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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天雨花+番外 作者:桂月迭香(起点vip2013-01-13完结,穿越,空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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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左府里的几位主子,包括自诩为看遍宅斗无悬念,只要有开头姐便能猜得着结尾的仪贞,都没有想到,这些年纪还小的丫环,身为奴仆,生死都捏在主子手里,居然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有人忠心赤胆,有人智勇双全,有人自私自利反害主子一生郁郁,有人更是雨覆云翻断送主人性命!
    且说万历四十二年,孝定太后崩。
    举国共殇,守孝百日。
    原本这个消息对于十岁的仪贞来说也只是不能穿鲜艳的衣服和戴金饰,饭桌上没有了荤腥而已,可是自收到了来自凤阳的信后,她开始为朱常泓担忧起来。
    原来太后逝世的讣告到了卫辉,潞王悲痛过度,重病不起,朱常泓已经赶去了潞王府了。
    算算日子,朱常泓也已经到了卫辉,他今年也才十四岁,如果潞王倒了,在王府中再没有人给撑腰,他又该怎么办啊…
    果然不久就传来了潞王病逝的消息。
    仪贞年纪渐长,也听说了潞王的许多事迹,对于这样的一个王爷之死,本也毫不在意的,可是一想到朱常泓如今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单一人了,心中也不免恻恻。
    又写了信寄过去给陆老夫人打听朱常泓的情况,陆老夫人回信道是朱常泓还在卫辉并没有回到凤阳,据说是潞王生前曾经上表,给几个儿女请封,在圣旨未下之前,潞王这些子女自然都得在王府中等候圣旨,若是封了属地,就不能四处游荡,必须就藩的。
    仪贞对大明分封制也不大了解,只是大概知道了一点,还是上课时跟维明旁敲侧击得来的。貌似明朝的王爷们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在藩地可以称王称霸,却是不能随意出藩,而且王不见王,两个地方的藩王不能见面,若是见了,轻则贬斥,重则废为庶人。除了这些还在王府的属官用人和与交际方面也有诸多严格的限制。
    因此仪贞虽然心中很想派个人去卫辉打听一下朱常泓的情况,但为了老爹的前途,还是没敢提起这事。
    不过很快,她就没时间为朱常泓担心了。
    也许是受太后辞世的心理影响,年过七十二的左老夫人身子骨也越来越差,多少参汤雪燕如白菜一般地补着,却仍然没有换回老人的健康。
    一日老夫人刚用完晚膳,忽然心头气涌,呕吐不止,身边伺候的丫头们忙去喊了大爷二爷和两位夫人,等几人赶去时,老夫人倒也止了吐,躺在床上歇息着。
    维明问了几句,老夫人道不妨事,想是方才吃得有些急,如今已经好多了。兄弟两人陪在床边,直等老母亲睡着方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如是过了三两日,老夫人又在睡梦中遍体生寒,手足麻痹,等及清晨,便浑身疼痛,下不了床了。丫环们又飞奔去找两房家主,维明兄弟俩急冲冲赶来,见母亲面色青白,目光浮散,显是十分不好,忙命人去将襄阳城中两位名医都请来,兄弟两个并儿媳都守在床前伺候着,不时跟左老夫人说几句被宽慰之语。
    不多时一句名医申先生已经请到,维明陪着进了卧房,申先生观色把脉好一会儿,方点点头,维明随着申先生出去,问道,“家母情形如何?”
    申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是老病临身了,恕晚生能力不够,或是另请高明,或是早做打算罢了。”
    维明一听这话,心中透凉,顿觉头目森森起来,半晌方道,“家母年高多病,一向是先生医治,无不奏效,还请先生多多费心,若有良方,不论所费几何,只要能治了家母,必以千金感谢先生。”
    申先生欠身行礼道,“术已至此,不敢多言,若是定要开方,八味地黄汤或可缓得几日。”
    说完便要告辞,维明好生送走了申先生。
    回身来心中纷乱如麻,一边命人煎了八味地黄汤,又唤来管家左书,吩咐数十名家在各处乡里,寻觅那治病高人。
    待药汤煎好,维明与致德二人亲奉汤药,伺候左老夫人服下,老夫人似觉胸间略轻松些,但仍是前症未除。
    过了半天后,那另一位名医何先生也请了来,瞧过老夫人,所说的话也和前一位申先生大约不差,又看了那八味地黄汤的方子,道,“这方子若是无效,怕其他的也难以为力了。”
    维明兄弟二人听了更是心中若有火焚。
    眼瞧着不过几日,老夫人病势越发沉重,两腿都渐渐没了知觉,自知大限已到,便将两儿子儿媳唤到床边,说了一番遗言,将家中产业交待了一遍,自己的私房平分与二子,吩咐儿媳将伺候自己的丫环们都妥当安置了,就是那桂香,也只当是养个闲人,容她在府里有个吃住便是。
    另外又唤了孙儿孙女们进来,见四个孙女个个如花枝一般,孙儿又是老成持重的,老怀安慰,叫身边的兰香把自己给孙儿孙女留的东西捧出来,一人分与一个小匣子。
    永正和几个贞都跪在床前,忍泪谢过祖母。
    老夫人单握住顺贞的手,对周氏和致德道,“顺贞在我这儿养了有三年多,这孩子又孝顺,又乖巧,老婆子死了之后,你们也要好好看顾些她,不然老婆子黄泉之下也不安生。”
    顺贞早已哭得眼睛肿得跟烂桃一般,既伤心老祖母将去,又惶恐自己的将来。
    致德忙道,“母亲放心,儿子定会将顺贞好好养大成人。”
    周氏也应景地点点头。
    老夫人看向仪贞,对维明道,“仪贞儿生来就聪明,虽是幼年受波折,却是福运随身,使我左家掌珠失而复得,日后也是个有造化的,我儿在亲事经心些,必要选个佳婿为好。”
    维明与桓清都是哽咽应了。
    仪贞的眼泪刷刷地流,心里有些愧疚,自己穿来之后,因老夫人偏宠桂香,内心里并未对老夫人有多少亲近,只是依礼而行罢了,没想到老夫人倒是心里多惦记着自己。
    老夫人又叫申氏与孝贞母女两个进来,对着申氏道,“侄媳带着孝贞,孤儿寡母的这些年实是不易,在这府里,有时也受些怠慢,还望侄媳莫要放在心上,你两个小叔子都是存心好的,只是有些小事难免想不到,闲言闲语的也莫理会,孝贞将来还要靠着你,还要自家保重才是。”
    又吩咐维明致德与两个媳妇,“你们大嫂与孝贞日后仍要多加照顾才是。万万莫学那些小气刻薄人家行事。”
    几人流泪应了。
    老夫人又抬眼看了一遍屋内众小辈,觉得想说的话都已说完,便再无一语。




☆、四八 孝贞待嫁晋家门

瞧着老夫人不言不语,竟是一派待死之情,众人都是焦急惶然,又捧了参汤来,苦劝老夫人,才勉强用金勺喂了半盏下去,眼瞧着天色渐晚风凉,便让孙辈们暂且离了卧房到中堂等候。
    只有兄弟二人和桓氏周氏随侍在旁。
    到了将近二更时分,但觉室内阴风渐渐,听得床上的老夫人喉中有声,维明兄弟忙上前叫着母亲,老夫人此时已经口不能言,望着两个儿子,只留下两行浊泪,溘然长逝。
    兄弟二人俱大叫母亲,跪地长哭。中堂众孙儿孙女听了也赶来跪倒在地,流泪痛哭。
    一时府内上下人等,齐放悲声。
    将近天明时,左府里派了管家买办入殓应用等物,又分付了家人往各处亲友家中发讣告,赶作了孝服,与合府上下都换了。那寿棺喜材却是早年间就备得,请了八名木匠来赶作了棺椁,停于正厅。
    闻了左家讣告,各处亲友,城中乡绅和地方官员,都来吊奠,一时来者纷纷如蚁。
    老夫人下葬,维明与致德在坟间结了草庐,循古礼守墓二十四个月。
    待两年后瘦成人干儿的二兄弟归家,已经是万历四十四年。
    两年不见爹爹,仪贞差点都认不出来他了,帅老爹老了好几岁一般,瘦骨伶仃,衣服穿在身上都晃得空荡荡的,眉目间更添了些沉郁之色。见维明这般模样,让来迎接他的妻女都是难过不已。
    唉,仪贞算是对古代孝道有了深刻的体会了。
    看着桓清每日忙着给老爹炖补品,张罗着吃食,仪贞也尽着当女儿的心意,时不时地到书房去陪老爹说说话,给他瞧瞧自己写的字啊画啊什么的,有时也能逗老爹一笑。
    此时仪贞已经十二岁,最大的孝贞十六岁了。
    孝贞父亲在时曾经给她定了一门亲事,乃是乡绅晋家长子,晋家家产不丰,家中止有一个袁寡妇带着两个儿子,孝贞定下的便是这袁寡妇的长子。
    晋家先时已经送日子过来,要娶孝贞过门,桓清为孝贞准备了厚厚的嫁妆,再加上左老夫人也留给孝贞不少添妆之物,既有金银头面,又有四时衣物,田庄现银,即使单靠这一份嫁妆,也足够孝贞及相公和未来子女悠然过小日子了。
    左维明和致德瞧了桓清拟的嫁妆单子,都点头称是,觉得不错。
    只有周氏脸拉得老长,不阴不阳地冷笑几声,只是前些年被修理多了,此时不敢吱声而已,否则一出口,必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话。
    孝贞出嫁的前一天,仪贞带着黑丫头珍珠去孝贞房中找孝贞说话。
    仪贞这些年和孝贞相处的极好,是真心把孝贞当成一个大姐姐的,这位大姐姐人性子温柔可亲,长相端庄秀丽,行止有礼有度,性情倒跟自己的娘桓清很像,都集成了中国古典仕女身上那些优点。
    只可惜的是嫁的那晋家婆婆袁寡妇的名声并不算太好。而且先时看着送过来的聘礼,也显得十分寒酸不够诚意。只是左家除了周氏之外,其他人等也不去多这个嘴,只在心里想想便罢,倒是申氏十分不快,但事已至此,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啊,仪贞妹妹来了,快坐。”
    孝贞在房中正在处于待嫁前的忐忑不安,瞧见仪贞来了也很是高兴。
    姐俩个拉着手坐在一处说话,丫头寒梅忙泡好了香茶,微笑地端了上来。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寒梅这些年跟在孝贞身边,也学得事事能干勤快,性子却是外柔内刚,当得起她这个名字。
    寒梅作为孝贞的心腹,自然是要跟着陪嫁过去的,她是外头买进来的,在这府里也没什么亲人,倒也无甚留恋的,只素来和一同进府的几个小姐妹要好,跟珍珠更是无话不谈,见珍珠随着仪贞来了,便笑着拉拉珍珠,示意自己两个出去说话,将屋子留给小姐们,她们出去能说点临别的悄悄话什么的。
    仪贞拿出送给孝贞的礼物,孝贞一看是对红宝石的鲤鱼簪子,样式别致做工精细,又不是特别扎眼的华丽,虽然这礼物有些贵重了,但与仪贞相处五六年,也熟不拘礼,便微微一笑,谢过仪贞便大方地收了。
    仪贞其实有好些话想说的,说实话,她对孝贞嫁的这晋家,真是一点也不看好啊。
    家境清贫,悍名在外的老寡妇,孝顺老实的儿子,这简直就是那凤凰男之家啊。
    聘礼这么寒酸,嫁妆又这般丰富,孝贞又是贤良淑德一类的,若是嫁入知礼仁义之家,孝贞的生活会过得很幸福,可若是去了那贪婪刻薄的人家,孝贞这样的就是现成的包子啊。
    真到了那一步,这辈子可就毁了啊。
    可是眼看着婚事将成了,自己也不好乌鸦嘴地说让孝贞小心提防着婆婆,守好自己的嫁妆。
    只能笑嘻嘻地,半真半假地说,“姐姐的陪房都挑好了么,可要选些精干厉害些的,万一将来姐夫敢欺负姐姐,就叫陪房回来告状,我们几个姐妹都去给姐姐撑腰去。”
    孝贞被说的脸红了一片,伸手去拧仪贞的脸,笑道,“好好,有你这小丫头给姐姐撑腰,姐姐可就什么都不怕了…只是你这丫头恁般厉害,看将来哪个敢娶你这个小母老虎。”
    她可是知道仪贞妹妹自小习武的,那个仪贞院里的不怎么吭声的罗师娘可是位武林高手呢。
    姐妹两个正在说笑,却听外面有人笑道,“母老虎在哪儿呢?让我们也开开眼?”
    孝贞仪贞抬头一看,原来是秀贞德贞顺贞三个人连袂而来,又屏了丫头们,悄悄地进来,偷听到了一字半句的,便嘻笑起来。
    说这话的是秀贞,如今她们三个都是十岁了,个子抽长,已经初具小美人的雏形,特别是秀贞,眉眼灵动,说话俏皮脱跳,胆子又被周氏宠得极大,行事说话颇有些野气,仪贞倒是有些欣赏这种性子的,至少自己不吃亏。若是秀贞嫁到晋家去,仪贞相信自己可是一点也不用担心她的。反倒要担心那晋家的老寡妇,老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四九 众姝齐聚姊闺房

仪贞做张牙舞爪状,自孝贞身边跳起,啊呜一声便要去扑秀贞,秀贞见来势汹汹,惊呼一声,就朝德贞背后躲去,冷不防被推了下的德贞也惊叫一声,却是踩着了站在旁边的顺贞。顺贞也哎哟一声,直朝边上闪。
    仪贞住了手,呵呵一笑,“方才还要见识老虎呢,这只见了个老虎跳就吓得这样,可见几个妹妹都是叶公好龙的。”
    秀贞指着仪贞道,“妹妹们,莫要怕她,我们三人定能制服这只胭脂虎的。”说着便奋勇地扑上去挠仪贞的痒,仪贞身子轻灵,秀贞总也追不着,待回身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在辛苦地跟仪贞做战,那两只只是倚着壁角,瞧着自己二人吃吃而笑。
    秀贞待要不依,又想回身去挠那两只作壁上观的,却还是孝贞忙笑着开口道,“妹妹们都快坐,平时也不见能聚得这般齐,今日我这小屋子也算是蓬壁生辉了。”
    说着,一手拉了秀贞,一手拉了仪贞,送到榻边坐定,又拉了德贞和顺贞的手让到软椅之上。
    秀贞小的时候最是看不惯孝贞那一脸大度端庄的模样,也是多听了母亲周氏的抱怨之语,觉着孝贞不过乡间女,依附在自家生活,本就该态度谦卑如奴仆一般,后来等年纪大些了,见诸多姐妹都跟孝贞要好,唯有自己特殊,反倒被孤立了,便也渐渐转变了态度,孝贞又不是个记仇的,因此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
    秀贞也自袖中取了要送给孝贞的礼物来,笑道,“孝贞姐姐出门在即,这是我送的礼物,你们瞧了再莫要眼红的。”
    孝贞微微一笑。仪贞却是一挑眉,含笑道,“嗯,快给姐妹们瞧瞧,好让我们都眼红一回。”
    德贞顺贞也眼瞧着秀贞手上的物件。
    只见秀贞将手上的物件抖落开来,却是一幅吹箫引凤图,又怕几个姐妹不知妙处一般,还反过来展示,原来反面是一幅富贵牡丹锦鸡图,正是极难学会的双面绣。
    几个贞都惊叹不已,上来围观,德贞想上手摸下,却被秀贞打落了,“这可是送给孝贞姐姐的礼物,摸坏了怎么办?”德贞撇了撇嘴,也不再动手了。
    瞧见姐妹们惊叹不已,秀贞得意非凡,满面生光地将绣品交给孝贞,孝贞带笑称谢。
    仪贞奇道,“秀贞妹妹果然了不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居然都会绣双面绣了。”
    见一屋子的人都是好奇地盯着自己,秀贞的一张粉脸儿泛起了红晕。
    呐呐道,“咳,这是我房里的红云绣的。”又忙为自己辩解,“虽是我房里的丫头绣的,但那绣样什么的可都是我挑的,也是我描上去的哩。”
    孝贞点头道,“正是呢,难怪瞧着雅致非常。”
    秀贞听了这话,又得意起来。
    德贞却道,“红云那丫头居然还会双面绣,真真是个人才,当初被偏偏被秀贞姐姐得了去。”
    秀贞指着德贞笑道,“大家瞧瞧,当初就是我得了个好的,偏这小心眼的就记到了如今,时不时的还拿出来说嘴,难道你的凤楼就差了?要不咱们换上一换,看你找哪个给你梳头去。”
    这凤楼一手梳头的好手艺,什么花样都会梳,且手法灵活温柔,德贞每日收拾打扮可是离不了她。
    “你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要换了,只怕你也舍不得。”德贞吐糟她。心里却是认同秀贞的话的,这些丫头里,除了红云,就是凤楼最出挑了,说话办事都落落大方,善解人意,有她在身边,省了多少事去。
    仪贞却是坐在一边,和顺贞一样,没有说话,她心里觉得丫头们实在不必太出众的,太过出众,却是身为下贱,容易引起心态的不平,不管是对主人,还是对她们自己,都不是件好事,比如那勇晴雯吧,小姐的心思丫环的命,最后却是不得善终。
    这红云居然会双面绣,要说起来,这绣技在左府里可是头一份的,左府的绣娘也不见得会这种高难度技艺呢。
    她在那儿沉思的当儿,德贞和顺贞也把各自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德贞送的是一套宫中的妆粉,这个物件倒不是姐妹们都有的,而是桓清的娘家送节礼时,桓家舅母特意给两个外甥女的。按说这个礼物也算是稀罕的了。就是不知道孝贞能否用的上。
    顺贞送得是一对玉钗,这几个姐妹里,最穷的人倒不是寄居的孝贞,而是回到二房的顺贞,周氏虽然不敢再明着薄待顺贞,却有什么好的,都不会想到这二女儿,致德一个男子也想不到女儿家的这些小事,只看大面上顺贞过得去就行了。
    因此这对玉钗还是当年祖母留下的,被顺贞挑出来送礼。
    她们几人在房中说笑,那几个小丫头们也没闲着,都一堆儿坐在寒梅的房中笑闹。
    珍珠不舍得寒梅明天就要离开左府,只是眼睛红红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红云打趣笑道,“珍珠,你莫要不舍得了,寒梅随了孝贞小姐出嫁,听说那姑爷也是个秀才,若是将来作了官,发达了,寒梅也少不得作个姨奶奶哩。”
    寒梅啐了红云一口,“小蹄子尽胡说,什么一奶奶二奶奶的,我只服侍小姐好便是。”
    红云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寒梅也莫害羞,这也就是咱们左府里家训严谨,老爷们都没有妾室,到了外面那些人家,但凡有几个余钱的,哪个家中没有姨娘?当了姨娘也算是好好服侍小姐呢,帮着收拢姑爷的心,不也是大功一件么。锦绣你说是不是?”
    锦绣也跟自家的主子一般,轻易不开口,听了红云这话,也点点头,“红云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在乡下时,听老人家说那些地主老爷家里也都是娶好几房的。那几房相互之间动不动就打得你死我活,若真是到了那种人家,寒梅姐姐自然也要维护孝贞小姐的。”
    




☆、五十 仪贞教妹主仆份

凤楼却是垂着丹凤眼,只是摆弄着自己的帕子,嘴角微扬,也不插话。
    红云指着凤楼笑道,“珍珠也就罢了,依我看将来凤楼最是有造化的,先不说这长相,这通身的气派,又得德贞小姐的宠的话,光听名字,凤楼凤楼,这人就不是凡物儿。”
    凤楼却是伸手来拍红云,冷笑道,“你自家念着好事儿,倒来说别人,连个名儿都被你拿来打趣,瞧我不撕了你这张嘴。”又回头招呼珍珠,“珍珠也一道来,莫跟她客气,方才她还说,珍珠也罢了这话呢。珍珠怎么了,仪贞小姐也器重得紧呢,倒让你这小蹄子一个个的埋汰。”
    红云凤楼两个一阵打闹,珍珠虽然被两人都点了名,却只是笑笑,露出那一口雪白的牙,并不参与。
    寒梅怕她们打恼了,忙上来拉开,笑道,“咱们姐妹几个都是一同进府的,情分也和旁人不同,日后不管是当婆子也好,当姨娘也罢,哪怕是作了叫花子呢,可都莫忘记这些年的情分才好。万一哪个求到了门上,可得帮扶一二,不许翻面不认人。”
    说着,自床头衣箱里翻出来几个香袋子,道,“我是头一个要随着小姐出府的,想着以后怕是少见各位小姐妹,便做了这几个东西给大家玩,也是个念想…红云,知道你的绣活儿最好,可不许笑话我!”
    几个听她说这一席话,倒有些伤感起来,各人都取了个香袋子过来,珍珠拎着一个双鱼香袋,轻轻一嗅,里面有些梅花的香气,笑赞道,“寒梅姐姐好巧的心思。这梅花就是花园子里采得哂干得了的吧?唉,我的针线最差,以后可就没有人帮我补衣裳了。”
    凤楼听了一撇嘴,“你说你这丫头,自己的衣服都不会补,也不知道仪贞小姐看中你什么?难道是喜欢看小黑脸?”
    寒梅一听又忙要打圆场,却见珍珠笑得一口白牙,点头道,“唉,可不正是哩,小姐说,我这样的,叫做纯朴健康自然之美呢。”
    旁人都瞧不上自己,长这么大只有小姐夸过自己个儿的长相,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做小姐吩咐的事,嗯,这个,是不是就是小姐念过的书中诗句,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啊?
    屋中众人一听珍珠学着仪贞说话的模样,都乐不可支,笑出了声,真真是各人入各眼,珍珠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小丫头们正在欢笑,却听院中婆子一声招呼,原来是几个贞看过了孝贞姐姐,礼也送了,话也说了不少,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小丫头们忙从屋里跑出来,各寻了各自的主子,老实地跟在身后,孝贞将四位妹妹送出院门,各自挥手而别。
    四个贞同行了一小段路,到了分岔路口,才道了别,仪贞这天也不知怎么地,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见秀贞带着红云在前,顺贞带着锦绣跟在后——顺贞一跟着秀贞在一处,就变成了木头一般,倒真有些象红楼中的逆来顺受的迎春。
    但让仪贞心中感到悚然的不是这个,而是,从背影看来,居然分不出哪个是秀贞,哪个是红云!这主仆两个穿的都是同样款式同样制地的衣裙!这是姐妹装啊…
    我了个去,这秀贞虽说是不守什么礼教规矩吧,但是跟一个丫环好到这种份上还是出了格,毕竟所谓情同姐妹,偏偏身份又一个天一个地,最后怎么都不可能两全的吧,看多了宅斗小说的仪贞心中顿时敲响了危险的小警钟。
    心中存了事,再回身来瞧自己亲妹纸,更是心惊肉跳。
    原来不知何时,德贞也和她自己的丫环凤楼好到要穿一条裙子了?
    那凤楼身上穿的百纹裙,正是德贞几个月前新做的吧?
    那凤楼耳边上晃来晃去的水晶流苏耳坠子,也是年前舅家送来给德贞的首饰之一吧?
    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仪贞便叫住德贞,“妹妹好久没去我院中了,到姐姐院里来坐坐吧。”
    说着,一手已经拉住了德贞的小胳膊。
    德贞很少见到亲姐姐这般坚持,虽然不算很想去仪贞院中,也还是妥协了。
    凤楼却是不大愿意去仪贞小姐院里,仪贞小姐兴趣跟旁的小姐不同,也不怎么给下人打赏,去旁的院里不是有好玩的就是有好处可得,唯独到仪贞小姐这里,既没有好玩的,也没有好处拿,还不能怠慢,谁让仪贞小姐是嫡出大小姐呢。
    凤楼眼光闪了闪,小声提醒着德贞,“小姐,院中晒得那些花干…”
    “凤楼你先回去收拾,让小丫头们陪着我就是。”
    德贞挥挥手,放凤楼先回,自己却是随着到了仪贞院中。
    凤楼没有跟来,倒正对仪贞的心思。
    一进了自己卧房,仪贞吩咐旁人都出去,关了门。
    德贞见姐姐这般举动,脸沉似水,倒有些父亲左维明的威严。
    不由得心中忐忑,道,“姐姐,这却是做甚?”
    “德贞跪下。”
    仪贞拿出长姐的派头来,声音虽然不高,却是气场强大,吓得德贞心肝漏跳一拍。
    “姐姐,这,这是为何?”
    啊,仪贞姐这脸一板,看着忒吓人有木有,爹罚大哥时也是这般表情啊。
    德贞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真的跪下时,仪贞自己倒先掌不住了。瞧着德贞吓得小脸煞白的,姐实在不忍心啊。
    呵呵,宝姐姐那套姐还是学不来啊。
    仪贞拉过德贞,同在床边坐下,眼睛直瞧着她,“妹妹可知错在何处?”
    德贞虽为姐姐的王八之气暂吓到,可还是没觉得自己有何错,摇摇头,呐呐道,“…妹妹有何错处,姐姐只管说来。”
    仪贞道,“我问你,那凤楼的裙子和首饰可是你给的?”
    当初德贞起这凤楼的名字时,她就觉得不对,这凤楼的名字怎么听也不象个丫环,倒有些穿越女主的意思,只是那时大家都还小,自己也不好多嘴管教妹妹,谁知这德贞宠起丫头来,如此不象样。
    




☆、五一 昏帝暮年思贤臣

原来是说这事,嗨,德贞松了口气,点点头,“是啊。”
    想着不过是自己赏给丫环凤楼些衣裳首饰,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妨事吧,我有那许多衣裳和首饰,都穿不了,分一点给凤楼也是善待身边的人…吧?”
    瞧着姐姐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越加阴沉,德贞越说就越心虚起来。
    “我来问你,你可曾见过娘将自己还新着的衣服首饰赏给过丫环婆子们?”
    德贞一想,好象是确实没有。遂摇摇头。
    “你可知,今天我瞧着你和红云,霎眼看上去,倒象是你是丫环,她是主子。”
    仪贞见这妹妹还是不开窍的模样,遂来了句狠的。
    德贞脸一红,心想凤楼生得颜色好,穿了好点的衣裳就显得气派,自己当然知道,可是当主子的不都得有容人之量么,而且凤楼服侍自己又很周到,自己看待她如姐妹一般,自然不会因为她看着端庄美丽而心生妒忌的。
    她这么想的,就顺嘴说了,仪贞恨铁不成钢地点着她的额头道,“你个小笨蛋,她是府里买回来的丫头,服侍你周到那是她的本职,何至于让你亲厚成这样?你看待她如姐妹一般,那她可看待你也如姐妹?你现在有了好吃好用的都跟她分享,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养成了习惯,将来有一天你有些东西没法子再给她分享,她岂不是要心生怨恨?倒还不如一开始就守着主仆之分,该给的给,不该给的绝不能乱作好人。”
    唉,也怨桓夫人,这些事她一个当娘的就应该早就发现的,如今倒让她这个当姐姐的枉做小人,费尽口舌。也许是因为桓夫人不象自己这般熟读宅斗文三百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德贞听得似懂非懂,觉得姐姐有些小题大作,不过她是个温吞中带着点执拗的性子,若是她认定了某个人不好,那个人说的话做的事便都觉得不对了,幸好这些年,仪贞这个姐姐对她不错,因此她觉得姐姐的话虽然不一定对,但总是为了自己好的,遂老实地点点头。
    “姐姐教训的是,我记下了。”
    哎呀,可累死姐了,仪贞说了这么一大通的话,见德贞也算是有点听进去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捏捏德贞白里透红的小嫩脸,“乖啊,回去以后可要注意了。”
    德贞有点害羞地躲开姐姐的爪子,仪贞姐姐怎么还象小时候一般爱捏人的脸啊。
    见教妹大计圆满完成了,仪贞心情舒畅,叫了珍珠去小厨房端两碗杏仁奶羹来,留德贞用些甜点。
    德贞刚被姐姐教训了一顿,一开始端着小碗还没什么意绪,等一尝到味道便眼睛一亮,“哎呀,姐姐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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