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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娃新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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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知道,这辈子中……我只属于你,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要!”
  也许对于拥有这样的一份情是该感动的。可是,在面对一份无法偿还的爱而言,无非是莫大负担。
  “非常抱歉。”除了道歉之外,早见真澄想不出自己能对西田理美说什么。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他没有办法一心二用或一心二给。
  “一句抱歉抵得了十年苦恋?我的感情好廉价。”她嘴角浮出了一抹苦笑,面对满桌佳肴,居然一点食欲也没有。“我好不甘心!居然会输给一个丫头片子。”
  “你没有输,一开始没输,到现在还是没输。”
  “你都已经爱上了别人还说我没输?那我是赢喽?”西田理美眼中泛着泪光,脸上是讽刺、凄苦的笑容。
  早见真澄你真够幽默!到现在还能开这种玩笑!她痛苦的想着。
  “你没输也没有赢,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就算我后来爱上了别人,你仍是没有输赢的。”早见真澄认真的看着泪水即将决堤而出的西田理美。“你是我的朋友,一开始我就诚实的告诉你了,不是吗?”
  在彼此认识的一开始,早见真澄一发觉西田理美以爱慕的眼神追随他时,就曾告诉过她——彼此只能是好朋友,再进一步是不可能,也许是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有遇到钟情对象的一天吧!
  “原来一开始你就在为自己铺陈‘心安’之道了。”西田理美脸上漾起了唐突的笑容,既诡异又凄恻。“你明知道我爱你,却和我画地自限的成为朋友……只是朋友。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当初不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叫我死心,反而以一个‘朋友’的暧昧关系叫我愈陷愈深而无法自拔?
  “你这暧昧不明的‘朋友’关系不但叫我存了希望,也为你将来的负心提供了说词,因为你曾经告诉过我——我们只是朋友。是我自己作贱,不知节制深陷的。
  “现在你爱上了别人可是爱得心安理得,因为你曾警告过我,我们只是朋友!你真的不愧是东凌未来的继承人,聪明得令人害怕。”
  “理美……”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成了矫情,可是他并不是她所想像的那种人,他是真心想和她成为朋友。
  “今天……我算是明白人性的可怕了。”西田理美说。
  “如果你真认为我是那么可怕的人,那也只好由你了。”现在她在气头上,对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我恨你——”看来这趟台湾行她是白来的了。她噙着泪水站了起来,“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西田理美在许多人诧异的眼光下奔了出去,早见真澄把目光调向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中,并没有追上去。
  如果她认为“朋友”的关系是一种暧昧手段的话,那么此刻关心是否也成了矫情了呢?既是如此,这个“朋友”的关系也不强求。
  然而早在西田理美和早见真澄出现时,已经有双眼睛一直随着他们而移动。正巧,服务生所带的位置又靠近对方,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无一不进人那个人的耳中。
  而当西田理美哭着奔离这里时,那个人紧随着她离去。
  那个人正是——董少华。
  沈哲敏到校上课的第二节下课,教室外头来了一个二年级的学长。上一回在选修的日文课教室见过他一面,谈了数句话,人倒是挺好的,不过稍嫌婆婆妈妈了些。
  他向坐在教室里的沈哲敏招了招手。
  “学长,找我有事?”她这人就是健忘,连人家姓什么都忘了。不过,倒也无妨,反正这学长还记得她姓什么。
  “沈学妹,董少华学长要我把这纸条交给你。”接着他又说:“因为我要到这边教室上课,所以他托我传给你。”
  “嗯,谢谢。”收下了纸条之后她并没有立即打开,待回到座位才拆纸条。
  “喂,谁给的情书啊?”第一个表示关心的自然是戴宛渝。
  不知怎么的,最近绕在沈哲敏身旁的“阿猫”、“阿狗”明显少了许多,更没惨绝人寰的“爱情大悲剧”或“纯情男哭倒、露湿台阶”的戏码供欣赏,真是有够无聊!好不容易又有戏码要上演,她当然第一个表示关心。
  “是董少华。”
  拆开了纸条,其中只有寥寥数语——
  哲敏学妹:
  下午四点放学后,请在操场的大树下相候。有一个很特别的人想见你,此人与早见真澄有莫大的关系,相信你会有兴趣。
  不见不散。
  董少华
  和真澄有“莫大关系”的人?沈哲敏看完了纸条之后,心中对于董少华口中“想见她”的人忽然起了莫大兴趣。这个人是男是女?董少华怎会认识呢?这倒挺有趣的。
  “里面写了些什么?看你一副呆相。”不待沈哲敏反应过来,戴宛渝索性把纸条拿过来自己看。看完之后不屑的撇撇嘴角,“那个男人又玩啥花样了?”
  “不管他玩啥花样,不可否认的,这花样挺吸引我的。”沈哲敏慧黠一笑,“和真澄有‘莫大关系’的人,他到哪儿找来这么一号人物?”
  “反正那家伙是日文系的,日文‘ㄎㄟ’得很,上街去找一个日本人假冒不就得了?”
  沈哲敏一笑,一耸肩,“反正不管是否是冒充的,董学长精心策划了这样一出戏,不去瞧瞧岂非辜负了他的有心了?”
  “真的要去?”
  “不去不可。”沈哲敏去意坚强。
  “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喽!”下午放学后让沈哲敏一个人前去操场赴约,戴宛渝说什么也不放心。董少华觊觎好友的美色已是司马昭之心,任何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董少华此举会引起沈哲敏注意的关键在于要见的人与早见真澄有关,他明白自己追不到她的最大原因在于早见真澄。而今,他竟碰上一个与早见真澄有“莫大关系”的人,可见这个人对于早见真澄和她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有些许的副面影响。
  她不得不承认,从看过了纸条一直到了约定见面的这几个小时中,她心情并不是挺好的。
  她一再的告诉自己,只是去看场戏而已,没有必要认真。可是她的潜意识却紧绷了所有的神经。也许,当在意一个人愈深,对于任何有关于他的事,无论是真、是假都无法拿看戏的心态去面对吧?
  “我发觉自从早上你看过了董少华的纸条之后,就一直怪怪的。”对于沈哲敏极小的情绪反应,戴宛渝仍能察觉得出来。“担心那个要见的人会影响到你和早见真澄之间的感情?”
  “可能吧?”
  “那就别见啦!只要你相信他不就得了?”戴宛渝停住了脚步。“况且,董少华找来的人会不具破坏性?”
  “可是我又好奇。”很难懂的心思。
  “你哦!”戴宛渝失笑的摇摇头。“恋爱中的女人都特别多疑吗?”
  “诚如你所说的,只是去看一场戏嘛!”她自欺欺人的一笑。
  接着在放学后,沈哲敏便和戴宛渝一同来到操场,距离约定地点的不远处,沈哲敏看到董少华身旁站了一个身材婀娜的长发女子,看似长得挺漂亮的,不过,这可要等走近一些才能确定——
  果然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沈哲敏在距离对方五、六步的地方立住了脚步。
  在她赏心悦目的赞美对方的容貌时,对方却带着惊艳的神情看着她——
  老天!她比相片中美上十倍!西田理美盯着沈哲敏,吃惊不小。
  相片中的她看得出娇美慧黠、青春纯净,但是,却看不出一身娉婷飘逸的环身灵气和举止间的魅力。这个女孩是在上帝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吗?如此完美、零缺点。
  “想见我的人是她?”看美人的确赏心悦目,不过,沈哲敏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她和早见真澄有啥‘莫大的关系’?”
  董少华低头用日语把沈哲敏的话翻译给西田理美听,然后再由董少华把西田理美的话翻译成中文,传达给沈哲敏。
  “我叫西田理美和真澄是……是人人称羡的情侣。”为了达到目的,西田理美必须说一些谎言。话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说出的话为自己赢些筹码或达到目的。
  “嘴巴是自己的,空口说白话。”沈哲敏一再的告诉自己要相信早见真澄。“我没有理由只听片面之辞就信了你的话,而去怀疑我的未婚夫。”
  “哦?这样!”西田理美是见过世面的人,她知道眼前这人间尤物嘴上硬得很,心中却已是暗潮汹涌。沈哲敏脸上的犹豫神情已经透露太多不安的讯息,西田理美将柳叶眉一挑,不徐不疾、神态从容的从皮包中拿出一张自己和早见真澄的合照。“这样,你不会再怀疑我和真澄的关系了吧?起码……你知道我和他是认识的。”
  相片中的早见真澄把手搭在西田理美的肩上,两人笑得灿烂无比,那状态像是热恋中的情侣,起码看在沈哲敏眼中就是如此。
  “我……”沈哲敏心乱的咬着下唇,“我相信我的未婚夫,就算他曾经和你有过一段情,那也已经成了过去。”
  “哦?”西田理美看得出沈哲敏对早见真澄的信心已经薄得可怜,只是嘴上硬撑罢了。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纵然再怎么聪明、理智仍是涉世未深、耳根子软。光凭这点,社会生活历练丰富的西田理美就吃定她了。
  撑吧!自己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就不相信一个她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子,能获得她多大的信任。他们之间所谓的爱亦不过是刚刚成形,对于这种脆弱的初成体,禁得起三人成虎?呵……西田理美得意的想着,不觉的高兴了起来。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沈哲敏看着西田理美,试着平静起伏不定的心情。“一个是陌生人,一个是我的未婚夫,如果是你,会相信谁?”
  “你的确很有辩才!”西田理美不是省油的灯,她很清楚现在的沈哲敏有一颗极不安的心情。沈哲敏一直在找理由相信自己的未婚夫以平息心中的恐惧。沈哲敏若是如同嘴上说的如此相信早见真澄就不会如此不安……这女孩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了。
  “真澄对你而言是一个‘关系’似是亲密的陌生人。对于他这个人你认识多少?没多少,对不?如果有人问你,他是哪一所大学毕业的、他的嗜好是什么?欣赏什么样的女子……你答得出哪一样?”
  她得意一笑,“答不出来,是不?你之所以认为自己该相信他,只是因为他是你‘未婚夫’?‘未婚夫’只是一个名词,它并不和‘了解’画上等号,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未婚夫更是如此。这样子,你还是认为自己该相信他?其实,我们两个对你而言都是陌生人,因为你对我们同样都不了解。”
  慌了心的沈哲敏,睁着一双受伤的美目望着看似胜利的西田理美。
  戴宛渝看不惯盛气凌人的西田理美,插了一句:“就算你了解早见真澄又怎样?人家未来的妻子还不是轮不到你?看你这副样子,八成是爱上了早见真澄而人家又看不上你。告诉你,早见真澄既然有未婚妻,劝你还是‘卡早睡、卡有眠’”!“
  董少华把戴宛渝的话“含蓄”地翻译给西田理美听,她的脸色立即一阵红、一阵白。戴宛渝说中了她的心事,而且还羞辱她!此仇不报非君子!
  “告诉你们,真澄之所以会要娶沈哲敏难道会是因为看上她?哈……真愚蠢!一个成熟的男人会看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他之所以会答允婚事,还不是因为他祖父的遗言?”看着沈哲敏刷白的脸色,西田理美知道这番话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真澄很听他祖父的话是众所皆知,就算今天早见老爷要他娶的是一个歪嘴缺牙的丑八怪,他仍会照办,更何况是一个奶娃?”
  沈哲敏轻颤着唇,原本红润的唇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因为西田理美说中了她心中的疑虑。那些被早见真澄一番表白平息的困扰再度翻上心头,她不断的自问着:他……他真的是因为祖父的遗言而不得不娶她的吗?一个二十八岁的成熟男子真的会爱上十八岁的她吗?这……这是真的吗?她到底该相信谁呢?
  沈哲敏抬起头看着西田理美,她不得不承认,虽然西田理美没有自己的美,但是她的成熟风韵却是自己所没有的。一思及此,沈哲敏不由得好生沮丧。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她的心墙已经完全被西田理美攻溃了。该怎么形容这时候的心情?而这又岂是一个“痛”字所能了得?
  “从大学到现在,有十年了吧!”对于沈哲敏的转变,西田理美相当满意。和她斗?呵,太嫩了吧?
  “你和他……”
  “是情侣,打从一开始就约定要相偕到老。”西田理美幽幽一叹,状似痛惜。“十年的情谊终是抵不过一句遗言,不过真澄答应过我,只要我肯等……”她没继续说下去,相信后头的话已足够令沈哲敏“痛不欲生”了。
  “他不是那种人!”早见真澄诚挚的眼神浮现在沈哲敏的脑海。
  “你了解他?”
  沈哲敏沉默了下来,她的话又给西田理美推翻了。
  戴宛渝见状又想说些什么,可是……万一早见真澄真的如同西田理美所说的这样呢?届时哲敏岂不是伤得更重吗?几经考虑了一番,最终并未开口。
  “其实我之所以找你是有原因的。”西田理美心中得意得快笑出来了。
  很好!这小美人的情绪全在她掌控之下。看来她是真的爱上了真澄,要不,这个计划不会进行得如此容易,谁教情人眼中容不得一颗沙,更何况是个女人?爱情使人脆弱、多疑,利用这些弱点,她掌控了沈哲敏的心。
  “真澄给过我承诺,照理来说,我是不必到台湾来暴露身份的。”她笑着把话打住,然后才又说:“找上你的原因有二。第一、一个女人再怎么宽宏大量也容不得情人有第二个女人,纵使虚情假意也不行,真澄虽然为了他祖父的遗言,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搭上你,可是……这仍令我十分不舒服!第二、我同情你是个女人,不想你一个十多岁的女孩经历不幸的婚姻。当然,我不否认第二点是私心占大半。”
  “这么说,我该感谢你喽?”沈哲敏一脸冷笑,和方才痛苦的表情大相迳庭。
  为一个自以为是情圣的男人痛苦?不!绝不!她沈哲敏一生中最痛恨的便是欺骗女人感情的下流鬼!
  是巧合吗?第一个占领她的心的男人就是一个标准的伪君子、一个风流成性的“纯情男”!
  对于沈哲敏神情的转变,世故如西田理美都有些吃惊,心想,这女孩的神情怎会变得如此快?上一秒是个十足的受害者,下一秒却是坚强冷酷得吓人!
  只有戴宛渝才知道沈哲敏心中的伤,她感觉得到沈哲敏偷偷的吸了好几口气,以防止在情敌面前落泪,好胜的哲敏是不容许自己做出这种“可笑”的反应的。
  “感谢倒不必,只是……”西田理美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压力,她不敢直视沈哲敏,连话也说不完整。
  “告诉我,你到台湾来,早见真澄知道吗?”
  “他知道。”
  “找过你?”
  西田理美强迫自己抬起头来,她告诉自己,戏要演得像一点,要不然会前功尽弃。
  “他找过我,并且在我房里过夜……”又是得意一笑。“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不过,今天你可以到饭店来看看。”
  沈哲敏苍白着脸,瞪大眼睛看着她。
  “怎么?不敢来?怕连最后一些相信他的理由也给亲眼所见的一切摧毁殆尽?”
  “好,我去!你住哪家饭店?”
  要了饭店名称和约定时间——凌晨两点,沈哲敏和戴宛渝便立即离开,留下西田理美和董少华两人交换了一个“合作成功”的笑容……
  第七章
  “哲敏,哭啊!想哭就哭,别憋在心中好不好?”戴宛渝看着蜷身在角落的沈哲敏说。
  她没有哭,一脸槁木死灰的神情令人好心疼,除了要戴宛渝帮她打电话回去告诉父母,今天晚上要在戴宛渝住处研究功课不回家之外,从学校回来之后,她便不曾开口再说过任何话。
  她双手抱着膝,把头搁在膝盖上,一双灵巧双瞳失去光彩的死盯着地毯。
  “哲敏……”
  “我没事。”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她才开口。“为了一个骗子而伤心……不值得!”再也忍不住了,她“哇”一声的哭了出来,斗大的泪珠一颗颗的顺着脸颊滑落,碎了,仿佛是她的一颗心——
  “尽情的哭吧!”戴宛渝抱着她,安慰的说:“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像的这么糟,也许……”
  “不要再为他说话!我恨死他!恨死他!”沈哲敏拚命的摇着头。
  “哲敏,就凭着西田理美的片面之辞而否定早见真澄的一切,这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也许是旁观者的关系,戴宛渝反而较可以冷静思考。但若今天易地而处,怕她不也气疯了才怪!
  “可是,我……我对他的过去,一点也不了解。”
  “那就是啦!”
  “所以我们也不能不怀疑他。”
  “只是怀疑而已就‘恨死他’?太早下评论了吧!”唉!恋爱中的男女都是这样吗?“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沈哲敏固执的摇着头,“他若是行得正,别人会找到台湾来?”她想起了西田理美给她看的那张相片。“那张相片上他们两人笑得多甜蜜、多开心!”一思及此,心中又开始被醋给淹没。
  “也许……”戴宛渝话未说完,即被截断。
  “我……很难再相信他。”这不是一句气话。“宛渝,你知道吗?早见真澄曾对我说过,在日本参加宴会时若需要女伴,他会找一个他大学同学出席,那不是摆明是西田理美?”
  “他真的这么说过?”
  “嗯!”沈哲敏垂下眼脸,沾着晶莹泪珠的地,更显得有些幽怨,这副神情不该出现在一个未满十八岁女子的脸上。“西田理美刚刚说的话,把我推向绝望的深渊。”终于承认了自己的伤,在似喃喃自语的轻声细语中,流露着浓得无法化开的深情。
  她是爱着他的,可是他却背叛了她。
  “等会儿你会去吗?”戴宛渝看着沈哲敏。“去看早见真澄和西田理美‘幽会’。”她用词含蓄。
  “当一个人使你失望时,在心中残留着对他的感情是件很痛苦的事……”幽幽一叹,沈哲敏接着说:“就让我亲眼目睹事实,把我心中对所残留的感觉一举抹灭吧!‘爱’这个字使人脆弱、不堪一击;‘恨’却能使人变得更坚强。”
  “哲敏……”
  “他敢偷情,我为什么不敢看呢?”多讽刺的一句话,可是又多么实际。
  接下来的时间沈哲敏又沉默了下来,陪在她身边的戴宛渝也陷入了冥思,十余坪大的屋子里除了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响个没完之外,一切都是安静无声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分一秒的接近西田理美所说的时间,沈哲敏的心情一寸一寸的注下沉,真的是早见真澄敢“偷情”,她就敢看吗?
  不!她没有自己想像的如此坚强,她没有办法如同自己预期的如此满不在乎!她怕!怕看到早见真澄真的如同西田理美所说的那样,每天晚上两人都一起度过。
  可是,唉!罢了,早死早超生,早些看透早见真澄这个人,早一些收拾破碎的心,人生也好重头来过。
  “走吧!”沈哲敏沉着声音说。
  她的声音划破了诡谲的安静,坐在一旁的戴宛渝站了起来,仍又问了一句:“真的要去?”
  一个苦笑代替了沈哲敏的回答。
  当上了车后,两人仍是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此时此刻两人都没有心情说话,各有所思。
  就让“事实”帮我忘却这段情吧!沈哲敏心里如此呐喊着。望着车窗外的宁静,凌晨两点时分,是不该出现太多车辆的。
  现在的他,想必正和情人大玩成人游戏吧?而讽刺的是,她这个做“未婚妻”的居然是去看戏的。
  车子在饭店对面的马路旁停了下来,富丽堂皇的饭店在凌晨时分仍是灯火通明,随时准备迎接宾客。透过明亮的玻璃可看清饭店内匠心独运的精致摆设及数位服务人员。
  从车子熄了火,再把车窗摇下到现在已经约莫过了十余分钟,沈哲敏的坐姿和脸上的神情都没变过。黑暗中戴宛渝实际上也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可是却看得见她侧面的低垂眼睑和抿紧的唇。
  夜里的风吹入窗内,拂乱了沈哲敏一头乌黑的秀发,几许发丝贴在脸上,她的模样看起来憔悴得令人心疼。
  戴宛渝不禁在心中叹道:早见真澄啊!早见真澄,你真是害人不浅!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为你成了这样,你于心何忍?
  不忍心看好友为情所困的模样,戴宛渝把脸别开,正巧看到玻璃门打开,由饭店里头走出了人。
  “呃……唉!”
  她的声音引起沈哲敏的注意,她回过头去,看见一对状似亲密的情侣走出了饭店。
  就以美的角度来看,这对男女堪称金童玉女——男的俊逸绝伦,女的貌若仙子,站一块儿令人赏心悦目的效果自然不同凡响。只是这一幕看在沈哲敏眼中又是何等的刺眼、椎心之痛。
  泪水悄悄的迷蒙了她的视线,心中的痛苦又岂是笔墨所能形容的?
  接着的画面更令沈哲敏伤心欲绝!早见真澄和西田理美不顾在场还有其他服务人员的情况下拥吻……
  看到这一幕,沈哲敏突然疯狂大叫:“带我走?我们立即离开这!好脏?”斗大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见戴宛渝还未有所行动,她甚至动手去启动车子。
  “好!你别激动,我们走,我们走!”沈哲敏的反应叫戴宛渝吓坏了。
  这回家的路上不再一贯的沉默,而是不时传来沈哲敏低泣的声音,她就这样一路哭回去……
  整整哭了一夜之后,倔强的沈哲敏把伤痛隐藏在冷漠的面具之下,仍当作没发生过什么事般的照常上学。
  在校园中碰到了董少华,她装作没看见。
  “学妹,昨天……你还好吧?”他失望的看到沈哲敏一副没事的模样,若是早见真澄和她之间的关系没变,那他找西田理美合作的事岂不白搭?
  沈哲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口气冷漠的说:“怎么会不好?”她该庆幸老妈给了她一双哭不肿的双眼,才没让昨夜的哭泣留下引人注目的后遗症——核桃眼。“怎么,你期望我不好?”算他今天倒霉,没事跑到她面前碍眼。
  “呃……这……当然不是。”董少华心虚的口吃了起来。
  不是就滚到一边吧!沈哲敏厌恶的皱了皱眉。
  “要上课了,不多聊。”昂首拉着戴宛渝往教室方向走。
  “其实他大概只是想问候你,你大可不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想起方才董少华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罕见的一幕。
  “问候我?”此时的沈哲敏戒心很重。“是看我笑话成分高吧?”
  “还在意那件事情?”戴宛渝知道这是白问,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哲敏不在意才奇怪。
  对于戴宛渝的问题,沈哲敏回以沉默。之后,她默默的走进教室、默默的在座位上坐了下来、默默的上课……
  她的心情不想再与任何人分享,任何人,包括戴宛渝。他们只要知道她还活着、活得很坚强这样就够了,其余的——只希望在自己的世界,自己拥有就好。
  在沉默的时间里,日子并没有想像中的难熬,一天很快的就过去了。
  “哲敏,晚上有个舞会联谊,你去不去?”戴宛渝在沈哲敏收拾东西时问她,早猜到有九成机率她不会去,可是戴宛渝并没有放弃唯一一成邀请她前往的机会。
  在这段“失恋”的时间里,哲敏最需要的是找事情转移注意力,而不是成天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是吗?
  沈哲敏连头也没抬的摇头拒绝,仍是不发一语,接着,背包一上肩就朝着门口走。
  “喂,你已经超过六个钟头没说话了,失恋就成哑巴啦?”戴宛渝有些不满。“惹到你的人是早见真澄又不是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她长手长脚的,很快就追上了沈哲敏。
  “对不起。”沈哲敏幽幽的说。
  “算了,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总算肯说话了,虽然是“简短扼要”。
  “我心情不好?见鬼了!”
  “你的脾气我会不了解?心肠软得像豆腐、嘴上硬是撑着,标准的内柔外刚。这样的人不受伤则已,一受伤则是严重内伤,这内伤可不好医治。”
  “到现在还跟我开这种玩笑!”沈哲敏瞪着她。
  “你不是很坚强的?金刚不坏之身?”
  沈哲敏沉默了下来,低着头若有所思的不再开口。
  “他来了。”戴宛渝看到站在校门口的早见真澄。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如此引人注目,就算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见他。
  以往,每次只要看到早见真澄,她就会识趣的找藉口离去,不当他和哲敏之间的电灯炮。可是今天,情况可不同了。
  沈哲敏冷然的抬头看了早见真澄一眼又把头低下,神情的冷淡令他有些不明白。
  “哲敏。”早见真澄向前走了几步,缩短彼此距离。“你好。”他向站在沈哲敏后头的戴宛渝颔首。
  沈哲敏似乎没看见他似的,从他身边走过。
  一脸错愕的早见真澄立即跟了上来。他肯定自己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她要如此对待他?难不成就只是为了昨天因为公司临时有事不能前来接她?
  “你在为我昨天不能来接你下课的事生气?”这算是硬栽给自己一个罪名嘛!
  “为你生气?”沈哲敏冷笑,“愚蠢。”
  对于她的话,早见真澄不舒服的一皱眉,然后他告诉自己,他面对的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跟小孩生气?没有必要。
  早在认识沈哲敏之前,早见真澄就有凡事包容的心理准备,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她还小,脾气难免倔了些。
  “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可以说出来吗?”
  “我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沈哲敏强颜欢笑的扬了扬嘴角,接着她叹了口气,“我是个挺好商量的人,有些事情你可以大方的提出来讲的,而不需要欺骗我。有时谎言的杀伤力比实话大,你知道吗?”
  “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他到哪儿去找头绪,不是跟猜哑谜一般吗?“如果可能,可否请你把你想说的话,清清楚楚的讲一次?”
  “这些话再清楚不过了。”沈哲敏心灰意冷的看着这仪表出众的男子,打从心底的失望。
  原来,他和其他人一样,也不过是仗着外表、善编甜言蜜语的下流男子一样。不同于人的是,别人作贼会心虚,而他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沉稳”态度。多可怕的男人!
  面对这位“番婆”,早见真澄已有些力不从心,想必再问仍是问不出个所以然,而与其如此,不如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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