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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奴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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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当他们父女谈到共同喜好的事物时,往往会忘怀了目前的处境,回到遥远的过去,回到拜占庭帝国、神秘的中国或埃及法老的时日中。
  “以后还有谁会跟我谈这些呢?”雅娜悲哀地想着。
  蓦地,她警觉地想到时光飞驰而过,于是依依不舍地再望一眼,带着满眶泪水回到厨房。
  汉弥手中正拿着面纱,默默地为她戴上,然后为她披上斗篷。
  “等一会好吗?小姐!”他问着。
  雅娜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点点头。
  汉弥上了楼,从他在楼上走动的声音,雅娜知道他正在地板上泼汽油。
  下楼之后,汉弥又将罐中余留的汽油泼在厨房的地板、墙壁和家俱上。
  一切都弄完之后,他一言不发地打开门,让雅娜离开。
  椅轿仍在外面静候着她。
  在汉弥搀着雅娜上轿时,轿夫故意调开了他们的视线,然后拉上密密的红幔。
  当他们抬起轿子正准备出发时,汉弥打了一个“等一等”的手势,便走回屋内。雅娜明白他的用意,忍不住从红幔后张望着。
  不几秒钟,一道金红色的火焰跳出了窗口,不断地向上奔蹿着。
  汉弥回到轿边,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雅娜频频回顾,只见不一会儿的功夫,跳动的火舌已经从窗口蹿到屋顶了。
  火焰愈蹿愈高,火势也愈来愈烈,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扩散着。距离虽然不断地拉远,但是好一段路程后,她仍然听得到火焰的吼声,看到满天的红光。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等到一切都离开了眼帘,雅娜才拉紧了布幔,决心不再回顾。
  轿夫的脚程愈来愈快,转眼即将到山下,此时她按捺不住,想再望最后一眼。
  路旁的黑柏树遮蔽了她的视线,然而从参差的枝叶中,仍然可以看到一圈红色的光芒。
  这个丧礼真够壮丽,她想,父亲一定会喜欢的。
  “您归于荣耀之中,爸爸!”她很想对父亲这么说,她甚至听见父亲以咳声作答。
  正准备拉上帘幔,不再回顾之时,她无意中瞥见了前方的来者。
  她的血液几乎凝固起来,那是嘉土德爵士!
  到康士坦丁堡之后,她再没见过第二个象嘉士德这类型的人。
  最特殊的是他那高傲、淡漠的气度,也是这份气度使他出类拔萃。
  她心想:只有英国人,才会看起来这么淡漠,无视于周围事物。
  她不得不承认,穿着高雅的骑装,坐在雄伟的骏马上,嘉土德爵士确实非常出色,非常引人倾慕。
  距离愈来愈近,雅娜开始奇怪他怎么会到这个贫困的地区米?转念间,她想到了答案。
  难道是为了她?难道他还不死心想来拜访她?
  还是她自作多情,而实际上嘉士德爵士早已把那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忽然,雅娜冲动得想叫住他。
  如果此刻向他求助,告诉他自己是个俄国人,他会伸出援手吗?他会吗?她的心中狂乱地想着。
  除了把她交给土耳其政府外,他又能怎么办?
  他是“大奥奇”的贵宾,在这种身份之下,他只能选择最正确的做法。
  马蹄声已经很清楚地传到雅娜耳中,忽然她想:说不定他会认出汉弥!
  她屏息以待。
  然后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嘉土德爵士对周围事物是如此的漠然,绝不可能会注意到一位平庸的土耳其人。
  而且,对一个外国人说来,汉弥的容貌、衣着就象千千万万个土耳其人一样,根本就无从辨识。
  他们交错,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进着。
  蹄声渐次远去,雅娜拉紧帘幔,不再回顾。
  他是无法帮助她的,也没有别人能帮助她了!要来的终究会来,这本是东方的命定论,此刻她已深信不疑了。
  雅娜已记不清当她第一眼看到这座壮丽伟大、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德玛巴宫的感受了。
  慢慢地,她才获悉这座宫殿是兼采土耳其式与欧洲式的建筑物,因为苏丹认为如此才现代,才漂亮。
  宫殿的总面积相当的广,博施普鲁士海便流经它的侧方,后面则邻接着美丽青翠的公园,层峦叠翠,与黑暗阴郁的希拉利奥宫比较起来真不啻有天壤之别,真象是人间仙境一般。
  水面上泊着一艘皇家游艇,只要苏丹下令,随时都可以启程送他到任何想到的地方去。
  雅娜后来回想:再也没有人能创出更美、更适合苏丹御用的交通工具了。
  艇身是一片耀眼的纯白,艇边还漆有玫瑰红和金色的边线,远远望去,真象一只美丽的蝴蝶停在水面上。
  艇上共有十二个船夫,全穿着雪白丝质的制服,戴着红色的毡帽,手中持着镀金的船桨,随时听令待发。
  这些只不过是德玛巴宫壮美、豪华、气派的一小部分而已。
  当她被领着穿过大门时,猛然憬悟从此刻起,汉弥就将与她隔离在这重门之后,她心痛得几乎想从轿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奔回家园。
  惊惧,犹豫,她听到许多人在低语,但此刻她己丧失了偷窥的勇气。
  接着,耳边响起汉弥熟悉平静的声音:“小姐,愿阿拉与你同在。我们还会相见的。”
  他的口气象预言家一般,而此刻,这正是雅娜亟急需要的。
  但,他们何时何地才能相逢呢?她悲哀地想着:好汉弥,他曾对我们如此仁慈与帮忙,要不然,现在自己早就是阶下囚了。
  昨晚,她曾与汉弥谈过:“如果不幸无法逃回俄国,那么等战争结束,和平到来时,我的亲族也许可以想办法把我赎出来。”
  口中虽这么说,雅娜心里却明白,这只是一个飘渺的希望而已。
  就算她的亲族确有意赎回她的自由,但是苏丹难道会为这些钱而心动?再说,从未听说有人能进入皇宫之后再生还的。
  当然,这些恐惧她一点也没告诉汉弥,只埋在心底。况且,她很高兴还能留一点点钱给汉弥度日。
  “不必为我担心的,小姐,”汉弥曾对她说,“现在是战时,人工非常缺乏,因为年轻人都上战场了,因此我轻而易举的便能找到许多份工作,不须要为我担心。”
  这是千真万确的,雅娜明白,在康士坦丁堡的各处都贴满了征求工人的布告,更何况汉弥又很能干。
  “我还有一些亲戚在康士坦丁堡,”汉弥又说,“虽然多年未见,但亲戚总是亲戚,血缘关系总是在的,在没找到工作之前,我可以与他们待在一块。”
  汉弥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剩下来就只要担心自己了。
  现在,她被带到一座侧门前面,轿子放下来了,帘幔也被掀起了。
  她看到了沙钦,在那一刹那间她几乎认不出他了,因为他离开时,雅娜还不过是个孩子。
  沙钦并没有完全变样,他还是那么英俊,但,就象其他的太监一样,他发胖了,因此与九年前雅娜印象中那个修长强壮的沙钦不同了。
  沙钦向她微微地行了个礼,然后带着她穿过一道狭长的通道,并登上一座楼梯。
  然后,她到了内宫的大门。
  发亮的黄铜打造的门锁,镶上金、银的花纹,十分精致。当一位太监从腰带上拿起钥匙时,雅娜看到它完全是由纯金铸造的,上面还嵌着珠宝。
  看到钥匙插入锁孔,沙钦立刻退避下去,因为只有黑太监才可以进入这座万圣之殿。
  雅娜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口唇发干,她等待着。接着便有一个人朝她定来,她知道他一定就是太监的总管——卡拉加。
  从所有听过的传闻中,她早已知道卡拉加将是她新生活里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卡拉加的权力相当大,只有他可以与苏丹直接交谈。而且他也是苏丹宠信的心腹与宫内所有事务的总管。
  可以说内宫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甚至他还掌握了所有嫔纪的生死大权。
  他的身躯笨重庞大,因此当他走动时,就象一个不倒翁左右晃动着。
  他总是穿着一袭红袍,肥大的脑袋上还斜戴着一顶白色尖顶的帽子。
  他盛气凌人地打量了雅娜一阵,没有说话,便带她穿过许多陈设华丽的厅房。
  很快地,她就被带到一间房中,早已有一个女人在那儿,她立刻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因为向她伸出双臂的正是曼黛丽。
  她立刻奔向曼黛丽。就在她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时,门被带上了。雅娜知道她们终于是单独在一起了!
  “曼黛丽!曼黛丽!”她兴奋地喊着,“真高兴看到你!”
  “我也是!”曼黛丽答道。
  她谨慎地瞥了大门一眼,然后屈身握着雅娜的手吻着。
  “原谅我,”她以极低的声音说,“我不得不拥抱你,因为现在你是我的妹妹。我知道,唯有这么说,他们才会让你来宫里。”
  “这是我的荣幸呢!”雅娜热烈地回答。
  “那么,你就了解我们为何要以名字相称了,”曼黛丽说,“如果我象过去一样的称呼你,他们会怀疑的。”
  “当然,你千万不能冒险。”雅娜迅速地回答,“曼黛丽,如果他们发现了真相,会怎么对付你?”
  曼黛丽展露出一个谜样的微笑,使她看来娇媚动人。雅娜发现她比两年前更美了。
  她的衣服上缀满了闪闪生光的钻石,腰间束着一条镶佩着美丽宝石的腰带。
  她的头发上也戴着钻石发饰,一头美丽的金发如瀑布似的泻散在肩上,与钻石相映生光。
  她小巧的樱唇上涂了深红色的唇膏,美丽的双瞳也着上了黑色的眼圈,显得又深又黑又亮,两道漆黑的眉毛衬着洁白细致的肤色,真是出色极了。
  雅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觉得她实在太美了。
  并肩坐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曼黛丽笑了。
  “你大概还在找记忆中那一个为你补缀衣裳的小女仆吧?”她说,“现在,可不同了。”
  “听说你现在的地位很高?”雅娜说。
  “现在,我是个伊卡波,”曼黛丽答道,“苏丹很钟爱我,我想,不久,我一定会成为卡定的。”
  “他对你好吗?”雅娜问着。
  “他是我的主宰,我的上帝,我非常祟拜他。”曼黛丽答道。
  从她的语调中,雅娜相信她并没有夸张。然而,就象别的女人一样,她忍不住开始炫耀起来。
  “你看看这些珠宝!”她说,“我的手镯、戒指、项链!没有一样东西他不舍得给我!”
  “我真高兴!曼黛丽,”雅娜说,“但你为我,不是太冒险了吗?”
  “我忘不了你的仁慈,”曼黛丽说,“也忘不了你那位美丽善良的母亲!”
  她一面说,一面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在这儿,总会有人偷听,”她轻轻地说,“我得记住说‘我们的母亲’,‘我们以前的生活’。我的过去便是你的过去,不然很快别人就会起疑的。”
  “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雅娜允诺着。
  曼定丽望着她,大眼睛闪闪发光。
  “来,”她说,“让我好好地打扮你,你应该打扮得漂亮点!”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当然,你绝不能太漂亮,如果你引起了苏丹的喜爱,我可会恨死你!”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
  雅娜笑盈盈地说。
  慢慢地,她开始了解在宫里充满了可怕的嫉妒与怨恨。
  首先令她吃惊的是宫里严厉的制度。
  在宫里,得遵守特别的礼制,许多阿达莉(候选的美女)甚至连苏丹都末见过,只好借各种消遣来打发时光。
  睁大了好奇的双眼,雅绷逐渐了解宫内可伯的内幕。
  所有的美女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引起苏丹的注意和宠爱,如果不幸的失败了,便只得借着享受美食、烹调食品、弹奏乐器、刺绣花鸟来排遣时光,因此在她们之间往往会产生不正常的感情。
  现在既然苏丹己选上曼黛丽,雅娜便无缘目睹苏丹巡视的实况了。
  但是,曼黛丽与其他的女伴都热烈地抢着告诉她。
  凡是进宫的美女都必须先进一所特别的学校,专门学习爱的艺术。
  他们得学习以最谦卑的姿态来服侍苏丹。
  当她们学完所有的课程之后,必须要通过一项由皇太后亲自负责的检验。
  当然,任何一点都不会遗漏的,曼黛丽以一种实际的语调说:“这样也免得‘万王之王’失望!”
  当她们被认为已经完全娴熟这些艺术时,便有资格列入候选者的行列,约有二、三百人。这些娇媚、善妒、烦躁的美女个个都精于这项绝少有机会用到的艺术,也都在等待着良机的降临。
  这个良机就是苏丹的巡行了。
  首先会有一位太监敲着巨大的金钟,向大家宣示苏丹的光临。
  紧接着是一阵抢选衣裳的热潮。
  个个美女都忙着选出最耀眼、最引人、最华丽的衣裳,然后涂上脂粉,抹上唇膏,再画上眼圈以增加神秘与诱惑。
  接着便在苏丹母后或宠妃的屋里举行欢宴。
  “真刺激极了!”曼黛丽解说着,“先有一位太监穿着华丽的衣裳,边走边大声颂扬着苏丹的英名。”
  “然后呢?”雅娜问道。
  “苏丹便逐一经过美女的面前,”曼黛丽说,“当然,每个人都竭力摆出最美的姿势。”
  她继续叙述着在盛宴中,每个人都可以享用由精美银盘盛着的甜品和咖啡,美女们都聚集在苏丹身边,不断地搔首弄姿想引起苏丹的注意。
  “但他却选中了你!”雅娜笑着说。
  “他选了我!”曼黛丽欣然同意地说。
  “经过的情形是怎样的?”雅娜问。
  “他向母后问了我的名字,然后我被赐特准亲吻苏丹殿下的王榻。”
  “然后,他又召见了你?”
  “我们在一起的快乐远超出我的想象,我知道,只要我有了喜,他一定会要我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卡定的!”
  她很满足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那时候,我就会有更多的房间,更多的奴仆,更多的珠宝和钱。”
  雅娜不禁想问,是否这些东西很重要,但她聪明地把问题咽回肚中。
  据她所知,亚道麦加一点也不象他的父王,他虽然有仁慈的性情和一份责任感,却常常被柔弱寡断所掩蔽。
  他的面色苍白,身材略瘦但并不高,据说他经常抑郁不快,不过笑起来时,却显得有神采多了。
  旭在位已经十六年了,在奥斯曼帝国的历史上算是在位相当长的。一般而言,苏丹的寿命都只不过几年而已。
  雅娜明白,曼黛丽很想让她了解她现在的地位、权力和幸运。
  曼黛丽曾带著她参观了宫内各处,到处都金壁辉煌,华丽奢侈。
  然而,不久,雅娜的好奇与新鲜感逐渐消失,开始感到乏味厌烦,甚至觉得周围的墙壁紧压着她,使她感到禁锢、窒息。
  “我怎样才能逃离这里呢?”当她知道她们是安全独处时,她曾问曼黛丽。
  曼黛丽耸耸肩。
  “我也不晓得,”她说,“沙钦只告诉我,你可能会因间谍的嫌疑被关在狱中。”
  “的确,那时他们正打算开始逐户搜查,”雅娜说,“我为自己也为汉弥担心。”
  她并没有告诉曼黛丽那幕惨况,因为她再也不愿想起它。
  时间一天又一天,一刻又一刻地过去,雅娜开始发现逃走是不可能的。
  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感到有人在暗处监视着她。
  每个人都蹑足轻行,宫里充满了一股隐密的气氛,常使得雅娜心惊胆跳,惊疑恐惧。
  她甚至知道曼黛丽也常有这种感受。
  一种莫名的、神秘的、超出想象的危险气息散布在这座奇异的宫殿之中。
  谁知道一杯甜美的果汁中有没有渗入毒药?谁知道在通道中会不会突然出现一柄美丽的匕首?
  吸一小口咖啡也许便会踏上了死亡的旅程;一条纱布中也许包藏了一瓶致死的毒药,谁能预测?
  一天傍晚,曼黛丽不厌其烦地再次向雅娜展示她的珠宝、钻石、珍珠、翠玉时,她压低了嗓子说:“我们必须开始计划你的逃亡了!”
  雅娜忽然惊觉起来。
  “怎么了?”
  “因为,”曼黛丽回答,“再留下去,恐怕是非常危险了!”
  “为什么?为什么?”雅娜急急地追问着。
  刹时,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某方面触怒了苏丹?
  虽然她从未见过苏丹,但她却时常在恐惧苏丹会不会下令要她“消失”?
  据一位较长的阿达莉告诉她,前任的苏丹就曾在心情烦闷时,下令要宫内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因为他想看看新面孔!”
  从雅娜进宫后,这位波斯美女便不断地使雅娜处于惊恐、担忧之中。
  “她们是怎么死的?”雅娜明知这个问题正中她的下怀,却忍不住地问道。
  “还不是最平常的死法,”那个波斯美女说,“在脚上绑上石头,再装在麻袋里,沉入博施普鲁士海!”
  她假笑着,又继续说:“据说有一次一个潜水夫在海低深处看到许多直立在海底的尸体,随着波浪还摇摇晃晃动个不停呢!”
  雅挪不禁浑身战抖,不单是因为这个恐怖的故事,更恐怖的是这种说法深深地刺激着她。
  她晓得这些人对那些受宠的嫔妃积满了恶毒的憎恨。
  她以询问的目光注视着曼黛丽,心想也许有人密告她并不是曼黛丽的妹妹?
  “也许我错了,不过我觉得卡拉加似乎对你有意!”
  “那个黑太监?”雅娜惊呼着,“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么他会对我有兴趣?他在怀疑吗?”
  “比这更糟呢!”曼黛丽答道。
  她紧倚着雅娜,嘴唇几乎贴住雅娜的耳朵,她说:“他可能会把你据为已有!”
  “我不懂!”
  “你知道,太监虽然已不是正常的男人,但却仍喜欢表现得象男人一样,所以如果他们拥有自己的女人,便会觉得有尊严。据说卡拉加非常残酷,总是带着他的鳄鱼皮鞭,甚至他的仆奴也经常无端被惩!”
  “真令人难以置信!”雅娜惊恐地说。
  “这些都是真的!”曼黛丽说,“据我推测,他之所以想占有你,并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而是他以为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我……不……明……白!”雅娜完全糊涂了。
  “因为我的权力已经快比他大了,”曼留丽答道,“他总是怕有人比他更有权力,因此为了要压迫我,他才打算占有你。”
  “我会为你设法的,”曼黛丽又说,“他不会现在就行动的,他得拖一阵等找到一个好借口之后,才会开始要求,不过早做准备总比较明智,在仓皇中行动是最不利的。”
  “这点我完全明白。”雅娜答道。
  即令如此,她仍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深伯卡拉加就出现在她的身旁。
  她知道,许多末蒙苏丹青睐的美女在失望中竟想与太监们建立关系,但大部分的美女都特别惧怕卡拉加。
  “他们真可怕极了!”那位波斯美女曾告诉雅娜,“他们不断地挥动着皮鞭,心里充满了恶毒的嫉妒!”
  有些女人以取笑他们为乐,戏称他们为“玫瑰的守护者”。
  如果不幸被太监听到,后果是非常痛苦、可怕的。
  他们不会在美女的脸上留下疤痕,因为怕引起苏丹的注意,但是却肆意地在她身上留下鞭痕与疮疤。
  “你怎么知道他会有这种念头呢?”雅娜又问。
  “他早就在苏丹面前挑拨,说让你进宫是个大错,因为我的感情应该专注于苏丹殿下。”
  曼黛丽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我太了解他那一套了!进宫后,我常看到他为了得到一份恶作剧的快乐便故意挑拨、破坏朋友的情谊,甚至拆散别人母子,只为了要显示他的权威!”
  “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雅娜的诲音低得象耳语。
  “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曼黛丽说。
  但是她的口气似乎并不太有把握。
  雅娜不禁绝望地想:“实在走投无路时……博施普鲁士海总在那儿!”
  第四章
  当嘉士德爵士步入大使的书房时,史瑞福爵士正聚精会神地在批阅公文,他的书桌上早已积满了成叠的文件。
  当他看到来者时,立刻展露出一个和善亲切的笑容。
  “已经收到了!”嘉士德爵士的声调显得很兴奋。
  “巴默森爵士发出的?”
  “是的,他派我到雅典去,不过他也说明了这只是暂时的任务。”
  “他曾经答应过我要派你去巴黎的,”史瑞福爵土说,“当然,可能要再等一年左右,不过,到时你仍然是全欧洲最年轻的大使!”
  在外交圈中,驻巴黎的英国大使馆一职是所有外交官们梦寐以求的,而考虑由嘉士德爵士这样年轻的外交官来担任这一职,可以说是一件破天荒的创举。
  但由于嘉士德爵土在以往所有的工作岗位上都表现得如此杰出、出色、成功,圆满地达成每一项任务,史瑞福爵士深信他必定会受到赏识的。
  而且在前次英国之旅中,他确实知道巴默森爵士已经了解并注意到嘉士德爵士的杰出表现。
  史瑞福爵士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满足,因为他的爱徒正象是他年轻时的翻版,也走着相同的路线。
  嘉士德爵士把首相的任命函放在大使面前的书桌上,史瑞福爵士细细地阅览了一遍,然后说道:“你要知道,希腊的问题可愈来愈棘手了!”
  “记得你总说希腊是欧洲国家中最爱惹事的,”嘉土德爵士答道,“既然你曾经协助过希腊建国,现在你对它也有一份责任吧!”
  “我总不能强迫希腊国王怎么做啊!”
  “希腊国王也真令人失望!”嘉士德爵士说。
  “我们只能抗议他协助俄国反抗我们盟军的这一点。”
  大使答道。
  “其实这根本是意料中的,”嘉士德爵士说,“希腊与俄国信奉同一宗教,而且曾被蛮横的土耳其人统治了三百年,一直到一八二九年才获得独立。再说希腊王后,虽然是奥登堡大公爵的女儿,却仍然有俄国血统。”
  “只是奥图王不该在当我们正试图扩展希腊领土时,以此为借口来与我们对抗。”
  史瑞福爵士的情绪亢奋起来,他继续说:“不过到目前为止,土耳其与希腊还没有明显的裂隙,除了一八四七年的边塞事件之外。”
  “然后去年,他们又侵袭伊比鲁斯,结果被土耳其挫败。”嘉土德爵士深思地说。
  “不论如何;盟军在皮鲁斯登陆而迫使希腊保持中立是绝对正确的,”史瑞相爵士说,“而且我们还得保持军防,使希腊维持中立。”
  “我想希腊人民大概会因为他们国王的好大喜功感到荣耀吧!”嘉士德爵士带着挪榆的口气说。
  “只有在他对外侵征时,人民才会赞扬他。在国内,他可被视为暴君,人民心里早已积满了怨恨,迟早会发生革命的。”史瑞福爵士断言着。
  “这正是我们此行要特别防阻的,”嘉士德爵士说,“至少在战争末结束之前不能发生!”
  “唉!这场战争!”史瑞福爵士轻叹了一口气。
  “最近的战况如何?”嘉士德爵士询问着,“可有什么新消息?”
  “据我预测,”史瑞福爵土说,“萨巴斯就将在夏末秋初之际攻下。不过到目前为止,阵亡的将士已不计其数,虽然医疗设施已大有改进,但仍有许多人因痢疾和疗护不周而丧生。”
  “为什么你认为萨巴斯会被攻下呢?”嘉士德爵士不解地问道。
  “它总会被攻下的!”史瑞福爵士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要不是拿破仑三世的阻扰破坏,土耳其军队会表现得更出色。”
  史瑞福爵士声调中的温情,令嘉士德爵士笑了起来。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史瑞福爵士对土耳其的热爱。他曾大力协助改革奥斯曼帝国,使它今日广受到欧洲国家的尊敬,这些全该归功于史瑞福爵士。
  现在“大奥奇”却只好把他深爱的土耳其放在一边,来协助、指导嘉士德爵士即将面临的新任务。无疑地,这该是嘉士德爵士所担任过的职务中最困难的一项。
  “奥图王缺乏一位国王应具有的睿智和品格,”他缓缓地说,“我曾经告诉过他:希腊国王的王冠可不是一个虚饰!”
  “他是否因此而怀恨于心?”嘉士德爵士问道。
  “那倒不致于,”大使回答,“再说,他也无法与我争执,希腊人民一向非常敬爱我,因此不论国王多么同情俄国,也绝不敢冒犯英国的。”
  “我例常听说,国王本人颇富吸引力呢!”嘉士德爵士说。
  “只要有漂亮的小姐在场时。”史瑞福爵士颔首表示同意。
  “听说他的风流逸事可真不少,”嘉士德爵士又说,“还包括那位新潮的艾伦小姐。”
  史瑞福爵士哈哈大笑。
  “少提为妙!全希腊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艾伦小姐不但与国王有一手,还和国王属下的大将结婚,然后又倾心于另一位英伟的艾巴尼将军。”
  “我还听说,”嘉士德爵士说,“亚美莉皇后也很喜欢这位将军。”
  “也许,”史瑞福爵士说,“但她可不是艾伦小姐的对手,艾伦那双水汪汪、蓝湛湛的明眸和柔美如云的金发是极令男人动心的。”
  说到这儿,他瞥了嘉土德爵士一眼。
  “这类型的女人,”他说,“在英国是有不少,但在别的地方却相当稀罕。珍·艾伦,当她还是个孩子时我就认识她了。她的个性非常热情、任性、冲动,极端的罗曼谛克,又极其大胆!因此许多不太成熟的男人常常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
  “你可把我吓坏了!”嘉土德爵士说,“我真高兴艾伦小姐比我年长不少,因此我不必特意避着她了!不过我想就算是在她结年玉貌的当年,我对这类型的女人也不会有什么兴趣的!”
  史瑞福爵土靠在椅背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说:“你倒对自己颇有自信,帆农!说也奇怪,在你环游之旅中,我倒没有听人说过你的闲言闲语。”
  “如您所知,我早己和我的事业结婚了。”嘉土德爵土答道,“也许有些女人是很可爱,但我绝不想让她们破坏或影响了我的理想和计划。”
  “你大概从未谈过恋爱吧?”史瑞福爵士问道。
  “如果你的意思是指那种思想不能集中,烦闷痛苦的狂乱情况,那么,可以说从来没有。”
  一阵沉寂之后,大使又说:“我从未想过你性格的这一面,帆农,我倒觉得你似乎缺少了某种使你成长为男人的重要特质。”
  嘉士德爵士笑了。
  “这么说,好象我是个怪人似的,”他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样认为女人是很有趣的消遣物。而且在生活中,我也发现许多女人确有难以抗拒的魅力。”
  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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