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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问苍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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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鹃反身跑,一面跑,一面在经过的桌子上,端起一碗热汤,连汤带碗砸向云翔,云翔急忙跳开,已经来不及,又弄了一身汤汤水水。这一下,云翔按捺不住了,冲上前去,再追。雨鹃一路把碗盘砸向他。
  客人躲的躲,叫的叫,场面一片混乱。金银花跺脚: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啊!”
  待月楼的保镖冲了进来,很快的拦住了云翔。
  雨鹃就跑进后台去了。
  雨凤看到雨鹃进去了,这才像大梦初醒般,站了起来,跟着雨鹃往后台走。云飞慌忙拦住她,析求的喊:
  “雨凤,我们必须谈一谈!”
  雨凤站住,抬眼看云飞。眼底的沈痛和厌恶,像是一千万把冰冷的利刃,直刺他的心脏。她的声音中滴着血,恨极的说:
  “人间,怎么会有像你们这样的魔鬼?”
  云飞大震,被这样的眼光和声音打倒了,感到天崩地裂。
  雨凤说完,一个转身,跟着雨鹃,飞奔到后台去了。
  雨鹃奔进化妆间,就神情狂乱的在梳妆台上翻翻找找,把桌上的东西推得掉了一地,她顾不着掉落的东西,打开每一张抽屉,再一阵翻箱倒柜。雨凤跑进来,看到她这样,就呆呆的站在房中,睁大眼睛看着。她的神志,已经被展家兄弟,砍杀得七零八落,只觉得脑子里一片零乱,内心里痛入骨髓,实在顾不得雨鹃在做什么。
  雨鹃找不到要找的东西,又烦躁的去翻道具箱,一些平剧用的刀枪滚了满地。
  雨鹃看到有刀枪,就激动的拿拿这样,又拿拿那样,没有一样顺手。她转身向外跑,喊着:
  “我去厨房找!”
  两凤一惊,这才如梦初醒,伸手抓住了她。颤声的问:
  “你在做什么?”
  “我找刀!我去一刀杀了他!”她两眼狂热,声音激烈:“机会难得,下次再见到他,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我去杀了他,我给他偿命,你照顾弟弟妹妹!”说完,转身就跑。
  雨凤心惊肉跳,拦腰一把抱住她。
  “不行!你不许去……”
  雨鹃拚命挣扎:
  “你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他!我想过几千几万次,只要给我碰到他,我就要他死!现在,他在待月楼,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只要一刀刺进他的心脏,就可以给爹报仇……”
  “你疯了?”雨凤又急又心碎:“外面人那么多,有一半都跟展家有关系,怎么可能让你得手?就是金银花,也不会让你在待月楼里杀人,你根本没有机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要试一试,我好歹要试一试……”雨鹃哀声大喊。
  雨凤心里一阵剧痛,喊着:
  “你别试了!我已经不想活了,你得照顾弟弟妹妹……”
  雨鹃这才一惊,停止挣扎,抬头看雨凤。
  “你说什么?”
  “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雨鹃跺脚:
  “你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你不想活也得活!是谁在爹临终的时候答应爹,要照顾弟弟妹妹?”她吼到雨凤脸上去:“我告诉你!你连不想活的资格都没有!你少在这儿头脑不清了!报仇,是我的事养育弟妹,是你的事!我们各人干各人的!我走了!”她挣脱雨凤,又向门口跑。
  雨凤飞快的追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
  “我不让你去!你这样出去,除了送死,什么便宜都占不到……你疯了!”
  姐妹两个正在纠缠不清,金银花一掀门帘进来了。看房间里翻得乱七八糟,东西散落满地,姐妹两个还在吵来吵去,生气的大嚷:
  “你们姐妹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雨鹃喘着气,直直的看着金银花,硬邦邦的说:
  “金大姐,对不起,我必须出去把那个王八蛋杀掉!我姐和我的弟妹,托你照顾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来生再报!”
  金银花稀奇的睁大眼帘:
  “赫!你要去把他杀掉?你以为他是白痴?站在那个大厅里等你去杀?人家早就走掉了!”
  雨鹃怔住。
  “走掉了?”她回头,对雨凤跺脚大喊:“都是你!你拦我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报父仇吗?难道你对他们展家动了真情,要哥哥弟弟一起保护吗……”
  雨凤一听而鹃此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瞪着雨鹃说:
  “你……你……你这么说,我……我……”
  雨凤百口莫辩,抬头看着房中的柱子,忽然之间,一头就对柱子撞去。
  金银花大惊,来不及阻拦,斜刺里一个人飞窜过来,拦在柱子前面。雨凤就一头撞在他身上,力道之猛,使两人都摔倒于地。
  金银花定睛一看,和雨凤滚成一堆的是云飞。阿超接着扑进门来,急忙拉起云飞和雨凤。
  云飞被撞得头昏眼花,看着这样求死的雨凤,肝胆俱裂。心里,是滚锅油煎一样,急得六神无主。还来不及说什么,雨凤抬眼见到他,就更加激动,眼神狂乱的回头大喊:
  “雨鹃,你去拿刀,我不拦你了!走了一个,还有一个,你放手干吧!”
  金银花忍无可忍,大喊一声:
  “你们可不可以停止胡闹了?这儿好歹是我的地盘,是待月楼耶!你们要杀人要放火要发疯,到自己家里去闹,不能在我这儿闹!”
  金银花一吼,姐妹俩都安静了。
  云飞就上前了一步,对金银花深深一揖。
  “金银花姑娘,真是对不起,今晚的一切损失,我都会负担。我和她们姐妹之间,现在有很深很深的误会,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向她们解释一下?”
  金银花还没有回答,雨凤就急急一退。她悲切已极,痛恨巳极的看着云飞,厉声的问:
  “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句,你姓展还是姓苏?”
  云飞咬咬牙,闭闭眼睛,不能不回答:
  “我告诉过你,我还有一个名字叫云飞……”
  雨凤厉的喊:
  “展云飞,对不对?”
  云飞痛楚的吸了口气:
  “是的,展云飞。可是,雨凤,我骗你是因为我不得不骗你,当我知道云翔做的那些坏事以后,我实在不敢告诉你我是谁,那天在山上,我已经要说了,你又阻止了我,叫我不要说……”
  雨凤悲极的用手抱着头,大叫:
  “我不要听你,不要见你!你滚!你滚!”
  金银花大步的走上前去,把云飞和阿超一起往门外推去。
  “对不起!她们萧家姑娘的这个闲事,我也管定了!你,我不管你是苏先生还是展先生,不管你在桐城有多大的势力,也不管你什么误会不误会,雨凤说不要听你,不要见你,就请你立刻离开我们待月楼!”
  云飞还要挣扎着向里面走,阿超紧紧的拉住了他。对他说:
  “我看,现在你说什么,她们都听不进去,还是先回去,面对家里的问题吧!”
  云飞那里肯依,可是,金银花怒目而视,门口保镖环伺,郑老板在外面踱步。一切明摆在面前,这不是谈话的时候。他无可奈何,心乱如麻,双眼哀伤的看着雨凤,茫然失措的被阿超拉走了。
  云飞和阿超一去,金银花就走到两姐妹身边,把姐妹二人,一手一个的拥住。
  “听我说!今天晚上,为了你们姐妹两个,我关上大门,不做生意了!闹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我的待月楼,会不会跟着你们两个遭殃!这些也就不管了,我有两句知心话跟你们说,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有多恨,可是,那展家财大势大,你们根本就斗不过!”
  雨鹃激动的一抬头:
  “我跟他拚命,我不怕死,他怕死!”
  “你这样疯疯癫癫,能报什么仇?拚命有什么用?他真要整你,有几百种方法可以做,管保让你活不成,也死不了!”
  雨鹃昏乱的嚷:
  “那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不怎么办!你们对展家来说,像几只小蚂蚁,两个手指头一捏,就把你们全体捏死了!不去动你们,去动你的弟弟妹妹可以吧?”金银花耸了耸后:“我劝你们,不要把报仇两个字挂在嘴上了,报仇,那有那么简单!”
  雨凤听到“动弟弟妹妹”,就睁大眼睛看雨鹃,眼里又是痛楚,又是恐惧。
  雨鹃也毛骨悚然了。
  “唱本里不是有一句话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真要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呀!”金银花又说。
  雨鹃听进去了,深深的看金银花。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几个小的,是不是?你们姐妹要有个三长两短,让他们怎么办呢?所以,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晚照样表演!暂时就当他们兄弟两个不存在,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对不对?弟弟妹妹还是要穿衣吃饭,是不是?”
  姐妹两个被点醒了,彼此看着彼此,眼光里都盛满了痛楚。然后,两人就急急的站起身来,毕竟是在大受打击之后,两人的脚步都踉踉跄跄的。
  “我们快回去吧!回去再慢慢想……回去看着小三小四小五……”雨鹃沈痛的说:“要提醒他们小心……”
  “是的,回去再慢慢想……回去看小三小四小五……”雨凤心碎的重复着。
  姐妹俩就彼此扶持着,脚步蹒跚的向外走,一片凄凄惶惶。
  金银花看着她们的背影,也不禁跟着心酸起来。
  这晚,萧家小屋里是一片绝望和混乱。雨鹃在里间房,对小三小四小五警告又警告,解说又解说;苏大哥不是好东西,他是展家的大少爷,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的仇人,以后,要躲开他们,要防备他们……三个孩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困惑,没有人听得懂,没有人能接受这种事实!
  雨凤站在外间的窗前,看着窗外,整个人已被掏空,如同一座雕像。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雨鹃筋疲力尽的走了过来。
  “他们三个,都睡着了!”
  雨凤不动,也不说话。
  “我已经告诉他们,以后见到那个苏……混蛋,就逃得远远的,绝对不可以跟他说话,可是,他们有几百个问题要问,我一个也答不出来!我怎么说呢?原来把他当作是大恩人的人,居然是我们的大仇人!”
  雨凤还是不说话。
  “呃……我快要发疯了,仇人就在面前,我却束手无策,我真的会疯掉!弟弟杀人,哥哥骗色,这个展家,怎么如此恶毒?”雨鹃咬牙切齿,握紧拳头。
  雨凤神思零乱,眼光凄然,定定的看着窗外。雨鹃觉得不对了,走过去,激动的抓住她,一阵乱摇:
  “你怎么不说话?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告诉我呀!刚刚在待月楼,我说你对展家动了真情,你就去撞头……可是,我不能因为你撞头,就不问你!雨凤!你看着我,你还喜欢那个苏……不是苏,是展混蛋!你还喜欢他吗?”
  雨凤被摇醒了,抬头看着雨鹃,惨痛的说:
  “你居然这样问我!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他?他这样欺骗我,玩弄我!我恨他!我恨死他!我恨不得剥他的反!吃他的肉!砍他,杀他……我……我……”
  雨凤说不下去,突然间,她就一下子扑进雨鹃怀里,抱着她痛哭失声。边哭边说: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爱他呀!他是苏慕白……在水边救我,在我绝望的时候帮助我,保护我,照顾我……我爱他爱得心都会痛……突然间,他变成了我的仇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雨鹃紧紧的抱着雨凤,眼中也含泪了。激动的喊:
  “可是,你千万要弄清楚呀,没有苏慕白,只有展云飞!他就像西游记里的妖怪,会化身为美女来诱惑唐僧!你一定要醒过来,没有苏慕白!那是一个幻影,一个伪造的形像……知道吗?知道吗?”
  雨凤哭着,哭得心碎肠断:
  “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展云翔杀了爹,但他摆明了坏,我们知道他是坏人,不会去爱他呀!这个苏……苏……天啊!我每天晚上想着他入睡,每天早上想着他醒来,常常作梦,想着他的家,他的父母亲人,害怕他们不会接受我……结果,他的家是……展家……”“她泣不成声了。
  雨鹃第一次听到雨凤这样的表白,又是震惊,又是心碎。
  “我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人?我怎么会上他的当?他比展云翔还要可恶一百倍……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该把自己怎么办?我心里煎熬着的爱与恨,快要把我撕成一片一片了!”
  雨凤的头,埋在雨鹃肩上,哭得浑身抽搐。
  雨鹃紧拥着她,眼泪也纷纷滚落,此时此刻,唯有陪她同声一哭了。就在雨凤雨鹃姐妹同声一哭的时候,云飞却在家里接受“公审”。
  望已经得到云翔绘声绘色,加油加酱的报告,气得脸色铁青,瞪着云飞,气极败坏的问:
  “云飞!你告诉我,云翔说的是事实吗?你迷上了一个风尘女子?每天晚上都在待月楼花天酒地!你还花了大钱,包了那个唱曲的姑娘,是不是?”
  云飞抬头看着祖望,面孔雪白,沈痛的说:
  “云翔这么说的?很好!既然他已经说得这么难听,做得这么恶劣,我再也不必顾及兄弟之情了!”他走向云翔,怒气腾腾的逼问:“你还没有够吗?你烧掉了人家的房子,害死了人家的父亲,逼得五个孩子走投无路,逼得两姐妹必须唱曲为生……现在,你还要糟蹋人家的名誉!你这样狠毒,不怕老天会劈死你吗?”
  云翔暴怒,挑起了眉毛,老羞成怒的吼:
  “你说些什么?那萧家的两个姑娘,本来就是不正不经的,专门招蜂引蝶,早就风流得出了名!要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就成了待月楼的台柱?怎么会给金银花找到?怎么会说唱曲就唱曲?那儿学来的?你看她们那个骚样儿,根本就是经验老到嘛……你着了人家的道儿,还在这里帮人家说话!”
  云飞气得眼中冒火,死死的看着他:
  “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了?你说这些话,不会觉得脸红心跳?萧鸣远虽然死了,他的魂魄还在!半夜没人的时候,你小心一点!坏事做绝做尽,你会遭到报应的!”
  云翔被云飞气势凛然的一吼,有些心虚,为了掩饰心虚,大声的嚷着:
  “这……这算干嘛?你自己在外面玩女人,你还有理!弄什么鬼神来吓唬我,你当我三岁小孩呀!什么鬼呀魂呀,你让他来找我呀!”
  “你放心,他会来找你的!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你混蛋!我一天不揍你,你就不舒服……”
  祖望往两人中间一插,又是生气又是迷惑。
  “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要听你们兄弟吵架,我听腻了!云飞,你老实告诉我,你每天晚上都去了那里?”
  云飞看看祖望,再看梦娴,看着满屋子的人,仰仰头,大声说:
  “对!我去了待月楼!对,我迷上了一个唱曲的姑娘!我一点都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但是,你们要弄清楚,这个姑娘本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云翔为了要他们的地,放火烧了他们房子,烧死了他们的父亲,把她们逼到待月楼去唱歌!我会迷上这个姑娘,就是因为展家把人家害得那么惨,我想赎罪,我想弥补……”
  大家都听傻了,人人盯着云飞。天虹那对黝黑的眸子,更是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祖望深吸口气,眼神阴郁。严肃的转头看云翔:
  “是吗?是吗?你放火?是吗?”
  云翔急了,对着云飞暴跳如雷:
  “你胡说!你编故事!我那有放火?是他们家自己失火……”
  “这么说,失火那天晚上,你确实在现场?”云飞大声问。
  云翔一楞,发现说溜口了,迅即脸红脖子粗的嚷:
  “我在现场又怎么样?第二天一早我就告诉你们了,我还帮忙救火呢!”
  “对对对!我记得,云翔说过,云翔说过!”品慧急忙插嘴说。
  祖望对品慧怒瞪一眼:
  “云翔说过的话,一句也不能信!”
  品慧生气了:
  “你怎么这样说呢?难道只有云飞说的话算话,云翔说的就不算话?老爷子,你的心也太偏了吧!”
  梦娴好着急,看云飞:
  “你为什么要搅进去呢?我听起来好复杂,这个唱曲的姑娘,不管她是什么来历,你保持距离不好吗?”
  云飞抬头,一脸正气的看着父母:
  “爹,娘!今天我在这儿正式告诉你们,我不是一个玩弄感情,逢场作戏的人,我也不再年轻,映华去世,已经八年,八年来,这是第一次我对一个姑娘动心!她的名字叫萧雨凤,不叫”唱曲的“,我喜欢她,尊重她,我要娶她!”
  这像一个炸弹,满室惊动。人人都睁大眼睛,瞪着云飞,连云翔也不例外。天虹吸了口气,脸色更白了。
  “娘!你应该为我高兴,经过八年,我才重新活过来!”云飞看着梦娴。
  品慧弄清楚了,这下乐了,忍不住笑起来:
  “哎,展家的门风,是越来越高尚喽!这酒楼里的姑娘,也要进门了,真是新鲜极了!”
  祖望对云飞一吼:
  “你糊涂了吗?同情是一回事,婚姻是一回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云翔也乐了,对祖望胜利的嚷着:
  “你听,你听,我没骗你吧?他每天去待月楼报到,据说,给小费都是一出手好几块银元!在待月楼吃香极了,我亲眼看到。酒楼里上上下下,都把他当小厮宗一样看待呢!天尧,你也看到的,对不对?我没有造谣吧!”
  祖望被两个儿子弄得晕头转向,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资讯,太多的震惊,简直无法反应了。
  云飞傲然的高昂着头,带着一股正气,朗声说:
  “我不想在这儿讨论我的婚姻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根本就言之过早!目前,拜云翔之赐,人家对我们展家早已恨之人骨,我想娶她,还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人家,把我们一家子,都看成蛇蝎魔鬼,我要娶,她还不愿意嫁呢!”
  梦娴和祖望听得一楞一楞的。云翔怪笑起来:
  “爹,你听到了吗?他说的这些外国话,你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云飞抬头,沈痛已极。
  “我今天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听你们的审判了,随便你们怎么想我,怎么气我,但是,我没有一点点惭愧,没有一点点后悔,我对得起你们!”他转头指着云翔:“至于他!他为什么会被人称为”展夜枭“?晚上常常带着马队出门,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用什么手段掠夺了溪口大片的土地?为什么人人谈到他都像谈到魔鬼?展家真要以”夜枭“为荣吗?”他掉头看祖望,语气铿然:“你不能再假装看不到了!人早晚都会死,但是,天理不会死!”
  云飞说完,转身大踏步走出房间。
  祖望呆着,震动的看着云飞的背影。
  天虹的眼光跟着云飞,没入夜色深处。
  云翔恨恨的看着云飞的背影,觉得自己又糊里糊涂,被云飞倒打一耙,气得不得了。一回头,正好看到天虹那痴痴的眼光,跟着云飞而去,心里,更是被乱刀斩过一样,痛得乱七八糟了。他不想再在这儿讨论云飞,一把拉住天虹,回房去了。
  云翔一进房间,就脱衣服,脱鞋子,一屁股生进椅子里,暴躁的喊:
  “天虹!铺床,我要睡觉!”
  天虹一语不发,走到床边,去打开棉被铺床。
  “天虹!倒杯茶来!”
  她走到桌边去倒茶。
  “天虹!扇子呢?这个鬼天气怎么说热就熟?”
  她翻抽屉,找到摺扇,递给他。
  他不接摺扇,阴郁的啾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到面前来。
  “你不会帮我──吗?”
  她打开摺扇,帮他拚命扇着。
  “你扇那么大风干什么?想把我尝到房间外面去吗?”
  她改为轻轻扇。
  “这样的确法,好像在给蚊子呵痒,要一点技术,你打那儿学来的?”
  天虹停止扇扇子,抬头看着他,眼光是沈默而悲哀的。他立刻被这样的眼光刺伤了。
  “这是什么眼光?你这样看着我是干嘛?你的嘴巴呢?被”失望“封住了?不敢开口了?不会开口了?你的意中人居然爱上了风尘女子,而且要和她结婚!你,到头来,还赶不上一个卖唱的!可怜的天虹……你真是一个输家!”
  她仍然用悲哀的眼光看着他,一语不发。
  “你又来了?预备用沈默来对付我?”他站起身来,绕着她打转,眼光阴恻恻的盯着她:“我对你很好奇,不知道此时此刻,你心里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心痛吗?后悔吗?只要不嫁给我,再坚持半年,他就回来了,如果他发现你还在等他,说不定就娶了你了!”她还是不说话。他沈不住气了。命令的一吼:“你说话!我要听你的感觉!说呀!”她悲哀的看着他,悲哀的开口了:“你要听,我就说给你听!”她吸口气,沉着的说:“你一辈子要和云飞争,争爹的心,争事业的成功,争表现,争地位,争财产……争我!可是,你一路输,输,输!今晚,你以为得到一个好机会,可以扳倒他,谁知道,他轻而易举,就扭转了局面,反而把你踩得死死的!你……”她学他的语气:“可怜的云翔,你才是一个输家!”云翔举起手来,给了她一耳光。天虹被这一耳光打得仆倒在桌子上。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用更悲哀的眼神看着他。继续说:
  “连娶我,都是一着臭棋,因为我在他心中,居然微不足道!你无法利用我让他嫉妒,让他痛苦,所以,我才成了你的眼中钉!”
  云翔喘着气,扑过去还想抓她,她一闪,他抓了一个空。她警告的说:
  “如果你还要对我动手,我会去告诉我爹和我哥,当你连他们两个也失去的时候,你就输得什么都没有了!”
  云翔瞪着天虹,被这几句话真正的震动了。他不再说话,突然觉得筋疲力尽。他乏力的倒上了床,心里激汤着悲哀。是的,自己是个输家,一路输输输!父亲重视的是云飞,天虹真正爱的是云飞,连那恨他入骨的萧家的两姐妹,都会对云飞动情!云飞是什么?神吗?天啊!他痛苦的理着头,云飞是他的“天敌”,他要赢他!他要打倒他!展云翔生存的目的,就是打倒展云飞!但是,怎么打倒呢?
  第九章
  云飞彻夜未眠,思前想后,真是后悔无比。怎样才能让雨凤了解他?怎样才能让雨凤重新接受他呢?他心里翻翻腾腾,煎煎熬熬,这一夜,比一年还要漫长。
  天亮没有多久,他就和阿超驾着马车来到萧家门口。阿超建议,不要去敲门,因为愤怒的雨鹃绝对不会给云飞任何机会。不如在巷口转弯处等着,伺机而动。或者雨凤会单独出门,那时再把她拖上车,不由分说,带到郊外去说个明白。如果雨凤不出门,小四会上学,拉住小四,先打听一下姐妹两个的情形,再作打算。云飞已经心乱如麻,知道阿超比较理智,就听了他的话。
  果然,在巷口没有等多久,就看到小四匆匆忙忙的向街上跑。
  阿超跳下马车,飞快的扑过去,一手蒙住小四的嘴,一手将他整个抱起来。小四拚命挣扎,阿超已经把小四放进马车。
  云飞着急的握住小四的胳臂,喊着:
  “小四!别害怕,是我们啊!”
  小四抬头看到云飞,转身就想跳下车:
  “我不跟你讲话,你是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
  阿超捉住了小四。喊:
  “小四!你看看我们,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起练功夫,一起出去玩,一起做了好多的事情,如果我们是大坏蛋,那么,大坏蛋也不可怕了,对不对?”
  小四很困惑,甩甩头,激动的叫着:
  “我不要跟你们说话,我不要被你们骗!你们是展家的人,展家烧了我们的房子,杀了我爹,是我家最大最大的仇人……”
  云飞抓住他,沈痛的摇了摇:
  “一个城里,有好人,有坏人!一个家里,也有不同的人呀!你想想看,我对你们做过一件坏事吗?有没有?有没有?”
  小四更加困惑,挣扎着喊:
  “放开我,我不要理你们!我今天连学校都不能去了,我还要去找大姐!”
  云飞大惊:
  “你大姐去那里了?”
  小四跺脚:
  “就是被你害的!她不见了!今天一早,大家起床,就找不到大姐了!二姐说就是被你害的!我们去珍珠姐那儿,月娥姐那儿,还有待月楼,金大姐那儿,统统找过了,她就是不见了……小五现在哭得不得了……”
  云飞脑子里,轰的一响,整颗心都沉进了地底。
  “小四!想想看,她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
  “她和二姐,说了大半夜,我只看到她一直哭,一直哭……”
  云飞眼前,立即浮起雨凤用头撞柱子的惨烈景象。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她走了多久了?”
  “二姐说,她只睡着了一下下,大姐一定是来二姐睡着的时候走的……可能半夜就走了……”
  云飞魂飞魄散了。
  “小四!你先回去,在附近尽量找!我们用马车,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找!”云飞喊着,急忙打开车门,小四跳下了车子。
  “阿超!我们快走!”云飞急促的喊。
  “去那儿找?你有谱没有?”阿超问。
  “去她爹娘的墓地!”
  阿超打了个冷战,和云飞一起跳上驾驶座。不祥的感觉,把两个人都包围得紧紧的。阿超一拉马缰,马车向前疾驰而去。
  奔驰了二十里,他们到了鸣远的墓地,两人跳下车,但见荒烟蔓草,四野寂寂,鸣远和妻子的墓,冷冷清清的映在阳光下,一片苍凉。他们四面找寻,根本没有雨凤的影子。阿超说:
  “她不在这里!你想想看,这儿离桐城有二十里,她又没有马,没有车,怎么会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也被你搞糊涂了,跟着你一阵乱跑!”
  云飞在山头上跑来跑去,五内如焚。不住的东张西望,苦苦思索:
  “怎么会不在这里呢?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她这么绝望,这么无助……除了找寻爹娘之外,她还能找谁?”他忽然想了起来:“还有一个可能!寄傲山庄!”
  两人没有耽误一分钟,跳上车,立刻向寄傲山庄狂奔。
  没错,雨凤在寄傲山庄。
  她从半夜开始走,那时,雨鹃哭累了,睡着了。她先去厨房,找了一把最利的尖刀,放在衣服口袋里。然后,她就像一个游魂,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在那黑暗的夜色里,在那不熟悉的郊野中,她一路跌跌冲冲,到底怎么走到寄傲山庄的,她自己也不明白。当她到达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她一眼看到山庄那烧焦的断壁残垣,无言的,苍凉的,孤独的耸立在苍天之下,她的心立刻碎得像粉,碎得像灰了。她走到废墟前的空地上,对着天空,直挺挺的跪下了。
  她仰头向天,迎视着层云深处。阳光照射着她,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她的手脚,都是冰冷冰冷的,冷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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