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媚人泪娃儿-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继祯偷眼看橙儿,她满脸得意的春风,这丫头……骄傲太过。
“好啦!事情解决,心上没事,大家都开心。橙儿,你最爱吃的蜜枣子,你爹进了一批,我让人留些到你们房里。”
“谢谢爹娘疼借橙儿。”
“当然要疼,你是咱们家的福星。”拍拍橙儿的粉颊,她满心欢喜。春凤飞扬,橙儿的生命走人春天。
☆ ☆ ☆
天亮,橙儿在继帧怀里醒来,两个月不到,他像屋外刚冒芽叶儿一样,以飞快速度长高长大。
“你醒了吗?”拍拍怀里的小女孩,他笑问。
“醒了,可是想赖床。”说着,又闭上眼睛,不动。
时间分分刻刻流过,他们没讲话,只在彼此怀里寻求温暖。
“橙儿,你想不想家?”继祯开口。
“想,尤其想我二姐,我脾气拗,大姐凶我,我不太理,只有温柔劝解我才会听;娘常说二姐是我的克星。”
“真的吗?那我有机会要向她讨教几招。”
“想治我?没那么容易。告诉你哦!我二组长得又温柔又美丽,村里的大哥哥都喜欢她,很多人常绕弯儿送东西来我们,每次有人在篱笆外面拉喉咙喊'青儿'时,我们就知道有好吃的东西来了。”
“她那么温柔美丽,当时怎不送她到我家冲喜?”他笑问。
“要真是二姐来你家,恐怕早被你家的远房姐姐和二奶奶欺负死。”
“怎么,什么时候起你又杠上二娘?”
“你偏心,有争执你就先编派我的不是,也没想想,'是不是她们吃饱寻我晦气,你要我乖乖忍受?想都别想。”一用力,她把自己塞回他怀中。
“根本是你得理不饶人,每次都把人家气得半死,我要怎偏袒你?”对橙儿的暴烈性子,他无能为力。
“我们家都是女孩子,二姐柔弱、小妹天真,娘又长期卧病若没有我和大姐的强势捍卫,早就被人家欺侮死。”
“有人以欺侮人为业?”
“是没有,可有人拿它当娱乐,见人不好过,心里会暗地开心。”
“不谈这个,说说你家里的事。”
他喜欢她说起家人时,脸上浮现的柔和光晕,这样的橙儿不再盛气凌人,不再尖锐。
“娘打我晓事就生病,我和墨儿几乎是大姐、二姐带大。墨儿虽笨却乖巧,反而是我常惹麻烦,我好胜不服输又坚持己见,爹娘常说,我要是男孩子就好。
我们石头村里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川,村里小孩以抓鱼虾当游戏,我不一样,我把它当营生。我研究水流方向、鱼群产卵季节、鱼的栖息地方,大多时候,我是村里抓鱼最多的小孩,因为我想拿河里的东西将全家人喂饱饱。“
“爹说你很聪明。”
“我但愿能用聪明去换银两,这样……爹不用上苏家当夫子、娘不早死,我们姐妹不会四处分散……晓得吗?我们家虽穷,但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
话到这里,她哽咽,靠在他怀里,她想寻求亲情……
抱住橙儿,继祯心疼她的强悍,原来,她的性格来自艰困环境,为此责难于她,不属厚道。
他该努力的是——多宠爱她,也许很多很多的疼爱,才能创造出她的柔软性情。
天渐渐大亮,这回,他们沉溺在自己的心事中,没继续交谈。
“怪了,又死掉两盆花,这一整排盆栽都没事,单单靠窗这两盆,我连换过十盆,还是活不成。”
尽管压低嗓音,清醒的继祯和橙儿还是扼话听得一猜二楚。那是管理园子花草的长工在屋外交谈。
“会不会这里照不到阳光?”另一个蹲下身,挪挪花盆。
“ 怎么可能,晌午时候不就这里的阳光最盛。”
“难不成新少奶奶是专吸花气的精怪?否则每次都死靠窗的这两盆,别的花都没事……说不通……”
'别满口胡说,新少奶奶是咱们家的福神啊!没有她,大少爷的病怎好得起来,你的话要传出去,包管你没工作。“
“你不觉得……少爷的病好得太奇怪,说不得真有些邪门。”
“什么邪门,就是冲喜啰!你不懂吗?”
“冲喜真有效,每个人生了病甭看大夫,找个人来冲冲不就
得了。“
“我不同你闲嗑牙,还有好多工作要忙,动作快些,把这两盆。挪走,换上新盆栽,免得总管说咱们不认真。”说着,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房内,橙儿支起上身,抬眼望他,满眼净是不解,想不出为什
么会单单死掉临窗两盆花。
“你有没有听过,冲喜会把花儿弄死?”她是绝不承认自己是精怪,要真有那等本领,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贪官和苏家整死。
'
是啊!怎会单单死掉靠窗的那两盆花?念头在继祯脑海里过千百回。慢慢地,他的眼睛从迷蒙到澄澈,一兴奋,他从床上直坐起。
“你想,它们为什么会死?”他问。
“不晓得啊!我又没弄它们。”把账算在她头上,不公允。
“你有!”他说得笃定。
“我有?你也相信我是专吸花气的精怪?”
“你想想,每次你都顺手把药倒在哪里?”
“就往窗外倒啰……难道是……药?”她瞪大了跟,满眼不解。这一推想,事情变得可怕。
“有可能!”
点点头,他回想一年多前初发病,不过是受点风寒,结果两天药,益发没力气下床,慢慢地胃口渐差、全身无力,成天意识浑噩不清,睡睡醒醒、身体日虚。
再回想,他是从几时起痊愈的?
婚后第一天,橙儿和如意起冲突,橙儿顺手将药汁往外倒,还说了句——药没用,吃进身体里反成毒害。
接下来,她天天倒药、天天逼他吃饭、出门运动……原来,他身体好起来,和冲喜无关,是橙儿的误打误撞救下他。
药有问题……那么在这个家里,谁想害死他?
事情未想透彻,门板上两声敲叩,打断他的沉思。
如意领丫头入门,照例,她们送来早膳和汤药。
橙儿跳下床,慌手慌脚套上衣服鞋袜,匆匆走到花厅。临行,继祯拉住她的手提醒:“不要打草惊蛇。”
“少奶奶,这是大少爷的药,你一定要让少爷喝下去。”
如意望住橙儿的眼睛,猜想是不是她没按时让继帧喝药。两个月了,继帧的身体日见痊愈,别开始,她也以为是冲喜关系,让继祯看起来精神些,但是这两个月她们把药加重分量,没道理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知道。”记起继祯的话“,她强忍”打草“欲望。
“你确定每天都有固定喂少爷吃药吗?”如意声声逼人。
“当然确定,你没见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健康,要没吃药,我又不是神佛,能手指一点就把他的病根除?”橙儿一句话封住她的质问。
“有就好,万一少爷没吃药,病又加重,你要负全贡。”如意用话恐吓。
“多谢好心嘱咐。”扭起一张假脸,转身回房。
橙儿待不下去,再留下,她会忍不住问如意,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非要毒害继祯。
回到房里,他们仔细倾听如意和丫环的脚步声,直到确定她们离开,继祯才说:“你用盆子到院里捞条小鱼进来。”
“嗯!看我的,抓鱼是我最在行的。”
果真,从她说完这句话到她端着盆子回房,花费不到一刻钟时间。
木盆子放在桌上,两人相视一眼,便将药汁缓缓倒人盆内。
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水里看,等着等着,果然没多久,原本活蹦乱跳的鱼动作变得缓慢、停滞,橙儿用手捧起,它微微摇动尾巴,无力挣扎。
“不成,我要救它。”说完,橙儿带着色慌慌忙忙往外跑。
再回房,她看见继祯沉思,打破沉默,她先说话。
“鱼没死,我把它放进水塘里,刚开始它游不动,只在水面上飘浮,不过,我离开时,它就游开了。”
“可见药汁里加的是慢性毒物,不会一下子致死,但只要日子拖得久,总能把人弄死,这样一来,我的死亡就不会显得突兀。”继祯缓缓分析。
“走,我们去告诉爹娘,如意要害死你。”拉起继祯的手,她欲往外跑。
“不!我们手中没有充分证据,到时她要抵赖,谁都没办法反-驳,再加上,我想不透如意为什么要害我?”他拉回她,不让她冲动。
“也对,害死你,她有什么好处可得?”回眸,她觉得他的话有理。
“就是这句,人不会做伤人不利己的事情,除非有好处,我要找出谁是幕后主使,找出我挡住谁的路。橙儿,我们来演一出戏好不好?”
“演戏?好啊!听起来蛮好玩。”
“首先,我们要找几个帮手,对了,你到隔壁方家找小招和小实两兄弟,我要他们当我的眼线,然后……”
这次,他们谈过整个早上,两个人的情绪都很激昂,突然间,他们觉得自己是大人,能应付事儿了。
“长孙继祯,这一次我甘败下风,我觉得你比我还要聪明。”橙儿心服口服。
“比橙儿聪明?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呢!多谢赞美。”
“不客气。”说着,两人同时笑开,他们有了革命兄弟的同袍情谊,能和一个人为同一件事努力,是种相当不错的感觉。
第四章
大少爷的病又见沉重,十天不到,他已不能下床;冲喜的迷信过去,长孙家又陷人愁云惨雾。
这会儿,橙儿的地位扶摇直下,没人再说她是福星。
如意和二奶奶三不五十的嘲笑惹得她差点发飙,偏偏这飙发作不得,橙儿只能回房对继祯发作,吹头发瞪眼睛,她每天都在追问,戏要演到哪天才结局。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要演什么烂戏,害我一天到晚被人喊小寡妇,你还没死呢,就有人期待起我当寡妇了。”屁股重重坐在木雕椅子上,她满肚火。
“有人开始得意忘形?很好!等狐狸尾巴一露出来,咱们就动手抓人。”继祯把橙儿抱在腿上,安抚她的火气。
“我没看见什么狐狸,只看见食入魔鬼,我看啊,她们不把我撕碎不甘心。”委屈吶,要是以往,她哪有可能地不还口。
“好,都是我的错,等这件事情过后,我带你四处玩玩。”
“玩,好哇,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去游太湖、坐画肪好不好?再不,带你到龙文寺看茶花、文殊庙赏牡丹。”
“不好,你带我去看看长孙家商号伍什么模样,我还要去街上逛逛哪家商号生意好,见识他们是用什么方法经营,最好啊,再去看看歌楼酒肆,听园里长工说。镇上的花香苑天天大排长龙,生意好的不得了,而且还不是普通人的去。少说口袋里要装满十两银子才行。”她一口气说了长串。
“钱鬼,满脑子都是银子,俗气。”捏捏她的鼻子,继祯喜欢戏弄她。
“哪天,咱们家下顿米粮在哪里都没着落,我倒要看你还什么闲情,敢躺在床上拿书嘲笑别人俗气。”橙儿反驳。
“为生计锱铢必较,没什么不妥,但像你吃饱饱穿暖暖,还脑筋都是钱,就是庸俗、就是自找苦吃。”
“你说我自找苦吃?没错啊,我是自找苦吃,好好一个女子,没事跑到人家家里当寡妇让人糟蹋。”叉起腰,她的委屈全是他欠下。
“别乱说,我还没死,你想当寡妇还有得等咧。”
“你也觉得'寡妇,刺耳?夫君,我可是时时刻刻让人左一寡妇右一句寡妇欺侮着呢!”
他们越争越大声,在场面快失控时,小招闯进来。
“少爷、少奶奶,老爷和夫人、二奶奶来了,你们快预备,我外面候着9。”
、
“什么?”
小招的话让两人同时跳起,脱掉鞋,继祯躺回床上,闭目寐,橙儿摆好他的鞋,撒过椅子,拿本书在他床边坐定。
就作戏位置站定,小招出门迎上。
没多久,一行人进屋。橙儿起身;让开位子。
“橙儿,继祯今儿个情况怎么样?”长孙老爷问,他的眼里有着沉重疲惫。
:
“早上醒过来一会儿,我强喂几口饭就说吃不下,眯眼睡了。”她说完,长孙夫人转头低泣。
每次对长孙夫人说谎,橙儿都会心慌,她的泪水鼻涕带给儿罪恶感太甚。
“娘,你别紧张,继祯一定会好起来,我有信心,他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好很多,上次都能保下来,这回更没问题。”
“橙儿,娘不能不担心,娘就只有他一个宝贝儿子,万一他开……我……”抱起橙儿,她哭得更伤心。
“娘,你别这样,继祯清醒的时候很担心你,怕你太难过,我想操心对他的病情有害无益,不如我们来约定,你照顾好自己,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她想把那个硬心肠的假病人一腿踢下床。
“谢谢你安慰我,我好过多了,每次听你说话,我都会燃起希望,但愿继祯能赶快好起来,不要辜负我们。”橙儿这孩子和她投缘极了。
“他一定会好起来。”拍拍长孙夫人,她成熟得像个大人。
“橙儿,房里缺什么东西,吩咐一声,让下人去准备。”长孙老爷交代。
“谢谢爹,橙儿知道。”她乖乖应答。
“一个人照顾继祯会不会忙不过来?不如把如意拨过来帮你?”二奶奶也开口关心。
“不用,我做得很顺手。”假假的笑在不屑产生前停住,让如意来,继祯会早登西方极乐。
“既然这样,我们先离开,让继祯好好休养。”长孙老爷率先走出去。
“不要怕麻烦,有什么情况都让小招、小宝回报给我知道,免得我的心老挂着。”临行,长孙夫人又调回头对她说。
“好。”应声,橙儿送走长孙家老爷夫人。
扭头,待人走远,跳上床,她对继祯就是一阵劈头乱打。“你说,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有没有看见娘哭得那么可拎,你说、你说……”
☆ ☆ ☆
拿起笔杆,橙儿无聊到想哭。
自从继祯“病重”,她被迫足不出户,成天在亮节楼里兜来兜去,她是那种一刻都闲不下来的人,这情况令她憋得想跳楼。
“平平仄仄仄平平,干仄平仄平平仄……”她拿着笔在空中
乱挥,谁靠近谁倒霉。
“你又发作了?”拿一本书,继祯远远看她在空中画符。
“你当然无所谓,你在床上躺过几百天,再关三百年也为难不了你,我不一样,我是活蹦乱跳的鱼,你不给我池塘,只给我煎锅,不死都难。”她嘟起嘴,这已是极限,再不放她出门,就要换她憋死了。
“你要给我时间,让我把想吃鱼的凶手抓到,不然就算游进大海,都有人会撒网把你抓回来,摆进锅里,快火炸熟。”
她的缺乏耐性让他叹气。怎会有女人离“贞静娴柔”那么远?橙儿算是让他开了眼界。
“你确定抓得到?说不定根本没幕后黑手,从头到尾都是如意在搞鬼。”
“不!我肯定不只有她,她没道理耗费心思,只为损人不对己。”
“谁都会说道理,问题是,若存心怀疑,长孙府里里里外外上百口人都是目标,一个一个查,光靠小宝一人,我看他还没有查到,娘会先哭瞎,我会憋死。到时,凶手没害成你,却害得我们婆媳同命赴阴司。”
“放心,我想,两天内'他'会有动作。”
“你有特定目标?是谁是谁,你快说。”拋下笔,她冲到他身边,甩着他的袖口问。
“天机不可泄露。”微笑,他一脸怡然,躺回床上闭目装死。
“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哼一声,她拋下他的袖子,尊严是人类生存仅次于性命的东西,古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贤人,现有不求真相而软声的孟予橙。
“不说就不说,了不起!哪天轮到他来求人,她就学学他这招不死不活的破病招,谁都别想从她嘴里套出一个屁。”
橙儿忘记,屁通常只会从躯体后下方连接四肢的地方喷泄出,很少人会从嘴巴放出,所以想从她嘴里套出屁,比孙悟空想当玉皇大帝还困难。
走回坐位前,拿起毛笔,她又要开始她的平平仄平仄平平。
没一会儿工夫,小宝慌慌张从门外进来,没看清橙儿的动作,划地,他被毛笔拦腰斩过。“少爷,他们开始有动作了。”
一听到小宝的话,继祯跳起身,橙儿也连忙停下她的画符工程。
“他们在哪里?”
“在二奶奶房里。”
“橙儿,走!我带你去找你的真相。”拉起橙儿,心花朵朵开,娘的眼泪可以就此停止。
☆☆☆
大厅上,长孙老爷、夫人居中坐,继祯和橙儿立在他们身旁,二奶奶和如意被人押跪在地板,哭花一双泪眼。
橙儿上场,她扬着抑扬顿挫的清亮嗓音,把事情娓娓道来。
“如意,你为什么要害继祯?”长孙老爷厉声问。
“冤枉啊!老爷请您听听如意的委屈,如意进长孙家大门,几年来哪天不是小心翼翼克尽职守。大家都知道,自少奶奶嫁进长孙家,她就与我不合,处处挑我的碴,我尽力讨她欢心,可少奶奶就是不喜欢我,如意也无可奈何。如今她又编派出这种事来害我,少奶奶,您晓不晓得,编派这种事是会害人杀头的啊!”她哭得花枝乱颤、梨花带泪。
“诡辩!”橙儿气嘟嘟转脸不看她。
“你看,平日不厚道、爱逞口舌,这会儿祸惹上身了吧!劝都劝不醒,其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继祯在她耳畔取笑她。
“事实胜于雄辩,清者清、浊者浊,我没做错,祸想上身不容易,有心思,你多担心担心你家的'远亲姐姐'吧。'”扯扯脸颊,她对他扮鬼脸。
“这回你得罪的是一个如意,要是你得罪整园子下人,光众口铄金,口水乱喷,就会把你整死。”说着,他指指门外黑压压那片看热闹人潮。
“有本事的人来整我啊!”她一脸天地不怕。
“你哦,初生之犊。”他用折扇敲她的脑门。
“就是初生犊才不害怕你这只破病虎。”你一句、我一句,他们斗个没停,直到长孙老爷砰一声将瓷瓶扔到如意跟前,他们才停下争辩。
“这……这……”看见瓷瓶,如意脸色发白。
“这是刚才在二奶奶房里,家丁抓住你时,你急急忙忙投进炭盆子里烧的东西。你真没见识,瓷土捏塑成形,要大火烧过利能成瓶,炭盆子里那点星火能拿它怎么办?湮灭证据?它还没那等本事。”长孙老爷怒目相向,吓得如意急忙后退。
“这是……是二奶奶交给我的……”她嗫嚅出口,走到这步,她只能咬人下水。
“如意,你别信口雌黄,我几时交给你这东西,老爷明察啊,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好好日子不过,惹这种腥干啥?”
二奶奶在心中盘算,好歹她帮老爷生了个儿子,有功无过,只要没有确切证据,老爷笃定会放她一马。
“二奶奶,明明是你要我把毒粉加人少爷药汁当中,你说,大少爷一死,二少爷继承家业,轮到你当主家夫人,就要我做你的媳妇。
“你别吓得犯糊涂,你比继善大四、五岁,我怎会说这种话周说着,她回眸对上老爷。”老爷,刚才是继祯和橙儿带人进门,说不家这瓶像谁动手脚,想除去我这个'外人'。'她意有所指地瞄向继祯。
“看来,你的宽厚也没让你免于'众口铄金'。'橙儿胜利地朝他一望。
长孙老爷怒极,对小宝喊了声。“小宝,去把卖药道士找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连卖药人都找到!?瞬地,二奶奶脸色刷白,心知再也抵赖不过,她垂眉,低低哀嚎。
“我招、我全认……我知道自己做错,错得彻底………贪呵…都是贪念害我……只求老爷发发善心,想我这些年尽心服侍,饶我一条生路。”
“饶你,好让你有机会再去害人?江总管,把她们给我送人府而。”长孙老爷怒不可遏。
一听到老爷的决定,二奶奶和如意瘫在地上,再站不起来。橙儿见她们两人的悲惨模样,平日的嚣张跋扈全然不见,心下浮上同情。
她走到长孙老爷面前,跪下。
“爹,这事要怪二奶奶,不如怪你,哪个女人不想当正妻、不想死后人祖宗牌坊?要是当年你不娶二奶奶,也许她会是别人家人红花轿迎人门的正妻,要当上正妻,谁还肯花精力去害人?所以是你害她钻营汲取。”
“你的意思是说,错在我?”长孙老爷错愕。
“她当然有错,错在贪图。可是想想,世上哪人不贪名利,你日夜辛苦操劳、学子寒窗苦读,谁不为名为利?也许二奶奶做法不正确,那也只能怪她读书少,名人圣贤的话记不多,对礼义廉耻所知太浅薄,她罪在愚,不至死。”
“继祯,赞成你媳妇的话吗?”长孙老爷问。
继祯走到橙儿身边与她并立,橙儿趁机在他耳边说:“是你要我宽厚的,不要只会说道理不会做。”
他没理她,站直身回答父亲的话。
“爹,蒙天庇荫,继祯的身体才能康复。孩儿认为这是件好事,不应多制造杀戮,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继祯的想法是,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悄悄离开镇上,到别处重新展开新生活。”
又一次,他站在她这边,橙儿扬起两道细柳眉。她……乐意!
“老爷,继祯和橙儿说得有理,好歹我们替继善想想,你亲手捏断他娘亲生路,往后这事儿传出去,你要继善怎么做人?”
长孙夫人加人说项,长孙老爷的眉头稍稍松开,叹口气,“就们说的办。江总管,你都听见了;把她们带下去。”这场家务他处理得比商务还累,长孙老爷懂了清官的难为。
不过,从此他学会,想安家就该戒色,一群女人同处只会三国志的复杂有过之无不及。
第五章
岁月匆匆,八年过去,继祯长得俊秀挺拔,儿时的那副瘦弱模样不复见;连着几次会考,他考上秀才、举人,准备在下个回合拿下状元头衔好光耀门楣。
对家里面的生意他向不太搭理,也许是觉得开口闭口净利毛利很庸俗,也许是认为士农工商中,商排了末等,反正他就是不乐意继承家业。
橙儿也大了,不过个头没长太多,踮起脚尖只到继祯耳朵,对于这点她非常不满,从此两人吵架,她的声势变得弱小,她讨厌让人欺压的感觉。
这些年,橙儿和继祯一起读书、同公公学做生意,继祯没说错,她真是游进大池塘的追遥鱼儿了。
她喜欢和一群男人周旋、喜欢嫌得利益的胜利刺激,她的眼光奇准,几年不到,长孙家商号在她的手中扩大了一倍不只,还设下第二家分店。
说到这里,橙儿得感谢她的已婚身份,任她在外怎地拋头露面,谁也没话好批判她,相反的,镇上男人只要想起长孙家大媳妇,心中虽不是滋味,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声佩服,而镇上女人更是拿她当偶像来尊敬。
再说说继善,他还是那副贪吃模样,不过让人不平衡的是,他成天吃吃吃,却没吃出脑满肠肥,他虽不及继祯高,但身量也到他眉头,虽没大哥帅,也长了一脸斯文。
他不爱读书,跟着师傅忿过几年,便开始偷懒,一得空就往厨房里钻。他最大的希望是能开一家酒楼馆馆。做尽天下美食。
今年初,长孙老爷从商场上退下来,他很放心将铺子全交予橙儿,刚开始有许多伙计不满让女人指挥,他才想要怎生帮橙儿摆平这件困难,哪里晓得几句压人话,橙儿自己把事情摆平。
现在,他赏花玩鸟,教教夫人下棋认字,日子倒也逍遥法外快活,反正媳妇能干嘛!
反而是长孙夫人,她老记挂着要给媳妇一场盛大的圆房礼谁知道继祯和橙儿从小就抱在一块儿睡觉,等她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准备请人看日子,橙儿居然大大方方说,她和继祯已圆房。在这点上,她老觉得自己欠了橙儿,每次说起不免遗憾。
不过,橙儿和她说定,绝不会偷偷生下孩子,等小孙子出。她就要热热闹闹开上两百桌流水席,让远亲近邻全来沾沾长孙家的喜气。
听说今儿一早,橙儿让下人在长孙家商号前面放粮,赈济贫。这是她每季固定要做的事情,单就眼前看来,橙儿不仅是长孙家的福星,也是镇上的大福星。
八年过去,长孙家看起来处处都有新气象,比方孩子长大各有各的志向;比方少了句心斗角,到处都显得平和安祥;比宅子越换越大,长孙家变成一方富甲。
然,在某些地方长孙家仍维持着旧时模样,比方继祯、继善兄弟感情仍然要好,并不因为下毒事件发生有所不同。比方橙儿和继善一见面就斗嘴,把大嫂小叔关系剔除在五伦之外;比方不五十,继祯就要训训橙儿的不够温柔,却从未见效。
秋风扫过,今年又是个丰收年,橙儿用高价收购粮食,运往北方,让大家过个富足年。
晌午船北上,橙儿方得空回房里休息。
“回来了?要不要喝点茶,才刚送上来,还温着。”继祯放下书本,把走到身边的橙儿拉下,让她坐在自己膝上,他的脚是她的专属椅子。
她喜欢靠在他肩膀上,尤其在他的肩膀变得又宽又大之后,靠着靠着,她靠出安全感,不管在外面多奔波劳苦,只要回家这个大胸膛可靠,她就不怕累。
“这天气喝温茶,我又不是身子虚。”嘴巴这样念,但还是顺着他手上的杯口灌下一大口茶。
“喝温茶是养身,像你爱喝冰水,喝得夜半咳嗽,年纪轻轻,不是好事。”拍拍她的头,他享受起她的短暂温柔。
“可是又热又累,不喝冰水,很可怜吶。”嘟起嘴。脸摩蹭他的,使出她一贯的撒娇动作。
“有事求我?”他心底了然。
扣住他的腰,贴上她柔软身子,她的柔顺通常伴随某个程度要求。
“真聪明!爱读书的人果然不同,头脑就是比别人灵光。”伸出两手,她捏捏他的脸颊。“我真庆幸自己嫁的是这个有智能、有才干、相貌比别人强过几十分的老公,而不是那个成天只会吃的猪头。”
“继善一点都不胖,你不要老骂他猪头。”
这老婆记恨记得凶从第一次继善的找碴事件之后,她就没忘过每次见面损损人家。
“猪有胖也有瘦,那头猪,长相不像猪,头壳底下装的全是猪脑。”跷起脚,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她笑得满脸嫣红。
“背后骂人,小人行径。”他不苟同她。
“我没说我是君子!小人就小人吧,听起来比奸商好听些,反正咱们女人家,几千年前就让孔先生贬到和小人同等级。”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这次我收购一批药材,想往南方运去,顺便看看那里的织绣是不是如大家口中相传的那么好,若真的不错,我想在那里多留半个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