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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偷走我的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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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南瓜?”朵朵讶异地问,“又是邻居送 的?”
“对,今天晚上你们有口福了,这是婶婆自己种的 南瓜,才刚摘下来的。”她把南瓜放到桌上,动手倒了杯茶润润喉,“她送来给我们尝尝,还有这个蚵仔是五姨托她拿给我们的,婶婆还特别叮咛你要多吃一点。”
曼中听得耳朵都发直了,“怎么你们这儿的亲戚。邻居都这么热情?”
“嗯,社区的人大都是亲戚朋友,要不然就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时常哪家有特别的东西就会送给左右邻居尝尝,大家都是这样互相往来的。”薇甄解释。
“真有人情味。”曼中由衷的赞叹。
朵朵点头赞同道:“我记得前几天还有邻居抓了一只老母鸡来,说是要给我炖了补身子的,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又深深感动,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薇甄看曼中一脸向往的样子,不禁笑道:“杨先生,听了以后会不会心动?要不要在我们这里买地置屋呀?”
“也许我会。”他微笑,似真似假的说c
“哇,我替我们澎湖塑造形象、促进繁荣,县政府应该颁个奖牌给我了。”薇甄打趣道。
朵朵和曼中都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你们聊聊,我进厨房煮晚饭了。”薇甄看了看朵朵,再看了看曼中,神秘兮兮地笑着离开。
朵朵被她唇边那丝“贼笑” 给搞得有点精神紧张。
晚餐出乎意料之外的可口,而且在晚饭过后,他们还散步到社区的小码头乘凉看星星。
那种悠然自得的气氛让曼中都不太想回到那间号称五星级的饭店了。
不过快乐的晚光总是匆匆,就在月娘西斜的时候,曼中依依不舍的告辞打道回府。
朵朵在门边目送“国际名人”离开,兴奋开心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
薇甄斜倚在门边,脸上还是挂着那抹若有所思的贼笑,朵朵回过头来瞥见,忍不住开口问:“你到底是怎么了?一整晚都笑得这么诡异。”
“没什么。”
“才怪。”
薇甄故意装出纯洁天真的表情回道:“我怎么会笑得诡异呢?”对对,不诡异,充其量是邪恶了些。“
薇甄笑咪咪地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看来,你对杨曼中的印象不错叫喔!”
“岂止不错,简直就是太崇拜他了,没想到一个闻名国际的大师级人物,不但年轻、潇洒俊朗又率真谦现在这种人实在很少见了,我看打着五百烛光的灯泡都没得打。”
“嘿嘿!”
朵朵神往的表情突然凝住,慢慢地转过头来,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叫道:“你……你该不会是想把我跟他凑成一对吧?”
“宾果!”薇甄咧嘴直笑,“朵朵你好聪明,居然一猜就中。”
朵朵差点跌倒在地,“我拜托你好不好?不要没事找事做。”
“我哪有?我觉得很好呀!” 何况他也一直夸奖你,说你温柔秀气又善良,看来他对你的印象也很好。“
“这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是你一直把话题扯到我身上,还问人家我美不美。”说到这里,朵朵双手叉腰瞪着她,“你都这样问了,他有可能说:哎呀!好丑,一点都不美吗?”
“是他自己说的,我又没有拿刀抵在他脖子上,怎么可以怪我?”薇甄一副理直气壮垢模样。
“你别忘了我可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也,就算不是的话,你也不能这样乱点鸳鸯谱啊!你想把人家吓死呀?吃顿饭就相个老婆回去,这简直就是……”朵朵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薇甄胡思乱想、异想天开的症状还真不是普通的严重,难道写小说的人都像她这样吗?
警觉到朵朵那种“我的天啊!”的眼光,薇甄这才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设想一下而已,又没有一定要把你们送作堆。”
“我看你还是把这种胡思乱想用在你的小说上吧。”
“真浪费。”
“啥?”
“你自己也说过了,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假如就这样放他走了,那不是很可惜吗?”‘
“难不成你还想把他捉来当压寨郎群呀?”朵朵不 可思议地叫道,“别吓得人家以后都不敢来了,还以为 澎湖的女生都是一副欲求不满、急着嫁人的样子。
“哎呀!就算捉他也是捉回来给你的,又不是我自 己要的。”薇甄抗议,“我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 想。”
“谢了,我只想好好的把孩子扶养长大,其他的绝 对不考虑。”朵朵抚着隆起的肚子,明亮的眼神黯淡了 下来。
“朵朵——”薇甄知道她在情路上一定跌得不轻, 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朵朵就这样消沉下去。“我知道你要劝我什么,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除 了对其他人胆怯害怕之外……”朵朵抬头望向那片浩瀚 的夜空中,星子正灿烂地眨着眼睛,“我的心里还是忘 不了他……虽然我恨他,但是我……最爱的还是他。
薇甄说不出话来,因为朵朵的眼睛已经诉说了一 切。最后她只能叹口气,扶着朵朵瘦弱的肩膀说道: “我们该进去了,早点睡吧。”
伊人无言,夜空变无语,唯有点点的星子依旧闪烁,娓娓地轻唱着促夏之歌……
都两个月了,还是没有朵朵的下落。
石藤渐奇揉着眉宇,只觉得一颗心冷了起来。
“社长,静子小姐在人在外面,她说要见你。”
渐奇抬起头,黑幽的眸子注视在人在外,她说要见你。“
渐奇抬起头,黑幽脾眸子注视着站在办公室桌的三岛,“静子?”
“是的。
“请她进来。”
“是”
看着自己最得力的且手三岛恭谨地走出办公室,他爬爬浓密的黑发,脆弱忧郁已然不见,再度被卜坚毅冷漠的外衣。蹦蹦跳跳地进来,手上还挽着个餐蓝子。
“静子,你不是回京都了吗?”
静子,把篮子放在桌上,笑吟吟地开口:“我知道我父亲想反我抓回去嫁人,但是我才不会如他的意呢!”
“对方是名门公子 这是桩不错的婚姻。”渐奇把注意力转回手上的资料,淡淡的说。
“我才不要,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才不要接受这种政治联姻。”她冷哼了一声,“我父亲真是太固执古 板了。”
浅野静子的父亲是资深的职员,与石藤渐奇的父亲 石藤胜辛是三十几岁的老朋友。
“你的未婚夫是个相当优秀的青年,同时也是丸冢 株氏会社继任社长,你还有什么么好不满意的?”
“爱情,我和他根本就没有爱情呀!”
“爱情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不相信。”渐奇说 道话时,脑中突然浮现朵朵楚楚动人的脸庞,他的心猛 地抽痛起来。
他不相信爱情,也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玩意,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失去朵朵……这和爱情无关,他是很喜 欢她没错,喜欢到心都疼了,可是和爱情无关吧?
静子双眸灼灼地看着他,“但是我相信啊!我绝对 相信爱情,因为——”
“因为什么?”渐奇深吸口气,勉强把朵朵从脑海 中逐出,专心应付静子。
“因为我爱的就是石藤哥。”静子语气坚定地说了出来,不过脸颊与因此红透了。
渐奇双眉一蹩,俊美的脸庞登时面无表清,“不要开玩笑。”
“我说得都是真的。”静子喊道。
“你误把兄妹之情当成爱情了。我们从小一起躲藏大,情谊深厚,可是这么爱情没有丝毫的关系,我是把你当作我亲妹妹一亲看待。”他冷静地分析道。
“石藤哥,我是认真的。”她情向他,粉嫩的脸蛋更形嫣红,“我真的爱你。
“静子,抱歉。”他摇摇头。
“你为什么不相信?难道你爱的是那个辛朵朵?”嫉妒的子弹重重地击中她,静子不顾一切地喊道。
“你怎么会知道朵朵的?”渐奇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眯起眼睛凝视她。
“我……”静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警觉到自己失言了,“我在你的公寓里见过她。”
“什么时候?我为什么不知道?”他沉声问道。
“两个半月前。你……你干嘛那么凶?辛朵朵不见了又跟我没关么,你干嘛瞪我?”静子试图转移话题。
“等等,你又怎么会知道朵朵不见了?”渐奇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锐利的眸子紧盯着静子。
“我……”静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
“难道你在见到朵朵之后,跟她说了些什么?”答案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我没有。”她吞了口口水。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了。”他平静的声音下是深沉如波涛的怒气。
“我哪有跟她说什么?我不过就是和她打了个照面而已,至于为什么知道她不见了……”她在脑中迅速想着合理的解释,“我是听三岛说的。”
他依然紧盯着她,口气平淡地追问:“真是这样?”
“对。”静子咬着唇,佯装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石藤哥——”
“最好不要让我问你第二遍。”
他的眼神深沉锐利如鹰,静子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商场卜所向披靡了。他骇人的气势是这般的狂猛。令不由自主地自心底怯弱了起来。
静子讷讷地开口说:“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那么严重,我不过是跟她开了个小玩笑罢了。”
“什么玩笑?”
“我说我是你在京都的……妻子。”她的头低了下去,有预感风暴将至。
“什么?!”渐奇怒吼一声,脸色转为铁青。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会对你那么没信心,又会那么的不信任你……”看着他狂怒的神情,静子往后退了几步。
糟了!石藤哥好像真的生气了。静子心惊胆战的想。
“你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话?”渐奇的声音自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进出来,他正发挥强大的自制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我说过了,我爱你。”她天真的回答,以为这就能够解释一切。
“我也说过了,我不相信爱情,可是朵朵是我的女人,也是我未来的妻子,你没有权利对她说这些话!”她一拳重重捶向桌面。
难怪朵朵会突然不告而别,只留下心痛与迷惘给他。
静子张口想为自己辩时,渐奇倏地站了起来。
“今天下午五点有飞往日本的班机,就会让三岛载你到机场。”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冷静。
“我不要回去!”静子摇头跺脚,“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当你的新娘,绝对不要回京都嫁给那个什么名门公子。”
“由不得你。”渐奇按下桌的一个钮,“我会通知浅野怕父到机场接你的,再见。”
三岛随即走进办公室,垂手等候他的指示。
“我不要,我还是会再来台北的!”静子赌气地叫着。
渐奇的眸光一闪,冷冷地警告道:“在我还没有后悔之前,你走吧。”
“难道那个辛朵朵真的胜过我?”静子捂住脸,不敢置信地哺哺:“你居然为了她生我的气?”
“你对她说了这么不可原谅的谎话,你知道你原本该什么样的代价吗?”他语气冷厉地说。
“我……”
“看在两家多年的情谊上,这次我就不追究,可是别让我再发现你破坏我和朵朵的感情。”他这句话是陈述也是警告。“我……”面对他的眼神、静子吓得再退了一步。
“三岛,载静子小姐回饭店收拾行李,送她到桃园中正机场。”
“是。”
“石藤哥——”
渐奇迳自转过身子面对地富,眺望远处隐隐的青山,不再理会她。
静子恨恨地跺了脚,恍若旋风般冲出办公室。
渐奇额头倚在冰冷的地窗上,语气伤痛地低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听信静子的话?难道我们一年来的相处还不能让你信任我吗?”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回朵朵,郑重地向她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他不能失去她,他一定会找回她!
薇甄趴在床上认真地啃着书,她身边散置了一大叠的小说与漫画。
她平时除了写小说之外就是看小说,生活实在优闲惬意得很,无怪乎朵朵常戏称她是散人一名。
然而就在她看得专注不已、整个神魂都被科幻小说情节所吸引地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叫一
“薇甄,快出来!”
“吓!”薇甄吓得跳了起来。
听朵朵叫得那么紧急,她二话不说地抛下手中的小说,拔腿冲出房门观看究竟。
“怎么了?怎么了?要生了吗?”她选声问。
“不,是杨先生来了。”朵朵掩着嘴笑,指指坐在沙发上的曼中,“我叫你快点出来见客呀!”
“出来见客?你干脆叫我出来‘接客’好了。”薇甄白了她一眼,忍不住嘀咕道:“叫得那么紧急,我还以为我有娃娃可以抱了咧!杨先生你好,今天怎么有空来?”
曼中一脸微笑地看着她生动的表情,“想请两位吃顿饭,不知道有没有空、乐不乐意?”
“何必那么客气呢?” 薇甄一屁股坐在藤制沙发上,笑咪咪的说。
“是你们太客气了,那样热情的招待我,我请两位吃顿饭也是应该的,算是礼尚往来。”
“说得也是。”薇甄点点头附和,大表赞同。
“薇甄——”朵朵翻翻白眼,“你就不能稍微客气、谦虚一点吗?”
“对。”朵朵无奈的摇头摇,已经对她没法子了。
曼中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举手拨了额前的发丝,“这表示他们两位答应了吗?”
“没错,午餐就看你的了。”薇甄抢着发言。
朵朵揪了她一把,小声询问:“薇甄,真的要吃人家这一顿吗?”
“为什么不呼?反正杨先生钱一定赚得比我们多,让他请请客有什么关系?”她转间抛了个眼神给他,“对吧?”
“当然。”曼中笑道。
朵朵简直没有办法想像,薇甄怎么也对杨“大师”没大没小的?
面对这么有名气的人,朵朵总是不由自主的肃立起敬起来,可是薇甄就是有办法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时候朵朵很羡慕她随性的性子,但有时她却不替薇甄捏了把冷汗,生怕她冒犯了别人。
“朵朵,你还在考虑什么?走吧!”薇甄跳了起来,吆喝道:“杨先生,你有开车来吧?我们坐你的车。”
“请。”曼中也站了起来,潇洒地的一摆手。
朵朵只好也跟着起身,在薇甄的挽夫下走出客厅。
他们三人在薇甄的引领下,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午餐。
饭后,薇甄表示要当曼中的向导,带他畅游澎湖——其实说穿了还不是想坐免费的车子出动混。所以他们再度了吉普车,往宽阔的大道奔驰而去。
“你想带我们去哪里?”“司机”操拄着方向盘寻求指示。
“真走,我们到西屿去!”薇甄像个指挥作战地大将军般,威风地挥手指向前方。
“唉!”坐在后座的朵朵已经懒得提醒薇甄要注意形象、保持气质了。
阳光艳艳地洒在肩上,清风徐徐地扑向脸庞,路旁田野间的牛群们正低头吃草。
悠哉行驶的吉普车,沿路抖落了一地的欢乐。
三岛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破天荒地漾满了喜悦,他兴匆匆地奔进社长办公室,忘记要敲门。
“三岛,发生了什么?”渐奇轻蹩起眉头,停下正在书写的动作。
“有辛小姐的消息了。”
“真的?!”他猛地站起来,狂喜地叫道。
“是的,在澎湖。”
“澎湖?”他一时之间想不出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位于台湾西边的一个小群岛。”三岛早查过了。
“消息正确吗?”渐奇紧握着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拌起来,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没有错,我们从航公司飞往马公的登机纪录上找到了辛小姐的名字,”
“太好了,我马上到澎湖去。”渐奇随手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社长,”三岛急忙唤住心急的他,“可是只知道辛小姐是到了澎湖,并不知道她落脚在何处。”
“既然知道她在澎湖,我就可以慢慢找,一定可以找到她的。”渐奇沉吟了一会儿,迅速下达指示,“三岛,在我到澎湖的这段期间,所有业务由你暂代处理。”
“三岛应该随侍社长,这是老社长的命令。”三岛有着忍着与随从的忠贞精神,他语气坚定地说。
“我不会有事的。”
“请社长允许三岛随行,三岛也想帮忙找辛小姐。”三岛朝他鞠躬,衷心地恳求着。
渐奇考虑了几秒钟后,毅然地点头,“好吧。那社里的事务就请副社长代为处理,待会儿我会告诉他,你先去订机票。”
“是”
渐奇强忍着内心巨大的喜悦与激动,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内线。
“郭秘书,请景田副社长到我办公室。”
朵朵,我就快要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从我手中溜走。他在心中信誓旦旦地宣示着。
第三章
薇甄这些天简直玩疯了,早把月底应该交稿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因为难得有人自愿当司机,她岂能放过这个玩乐的大好机会?自然是大玩特玩罗。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希望这些天的玩乐能够让朵朵敞开胸别再忧愁,如果能因此而忘掉那个害她哭泣的王人蛋,转而接受杨曼中那就更好了。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噼哩啪啦响,可就不知道世事是否能尽如人意了?
这一天,薇甄又拖着朵朵和曼中坐快艇出海去玩。
就在船出了码头望安岛时,坐在船顶上的薇甄拍拍曼中的手臂,“好玩吧?”
“好玩,而且好美。”曼中手上拿着照相机,虽然忙于捕捉碧海蓝天的景致,但也不时拍下了薇甄的巧笑倩影。
“你的相机老对着我干嘛?多拍拍朵朵,你看她迎看风的笑靥是多么的娇媚动人,赶快拍,保证你回去以后绝不会后悔。”薇甄的意图太明显了,猛眨眼睛的模样让人不难看出她说这话的用意。
曼中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收起了照相机,深思地看着她,“为什么不拍你?”
“我有什么好拍的?”她张大眼睛,一脸不解。
“你的表情既丰富又生动,是个很自然的模特儿。”
“没事的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斜睨着他,“老实说,你有什么企图?”
曼中顿感啼笑皆非,这个小女子真是一点都不把他这个“大师”放在眼里,能“亏”就尽量“亏”,前几天那种把他当作思公的崇敬模样早已消失无踪了。不过,话说回来,曼中也不愿意别人把他当成偶像。
由于自己身分特殊,无论在国外或国外,大家都把他推到一个崇高的位子上,完全不敢将他当作平常人看待。
这已使他厌倦了当“大师”的生活,如今在澎湖遇到一个明知他是“名人”,还是对他“没大没小”的女子,令他整个心境都活泼愉快了起来。
“需要想那么久?可见得一点都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里,不理你了。”薇数退自转头看坐在左侧的朵朵,“你觉得怎么样?”
“想吐”
“真的?”薇甄大惊失色。
“假的。”朵朵哈哈大笑。
“好哇!竟敢耍我!” 她卷起衣袖,做出要K人的举动来。
“等等,我跟你开玩笑的。”朵朵连忙架住她的拳头,笑道:“看到这样令人心旷神信的海景,让人忍不住想要开开玩笑嘛。”
“你有精神开玩笑啦?刚刚不知道是谁临上船还嘟着嘴、苦着脸喔!”
“我从来没有坐地船,怕晕船呀。”朵朵讪讪地笑道。
“我就说——”
“那是什么?”曼中伸手一指,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哪里?”薇甄转头看向他指的方向。
“那一座地势险峻的岛屿叫什么?”曼中边问边抓 起相机取景,捉住那座诡谲奇险的岛屿风采。
“抱歉,没研究耶。”
“那座岛好像是海盗的巢穴幄!电影里面的场景都 是这样的。”朵朵目不转睛的看着,“薇甄,不知道会下会有海盗藏匿在上面?”
‘海盗?现在是民国八十六年,哪来的海盗?顶多 有一些大陆偷渡客藏匿在那儿罢了。“薇甄笑着挥挥 手,接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人们听说过 有关于沉船的事情吗?
曼中微微皱起眉头,沉吟道:“你是指最近在澎湖 海底发现到的古沉船事件吗?
“不愧是大师级人物,果然博学多闻。”薇甄朝他竖起大拇指,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起来。
“沉船?”朵朵双眼散发出充满兴趣的光彩。
她不是那种想要去挖宝寻金的人,但是对于这一类的故事她可爱听得很。
曼中探幽的眼眸瞅着薇甄,“我曾经在报纸上看到打捞沉船的报导,但详细的情形我就不清楚了。
薇甄抓着栏杆深吸了口凉爽的海风,微笑的解说: “这几年有渔船在澎湖海域打捞到一些老旧的瓦罐瓢盆,本来以为那是没用的东西,可是在无意间经过专业人士鉴定过后,发现那些器皿年代久远;有些甚至可以远溯至宋朝……”
“哇!”朵朵听得人神。
曼中想了想,猜测道:“可能是以前行经澎湖域被台风打沉的船队?
“宾果!” 他敏捷的反应和联想让薇甄不得不钦佩,“猜得真准。”
曼中谦逊地笑了笑,“然后呢?”
“然后政府就请相关部门派员进行研究与打捞的工作,希望能将沉船里的物品都打捞上来,借由它们将一些历史呈现在人们面前。”
“沉船的地方在哪儿?我们可以去观光吗?”朵朵兴致勃勃地问。
“恐怕不行,因为正确的地点只有政府部门知道,是怕民众因好奇心或为私利,而去破坏历史遗迹,再加上那些古帆船都很古老陈旧了,稍不注意就会造成极大的损害,所以目前政府部门有小心的维护那个地区,不让外界知道究竟在哪里。”薇甄像很有研究般地侃侃而谈,“不过,听说古代经过澎湖海域的商船和军舰相当多,那些船只都有可能在此地遇上台风或暗礁而沉没。有专家认为澎湖的沉船地点很多,除了已经发现的之 外,应该还有很多尚未发现的沉船。”
“好可怜。”朵朵突然冒出这一句话,还重重地叹 了口气。
“咦?姑娘叹气所为何事呀?” 薇甄莫名其妙的 问。
“古时候的木造船只相当脆弱且又没有仪器可测天候,再加上澎湖外海暗礁、暗流很多,一旦遇上狂风巨浪,发生船难的危险性就更大了。”曼中感慨的说。
“对啊!”朵朵点头,显然曼中的话说到她心坎里 了。
“哇!两位真是宅心仁厚,跟小妹我有得比。”薇甄拍拍胸脯,“我也是这么想的。”
朵朵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对啦对啦!”
曼中忍不住爱怜地揉了揉薇甄被风吹乱的头发——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失敬失敬。”
“哪里,我平常做人就很善良……”她被夺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朵朵轻敲薇甄的头一下,把她从得意忘形的边缘拉了回来,“别再夸自己了,然后呢?”
“然后什么?”她不是都交代完毕了吗?
“捞出的东西除了瓦罐瓢之外,还有什么?有没有什么古代的货物呀?”朵朵好奇地追问。
“我怎么知道?会坏会烂的经过几百年大概都已经不存在了,可是我想应该也有不少的宝藏吧?例如白银、黄金或珠宝之类的。”薇甄越说越像真有那么回事。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曼中就事论事的附和道。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要捞宝藏喔!小说作家经常写这一类的故事。”朵朵突然拍拍薇甄,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叫道:“薇甄,你也可以这就个题材写一本小说,搞不好以后还能卖电影版权耶!”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捞一捞,捞到了再写是不是?”
“也可以呀。”
薇甄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捞的,又不是撤张网下去就能网起一堆宝藏,即使是用精密的仪器探测都不见得能找到。再说我也不想去挖什么宝藏,还是专心写我的小说比较实在些,挖掘古物的事交给政府相关部门去做就好了,等到人家捞起来放在文化中心展览餐再去参观,那不是省事多了吗?”
“说得也是。对了,薇甄,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 事呀?”朵朵一脸崇拜的望向薇甄。
“平时没事就去文化中心晃一晃,多结交些各路的 英雄好汉就知道了。”她眨眨眼笑道:“你们可以称我 为澎湖的地头蛇。”
“亏你说得出来。” 曼中实在是被她的个性给打败 了,怎么会有人不惜一切破坏自己形象的?
她真的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吗?她果真随性率真至 此?
“嘿!望安到了。”薇甄压根不知道他现在满腹的 疑问,一个劲儿地拉着他和朵朵的衣袖,兴奋地大叫 着。
她虽然让曼中惊讶不解,但是也让他产生想要深人 确定的兴趣了。
他性格的嘴角扬起一抹充满兴味的笑……
晒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回来,薇甄的精神越见抖擞,她是越玩越有体力,兴致也越高昂了。
不过其他两位在台北长大的人显然与她相反,朵朵直接以孕妇有“责任与义务”休息为由,名正言顺地待在这里,曼中也决定待在饭店内休息一天,好好养足精神。
他曾经为了取景而在酷热的德州待了一个月,在每天日夜热与极寒的天气变化中坦然之且面不改面,可是这样一连几天被薇甄拖出去晒太阳、吹海风、晾人干,使得他不得不宣告投降。
尽管和她出去玩既有趣又甜蜜,还兼顾了拍照取景的任务,但是他还是比不上自小在潮湖长大的薇甄,他没有那么坚忍的耐热度,因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也自觉很丢人的待在饭店休息。
两个人都瘫下了。精力旺盛、体力充沛的薇甄只好收起如野马般的玩心,乖乖坐到电脑桌前努力写稿。
“唉——”这是她今天第三十八次叹气了。
朵朵扶着酸疼的腰,缓步走进她的房间,“怎么了?肚子饿了吗?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耶!”
薇甄抬头斜脱了她一眼,敲打键盘已久的双手这才放了下来,口中又逸出一声叹息,“唉!外面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可是偏偏我得坐在这儿敲电脑,这实在令人忍不住想叹气呀!”
“我还以为你在叹什么气,原来是因为这个。”朵朵移步到她的床边坐下,摇摇头笑道。
“你难道一点都不觉无聊吗?”
“还好,没有你严重。”
“人家好想出去哟!”薇甄望着窗外的蓝天,神魂都快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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