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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随君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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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婳漓顿住脚步上外地看着他,“你……你是不是想起你我的过去了?”
  “你我的过去?”岚岳拧起双眉,不解地问:“我们过去真见过面吗?”
  记得他第一次见着她时便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当时还矢口否认,怎么这回又会这么说呢?
  “呃……没、没有。”婳漓别开脸,恨自己怎么会问出那种话来,“可能是我刚到这里,有些水土不服,近来老是失眠,所以说起话来有点语无伦次,希望大哥别介意。”
  “是吗?你近来失眠了?”他倒是开始自责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拿我们这儿出产的杏果茶让你服用,对于失眠很有效的。”
  “什么?大哥……”
  婳漓还来不及意会他的话,便被他抓住小手,快速走进他的寝宫。他命仆人奉上杏果茶,还强迫她得在他面前喝下。
  面对他温柔又霸道的对待,她已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了……
  为什么要她做抉择呢?
  “哈婶,你看这花好漂亮,那是什么花?”
  宫殿四处种满了名贵的花草,婳漓喜欢一早在这片花海中散步,嗅闻着那股大自然的馨香。
  可她来这儿好几次了,发现自己认识的花种还真少,如果是花芸,定能将这里的花种如数家珍地说出来。
  “这是海芋、那是金顶檀。”哈婶笑着说:“我们大殿下最喜欢的就是海芋,你没瞧见这里头海芋最多了。”
  “哦!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也喜欢这种花?”她笑了笑。
  “我们大殿下喜欢海芋可是有原因的。”哈婶煞有其事的道。
  “哦?”她不懂。
  “还不是为了凌家大小姐。她喜欢海芋成痴,所以大殿下爱屋及鸟,也跟着喜欢海芋了。”
  婳漓愣了一下,面露难堪之色,“原来……他真是个痴情种。”
  “是啊!他可是和凌大小姐一起长大的,感情已经酝酿很久了。”哈婶陷入回忆中,淡淡说道。
  “贵国有他这么一位大殿下,定是百姓的福气。”婳漓故意转移话题。她虽然已经想开了,可要她装作无所谓的听着他与凌晓晓之间的事,她目前还做
  不到。
  “可就是有人想陷害他。”说到这个,哈婶可是义愤填膺。
  “你说什么?有人想陷害他?”婳漓蓦地张大了眼。
  “对呀!就在你来之前的那个月,有人在大殿下的饮食中下毒——”
  哈婶话还没说完,婳漓便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猛摇,“那大殿下呢?他……他没怎么样吧?”
  “婳漓姑娘……你这是……”哈婶看了眼被她紧紧抓住的手臂,笑着说:“我这把年纪禁不起这么摇的,再说,大殿下当然没事,否则现在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呢?”
  “呃……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大殿下他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她脸儿一红!顿觉羞赧极了。
  “当时正好大殿下的一位好友来访,大殿下很热心的招待他,于是将仆人刚奉上的小点心让他品尝,没想到大殿下那位好友一吃进嘴里当场封喉,所幸大殿下反应快上刻点住他的大穴救了他一命,大殿下也因此免于一场浩劫。”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彷若昨天才发生的一般,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查出是谁下的毒手了吗?”婳漓急着又问。
  这贼人若是被逮,那她就可松一口气,倘若他还逍遥法外,那不就表示岚岳仍处于危险中,随时随地都将有人取他的性命啊!
  “还没有呢!咱们大殿下已派出不少人手调查,可是这人神秘得紧,怎么都无法查出个所以然来。”哈婶皱起居上脸的忧心仲仲。希望大殿下今后遇到任何事都能化险为夷,平平安安地度过危机。
  “还没捉到……”婳漓兀自沉吟,脑子里思索着许多可能性。
  会是谁要夺取他的性命呢?是那些与他有利益冲突的人吗?
  可偏偏她对他的朋友、兄弟都不甚了解,该怎么保护他呢?
  “婳漓姑娘,你就别替大殿下担心了,也还好这阵子并没发生什么意外,我猜那次或许只是个突发事件,以后不会发生了。”
  “是吗?”婳漓拧起眉,她可没有哈婶这么乐观。
  此事必然事出有因,既然那个人会在他的饮食中动一次手脚,想必就会动第二次,或许他下一次下手的方式会更残酷,更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提防!
  仔细想想,要保护他就只有靠近他,然而,她现在住的地方离他的寝宫这么远,她该如何保护他呢?
  “哈婶,上回你不是说过,大殿下要接我过去宫殿那儿住吗?”
  “没错啊!可你又不肯。”哈婶突然亮起眼,“该不会是婳漓姑娘想通了,愿意过去那儿住了?”
  事实上,哈婶又何尝不希望她能搬到宫殿那里去呢?毕竟她在宫殿那儿服侍主子多年,习惯早已养成,做什么都顺手,来到这个偏远地带,她还真是处处不方便呢!
  “没错,我决定搬进宫殿那儿住,不知我现在才答应,会不会太突兀了?”为了岚岳的安全,她临时做了这样的决定。
  “这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去宫殿那儿为婳漓姑娘打点房间,到时候再来接你过去。”
  “哈婶——”婳漓唤住了她,有点不自在地说:“你能不能把我的房间安排在大殿下的寝宫附近,而且越近越好?”
  “为什么?”
  “呃——因为……因为大殿下现在正与我切磋作画技巧,我想近一点会比较方便些。”
  “没问题,我就将你住的地方安排在大殿下寝宫后面的‘柳台苑’,‘柳台苑’和大殿下的寝宫后院是相连的,如此一来也方便你进出。”
  “多谢哈婶。”
  “别谢我,这是我分内该做的事,那么婳漓姑娘就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为你准备房间。”
  婳漓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刚刚谈论的谋杀事件,她的心蓦然紧揪起来……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远到那个罪魁祸首不可!
  第四章
  婳漓一搬到宫殿后,便开始暗中保护岚岳,她要让那个居心不良的人找不到机会下手。
  想当然耳,当岚岳得知她愿意搬进宫殿后,自然是开心不已,两人还真像是兄妹般,天南地北的无所不谈。也因此,他不管去哪个王府做客都带着她,两人的关系看在别人眼底倒是有些暧昧,唯有婳漓心里明白,他的一颗心早就献给凌晓晓,根本没有她能占据的空间。
  今天一早,婳漓又一个人在花园散心,却突然看见两个男人,一位是易奇,另一位便是费伦。
  易奇一见到婳漓,立即眉开眼笑的趋上前,“婳漓姑娘,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我们大殿下可有欺负你啊?”他为人风趣可爱,话语中始终带着一抹幽默调侃的味道。
  “刚开始是有点不习惯,但这阵子好多了,大哥待我很好,你们放心吧!”婳漓微笑着说。
  “大哥?”易奇挑起眉,惊讶地说:“大殿下果真收你为义妹了!”
  婳漓仍是带着一抹浅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说婳漓姑娘,你可得小心点,大殿下他向来精明得很,说不定是想以兄妹之名留下你,事实上早已看上你了。”费伦也笑道。
  婳漓闻言,小脸蓦地羞红,她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千万别乱说话,大殿下对我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何况他心里已有了凌姑娘,你们这么说,将会陷婳漓于不义的地步啊!”纵使她是真的爱着岚岳,可也不容许他们这么误解他!
  “在下不过是说笑而已,婳漓姑娘可别在意啊!”费伦抿抿唇,这才转头对易奇说:“走,我们进去找大殿下吧!”
  费伦一转身,婳漓才发现他手臂上有一块如铜钱般的青紫色。她见过这种记号,以往花芸试药时,都会在身上弄得这么一块一块的,这是试验药性而留下的痕迹。
  可花芸试验的都是毒啊 难道……费伦也是?
  “等等,费公子。”婳漓猛地喊住他。
  费伦回头,“有事吗?婳漓姑娘。”
  婳漓眯起一双细长的凤眼,缓缓走近他,指着他手臂上如铜钱般的瘀青问:“你的手怎么了?”
  易奇这时才看见,赫然喊道:“对啊!费伦,你手臂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那么大的瘀青?”
  费伦脸色一白,半晌说不出话,“这……这……”
  “到底是什么?瞧你说起话来跟姑娘家一样别扭。”易奇受不了的对他翻翻白眼。
  “这……呃……这是我被毒虫咬伤所留下的圆疤,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好,我也为这事很头疼啊!”费伦随便掰了一个理由。
  “被毒虫咬伤吗?能不能让我看一看?”婳漓目光如炬,丝毫不放松地问。
  “哎呀!反正就是这样,你们干嘛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岚岳,不必看了啦!”费伦被婳漓认真的态度给吓得冷汗涔涔。
  此时她对他更感到怀疑了,不过碍于身分,她决定再等一等,她要好好的观察费伦的一举一动。
  “很抱歉,我只是不经意见着,关心你两句而已。”婳漓歉然一笑,她万万不可以让费伦对她起疑心。
  “原来婳漓姑娘是担心在下?”费伦扬眉笑说。
  “我不管,我也要你的关心!”易奇立刻喳呼起来,开始在一旁捣蛋。
  不一会儿工夫,倒变成他们两个大男人在那儿瞎起哄,让婳漓哭笑不得。
  “你们别逗我了,我的关心哪那么值钱?”她摇摇头,目光却始终盯着费伦手臂上的瘀痕。
  “婳漓姑娘别脸红了,咱们两人这就告辞,去找大殿下聊天下棋了。”易奇扯着笑脸,随即拉着费伦离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婳漓不禁皱起眉思忖,他们和大殿下感情这么深厚,有可能会加害他吗?如果他们真有这样的意图,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婳漓百思不解,可是直觉告诉她,她必须注意他们,无论如何,她定要日夜监视他们的行动才行。
  尤其是费伦。
  一连数天,婳漓日夜不休的用分身术跟着费伦与易奇两人,在体能和法力的过度耗用下,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今天,她累得再也施不出法力,只好留在房里歇息,岚岳却在这时来访。
  他一进屋,便着急的来到她面前,仔细端详她的表情,“漓妹,我听哈婶说你最近好象病了,做起事来不是心不在焉就是答非所问,今天一瞧,你的脸色还真是不好。”
  抬头看着他那充满关怀的眼神,婳漓心想,她这一切的辛苦总算值得了,于是她轻轻一笑,“是哈婶太心急了,我没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还说没事!脸色那么差,快上床躺着休息吧!”他半强迫地对她说:“别跟我再争辩罗!”
  “我……”婳漓笑了笑,一脸的无奈,“我这个大哥真爱管我。”
  “你现在住在这儿,便是我的责任。”他凝唇温柔一笑。
  闻言,她望着他,幽幽地问:“如果我离开了你,是不是彼此就不再有关系,你也不会再管我了?”
  “嗯?”他愕然了。
  “没事,我只是好奇的想知道而已。”她赶紧低下头,却蓦然瞧见他身着锦貂装束,“你要出去?”
  “对,费伦约我到后花园,不知有什么事。”
  “费伦?”她的小脸更加苍白了。
  岚岳眯眼望着她,“漓妹,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啊!”她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吗?”
  “你神情不对,是不是太累了?”
  “呃……或许吧!”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好好休息,本来我是想带你一块儿去后花园逛逛,今儿个又来了一批新品种的海芋,很美的。”他沉吟了一会儿,“可看你身子微恙,那就只好改天了。”
  婳漓听闻此言,不知为何,心底竟升起一股不安。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连忙说道:“我跟你去。”
  她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费伦,之前监视他好几天,现在怎么能在这重要关头松懈下来?说什么她也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可以吗?”他忧心的望着她。
  “可以,我可以。”她激动地表示。
  “那好吧!我想你一定也很喜欢海芋。”岚岳勾起她的下巴,眼底不自觉的漾着些许情愫。
  婳漓立刻推开他,知道他眼底的情感根本就施放错了对象,因为喜欢海芋的人并不是她……
  “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是要看海芋吗?”她言归正传。
  “对,这批花是费伦想尽办法从中原弄来的,我当然得去看看了,如果漓妹真有兴趣,那就一块儿过去吧!”虽不放心她的身体,但有他在旁保护,他还是让她跟了。
  “谢谢大哥。”
  婳漓便与岚岳一块儿前往后花园上到了那儿,她立即看见费伦站在那儿等着他们。
  “岚岳大殿下,你终于来了。”费伦笑意盎然地趋上前,一瞧见婳漓,连忙笑着说:“婳漓姑娘也来了,看看你喜欢什么花,改天我派人上你那儿栽种几株。”
  “多谢费公子,等我想到再告诉你好了。”
  她柔美的微微一笑,这笑容还真是撼住了费伦的心。
  “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对了,那批海芋呢?”岚岳见他这般奉承婳漓,心底突生一抹不悦。
  “已经派人种在那片园内了,请大殿下欣赏。”
  他说着便领着岚岳往那个方向走,婳漓自然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你看。”费伦的眼眸倏地闪过一丝星芒。
  岚岳眯起眸子,望着那一片粉色花海,喟叹一声,“真是美……一片清紫淡粉!围拢着些微翠绿,真是让人身心舒畅啊!”
  “大殿下喜欢就好。要不要再上前瞧个仔细,那些花的花瓣璀亮!枝叶晶透,要近点儿才能够看得真切。”费伦鼓舞道。
  “也好。”岚岳点点头。
  可当他走近园子里的刹那,婳漓明显的从费伦眼中看见一抹邪恶的光影,可当她要阻止岚岳时,却已见他伸手欲触碰那些海芋花瓣!
  “不——别碰!”婳漓心口一提,仓卒之下只能使尽全力推开他,而她自己却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那片海芋栽去!
  “漓妹……”
  岚岳随即愣住,才要靠近,却被她阻止,“别过来……这花……有毒,他要害你——”她气喘吁吁的指着费伦,“他一直在试毒,企图杀害你。”
  “什么?”岚岳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好友。
  费伦眼见大势已去!趁其不备转身就逃,而岚岳为救婳漓来不及阻止,就这么让他给溜了。
  “漓妹,你没事吧?”他全身冒冷汗,紧张地问。
  “你为什么不追去?”她唇色已泛黑。她知道她不会死,因为她早已死了八百年,只是会耗费许多内力与修行而已……
  “我可以派人去找他,但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岚岳一口气抱起她,直迈向他的寝宫,一路上,他不断吆喝着来人将大夫尽速请来。
  看见她痛苦的模样,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窜进他的心,他不能失去她……不能没有她在身侧……
  一进寝宫,岚岳立刻将她轻放在床上,忧心地问:“你还好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别管我,你还是……是快派人追费伦,我担心……担心他会再度折返……咳——咳——”她说着说着,又呕出一摊鲜血。
  “该死的,大夫都死到哪儿了?”他懊恼的大吼,“你别想太多,我一定会小心的,你还是别说话了。”
  “我……我不会死的。”她的眼皮直想合上,“人难免会受伤、生病,你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呢?”他猛叹了口气,紧握住她的手。
  这时候,大夫终于赶了来,他拭着汗水问:“大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来,立史大夫,你快来看看漓妹,她到底怎么了?”岚岳立即让开,好让大夫诊治。
  大夫恭谨地趋上前,执起婳漓的手把了下脉,又看了下她的眼睛,迟疑了半天,才道:“姑娘脸色发暗,明显的是中了毒,可奇怪的是,我居然诊不出病因来。”
  “什么?诊不出病因?”岚岳的眸子倏地张得老大,“糟了,我该将费伦追回来才是,说不定他身上有这种毒的解药。”
  他心急如焚又懊悔不已的模样看在婳漓眼中觉得好安慰,至少他是关心她的。
  “你不用着急,我没事的。”她淡淡一笑,“刚刚呕出的血水已将体内的毒素排出,只要再静养几天,我就会痊愈了。”
  “真的!漓妹会医术?”听她这么说,他终于放下一颗心。
  “不是……我只是有位懂医理的至友,她曾教过我如何排毒。”她隐隐一笑。
  “既是如此,那我就开几帖药调养她的身子,她将会复元得快一些。”大夫随即说道。
  “好,那就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那么我这就去准备药单了。”
  大夫离开之后,岚岳便坐到婳漓身侧,目光如水地望着她。“刚刚你不必救我的。”
  “我若不救你,死的就会是你。”婳漓对他凝唇一笑,“我会排毒,不会有事的,千万别觉得亏欠我。”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怀疑起费伦的?”
  他与费伦、易奇三人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友,若非亲眼目睹,他怎么也不愿相信费伦会取他性命。
  “因为……因为我曾听哈婶说起有人想陷害你的事,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注意所有想接近你的人。”她深吸了口气,调整体内气息。
  “漓妹!是不是哪儿难受了?”他紧张的握住她的柔荑,“我不知道你会因我——天,我该怎么回报你这份大恩大德?”
  她摇摇头,因为气虚而缓缓闭上眼。
  “好,你睡吧!我会一直在这儿陪你。”
  见她这么累,岚岳也不好再说什么,吩咐哈婶照药单煎药后,他便一直待在房里,直到天黑。
  婳漓这一闭上眼,再醒来已是三天后。
  这段期间可急坏了岚岳,连大夫也对她这种情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虽然看似疲累憔悴,可经过一番检查却又都没事,这让所有来看诊的大夫都看傻了眼!
  见她终于清醒,哈婶立刻拍拍胸脯,松了口气道:“婳漓姑娘,你可张开眼了,真是太好了!”
  “我好象带给你们很多麻烦。”婳漓微笑说道,精神看来已经好了很多,睑色也红润不少。
  这三天来,她听得见、也看得见周遭的一切事物,也知道岚岳非常为她担忧,可是她只能身不由己的躺在床上!因为幻化人形的肉身受了重伤,她若不运气恢复,她百年的法力将会受损,对以后的行动也会有不良的影响。
  “这三天你一点儿东西也没吃,一滴水也没进,我和大殿下都快急坏了,你知道吗?”
  哈婶觉得有些诡异,既然没吃没喝,她醒来时应该是困倦劳累的样子,可现在看来却是神清气爽,真是奇怪呀!
  “哦!”婳漓本来就是不需要吃东西就能活下去的,可这么对她老人家说的话,定会吓坏她的。
  “对了,你想不想吃什么呢?我这就去弄。”她一定很饿了。
  “我不……呃……我是饿了,那就麻烦哈婶了。”嫔滩赶紧改口。
  “没问题,我去去就来。”哈婶开心不已,“我还可以顺便去告诉大殿下你醒了的好消息呢!”
  “哈婶,不要啊!”她赶紧喊住哈婶。
  “为什么?”
  “大殿下日理万机,我一个人的事怎好麻烦他?”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哈婶却吓得忙着阻止她,“你不能起来呀!”
  “我已经好了,哈婶。”婳漓笑睨了她一眼。
  “好好好,好了也不能乱走。”哈婶又将她压回床上,“我这就去弄吃的,别乱跑啊!”一阵嘱咐之后,哈婶才放心的离开。
  婳漓摇头一笑,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岚岳的寝宫,那他这几天又是睡在哪儿呢?
  不成!她应该赶紧离开这儿,让出地方让他睡觉才成。
  她缓缓爬起身,正欲整理床面时,突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这儿走来。
  “咦……漓妹,你醒了?”岚岳刚进寝宫,乍见婳漓站在床边,登时愣在原地。
  “对。”婳漓正欲上前,却见凌晓晓也跟着进来,紧接着的便是凌曲翔。
  “婳漓姑娘,听说你病着了,现在可好一点了?”凌曲翔立刻走向她,大胆地握住她的小手。
  “呃!”她为他这动作愕愣了下。
  岚岳看着这一幕,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突然在心底滋生,“行了,曲翔,漓妹的精神才刚恢复,你别吓着她了。”
  “我……”他有点不情愿的放开她的手。
  “婳漓姑娘,你可知道,我哥一听见你病着了,就迫不及待的赶着来看你,见到你醒了真好,岚岳也可回来,不用再委屈他住我们家那种小地方了。”凌晓晓笑说。
  “什么?”婳漓不明白,宫里空房间那么多,他何苦住在凌府?莫非,这只是他接近凌晓晓的借口?
  “漓妹,我是因为——”
  “因为我占住你的寝宫吗?”婳漓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不是这样的,因为岚岳听说我家有种祖传的救命良方,但是得花时间煎熬,所以他日夜留在那儿熬药,只偶尔拨空回来看看你,可见他对你是多么用心了。”凌晓晓故意这么调侃道。
  但这句话听在婳漓耳里可紧张了,她担心因为自己的这场病,而害得岚岳与凌晓晓之间产生误解。
  她着急的想解释,却越急越乱,“凌姑娘,你千万别乱想,我想大哥只是因为……因为……”说到这儿,她竟然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我没有误会什么呀!”见她流了泪,凌晓晓也跟着着急了。
  岚岳的神色也紧绷起来,他眯起眸子,直视着婳漓令人动容的泪颜,“漓妹,是不是大哥做错什么了?你身子才刚好了些,就别哭了。”
  “不……不是的。”她抽噎着否认。
  “我看这样吧!我带婳漓姑娘出去散散心,卧床三天了,是该出去晒晒太阳。”凌曲翔立刻建议道。
  婳漓本欲拒绝,因为她实在是对凌曲翔没有任何感情,除了岚岳!没有第二个男人能让她牵肠挂肚,但为了不再给岚岳带来任何误解与麻烦,她还是点头答应了。“凌公子,那么就麻烦你了。”
  凌曲翔张大眸子,很意外她居然会同意他的建议,话说得结结巴巴的,“婳……婳漓姑娘,你是真的愿意?”
  “这是当然,凌公子如此热心,婳漓再拒绝就太不通人情了。”她揪紧了心,转身对岚岳说:“你和凌姑娘慢慢聊,我们这就去花园里走走。”
  “晓晓、大殿下,你们就祝福我吧!”当婳漓先行走出屋外后,凌曲翔不忘对他们眨眨眼,得意的笑了笑。
  “行了行了,哥,你快去吧!真要追人家,可得要卖力点了。”凌晓晓掩嘴一笑,催促他赶紧追上婳漓。
  不知道为什么,岚岳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酸涩的感觉。还记得前些日子,他还一心想撮合凌曲翔和婳漓的,可是为何当他瞧见他俩有了进展之后,心底竟会产生一股不安与失落呢?
  “岚岳,既然他们出去逛逛,我们也到处走走吧!”凌晓晓忽然建议。
  “好啊!不知你打算去哪儿看看?”岚岳收回混乱的心绪。也许是因为这两天为了婳漓而太过劳累的关系吧!他怎么也不能对自己的义妹起非分之想,况且,他心底不是已有凌晓晓了吗?
  凌晓晓想了想。“都行,我尤其爱赏花,我们就去后花园吧!”
  “后花园原本有一片海芋,但上头全被费伦喂了毒,前两天我才命人将它铲除掉,现在看来早已失去当初的美感了,咱们就别去了。”
  岚岳对她解释了原因,但他心底明白,这并不是他不想去后花园的主要理由,而是那两个人……
  “哦!原来如此。”凌晓晓耸耸肩,“我是无所谓,不过我怎么也想不透费伦居然会利用海芋来伤害你,对于这件事,我真的深感抱歉。”
  他露出一抹俊逸的笑容,“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费伦他做错了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倘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种植成片的海芋,费伦又怎么能够利用它来害你呢?”
  “话不能这么说,即便没有海芋,他也会想其它的方法杀我。”岚岳凝视着凌晓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体谅我这份爱你的心,我不勉强你接受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
  “求你别再说了,你明明知道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不说,那你能不能陪我到西宁桥走走,即便我所能拥有的只有这些,我也该珍惜才是。”他明知凌晓晓的意思,却仍想再争取些什么。
  凌晓晓叹了口气,“我相信应该还有其它女子可以带给你幸福,希望你能看开些,嗯……我们走吧!”
  随着凌晓晓的步伐走出寝宫,岚岳不禁在心中思忖,谁会是他生命中的另一个女子呢?
  这时,婳漓的影子突然浮现在他心底,让他为之错愕,也带了点震惊……
  第五章
  婳漓的身子复元得越来越好,却也发现岚岳反而都没来看她了。
  记得他以前三天两头便会往她这儿跑,不是向她请教画技,就是与她吟诗作对,可为何自从她病好了之后,他反而对她生疏了?
  莫非在这段时间里她做错了事,惹恼了他却不自知,所以他才与她渐行渐远,刻意与她画清距离?
  这样的发现让婳漓感到无限的伤痛,却又不敢问他为何要刻意疏远她……
  今天哈婶告诉她,大殿下一早便前往凌府赴约。她心想,他与凌晓晓之间的感情似乎有所进展,也难怪他没空理会她了。
  因此,她便一个人在外头散散步,直到天色渐渐变得暗沉,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独坐在案前,她突然开始怀念起“灵幻居”的伙伴们,不知他们过得还好吗?
  他们曾告诉她,只要一有空便会来看她,可为何一直都没动静?
  唉!她真想找个人一吐怨气。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出碰撞的声响,婳漓连忙走到外面瞧瞧,竟看见岚岳摇摇晃晃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大哥……你怎么了?”她一脸紧张地望着他。
  “嘘——别说话……让我在这儿歇会儿。”他打了一个酒嗝,双眼无焦距地直视着婳漓,“你知不知道,大哥今儿个心底好难过?”
  “怎么了?”听他这不着边际的说辞,婳漓一头雾水。
  “算了——不会有人明白的。”他苦闷地揉着太阳穴。
  “你喝酒了?”自从他进屋后,婳漓便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浓浓的酒味,连忙为他倒了一杯水,“喝杯水吧!可以缓缓宿醉的难受。”
  岚岳抬起眼睫,凝视她好半晌,忽而浅浅一笑!“如果……如果晓晓能像你对我这么体贴,不知该有多好?”
  “我……”她蓦地红了双颊,垂着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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