上时视线死角处的墙上,挂了一幅巨幅照片,做成了油画般的质感。
  照片上有两个人。黑豹般冷冽,夜空般夺人注目的正式殷冠磊。他卓绝的脸庞没有任何笑容,微眯起一双星眸,有丝慵懒,这代表他当时的心情不算太坏,一手随意地插在口袋中,显示他有些意兴阑珊。
  与殷冠磊并肩而立的是一个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白皙而美丽,气质与容貌兼备。他带着浅浅的微笑——如同黎明时乍现的曙光,和煦而不刺眼。一身白色西装更衬得他身长玉立,略显纤细而不单薄。他的头发与瞳孔近乎茶色,修长而英气的眉下,是一双清澈温和的双眸,但是透露着睿智与适度的坚持。倚着殷冠磊而立的神态既闲适安然又端丽优雅,希腊神话中顶尖的美男子阿岩尼斯也不过如此。
  殷冠磊从她背后搂住她,嗅着她发际的幽香。他喜欢她穿着他衣服的模样,浅灰色的毛衣衬得她光洁修长的玉腿更加晶莹诱人。
  “我的哥哥,殷冠臣。”
  “哦?”她回他一个吃惊的眸光。她以为他没有亲人,而且他们两兄弟并不相像,硬是要找出其共同点,就是两兄弟同样引人注目。
  提起殷冠臣,殷冠磊冷硬无情的眼眸难得的柔和下来。
  “他十分俊美,一如阿岩尼斯……”他微微的笑了。“在希腊神话中,美之女神维纳斯与地府王后波瑟芬尼同时爱上了他。然而,爱上冠臣的女人不可计数,甚至有男人为了得到冠臣而剖心表白。”
  “后来呢?”殷冠臣俊美的容颜确实足以令男人恋慕。
  “冠臣医好了他,把他仍到心理医师那里去就诊。”殷冠磊再度扬起笑容,“他是脑科与心脏科的权威。他看似温和,实则果决又深沉,青春期那段叛逆的岁月里,他一直是用智慧与耐心收服我的。他从不与我在口舌上争长短,总是让我想气又气不起来。”
  能制得住殷冠磊这匹野马,他的大哥想必不凡。孟安卓思忖。
  窗外的雨渐渐停歇,天色灰蒙蒙,看样子颇有再下一次的架势,如果不想一天淋两次雨,她最好趁这个时候回家。
  “我该走了。”
  殷冠磊似笑非笑地扬眉。
  “若我不肯呢?”还没有女人在他开口赶人之前说要离开的,孟安卓又破了一次纪录。“我想带你去吃饭,我很饿了。”
  孟安卓摇头,就算饿死也不去。
  “跟你去吃饭是一种磨难,你知道你的知名度有多高吗?更别提那群无孔不入的影迷亲卫队了。”
  “那么就在我家开伙。”
  “你会做饭吗?我可是除了拿笔杆以外,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哦。”洗手做羹汤是妻子的工作,而她什么也不是,不做本分外的事是她的原则。
  “我不会。可是我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他拿起地上的衣服,当着她的面着装。“去换衣服乖乖跟我走,否则今晚你会回不了家。”
  他的眼神邪气且挑逗,丝毫不介意与她耗时间。
  野蛮的男人!
  孟安卓咬着呀走到烘干机取衣服,选择接受殷冠磊的威胁。
  吃一顿不安稳的中餐至少比被孟安尧掐死来得好。
  ? ? ?
  半个月后,“细雪”杀青了。庆功宴上,布雷德低声对孟安卓道:“我一直想问你,冠磊没有把欧羯换掉,是不是你求的情?”
  欧羯为了孟安卓而与殷冠磊扯破脸是两星期以来媒体炒作的新闻。
  这回殷冠磊没有在一怒之下将欧羯逐出演艺界让大众——包括孟安卓都跌破眼镜。得罪了殷大导演还能够全身而退的欧羯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人,更何况欧羯还是殷冠磊的情敌兼眼中钉。能令殷大导演改变作风者,自然非殷大导演新上任的情人——孟安卓莫属了。
  孟安卓笑看着布雷德,道:“你认识他的时间比我还来得长,你认为他会是一个为了女人在耳旁耳语几句就改变做法的人吗?”他们不免太抬举她了。
  “这个……”布雷德当场舌头打结,无话可答。
  担任“细雪”女主角的元君秋坐在布雷德左手边,不时尖起耳朵倾听他们两人的谈话。她对孟安卓积怨已深,若不是她,今天殷冠磊看上的绝对是她,她对自己的美艳有绝对的信心。孟安卓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去魅惑殷冠磊,害她白白丧失了当“殷夫人”的大好机会。
  真不知道殷冠磊看上孟安桌哪点,没有她美丽,身材又比不上她,唯一孟安卓稍稍能专美于前的,大概是年轻,她只有二十三岁,而她已二十八了。
  孟安卓知道她惹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吗?演艺圈中每个艺人外表光鲜,其实背后的阴暗不为人知,她不过是个刚出校门没几年的女孩,她知道殷冠磊多少底细?
  收起满腹妒火,元君秋心存试探地道:“孟小姐,殷先生是个好情人吧?”
  “君秋,别惹事……”布雷德阻止道。从来没有人敢把殷冠磊的风流韵事当成天气一般明目张胆的摊开来讲。他也不知道孟安卓知道多少,万一她因此与殷冠磊就此Say Goodbye,他这个旁听者恐怕也有麻烦。
  见孟安卓没什么反应,元君秋得意地继续往下说:“这回大家都说导演换口味了,品味不同于以往,但是却有更上一层楼之感,这真是了不得的殊荣。”
  一番明褒暗贬之词说得布雷德冷汗直冒,偷偷瞟了孟安卓一眼,发现她竟沉着而毫不动怒。
  “当然,这份殊荣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孟安卓甜甜的回嘴:“那些自以为是的庸脂俗粉和我一比是差远了,怪不得殷导演口久生腻想换口味。长江后浪推前浪哪!各位大姐承让了。”
  布雷德当场喷饭。女人真的不是好惹的!谁知道孟安卓竟是个深藏不露的贬人高手,元君秋倚老卖老想吃定她,没想到大意失荆州,反倒被将了一军,不仅被气得脸乍青乍红,还输掉了风度与涵养。
  骂人不带脏字哪!中国说话的艺术果真是不同凡响!
  “你……”元君秋为之气结。她太低估她了,原来她并不是噤声怕惹事的不语娃娃。
  “好了好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布雷德可不想让元君秋把事情闹大,引起殷冠磊的怒火。息事宁人的拉住元君秋的手臂,宣告战事平息。
  然而满腔怒火无处发的元君秋可不打算任人嘲讽。她是台湾的人气女王,谁不让她三分来着?
  “孟安卓,不要以为殷先生选中你当他的编剧就目中无人起来,殷先生的情妇何其多,你是他现任的新宠,不久便会沦为下堂妇,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荡妇能作威作福到几时!”
  元君秋夹枪带棒,极尽恶毒之能事地谩骂,使得好好一顿庆功宴的气氛凝滞了下来。布雷德更是面色死灰,这下完了,他就不相信殷冠磊听了之后还能保持沉默。
  孟安卓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前的通心粉,只把元君秋的咆哮当成疯狗乱吠。她习武有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可以感觉背后传来一缕极细微的寒意,来者吐气如冰,森冷而凛冽。
  只见殷冠磊颀长的身影从转角的黑暗处缓缓移了出来,当场令元君秋花容失色。
  他……听到了吗?下意识的,她后退三步,之前猖狂的气焰完全消失殆尽。
  “殷……殷先生……”她呐呐地开口。
  旋转着手上的酒杯,殷冠磊的眸光悠悠转沉,性感的薄唇懒懒地扯出一抹笑意,却带着少许优雅与充盈的戾气。
  “我真觉得荣幸!”他浅浅地啜了一口芬芳馥郁的醇酒,眼睫微低,加深了他的冰寒,“毕竟,了解我性子的人不多。知我莫若你,元小姐。”
  冰冷的寒意窜上了她的背脊。天!她惹到殷冠磊了!元君秋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再轻捋虎须。
  又是一出闹剧,可笑的剧情在庆功宴上又添了一笔,而孟安卓差不多可以预见元君秋慑于殷冠磊而败逃的模样。而她没兴趣看一个花瓶美人狼狈的丑模样。
  “我先走了。”孟安卓潇洒地将包包甩上肩,准备告辞。孟安尧由报纸得知孟安卓与殷冠磊“交情菲浅”,护妹心切之余设下门禁,十一点到家则耳朵清干净准备听训。
  殷冠磊一手勾住她,凛着脸对布雷德道:“收视残局。”
  “什么?”他招谁惹谁了嘛!他可是欧美排名前二十五名的制作人,来台湾却成了打杂兼跑腿的,他跟中国人有仇吗?真是无语问苍天哪!
  他见殷冠磊揽着孟安卓离开,没有一点人情味,只好认命接受殷大导演交待下来的任务。
  宣传小郑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道:“Take easy!一起去KTV疯一晚如何?”
  果然台湾还是有人情味的。他感动的直点头,“这是个好主意,君秋也去吧!”
  “我想回家去了。”元君秋只想逃离,道声再见便走了。
  小郑不死心地鼓吹道:“那家KTV是我堂弟开的,我给你请,打九折。”
  唉!就知道他上辈子一定欺凌太多中国人,所以这辈子活该被奴役外加敲竹杠。
  “八折啦!”布雷德死都要挣扎一下。
  “好吧!成交!”
  ? ? ?
  走到停车场,殷冠磊托起孟安卓的下巴便覆上她柔嫩的粉红色唇瓣。一阵热吻之后,他将她压进怀中。
  孟安卓静静地熨贴在他胸前,柔顺地任他平复思绪。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不知道那件事丝毫不会困扰她。
  “谢谢。”她轻语。
  “为什么?”
  “因为你护着我。”她粲然而笑。
  殷冠磊皱眉。“那不是我想听的。告诉我,你不介意。”
  孟安卓展眉而笑。“我当然不介意。看到她脸色惨白、顿失威风的样子,便值回票价了。”
  演艺圈中互相攻讦是常有的事,犯不着为了子虚乌有的事而动怒,当作看一场笑话也就算了。
  “我指的不是元君秋,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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