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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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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欺负?”她轻轻的反问,因为他的脸靠她好近,让她觉得只要用力喘气,就会呼到他的脸。
“嗯……勉强算。”他忽然低沉的笑了出来。
“是吗?”她更不解了,皱着眉很用力的想,像是这个问题很严重。
“是。”他再度攫住她的唇,被她紧抱的手臂不知何时已脱开,悄悄环住她细腰,搂她贴向自己。
这次他不是轻啄就算了,而是将她绛红的唇全然占据,他的唇细细摩挲着她的,而后分开了她双唇,灼热的入侵至她唇内,在碰触到她不知所措的舌瓣后,立刻以卓昂之姿悍然的纠缠住,不许她逃开。
一开始,焰珂很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而他也没对她多做什么,她以为就那样了;可是后来他却侵略到她的唇里,她不明白这就叫吻,可是他愈来愈狂野的挑动,却让她的身体莫名的开始热起来。
“唔……”她难受的低吟,喘不过气,
“难受吗?”他稍稍放松,气息吹拂在她耳畔,引得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他唇边扬起笑。
“嗯。”她微蹙着眉点点头,感觉到唇上传来的细微刺疼感。
“抱住我。”他拉着她的双手,环至他身后。
“做什么?”她的气息紊乱,不明白他现在的举动;可是却不由自主的依着他的话做,脸颊靠在他肩窝里偎着、闭上双眼。
他不再继续方才的事,只是环抱着她,让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感觉到她的气息渐渐回复平稳。
“你很聪明、也很大胆,却太过单纯。”他道,轻柔的声音像抹叹息飘进她耳里。
她张开眼,这是疑惑。
“我不懂。”他为什么那么说?
他冷淡的表情没有了、足以魅惑人的轻笑也没了,注视着她的眼瞳里闪动着一些她无法理解的光芒。
“觉得好点了吗?”他问。
“嗯。”她点点头。呼吸顺了,身体也不再发热的令人难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会懂的。”他只是抱着她,不再多说。
她不懂,她的身体却会自然反应。
欲望是人天生就有,一旦启发了就再也回不了原来的纯真。他既想教会她,却又矛盾的不希望她懂。
面对她,他也开始懂得心软了吗?
奇怪,为什么昨天话讲一讲,他……亲了她,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就睡着了;一早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有自己走回房吗?
“专心点。”他提醒的声音蓦然传进耳里,让她连忙收回飘远的思绪,注意足下的提点。
一早用过膳后,他就带着她到崖壁旁,实现他的诺言——教她轻功,让她能在疾风谷里来去自如。
焰珂提气纵掠,悟性极高的很快掌握住要诀,然后在疾风谷的峭岩上下自如,悠然来去。
“呼。”红色身影如一抹飘在空中的虹彩,倏忽降在平坦的谷面;她笑意盈然的看着他,“我学的怎么样?”
他点点头,没想到她对武功的领悟力这么高。
“怎么样嘛!”他不说话,她上前拉住他,不许他走开。
“很好。”他缓缓吐出两个字,举步沿着峭壁的山沿走。
“太好了。”她开心的笑了。
从小到大,每次她练会一种武功的时候,都是很开心的。轻功虽然算不上什么对敌的绝技,可是能够在几乎光滑、不见石突可踏的峭壁上来去自如,她依然觉得自己有进步。
“你那么喜欢习武?”他注意到,每次在谈武功时,她的神情总会发出一种迷人的光采,让人难以忽视。
“对呀。”她大大的点头。
“学会高强的武功,对你有什么作用?”
“没什么作用啊,只是一种兴趣。”她轻快地道:“如果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专注一件事,那么我最想专注的便是武学,我的武功能不能练到绝顶、或者什么天下无敌之类的,并不是我学武的目的;我只是希望自己不断的学习,每天都进步一些,那我就很开心了。”
如果说一定要达到某种程度才能让人开心,那么她对自己的要求便是,永不停止学习武艺。
“除了武学,在你生命里已没有其他事物了吗?”看着她脸上飞扬的神采,他深思地问道。
“当然有啊,就是云流宫里的一切。”
他眼神一沉,又是云流宫。
焰珂没察觉到他微变的神色,却想到另一件事;她实在很想不问,可是她又很好奇。
“昨天那个姑娘……走了?”
“大概吧。”旁人向来不是他所关注的焦点。
见他没有不悦的表情,她又放心大胆的继续追问:“她为什么认定你?还有,她好像很了解你?”
“是吗?”他反应淡漠。
“不然,你告诉我,你们怎么会认识的?”焰珂换了个方式问。
“为什么追问?”
“好奇呀!”她坦率地道。
“只是好奇?”
“嗯。”她跟着他,催道:“快说嘛!”
“大约两年前,一群人挡了我的路,我动手请他们离开。那时,她正好被那群人欺负,而那群人就是你见过的那个独眼男人。”他的描述还真不是普通的简短,只讲了重点,其他的细节就得由听的人自己想了。
幸好焰珂的联想力还算不差,她想了下,大概连贯了整件事。
“原来是报恩哪,”她喃喃道。
朱芸生一定是因此爱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惜这个救命恩人大概是属“冰”的,美人在前,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还把人家的心给冻伤了。
“她很喜欢你,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那是她的事。”
呃,果然很冷漠。焰珂一呆。
“可是,为什么你对我却不是那样?”她望着他。“你对别人恨冷漠,也很不在乎,那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奇怪?”
事实上,他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充满着浓厚的占有欲,要她完全听话,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动不动就威胁她;偏偏她不是个听话的人。
任风行看着她。“因为,你不是别人。”
她是焰珂,他一开始就认定要带在身边的人;或许在祈连山时,他还没有那么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
他要她的生命只有他,要她把他摆在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位。
不过,这种回答却令焰珂皱起眉。
“我当然不是别人,我只是我;你等于没有回答。”她不满的瞪着他。
“那你想要听什么回答?”
“是我问你的耶!”她瞪他瞪的更用力。“应该是你回答我的问题才对,怎么变成你问我;任风行,吊人胃口不是什么大丈夫应该有的行径,”
“是吗?”她又气呼呼的了。
“当然是。”她大声的说,硬的不成,焰珂改软的;她上前拉住他,勾住他的手臂就抱得紧紧的——这个动作好像很习惯了。“好啦、回答我啦,被抓的人是我耶,你好歹让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吧?就算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也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判死刑吧。”
“你不会死。”他平淡的表情终于变了。
焰珂讶异的望着他僵硬的表情。“我不会死。”她顺着他的语意说。
“以后不准你再说·”他语气近乎严厉。
“哦。”她点头,奇怪他怎么突然说变脸就变脸,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任风行听她乖乖应话,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
“很多事,不一定要有原因。”
又是这句回答,她还以为这次他会回答点不一样的,结果还是这一句。
“也许因为你就是你,而让我想带你走。”他又说了,焰珂却愈听愈迷糊。
拥有她一辈子,是个不会令人厌烦的想法。他想道。
“我就是我?”他的回答能不能不要这么难懂?
任风行望着她,伸出手想拂开她被风吹到脸颊的头发,却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不动声色,依然将她的发拂了开。
“任……”她也感觉到了,才想提醒她,他却将她的身子拉近。
“回去吧。”他眼神闪动了下,她乖乖点头,跟着他走。
任风行搂着焰珂往小屋的方向走,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一处大石后躲着的人影才出现。
“任风行原来住在这里,”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他眼里浮现了抹嗜血的神情。
“我没有骗你吧。”
“嗯。”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可以伤他,但不可以杀了他;至于那个女的,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他想了一下,点头当承诺。
反正,能得到任风行的女人,对任风行来说,也许是件更痛苦的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凌辱,却毫无反抗能力。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兴奋的都要沸腾起来了。
疾风谷原来就少有人烟,终年风吹不止;入夜之后,风声显得更大,吹打着山谷峭壁上形成一种可怕的回音。
昨天夜里还没有这么明显,可是现在外面风声鹤唳的,仿佛有千军万马经过,衔带着莫大的声势。
用过晚膳后,焰珂从小屋里往外看;外面的声响很大,可是谷里头却看不到任何动静,听觉与视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况。
“好奇妙的情景。”让她想到了一个她熟悉不已的地方。
“你不怕吗?”他悄悄走到她身后。
“怕?”她的声音颇不以为然。“你是指哪一种状况?”
“都有。”
“那我都不怕。”她笑了。
“哦?”
“兵来将挡。”她先说一种,然后带着一点怀愁的口吻道:“这里的情况,跟一个地方很像。”
“什么地方?”
“你最讨厌我提的地方。”她转回身看着他,果然他的眼神又沉了下来,“我不懂,你为什么老是不喜欢我提。”
“因为你回不去了。对于已经无法再见到的事物,我不希望你整个心里都只想着它。”
“你别忘了,现在我也能自由出入这里哦。”她笑的甜甜的,提醒他今天已教会她出入谷的方法。“我要离开,你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得住?”
疾风谷天然地势虽然奇妙,但毕竟不是什么凶险之地,有什么能困住她的?
“我不会让你走。”他只有这一句话。
焰珂摇摇头,叹气的看着他,
“你怎么老说这一句,偏偏我不爱听这个。”她抱怨似的说道,很自然的贴近他的身体,双手抱住他的腰。“任风行,你关心我吗?”
他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焰珂不以为意。
“疾风谷里和谷外是两种不同的景致,很像云流宫。”他不喜欢她提,她还是提。“祈连山终年积雪,云流宫外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可是云流宫里,却是四季如春,一点也感受不到宫外的寒冷。你说,这和疾风谷的情况是不是很相似?”
他听着,还是没有给予反应;焰珂的话变成自言自语了。
“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冷漠,对每个人都一样;可是你对待我又不会那样,我弄不懂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我决定不让别人欺负你。”
“哦?”他终于有点反应了,却是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因为,欺负你是我才有的权利,别人都不可以抢。”她宣布。
“是吗?”他眼里有抹忍俊不住的笑意。
“是。”她很认真的点点头。
他们都不擅于表达情感,也不理解心中那些既像关心,又觉得多余,可是又忍不住在乎对方的复杂感受,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都希望对方好好的,不希望对方的安危有任何闪失。
望着她认真的神情,任风行心中一动,脸庞逐渐下降,俯视她仰起的小脸;就在他们的脸庞快要相接触到的时候,白天那股侵略的气息突然变得更加明显,任风行身形移动,搂着焰珂离开窗户,正好避过一只淬毒的暗器。
“原来住在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呀。”焰珂双手搭上他的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刚刚你说,绝不让人欺负我?”
“嗯。”
“那么,现在人家找上门了。”他笑里有着暗示。
“可是,他们又欺负不了你。”她咕哝着,当然懂他的暗示。
“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如何?”他近乎爱怜的注视着她。
“好吧。”
她语声一落,轻盈的身子立刻飞离他的搂抱,跃出屋外,在那群用暗器伤人的坏人还没进屋前,拦住了他们。
任风行状似冷淡的站在门口观看。
是要赶走他们,但焰珂并无伤人之意,所以即使是以一敌众,她出招之间仍是有着保留;那些夜袭的侵略者见无法取胜,不知道从何处又突然多出许多人,在困住焰珂的同时,亦有人攻击任风行。
任风行一闪身,将战场带离小屋的范围;焰珂一见到人愈来愈多,掌风与身法忽变,由守转攻。
“你不出手吗?”两道暗色人影依然守在暗处。
“你呢?”
“哼。”她悄然移动,趁焰珂忙着对付那些小喽啰时,一柄闪着奇异亮光的袖珍暗器已瞄向红色身影。
焰珂才发觉到闪光,身形倏□拔向空中,闪过第一柄,却没料到对方立刻发出第二枚;任风行心念才动的同时,人已经飞掠至焰珂身前,徒手接下暗器后,立刻又朝原方向掷了回去。
暗处的两人立刻跳出避了开,同时也现出了身分。
“你?!”焰珂一看到那个女子的脸,几乎吓了一跳。
守在暗处的揖眼男人露了脸,脸上蓦然浮现奇诡的笑意,他持惯用的铁扇领着人全力攻向任风行。
焰珂立刻想上前帮任风行解围,而那个发暗器的女子立刻拦住她。
“我要你的命!”她飞扑向前。
焰珂急退,闪过袭面而来的黑色指甲,她连环出招,逼的焰珂不得不全神应付;论用毒焰珂不在行,应付这种人最好速战速决,焰珂一凝气,威力十足的掌风劈向前,隔空击中了对方的胸口。
“唔!”她一中掌,口中立刻吐出鲜血。
焰珂越过她,飞奔入另一个战圈,见任风行只闪不攻,她再度凝聚真气,决定将这些麻烦的人一次解决。
“无相玄掌。”她徒手握住铁扇后,劲道十足的一掌劈中独眼男人,独眼男人当场被震的连兵器都握不住。
“撤!”独眼男人口吐鲜血,内脏受到不小的波动,立刻叫人撤退,连兵器都来不及夺回,就让手下扶着飞窜离开。
穷寇莫追,焰珂没有打落水狗的嗜好;她将铁扇丢掉,然后确定四周已无其他想攻击的人留着,这才转向任风行。
“你还好吗?”他的武功明明很高,为什么不出手反击?
“或许。”他才想戏谑的勾起唇角,身体却突然站立不稳,焰珂连忙扶住他,
“任风……”她还没喊完,他已经趴向她身上。“你?!”
“暗器……有毒。”他勉强抬首给了她一抹笑,而后才乏力的倒下。
焰珂惊骇的看着他已全黑的手掌,再望向他昏迷的脸——
“任风行!”
第六章
中毒,那该怎么办?
她根本不懂医术,南大哥又不在这里,该怎么替他解毒?
将任风行扶入小屋后,她看着他,一连串心慌与不知所措立即浮上心头。如果这时候去找大夫,会不会来不及?
千百种感觉与抉择交错浮现在焰珂的脑海里,让焰珂一时间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而躺在床上的任风行突然轻吟了一声,随即又顿住。
“任风行?!”她弯着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他。
他没有清醒,阖闭的双眼上方是皱紧的眉头,表情是僵硬的,就连薄实的嘴唇都是抿紧的;他这么傲气的男人,从来不让太多情绪显现在脸上,而此刻他却无法掩饰的任痛楚流露在脸上。
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不会挡下那枚暗器,也就不会中毒了……躺在床上的,原本应该是她。为了救她,他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她该怎么办才好?
握紧他的手,焰珂真的不知道。任风行突来的举动让她整颗心都乱了,厘不清心头那股陌生又激昂的情绪,她只知道,她不能让他死;就在任风行的脸色愈来愈灰败,气息愈来愈微弱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南大哥特制的解毒丹!
一想到,她立刻掏出怀里的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后想让任风行服下,没想到他的双唇闭得太紧,她根本无法使它们分开。
“任风行,你把嘴巴张开,这样我才能喂你吃解毒丹;如果你不吃,会毒发身亡的。”她在他耳边说着,可惜他还是不合作。
“任风行,你醒一醒好吗?”她的声音里明显透露着焦急,可是他一直昏迷着,如果无法吃下解毒丹,他真的会没命的。
不行、她不能让他死!
焰珂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望着他紧抿的双唇,她突然凑了上去,以记忆中他曾经用过的方式,摩蹭着他僵硬的唇瓣,企图使它软化。
似乎听见焰珂焦急的声音,任风行勉强张开眼。
焰珂专心对付他不合作的唇,在发现这个方法奏效之后,立刻将药丹含着,然后喂进他嘴里,让他吞了下去。
咦?他怎么突然合作了?
焰珂的眼睛往上看——
他什么时候醒了?!
“你……你……”忆及方才的事,焰珂所有的血气一下子全往脸上冲。
任风行的脸上有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这么快就把我的本事都学会了?”身体痛如火烧,由手掌开始蔓延至全身;但清醒的他却没让痛楚显现在脸上,只有在说话的时候,不平顺的语气泄露了他正承受的煎熬。
焰珂只注意到他眉上的神态。
“很痛吗?”她咬着唇,几乎感同身受,伸手抚向他微蹙的眉头。
“不会。”他微笑。
“不要忍。”她轻喊,望着他的神情是心疼的。“我宁愿……你发泄出一些痛苦,”这样他才会好过一些。
他伸手抚向她的脸。
“这是愧疚……还是关心?”
她咬着唇,望着他好半晌;他脸上的笑意始终未减,耐心等着她的答案。
“关心。”她诚实的低应。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
“我是个很骄傲的男人,不愿意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懦弱。”
“我知道。”她点着头。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他问着,感觉到体内热与寒两种强烈的血气翻腾交错。
“不会的!”她摇摇头。“你不会死!”
“这世上,有谁不会死呢?”
“你不可以。”她握紧他的手,仿佛这檬他就不会消失,神情坚定而认真。“你不可以死,我不要你死!”
他才想说什么,却忽然反握住她的手。
“任风行?”
他闭上眼,任体内的血气翻腾,他强忍着,脸色渐渐褪成苍白。
“不要,我不要你死;任风行,你不可以死!”她趴在他身上紧抱着他,“不要死、不要死……”
她不要他死,不要、不要!
任风行毒发的状态非常不稳定,焰珂不敢想象如果解毒丹救不了他的时候,他会不会……
不,不会的。
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天仇大哥在江湖上有医邪之称,只有他不救的人,绝没有他救不活的人;解毒丹是他研究超过百种毒物的性质后才提炼出来的丹药,一定可以解任风行身上的毒。
自那天以后,又过了好几天,任风行没有再清醒过,但身体却不断的发热,排出汗水。
焰珂不想离开他,也不愿意花时间去找大夫,她寸步不离的紧守着他,他流了汗,她帮他换衣服、擦拭身体,将他身上排出的异色汗水全部抹干净,她只希望他早点好,什么也没多想。
虽然知道解毒丹在他体内已产生效用,但他一直都没有清醒的迹象:焰珂不知道怎么样才算解完毒,于是每天都喂他吃一颗解毒丹。
从昨天开始,他昏睡的情况愈来愈安稳,痛苦的表情少了,排汗的情形也减少了,焰坷取来干净的中衣为他换上、量了量他的脉搏,感觉到他体内活络的气息正逐渐恢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任风行,你一定要好起来,不可以丢下我就这么死了;否则我一定会一直一直骂你,让你在黄泉路上连耳根子都不能清静……”握着他的手,她每天念着念着,累了就趴在他身上睡着。
真吵。
闭了好几天的眼睑终于肯动了,任风行乏力的眨了几下眼,而后张开,他望了望举目所及的一切,不一会儿,眼神已明显恢复清明,他连贯想起了所有的事。
头一低,他差点失笑出声。
原来他胸口一直觉得闷闷的,是这个缘故啊。焰珂靠在他胸膛上,小脸正对着他的视线,在近距离的凝视下,他看到她闭着的眼睑轻动,颤着不安稳的频率,凝锁的蛾眉泛出疲累的气息。
他昏迷了几天,她也照顾了他几天吗?又是谁帮他解的毒?他能感觉得到体内的真气畅行无阻,他的体力逐渐在恢复中,但这并不能解开他的疑惑;看来,只能问她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了下她的发丝,她却蓦然惊醒。
“任风行!”她猛然睁开眼。
“作恶梦了?”
他含笑的熟悉神情一映入眼帘,焰珂就呆住了。
“你醒了?!”她不可思议的低问。
“似乎是。”他回应。
“你真的醒了!”她仿佛此刻才回神,连忙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
“太好了。”一听见他的回答,她心里那块担忧的大石才落下,“你终于醒了,你中了毒一直昏迷着、我又不会解毒,我好担心你醒不来……”手背随意往脸上一抹,这才发现,她居然哭了。
“焰珂……”他意外的望着她。
“我……我没事。”她哽着声,飞快想抹干脸上的泪,谁知泪却是愈抹愈多,她想停都停不住。
“我……我没事……好……好奇怪,我想停,可是……却停不了……”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任风行沉默的望着她,神情专注而认真;他伸出手,接住一颗不小心自她脸上滑落下来的泪。
“这些泪,是为我而掉的?!”他低喃着,有些恍惚、有些不可置信。“从来没有人为我掉过泪。”
“我……我……”她摇摇头想否认,却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会掉眼泪。
她不必再多说,他也不需要她的解释,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后,微一使力,她跌到他身上,他双臂立刻圈住她的腰;两人的上身相贴着,焰珂直觉抬起头,正好被他吻住。
好一会儿,他与她只是唇碰着唇,在她呆怔的忘了流泪时,他温存的吮干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再回到她的唇,这才真正吻住她。
第一次,他的吻也可以带着令她心安的气息。
“我昏迷了几天?”
“五天。”
“那么,你有五天没好好休息了。”他低喃道。
“任……”
“叫我的名字,”他点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连名带姓的直呼他。
“风行?”她微偏着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满意的笑了,“你总要习惯的。”
她还是疑惑的看着他,却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
“我好困。”她打了个有气无力的呵欠。
他的身体好温暖,像是可以安抚她几天来仓皇不安的心,让她好想就这样依偎着,不必再离开。
“睡吧。”他轻道,让她的头俯在他的胸口上。
她的眼眶底下挂着深深的疲惫,可以想见,他昏迷不醒的这五天来,她很少阖过眼。
“你不会再有事了吧?”她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心慌。她不喜欢他总是自信满满的孤傲神情,更不爱见他虚弱的面容。
她卧在他身上,用力的呼着气,刚刚突来的眼泪吓了她自己一跳,也让她的鼻子一时无法顺利的呼吸。
“不会。”他沉稳的心跳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不要……你死……”她呢喃着,偎在他怀里的呼吸渐渐均匀。
任风行半起身,将她的身子整个抱搂上床;她依然偎在他胸前,双手不自觉的抱住他。
就是这一句吗?
望着她的睡容,他拉过被子,覆盖住两人,一面回想着那句似乎一直在他耳边不断响着的话语。
她未识情事,但她的反应已经诚实的将她的心思表现出来;任风行怜爱的抚着她的发,是他这次的中毒事件吓出了她的心意吗?
龙山寨里,那名独眼男人坐在首位的兽皮椅上,一早就沉着脸,而其他的寨众们全都乖乖的站在底下。
“想不到派出这么多人,居然还对付不了一个任风行和一个红衣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才两个人,就让他损兵折将,这么多人出其不意的夜袭,结果还被打出疾风谷。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他的龙山寨还要不要在江湖上立足?!
“寨主,这都要怪朱芸生,如果不是她给我们错误的情报,我们也不会失手,就连寨主你自己都受了伤。”这话一出,其他的寨众们全都点点头,对那个女人反感不已,
独眼男人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
“如果我们寨里的能力够,也不必倚靠外人,更不会让任风行连连羞辱了三次,却无法讨回面子!”他怒训着众人。
所有人全部低头不敢回话。
那夜偷袭后,他中了红衣女子一掌,连忙回山寨里自我疗伤,直到今天,他的内伤都还没完全好,也之所以,他更加生气;他堂堂龙山寨之主,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这件事若是被公开,他单刀龙还要不要做人?!
不想不气,愈想愈气,他又瞪了所有人一眼,“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一声怒吼,所有人连忙把头垂得更低,免得又被寨主拿来开骂当泄愤的对象。
“寨……寨主。”好不容易寨主的训话终于停了,寨众里突然传出小小的声音。
“嗯?”含怒的凌厉眼神再扫过去,那名小喽啰吓得差点脚软。
“有……有人……求见。”
“谁?”
“朱……朱姑娘。”
“朱芸生?她还敢来?!”单刀龙横眉一拢·“让她进来。”
“是……是。”小喽啰赶紧离开大厅。
不一含儿,朱芸生被带了进来。
“我还没找你,你倒是挺识相,自动上门来了。”单刀龙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来探望寨主的伤势好了没有。”朱芸生毫不畏惧的道。
“是吗?”这女人还真有胆量。
“如果寨主的伤势已无大碍,我想请问寨主,是不是还要找任风行报仇?”她问道。
“报不报仇,都是我龙山寨的事。”单刀龙不客气地道:“上回若不是你提供的情报错误,也不会害我损失了好几名手下,你要怎么赔偿本寨主的损失?”
“杀不了任风行,只能说是我们都评估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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