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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好正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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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封成愕然地瞪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她,跟刚才拳打脚踢时的母老虎样简直判若两人。
  办公室里,训导主任脸色苍白,其它老师们遇到这种状况也都选择当现成的鸵鸟,不敢有任何意见,却又竖起耳朵细听他们的谈话。
  此刻他们碰到的是连校长也不敢动的棘手人物严封成,对于这突来的状况,训导主任只能以愕然的表情对待。
  严封成是令全校师生最头痛的问题人物,但因为他父亲每年皆捐给学校大笔钱财,让云扬高中得以扩建电脑教室,增加教学设备,晋升为全国e化最成功的高中,以致没人敢公然惹他,就算要稍加管教,也都只敢客客气气地劝说几句而已。
  想不到汪老师就这么把严封成押过来,吓得训导主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训导主任,您怎么不说话呀?”汪釆湘没好气地问。她哭得好累喔,眼泪都快挤不出来了,他不会是年纪大了重听吧?
  “汪老师,你先别激动,这说不定是误会……”
  “你是老师?”严封成开口,一脸意外地盯着她稚嫩的容颜,怎么看她都好象只有十六、七岁,竟会是老师?
  “你怀疑啊?!”她不小心骂了出来,马上想到自己为人师表,忙又装成弱者,白了他一眼后,哭哭啼啼地对训导主任哀诉:“怎么会是误会呢,他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耶~~”
  “你哪里弱了?”严封成没好气地道,黑青的可是他,她全身上下一根毛都没少。
  汪采湘在主任面前哭得楚楚可怜,面对他时却又是另一张女霸王脸。“小子,你皮在痒喔!”她表面上揩揩眼泪,心下则骂着这个臭小子,一想到偷袭她的是个毛头小子就有气,本来还指望是个发育成熟的帅哥呢!
  严封成没答话,只是眸中闪着诡谲难测的光芒,对她人前小绵羊、人后母老虎的行径,心下已有了底。
  大家都变成了哑巴,索性由她开口:“训导主任,把这臭小子记大过或退学算了!”
  这话没吓到严封成,反而吓坏了周围一干人等,有人喝水噎到,有人掉了一地的讲义。
  训导主任脸色极为难看,干咳了几声,试图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要是真的把严封成退学,他这主任的位子也别想坐了。
  “汪老师……咳……这事我会处理,你先离开吧!”
  “主任——”汪采湘一脸不服气,这臭老头分明在逃避,问题学生真有这么可怕吗?“他欺负我耶!我要跟校长说!”
  严封成冷哼一声:“你误会了,我不小心把你误认成别人,所以才会抱你。”
  “喔?误认成谁?叫她出来,如果她不像我,你就惨了!”
  “只可惜,我还没找到她。”
  编这么烂的理由,都快笑掉她的大牙了。汪采湘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插腰啐道:“要不要我帮你找找看呀?”
  严封成瞧了她一眼,忽尔露出一抹连她也为之困惑的笑意。
  “我想找的——是一个三天前差点压死我的女人。”
  “压死你?”训导主任一脸愕然。
  “那天我闲闲没事躺在草地上,哪知道一个人竟突然爬墙跳下来,差点没把我压死。”
  他眼底深沉的笑意令汪采湘一愣,瞪着他打量了好半晌,突然意会他话中的暗示,明白那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因何而来。
  现场所有人之中,大概也只有她心知肚明严封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她气焰消了不少,脸色阴晴不定,严封成勾着坏坏的浅笑,继续凉凉地说:“巧的是,对方的身高和背影正好跟——”
  汪采湘截断他的话,正经地对仍然一头雾水的训导主任道:“主任您说得对,果然是误会一场,都怪我太急躁了,不过没关系,这小子就让我带走好好管教,打扰您了。”语毕,无视于目瞪口呆的众人,又一路拖着严封成退出办公室,速速逃离现场。
  直到远离众人的视线,为免隔墙有耳,汪采湘趁四下无人之际,一把将严封成拉进放置体育用品的仓库里。
  “你敢告诉别人,小心我K得你满头包!”
  那对美丽的怒目距离他的脸只有三公分,就算是生气的样子,依然别有一番风情,胸膛隐隐感觉到她的身子柔软香郁,真看不出身材娇小的她,力气这么大。
  她几岁呢?凝视着眼前这张十六、七岁的稚嫩脸庞,实在很难把她当一个老师对待。
  “你几岁?”
  她一愣,随即又凶巴巴地威吓:“二十三,就是比你大,怎样!”别以为看她年轻就好欺负。
  严封成细细打量着她,没放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你看起来比我还小。”
  一来因为她身材娇小,足足矮了他一个头;二来她长得可爱稚嫩,一点也不像二十三岁的成熟女人,不过身材例外……
  “你还想被扁一次吗?本人吃过的猪比你看过的猪走路还多!”
  他的脸颊微微抽动。“应该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才对吧?”
  “呵?你敢纠正我,我是老师哩,讨打呀!”
  哪有做老师的威胁学生的?以前都是他威胁人居多,没想到如今会被一个女人威胁,而这人还是老师?!依他看,她还比较像大姐头。
  “喂!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是,都依你,我不会说出去。”他作势举双手投降,怕了她。
  说也奇怪,他对人一向没耐心,就算师长也一样,全不放在眼里。但不知为何,对她却出奇的有耐心,任由她撒野,他就是对她没辙。
  汪采湘怒容稍敛,谅他也不敢不从。既然他这么合作,当然就毋需再凶巴巴地对他了,而且自己身为老师,似乎不该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原本是为了塑造全新的自己、过新生活才来台北的,却又忍不住故态复萌。
  想想自己其实也有不对,都是那不中用的闹钟,一拳就被她打烂了,所以她才会天天迟到,不得已只好爬墙,因此不小心压到他。
  思及此,对他的态度也逐渐转好,马上漾出一抹化干戈为玉帛的微笑。
  严封成玩味地观察她表情的变化。由一个凶婆娘缓缓转成爱好和平的微笑使者,原本勒紧他领口的玉手,改而为他调整衣襟,还好心地帮他拍掉绉褶。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凶你,谁教你刚才差点把我的事说溜嘴。你应该最了解早上起床的痛苦,老师非圣贤,偶尔也会迟到啊!但要是被别人晓得了,会很丢脸哪,所以才会对你这么凶,压到你真不好意思喔!”
  在帮他调整衣襟时,她就发现他其实满壮的,比其它学生发育得还好,有这么好的体格,怎会如此不堪一击,随便三两下就被她打倒了?
  “不是我说你,你该好好锻链一下自己,男生被K个几下就不行了,这样很丢脸耶!将来如何保护女朋友?有机会就练练身子,知道吗?”
  换句话说,被扁是他的错,谁教他如此不堪一击,总而言之,不是她下手太重,是他太弱啦!
  “总之,这是一场误会,老师不怪你,你也别计较啦,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哈哈!”朝他挥挥手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一心认定这事已经完全解决。在她看来,严封成不过是个欺善怕恶的学生罢了,没有外界传言得那么可怕嘛!她稍稍一唬就投降了。
  他静静目送窈窕的身影离去,直到芳影走远,深不见底的眸子突然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缓缓举起的右拳,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旁边的木柜打穿一个洞。
  “出来。”他轻声命令,强硬的语气十分具有威胁性。
  萧震武从柜子里狼狈爬出,惊魂未定地抗议:“喂!会死人的!要不是我躲得——”快,鼻梁差点被你打断哩!“
  严封成冷哼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根本没有躲开的机会。”
  萧震武冷汗直流。他相信老大说的话,自从高一与他交过手后,就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老大太强了,他和方皓才会这么服他。
  既然被发现了,索性直截了当地问:“刚才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把她扳倒的,为什么不出手?”
  “没必要找麻烦。”
  “因为她是老师?你天不怕地不怕,不可能怕一个老师,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老师怕你了,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还以为真能打赢你哩!”
  他知道老大并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当时自己一路跟在老大身后,目睹老大被她K得满头包时,惊讶得下巴差点没脱臼。那只母老虎分明欺压到老大头上了,老大竟然从头到尾都没还手,简直太反常了。
  为了弄明白老大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在看到他们朝体育用品仓库走来时,他便事先躲进来。谁知他最崇拜佩服的老大,真的就任对方这么放肆无礼,真不明白老大在想什么?
  萧震武突地想到了一个主意,击掌道:“嘿!不如由我替你出马,好好教训她——”
  砰!
  这是第二次,拳头惊险地划过他的脸庞,萧震武冶汗直流地瞪着身后的木头柜被打穿第二个洞。
  “敢多管闲事,下次打穿的就是你的眼睛。”严封成缓缓收回拳头,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吹掉上面的木屑。
  坚硬如铁的拳头上无一丝伤痕,让萧震武看了直叫好险,他敢惹老师、惹警察,就是不敢惹老大。
  严封成高挺的身子站起,冷然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头也不回地走出仓库。
  在没人注意时,深拧的眉头泄漏出自己也感到困扰的疑惑。他不该把气出在震武身上,但是听到有人要对她不利,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无名火,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
  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一遇上她便浑身不对劲,满腔的怒火在望进那水汪汪的大眼后,被浇熄得连簇火苗都不剩。
  一定是自己哪里秀逗了,才会对她手下留情。他向来最看不惯道貌岸然的老师,一个个拿着校规当挡箭牌,却不敢对他出手,不过……唯独她例外。脑海里再度浮现令他惊为天人的战斗英姿,那勇往直前、毫不畏惧的气势深深吸引了他。
  唇边不由得勾起连自己也没发现的笑意,也许是因为她跟其它老师不同,他才会给予特别待遇吧!等她了解他的“特殊”身分后,还敢亮出尖牙利爪吗?他拭目以待。
  第三章
  大清早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扰人清梦。
  严封成在熟睡中被一阵刺耳的声音给吵醒,厉目半睁,冷冷地盯着电子时钟的数字——六点四十五分,眸中的怒意正在酝酿,接着视线从时钟移到天花板,也就是噪音的来处。
  嘎——一声长长、刺耳的刮地声在挑战他的忍耐力,听起来像是桌子之类的物体在磨擦地板的声音,维持了几秒,便又恢复了宁静。
  心中燃起的怒火因为接下来的安静无声而稍稍熄灭,他生平最恨别人打扰睡眠,自从楼上前一任吵死人的邻居被他轰走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敢来住了,这位新来的菜鸟肯定是没打听清楚才搬来。
  周末凌晨三点钟才睡,此刻困得不得了,任何一点噪音都会惹得他想拿刀砍人,楼上似乎正在搬什么重物,可能是在整理家具之类的。
  算对方运气好,要是再多吵几秒,他就要街上楼去踹人了。闭上眼,再度培养睡眠的情绪。
  砰!砰砰——砰砰砰砰——
  “该死!”严封成从床上跳起来。
  很好!搬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去跟新邻居打个招呼吧!他拜访的方式,向来是一脚踹塌对方的大门,一拳打坏几个灯泡或玻璃窗,至于要不要扁人,就看对方的待客之道够不够有诚意。
  他走上楼,才要照原计划踹门,却发现门是开的,而里头的灯是暗的。
  没门可以踹,他一样可以来个下马威。一举打在门板上,大喝:“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回应他的是一阵静悄悄。
  装死?他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既然对方不敢出来,他索性直接进去揪人。
  锐利的目光在昏暗的室内四处梭巡,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绷紧的神经立刻处在戒备状态,心中一时困惑,却无法立刻找出关键点。
  他知道有人在,对方隐藏得很好……不对!他猛地领悟,对方并非胆怯了躲起来,而是在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偷袭他。
  在背后!
  几乎是在转身的同时,他硬如钢铁的手臂一挡,将对方朝自己头上打来的木棒给击成了两半。
  睡眠被打扰已令他火冒三丈,对方这一棒更是在他怒火上添油。
  对方似乎也因他强劲的臂力而乱了方寸,立刻往后退,严封成哪肯罢休,虽然室内光线太暗,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已足够让他掌握对方的位置,非狠狠揪出来海扁一顿不可!
  不过他料错了,对方并非想逃,而是要诱他入陷阱。他才向前追了几步,两旁的纸箱立刻倾倒下来,纸箱里的东西倾泄而出,将他活活掩埋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尘土飞扬后,暂时又恢复了宁静。
  约莫过了一分钟,黑暗中一抹娇俏的身影悄悄挨近,试图查探杂物底下的动静,观察了许久,确定对方昏过去了,正要拿起手机报警,不料杂物堆里突然冒出一只手,有力地擒住她的脚踝。
  严封成大吼一声,浑身勃发的怒气化为骇人的力量,硬生生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恍若自地狱而来的猛兽,大声咆哮:“看你往哪逃!”
  对方被这骇人的气势震慑住,转身拔腿就逃,但一脚被他抓得死紧无法逃离,只好转而捡起地上的东西朝他猛砸。
  他手一使劲,轻易让对方失去平衡重重跌在地上,才要大笑,对方却伸出另一只脚往他的下盘扫去,令他下一秒也跌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趁此机会,对方试图往门口逃,他哪里肯放过,及时一个飞扑,如猎豹般狠狠抱住对方,一块在地上翻滚扭打,怒火熊熊燃烧着,他揪住对方的衣襟,杀人不眨眼的拳头就要往那人脸上打去。
  门口的光线刚好照亮了身下人熟悉的容颜,严封成一怔,那美丽椎嫩的面孔瞬间化去了他浑身的戾气,也化去了拳头的杀伤力,停在半空中。
  砰!
  这狺豫的一秒,换来的是对方毫不留情的一拳。
  “我说啊,这都要怪你哩,谁教你闯进来,又凶巴巴的,害我以为是哪个流氓上门找碴呢!”
  一室的凌乱,两个木箱充当矮凳,上头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白白挨了一拳的严封成,女的则是大剌剌说教的汪釆湘。
  严封成被她命令乖乖坐着,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当照明,而她正为自己的出手太重,努力用急救箱来弥补。
  他虽然受了一拳,但其实没什么大碍,不过她为了表示诚意,硬是要将跌打损伤之类的狗皮药膏统统往他的脸上抹去,一张嘴也没闲着,忙着碎碎念。
  “附近的邻居说这里常有不肖份子出入嘛,又说上一任房客是被流氓给逼走的,所以我当然会误认你是流氓啊,不过没想到你就住楼下,真巧说。”
  这笨手笨脚的女人是想把他变成木乃伊吗?尽把所有纱布都往他脸上贴!严封成忍着痛,心里虽然咒骂不已,但是不知怎么着,他却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她在自个儿脸上玩拼图。
  “是房东跟我说楼下没人住的啊,所以才会弄那么大声吵到你。”
  他心中更加咒骂不止。肯定是那房东怕房子租不出去,才骗她说楼下没人,因为已经有好几个房客被他吓走,根本没人敢来租屋。
  “不过你也真是的,吵到你的话,好好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嘛,干么像黑道讨债似的!看吧,落得现在这副德行,幸好我出手还算轻,不然肯定打断你的鼻梁。下次要注意礼貌,先敲门,口气要温和点,不要动不动就威胁人。”叨叨絮絮地叮咛,将最后一块OK绷贴在他脸上后,她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检视自己的杰作,沉默了一会儿,又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
  “你晚上最好别出门,会吓死人。”说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与其说是帮他疗伤,倒不如说她是闲着无聊,乘机找乐子。
  严封成没好气地道:“是谁造成我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德行?”
  “我觉得很有特色啊!”她捣着嘴,被自己的杰作给逗得止不住笑。
  始作俑者还敢笑?他该好好回敬她的待客之道才对,但是一瞧见那灿如春花的笑颜,心中暖暖热热的,就是狠不起来。
  他绝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一面对她,火山爆发般的怒火也会立刻消散,而且还被她吃得死死的。
  这么丢脸的事,绝不能让方皓和震武看到,否则他们一定笑破肚皮,他哪还有脸见人。
  “这样好了,我请你吃面当作补偿吧!”汪采湘站起身,拿过他的手电筒,跨过一个又一个箱子,朝厨房摸去。
  “为什么没电?”他问。
  “灯泡还没装。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间房子,不但灯泡破掉,连窗户玻璃也破了个大洞,看来邻居说的传言是真的,上一任房客是被流氓吓得搬走的。”
  被冠上“流氓”两个字的人,此刻正沉默着。
  他忍不住跟着她,担心那些堆得摇摇欲坠的行李会倒下来压伤她,自己刚才就体验过了,皮粗肉厚的他不怕被压,但娇小的她铁定承受不了。
  汪采湘要很用力才推得动挡路的柜子,但他轻轻一搬,便清出了一条信道。
  “谢谢。”她回给对方一个甜甜的笑容,当作酬谢。
  他被这抹笑容撩得心荡神驰,只是表面上依然装得很酷,跟在她身后,除了不放心之外,也是因为心中有一堆问号。
  “既然你知道这里常有不肖份子出入,为什么还要租?”他就是不肖份子其中之一。
  “便宜啊,离学校也近,交通方便,商店也多,这么好的地段,不租多可惜。”
  的确,他们这栋大楼的确处在黄金地段上,环境清幽又闹中取静,唯一的缺点便是出入人口复杂,而他便是造成环境复杂的主凶,但对他而言这却是一大优点,人们越不敢来这里住越好,图个清静。
  “你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不犯人,人不犯我,提早做好防范措施就行了,啊对了,你见过那流氓吗?”
  沈吟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没见过。”
  “是吗?本来还想先问问你对方长什么样子,也好有个准备,要是那流氓敢再来,我一定狠狠扁他一顿。”
  好不容易摸到厨房后,她四处检查了一遍,幸好还有瓦斯,应该是上任房客留下的。从地上的纸箱里搜出两包泡面,将手电筒交给他拿着,她正要开火准备烧水。
  “等等,你所谓的煮面……指的就是泡面?”他诧异地问。
  “是啊!”她理所当然地看着他,奇怪这人干么一脸怪异。
  “你……不会这几天都吃这个吧?”
  她回答得很理所当然。“我只会煮这个。”
  “嗯!好粗好粗(吃)!”
  汪采湘大口嚼着香Q的便当,热呼呼的米饭将嫣红的两颊塞得鼓鼓的。这便当当然不是她的,而是严封成提供的,将冰箱里的饭菜微波两分钟后,就是一道现成的美食。
  “真好粗(吃)!简直可以跟五星级饭店媲美,你做的?”
  严封成睨了她一眼,继续他装灯泡的工作,淡道:“不是,外送的。”他口中的外送,指的是每两天就来帮他打扫、拖地、洗衣兼煮饭的佣人,每次煮好两天份的食物,冰在冰箱里,要吃随时微波。
  “外送的便当这么丰富?依我估计,这便当起码要一百块以上,里头不但有红烧鸭掌、还有鳕鱼丸、以及一丝一丝透明的东东,看起像粉丝,却又不是……管他的,好吃就好!”
  她说的像粉丝的那道菜其实是鱼翅,但他没说,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只不过一直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本打算上门来扁人的,最后却成了被人家使唤的佣人,一下是换灯泡,一下又是搬运工。
  “有你在真素太好喽,省了偶不少麻烦哩。”娇小的身子跟在他屁股后,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好奇地盯着每一盏灯泡,刚才怎么弄都点不亮,但经过他巧手调整后,却一个一个都光芒四射。
  “真素太神奇了,被你碰过的灯泡一点就亮,你一定是ET。”因为嘴里塞满了饭菜,所以她说话也有点口齿不清。
  严封成扫过她嫣红的唇,提醒一声:“你嘴巴上都是饭粒。”
  “喔。”她照吃不误。
  “你不觉得这样吃相不雅吗?”
  “有俗么关系?又没人看到。”
  沈默了会儿,他才又缓缓开口:“我不是人吗?”
  “反正最糟的样子已经被你看过了,不差这一次。”
  居然有这种老师?他感到额头两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有点被她打败。
  汪采湘将最后一口饭扒完,露出满足的笑容,吃饱了,又有力气了。“谢谢你的便当啦,真好吃耶。”
  他冷静地将目光从那可爱动人的笑容上移开,专心将最后一盏灯装好,总算大功告成。
  “灯都没问题了,这下没我的事了吧,再见。”转过身,决定回他的房间继续睡回笼觉。
  才走没两、三步,他身子一顿,疑惑的目光往背后瞧去,上衣的衣角正被她牢牢抓在手心里。
  随着她娇美的笑容越加友善,一股不好的预感也随之浮上心头。
  “严同学,你忍心让老师一个人搬这些重得会压死人的家具吗?”
  一滴冷汗自他额角流下。“拜托……我今天早上三点才睡……”
  “呵呵,我可是一整夜都没睡,忙到现在喔!”那甜得带蜜的笑容又开始荼毒他纯洁的少年心了。
  不行!他要抗拒,怎能任由一个女人摆布?若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不毁了才怪。
  “关我什么事?”硬是摆出一个很冷酷的表情。
  “当然关你的事,学生有义务帮老师服务啊,我是好心给你现成的机会尊师重道耶!”
  “不用了。”他毫不犹豫一口回绝,决定坚守原则到底,打死不心软、不妥协、不屈服。
  忽地,他的衣襟被往下扯,勒紧他领子的玉手将两人的距离缩短,那花蜜般的甜美笑靥转成了威胁,属于她的味道改而荼毒他的嗅觉神经。
  “看着我的眼睛。”她语气森冷地命令:“看着我熬了一整夜睡眠不足的眼睛,看着我极度疲劳瞳孔放大又布满血丝的眼睛。”
  “行了,别瞪我,我答应就是。”
  天底下怎么有这种女人,不但软硬兼施,还恐吓加威胁,而她的身分偏偏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老师。
  他并非怕她,只是因为心中有强烈的预感,如果不帮忙,自己也别想睡了,今后的日子注定不得安宁,更可能会吃不完兜着走。
  被她当成使唤的小弟,跟着她一起来到停在楼下门口的卡车旁,看到上头还有一些未搬完的家具,他纳闷不解地间:“搬家公司的人呢?为什么没看到?连司机的人影都没见到。”
  “司机就是我。”
  他惊愕地瞪了她好久,接着嘲笑:“你真爱说笑。”
  “谁跟你开玩笑,这些家具都是我一个人拆下后装箱打包好的,每一个箱子都是我亲自整理后搬到车上的,开了六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这里。”
  “你一个人?哈,真他妈的不可思议——”
  锵!他的铁头冷不防被K了一拳。
  “在淑女面前请勿使用粗鲁的字眼。”她微笑道。
  严封成深深地、沉重地做了个深呼吸,压下胸口翻滚如狂浪的愤怒情绪,他该回敬给她的,但——算了!
  “为什么不找搬家公司?”懊恼地摸着被她揍过的地方,随口间问。
  “你以为我不想?但那个臭老头停止我所有资助,还放话说想独立就全部靠自己,在没钱、没人帮的情况下,我只能自力救济!”她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
  “臭老头是谁?”
  “我老爸。”
  他一阵沉默无语,不知道刚才是谁嫌别人说话粗鲁。
  “听你的口气,好象家人不赞成你搬出来住?”
  说到这件事,汪采湘就一肚子火,正好有个现成的听众,便把满腹的不满噼哩啪啦地发泄出来。“哼,说到这件事就有气,我那顽固老爸根本就是希特勒,为了我要上台北工作,还大发雷霆呢!但我才不管,受够了那种被当成温室花朵的生活,我都大学毕业了,为什么不能独立?结果他撂下一句狠话——要独立可以,全部靠自己,一分钱都不会给我!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就做给他看!”
  听起来挺有骨气的,他挑了挑眉。
  “他是做什么的?”
  汪采湘气呼呼地道:“拳击教练。”
  严封成恍然大悟,点点头。“难怪有两下子。”
  她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露出施恩的笑容。“你乖乖帮我搬,老师不会亏待你的。”
  “又请我吃泡面?免了。”
  “别这么说嘛,等我领了薪水就请你吃大餐,喏,可别说我虐待你喔,这几个比较轻的箱子给你搬——”
  没等她说完,严封成迳自扛起一台小冰箱,丢下一句话:“那几个轻一点的箱子,就交给你了。”说完,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冰箱扛向电梯。
  乖乖!看不出这小子还满有力气的嘛!最重的被他挑走了,她只好选其它的了。
  多一个人手帮忙,速度果然快很多,没多久,大部分的家具已经就定位,只除了衣橱。
  当初为了节省空间和重量,衣柜她是先拆掉后再运载,等到了目的地才要组合,家伙都准备好了,但是一晚没睡,老实说她的体力已经有点透支了。
  严封成光瞧她脸上的黑眼圈,就知道她已经累得四肢发软,却还在逞强。
  “我来。”拿过她手上的工具箱,接手她的工作,他坐下来开始组装衣柜。
  “你会不会啊?”她不服气地道,这小子竟敢未经同意就抢走她手上的工具,好象这地方是他的。
  不是她自夸,当初拆解这衣橱就花了她不少力气跟时间,如今还要凭印象组装回去更是难。
  “这交给我,你去整理地上散乱的东西,把衣服集中收起来。”因为先前的打斗,大部分箱子里的衣物都散落在地上了。
  汪采湘插起腰。呵,他竟敢命令她耶!有没有搞错,主事的人好象是她才对吧?正要抗议,他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句。
  “组合这个柜子,我只需十五分钟,等我弄好,你正好可以将分类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上去,这么做是不是比较省时?”
  这么完美的建议实在让人无法反驳,想想也对,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整理好新住处,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吧,算你有理,要是过了十五分钟没组装完,我就K你的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她也松了口气,因为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加上刚才的打斗几乎用光了她仅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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